第16章 ☆、紛争再起
綠兒邊哭邊道:“小姐這個月心情一直不好,因為姑爺這個月基本都沒怎麽回來。小姐上次聽說姑爺去了薛梅蘭那裏,還曾偷偷避開奴婢,自己一個人跑去。可那天剛好下雨,她本就淋了雨,姑爺不體諒她就罷了,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步夫人追問道。
“姑爺還說小姐在外偷人,”綠兒大聲哭道,“小姐一氣之下就病倒了。”
“好啊,你……你……”步夫人支撐不住,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夫人!”
“夫人!”
步夫人靠在丫鬟身上,指着方複之,手抖個不停:“我女兒素來守規矩,你居然還敢說她不守婦道,就是你逼死若兒的。”
“父親,我冤枉啊!我那天确實看到寧王府的三少爺抱着她,他們二人……”方複之知道自己理虧,但還是據理力争。
他知道,這盆髒水真的潑下來,他就萬劫不複了。
“牧兒?”步道錫想了想,雖說牧兒曾上門提過親,但是若兒是拒絕了的,而且若兒已經不在了,絕不能讓她和牧兒的名聲受損。想到這,他大聲訓斥道:“一派胡言,牧兒和若兒從小一起長大,他們二人素來如同兄妹般,即便是牧兒抱着她也是因為若兒身體虛淋了雨昏倒了,你怎可随意懷疑若兒!”
“是啊,那日奴婢也聽小姐說她淋雨後昏倒了,韋少爺剛好從路過,見小姐昏倒了,才抱着她去看大夫,二人絕對清清白白,毫無茍且。”綠兒跪了下來。
趙卿醉凝神看向綠兒,知道她是因為心中愧疚,才說這番話的。
不過這話倒是給自己省了麻煩,衆口一詞,方複之如今是百口難辨。即便是大夥對步蓮若和韋景牧的事情心有疑心,但逝者已矣,何況有遺書在,也無人會再追究這件事。
雖然,這份遺書是自己弄出來的。
不過,以方複之的勢力程度,他肯定不甘心就此失去步道錫這棵大樹,所以他肯定會查出事情的真相的,可不能讓他得逞。
想到這,趙卿醉還是決定去李府一趟,也順便看看李府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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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複之無力的跪在地上,步道錫一臉的莫測,步夫人一臉的悲憤,而綠兒則是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對此,趙卿醉只是冷笑:“這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怨我。當年你對我做的可比如今狠一百倍,我這點比起你而言,什麽都不算。”
·
她轉身去了李府,她剛落定,就聽到一片哭聲。
譚縷玉的院子裏哭聲陣陣,她立刻走入院子,奔向大廳,就見譚縷玉懷抱一個嬰兒,淚流不止:“明兒,我的明兒,你這是怎麽了?你說話啊,對了,你不會說話,你哭一聲,應娘一聲啊。”
李偏安則是輕聲在旁安慰:“夫人,夫人,你別哭了。”
趙卿醉一臉就看出這個嬰兒已經死了,不過死因嘛,她凝神看向這個孩子,腦袋中突然出現一個畫面,有個侍女在杯子裏下毒,用銀匙給嬰兒喂了一口水,這嬰兒不久就沒命了。
而下毒之人,那侍女轉過身,露出容顏,卻是譚縷玉。她裝扮成侍女的模樣了。
趙卿醉一驚,是她給孩子下毒的,這是為什麽?
還不等她想清楚緣由,譚縷玉就看向李偏安:“老爺,你要給明兒做主啊,他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李偏安大致也知道怎麽回事,可他仍是無奈的搖頭:“夫人,你是傷心過度了,在李府有誰敢害我們的兒子啊。”
譚縷玉抱着孩子上前:“今日一早,有人看看姐姐院中的丫鬟偷偷摸摸來到我院中,被如兒發現了,如兒問她做什麽,她說是奉命來看我們母子,妾身當時也沒在意。誰知道,她一走,明兒就出事了,如兒檢查發現杯子裏的水有毒。老爺,你要給妾身做主啊!”
“你這個賤人老誣陷我,今日一早我就帶着時兒去了寒露寺,祈求佛主保佑我兒,怎麽有空來害你。”武意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一臉的怒氣,“你這個賤人少誣陷我!”
“我已經把那個丫鬟找到了,姐姐,要不我們來對峙,如何?”譚縷玉放下手中的孩子,看向如兒。
如兒立刻和幾個丫鬟押着一個丫鬟進來,那丫鬟一進來就撲向武意懷,哭着道:“夫人,我都是照着你的意思做的啊,救我啊,夫人!”
武意懷面色一僵,立刻踢開她:“胡說八道什麽?”
那丫鬟被她踢到在地,爬着上前了幾步:“夫人,如今明少爺死了,你可要救救奴婢啊,我是照你的意思下毒的。”
李偏安立刻看向武意懷:“夫人,你這是何意?我知道你不喜他們母子,不過孩子是無辜的,好歹明兒也跟在你身邊一段時間,我以為你對他多少還是有一點感情的。”
武意懷見此情形,也立刻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她憤怒之下口不擇言:“沒錯,毒就是我下的,那又如何?李偏安,你才是你的正妻,可你居然把你的嫡子和庶子掉包,你眼裏還有我的存在嗎?”
李偏安見狀大怒:“真是胡鬧!那可是一條人命,是我李家的子嗣,你居然敢!好好好!從今以後,我李家沒你這人!你可趕緊收拾東西給我滾出李府!”
武意懷見狀大笑:“李偏安,這是要休我了?你也配?要不是我武家,你李偏安能有今天,你李家能有今天?只怕李家商號早已從長安的商行消失了。要休我?你做夢!”
李偏安一時糊塗才說出要休妻的話。如今,經過她一點醒,他立刻明白自己說了什麽。心中後悔,卻又拉不下面子。
武意懷立刻大怒,轉身出了院落。
李偏安轉頭看向地上的丫鬟:“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害少主子。來人,把這丫頭拉出去吧,交給官府。”
譚縷玉立刻阻止道:“她是受人指使的,你要是真報官的話,姐姐也脫不了罪責。”
李偏安想了想:“那夫人意下如何?”
譚縷玉看了那丫鬟一眼道:“她也是被逼的,罪不至死,這樣吧,把她交給妾身,讓她日日看守靈堂,為明兒的死忏悔。”
李偏安想了想搖頭:“這個懲罰太輕了,怎能如此便宜她。”
那丫鬟突然掏出一個瓷瓶,将瓶內東西倒入口中,哈哈大笑:“我可不想日夜對着那些冤魂,與其這樣,我寧願死。”
譚縷玉和李偏安對看一眼,李偏安一臉的厭惡:“既然人死了,那就算了。這事夫人你看着辦吧,我知道夫人受委屈了,我這就去讓人把星兒接回來。”
說着,轉身出了門外。
确認李偏安走遠,無人會再來,譚縷玉連忙扶起地上的丫鬟,對着如兒道:“讓人把院門關上,其他人都回屋,你守在門口,沒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如兒答應之後出了門,譚縷玉看向她:“你這是何必呢?”
那丫鬟滿口鮮血,抓着她的手:“夫人,我知道你心善,殺了孩子已經讓你夠難受了。可如果我不死,武意懷是不會放過我的。既然注定要死,還不如嫁禍給她,她嚣張一世,也該得到點教訓了。”
譚縷玉一臉不忍:“你本可以不死的,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那丫鬟嘴角流出的血跡更多:“夫人不用不忍心,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武意懷那個賤人,她把奴婢送給院子中的小厮玷污,就因為她咒罵已過世的老婦人被奴婢聽見了。她簡直不是人。”
譚縷玉用袖子把她嘴角的血跡擦掉,可新的血跡不停的冒出來,越湧越多。
那丫鬟抓住她的手,搖頭:“沒用的。夫人不用自責,反正那孩子也不是你親生的。即便你不動手,武意懷也是會殺了他的,讓他死的有價值,豈不是更好?奴婢……只求夫人……照顧……母親……”
那丫鬟講話已經開始斷斷續續的,拼着全部的力氣,說完了想說的話,閉上了眼睛。
趙卿醉聽到這,腦中也能看到當時發生的事情,立刻明白事情是怎麽一回事了:原來武意懷派丫鬟殺李明,但是丫鬟不忍心沒動手,卻忘了把準備下的毒丢下了。
譚縷玉将計就計,自己動手殺了孩子。不久,立刻派人去把這丫鬟抓回來,說是她殺的。
丫鬟也明白怎麽一回事,要跟她單獨聊聊,說夫人,事情是怎麽一回事,我有沒有殺人你很清楚。但是夫人,只要你答應替我照顧家中的老母,我就願意認罪。譚縷玉以為她會死不認罪了,本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想不到這麽容易。丫鬟說武意懷不把她當人,早讓人羞辱了她。要不是為了老母,她早就不活了。
二人當即達成協議,所以才有了她後來看到的那一幕。
若兒跑進屋,見到這一幕也不忍心:“夫人,怎麽辦?”
譚縷玉起身,失魂落魄道:“把她好好安葬了吧。”
·
李府以最快的速度辦起了喪事。
韋景牧聽到消息後,大怒,直接找到李偏安,狠狠的揍了他幾個拳頭。
譚縷玉則是安安靜靜的給兒子燒紙,對眼前發生的狀況不聞不問。
李偏安知道理虧,也沒反抗,就那麽活生生的挨了他幾個拳頭。
“夠了,”譚縷玉起身,冷冷的看着他們二人,怒道,“明兒屍骨未寒,你們鬧什麽?鬧什麽?”
“姐,”韋景牧收回手,将李偏安狠狠的扔到一邊去,“你還好吧?這李家也太過分了,明兒被武意懷毒死,她做完這一切居跟沒事人似得回了娘家了,真當我們是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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