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時得道
韋景牧回鐘羽樓的時候,趙卿醉正躺在軟榻上,一口一口的品嘗着葡萄。長安早已入冬,這些葡萄都是從最南方地區快馬加鞭送過來的,還沒到那些達官貴人的手中,就已先入了她的口腹。
見他回來,趙卿醉也不起身,只是指了指桌上圓溜溜的紫色葡萄:“要不要嘗嘗?口味很不錯!”
韋景牧沒理她:“沒心情!你自己吃吧!”
趙卿醉也不介意他略微沖的态度,一口一個。眼見盤中的葡萄要空了,她面前出現了一道人影。
她将最後一粒塞入嘴裏:“不是說不吃的嘛?幹嘛站在這裏啊?”
“剛剛!多謝了!”話裏夾雜着很明顯的猶豫。
趙卿醉一伸手,盤子裏面又是一串紫色的葡萄,顆顆飽滿。她坐起身,靠在榻上,拿起一粒放入口中:“謝我什麽?”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韋景牧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
“我還真不知道,你說說看。”趙卿醉将盤子放回桌上,擡頭看他。
“我知道是你把父……是你把寧王引到韋景犢的院中去的。”韋景牧這話說的不情不願,趙卿醉不知道他在別扭什麽。
她站起身,立在他身旁:“何以見得呢?”
“我這麽說你并沒有反對,不是嗎?”
“你難道不知道我能看出這世間所有人的想法,當然,也包括你。我既然事先知道你要說什麽,又何必要反駁呢?”
趙卿醉見他多變的表情,覺得很是有趣:“我在寧王身上感受到你的氣息。是啊,我是去見過他,順手把引到另一條他不準備走的路而已。”
“總之,還是謝謝你。”韋景牧轉身回了二樓的房間。
趙卿醉則是擡頭看向大廳的那面水晶牆。為了方便,她将書房內的水晶移了一些到大廳,雖不如書房看的方便,但是足夠她看到想要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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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番鬧騰之後,韋景犢被寧王懲罰關在房內思過一個月,任何人不得前來探望。韋景犢院中的人全部被寧王換成自己的人,那些人将院中看的很牢,任何人都進不去。
韋景犢雖說出不去,但不代表他在房內就真的面壁思過。說是思過,就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百無聊賴。
“看來世子這思過生涯過的相當不錯!”韋景牧坐在桌旁,把玩着手中的一件玉器。
“誰?”韋景犢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激動的跳了起來。不料,動作太大,頭一下子就碰到了床板。
“咱們才兩三日不見,大哥就如此思念為弟不成?”韋景牧手一動,手中那獅子形的玉器獅頭立刻掉了下來。
韋景犢連滾帶爬走下床,指着韋景牧顫抖道:“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韋景牧輕笑:“自然是走進來的啊!”
“來人啊!快來人!”韋景犢沖着門外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可他喊了半天,也不見門外有動靜。
“你……”韋景犢一臉恐懼的看着他,“你做了什麽?”
韋景牧笑笑:“我跟大哥兄弟倆說說話,自然不想那些人在一旁礙事,所以……”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韋景犢眼中的恐懼更甚。
“手中沾着血,那不是大哥你常做的事嗎?”韋景牧站起身,“不過,我既然擔了這個罪名,總得做出點實事來,你說是吧?”
手一伸,一把匕首從袖中滑出,落入手中。他拿着匕首,一步步的走上前,朝着韋景犢走去。
“韋景牧,你要做什麽?”韋景牧每上前一步,韋景犢就跟着後退一步。
韋景牧将匕首橫在眼前:“你上次對寧王說被我重傷,如此,我就把它證實可好?反正寧王也相信你身上有傷。”
說着,一匕首朝他刺過去。
韋景犢雖然平日裏不學無術,但畢竟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他側身躲過韋景牧的襲擊。韋景牧一下子匕首打在床柱上,一擊不成,接着朝他襲擊而去。韋景犢倒在地上,他倒退着一步步朝後退。眼看躲不過韋景牧的匕首,他閉上眼睛大聲道:“救命啊!”
匕首離他的右胸只有一寸,韋景牧的匕首被一把劍橫加攔住。那劍用力的挑開他的匕首,力度适中,卻沒有傷害他之意。
趙卿醉穿着最新的湖綠色秋衣,皺眉看着水晶牆上的這一幕,忍不住搖了搖頭。
府中的侍衛聽到房內的動靜,接二連三的進屋,将韋景犢護住。他們都認識韋景牧,知道他是寧王三子,也不敢對他如何。其中一個侍衛對着他抱拳行了一禮:“三少爺,都是一家人,你這又是何必?王爺聽說你受了傷,四處派人找你呢。”
韋景牧冷冷的看着他:“走開,沒你們的事。”
那人對着他道:“職責所在,還請三少爺見諒!”
韋景牧手一揮,立刻有三四個人被他直接掀出門外,倒了好幾塊門板。衆人大驚,這韋景牧何時變得這般厲害。
韋景犢趁機要跑出門外,韋景牧手中的匕首一扔,準确的投在了他的左胸上。
府中這番大動靜,該驚動的人自是都驚動了。
寧王妃帶着人匆匆趕來的時候,就見到自己的兒子倒在地上,身上的衣衫也被血浸透。再看到韋景牧的人,她大怒,對着衆人道:“來人,将此刺客斬殺,不留活口!”
衆人猶豫,寧王妃大怒:“耳朵都聾了,還不去!”說着,就上前扶住兒子:“犢兒,你沒事吧?”
韋景犢立刻大聲哼哼道:“娘!我好疼啊!”
衆侍衛對着韋景牧道:“三少爺,得罪了!”說着,一擁而上,将他包圍在中間景牧奪過就近之人手中的劍,一劍将他殺了。
牆頭上突然冒出成排的弓箭手,他們的拉好弓,齊齊對着韋景牧。
趙卿醉見情況不對,立刻出了鐘羽樓,趕往寧王府。她一身黑衣,蒙面出現在韋景牧身旁。衆多箭矢齊齊朝他們二人射來,趙卿醉手一揮,那些弓箭被反射回去。她立刻帶着韋景牧飛身離開王府。二人在一處破落的民宅停下,趙卿醉拿下面罩看向他:“很好玩嗎?”
韋景牧看向她:“為何不直接回鐘羽樓?幹嘛多此一舉?”
趙卿醉不答反問:“你又為何不直接回去?雖說你的能力不足以把他們全殺了,但要回去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見他不說話,趙卿醉又加了一句:“你既然已經是鐘羽樓的人,那這些事以後都不要管了。寧王府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寧王府的未來會有什麽下場?”韋景牧走到她面前,看着她。
“看來你還是很關心寧王府的未來的嘛,那你這又是何必呢?”趙卿醉不贊同的看向他。
韋景牧搖了搖頭:“你不會明白的。在我的事情辦完之前,寧王府絕不可出事。”
趙卿醉也跟着道:“我也絕不會讓你胡來。”
說着将手放到他肩上,韋景牧頭一痛,他雙手抱頭‘啊’蹲了下來。最終,他還是支撐不住的倒了下來。趙卿醉對着面前這具軟下來的軀體搖了搖頭,随後手一揮,将他帶回了鐘羽樓。
一回到鐘羽樓,趙卿醉立刻手一松将他扔到了地上。而趙卿醉對他的鉗制也立刻消失。韋景牧皺眉,憤怒的看向她。
趙卿醉略微有點無奈,她實在是不明白樓主為何選他跟他一起共事。這家夥性情急躁沖動,做事完全随心所欲,一點都不考慮後果,他這樣怎麽行?遲早會闖下大禍的。
“樓主不喜歡外人知道我們的身份,你這樣胡來,若是有人起了疑心追查我們,到時候樓主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前鐘羽樓管事的,就因為惹怒了他被處死了,一點情面都不留,你難道想步他的後塵嗎?”
韋景牧臉色一沉,他似乎也反應過來,不過還是倔強道:“我不怕死。”
“哦?是嗎?”陰沉沉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本來一片明亮的室內突然暗了下來。
一聲刺耳的鳴鐘聲在室內想起。
趙卿醉和韋景牧受不了這刺激的聲音,立刻堵住了耳朵。鳴鐘聲越來越響,趙卿醉的頭開始疼了起來,她看向懸在半空中的黑色大鐘:“樓主!別敲了,我受不了。”
鳴鐘聲變弱,但仍然十分有殺傷力。趙卿醉抽空看了韋景牧一眼,只見他雙手捂住頭,一臉的扭曲痛苦。
“你剛剛說得很對,你們目前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們的身份。尤其是你,韋景牧,你最好別胡來,不然必要之時,我會讓你失去這一身的本事。”黑色大鐘的聲音裏面含着嚴重的警告,這森冷的聲音讓她的心湧起一陣冷意。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不收藏你們就看不見我了,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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