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恢複記憶
石書昕沒說話在,只是悶聲喝着酒。
錢宇君見狀,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故意為之:“我當日讓人通知你,只是想讓你們夫婦重新在一起,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殺了我妹妹。”
石書昕耳根赤紅:“她不是好好活着,你聽誰胡說八道來着?”
錢宇君放下酒杯,不依不饒:“既然如此,她為何會失憶?還有周籍元為什麽死了?”
石書昕端起酒杯,對着他道:“來來來,喝酒。”說着,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錢宇君見狀,立刻用力把酒杯砸了,那刺耳的聲音,隔着屏幕,她看着都有點皺眉。
“別給我轉移話題,你給我老實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石書昕低着頭不語。
“難道真的像外面人所說你去鐘羽樓典當了什麽,把我妹妹的命給還了回來?”
屋外,有個一身玫紅披風的女子用手緊緊的捂住嘴巴,不敢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生怕讓裏面的人聽見。知道父母重男輕女,并不在意她這個女兒,可為人子女,關心父母是應該的。今日哥哥來訪,她詢問父母的近況,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敷衍,于是打算晚上仔細詢問。
問了人,卻說他去了書房跟少爺在飲酒。于是,她讓廚房準備了一些解酒湯給他們端過來,卻不想竟然聽到他們的這番談話。放着醒酒湯的木盤子被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她緊咬着唇,不敢相信有這麽一回事。
“沒錯,”房間內傳來石書昕滿不在乎的聲音,“我把她帶回來的時候,發現那個男人也跟着來了。我失手殺了他們,後來去鐘羽樓把她的命換了回來。”
錢叢君的身體支撐不住,慢慢的滑了下去。她小心的朝旁邊走了幾步,将木盤放在臺階上,為了不讓他們聽見,這一番動作已經耗費了她大半的力氣。
靠在木柱上,兩只手一起拼命捂住嘴巴。她想起當日那個男人對她說的話:“叢兒,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籍元,周籍元啊。”
難怪她覺得那人那麽熟悉,可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他。想到這,她忍不住淚流滿面。
左手顫巍巍的從懷中掏出一顆珠子來,那是周籍元硬塞給她的,對着她匆匆道:“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可以拿着它去鐘羽樓換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這個天火珠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Advertisement
鐘羽樓,天火珠?
本以為那只是無稽之談,也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看來這世間倒是真的存在鐘羽樓了。
左手握緊珠子,小心的放入懷中,她端起木盤,沿路走了回去。剛離開書房沒多久,頭突然發脹,好像有什麽東西飛入身體內,四下看了看,卻是什麽都沒有。一瞬間,各種畫面在眼前飄過,那個陌生的男人,第一次認識到共攜手再到私奔最後到死亡以及……複活。
那些畫面清晰的留存在腦袋內,她瞬間明白自己的記憶回來了。手一抖,解酒湯被打翻,立刻引來石府巡視的家丁。
見到是她,恭敬道:“夫人這是怎麽了?”
她努力扯了下嘴角:“路上太黑,腳下不穩,不小心打翻湯了。你去跟廚房說讓他們重做一份,給少爺和哥哥端過去。”
見她氣色不對,一人追問:“夫人沒事吧?要不要去請個大夫”
她搖頭笑了笑:“不用,老毛病了,天一冷身體就不舒服。”說着,就繞過他們離去了。
本來想恢複記憶的,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就能做更多的事情了。
錢叢君回到房間的時候,敏兒正抱着一只小白狗逗弄着。這是敏兒怕自己煩特意抱來給自己解悶的,這條白狗溫順讨人喜歡,她白日裏也經常牽着到處遛,可現在她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見她回來,敏兒笑着道:“小姐回來了。”
“嗯,”她随口回了一句。
見她臉色不對,敏兒立刻關心道:“小姐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姑爺……”
“敏兒,”錢叢君突然提高聲調,“自我懂事起,你就在錢家,陪在我身邊,我這些年對你如何?”
“小姐今日是怎麽了?”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不敢肯定,“肯定是累了,我先服侍你休息吧。”
“回答我的問題。”
敏兒被她的疾言厲色給吓到了,磕磕絆絆道:“小姐這些年一直把我當妹妹看看待。”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幫他們瞞着我?虧我這些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感受到氣氛不對,那只小白狗沖着他們‘汪汪汪’了好幾聲,最後還是縮了回去,趴在椅子腳邊不動。
“小姐,”敏兒立刻跪到她身前,“奴婢也不想的,姑爺和夫人威脅我說要把我賣了。小姐失憶了,奴婢害怕……”
錢叢君皺眉看了她一會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前街賣豆腐的那位彼此看對了眼吧?我之前想多留你幾年,就拒絕了他。明日我就去找媒人,讓她撮合你們。”
敏兒擡起頭:“小姐不要趕奴婢走,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說着跪着上前去拉她的衣角。
錢叢君站在原地不動:“你不嫁人,難不成等着他們把你賣到妓院去?我能失一次記憶,就能失去第二次。趁着我還在,還能保你的時候早日脫身離去吧。”
“小姐,”敏兒擡頭,眼中有着遲疑和驚喜,“你恢複記憶了?”
“我今日聽到哥哥和他的談話了,真是想不到啊,你們居然給了我的人生這麽大的一個意外。”
“小姐……”
“罷了,你準備下,準備出嫁吧。”
“小姐?”聲音中帶着一份遲疑。
錢叢君覺得有點累:“怎麽?是我看錯了,你對他其實并不滿意?還是……”
“不是的,”敏兒立刻起身開門在門外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關上門小聲道,“周公子……”
錢叢君立刻激動的抓着她:“籍元他怎麽了?”
“少爺今日帶人出去,奴婢偷偷跟了出去,見他們把周公子打個半死。奴婢等他們走了之後就上前看望,但他當時就已經沒有呼吸了。”
敏兒每說一句,錢叢君的手就緊一分,甚至是弄疼了她。最後聽到‘沒有呼吸’四個字,她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走,整個人承受不住倒了下去。身體一着地,一個圓滾滾的小珠子就從她懷裏滑了出來,滾到了桌角。
敏兒立刻上前扶住她,将她放到椅子上。随後拾起珠子:“這個珠子沒見過,是周公子送給小姐的吧?”
錢叢君伸出手接過珠子,寶貝的放在手中。
“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可以拿着它去鐘羽樓換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這個天火珠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腦海中再次湧現出這些畫面。
這個是天火珠?拿着它去鐘羽樓交換?
“那後來呢”她握緊珠子,“他的屍身現在何處?”
“我無意間得知鐘羽樓當鋪可以讓人死而複生,就買通了幾個家丁,說幫他們送,我暗中把人藏了起來。”敏兒支吾着,“我知道鐘羽樓的事,只是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小姐,所以……”
“這麽說你本來是打算告訴我?”
敏兒含淚點頭:“他終究是小姐的心上之人,我不能任由他的屍體被人糟蹋。”
錢錢叢君沉思了下:“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屋休息吧。”
·
韋景牧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問她:“周籍元不是死了,那他怎麽去鐘羽樓交易的,時間怎麽也對不上啊?!”
趙卿醉輕嘆了口氣,轉身看向他:“按理說,以你如今的能力很容易看清楚這些事的,怎麽?你還是看不到?”
韋景牧搖搖頭:“很模糊、斷斷續續的,有點理不清,我索性就不看了。”
“周籍元他本來就沒死透,天火珠支撐着他那一口氣。別人以為他死了,敏兒離去後他就醒了,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支撐着他自己來鐘羽樓做交易,看來他是對錢叢君動了真情了。”
“石書昕下手又重又狠,他渾身的傷去哪裏了?怎麽去鐘羽樓交易的時候沒有?”
趙卿醉仔細看他,交易的時候他根本不在,怎麽知道他身上有傷沒傷?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韋景牧輕笑:“我去找了有關他們的所有資料,發現他曾經來鐘羽樓做過交易。看你這表情,想必也是天火珠的功勞。原來如此,我說這事怎麽前後串聯不到一起。”
“沒錯,周籍元靠着天火珠強撐着做完交易,不過交易結束,他放下心中的念想,命也就沒了。”
不是你串聯不到一起,而是問題出在你身上。
不過這最後一句話,她沒說出口,只是在默默腹诽。
“這人到底是什麽來歷?”虛無的空間內,韋景牧看着面前的情景,“感覺他跟鐘羽樓和天火珠都脫不了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