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魔尊想和我談戀愛9

魔尊單手抵在額前,佝偻着背,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莫書淺不禁動容,正要走上前去一步,卻被姜獨按着肩膀攔下:“別去。昨晚你也見識過了,我發起瘋來六親不認,別的人格更是沒有保障,你若貿然接近,我怕他會傷害到你。”

莫書淺:“可是——”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若說方才是夢呓般的呢喃,那此刻更像是陷入癫狂般在咆哮,在嘶吼。

魔尊驀地掀起眼皮,睫簾下的眸子血紅的瘆人:“來,你刺本尊,再刺一劍,最好把這裏刺穿,來啊,你幹脆把本尊刺死在這裏!反正你到死都不肯待見本尊!本尊活着沒有任何意義!不如死了算了!”

他緊緊咬着牙,手指向自己的左肩,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清霜劍留下的傷口,沖莫書淺吶喊道。

“……”

莫書淺一把冷汗揮灑如雨,心道這人不是得失心瘋,就是如姜獨所言記憶遭到拆遷似的大改革,說出來的話牛頭不對馬嘴,戳傷口的行為看上去也無比稚拙。

就像是鬧別扭的小姑娘,再受到委屈後不肯服輸,故意用言語激對方。嘴裏說着“你有種就掐了我,快點來掐死我,不掐我別想走”,其實心裏想的是“你膽敢掐老子一下老子立馬幹死你”。

更過分的是,這位“小姑娘”還十分沒有自覺,似乎覺得這樣看起來特別狠:“來啊,怎麽不動手了?你是不是覺得特別委屈?”

莫書淺心道我委屈個鬼,手中清霜劍還劍入鞘,不顧姜獨阻攔,與魔尊面對面對峙着。

沒人說話,莫書淺卻能捕捉到魔尊時不時把目光往清霜劍上瞥的細小動作。

“你在害怕嗎?”

“本尊有什麽好害怕的,不就是你用這把劍傷了本尊一百零三次嗎?本尊早就習慣了,還用得着怕?”他幾乎是帶着恨意,咬牙切齒地道。

莫書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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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魔仙俠》的背景既是系統所拟定,二人之間所發生的事自然與真實發生過的不同。恰巧在這個虛拟時空中,魔尊姜獨與劍尊容卿便是兩看相厭的死對頭。

一位為正道之首的仙尊,一位卻是十惡不赦的魔尊,兩者交鋒,相愛相殺,是變了态的系統會幹的事。

用清霜劍傷他一百零三次?

根本是莫須有的罪名。

“不過沒關系。”魔尊的眼角紅了,澀然道,“你在本尊身上所留下來的傷,本尊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償還。”

說罷,猶如塗了墨漆的藤鞭貿然發作,破風卷起,鞭影缭亂,魔尊往姜獨與雲修所在之處甩去,眼看滿生暴戾的藤鞭就要當頭劈下,雲修立刻取符抵擋,而姜獨卻只是微微勾了勾手指,游蛇般紫色與黑色混雜的藤鞭霎時停在半空中。

見狀,魔尊神色微變,沒愣多久,像是忽然察覺到什麽,打了個響指,兩旁空氣開始撕裂,時淵中一黑一白的兩個高大身影驟然出現,分別落在姜獨兩側。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冥府的黑白無常。

姜獨:“……”

“這、這是哪?”黑白無常常年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冥府,被頭頂的陽光刺的眼睛微眯,再轉首,竟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大人,你可讓我好找,冥府沒有你在秩序可還了得?”

說完,黑無常與白無常就一人勾着姜獨一條胳膊,像是要把他帶回去。

俗話說權利大責任大,姜獨的身份雖貴為冥府大帝,可他畢竟是偷溜出來的,除非關系到天下的生死存亡,需要他親自動身,否則冥府大帝是不可随意離開冥府。

姜獨的面色鐵青,他本意就是不想讓魔尊察覺到他的身份,才随便變出個破銅爛鐵似的劍,與之抵擋,沒有動用一分一毫的靈力。

姑且算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分身,也忘了魔尊這個人格有撕裂時空的能力,竟是動用絲毫靈力即被輕而易舉的瞧出身份。

魔尊像是在宣布勝利一樣,獰笑道:“不好意思啊,你還是滾回你自己的地盤呆着吧。”

黑白無常還在拼命拽姜獨,一直以來,他其實都特別煩這兩個随從。黑無常和白無常平日裏什麽事都可以妥協,但一關系到地府秩序又會變得格外嚴格。

黑無常:“大人,您身為北太帝君怎麽可以随意離開地府?”

白無常:“先前伍年大人離開的時候,地府裏的一群位高權重的奸佞惡鬼都開心的起飛了,如今您也不在,閻王爺他老人家根本治理不過來啊。”

莫書淺:“……”

魔尊哂笑道:“滾吧滾吧。”

“行,你等着。”姜獨嘴角一抽,斜眼睨向雲修,以刀子般的眼神威脅道,“照看好仙尊。”

無論何時何地,這位反派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這個人。

莫書淺看向他,他也看了回去,一番對視,姜獨倏地笑了:“我很快回來。”

時淵閉合,不過瞬息間,四人中已然少去一人,此時此刻,也只剩下莫書淺、魔尊與雲修站在原地,三人無言。

半晌,破空聲再次拂耳,藤鞭打了個彎,與先前不同,這次不帶有任何殺傷力,一圈又一圈的往那抹青色身影上纏去,竟是牢牢捆住了莫書淺。

“……”莫書淺驚呆了,“你幹什麽??”

回答他的是魔尊使力一拽,将他拉到了自己面前,垂眸望他,眼裏有深情,有得意,笑道:“幹什麽?你是本尊的人,你說本尊要幹什麽?”

雲修:“喂,我警告你放開他!”

顯然,他的話起不到任何作用,魔尊根本沒把雲修放在眼裏,但也不阻礙昔日的主角拼死一搏。

雲修低頭取符,準備掏出自己所有家當轟炸這個得了失心瘋的反派,魔尊卻忽然冷笑一聲,空間再度撕裂,足下一踏,拂袖而去,留下雲修一人僵在原地。

雲修:“……”

金鎖窗,朱漆門,重檐殿頂,白牆黑瓦。

君王就寝的寝殿之中,與客棧房間內一樣 ,擺着一只香爐,香爐裏點着檀香,深深宮坻內白煙缭繞,禪意與糜爛氣息混合在一起,恍若出塵與紅塵。

兩名宮人看守在門外,風很涼,吹的她們臉瑩白如玉,鬓發下的耳尖卻在這份白皙中襯得愈發豔紅。

“你說,尊主他帶了一個男人回來,現在是不是在裏面翻雲覆……”其中一人悄然問道。

另一人趕忙打斷:“噓,等回去後再議。”

鲛绡帳垂落床沿,床榻上的男人被猛地一腳踹了出去,摔坐在地上,臉上春風驟時蕩然無存,黑的猶如烏雲蔽日,不敢置信的擡起手,指着床榻上的人,咬牙切齒地道:“豈有此理,竟然敢踹本尊!?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滾!”莫書淺立刻一枕頭砸出去,聲音都喊的沙啞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好色的人格!!”

他窩在床榻邊角,眼眶通紅,嘴唇紅腫。他的衣服方才被那人扯得松松垮垮,衣領滑落在肩頭,用手揪着才不至于整件掉下,如雪般細膩的皮膚紅痕遍布,有昨夜留下還沒來得及褪去的,也有剛剛新種上的。

“你現在是本尊的階下囚,本尊的床上人,本尊讓你侍寝你居然敢不從!?”

“什麽亂七八糟的,滾!!”

“……容卿,本尊讓你上本尊的床榻是看得起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吃個屁,給我滾!!”

二人吵吵鬧鬧,喧嘩不止。

被踹下地的魔尊身形剛動,莫書淺又說話了:“你再趕爬上來試試!信不信我抽死你?”

魔尊:“……”

魔尊:“你——”

他赫然還想說什麽,又被床帳裏的人又一塊枕頭正中腦袋,“……好,你夠狠。”

魔尊站起身來,隔着床帳惡狠狠的盯着裏面的人,一震袖,怫然離去。

見人似乎是走遠了,諾達的寝殿沒了動靜,莫書淺緊繃到極致的心才緩緩落下。

他從床角往前挪了挪,正要把衣服重新穿上時,耳畔忽然又有了腳步聲,剛走遠沒多久的人又中道而反,這次仿佛還有了底氣,二話不說上來就拉開床帳,厲聲道:“本尊的寝殿,憑什麽走的是本尊?你,給本尊從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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