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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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十七居士

作者:蘇木曦

文案

這本小說講的是都市情緣,有點偏現實,幻想證勿進。

她說:

本就不妄能與君白首,所以不怨造化作弄人。

唯願今生的多年相守,能換得來生能再相遇。

大雨頃刻而下。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有個姑娘問他。

“你叫什麽名字?”

“獨賦。”

“獨負一人的獨負嗎?”

是的,獨負一人的獨負。

傻姑娘。

你一語成谶了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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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虐戀情深 豪門世家

搜索關鍵字:主角:萬俟十七,居士簡,獨賦 ┃ 配角:路人甲,路人丁,路人丙。 ┃ 其它:都市情緣,偏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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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邬萊市地勢優美,有“小倫敦”美譽一稱——只要你有足夠的才華,就可以在這裏建築你所設計的高樓大廈。

它無疑是全國都市建築的楷模,令無數建築師無比仰慕向往。在這樣一個高調的城市,自然存在着奢靡鋪張,弱肉強食,嚣張猖獗的現象。

這不,邬萊女子監獄來了一位十八歲的少女,聽說她在酒吧殺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犯事的時候正好剛過十八歲的生日。

邬萊女子監獄監押着上到八十歲,下到十八歲的刑事犯。她們中間有犯經濟罪的,有犯詐騙罪的,有犯倒賣人口,販賣器官罪的,也有跟她一樣犯了殺人罪。罪行琳琅滿目,年齡參差不齊,卻無法阻擋她們對這個小姑娘的運氣充滿惋惜——未滿十八歲,就不用監押到這裏了。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監獄裏是一個小社會,這裏有人有資格嚣張跋扈,有的人卻只能替她們洗內褲。

印英來這裏一年了,見識過多少新人被賴姐羞辱打罵,有哭的,有鬧的,有會看眼色聽話的,卻沒見過像她——89號。這樣沉默不語的,要打要罵任你招呼,卻依舊我行我素。

才不過兩個月,她瘦了一圈,身上無一幸免青紫的傷痕。剛才賴姐命令她把煙頭吞下去,她置若罔聞。賴姐一氣之下,一手扯過她的頭發,把煙頭掐滅在她的背部,其他新來的人為了讨好這個女老大,幾人上去就是一頓前拳腳伺候,直到值班的獄警走過來大聲叱呵,幾人才笑嘻嘻罷手。

印英有些看不下去了,可是她同樣沒膽子招惹那位大姐,只能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跟她說,“祖宗,你就放點軟吧,再這樣下去,你會被她打死的!”

女孩聽後,只是微微擡頭,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絲,看都沒看她,繼續垂頭沉默。

印英愣了愣,還以為她是懷疑她的用心,便坐下來解釋,“我比你大兩歲,進來快一年了,剛開始的時候我也跟你一樣沒少挨打,有一次我被她們摁倒跪在地上,兩個女的輪流扇我巴掌。”說到這裏,印英苦笑一聲,那是從折磨的痛苦中掙紮出來的笑容。

“那時候我才知道,光憑反抗是沒有用的。我被判了六年的刑期,我不能天天受這樣的折磨,更要留着命出去。”印英看了看她說,“賴姐被判了二十年,你說你不放點軟,在這裏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啊。”

女孩依舊垂着腦袋沉默,印英也沒指望她說話,嘆了口氣,準備拍拍屁股走人,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素不相識的,人家不領情她也沒辦法。

“她們這麽做,獄警不管嗎?”

走了沒兩步,女孩突然說話了,聲音像是從遠處飄來的,很淡。印因轉身一怔,女孩正看着她,黑色的眸子深的讓人有點發憷。

印因諷刺一笑,“只要不出人命,她們都不會管的。這樣的事情多了,她們也嫌麻煩,甚至還覺得我們這樣頑固不化不聽話的人太愚蠢,只會制造麻煩。”

監獄內如往常一樣,表面寧靜,暗地裏波濤洶湧。賴姐弄來了點零食跟香煙,好幾個女人圍在一起雲裏霧裏,見着獄警從外經過,趕緊掐掉散開。86號依然坐在角落裏,眼眸盯着一個地方一動不動,臉上依然青紫。

說真的,印因真的有些恨鐵不成鋼,浪費那麽多口水,本以為她至少能聽進一句半句的,沒想到她骨頭那麽硬。慢慢的她也就不想管了,人願意挨打,她能怎麽着。

不過半個月後,發現了一件事,讓所有人對86號刮目相看。

午餐時間,監獄內的飯菜簡直比豬食還不如,幾根青菜孤孤單單飄在面湯上,土豆片帶着些許泥土加點青椒做成一大鍋。誰看着都沒有食欲,誰也不能不吃。

給她們盛飯菜的是賴姐的人,一般來說有好的她們自己留着。排隊到86號時,那人輕蔑一笑,給她餐盤上剩了勺土豆,看着她冷清的臉,諷刺道,“人都到這裏了,還裝什麽清高。”

旁邊一女的笑罵,“再清高也照樣被人操啊。”

呸。颠勺的女人吐了口痰在86號的餐盤裏,一臉挑釁的看着她。其他人冷眼旁觀等着看好戲。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她們還有點同情,到了後面看她性格不合群,也就成了幸災樂禍,你不就是覺得我們阿谀奉承麽,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86號放在底下的手緊了緊…又松開,接過餐盤默不作聲的轉身走到食堂餐桌邊坐下。

颠勺的女人見此更是輕蔑,“臭婊|子。”

旁人見沒戲看了,都自覺的散開,心裏想着,這女的真他媽不會來事。

賴姐坐在遠處把一切都看在眼裏,說實話這裏進進出出多少人,她也沒功夫可着一個86號欺負,只是這女人太不懂味了,看着她那副面癱的樣子,她就來氣。帶着兩個女人走到86號前,餐盤裏的飯菜一動也沒動,賴姐一手拍在桌子上,“怎麽不吃啊,嫌這裏的飯菜不好吃啊,那你來這幹嘛啊,是吧。”賴姐擡頭大笑,“成天裝的自己多幹淨似的,你要是真幹淨你能到這裏來啊。這是什麽地方,這是監獄,誰他媽比誰幹淨多少。”

旁人肆無忌憚嗤笑,還真是這麽回事。

86號依舊不接茬。賴姐使了個眼色,旁邊兩人一擁而上,一個摁住她的身體,一個拼命的把餐盤裏摻合着口水的飯菜塞進她嘴裏。86號死死閉着嘴巴,一雙黑色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仗勢欺人的賴姐。

哐當一聲,86號掙脫開束縛,“蹭”的一聲站起來,随手一掃,餐盤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所有人心裏咯噔一聲,包括賴姐也愣了下,随後恢複過來,嬉笑道,“喲,小白兔還會反擊?告訴你,今天,你不把地上的飯菜給吃幹淨了。”賴姐往前走一步,用食指戳着86號的額頭,“你就死定了!”

86號冷笑一聲,“那就試試。”沒等大夥反應過來,只見她扯過賴姐那只用食指頂着她額頭的手,賴姐沒防備,一個不小心被她摁在了餐桌上,之後傳來賴姐慘叫的聲音。

大夥一看,天,一根筷子直直的紮進賴姐的鎖骨窩裏。這時,賴姐的人才一擁而上,對着86號拳腳相踢,可她仍然死死的抓着賴姐,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戾氣,握着筷子的手再次用勁,然後用力一抽,随着賴姐的慘叫,鮮血跟噴泉一樣湧出來,噴到86號的臉上。

旁人都傻了,86號陰着臉色,鮮血随着她起身的幅度一直往下滴,一字一句道,“從今以後,你想怎麽玩,我都奉陪到底,有本事,你弄死我!”

這件事毫無疑問驚動了獄警,賴姐被送去了醫院,86號被關了禁閉。禁閉室狹窄又封閉,身體無法平躺,勉強才能縮手縮腳的坐着。四面都是牆壁,只有大門中間開了個送餐口。

以前聽說過監獄的禁閉室能把人逼瘋,86號笑笑,傳言屬實。每天都睡不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能按送餐的次數來計算天數——每天一次。

想起關禁閉時那幾個獄警看她的眼神竟然多了一絲贊賞,由此看來,她們之前是有多瞧不起她。不過也能理解,監獄裏這些紛争,幫派是無可避免的,也無法徹底杜絕。如果你是新人,要麽順從聽話,要麽血性反抗。磨磨唧唧的還找事,自然讓人看不起。

這件事後,86號沒少跟賴姐起争執,也沒少受傷。監獄裏大多數人都是旁觀者,多少人對86多了些尊重,卻依然沒人敢明目張膽站在她這頭。

只有印因,逐漸的表明立場,不再聽從賴姐的指揮。當然,賴姐亦不會放過她。印因開始像86號一樣反抗,有時被打的渾身是傷,卻不妥協。

之後的兩年,賴姐跟86號的戰争,在時間的推移裏竟越來越平和,86號不會主動招惹賴姐,賴姐也不再輕易把她當軟柿子。

她們之間誰也看不上誰,卻沒再發生大的爆發。

新人一批又一批進來,86號每天都能看見新人被賴姐折騰。自從兩年前她出禁閉室就調離了原來的監獄室,跟印因睡在9號房。

對面賴姐的4號房,被人拉上了簾子,裏面傳來“嘤嘤”的哭泣聲,印因坐在床上暗罵,“畜生!”

86號黑色的眸子淡淡向外一撇,低着頭繼續寫寫畫畫,“只要她不招惹我們,就別鬧事,你還有三年,熬熬就過去了。”

印因看着低頭認真作圖的86號,突然覺得她跟剛進來時那個蹲在角落裏沉默的女孩判若兩人。她們住一起才發現,86號特別有才華,她設計出來的服裝圖紙真讓人渴望自由,看着那些圖紙,印因忍不住幻想着自己出去後穿着她設計的服裝上班,喝咖啡,那是多麽美好的生活。

對面的哭泣聲停止了,印因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感慨道,“其實我挺感謝你的,要不是有你,估計我現在還在給她們洗內褲,吃剩下的泥土飯菜。”

“跟我沒關系,這些都是你自己的堅持換來的。”86號繼續說,“你看外面多少人,她們未必沒想過跟我們一樣,只是忍受不了長期被所有人排除跟皮肉受苦。”

“還真是這個道理。”印因從床上坐起來,摸了摸短發道,“她們大多數人都跟我剛開始差不多,反抗過,但是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因為所有人都不敢招惹她,不僅天天挨打,還沒人敢幫你說話。到了最後為了自己好過,只能跟別人一樣服從。都覺得是以卵擊石,其實未必,賴姐也是個女人,她也怕死。”說到了這裏,印因認真道,“不過還是因為你打了前陣,我才有勇氣跟她死扛到底。”

86號笑了笑,沒說話。

印因覺得她笑起來,真好看。不過她也很怪,這一年來,有人來監獄看過她,不管是誰她都選擇不見。印因曾經問過她,難道就不想親人嗎?她說,想,但是只想出去再見。

☆、第二

日子一天天過,誰也沒想到,賴姐稱王稱霸的日子由一個人的到來而結束。這個女孩叫堤納美,27號。二十四,五歲。整個人很有氣質也很有氣場。她進來的第一天,就直奔86號,笑盈盈道,“我聽說過你,以後咱姐妹相處的日子也不短,交個朋友吧,就當打發這無聊的時間了。”

原來堤納美是一個富二代,年輕自己創業開公司,因為偷稅漏稅而被刑拘,她知道自己要進監獄之前,找人調查了這間監獄的情況,對86號欣賞有加。

86號看着她一副談生意的氣場,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家給獄警拿了錢,還是這批獄警覺得女子監獄的風向得換一換了,對86號跟堤納美不說是照顧有加,也算睜一只閉一只眼了。

賴姐的氣焰,一夜之間仿佛被人潑了一桶冷水。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反抗,而有一天,賴姐在打飯的時候,被颠勺的人“一不小心”把餐盤打翻在地上,颠勺的小美女,笑嘻嘻幫她撿起地上的飯菜,“不好意思啊,賴姐,你看我毛手毛腳的,要不要給你重新打一份啊。”說完皺着眉頭看了看飯菜,“哎呀,真不好意思,飯菜不夠了,只能将就你吃這個了。”

堤納美在旁笑道,“你小心啊,小心我們賴姐讓你吃煙頭。”

全場放肆哄笑,賴姐灰溜溜的返回餐桌上。

印因只感覺恍若隔世,“沒想過她也有今天,你看,現在欺負她的都是以前跟在她後面的人。”嘆了口氣又說,“我本來以為我會上去損她幾句的。”

86號淡淡的撇了眼,沒說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怨不得旁人。要是她平日對那些人多少能留點餘地,至少還會有人記得她曾經也給過她們好處——香煙,零食,牙膏,牙刷,內褲,囚服,都是賴姐出錢給她們買的。

堤納美是一個很玩的開的人,長相漂亮,性格張狂,卻知尺寸。印因覺得堤納美的存在,多多少少影響了86號。可堤納美卻不這麽認為。她說,“你別看她整天什麽話也不說,但是她骨子裏比我還要瘋狂。”

印因不贊同,奇怪的是,86號并沒有反對堤納美的話。

一天,她們洗澡的時候,堤納美光子身子嗷嗷的叫喚,“我靠,沒有男人那雙手,我胸都變小了。”随後喊了聲86號,說,“最近我做夢都夢的是跟男人在床上翻雲覆雨,這幹旱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啊!”

86號探出腦袋,一本正經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你就當修行,等道行到了,再出去君臨天下。”

堤納美揉着自己的胸,嘴裏嘟囔着阿彌陀佛繼續洗澡。

外面雨水瀝瀝,86號放下炭筆,專心聽着外面的雨聲。聽到隔壁房間堤納美被噩夢纏繞的呼喊聲,還有其他房間半夜的哭泣聲。

是啊,這是什麽地方。連平日裏看似刀槍不入的堤納美都會被噩夢吓醒,何況是別人呢。就拿她來說吧,夜夜失眠,賴姐的折磨,同伴的拳腳相踢,煙頭燙在肌膚上的燒焦味,禁閉室的狹隘窒息,警棍打在身上的疼痛感,監獄大門關閉的聲音,脫光衣服被人搜查的侮辱,每天在有限的空間裏走來走去….

一閉上眼就是這些畫面。

來這裏的人,又有幾個走出去還是一個健全的人。

又一個兩年後

邬萊市微風徐徐,溫柔的吹向路邊的小草,溫柔的吹向馬路邊的楊樹,漫天的楊絮像大雪般飄零着,落在等候人的肩膀上。誰也沒注意它是什麽時候落下的,又是什麽時候飄走了。

女子監獄的大門緩緩打開,從裏走出一個女孩提着一個小型的行李包,旁邊的獄警不知道跟她說了些什麽,她微微一笑,兩人擁抱說再也不見。

監獄門口的街道上停着好幾輛豪車,一輛紅色的卡宴旁站着一雙美女帥哥,仔細一看,女孩跟她的長相有七分相似。一輛奔馳旁站着一位四十多歲的少婦,妝容精致。一輛路虎旁站着一位氣宇不凡,溫文爾雅的…男人。

八目相對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孩身上。女孩從容的走到紅色的卡宴旁,輕輕的喚了聲,“哥,姐,我還好。”

女人紅了眼睛,擁住她,輕拍她後背,“回家就好。”

旁邊男人也紅了眼睛,緩緩伸手摸了摸她頭發。之後三人上車,揚車而去,留下的人四目相對,精致的少婦怨恨的掃了男人一眼,轉身上車離去。

夜晚星空璀璨,整個邬萊好像大改模樣,嶄新的高樓大廈,嶄新的公園,嶄新的街道,同樣的煙火。

客廳裏播放着當紅明星獨賦的專訪,這是一檔很有名氣跟檔次的采訪節目,女主持人也是采訪領域的具有代表性的主持人。

女主持人笑盈盈問獨賦,“你出道有6年了吧,電視劇跟電影你都是人氣明星,現在事業上這麽成功,感情生活上呢,有沒有女朋友?或者你要找的女朋友是一個什麽樣的類型的?”

“沒有!”底下的粉絲歡呼道。

獨賦揮揮手笑道,“這幾年一直把重心放在演戲上,沒往感情這方面想。”

“那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家裏有沒有逼你結婚之類的?”女主持人繼續道,獨賦的私生活很少曝光在熒幕上,這可是獨家收視率。

“家裏還好,沒逼我。他們比較尊重我的想法。”獨賦态度穩重,脾氣性格溫和。

“有傳聞說你跟绫素素因戲生情,如果你要結婚會考慮素素嗎?”

獨賦抿了抿嘴,側臉更是帥氣,雙手交叉後放開,“不會,我跟素素只是好朋友,她演戲很專業,吃得了苦,是個非常難得的女演員…”

電視上的人衣冠楚楚不卑不亢的展示出男人的魅力,萬俟十七面無表情的牽動嘴角,眼眸沒有任何溫度。

一年後,萬俟集團旗新創建獨立服裝品牌“數字世家”,也是萬俟集團旗下第一家服裝品牌。

短短三個月時間,“數字世家”風靡全國,一個月銷量達到三千萬,國內大牌明星紛紛穿其走紅毯。

傳聞創立“數字世家”品牌的是一位女孩,但幾乎沒人見過她。有人說是萬俟集團總經理萬俟其裏的女朋友。也有人說是萬俟集團董事長萬俟周長的私生女。也有人說只是一個有才華的姑娘。

流言紛紛,似真似假。

不管外界傳言如何,數字世家的名氣越來越大。而數字世家的門檻也令一般百姓嘆為觀止。數字世家分為三個階級:

一:分系列對所有人開放購買。二:厘系列對貴賓客戶開放購買。

三:毫系列只對數字世家創立者的親人或者是朋友開放購買。

這樣猖獗的把顧客分成三六九等,有人歡喜有人愁,網上争議紛紛。而數字世家并沒有任何官方解釋。

只有萬俟集團的總經理萬俟其裏在采訪裏提起過,“數字世家的每一件衣服都是頂級設計師設計的,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限量版。而設計師要設計一件這樣完美的作品,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設計這個門檻是更有利于設計師能有足夠的時間設計更完美的作品。

邬萊某酒吧裏,音樂刺耳,紅酒香槟透人心扉,美女扭着小腰在閃光燈裏極力尋找發洩口。

十七跳累了,坐回吧臺歇會。堤納美挽着一個帥哥走過來,搔首弄姿的摸了摸她的臉,笑道,“姐姐走了啊,你好好玩,有看上的立馬拿下!”

十七不依,拉住要走的堤納美,指着她旁邊的帥哥,風情一笑,“我看上了這個。”

蒂娜美看了眼旁邊自以為魅力無限的男人,嗤笑一聲,立馬松開手,“你滾蛋!”随即坐到十七旁邊,叫了一杯雞尾酒,“說吧,故意壞我好事肯定要給個理由的。”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果然沒錯。”十七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在耳邊輕聲道,“你的九點方向,有個男人看你好久了,我覺得他要比剛剛那個好。”

締納美回頭,果然,男人五官硬朗,風度翩翩,卻有種痞子的味道,是她喜歡的類型,她點頭贊嘆,“有眼光,估計是剛才柯爾蒙上腦沒注意,謝謝寶貝,我走了啊。”

十七樂笑了,蒂娜比她先出來一年,按理說,該補回來的都差不多補回來了,可她依舊覺得虧了太多。

另外一桌,幾個哥們在聚會,個個儀表不凡,渾身散發着貴族的氣息,穿着打扮看着平凡,整體看起來,卻很少有人能穿出這種舒心的氣質。言談舉止間吸引了全場大部分女孩郁郁搭讪。

“不玩了。”商左放下牌,“每次都是輸,沒意思。”他朝其中一個哥們抱怨,“你說你,商場得意也就算了,賭場還得意,沒法活了。”

居士簡一身黑色的休閑裝側坐,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敲打,修長的身形在這個酒吧裏形成一道獨立的風景,對他的抱怨視若無睹,“願賭服輸,君子之德。”

吧臺上電話響了,十七喝的小臉煞白,瞟了眼來電顯示,不耐煩的摁掉。她知道其裏在催她回家,可是她睡不着啊。她也知道他們發現了一些端倪,兩米寬的大床她從未睡着過,只能窩在牆角打瞌睡。他們的擔憂跟小心翼翼甚至成為了她的負擔。

“美女,幫個忙。”商左端着酒杯,下巴微微左側,燈光打在硬朗的五官上,他稍微俯下身,“看到那桌沒,我們在玩游戲,我輸了,要請你喝杯酒,賞臉嗎?”

十七透過他看見另外一桌的男人,他們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姿态。

“好啊。”十七收回目光,坦然一笑。商左笑意更甚,這是意料之中的自信。十七撥弄下頭發,微微側頭,鎖骨在藍色的襯衫裏若有若無,她咬了下嘴唇,迷離一笑,“不過你得喂我。”

商左一怔,随即失笑。這個女孩還真有意思,小小的個子,兩只圓鼓鼓的眼睛,齊肩的短發,越看越可愛。商左也算閱女無數,酒吧裏什麽放~浪的女人他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她這樣的,明明看起來像來着不拒,深黑色的眼眸卻一片寂靜。

“想怎麽喂?”商左湊斤她的耳垂邊,輕聲問,動作極其招人誤會,說話時故意挨着她的耳背,這是女人最敏感的部位。

她咯咯的笑起來,一手放在商左的胸膛,輕輕一推,“這麽喂吧。”她仰頭把酒杯裏紅色的液體一幹而盡,跳下高椅,踮腳,雙手搭上商左的脖子,鼓着腮幫子的小嘴利落的貼了上去。

直到溫熱的酒水緩緩流淌在商左的口腔裏時,他才反應過來,一手抱緊女孩的細腰,主動加深這個吻。誰知,她卻移開了嘴唇,戲谑一笑,“喂完了,我該走了。”

商左想都沒想,拉過她的手往懷裏一帶,低頭用醇厚的嗓音道,“時間還早,氣氛又這麽好,要不要再玩會,要是這裏玩膩了,我們換個地方?”

“時間是還早。”十七用食指在他胸口不挺的畫圈圈,商左心裏一喜,又聽見她說,“可是我得回去了,家教嚴,有門禁。”

十七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留下一身□□的商左臉色一塊青一塊白的回到座位上。其他幾個好友本來是看得目瞪口呆的,現在卻是爆笑連連。

居士簡幸災樂禍,敲了敲桌面,“別笑了,願賭服輸,掏錢!”

一哥們愁眉苦臉道,“你丫太不給了,虧我還壓你能把人姑娘泡到手,白白輸了兩千。”

居士簡一掃桌面上的現金。

☆、第三

獨賦遠遠就看見十七從出租車裏出來,他沒勇氣下車,更不敢站在她面前,只能每到深夜在這裏像個偷窺狂一般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屋內燈光依然明亮,窗簾上偶爾會有倒影在房間內走動。獨賦看了看手表,四點半了。心裏一片揪疼,耳邊響起萬俟其裏的話:她現在成夜成夜不睡覺,身上都是舊傷痕,被打的,被咬的,被煙燙的,你他媽也是個男人,也打過架,這他媽得下多大的狠手才能留下這麽多疤痕!這都是我們能看見的,還有我們看不見的呢。你現在過的是好,萬衆仰慕的大明星,但是你別忘了這他媽都是誰幫你換來的。我們萬俟家對你沒有其他要求,就一點,你別再出現在她面前。

他擦了把眼淚,拿煙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想象不到她在裏面受了怎樣的折磨,會導致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幾年來,他連想就不敢想她,不知道她心裏是怎樣想他的,是恨麽,還是失望。

這些年他被多少人追捧着,大聲呼喊着,可是只要想起她,只要想到她,所有的呼喊跟榮譽就會在一瞬間化為烏有,那是從內心深處流露出來的軟弱無能,那是一片焦土,他是那個被燒焦的人,在她面前面無體膚。

樓上站着落地窗旁的女人神情漠然的望着樓下,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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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萊市某七星級大酒店烏泱泱一片人,門口粉絲舉着牌子在太陽底下等候着,記者胸口挂着某娛樂新聞的胸牌依次排隊進場。

今天是《日月行空》電影的發布會,也是著名人氣男明星獨賦跟人氣女明星萬俟楚水兩人首次合作,所有人早早的都到了現場,等待下午兩點半的采訪。

外面晴空萬裏,獨賦坐在房間裏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

那天晚上,樓上身影不斷出現,鬼使神差的他就上去了。

她穿着一身睡衣,神情冷淡,露在外面的鎖骨上還有隐隐的傷痕。他突然眼睛發澀,好像能看見她肩膀上的煙頭印,淚水滴答一聲掉了出來。她好像什麽也沒看見似的,表情沒有任何浮動。這是她從監獄出來的第二年,也是他第二次站在她面前,卻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認真看她。

獨賦顫抖着雙手,很想把她拉入懷裏,告訴她,這麽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愧疚,不在無地自容,法庭上她失望的眼神能讓他在深夜裏驚出一身冷汗,即使是站在炎熱的夏天,只要有人說17這個數字,他都感覺自己身臨南極。

“你來做什麽?”七年來,這是她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沒有感情,沒有溫度,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我看你樓上的燈還沒關,就上來看看,你還是睡不着嗎?”說這話其實是多餘的,現在已經早上6點了,客廳的角落裏放着睡枕,而她沒有任何睡意。

“你在我家樓下蹲了這麽久,就為了問我這個?”十七冷笑一聲,走到餐桌邊倒了杯水,自己咕嚕咕嚕喝掉半杯,回頭跟他說。

獨賦啞口無言,他想象過無數次,他們再說話的場景。猜測過她可能會憤怒,怨恨,打罵。唯獨沒想過她會這麽冷淡,好像真的過去了,好像沒什麽都沒發生過似得。

可是事情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後來,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只是在車裏守候。他會上樓,有時候陪她到天亮,有時候自己熬不住了就睡在沙發上。醒來時,見她一個人抱着枕頭窩在角落裏,垂着腦袋打瞌睡。那一刻,他真他媽的後悔,當場狠狠的給了自己兩耳光,擡頭時卻見她黑眸清明,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他差點崩潰。

聽着洗手間幹嘔的聲音,獨賦把頭埋在被子裏,淚水流失了枕頭。床上的血塊腥味還未散去,他不知道該怎麽去救贖十七的心理障礙,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最愛的女人,他們給了彼此最美好都第一次,在事後她皺着眉頭狠狠的推開他,捂着嘴跑到洗手間嘔吐。

他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頹敗的,無力的,要是可以,他寧願用命去償還他欠她的。

現下,化妝室裏,楚水從頭到尾冷着一張臉,旁邊的助理心驚膽戰的小心伺候,不明白她為什麽要跟獨賦合作,明明那麽厭惡他,兩個人從一進門就沒說過一句話。

其他人見此,偷偷摸摸在背後議論兩人的是非。有人猜測他們以前是不是在一起過,獨賦的姿态怎麽看都有點讨好的意味。難道是獨賦抛棄過萬俟楚水?

發布會時長三個小時,萬俟楚水面對采訪談笑風生,獨賦幽默有趣,溫文爾雅,兩人站在一起俨然成一對璧人。某媒體大膽提問萬俟楚水,“是什麽導致你們這次的首度合作,傳言說你們多年不和,是這樣嗎?那麽這次的合作是冰釋前嫌了嗎?”

“我不是導演,沒權利選擇跟什麽演員合作,都是工作需要而已,導演覺得我的個性很像《日月行空》裏的女主角。至于導演為什麽會選獨賦當男主角,我想也是因為他的演技吧。雖然我們沒有合作過,但獨賦的演技我是見識過的,我很榮幸。”

一句話,讓他像是被人丢進了冬天的冰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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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18,這天陽光明媚,藍天白雲,鳥兒在天空中自由浪漫的飛翔。在這樣一個好日子裏,娛樂新聞也是喜上加喜,多家媒體相繼報道,著名影星獨賦在微博裏曬出婚紗照,正式宣布要結婚了,婚禮日期暫時保密。

粉絲一片嘩然,婚紗照裏的新娘極其神秘,多張婚紗照找不出一張這個幸運姑娘的正臉。第一張在海邊,獨賦跟新娘溫柔相擁,鏡頭是對着新娘的背影,獨賦的神情專注又深情。第二張草原,女孩花裙飛揚,獨賦坐在她身邊,虔誠的仰頭相望。第三張在沙漠,女孩背對着鏡頭,坐在越野車上,一手張開,頭微微靠在獨賦的肩膀上。獨賦則是面對着鏡頭,側頭輕輕親吻新娘的頭發….

畫面神秘又美麗。人們對這個神秘姑娘開始瘋狂的調查,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有人說新娘身上的衣服是“數字世家”的毫系列,衆所周知,數字世家毫系列的衣服是只有創始人那個神秘小姑娘的朋友,親人才能買到。或許新娘就是那個神秘的創始人。

也有人說,憑獨賦的能力,在“數字世家”買一件毫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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