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難怪,政府單位跟普通老百姓不是一個性質,普通老百姓被人發現了花錢了事,在那個年代政府單位要是超生會丢飯碗吧。”

居士簡輕笑,“懂的還挺多,潛水去嗎?”

“你帶潛水服了?”

他指了指甲板角落的黑色潛水服以及潛水工具,另外還有兩大包薯片,十七納悶,“薯片是幹嘛的?”

當到了海底,身邊圍滿了五顏六色的小魚兒時,十七才明白薯片是幹嘛的。

十七闊氣的倒掉半袋,四面八方,五顏六色的魚兒争先恐後向她游來,十七咬着呼吸管,谛笑皆非。

居士簡把臉從防水相機前挪開,看的出神。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招惹那些五顏六色的貪吃魚,看着她一會上,一會下的惹的魚兒上串下跳。

一年多前,他們也在游艇上相遇過。

那時,她甚至都沒正眼看過他。

兩袋薯片清空了,十七雙腿一瞪,往上游,浮出水面,緊接着另一個人頭也浮出水面。

十七摘下面鏡跟呼吸管,嘟囔道,“水母咬人跟打針一樣疼啊,好癢。”

“別抓。”居士簡握住她的手,“我看看。”

因為她的皮膚白,雙手跟下巴,還有臉頰被水母盯了很多小包,其他地方都被厚實的潛水服遮住了。

“沒事,上岸後就會好,現在有點癢是吧,別抓,抓破了皮膚容易感染。”

十七笑着往他懷裏鑽,“人家說被蚊子咬了以後,口水可以消毒,我這被水母咬的也一樣吧。”

他嗤笑一聲,十七仰着下巴等待口水消毒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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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簡低頭從她眼睛一直親吻到下巴,享受的人兒緩緩睜開眼睛,湊上微涼的唇。

一半海水,一半陽光,兩人相擁相吻。

回到房間已是五點,太陽依然很大,十七沖涼出來,居士簡在陽臺上打電話,看見她出來打了手勢讓她等一等。

十七頂着濕噠噠的頭發玩着手機坐在沙發上等他。居士簡嘆了口氣,邊講電話邊走進浴室拿出浴巾,站在她面前一只手替她擦拭。

“媽,我知道了,走之前我會回家的…”

原來是家裏人的電話,十七放下手機安靜的任他擦拭,那邊不知道在說什麽,前面的人一直在說好。

十七突然心生壞意,眼睛帶着笑意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底下一只白花花的手卻不動聲色的往某人的褲裆裏伸去,輕輕抽動。

正在講電話的人突然倒吸一口氣,放下浴巾按住她的手,眼神警告她安分點,嘴裏在說,“沒事媽,先這樣說。”

看他挂掉電話十七咯咯地笑出聲,手裏的東西慢慢變大。

居士簡一把她提起來準備扔床上,十七立馬投降,雙腿勾住結實的腰板,“我錯了,錯了!我們去吃飯吧,餓了。”

潛水跟游泳确實是體力活,眼看她累了一天了,也不想再折騰她,只也不能輕易放過,他惡狠狠的捏了把挂在身上的屁股,“剛才不是玩的挺帶勁的嗎?”

得到寬恕的某人幸災樂禍笑出聲。

吃完晚飯到了七點多,複式區內有一帶游泳池,為什麽說是一帶呢,因為一線的游泳池都是用竹制栅欄隔開的,這裏位于島西,可以看到日落的夕陽。

他們散步趕到時,各個泳池類都有人,這就好像是一個獨立的地盤,裏面有人幾乎沒人會不知趣去打擾。

酒店顯然已經考慮到這種情況,所以泳池單獨收費,外面的陽光沐浴椅免費,而既然來到這裏,也不差那幾個錢。

除非像現在這種客滿的情況。

居士簡找了空座位拉着十七坐下,背後斜方就是一戶泳池,一男一女。

這會的太陽不刺眼,暗紅的照在身上,讓整個人越發慵懶。

唯一讓人受不了的是,後方頻頻傳來不入流的髒話,男人大概是在斥責女人不敬業,收了錢還裝貞潔烈女。

上水內部是商業化結構,有客戶來這裏找樂子,他們提供任何有需要的特殊服務,比如陪人出海,陪人吃飯,陪人坐樂,開放點的還有陪人上|床。

這些□□,熟悉的人心知肚明。

男人在後面越來越激動,引起了不少人回頭觀看。

十七蹙眉不爽,這麽好的夕陽氣氛,被一粒老鼠屎敗興。

“要不要先回去,我們明天再來。”居士簡也覺得身後的人破壞氣氛。

十七往後瞟了眼,男人拉扯着女人,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光天化日下做什麽出格的事,無非是接機摸了幾把。

“真他媽的饑渴難耐啊,上輩子估計是太監。”

居士簡嗤笑,想起什麽似得,調侃,“你要去拯救失足少女嗎?”

十七翻了個白眼,“你看我像會做這事的人嗎?”

居士簡只笑不答,他就見過。

“工作沒什麽高低貴賤之分,既然選擇了,又收了錢再裝就沒意思了,何況這偌大的邬萊,找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還是很容易的。”

沒有人不貪戀金錢,有的人選擇用雙手創造財富,有的人利用年輕美貌,既然貪圖輕松走捷徑,那至少敬業點,別煞風景。

旁邊已經離開了好幾對情侶。

十七起身淡淡的說,“走吧。”

從游泳池旁經過,十七問,“居老師,你怎麽看待這種事?”

居士簡把她擁進懷裏,親了親嘴角,“沒什麽想法,站在人性角度來說性|愛是天性,站在理性角度來講這不過是一場公平的交易,站在社會經濟的角度來說,有人需要,就會有人提供。”

“這叫沒什麽想法啊!”十七哭笑不得,不過他确實很有修養,內心足夠尊重女性,多少男人看到這一幕不是嘲笑就是譏諷。其實,人都別說自己多有道德,有的道德是做給別人看的,自己有多肮髒只有自己知道。

快走過時,十七從縫隙裏瞟了眼女孩,身材不錯,長的也還行。

突然,她站定腳步,猛地回頭,“我操!”

居士簡不明所以,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被十七甩開了手,眼見她大步往竹欄走去。

驀地又站住,死死盯着裏面的女人。

等了一分鐘,十七還是沒打算進去。居士簡基本判定裏面她們應該認識,關系應該不淺。

但是什麽關系目前難以斷定,十七是個很奇怪的人,能走近她的人絕對不只是圈內人。

“不進去?”他明知故問。

十七往回走了兩步,蹲在地上。

居士簡看了眼裏面場景,油頭滿面的男人把手伸進泳裝內,女人神情有點隐忍的厭惡,再看了眼她的身體,了然于心了。

那些傷痕,跟她身上的很像。

“走吧。”居士簡把她拎起來。

“不去。”十七搖搖頭,“傷人自尊。”

“總比看她在這裏被人摸來摸去強吧。”居士簡拉着十七就往裏走,一把推開竹制小門。

裏面沒想到有人會進來,當場愣了,男人先發制人,“你們幹什麽,沒看見這裏有人嗎?”

居士簡雅痞一笑,“哥們,窕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也不能強人所難啊,隔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你說你一看就是富貴之人,不想為了這個自毀名聲吧,進了局子可難看了。”

男人從旁邊拿過一塊白色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不耐煩的罵,“你有病吧,這他媽是我女朋友,管他媽什麽閑事,趕緊滾!”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十七冷笑一聲,不再看讓人作嘔的男人,直問半身還泡在水裏的女人,“美女,需要幫忙嗎?”

女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十七,臉色一塊白一塊青。

十七好像不認識她似得,繼續說,“這種情況到了警察局能被判猥亵罪吧,啧啧啧,人到中年還要出來丢人現眼。”她看向牽着自己手的人問,“猥亵罪要坐幾年牢啊,我讀書少,你不是律師的嗎,給這位先生普及一下法律常識。”

居士簡暗笑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功力。

嘴上卻是極力配合:“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條,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式強制猥亵婦女或者侮辱婦女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聚衆或者在公衆場所當衆的,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十七譏笑,“這算公衆場合吧,剛才好多人都聽到了呢,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啊!”

他兩有模有樣,煞有其事的探讨着,男人已經冒了不少虛汗,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啥善茬,他在心裏暗罵今天遇到兩多管閑事的傻逼,但是商人有一套自己規律,不輕易得罪警察,不輕易得罪律師,今天這事要是鬧到了局子,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神經病。”男人驀然爬上岸,站起來沖着另一戶泳池喊道,“小王,過來!”

十七冷哼,神情不變。

不一會,竹制栅欄的縫隙裏跑過來幾個人,人未到,聲先到,“什麽事,劉總。”

剛才一人作戰少了些底氣,現在人多了,男人仿佛有人撐腰了,“有人鬧事!”

“操,誰他媽鬧事!”栅欄小門再次被踹開,三男四女,為首的那個穿着一條泳褲,肩膀上披着一塊白色浴巾,顯然剛才水裏出來。

那人先看到居士簡,微微一愣,再看到十七時,更是摸不着頭腦,跟在他後面的人也是如此。

“十七?你怎麽在這?”

“峰子。”十七真覺得有點巧,在這都能遇見。

☆、第二十四

“十七?你怎麽在這?”

“峰子。”十七真覺得有點巧,在這都能遇見。

王峰走到十七身邊,首先觀看了一遍現場,确定沒人動手,便問油頭滿面的男人,“劉總,這是怎麽了?”

那個所謂的王總沒成想他們認識,還未開口,只聽見十七譏諷,“他光天化日之下在公衆場所猥亵女性。”

劉總真是覺得這個女人有病!

衆人:“我操!”

王峰拉着十七觀看一番,“我操!你沒事吧?”

居士簡有點嘀笑皆非,好像每次見她的朋友,都是先聽到這兩個字。

十七聽着腦袋都疼,一腳踹過去,“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是見義勇為的那個!”

衆人:“…”

王峰尴尬的摸摸鼻子,在場就兩個女人,水裏的女人是他親自去挑選的,人家收了錢心甘情願作陪,誰也不會想到她身上去。

他看了看水底一臉懵逼的女人,神色頗為複雜對十七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話說的有點隐晦,但是他覺得十七肯定明白,水裏的女人臉色更難看了,十七也好不到哪去。

“我沒有誤會。”十七斬釘截鐵道。

王峰有點頭疼,不知道她今天哪根筋搭錯了非管這門子閑事。這會,居士簡把十七扯到自己身邊,看了眼王峰,又看了看水裏的女人。

就看這麽一會,王峰好像知道了什麽,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十七,又看了眼水裏的女人,笑呵呵走向劉總,“劉總你看今天這事鬧的,我這朋友啊從小就太有正義感,腦袋又一根筋,誤會啊誤會,她不知道你們是認識很久的熟人,這樣吧,我先送您回房間休息。”

一番話,兩方餘地。

王峰帶人走後,其他人像是什麽都沒看見似得,跟十七打招呼,“前幾天還說不知道你死哪去了,原來跟男人厮混來了。”

十七拉着居士簡笑,“春宵一刻值千金。”

衆人笑,“行了,不跟你貧了,等會來找我們啊。”

居士簡親了親十七的額頭,“我在外面等你。”

四目相對,印因把頭偏開,眼眶有點泛紅,命運如此不公。都是從監獄裏出來的,家境不同的人生竟是如此有別。

地上有一包中華,應該是剛才那個男人留下來的,十七撿起點上一根,後問,“要不要來一根。”

印因游過來泳池邊,娴熟的點上一根。

十七猛吸一口,煙霧彌漫。

“印因,因為愛而性|愛跟因為生理需求,或者是金錢而性|愛在我眼裏沒什麽區別,我幫你只是因為覺得你不是心甘情願罷了,如果今天你是非常愉快的,我絕對不會插手。”

印因咬着煙蒂從竹制縫隙裏看了眼在外等待的男人,苦笑一聲,“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看着那個男人模糊的影子,心裏一片苦澀。腦海裏閃過剛剛他踹門而進的雅痞模樣是那麽的讓人無法觸及,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她,可是在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行慚愧,為什麽要在她最狼狽,最不堪的時候相遇。

“不管什麽原因,如果有困難跟我說一聲,能幫忙的地方我一定幫。”十七拍怕屁股準備走人,“我明天還住666,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過來聚聚。”

“十七。”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印因突然感覺好像回到了監獄的時間,每次十七被賴姐的人虐過後,就是這樣一個人不聲不響的離開。

十七站在原地,回頭等她說話。

“今天是我第一次。”印因泛着眼淚,“真的。”

十七說,“我信你,可是印因還記得我們在監獄嗎?想想你後來為什麽寧願被賴姐打的站不起來也不要再給她洗內褲。”

印因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這次十七沒有再回頭,居士簡過來牽住她,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黑發。

十七踮腳在他頸項裏蹭了蹭,似乎在感謝他替她做了決定。印因說今天是第一次,那麽她就相信。

居士簡被這種特殊的撒嬌方式逗樂了。

回去的路上天已經黑,兩人有說有笑,突然,迎面飛過來一個黑影,一手搭在十七肩上喘息,居士簡不動聲色的抱着十七往旁側了一步。

峰子沒注意這個,急的差點沒蹲在地上了。

十七扶起他,調侃道,“峰子你這是幹嘛,又不是重大節日,這麽大的禮我可受不起。”

居士簡暗笑。

峰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瞅着十七可憐兮兮的說,“納美要過來。”

十七嗤笑一聲,一腳踢過去,“過來就過來,沒出息的樣,你又怎麽招惹她了。”

說起這個峰子真是忍不住暗罵自己蠢貨。

送完劉總回來的路上,他想這事怎麽也得跟締納美報備一下,畢竟她把十七當個寶似得護着,等她秋後算賬還不如自己坦白。

他電話剛撥出去,那邊傳來爽朗的聲音,“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峰子哪敢怠慢,撿重點說,“我在上水碰到十七,她差點讓人給欺負了…”

他本來想說自己英雄救美來着,可沒想到對方聽到十七被欺負了,立馬跳起來罵,“我□□媽,峰子,十七讓人給欺負了?等着,老子馬上過來!”

十七聽完樂了,上氣不接下氣的靠在居士簡懷裏仰天長笑,“要你裝逼,活該!”

“我操,禽獸!”峰子跳起來罵,“我不管啊,這事你得負一半的責任。”

一個大男人在這耍無賴實在很招人注意,恐怕不答應他還得撒潑打滾了,十七歪着頭貼在居士簡的肩膀上,笑着問他,“晚上在一層開個part吧,救救這可憐的孩子。”

居士簡忍俊不禁點頭,峰子歡呼一聲走在前面打電話,把白天的小夥伴召集起來。

十七跟在身後偷笑,跟居士簡說,“這孩子不容易啊,追締納美好幾年了,可惜納美不碰比自己小的男人。”

聲音不大不小,前面的人完全可以聽見,峰子惡狠狠回視,“小他媽六個月,操!”

十七反擊,“年齡不是問題,問題是有沒有機會。”

峰子狂吼,“哥們,管管你媳婦,盡往別人傷口上撒鹽!”

居士簡護短,“比起有些人追都沒有機會,我覺着這樣還是挺好的。”

峰子:“…操。”

複式一層在半個小時後癫狂起來,居士簡盡足了地主之誼,紅酒香槟,水果小吃,還有一條軟中華,衆人大贊人格魅力。

屋內煙霧缭缭,十七知道居士簡不抽煙,陪他在一層的陽臺上吹風。

“是不是很多年沒跟這麽多人在一起瘋過了。”十七抿了口紅酒笑問。

“是很多年了,出國兩年後回來發現身邊大多的人一夜改頭換面,結婚的結婚,忙事業的忙事業,還保持點原樣的也就是商左了。”居士簡挽起半截袖子随意搭在護欄上。

十七笑道,“人都是環境的産物,這就是你說的環境影響力吧。”

居士簡用大拇指蹭了蹭她的臉頰,一手攬過來抱在懷裏。是啊,人都是環境的産物,在青春時期時,當你身邊所有人都在叛逆,你就會想要去嘗試釋放天性。當到了金錢為上的時期,你就會跟所有人一樣去證明自己。到了而立之年時,你便會推翻之前認為婚姻是綁架人性的想法。

其實十七真的很聰明,不,是通透。世人難得的通透,這樣的女人很難讓人不去愛上。

半個小時後,締納美帶着八個大漢踹門而進,大罵道,“操,誰他媽欺負十七來着,老子今晚讓你跪着出去!”

房內衆人:“…….”

峰子吓得趕緊扔下酒杯,連跑帶爬滾到十七身後,締納美先是把十七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确定安然無誤後,才把峰子揪出來嚴刑拷打。

在峰子唾沫橫飛十五分鐘後,便開始了樓上樓下抱頭亂竄的藝術表演,衆人無一伸出援手。

一首征服送給為愛癡迷的男人。

另一天印因沒來,締納美來了,應該是剛起床,經常染色的頭發枯懆淩亂的不像話。

她極其暧昧的看着居士簡跟十七,主要是居士簡,他今天穿着休閑裝,結實的身材一覽無遺。

締納美對着居士簡吹了聲口哨,揚起大拇指說,“哥們,佩服佩服,你是我們圈內唯一能把十七弄上|床的男人,我支持你啊!”

居士簡在對待十七這個問題上,臉皮堪比城牆,寵辱不驚笑道,“多謝支持。”

締納美一手搭在十七肩膀上笑的顫抖,“有意思,好玩!”

“再笑就岔氣了啊。”十七抖掉她的手,“昨晚峰子得手了?”

開什麽玩笑,我睡床他睡沙發。”說起這個締納美想到正事了,神色正經了點,“昨天那個女人是印因?”

十七挑眉:“你知道了啊?”

“峰子描述的那麽清楚,能不猜到都難。”締納美點了根煙,“你也別想太多,終歸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她用食指隔空對着腦袋轉了幾下。“人家想不開我們也沒辦法,昨天要是我在場估計我會攔着你,你的好心人家不一定會領情,她家那麽一大家子靠她養活,說不定還怪你多管閑事。”

十七嘆了口氣,搶過她手上的煙,吸一口說,“她說昨天是她第一次。”

締納美瞪她一眼,又重新點上一根,說:“既然不情願為什麽還收錢啊,我問過峰子,在這裏做這行的制度都很自由,不出臺的絕不勉強。你別怪我說話難聽,昨天她就是看上峰子了。沒成想峰子是給他客戶挑的,要是昨天陪的是峰子,真要怪你多管閑事了。”

十七沉默沒說話。

締納美繼續說,“我知道你把她當朋友看,怎麽說都在裏面生活了這麽多年,我也不想看她過成這樣。可是怎麽過是人家自己事,你不能因為是朋友就為別人的人生做選擇,當初我們兩個都給她留過工作,當初她要是在你那幹了,現在工資都翻好幾倍了吧。”

締納美走後,居士簡走過來抱住她,笑着說,“奇怪,你身上的煙味居然很好聞。”

十七輕笑一聲,問他,“你怎麽看?”

居士簡想了一會說,“我覺得她說的挺在理的,大家都是成年人,無論是選擇什麽工作或者是走什麽路,都有最基本的判斷能力,沒人能強迫她的意願。昨天你幫她一把,她要是個明白人,就會重新考慮怎麽去過以後的生活。如果她還是如此,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是啊,目前的困難不可怕,可怕的是未來沒有希望。現在她能幫她一把,以後呢。自己路還得自己走。

成年人的友誼不要越界,保持一定的距離,尊重別人的生活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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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開始了,他們也結束了一個星期的兩人時光。

十七全心投入工作裏,七月底足球賽事開拍,她作為這場賽事的主贊助商從頭到尾緊緊跟随忙前忙後,閑時還會跟球隊裏的人湊在一起開玩笑。

八月底決賽結束,獲勝的冠軍是某專業方的球隊,亞軍跟季軍分別是俱樂部的私人球隊。

這場賽事引起了綜藝足球潮流,H,free男裝品牌也被接二連三的陸續報道。

而這個月期間十七自始至終沒有看見居士簡出席,就連最後一個頒獎典禮時出席的也只是他們公司的其中一個負責人。

晚上11點,十七在2601門口摁門鈴。

半個小時後,她拿出手機撥過去,實際上兩人第一次通電話,可惜那邊沒有接。

十七放下電話回到房間,這個點還沒回家,要麽就是在工作,要麽就是不太方便。

無論是那種,這都是一個未婚成年人的自由。

她突然覺得有點煩躁,久違的焦躁一湧上頭。

在她喝掉一瓶紅酒後,手機在寂靜中響起,第一遍她沒接,第二遍同樣沒接。

☆、第二十五

她突然覺得有點煩躁,久違的焦躁一湧上頭。

在她喝掉一瓶紅酒後,手機在寂靜中響起,第一遍她沒接,第二遍同樣沒接。

第三遍時,十七接通。

“十七?”

“嗯?”

“睡不着?”

十七站在落地窗旁點頭:“有點,你還在加班?”

“剛在開會,手機靜音了沒聽到。”居士簡輕笑一聲,“我在英國呢,你那裏現在應該是一點多了吧。”

十七有點懵,“你在英國?”

“嗯,有一個月了。”

十七沉默了,突然明白為什麽他們會在上水無緣無故住一個星期,還有他母親打來的電話,他說走之前會回家。

“怎麽沒跟我說,什麽時候回來?”

“大概還要四個月吧,12月份左右。”

十七噢了一聲,走到沙發上坐下,“那邊天氣怎麽樣。”

“挺好的,最高氣溫17度,這邊四季涼爽,常年雨季很少見到太陽,不過你應該會喜歡。”

十七笑笑,可惜她有前科,凡是有刑事記錄的中國居民,很難得到西方國家的簽證。

轉眼就九月中了,十七卻沒再去上課,拜居士簡所賜她的失眠症緩和了許多,只是沒有他在的時候那麽安穩。

十一長假,跟往常一樣回到老宅,第一天家裏擠滿了人,吃飯時萬俟正海說:“十七跟獨賦那孩子的事要辦就早點辦了吧,兩家人約個時間好好談談,我年紀大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了。當時候把鄂琴也叫上,畢竟是親媽,這麽大的事她有權利在場。”

“是,爸。”萬俟周長看了姚元香答應下來。

姚元香像是沒聽見似的,這事本就跟她沒關系,就算她有意見也不敢反駁老爺子。

十七給萬俟正海盛了一晚清湯,眼眶微紅,“爺爺,不要說這些,您會長命百歲的。”

“人老病死是自然規律。”都是老人很忌諱死字,可萬俟正海卻一點都不介意。

待所有人走了,他們三兄妹跟春節時一樣留下來,花園新長了一些雜草,十七帶着手套頂着烈陽一個人埋頭處理,誰幫忙都不要。

萬俟正海看着外面,跟對面的其裏說,“十七這孩子真是倔,跟她奶奶一樣。我知道你爸重組家庭對你們還是有影響的。但是人活一世啊,不能指望別人陪你們一輩子,你們也別怪你爸。”

“不會的,爺爺。”從前沒怪過他們,以後更不會。

十一月份兩家人終于坐在一起打算聊聊十七跟獨賦的婚事,獨賦只有一個母親,進來看到十七時她有一種難堪的尴尬。

兩人上一次見面是九年前,也就是十七十八歲生日的那晚,如今的她已然是一個享福的貴婦,雖然身體有點小病小痛,但看起來跟以前沒變化多少,畢竟這幾年都過着經濟豐裕的生活。

真是一人成鳳,全家享福。如今哪裏誰會想到著名影星獨賦的母親以前是一個低賤的老鸨。

兩家人先是客套一番,鄂琴明顯對陳鳳有排斥,從進門開始就沒好臉色。桌上輩分最大的是萬俟正海,他沒說話,誰都不好發作。

酒過三巡後,萬俟正海開始說正經事,“今天我們兩家人坐在一起就是為了十七跟獨賦的婚事,不知道您有什麽看法,您要是有什麽條件或者是想法都可以說出來。”

陳鳳很拘束,不停的倒弄頭發,“我沒什麽意見,孩子喜歡就好。”

鄂琴冷笑一聲,你他媽有什麽資格有意見。

話剛要說出口,被萬俟正海瞪了回去。

“既然兩個孩子決定要結婚,我們做長輩的只能支持。”萬俟正海本就長的嚴肅,認真起來更是讓人有種壓抑的感覺。“以前的事,我們家十七是怎麽對你們的,想必你們也沒有忘記,我們也不需要什麽補償,今後十七嫁進過去,我們就希望她能好好的,之前的事是孩子自願的,你們也別有什麽負擔。嫁過去就是您的兒媳婦,做對了做錯了,您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但是有一點,我不希望這個孩子再受什麽委屈了。”

“爺爺,您放心我會好好對十七的,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委屈。”獨賦拉着十七的手許下堅定的承諾。

再談到到婚禮聘禮嫁妝時,鄂琴終于沒好臉色沖獨賦發話了,“聘禮什麽的我們不缺,嫁妝你們要是想要就開個清單,我們絕對不說二話,但是有一點,十七嫁過去不能跟你母親同住,你們贍養父母是應該的,我們家十七更不是沒良心的人。只是自古以來婆媳關系難處理,關系再和諧的家庭也避免不了這個,到時候你夾在中間難受,我們十七的日子也過不好。”

一桌子談着聊着,十七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這頓飯吃的食不知味,桌上的美酒佳肴沒人有胃口。

誰能看出來陳鳳的難堪,在談完正事後萬俟家人起身告退,鄂琴更是一秒都不想跟這家人多呆。

獨賦起身想送,被十七攔住了,“你在這好好陪阿姨吧,我去送。”

把爺爺跟萬俟周長送上車,鄂琴站在酒店門口嫌棄萬分,“什麽态度,從未到尾就沒見她笑過,搞的我們是倒貼的一樣,她也不想想要是沒有你,她跟她兒子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

十七不耐煩,“行了,你态度也不怎麽樣,這種場合你讓別人怎麽笑的出來。”

“我态度不好是應該的,她有什麽資格态度不好。反正你自己多注意一點,這一家人不是什麽好人,你真以為他們會感激你啊,他們是怕你把當年的事情捅出來。我敢保證這門婚事,陳鳳絕對不是真心感激你才讓獨賦娶你的,真不知道你爺爺怎麽想的!”

送走鄂琴,十七整個人跟虛脫了似得蹲在馬路邊久久沒回神,她跟路人要了根煙,引發擔憂的問候,她笑着搖頭說沒事。

拖着疲憊的身體,沉重的腳步再回到包廂時。

包廂裏響起陳鳳擔憂的聲音,“獨賦,你要是跟她結婚了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你看看他們一家哪個有好臉色對你,是,我們以前是對不起十七,可我們也沒勉強她替你頂罪啊,她總不能因為這事牽制你一輩子吧。”

“媽,你想多了,十七不是那樣的人。”

“什麽不是那樣的人,你看剛才她家裏人說話多難聽,她幫你說過一句話沒。”

“本來就是我們對不起人家,這種場合她能說什麽。”

陳鳳嘆息一聲,“我是不能陪你一輩子的,就希望你能找個賢惠的媳婦,能夠對你好的,伺候你的。十七是個大小姐架子,她嫁到我們家來就是你伺候她的份了,現在你們還沒結婚,你還可以好好考慮考慮用其他方式彌補她,真要結婚了,你受罪的可是一輩子,一輩子要在她面前擡不起頭!”

“媽,十七不需要我任何的彌補。”

“是不是她用這個事情脅迫你跟她結婚?”

“媽,我是真心想娶她的……”

十七冷笑離開,其實有時候鄂琴說的話确實很毒,卻又他娘的非常有理。

人都是自私的,陳鳳未必沒有感激過她,然而這種感激并沒什麽用。何況以獨賦如今的身份,要什麽女人沒有,她不允許自己的兒子用一生去回報,她更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時時刻刻活在被人打壓,壓抑的生活裏,不然辛辛苦苦賺那麽多錢有什麽意思呢。

她也未必不想報答,只是這種報答不能以他們安穩的生活作為代價,不能以獨賦一生的自由作為代價。如果可以的話,陳鳳更希望用錢解決,只要不是傾家蕩産的情況下都可以滿足,總比他們以後時時刻刻活在一份不自在的虧欠裏強,總比獨賦一輩子在她面前擡不起頭強。

虧欠你,他們認。彌補也可以,但是要留有餘地,要計較輕重。

一路飙車,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些悲涼,好像已經那個曾經堅定的方向已經開始模糊,她已經在懷疑有些地方是不是做錯了。

獨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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