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你先進去吧。”

陵素素看了眼居士簡,又看了眼十七,猶豫了會,小聲說,“都進去再說吧,要是被人拍到了,對她也不好。”

洗手間本來就是人來人往的地方,就那麽一會的功夫,已經引起不少人的目光。

居士簡低頭問十七,“去麽?”

十七搖頭,“不去。”

居士簡替她擦過嘴角的鮮血,再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她自己咬的。

他說,“商左也在,一起去露個臉,等會我們一起回家。”

十七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居士簡輕笑一聲,雙手朝她胸口伸去。

十七瞪着眼睛後退一步,“幹嘛?”

居士簡一臉無辜,“大庭廣衆下我能幹嘛,幫你把髒衣服脫下來。”

十七癟癟嘴,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三兩下把風衣脫了扔旁邊的垃圾桶。

居士簡随即脫下自己外套給她披上,自然的牽住她的手,對淩素素說,“進去吧。”

淩素素望着兩人走遠的背影,一臉呆滞。

剛才那個溫柔細致的男人是誰?

為什麽這個畫面似曾相識,噢,她記起來了,那年在海上遇見他們,獨賦對她也是這般體貼。

可是她跟士簡又是什麽關系,他說,等會一起回家。

Advertisement

為什麽是她,淩素素紅了眼睛。

包廂裏坐着七八個人,酒水已過半,商左拿着麥在唱陳奕迅的《浮誇》,其他人在打牌,居士簡走在前面推開門,商左就着麥說,“你們上洗手間就跟肉包子打狗似得。”

牌桌上一個男人笑,“你懂什麽,打情罵俏能讓我們知道啊。”

“瞎說什麽。”居士簡把十七牽了進去。

衆人看愣了,方才牌桌上說話的男人目瞪口呆說,“你從哪撿來的小可愛。”

商左率先回過神,嬉皮笑臉張開雙手朝十七跑過來,“十七啊!好久沒見,你有沒有想哥哥啊…”

居士簡一手把他隔離在外,“好好說話。”

“喲!”商左笑的更歡,“這都不讓碰了啊。”

後面的人也笑,“士簡,介紹一下啊。”

居士簡摸了摸十七的腦袋,滿面春風,“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十七,萬俟十七。”

在場人均是不動聲色的心裏一噔,剛才商左叫她十七的時候就有人認出了她,只是沒有确定,現在聽居士簡連名帶姓的介紹,敢問邬萊市還有誰叫萬俟十七。

十七意味深長的撇了居士簡一眼,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往前一步,“你們好。”

“你好啊,小可愛。”剛才說話的男人沖他揮揮手。

居士簡介紹,“山子,旁邊是他女朋友。”

一番簡單的介紹後,他們并沒有久呆。期間,十七能敏感的感覺到有一抹目光一直鎖定在她身上,她知道有一個人自從進門後就沒再說過一句話。大夥雖然表面挺淡定的,但有的人還是忍不住頻頻看向坐在沙發一角的人兒。

這些十七看在眼裏,但視若無睹是她一向的做派。

車開出去沒多遠,十七意味深長的感慨,“多好的女孩啊,就是看上了一個心狠的男人。”。

居士簡知道她是有意調侃,并未接茬。她是個聰明人,不會沒看出來。

可是十七好像對這件事挺有興趣的,繼續問,“居士簡,你為什麽看不上她啊,這麽着急表明立場。”

他蹙眉,“不能說看不上吧,一直拿她當妹妹。”

十七嗤笑,“得了吧,什麽林妹妹,你們沒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從小就認識,男人天生就是一個冒險家,如果沒有特殊的因素是絕對不會情願只上一個女人的床,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在情窦初開時期就認識的。當然,女人也一樣。這無關愛情,無關道德,它是人性裏的貪婪跟欲望,對吧,居老師。”

居士簡默認一笑,他說過,十七是個透徹的女孩。

是的,他跟绫素素一起長大,作為一個正常的男性,在青春悸動時期時身邊整天跟着一個發育正常,膚白貌美的妙齡少女,怎可能沒有産生過非分之想,但同時他也深知作為一個男人的風流與不甘心,如果是個其他女孩,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分了就分了,可陵素素不同,他們彼此的長輩是世交,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實在犯不着為了一夜春宵把兩人的關系尴尬化。

“今晚怎麽回事?”剛才一直不方便,他沒來得及問。“他的經紀人?”

“嗯。”十七皺眉。

“聊的很不愉快?”可以看出來她對那個人很反感。

“我跟他沒什麽好聊的。”

----

隔天,獨賦一大早到訪,開門的那一瞬間,十七慌了,淚水脫眶而出,帶着哭腔指責,“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了啊。”

門外的男人像是一夜之間被洗劫一空,以往人前的英俊優雅似乎遭到了嚴重的襲擊。

十七氣急敗壞的跺腳,淚水像珠子般落下,“你幹嘛把自己弄成這樣啊!。”

胡子拉碴,面色滄桑的獨賦也呆住了,原來她還竟會如此心疼。

他放心的微微一笑,故作輕松的說,“這不好好的麽,就是沒睡好而已,沒事啊,別哭。”

她睫毛挂着淚珠,大失所望道,“獨賦,我以為我們的愛情是會成就更好的彼此的,我以為即使到最後無緣在一起,彼此也依然會活的更好的,我以為不管什麽時候我們都會慶幸在最好的青春裏遇見了彼此,原來我錯了,原來一切都只是我以為而已。”

“不是的。”獨賦着急的上前一步,想要解釋。

十七卻連連倒退,仿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笑,“不是什麽?你知道現在的樣子嗎?像一個被無情人抛棄,悔不當初的可憐蟲,我就這麽讓你不堪回首嗎? ”

“十七!”獨賦真是急了,他聽不得她這麽诋毀自己。

可他的大聲斥責并沒有起到什麽效果,她依然我行我素繼續咄咄逼人,“如果不是,那你為什麽要這樣?獨賦,我們十一年了,不是十一個月,我們的愛情應該更成熟,十一年的美好陪伴不應該成為我們以後生活的絆腳石,它值得我們用更好的自己去回憶,不是麽?”

獨賦紅着眼眶把十七攬在懷裏,“是的,不管在什麽時候我都慶幸上天讓我這輩子能遇見你。”

十七在他懷裏蹭了蹭腦袋,說,“走吧,以後不能見面的時候,我還是希望能多在電視上看見你。”

獨賦緊緊的抱着她,哽咽的說,“好。”

進電梯時他說,“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替亞明跟你道歉。”

十七搖頭說,“在我這裏你不需要道歉。”

電梯內,獨賦捂着嘴巴淚流滿面。

她知道的吧,真正應該道歉的其實是他,因為他,所以她可以受得了他身邊的人對她為所欲為,對她恩将仇報。

這一生,我該如何去釋懷你對我的好。

電梯外,十七久久倚在白牆上一動不動。

他知道的吧,以後的路,只能彼此自己走了。

她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落下。

我陪你劃了十一年的舵,本想陪你到終點,可是我們太天真了,其實真正的終點在哪我們都無能為力知道,所以,此生,我只能送你到這裏了。

居士簡從屋內走出來,實際上,他剛要出門就看見獨賦從電梯裏出來,所以他一直站在轉角處聽她的‘強詞奪理’。

他在她身邊站定,替她擦掉淚水,可十七這會卻像個不能安慰的孩子,淚水越來越多,最後,在他懷裏歇斯底裏的放聲大哭。

他知道,他們是真的結束了,結束了她的執念,結束了這漫長的十一年。

十七說,“居士簡,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居士簡說,“你這麽聰明,不應該現在才知道。”

十七說,“可是我沒有力氣再那麽去愛一個人了,我也不可能再用十一年去愛一個人了。”

居士簡說,“沒關系,我來就好。”

☆、第三十四

半年後

八月的雨就像炎熱中的迎風琴音,琴弦如玻璃上淅淅瀝瀝的雨痕,居士簡望着外面臺風狂襲,灰暗的街道無一人行走,眼皮隐隐作跳。

他拿出手機撥出電話,跟往常一樣,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真是不讓人省心。

半年前,十七突然留條消失,她說她要走出邬萊去看看中國,把房間鑰匙留給他,讓他定期幫她打掃房間。

之後就了無音訊。

後來在一個企業招商會上碰見締納美時,他才知道十七走的時候群發了一條消息,說是她旅行期間手機會調成24小時勿打擾模式,有重要的事情請發短信。

給居士簡氣的差點當初爆粗口。

締納美風情萬種的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同情。

現在半年過去了,他給她發了無數條信息,她回複的次數卻屈指可數,不過質量卻是蠻可佳的,每離開一個地方時她都會給她發一張相片,第一張是敦煌,第二張是新疆,第三張是一個野島,她說沙灘上可以撿到鳥蛋,還有一些少數民族的村落。

幾乎毫無規律可言。

其實,他可以理解,卻無法不擔憂她一個女孩子在外的安全隐患,尤其是她還專門挑一些偏遠地區跑。

已經半個月沒消息了,他嘆息一聲,不得不再次不厭其煩的給她發了條務必回複的短信。

五秒後,手機突然響起,居士簡渾身一激靈,激動之餘差點把手機給摔了,“十七!”

那邊默了兩秒,“居總,我是印因。”

居士簡揉了揉眉頭,“噢,是你啊,有什麽事?”

那邊說:“我已經改簽了明天下午六點的飛機。”

他說,“好,我知道了。”

三個月前他們公司招聘公關人員,印因就在面試的名單內,可是由于學歷問題第一輪就被刷了下來,居士簡得知後,就跟面試官說如果能力跟應變能力優秀就可以破例一次。

沒想到她真的堅持到了複試。

這次被聘請去澳門一家企業做顧問,本來是選了一位經驗比較豐富的公關,可是那人無故丢了證件,短時間內也辦理不了。後來印因跟經理表示自己在澳門呆過一段時間,居士簡想,不過是一個星期的顧問工作罷了,不需要什麽複雜的專業知識,何況印因的形象跟公交能力還是不錯的,就派她跟随了。

隔天下午,辦理登機手術後他們在貴賓室等待,居士簡稍顯疲憊坐在按摩倚在淺眯,旁邊不少莺莺燕燕頻頻做些小動作,或者裝作不經意的笑出好聽的聲音,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可淺眯的人卻依然無動于衷,只是期間偶爾翻看下手機。

印因一身黑色職業裙裝安靜的坐在一旁,不屑一顧的撇了眼搔首弄姿的人群,暗笑一聲自不量力。

随後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旁邊的人,“居總,喝杯水吧。”

居士簡坐起身來接過,“謝謝。”

印因瞧了眼他手中的手機,輕聲問,“十七還沒有消息嗎?”

印因說,“別擔心,不會有什麽事的,十七要比一般女孩子獨立,不管在什麽情況下她都能照顧好自己的。”

居士簡點點頭。

飛機上一路無言,他們是鄰坐,頭等艙的位置又放得極低,俨然就像是躺在一條平行線上,這是印因第一次靠的他那麽近,她五指發白的卷緊灰色的毛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打破這難得的‘兩人’相處。

接機人是一位四十來歲的負責人,後面還跟了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孩,幾人客套一番便前往餐廳吃飯。

對方負責人是個聰明人,開餐之前先幹為敬,後客套道,“居總,真是抱歉,本想給你們風風光光接風的,可是又怕你們坐飛機太辛苦,所以今晚就粗茶淡飯一餐,等你們休息好了,明天我們再好好吃一頓。”

大陸大多數商人都有燈紅酒綠的習性,他不知道居士簡的處事作風,所以先以禮招待,帶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完全是為了有備無患。如果居士簡是正經之人,那麽他這麽招待正好顯示他公司的門面形象。如果是後者,那他剛才那番話也算是迎合了對方的喜好。

居士簡淡淡一笑,“何總太謙虛了,我們就是來做事的,事做好了,才有心情吃飯。”

何總眉開眼笑,“早聽說居總年輕有為啊。”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雖沒人刻意勸酒,畢竟是第一場飯局,印因不意外的喝到半熏。

之後的一個星期,對方公司以及合作的其他設計師跟居士簡都進入了緊張的工作時間,他們這次的項目是開發幾家五星級酒店,供大陸以及國外的游客入住消費。說是顧問,其實居士簡的作用就是在期間在原本所定好的圖紙上給予建議。

最後一天幾乎沒有他什麽事了,有人提議帶居士簡跟其他幾位外地的設計師去賭場放松放松。

居士簡以還有些沒結尾的工作為由推脫了。

何總拍了拍居士簡的肩膀說,“居總,我們都知道您敬業,但是工作再忙也要适當的放松啊,一起去吧,就當為你們送行了,再說了,印小姐跟我們辛苦了一個星期,也該帶她去玩玩了啊。”

有人附和,“是啊,居總,來澳門不去賭場就算是白來了啊。”

印因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其實她挺想去的,回到酒店也是一個人,去賭場至少可以呆在他身邊。

居士簡看了眼印因,轉念一想,突然答應了下來。

印因笑靥如花,旁人都意味深長的重新打量兩人的關系。

到了賭場剛開始時還是一群人走在一起,不知不覺大家都被桌上的賭局所吸引,印因拿着籌碼站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居士簡看着有些好笑,便跟她說,“你去玩吧,別拘着。”

印因眨了眨眼睛,“你不玩麽?”

他揮揮手手,“沒什麽興趣。”

印因有些失望。

賭場很大,來的人形形□□,絕對是卧虎藏龍的寶地,但是不管什麽人,一旦上了賭桌,那比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還要認真專注。

有人在此一夜暴富,有人在此傾家蕩産,不過不管什麽時候,前者的誘惑力始終都要贏過後者的悲慘例子。

這是為什麽呢?

因為有的人總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而低估了‘賭’的刺激。

太多的人上桌就是想賭一把,搏一把。

如果一夜暴富是千分之一的概率,那麽在他們心裏,傾家蕩産就只是千萬之一的概率。

他們認為,贏多少是不能預想的,而輸多少是可以控制的。

其實,只要你一旦上賭桌,贏多少是可以看見的,輸多少你已經看不見了。

就好比此生遇見她,他才明白什麽是劫數。

第一次看見是路人,第二次遇見是好奇,第三次旁觀卻已上心。

場內有的賭桌高聲歡呼,有的卻罵爹操娘的,來這裏的人都已經做好了看別人潮起潮落的心理準備。

可有一桌卻一直寂靜如常,居士簡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個多小時了,賭桌在最角落的地方,旁邊站着三三兩兩人,偶爾小聲讨論。賭桌上好像只有一個客人,是一個女孩,穿着紅色的碎花吊帶,齊肩的黑發,從背影望去,特別像一個人…

居士簡‘騰’的一下從高椅上站起來,迫不及待的往那邊走去,當他撥開一個人時,一張精致的東方小臉出現在他眼前,牌桌上的人兒正目不轉睛的關注着手上的牌局,面前的籌碼已經不多了,可她依然面不改色。

他不動聲色的站到她後面,賭桌上玩的是二十一點,已發四張牌,她手上已經17點了,十七漫不經心的把面前的籌碼往前一推,“全壓,再來一張。”

發牌的帥哥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發出來的牌是黑桃5,旁人發出遺憾的聲音。

可當事人卻無所謂的聳聳肩,就當她要起身離開時,居士簡在身後淡淡的問,“美女,還玩嗎?”

十七驀然回首,膛目結舌,“你怎麽在這?”

他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一遍,好整以暇的挑眉,“這半年黑了不少啊。”

十七自命不凡道,“這叫銅色懂麽。”

居士簡樂不可支,朝賭桌揚揚下巴,“還玩麽?”

十七摸了摸肚子,“不玩了,我餓了,你吃飯了嗎?”

他意味深長說,“我餓。”

十七踮起腳尖,明目張膽,耐人回味道,“總要等我填飽肚子吧。”

兩人急不可耐的回到居士簡所入住的酒店,居士簡體貼,在路上就打電話給酒店叫了餐,十七是真餓了,餐桌一推進來她就開始用手抓。

居士簡拍掉她的手,把筷子遞給她,“沒人跟你搶。”

十七嘿嘿一笑,随後狼吞虎咽起來,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她才鼓着腮幫子問他,“你怎麽來澳門了?”

“出差。”他滿眼笑意幫他拭去嘴角的殘漬,“你什麽時候來澳門的?”

十七說,“半個月了吧,我不是給你發相片了嗎?”

居士簡問,“在澳門玩了半個月?”

十七搖搖食指,“不,是賭了半個月。”

居士簡無奈搖頭,她那哪是賭,分明是跟錢過不去。

他問,“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十七說,“明天。”

居士簡親了親她,“正好,我也明天回去,一起。”

十七立馬反駁,“不要,我還不要回去。”

居士簡深吸一口氣,搶過她手中的筷子仍在一邊,兩手一托把她抱在自己腿上,低頭咬上她的唇,“都這麽久了,還沒玩夠?”

十七就着他的唇,嬉笑,“想我了?”

紅唇依舊,美人依舊,居士簡一手扶住她後腦勺,發狠了似得在清香的口腔裏肆意妄為,懷裏的人兒費勁的抽出自己纖細的手環抱結實的腰間,回應她的是微微顫抖的身軀,惹的美人兒忍俊不禁。

也惹的□□焚身的人忍無可忍,紅色碎花小吊帶在頃刻間分裂成兩絆脫離姣好的美體,下一秒,文胸被兩只手指輕輕一耷拉,兩只粉嫩的初桃脫穎而出,十七松開緊抱腰間的手,心疼的連連大叫,“我昨天剛買的呢!”

居士簡大手握住初桃,咬住她潔白的長頸,隐忍難耐的粗喘,“老子再給你買!”

話音剛落,被貼身牛仔褲緊緊包裹的白花花大腿在瞬間釋放,十七輕呼一聲下意識往後仰,及時的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擁住,兩人齊齊倒在沙發上,居士簡的大手撐在她耳旁,以一種俯視的姿态毫不隐藏眼睛裏蠢蠢欲動的情|欲,他舔了舔她的唇,蠱惑道,“想要嗎?”

“別廢話。”十七感覺全身細胞都在叫嚣着,她很不耐煩這會居士簡的啰嗦,簡單粗暴的勾住他的腰,活生生把自己湊上去。

可居士簡像是鐵下心要跟他作對似得,明明已經腫脹難耐,卻遲遲不進,只是在敏感地帶周圍打擦邊球,十七通紅着臉頰氣急敗壞大罵,“你他媽到底進不進!”

很少見她表現的這麽急不可耐,居士簡心裏簡直是賞心悅目,她是越是着急,他越是故意磨蹭着,漫不經心的啄了啄她的鎖骨問,“明天跟我一起回去麽?”

十七赤紅着眼眶,咬牙切齒道,“先幹完正事再說!”

“先說,嗯?”居士簡有意無意的往裏擠了擠,十七敏感的弓起身子,仰着下巴微微張嘴,眼神迷離的咬着嘴唇蹦出一個字,“回!”

伴随着這一個字,居士簡急切的用力一頂,兩人同時發出身心愉悅的叫聲,緊接着迎來摻和着汗水與激情的跌宕起伏,一波一波的快感使十七從開始的主動請纓落魄到哀聲求饒。

可有些人卻從頭至尾始終保持着超高水準的精力充沛,并且樂此不疲。

☆、第三十五

等從浴室出來時,十七毫不意外已經徹底睡着了,居士簡把她放到床上,調整了空調的溫度,他看着床上的人兒,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揚,暗想,這一趟來的真他媽的值。

看美人兒睡得這麽香,沒有睡意的他都有些心癢難耐了,正在他準備鑽進被窩時,門鈴響了。

門外是神情複雜的印因,剛開始發現獨賦不見時,她以為他是自己去玩了,後來才聽同行的一個男的說看到居士簡帶着一個美女離開了。她一路趕回酒店,可又不敢打電話,畢竟他是老板,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員工而已。

摁下門鈴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是無比糾結的,說不清的感覺,有些開心,有些懷疑,還有些悸動。

可當他裹着浴袍,眼裏還殘留着情|欲的餘溫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卻無比的失落。

下午的時候,她以為他是為了她而改變去賭場玩,原來不過是自作多情。

“印因?什麽事?”一句話把她拉了回來。

她斂了斂眼眸,說,“噢,是這樣,大家看你突然不見了,打你電話又沒人接,就讓我回來看看。”

居士簡才想起自己走的太匆忙了,沒來得及跟同伴打聲招呼,“噢,你跟他們說一聲,飯局我就不參加了,這趟你也辛苦了,明天還要趕飛機,早點休息。”

關上門後,居士簡才想起十七跟印因是朋友,按理來說應該跟她說一聲的,不過十七正睡着,反正明天要見面的,這會說不說都一樣。

淩晨四點,十七咕嚕嚕肚子醒過來,她蹑手蹑腳慢慢撐起來,确定沒吵醒旁邊的熟睡的人時,她又輕輕撥開搭在她腰間的胳膊,可惜,一只腳還沒抵達地面呢,又被一股熱氣卷入懷中。

“幹嘛去?”

十七翻了個白眼,“我餓了。”

居士簡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這有小廚房,我去看看冰箱裏有什麽吃的。”

十七嬉笑,“還怕我跑了啊?”

居士簡當頭棒喝,“你試試!”

冰箱裏有牛奶跟三明治,睡飽的十七穿着居士簡的T恤百般無聊的搬個沙發墩子坐在廚房門口看裏面的人忙前忙後。

從見面到現在兩人都沒正經的說過話,居士簡看她精神已飽滿,便問,“這半年怎麽專挑偏遠的地區跑,什麽新疆,敦煌,野島,少數名族的部落,真當自己是掮客了啊。”

十七蜷着腿,身子靠在門板上,“大城市有什麽好跑的,不是車流就是人頭,最美的景色都在鳥無人煙的地方。”

居士簡搖頭,“社會新聞看少了是吧,沒讓人拐賣到深山老林裏做壓寨苦媳婦算你走狗屎運了。”

十七不以為然,“我這不是好好的麽,再說了,那些地方也沒你想的那麽窮,他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比我們活的自在多了,那裏的小孩在我們玩泥巴的年紀就懂得了賺錢,生活,照顧家人,比起都市裏那些三十歲了還找父母伸手要錢買房買車的人,他們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的責任心,真是讓人敬佩。”

居士簡有點意外,他以為她這半年是到處散心的,沒想到還能把當地的風俗,居民生活了解的這般詳細。

如此接地氣的旅行倒是符合她出其不意的性子。

“途中有沒有遇到好玩的人或事?”他把熱好的牛奶遞給她。

十七黑眸一亮,“還真遇到一批徒步者,他們大多是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女,我跟他們同行了一個多星期,我們一路上爬山越水,住的是幾十塊錢一個床鋪的青旅,吃的是幹糧壓縮餅幹,有時候儲備的水不夠了,我們就喝溪水,雪水,他們很多跟我一樣,都是半路遇上然後同行的,其中有一個帶頭人,叫大胡子,是一個退伍軍人,他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徒步到新疆,他說他要花兩年的時間徒步中國一圈。還有個女孩不幸刮傷了一只腿,縫了好幾針,不過她說,等傷好以後她依然還會上路。”

十七眉飛色舞的闡述着旅途中所見識的人事,居士簡抱着手臂站在一邊不自覺的被她帶入意境,想象她是如何跟他們相處的,如何睡在男女不分的上下鋪。

“他們是一群很可愛的人,有的人辭掉了一份收入可觀的工作,有的人斬斷了一段相處不開心的戀情,然後輕裝上陣,只想看看外面的大好山水,雖然中間也會遇到困難,也會有恐懼,甚至還避免不了受傷,可是他們都沒有放棄。”十七說,“你知道嗎?我遇見過太多的徒行者,他們大多數的夢想都在腳下。”

居士簡由衷的贊嘆,“不錯,這一趟确實沒白跑。”他摸了摸她的黑發說,“他們不僅可愛,也非常聰明。現在的大學生一畢業就着急忙慌,争先恐後的投入到職場中,頭幾年沒有經驗也沒有閱歷只能一邊摸索一邊幹熬着,熬不住的就開始不停的換工作,熬下來的呢,大多數又覺得憋屈沒勁,渾渾噩噩幾年之後呢,大多數的人會發現不僅夢想沒有實現,還耽誤了青春。最後他們會發現,他們最大的問題往往就是一味的去強求所謂的成功,或者是在一份看不到前景的工作上死磕。

十七點頭贊同,這樣都例子滿大街都是。

“其實這些人不妨學習一下你遇到的那些徒步者,在年輕的時候抽出一些時間去真正的旅行一次,因為旅行不僅可以開闊眼界,它還可以鍛煉一個人的耐性,團隊合作以及随機應變的能力,而這些是短時間內在固定的工作崗位上所學不到的,體會過一場真正旅行的人就算最後沒有事業有成,他也一定會是一個對生活寬容闊達的人。”

十七喝完杯子裏最後一口牛奶,亮着星眸說,“居老師,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完成我的旅行了?”

“不能!”居士簡毫不留情的奪過杯子。

十七理直氣壯地指責他做人兩面三刀,并且義憤填膺申訴,“你不能阻止我成為跟他們一樣對生活寬容闊達的人!”

居士簡鄙夷地說,“人家徒步是有對行程提前做好路線規劃的,哪裏可以住宿,哪裏可以搭一段車,他們都有充分的旅行準備。請問我的大小姐,你有什麽?”

十七哼哼唧唧表示不滿,居士簡把她從沙發墩子上抱起來,親昵地說,“等我有時間了我帶你去。”

十七撲騰着兩條大白腿,“那我的行李跟設計稿都還在酒店呢,你們什麽時候的飛機。”

“是我們!”居士簡把她放到沙發上,“來得及,下午的飛機,噢,對了,印因也來了。”

“印因?”十七莫名其妙。

“嗯。”居士簡輕描淡寫的三兩句解釋一番後說,“我記得上次你說想給她介紹工作,就對她破例了一次學歷上的條件,不過公關能力她自己還是有些本事的。”

“這樣啊。”十七點了點頭,說,“挺好的啊,只要她能在你公司呆了兩年,工資跟職場能力都會提成好幾個檔次。”

居士簡對印因的前途不感興趣,天漸漸亮了,他親了親懷裏的人兒,“還睡會麽?”

十七說,“就這樣眯會吧。”

再醒來已是八點多,十七跟居士簡趕往她之前所入住的酒店收拾行李,說是收拾行李,衣服倒是沒幾件,箱子裏裝的都是設計圖跟風景圖,居士簡随手撿起幾張,真是嘆為觀止。

“新疆的薰衣草,山間的清晨,部落的碼頭,野島的沙灘跟日出,你都把它們設計到服裝上了啊。”

十七笑笑,“職業習慣。”

居士簡看着手上的圖紙,不得不贊賞十七真是有這方面的天賦,她把它們設計成T恤,長裙,襯衫,有的甚至只在袖口,領口微微點綴,可是竟讓這些風景的精髓在一筆一畫中淋漓盡致的綻放自然美。

設計新穎,獨特,大膽,卻采用經典的款式作為基礎,既不顯陳舊又不易過時。

數字世家能有今天,跟她的自身才華密不可分。

三個小時的機程轉瞬即逝,可對有些人來說卻像是在衆人面前演了一場蹩腳的戲碼,名字叫做自作多情的患得患失。現在,這場似乎只有演員沒有觀衆的獨角戲落幕了。

印因透過坐縫看着男才女貌的兩人,果然,醜小鴨只配給別人當配角。

昨晚,起初的失落後,她還是有些開心的,居士簡能帶別的女人回酒店,起碼說明他沒有那麽愛十七。一晚上,她都在想,這樣的話,那麽,她是不是也可能有機會呢。

直到她在候機室迎來遲到的居士簡,還有十七。她突然自己很愚蠢,很卑賤,更厭惡身上這身她花了一個月的工資購買的裙子。

原來,一切不過是她的臆斷。

原來,她是不可能有機會的。

罷了,算了。

她知道自己不如十七,人家有身份,有家境,她有什麽?

她絕望的譏笑一聲。

罷了,算了。

何苦再扮演一個跳梁小醜。

到家時陽光依然還很刺眼,屋內比她走的時候還要幹淨整齊,十七裹着浴袍,頭發濕噠噠的站在落地窗旁,暗想着時間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明明才半年,卻感覺以前的那些人和事都很遙遠了似得。

電視裏熟悉的聲音徐徐傳來,她微微偏頭,真是好久沒看電視,好久沒看見他了。

原來有些人,有些事,終究會敗給時間。

就算沒有她的執念,沒有他的包容。

他一樣過的很好,她也不錯。

叮咚一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