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婚

讓湛藍在家睡覺,童真獨自前往花店看望雇來的奶奶,她之前都沒聽他提起過這事。加上最近幾天的事,童真開始覺得她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自己老公了。

剛走到公寓樓底下,一陣摩托車轟鳴的噪音伴随着尖叫從馬路轉角而來。身穿駝色大衣的年輕女孩追着一輛載有兩名男子的黑色摩托車邊叫邊跑。後座的男人手裏拽着一個女式皮包,左手持刀不斷向女孩揮舞。

童真左右一瞟,抓起報攤上的兩塊磚,三步跳出去,一磚砸下開車的男子,一磚砸在後座男子的腦袋上。摩托車随即撞在路旁的欄杆上,童真擰住男子持刀的手,咯咯幾聲響,把他胳膊擰脫臼。然後從身後摸出兩副手铐,将二人拷在了鐵欄杆上。

圍觀群衆紛紛鼓掌。年輕女孩喘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色蒼白,抓起地上自己的包,忙查看裏面的東西有沒有少。

“沒事吧?”童真掏出手機報警,“小曼,你跟王麟過來一趟,我家樓下剛有兩個摩托搶劫的,給我逮着了。”

魏曼特別詫異:“不是吧,哪個這麽不開眼的,敢搶您啊?”

“不是搶我。”童真轉臉一瞧,年輕女孩居然暈倒了,“不說了,我先把受害人送醫院。”

一小時後,女孩終于醒了。童真站在窗前剝橘子,陽光灑在白病房裏,明亮又憂傷。她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是警丨察吧?”

“嗯。”童真回過頭,“別擔心,你就是驚吓過度暈過去的。等會兒有人來給你做筆錄,你照實說就行。”

“你能……”女孩怯怯的縮了縮身子。

童真走到門口,耐心的問:“什麽?”

“你能多陪我一會兒嗎?”她期盼的眼神像個孩子。童真想起湛藍有時候也是這幅模樣,于是心軟了下,坐到她面前的椅子上,“你害怕?”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童真笑了笑,“像你這樣敢追着劫匪跑的女孩子,膽子應該不小。你留我,是為了什麽?”

“我……我叫薛佳瑤,你可以叫我瑤瑤。”她低下頭,有些羞澀。

“瑤瑤?”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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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真。”

病房裏安靜下來,薛佳瑤坐起來,靠着枕頭,低頭捏自己的手指,欲言又止。童真換了幾種坐姿,始終等不到她說話,“然後呢?”

“啊?”薛佳瑤害羞的捂臉笑,“你好帥啊!”

“……”童真以前剪短發的時候經常被誤認為男生,屢屢遭遇女生表白,後來她就一直保持着長發造型,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沒想到……

“我是,女的。”她不知道為什麽要說這句話,可能是怕她眼睛有問題。

薛佳瑤狂點頭,笑得眼睛都彎了,“我知道,我知道!”

“那就好。”她站起來準備走人。

“可是……”薛佳瑤拉住她袖子,“我以後還想見你怎麽辦?”

童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對這丫頭有什麽特殊的吸引力嗎?還是她純粹就是覺得女警很帥很酷?

“我想跟你做個朋友,可不可以?”她眼底寫滿渴望。

“好啊。”最終童真留了局裏的電話和地址給她。

魏曼和王麟開車把摩托車的兩個劫匪帶回局裏。

“童姐下手一向狠準快,你瞧瞧,這個都給打脫臼了。凱哥呢,讓他來給人接上。”魏曼拉開關押室的門,将人犯送進去。

王麟倒了杯熱水給她,“他們算運氣不錯了,要是碰到我們兩個,打不過肯定動槍,現在早在醫院挨刀子了。”

“哈哈哈……說得也是。”魏曼坐到座位上,“凱哥人呢?”

“他今天不是說要去相親嗎?”王麟癟嘴搖頭。

“怎麽,你這是什麽表情?”

“我……就是替他不值。你想想,他追童姐多久了,有兩年了吧?凱哥人長得帥,又成熟,又體貼,哪裏比不上童姐那個老公了?”

“嗯。”魏曼若有所思的點頭,“凱哥确實很優秀。不過上次你不是也見過她老公嗎?叫湛藍,長得,啧,真是太漂亮了。我一個女人都自愧不如。而且吧,看樣子,她老公真是一刻也不離開她,那次我們去吃飯,童姐連上個廁所他都要跟着進去,我也是服得不行。”

王麟哼哼冷笑。

“你說,童姐是不是就喜歡他老公那種黏人的花美男?”魏曼挑了挑眉毛。

“肯定啊,不然能嫁給他嗎!”王麟嘆氣,“白瞎了凱哥的一片癡心啊……”

魏曼推他,“行了,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輪得到你可惜嗎?”

“切!”

睡了五六個小時,湛藍察覺外面已是豔陽高照的大中午,于是爬起來找童真。裏外喊了一遍,沒找到人,他才打電話。

此刻童真正在花店裏。店裏有一位盤着滿頭銀發,架着金絲眼鏡,穿百褶圍裙的老奶奶,從容不迫地給各種需求的客人介紹花,包裝花,笑容可掬,氣質優雅。

“喂。”

“真真……”湛藍慵懶的聲音傳來,“你在哪,我都找不到你。你回來嘛~”

“等會兒。”說完她就摁斷了通話。

“您好,有什麽需要?”老人慈祥的笑着。

童真掃視了一圈,“送生病的朋友,應該送什麽花?”

“送您喜歡的白玫瑰就可以。”

“你認識我?”童真一雙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眸直視着她。

老人捧過一束白玫瑰,用報紙包紮好,“湛先生常常跟我提起您,從您進店的一刻,我就知道,他描述的全是您。”

“你是誰?”

“我姓霍,您可以稱呼我為霍太太。”霍太太側過頭去調整花朵的位置。

童真深吸氣,手插在口袋裏,“霍太太……”她轉身邁出店門,迅速跑回了公寓樓。

開門,迎面就是湛藍的懷抱,把她抱得像只大玩具。

“等等。”她摁住要親過來的湛藍,一腳踹上門。

湛藍眨眨眼睛,吓得沒敢吭聲。

“你過來,坐下。”童真語氣十分嚴厲。

“不要……”湛藍從背後抱住她,軟糯糯的,“你好兇,我害怕。”

童真憋着一肚子氣,命令道:“松開。”

“嗚……”湛藍在她肩上蹭蹭,眼淚呼之欲出。想到他昨晚一夜沒睡,剛醒就被自己吓哭,童真就心裏一疼,轉身抱住他,摸摸頭,安慰他:“好了,不要哭。”

湛藍帶着哭腔問:“你為什麽要兇我?”

“我,我有話問你。”童真推他坐到沙發上。湛藍不肯撒手,撅着嘴撒嬌,“你親我一百下,我就原諒你。”

童真盯着他。

“好啦,十下就好。”他閉上眼睛,湊過去。

童真氣的轉過臉,“要不要我楱你十下?”

“嗚~”湛藍睜開淚汪汪的眼睛,“老婆,你想說什麽?”

平穩呼吸,童真捏着他肩膀,望進他眼底,“湛藍,你到底是誰?”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湛藍笑了笑,“真真,你怎麽啦,我是你老公啊~”但是童真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放松,她眼圈慢慢紅了,沒說一個字。

“你怎麽啦?”湛藍摸她的臉,在她嘴角親了親。

童真站起身,很冷漠的推開他。

“童真!”湛藍擋在她面前,不讓她走,“你要去哪?你不要我了嗎?”

難受的,壓抑的沉默,在室內流淌。

“讓開。”她不想跟他動手。

“你知道什麽了?”湛藍不确定她知道了多少。

“讓開!”她加重了語氣。

“除非你殺了我,不然我不會讓你走。”他怕她一出門就再也不回來,連挽留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童真別開臉,深呼吸幾口氣,重新坐到沙發上,“好,我不走,你給我解釋。”

“童真……”湛藍見她情緒好了許多,又想抱上去,卻被她一把推開。他蹲在她面前,咬咬嘴唇,“真真,你到底怎麽了,跟我說,好不好?”

“還是不想說實話?”童真輕輕掐住他脖子,說出三個字,“高遠封。”

湛藍平靜的問,“是誰?”

“你哥。”童真手裏的力道略重了些。三年前,是她親手抓住了販毒團夥的幕後老大高遠封,送進了監獄。

她眼角滾出淚珠,“湛藍,你這麽煞費苦心的接近我,跟我結婚,是為了什麽?你要為你哥報仇,早就可以殺了我。還是你覺得欺騙一個女人的感情,玩弄她的身體,最後抛棄她,才是最大的報複?”

湛藍抓住她的手,讓她用力握緊自己的脖子,因為缺氧,臉越脹越紅。童真拼命掙開手,随即将他壓在地板上。

“咳咳……”他望着天花板,聲音微弱,“既然你這樣想,不如現在就掐死我。”

差點錯手掐死他的童真驚魂未定,“你對我有幾句真話?要我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愛你嗎?”湛藍悲傷的幾近絕望。

童真沒有回答他,因為她信,但此時此刻不敢信。她冷靜的像是沒有感情,“高遠封是不是你哥?”

“是。他是我哥,我知道是你抓了他。”

童真轉頭凝視他,聲音顫抖,“那你為什麽要跟我結婚……”

湛藍帶着眼淚大喊:“因為我愛你!”他想拭去她臉上的淚,卻怕她嫌惡,“我不恨你抓他,他做錯了事,本來就該被抓。否則會有更多的人因此受害。所以我不但不恨你,甚至感激你,阻止他繼續錯下去。”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只要你別離開我,不相信我,好嗎?”他試探着去摟住她。

“湛藍。”她向後躲開,“我出去幾天,你不要來找我。”

他攥住她的手腕,怎麽都不肯松開。童真咬咬牙,迸出幾個字:“要麽今天就離婚!”湛藍松了手,眼看着她消失在自己視線裏,欲哭無淚。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秘密的美少年不是真正的好老公!(*^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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