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話,沖口而出:“是你搶了我的位子,這本來是屬于我的。”
說話的聲音近乎咆哮,站起來的瞬間還将座椅推出去,在地上刮出一陣尖銳刺耳的響聲。
從餘笙來的那一刻,梁萌就恨她,恨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坐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位子,她做了什麽,就可以這麽輕松?
躲在人群裏,看着她被別人咒罵,梁萌有說不出來的快意,那些視頻、照片全是自己放上去的,可是為什麽,都被貼上了那樣的标簽,都還可以心安理得地待在雜志社。
連集團總部都下達命令,要嚴禁流言,說得好聽,維護公司形象 ,要真是如此,大可直接将她開除。
原來,原來……
臉上帶着笑,可眼神還是将她內心的怨恨表露無遺,從牙縫裏擠出話,質問餘笙:“你為什麽不說,就這麽看我的笑話,是不是覺得特別的有優越感?”
後來,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做了這麽多,已經不能挽回,不想整天提心吊膽,這些天,自己已經受夠了。
“我是誰,和你對我的喜惡有關系嗎?若真的有關系,那也只是你的內心在作祟而已。”更何況,就算自己不來,這副主編的位子也不是她的。
☆、第 53 章
呵,說地輕巧,梁萌在心裏哂笑一聲,走到這地步,也不想再假裝,梁萌說:“是對,你說的對,沒關系,只要是你,是你餘笙,我梁萌就不會待見你。”
說話的時候,梁萌的嘴唇在抖,不斷地給自己安慰,離了這家,還有下家、下下家,反正這裏是待不下去了,也不必再委屈自己。
餘笙坐在位子上,微微擡頭看她,明明是仰視的角度,可是在那副處驚不變的表情上,梁萌卻看到了餘笙身上散發的迫人氣質,心不由地縮了一下。
“嗯,如果不想太難堪,就自己主動辭職吧!”
餘笙輕描淡寫地說出這話,好像是在交代一件小事,而不是在辭退一個在雜志社呆了幾年的老員工。
雖然自己并沒有想留下來,但餘笙的态度卻還是讓梁萌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直接就沖出辦公室,門摔地震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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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人面面相觑,紛紛躲開,不敢上去。
婷婷撫了撫被吓地一跳的小心髒,看着梁萌氣沖沖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桌子上的電話響起,婷婷趕緊接起來。
“喂,餘笙姐,怎麽了?”
“嗯,好的。”
雖然不想這時候去找梁萌,但婷婷又不得不去,只好朝着梁萌的座位走過去走過去。
婷婷有些尴尬,但還是鼓起勇氣說:“辭職信寫好了就給我吧!”
聽見這話,再看看來人,梁萌出口諷刺:“有人撐腰,膽子也大不少啊!”這個小助理,以前見着自己,哪次不是畏手畏腳的,現在換了副主編,連膽子也換了。
說話陰陽怪氣,話裏的諷刺簡直不用聽都能感覺到,婷婷之前還覺得尴尬,現在被這麽說,心裏也生了氣,還想到她做了這麽多不好的事情,婷婷更加不想容忍,催促道:“請盡快吧!”說完就站在那兒不動,似乎要盯着她寫。
早就不想繼續呆這兒,梁萌噼裏啪啦地在電腦上打字,很快就寫好,打印出來,扔給婷婷,還加了句:“天天就知道讨好餘副主編,我看你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吧。”
一副自以為了然的表情,嘲笑婷婷,還否定了自己的助理工作,婷婷努力壓住心裏的怒火,不想和這人多說,直接就轉身走人。
——
梁萌也沒收拾東西,就拿了自己的包包,就出了門,在門口遇到了自己的朋友。
那人見着梁萌在上班時間背着包,要出去,很驚訝,問:“這時候,你去哪兒呢?”
“回家。”梁萌了懶洋洋地回答,全然沒有被炒鱿魚的失落。
“啊?”什麽意思?
“我辭職了,有機會再見。”
那人還想再問,可梁萌已經繞過她直接往電梯口走,看着她的背影,那人腦海裏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難道是被辭退了,梁萌這麽喜歡這份工作,怎麽會主動辭職,說不定是因為愛面子,才說是自己辭職的,越想越對,那人撇撇嘴,都這時候了,還要裝!
梁萌進了電梯,突然就安靜下來,心裏頓時有點空落落的,今天走的路,可能就真的是最後一次走了。
不過,看着牆面上鏡子裏的自己,腦海裏想起張沁瑤對自己的承諾,梁萌努力地把低落驅逐,随之而來的就是即将實現目标的愉悅。
迫不及待地想聽到自己想聽的話,盡早地落實,電梯一打開,梁萌就走出去,給張沁瑤打電話。
——
“我說過什麽?說過什麽?“張父指着坐在沙發上的張沁瑤說,,“叫你不要再惹事,就給我乖乖地待在家,你聽了嗎?現在看看,滿意了吧,滿意了嗎?啊?”站着說話,血往頭上湧,張父坐下來,靠在沙發上緩氣。
張母趕緊走過去,給他順氣,看着女兒都快哭出來,趕緊勸他:“ 你別生氣啊,不管瑤瑤做了什麽,也不是什麽大事啊!”
還不是大事,到現在,還在護着她,張父對着張母吼出來:“不是大事?公司完了,完了!”前段時間,公司的生意就被弄地一塌糊塗,投進幾個項目的資金都打水漂了。公司已經沒有可用的資金,找了幾家,都說沒辦法,只能等着破産了。自己辛苦了幾十年打拼下來的,現在全毀了,全毀了!
“什麽意思?”張母從不過問公司的事,知道自己丈夫有本事,也就安安心心地當自己的貴太太。
聽到爸爸這麽說,張沁瑤也是收到了不少的驚吓,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偷偷看看爸爸,想說,自己從來沒管過公司,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而且,實在不行,去找找外公嘛!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還是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平時爸爸也生氣,可這次看上去,也太可怕了。
“就是說,家裏所有的,這些,那些,還有你身上的,都沒有了。”張父氣急敗壞地指着家裏每個角落,還有自己妻子身上的珠寶首飾說。
抓住自己最喜歡的項鏈,張母終于有了危機意識,說:“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父癱在沙發上,回想昨天聽到的話。已經找了好幾個朋友,關系都不淺,可是卻屢屢被拒,一次兩次,張父也發現不對勁,昨天再去一個朋友那裏。
自己還沒開口,對方就說:“你的事,我也知道,可是最近,公司的資金都投進去了,實在沒有……”說到後面,看着來人表情也不算好,知道他确實是有困難,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
張父一向驕傲,最近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會到處求人,結果在自己的意料之內,張父勉強笑笑,站起來,說了告辭,就往外走。
那人看着那明顯就變地蒼老的背影,猶豫半晌,還是開口說:“ 回去問問你女兒吧,畢竟江家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打壓人。”自己聽到的也不多,話說到這份上,也只當是是朋友一場了。
張父的動作一頓,回頭看他,可那人已經不再說話。走在回公司的路上,張父把這話反反複複想了好幾遍,好像明白了什麽。
剛開始,還以為只是生意上正常的變故,後來各種意外來地太突然,太集中,一看就是故意針對,後來,慢慢地也才知道是江家,可是自己從未與他們有什麽過節啊?
“你問你寶貝女兒吧,問她哪來的那麽大本事得罪了江家?”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但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女兒做了什麽,才得罪了江家。
自己女兒什麽脾氣,自己再清楚不過,可是也知道她只是小打小鬧,可這次真是闖了大禍了。張母看看女兒,眼神詢問。
自己哪兒知道啊?張沁瑤搖搖頭,滿臉都寫着,不是自己,不管自己的事。
江家?張母聞言眼睛瞪地銅鈴大,着急地走過去,拍拍女兒的肩,說:“你倒是說啊,你做什麽了?”
自己都沒有機會和江家接觸,怎麽會惹到他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沒做,不是我!”張沁瑤搖搖頭,連一向護着自己的媽媽都生了氣,張沁瑤也有點着急,趕緊解釋。
張父坐在沙發上,想到辦公桌上受到了種種文件,站起來說,“收拾收拾東西吧,這裏我們是住不下去了。”
連房子都沒有了嗎?那要住到哪裏去?自己從小就住在這兒,不想搬走,張沁瑤抓緊還陷在震驚的媽媽的手,急切地說:“媽,你去給外公打電話,他肯定有辦法的。”
張母聽到女兒的提醒,才反應過來,想給自己的爸爸打電話。
張父奪過手機,摔倒沙發上,大吼:“打什麽打,我早就打過了,現在人人都躲着我們,誰還管我們?”
當時确實給自己的岳父打過電話,可是不管是他,還是自己的小舅子,都直接拒絕了自己。是啊,本來就一直瞧不上自己,現在自己家又惹了大麻煩,怎麽還會幫忙?
“不可能,那是我爸爸,是瑤瑤的外公,不可能不幫的。”張父和自己娘家關系一直不好,肯定是他語氣不好,他們怎麽會看着自己這樣呢?
“對,外公和舅舅不會不管我們的,爸爸,你就讓媽媽打電話吧!”
不親耳聽到拒絕,肯定不會死心,張父就不再說話,上了樓。
得到默許,張母趕緊拿起手機。
電話那邊響了幾聲,才接通,張母聽到對面的聲音,就說:“弟弟,你……”
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打斷了她的話,冷冰冰的語氣:“我和姐夫說過了,這事兒我們幫不了。”
“怎麽就幫不了呢?不就是借點錢嗎?你姐夫這麽有本事,又不是不能還?”
張母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急急忙忙地保證,現在全指望他們了。
自己的姐姐一直從不關心這些工作上的事情,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已經不僅僅是關于錢的事兒了。“姐,你放心吧,公司的事兒,我們幫不了了,但是你們可以随時回到家裏來。”
家?現在自己的家都要散了,還回什麽家?
張沁瑤聽見舅舅的話,心也涼了半截,在旁邊給媽媽做口型。
接收到女兒的暗示,張母說:“我要聽爸怎麽說,現在也好輪不到你做主。”
那邊的人安靜了一會兒,語氣毫無波動的說:“我的意思就是爸的意思,公司的事兒,就這麽算了吧!江家的人看着溫和,但是也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得罪他們的人。”
也不再多說,這事兒再無轉圜的餘地,若是把家裏也牽扯進去,那就是真的完了。
那邊的人直接挂了電話,張母拿着手機,耳裏只有那一句,公司就這麽算了吧!
張母從小生活順遂,沒吃過什麽苦,一下子受到了這麽大打擊,眼淚就要留出來。
張沁瑤也聽到了舅舅的話,他們如果都沒辦法誰還會幫忙啊?“媽媽,你再給舅舅打電話,外公肯定不會不管我們的。”從小外公就疼自己,怎麽會舍得呢?
張沁瑤想要把手機奪過來,但張母卻立即躲開,語氣氣憤地說:“不幫就不幫,我們不求他。”
看着一臉憤怒的媽媽,張沁瑤很着急,媽媽不打,爸爸更不會再求舅舅了,趕緊說:“哎,媽,都這時候了,你怎麽還這麽要面子啊?難道你真願意搬出去嗎?”
那邊的人挂了電話,看着對面的父親,開口說:“爸,你也別太難過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老人擦擦眼睛,低聲說:“知道,老了,心就軟了,但是還是不能把祖宗留下的産業都給搭進去,到時候好好安排他們吧!”姐姐和外甥女倒是好辦,就是那個固執的姐夫可能就要費些功夫了。
老人想起什麽,問:“瑤瑤到底做了什麽?把江家給得罪了。”
那丫頭脾氣不好,一向都任性地很,但一直也只是小打小鬧,沒想到這次就闖了這麽大禍。
中年男人搖搖頭,說:“具體情況不知道,查出的事,和江家也扯不上關系。”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關系,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總是莫名其妙被鎖,什麽都沒有!
☆、第 54 章
張沁瑤确實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才讓江家出手對付自己家,現在連舅舅都不幫忙。
“媽,我真不知道,我最近都很聽話的,什麽……什麽都沒做。”
看着媽媽帶着審視的眼神,張沁瑤也有點心虛,可是,自己做過的事也只是揭示了那女人的真實面目而已,現在又不是餘家。
張沁瑤氣沖沖地上了樓,把自己房間的門用力關上,進了門,躺在床上,又起身看看房間。
自己從小就住在這裏,自己用的什麽都是最好的,可是自己馬上就要搬出去,而且,就現在家裏的處境,搬去的地方肯定不會有這麽好。
真是煩死了,張沁瑤又躺回床上,發洩般地把枕頭丢到地上。
口袋裏的手機響起,張沁瑤拿出來,直接接通,“喂。”
——
梁萌聽到張沁瑤的聲音,心裏瞬間升起希望,驚喜地說:“我已經辭了雜志社的工作的,你給我保證的,什麽時候兌現?”
“嗯?”張沁瑤皺着眉頭問。
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只是聽她的語氣,也知道這人不開心,但自己見她的幾次,有哪次是開心的呢?梁萌眯眯眼,把這亮堂堂的大廳隔絕在視線外,試探地問:“你不會……忘了你自己的說過的話了吧?”
“大姐,你直說可以嗎?”張沁瑤對着空氣翻了個白眼,語氣更為不耐。
當初來找自己合作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态度,現在想過河拆橋!“你不是說,讓我去另一家雜志社當副主編的嗎?”現在自身難保,還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在哪兒呢?那還能幫她啊!
“哦,這事兒,我辦不了了。”
不是說讓自己去的嗎?梁萌冷靜下來,語氣略帶威脅地說: “我可是有錄音的,你現在說不行就不行了?小妹妹別太天真了。”
有錄音怎麽着?自己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害怕還怕她再加點什麽嗎?“說不行就是不行,你有本事自己去搶啊!”對梁萌的話置之不理,說完這句,張沁瑤直接挂了電話。
梁萌對着電話咬牙切齒,這人翻臉不認人。雖然手裏有證據,可是,現在自己很擔心害怕,沒到手的東西,永遠都不是自己的。
自己每天都從這裏經過,可是沒有一次像現在一樣生出濃濃的不舍,即将踏出大門口,可那最後的一步卻始終邁不出去。
——
突然聽見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梁萌轉身,就看見向自己走過來的人。
幸好趕上了,婷婷喘着氣,直接就将箱子遞給梁萌,梁萌被突然冒出的人和箱子推出去,直接就将剩下的那一步走完。
好不容易站穩,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大門外,梁萌心裏有火,看着眼前的人,大聲責罵:“你幹什麽?”
婷婷也很抱歉,自己太急了,但是就是不想和她道歉,再次把箱子推了推,說:“這是你的東西,帶回去吧!”
東西也和自己一樣被趕出來了,梁萌呵笑一聲,接過箱子,沒再多看婷婷一眼,就往外走。每走一步,離這背後工作幾年的的地方就越遠,鼻子被寒風吹地發酸,眼淚還順着留下來,梁萌抱着箱子的手,已經失去知覺。
這個冬天實在太冷了。
——
婷婷站在門口,身邊突然冒出一個人,“站在這裏幹什麽?”
門就這麽開着,站在風口,也不怕冷!
婷婷回過神,看到楊壯,疑惑地問:“你怎麽在這兒啊?”
“我……”楊壯看着婷婷圓溜溜的眼睛,剛想脫口而出的話,也沒說出口。
婷婷縮了縮胳膊,發現自己的外套都沒有穿出來,就自顧自地進了門,隔絕了冷風。
楊壯搖搖頭,也跟着走,自己真是白擔心了。
——
婷婷回去之後,直接去了餘笙的辦公室。
“送過去了?”餘笙看着婷婷回來問她。
“嗯……”婷婷點點頭,心裏有些擔心,忍不住問出口:“餘笙姐,原來那件事真是梁組長幹的啊?”
接到餘笙姐的電話,婷婷很驚訝,雖沒有告訴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但是婷婷是跟着餘笙一起出差的,把這些事聯系起來,就知道這其中的聯系了。
既然讓她主動遞交辭職信,餘笙就是不想讓這件事弄地人盡皆知,“嗯,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對于梁萌來講,她已經為這件事付出了代價。雖說這只是她個人的行為,但若是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會有不少人會将它帶入雜志社,這樣一來,肯定會影響整個雜志社的聲譽。
梁萌做出這樣的事,就這麽離開,婷婷心裏有些不甘。雖擔心其他不知道真相的人會怎麽說,但是餘笙姐的意思,婷婷也明白,就保證說:“嗯,我知道的。”
“對了,設計稿評選順利嗎?”
“嗯,之前就把設計稿發給設計師了,網上投票也早就開始了,也有越來越多的網友參與其中了。”
婷婷已經習慣了餘笙突然地換話題的習慣,在各種話題之間切換自如。
餘笙點點頭說:“那就好,你去忙吧,我這裏沒什麽事了。”
雜志社裏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大家都一清二楚,早上發生的事情也都是在大家的眼皮下發生的。
從副主編的辦公室裏出來後,就離開了雜志社,後來楊婷婷還給她收拾了東西,梁萌是真地離開雜志社了?自從知道餘副主編的身份之後,大家對楊婷婷的态度,也變化不少。
有人把眼神投向婷婷,希望她能透露點什麽,但也不好意思直接去問。
婷婷忽略了她們的眼神,直接就去了茶水間,跑了一上午,嗓子都快幹死了。
到了茶水間,就看見楊壯正站在那裏,婷婷給自己倒了杯水,問他:“你怎麽這麽閑啊?”
“我哪裏閑了?”楊壯反駁,順手又給自己倒了杯水。擡頭的時候,就看見婷婷正看着自己,眼神探究,楊壯好奇地問:“怎麽了?”
婷婷突然發現,自己總是能在各種地方見到楊壯,以前就是這樣嗎?還是自己最近才注意到。
婷婷回過神,擺擺頭說:“沒什麽。”
梁萌離開的事,楊壯也知道,見周圍沒人,就問她:“梁組長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剛剛還被餘笙姐警告過,婷婷喝了一口水,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有事吧!”撒謊都不會撒,連眼神都飄忽了。
看她撒謊,自己都跟着累,楊壯直接戳穿她說:“你別騙我了,我猜都猜到了。”
“那你還問我?”說完了,婷婷也意識到自己這話的真實意思,不禁有些懊惱,對一臉得逞的楊壯說:“不許說出去啊。”
楊壯看着她,裝作不開心的樣子說:“本來以為,就憑我們兩的關系,你會直接告訴我呢?沒想到,你竟然還對我撒謊。”沒說會不會說出去,只是一味地表示對自己與婷婷之間關系的失望。
什麽叫就憑我們兩的關系,自己和他能有什麽關系,這麽一說,總像是有什麽似的。臉有點發燙,婷婷倔強地說:“你別瞎說啊,我和你能有什麽關系?”
楊壯一臉茫然,湊過去問她:“我說是什麽關系啦?你這麽激動,好歹我們兩也是共患難的關系。”
被他這麽一說,倒顯得自己想多了,婷婷梗着脖子說:“那又怎麽樣?我和鄭放也是,我也不會給他說的。”
明明和自己一起還做過很多事,哪裏是那小子能比的?楊壯哼了一聲,說:“你要說,鄭放還不聽呢!”每天就知道搗鼓他的相機,哪有時間聽她叽叽喳喳的。
“那也不和你說。”
“可你已經說了。”
“ 我什麽時候說了的?”
“就剛剛。你說……”
“好了,你別說了,你太狡猾了,反正你不許說出去。”
“哦。”
——
上午還挂着大太陽,陽光普照,給冬天添上一些暖色,剛過中午,就又黑雲壓頂,烏雲蔽日。
餘笙站在陽臺上,看着外面的天氣,有些失望,明明是個好天氣的。聽見短信提示音,餘笙邊看邊想,不會這麽快吧?
短信是單廷發過來的,兩人好久沒有聯系過了,現在讓自己過去,是有什麽事嗎?餘笙看着手機上的寥寥幾個字,想到單廷很少會想自己提出要求,便回了短信過去,就出了門。
單廷的家,在一個新開發的小區,是公司給他安排的。按照上面的地址,餘笙很快就開到了他家樓下。
冷風陣陣,又有些着急,一下車,餘笙就跑着奔向門口,單廷的家在五樓,餘笙找到門牌號,就輕輕地敲了敲門。
向昀走在小區的路上,看着身邊晃過去的人影,還以為是自己認錯,但仔細一看,确實是餘笙。捏了捏手裏的塑料袋,望着上方的樓頂,頓了頓,調轉方向往回走。
手裏提着的袋子還在晃,随着自己的步子拍打着小腿,走了幾步,掃視了周圍一圈,看見一個涼亭,猶豫一瞬,還是走進亭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多話想說,不知道說什麽好,是真地太心酸了,願你們開開心心的。
☆、第 55 章
敲了幾下門,裏面并沒有回聲,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門就輕輕被推開,看着那條門縫,心有疑惑,對單廷連門都沒關上的舉動有些不解。
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聽得到,餘笙還是在門口輕聲說了句,“單師兄,我進來了。”同時還将門打開,人也走進去。
——
向昀走進涼亭,坐在石凳上,涼意瞬間侵入身體,凍地她一哆嗦,立即站起來,将手裏的袋子放在石桌上,向昀在亭子裏随意閑轉,但還是一直留意着那棟樓房的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風力還是不減,穿地再多,也被這海寒風吹地全身發冷,不知道餘笙究竟什麽時候會出來。
看看放在桌子上的袋子,那是自己之前買來的感冒藥和一些蔬菜,想到,餘笙進去這麽久,也許,根本就不需要吧!自己也幫不了他,自己的存在,對于他來講,更是一種負擔,自嘲地笑笑,向昀一手提過塑料袋,就往大門口走。
向昀低着頭,将寒風隔絕在眼眶外,走了幾步,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擡頭看,是單廷,每次見着他,都是一身黑,現在也依然如此,只不過,從黑大衣換成了黑羽絨,脖子上還圍着圍巾,這麽看上去,臉色都有些蒼白。
早上給他打電話,打通之後也不知道要說什麽,自己支支吾吾,倒是單廷主動問自己最近怎麽樣。聽見他嘶啞的聲音和咳嗽聲,才知道他生病,匆匆挂斷電話,讓他去看病,卻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他。
只是,沒想到,自己來的不太是時候。
對他來講,最想見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剛剛從自己眼前跑過去上了樓的人。
上樓……向昀想到什麽,把頭看向大門口。
這麽冷的天,又是周末,門口一直少有人出現,而自己一直留意那邊,并沒有看見餘笙下來或者單廷出來。
“你怎麽來了?”單廷看着向昀,沒想到她這時候會過來。
向昀把塑料袋藏在身後,低聲說:“随便逛逛。”
從安市的一頭逛到另一頭,單廷也不揭穿,知道她肯定是來找自己,對她說:“先上去吧!”
上去?上面不是還有餘笙,現在自己上去,豈不是……雖不知道,單廷究竟想幹什麽,但是向昀看地出來,他對餘笙是真的不一樣的。
向昀搖搖頭說:“不上去了,你不是還有客人嗎?”
單廷皺皺眉頭,不理解向昀的話,“我哪有客人?”
今天突然感冒,怎麽還會約人?
無論餘笙是咖啡廳的客人還是單廷的朋友,向昀都對她印象深刻,自己敢肯定剛剛見到的人就是餘笙。
向昀看單廷,也不像撒謊的樣子,而且這确實被必要騙自己。
“我剛才看到餘笙上樓去了,所以就……”沒上去了。
“誰?”單廷再次确認了一遍。
“餘笙。”向昀看着他回答。
單廷一臉茫然,向昀也很是不解,兩人對視幾眼,單廷看向自己住的那棟樓,好像這樣,就能透過石牆看見餘笙。她怎麽會突然過來,想打個電話,發現手機根本沒在身上,本該是為着她的到來而喜悅,可現在心裏卻十分不安。
單廷什麽都沒說,就直接跑向樓房。
向昀看着眼前的人瞬間跑開,臉上帶着慌亂,和平時鎮定自若的樣子判若兩人。
——
整個屋子裏沒開燈,推開門的剎那,就陷入黑暗,陌生的屋子裏,餘笙有些害怕。餘笙試圖想伸手開燈,就感受到自己的脖子被人用力勒住,與此同時,嘴巴就被人捂住。
和單廷接觸過,偶爾也有距離較近的時候。餘笙确定身後的人不是單廷,餘笙的恐慌頓時四散,蔓延全身。
脖子被勒住,快要不能喘氣,嘴巴被捂住,完全不能發出聲音,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想掙紮,頭、手、腿都變成攻擊的工具,可是力量懸殊,身體被箍地死死地,餘笙毫無防抗之力。
燈還沒來地及打開,房間裏一片黑暗,餘笙只聽地見衣服的摩擦聲,掙紮無效,餘笙的力氣也快用盡。
“啪”地一下,客廳的燈打開,餘笙被對方直接拖住轉身,被突然亮起的光線刺地眼睛睜不開,餘笙閉上眼,聽見有人說話,“輕點,餘大小姐可不是你能得罪的人。”
自己是第一次來這兒,在陌生的房間裏,被人困住,又還從對方口裏聽到自己的名字,餘笙震驚地睜開眼,就看見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
那人大約二十七八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兩手搭在靠背上,看着餘笙,滿臉笑意,但那笑卻讓餘笙毛骨悚然。
“黑子,你先放開,這麽多人,她也跑不出去,會聽話的,你說……是嗎?”
那人話裏還帶着滲人的笑意,話雖是對別人說的,但卻一直盯着餘笙,警告的意味在每個字裏充分顯現。
餘笙看着站在客廳的幾個人,高高壯壯,面上還很兇煞,光是勒住自己的那個人,自己都沒辦法掙開。
說完這句話,看着餘笙慢慢平靜下來,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梁遲便示意那人放開餘笙。
胳膊被松開,餘笙立馬離那人幾米遠,新鮮空氣湧進肺裏,餘笙咳嗽幾聲,站在遠處看着他們,雖然沒有大動靜,但是那控訴的眼神還是顯出餘笙對他們的厭惡。
梁遲看着餘笙,開口說:“坐下來吧,都快站不住了。”
看着他們,顯然,這不是普通的入室搶劫。餘笙腦海裏猜測了無數的可能,他們究竟沖誰而來?
讓自己冷靜下來,餘笙冷冰冰地開口:“我不認識你們,單廷呢?”
話裏有顫抖,餘笙自己都能聽出來。說話的時候,餘笙盡量忽略周圍那些人,在客廳裏掃視了一圈。其他幾個房間的門敞開着,卻也看不清裏面的情形。
“哈哈,這時候還關心他?你就不想想……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自己确實是看到單廷的短信才來,但餘笙現在也不确定那條短信就是單廷本人發來的。
想一想,今天突然地請求确實不太對勁,可是知道單廷生病,自己也沒深思,現在不見人,餘笙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呵,單廷還真是有福氣,身邊的女人還真不少。不過,“餘大小姐,前段時間不還在和那個誰約會嗎?怎麽現在就又跑到別的男人家裏了?”
語氣調侃,話裏話外都帶着諷刺,處境危險,餘笙也不想示弱,依然還是那一句,“單廷在哪兒?”
“啧啧,其實吧,也沒什麽事,就是好奇,想看看你在單廷心裏有多重要。”
單廷這人,做事一直滴水不漏,想抓個把柄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漏洞,自己豈能不把這個桶戳穿?
這話沒頭沒尾,餘笙知道這人的目的也不會這麽單純和無聊,而且這話的意思和自己的認知有差。
看着他,餘笙不說話,讓他繼續。
梁遲晃晃腿,踢踢腿邊的茶幾,發出悶悶的響聲。
雖臉上仍然平靜,但眼神流露出了疑惑,梁遲看着餘笙,故作驚訝地問:“你還不知道嗎?'說完還誇張地搖搖頭,用一個字總結:“慫!”
搞了半天,這女人還不知道,單廷也是沉地住氣,他這人一向心思深沉,要不是他最近有些急切,估計自己也查不出來。
腿有點發軟,餘笙站在那兒,悄無聲息地挪了挪腿。
梁遲接着說:“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這人會裝。”
表面溫和,在餘笙面前是謙謙君子,背地裏不知道多陰狠。
對餘笙的感情裏,究竟有幾分真有幾分假,看看一臉明顯不知情的餘笙,梁遲心裏哂笑一聲,大概,只有單廷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