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節課後,李mole在後門口指了指我,然後站在過道裏
人的試卷。
“羅林傑,121!”數學羅喊到羅林傑,語氣更像是怒吼。
羅林傑低垂着頭戰戰兢兢地走上講臺。
數學羅一直盯着羅林傑的分數,滿臉怒色。
“考得球啊,越來越差!”數學羅恨羅林傑一眼,将試卷砸向羅林傑。
羅林傑緩緩接住試卷,低垂着頭轉身走向自己的位置。
“肖平!”數學羅喊到了我,用一種死氣沉沉的聲音。
我走到講臺。
“142。”數學羅依舊死氣沉沉地念出我的分數,将試卷望旁邊一擱,立馬念下一個名字。
我讓他沉默了。
我拿起試卷走向位置,娘娘睜大了眼睛看着我,在我經過她身旁時,她猛地一把抓走了我的試卷,鋪在自己的桌上看。
她又吓了我一跳,但我不會怪罪她。
爾後的理綜、英語和語文試卷,只要拿到教室,娘娘都瞬間搶出位置,飛奔向試卷,一把按住所有試卷,嚷道,不準看我的試卷!她趕開所有人,小心地揭開一張試卷,瞄下一張試卷不是自己的,便随手将上面一張試卷掀到一旁。她重複做着這個動作,直到瞄見下一張試卷是自己的,它用上一張試卷做遮掩,謹慎地将下一張試卷對折,讓分數和名字等信息不暴露在外,然後一把抓出自己的試卷,緊緊攥在手裏,走回自己的位置。全然不管其餘被她翻亂的卷子。她很不願讓人知道她的試卷信息。她同樣會把我的試卷抓去看,歸還時也不見得客氣,朝我桌上一扔,說,給你!還順帶罵一句,神經病啊,每門都考這麽多!
娘娘對自己的試卷越保密,大家越好奇她的分數。蘇曉珏輕笑一聲,哼,全班的成績單會放在我這裏,我就不信看不到你的分數。當李mole将成績單交給蘇曉珏時,蘇曉珏和周圍的同學立馬去成績單尋找娘娘的信息。可惜成績單上面還是那麽多人,沒有多出一個陌生的名字。蘇曉珏失望得仰天嘆息。
只有一種可能,娘娘向李mole請求過,不要把她的成績排進去,李mole同意了。李mole這人很好說話的。
但我知道娘娘的分數,因為我也好奇,在她小心地看自己的試卷時,我還是偷偷看到了她的分數。語文106,數學122,理綜225,英語78,總分531,比羅林傑高,比趙宏飛低,也就是說她是我們班的第四名。我不得不承認,這令我非常震驚。瘋瘋癫癫病态十足的娘娘居然可以考得這麽不錯的分數,我幾乎敢肯定,她在以前讀書的時候,絕對是尖子生的水準。那麽,娘娘到底經歷了一個怎樣悲慘的故事才到了現在這個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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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班上唯一知道娘娘分數的人,但我不會炫耀地說出來,哪怕對蘇曉珏,偷看人家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已屬不道德,再說出來就是罪上加罪。
我也順帶在她的試卷上看到了她的名字,瘋娘娘有一個很不錯的名字,李凝。
沒過多久,娘娘氣惱地将四張試卷撕成粉粹,把紙屑扔到了教學樓外的垃圾桶裏。她對自己的分數很不滿,還為此撇斷了一支鉛筆。
李mole絲毫沒有提及娘娘的成績,也只簡單地念了我的分數及班級、年級名次。在這個班,我是神一般的存在,娘娘則像魅一般的存在。
娘娘在知曉我是年級第一後,轉過身瞅着我,再次罵道,神經病啊,年級第一還坐在這裏!我不知道她的意思是我不該坐在這個班還是坐在這個位置,抑或兩者皆有?
選位置時,我沒出去,娘娘也沒出去,我們繼續一前一後坐在小島上,我沒有同桌,她也沒有同桌,離我最近的是她,離她最近的是我。
☆、瘋狂青春5
蘇曉珏媽媽最近特別開心,李眉媽媽特別低沉。以前,李眉媽媽最喜歡和人家談論小孩,但她不會直接誇自己的女兒李眉,待到別人用羨慕的語氣說,要是我家娃能像你家眉眉那樣争氣,我就放心了,這時她才非常自豪地說,我從來不管李眉,全靠她自覺,現在的小孩管不住,越管越叛逆。蘇曉珏媽媽要麽不摻和,要麽就無奈地說,是管不住,我們家那個,你說一句,她頂十句嘴。但現在情況逆轉了,李眉媽媽再不愛和人談論小孩,蘇曉珏媽媽卻來勁了。她也先從蘇曉珏談起,各種無奈,等着別人主動提及肖平,誇贊一通後又無奈地說,別人家的孩子就這麽争氣,自己家的卻不行。然而她周圍的所有同事都知道我和蘇曉珏的戀情,便說,不是你們家女婿嗎?蘇曉珏媽媽說,什麽喲,小孩子不懂事,像過家家,還當真啊。但所有人也都看得出來,對于她而言,以前有個別人家的好孩子,叫李眉,自己家有了半個比李眉更好的孩子,叫肖平。
蘇曉珏媽媽一開心,出手就闊綽了,扔給蘇曉珏五百塊錢,說,鑒于你們最近表現良好,賞你們拿去過生日。蘇曉珏火速将錢收好,然後唉聲嘆氣地搖着頭說,哎,以前從沒有這麽大方,我現在是親生的沾一個外人的光。蘇曉珏媽媽沒好氣地說,把錢還給我!蘇曉珏拔腿就溜了。
蘇曉珏對這五百塊錢的生日經費做了規劃,首先要給我買一件新衣物。我覺得難為情,不想要,蘇曉珏卻不許,她說,小9,我知道你不在乎穿着,但你現在代表了我,我的男朋友怎麽能穿得随随便便,必須買,以後我還是把你所有的衣物就給你換掉。我無法拒絕,蘇曉珏拉着我去試了很多衣服,最終買下一件淡綠色的夾克。蘇曉珏望着我,說,你其實長得挺帥!帥?我第一次聽女生這麽對我說,大概情人眼裏會出西施,也會出潘安吧!除了母親,蘇曉珏是第一個陪我買衣服的女人。這件衣服花去150元,也是迄今為止我最貴的一件衣服。
買好我的生日禮物,蘇曉珏說:“該你為我想一件生日禮物了。”
給她買什麽,她好像什麽都不缺。
也許對于她這樣的女子,在這份真誠的戀愛中,東西買的好遠不如送的好,買來的只不過是普通商品,作為禮物你還需要賦予它一個屬于我們的特別。
我想了想,說:“買個大布娃娃,給它取名叫小9,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它陪着你,你要是生了我的氣就揍它,你要是一個人睡覺怕就抱着它或者枕着它。”
蘇曉珏斜眼瞅着我,說:“抱着叫小9的布娃娃睡覺,你在想什麽呢?”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臉紅,我解釋道:“沒想什麽呀。”
蘇曉珏哼哼地怪笑,說:“裝吧!”
其實這是我人生中面對這類事少有的沒裝。
我給蘇曉珏挑選了一個大男孩的布娃娃,蘇曉珏十分喜歡,對布娃娃的腦袋一通揉捏,又輕輕打了布娃娃兩巴掌,嘴裏啪啪地配音,兇巴巴地對布娃娃說,小9,你要是不聽話,我就這麽收拾你!我拿過布娃娃擋在面前,佯裝說,不敢了不敢了,女俠饒命!蘇曉珏哈哈笑了,得意地說,這次我就饒了你,下次再敢,等着瞧!
我們的陰歷生日和陽歷生日都不在周末,我們決定在中間一個周日中午一起享用我們的生日宴。出乎我的意料,蘇曉珏把我帶到了一家很普通的小飯店。
我看着蘇曉珏說:“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
蘇曉珏說:“他們家的菜挺好吃。”
我們随意找個位置坐下,随意點了幾樣小菜。
蘇曉珏說:“小9,我不是舍不得給你花錢,我的錢不給你花還給誰花呢?我這學期一直在攢錢,我計劃好了,高考後我們一起去旅游。”
這是她對我們未來幸福的計劃,對這種幸福的憧憬讓我們現在也更感幸福。
她一直主動付出,我一直被動接受,我有種被蘇曉珏包養的感覺。
可是被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子包養,誰會拒絕呢,又是多少人的夢想!
我對蘇曉珏說:“我以後一定掙很多錢給你花。”
蘇曉珏說:“你以後掙的錢都得交給我,由我統一支配。”
我說:“那我豈不是得病了?”
蘇曉珏疑惑地問:“得什麽病?”
我說:“妻管嚴。”
蘇曉珏哈哈笑了,搖頭晃腦地說:“這是絕症,不用治了。”
我也笑了。
如果一個女人管男人管得有理,實在,卻也是一件美事,男人何必硬要蒙上刁怪的面子觀念呢?這已不再是那個荒唐的男尊女卑時代,平等是家庭幸福的根本基礎。便想象一點不平等:若女人兇了,男人不過多受點約束,可男人兇了,女人卻會受許多罪;女人霸道了,男人不過多看幾點眼色,多想幾句好話逗女人開心,可男人霸道了,傷及的卻可能是女人的尊嚴。如果一個男人在家裏自視地位甚高,女人是古典型賢妻良母還好說,可妻子成了傭人,終是苦了她,而換作一個現代獨立自強女性,家裏勢必吵鬧不斷,最終無法運行,只得破滅。在一個存在大男子主義的家庭裏,夫妻之間再恩愛,也不過是一瓶摻了水的茅臺酒,中聞中看卻不中喝,倒不如一杯真實的二鍋頭來得醇。至于金錢,男人兜裏無貨,遭點笑談而已,而要是女人身無分文,你覺得那是不是對她的一種虐待呢?
菜上來,蘇曉珏從書包裏摸出一個盒子,向我示意,說:“你看這是什麽?”
酒,白酒,半斤裝的白酒。
我驚道:“你怎麽會帶酒?”
蘇曉珏說:“你不是喜歡喝酒嗎,我從家裏帶了一小瓶,我們喝點。”
蘇曉珏熟練地打開酒,正好一人倒滿一杯。
我擔心地問:“你能喝這麽多嗎?”
蘇曉珏輕描淡寫地說:“沒問題。”又瞅着我怪笑着說:“你不會是想我喝醉吧?”
我說:“哪有,喝醉了很難受。”
蘇曉珏說:“喝醉了你不就可以送我回家了嗎?”
我說:“我不敢去你家。”
蘇曉珏切切幾聲,說:“啥時候膽子這麽小了!”
我不知該怎麽回答,便傻愣愣地笑。
然後我們就着美味的菜肴和幸福的話兒開始小飲。從蘇曉珏喝酒絲毫不痛苦的神情看得出,她的酒量不差。而我,也不會被這一杯白酒難住。我們喝的酒,更喝的情。幾年後,我寫了一篇關于酒的文章,“我喜歡喝酒,我留戀的酒有三處:其一是當年和珏的對飲對酌,其二是與胡文童的暢飲……與珏的酒,盛滿了小9與小鳥甜蜜而溫馨的愛戀,那是愛戀的酒……與珏喝酒,自然不能猛灌,只能小杯小口,兩人還要說說笑笑的情趣呢。戀人的酒,沒有敬酒,沒有客套話,是美好的酒,和諧的酒。”
簡單地吃過飯,溫馨地喝盡酒,我們沒有醉,但酒精一定讓我們的情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幾分奔放。
走出飯館,蘇曉珏調侃道:“小9,不好意思哦,我沒醉,要不我裝醉?”
我說:“我真沒有想你醉。”
蘇曉珏瞧着我說:“那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呢?”
我說:“我真不敢。”
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也還沒有足夠的底氣主動走進蘇曉珏的家門,主動面見她的父母。
蘇曉珏白我一眼,說:“蠢,家裏有人我還敢帶你回去?我爸出差了,我媽在上班。”
我心中一陣狂喜,蘇曉珏一直告訴我,要懂女孩的心思,她這不就是在對我暗示什麽嗎?
我嘿嘿笑着說:“我去。”
我和蘇曉珏手拉手走向她家。
☆、瘋狂青春6
天氣有些熱,太陽是個狡詐小人,天冷時,作謙虛和柔膩,一旦寒意被驅除,卻狂妄起來,作威作福。行人很多,閑情碎步而已,正逢禮拜天,難得輕松。車嘀嘀地過,攪起滿地灰塵撲拉拉的卷向兩邊,所幸街道不算太窄,不然這些複活的微末就直撲人臉面了。街道上總有垃圾橫行霸道,和着團團吵鬧聲,追趕得人的嗅覺聽覺視覺逃竄不休,卻始終擺脫不掉它們的侵擾。這并不是一個美麗的城市,但和我心愛的女人走在一起,我所處的世界就格外可愛。
臨近她家時,她告訴我怎麽走,先進了院子,确定家中沒人再通知我上去。我走進院子,依她所說左拐,跑上第六樓,因為我不會飛。蘇曉珏将門虛開一道縫,向我招手示意,待我進屋後,趕緊掩上門。我們又像在做賊,可這樣的做賊很讓人回味。
蘇曉珏的家裝飾很豪華,但并不寬敞,兩室兩廳。我說,我以為你家很大!蘇曉珏說,這裏的房子又不值錢,要那麽大幹什麽,打掃衛生還累人。這倒也是個說法。她家在成都的兩套房子不知可以在這座小城裏買多大的房子。
爾後蘇曉珏帶我進了她的屋子。她的屋子不大,卻擺了一張碩大的雙人床,原因是蘇曉珏睡覺時身子老是亂動,床稍微小了她就會滾到地上,便是這麽一張大雙人床,聽她說,她也滾到地上好幾次了。床上放着一個布娃娃,看來我送她的布娃娃真的在陪她睡覺。雙人床讓屋子顯得很緊湊。床右邊靠牆壁一個大衣櫥,裏面擩滿了衣服,衣櫥頂上擱着許多希奇古怪的玩意兒,包括我做的那把彈弓。衣櫥和床之間一張小桌子,桌上擺着梳子鏡子等梳妝工具。一張大桌子擱在窗與床之間,桌上散亂的擺了幾本書,右上角一盞臺燈,頂上竟積有灰塵,是個懶惰的女孩喲。桌前一個靠椅,那麽無疑,我們的女主人公小鳥就是在這裏遭受囚禁,羨着窗外,渴望飛翔的。牆壁上有一扇正對街道的大窗,挂着草綠色綴花窗簾,陽光照在草葉上的橙黃拌着墨綠泛出金光,清風搖曵,金光就左右晃蕩,撩撥得人心癢癢的。
蘇曉珏說:“我去洗個澡,你自己呆着。”
蘇曉珏拿着幾件衣服走出了屋子,随後衛生間傳來唰唰的水聲。
我的心海在劇烈蕩漾。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彼此深愛着對方,帶着微微酒意,她還先去洗個澡,傻瓜也知道接下來該發生點什麽。何況肖平不傻。
我坐在椅子上,雙腳居然不聽使喚地抖動,這是激動吧!我拿過一本書随意翻看,努力克制出自己的激動,但是徒勞的。
少許時候,蘇曉珏推開門,穿一件睡衣走進來,幾乎顯露出一個女人的全部韻味。她不是很苗條,但豐*滿的胸部把腰襯得很纖細,睡衣是粉紅色的,衣袖至肩,褲腿至膝,兩只手拿着一根毛巾搓濕亂的頭發,胸部的兩個小兔子就歡快地舞動着,上下蹦個不停。
我心又慌亂了,仿佛要在這裏徹底迷失掉。
她反手關上門,走到我面前戲道:“這麽刻苦,年級第一就是不同!”又牽着睡衣問:“你看我這件睡衣好不好看?”
我說:“好看,要是連睡衣也不穿,一定更好看。”
我嘿嘿笑了,我一定笑得很色,很猥瑣。
蘇曉珏狠狠地恨我一眼,将毛巾放在桌上。
在這樣的場景下,我還怕她恨我?此刻我必須做一個男人。
我摟着蘇曉珏的腰,瘋狂地吻她。
蘇曉珏并不拒絕,她早就不拒絕我的親吻。男女之間的事,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後的就自然了。
我感受到了一種浴火在我身上熊熊燃燒。
我摟着蘇曉珏,凝視着她的臉龐,她的臉頰上泛起了紅暈,讓她越發地美麗、迷人。
我說:“你好美!”
蘇曉珏妩媚地笑了。
我說:“我好愛你!”
蘇曉珏輕輕倚在了我的肩上。
我身子前傾,将蘇曉珏壓到了床上。
床,好酥軟,人,更酥軟。
蘇曉珏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說:“小9,你——”
蘇曉珏說過無數次“小9,你——”這一次是最醉人的。
我說:“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蘇曉珏并沒有反抗,嘟着嘴說:“可是我怕。”
我問:“怕什麽?”
蘇曉珏低落地說:“沒有采取任何措施,我怕再懷上,再打以後就不能生了。”
我捧着她的臉說:“我怎麽會讓我心愛的人受那樣的傷害呢?”
她呼吸不勻,幾根頭發搭在她紅暈的臉頰上,欲眼汪汪,楚楚動人。
蘇曉珏說:“你要不去買套吧!”
我說:“我現在一分鐘也不想離開,吃藥好嗎?”
蘇曉珏問:“藥呢?”
我說:“過後吃。”
蘇曉珏問:“能行嗎?”
我說:“能,我查過。”
我的确查過,在我知道她懷過孕後我就查過避孕的相關知識,我覺得這是一個男人該儲備的知識,因為這也是保護女人的知識。
蘇曉珏猶豫了一下,說:“你別失落。”
我知道她的失落指的是她已經不是處女。
我搖了搖頭,說:“不會。”
蘇曉珏正了正身子,安然地躺着,輕閉上眼睛,兩只手軟在床上,下巴微擡,嘴唇蠕動幾下,說:“小9,我是你的人了!”
我在她的臉頰上胡亂親吻,爾後滑至頸部,再往下移。我緩緩脫去她的衣衫。我看到了她白皙的身體。無論一個女人是一個怎麽樣的女人,任她多麽漂亮,任她多麽富有,認她多麽聰明,任她多麽能幹,任她多麽有內涵,在此刻,她就是男人面前的一張白紙。
這就是裸*露的內涵,因為再無掩飾。
尋了幾時地兒,就空蕩蕩的進去了,我心裏也空蕩蕩的。我沒睡過女孩,但男人都知道女孩有層膜,那是女孩守護的純潔世界。我曾經在幻想,她要是在騙我多好,但這真的不是善意的謊言。蘇曉珏的那片世界早已向人敞開。我空蕩的內心迅速被欲*望塞滿,去沖撞另一個欲*望。便有了一個嶄新的世界,似太陽正午的強烈,光芒盡了,在黃昏又疲軟下來;似流水萬丈的飛瀉,能量消了,在下游又平緩起來;似岩漿淩空的狂舞,熾熱退了,又在地表凝結;似花朵枝間的綻放,花期末了,又靜靜的凋謝;似小說點睛的震撼,情節終了,又歸于安然;似音樂高*潮的激動,曲調末了,又變得柔和;還似那春夏秋冬的更換,似那人生年輪的遞進,似那生老病死的輪回,似那……
愛情,是人間最原始最平凡卻也最偉大的藝術,而性就是這個藝術中的靈魂。它沒有美醜之界,沒有藝術家與外行之分,沒有陽春白雪與下裏巴人之別,只要心與軀體完美結合,就都創造了至高無上的藝術。而心和軀體一旦産生距離,就是對這種神聖藝術的玷污。問世間追求藝術者無數,有幾人握緊了這世上的藝術之源?藝術需要素質。美需要素質。愛情需要素質。性更需要素質。什麽樣的人追求什麽樣的愛情,什麽樣的人構建什麽樣的愛情,更什麽樣的人做什麽樣的性*事,一個人的素質在性中得到了最裸*露的展現,沒有絲毫隐藏。
這算是徹底的愛,還是愛的徹底?性斷然不是愛情的渾濁或者愛情的誤區,它不是過程,不是結果,不是手段,就只是一種單純的藝術,再潔淨的愛也會進入這種藝術,這樣的性,讓純潔更加美好。可如今,藝術普遍淪落,性也在貶值,幾乎堕為一種時髦、手段或者目的。有兩種戀愛最容易步入性的殿堂,一是純潔之至,便是愛的襯托,真情的自發,一是龊劣之至,便是性的交換,欲望的釋放。可欺騙太多,兩者早已混淆了界限,又多是女人的苦惱,男人的歡喜。那麽我和蘇曉珏算哪種呢?約莫屬于兩者之間吧,一個想要,一個不拒絕給,一個長遠的希望擺在面前,早要遲要還是免不了要,早給遲給總逃不了給,于是就早要,早給,于是就今天。女人很容易被這點打敗。最可喜的莫過于蘇曉珏那句柔柔的“小9,我是你的人了!”如此,一個女孩的性*愛觀就還沒有完全沉淪,在性上面,她還新鮮,還年輕,沒有麻木,沒有老化。
☆、黑白偶像1
我和蘇曉珏先後從她家中出來,回校途中,我去藥店買了一盒藥,那是一次尴尬得窘迫的經歷。我很難為情,但必須得去,我走進藥房,深垂着頭,小聲說要一個緊急避*孕藥,藥店女老板沒聽清,問,你要什麽?我只得提升分貝,女老板鄙夷地瞅我一眼,将一小盒藥扔在我面前的玻璃櫥窗上,說了價格,我揣好藥,付過錢,趕緊溜了。女老板在後面對旁邊的人非議道,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像話,才多大年紀,就來買這種藥,整天做那些事,還讀個什麽書!
我無法反駁,只能逃,我能反駁什麽呢?這的确不是我們這個年齡該做的事,可它是什麽年齡才該做的事呢?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學生,抛開成績而論,我吸過煙,喝過酒,逃過課,賭博過,打過架,鬧過事,頂撞過老師,我談了戀愛,我還把戀愛談到床上去了,我簡直就是一個十毒俱全的學生。當然,我最大的毒就是我的成績很好,我的成績好不能改變我的不良表現,就像我的不良表現也不能制約我的成績。我從來不覺得它們是相幹的。
這是周日,第四節晚自習是肖平課堂。蘇曉珏第三節晚自習一下課就去黑板上謄抄我實現給她的幾道題目,待她抄好後,我精神抖擻地站在了講臺上。我沒有萎靡不振,在十七歲風華正茂的青春裏,你如果因為有過那麽幾次床上的雲雨就虛脫,我只能說你太廢了,現在的我,還能打一場籃球。
現在,我的觀衆已遠不止我們班的同學,在教室後方和穿戶外站了很多別班的學生,有的甚至不是我們這個年級的。我沒有絲毫畏懼,我發現我喜歡講臺就像喜歡舞臺,都是讓我盡情表現自己的空間。我正坐在一件前無古人後也許無來者的事,一個學生開設了一節獨特的課堂,我有獨特的思維,我有獨特的語言,即使你具備這兩者,你還要有獨特的胸懷——你願意分享、獨特的地位——年級第一、獨特的個性——你敢上去講以及獨特的環境——普通班。
我講了五道題目,但我不僅僅是講了五道題目,而是五個方面。所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所謂津津有味,一是他們聽得懂,二是他們有所獲。講課的效果,無非是達到此二者。我不想當老師,但又喜歡講課,所以我有了一個夢想,在将來可以擁有一場講座,講我想講的,講臺下觀衆愛聽的。
我講完題目,教室裏的同學陸續散去。下午勞累不輕,蘇曉珏晚上不想跑步,要直接回宿舍。我和蘇曉珏走出教室,有三個學生一直站在走廊上,一個男生和幾個女生。仰慕我的女生似乎比男生多,這不難理解,物理學上的異性相吸同性相斥在社會學上同樣适用,一個男明星的女粉絲往往比男粉絲多,一個女明星的男粉絲同樣往往比女粉絲多,因為在同性之間,存有嫉妒的成分。
他們圍到我身前,一個女生手拿一本翻開的書,恭敬地說:“肖平學長,你能不能給我講幾道題?我很想聽聽你是怎麽思考這些我不會的題的。”看得出,她為說出這句話等了很久,冒了很大的勇氣。
蘇曉珏很懂事地站到一旁。
我不忍拒絕她的期望,說:“我沒那麽多時間,我給你講一道行嗎?”
女生沒有執拗,開心地答道:“好。”
女生指給我書上的一道物理題目,由題目可以判斷,他們是高二的學生。我依據自己的解題思維給她分析了題目,她很快明悟。她沒有過多糾纏我,道一聲謝謝肖平學長,和幾個同學走了。當然,他們嘴裏關于肖平的話題在繼續。
已經很久,我們學校刮起了一種狂風,叫肖平風。已經很久,我們學校裏只有兩種學生,一種叫肖平,一種不叫肖平。
在去女生宿舍的路上,蘇曉珏輕蔑地瞅着我,怪笑着小聲說:“小9,要是大家知道了你下午做的事,會怎麽看你呢?”
類似的話我已經聽過一遍,出自裘衫姍之口,我想到和裘衫姍的那一夜,心中又對蘇曉珏有了些愧疚,可這些愧疚很快就消失了。
我壞笑着說:“我也很好奇,要不試試,我宣揚宣揚!”我佯裝要大聲宣揚。
蘇曉珏趕緊虎視着我,兇道:“你敢!”
我哈哈笑了。
蘇曉珏在我的胳臂上掐我一把,訓道:“你個小9越來越嚣張了呢!”爾後責怪我下午太兇猛,她現在腳還發軟,我知道,這根本就不是責怪,而是滿足。
我問:“下一次什麽時候?”
蘇曉珏詫異地看着我,說:“你上瘾了?”
我說:“不是上瘾,是中毒了。”
蘇曉珏一擺手,說:“沒有下一次了。”
但我知道,一定會有下一次,我說過,有的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經常。
我們并肩而行,說說鬧鬧,但絕不做親昵的動作,甚至連手也不牽,除了那唯一的一次我牽着她的手大搖大擺走出校園。雖然我們在很多人眼裏是合法的,在學校合法,在她的大人那裏合法,在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裏,做什麽都不算錯,但我們不能侵犯別人的世界。談戀愛嘛,任你怎麽瘋狂,卻一定有談戀愛的素質,這或許就叫風化。
蘇曉珏走進女生宿舍樓,我轉身走向山頂。迎面走來一個身影,一個文靜的身影,一個孤單的身影。在路燈的照耀下,她的身影更顯廋弱,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刮飛。
我心中莫名地很心疼。我曾向佛祖祈求讓她過得快樂,可是我卻給了她最深最痛的傷害。
我停住腳步,輕聲喊道:“周詩涵。”
周詩涵看見了我,遠遠地就看見了我,周詩涵聽到了我的呼喊,真真切切地聽到了我的呼喊,但她沒有回應,沒有望我一眼,臉色冰冷,絕然地從我身旁走過。
我有些心酸,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和她再說一句話。可是我也知道,我們之間能說什麽呢,說什麽都已沒有意義。我能做的就是不再侵犯她的傷痛。
因為,我是她青春裏的一根刺,深深地紮在她的心裏。
☆、黑白偶像2
該填報高考志願表了。我偷偷瞟了娘娘的報名表,她的身份證號表明了她的年齡,82年,她今年24歲了,大部分同學今年是十八十九歲,十七歲的我和蘇曉珏在班上年齡最小。24歲比之于18歲,相差6歲,一個初中再加上一個高中,她似乎的确很老了。但我不會告訴別人她的年齡,包括蘇曉珏,因為她的年齡在別人那裏很可能是笑話,而非像在我這裏那樣是堅持夢想的尊敬。
填報志願表後是體檢,給我們體檢的醫院正是蘇曉珏媽媽所在的人民醫院。高考體檢很假,原因很簡單,誰會來限制自己地方的學生高考呢,理由很充分,離高考錄取或者大學開學還有好幾個月,即使有病,到那時也能治愈。
體檢醫生和護士裏有認識蘇曉珏的,便逗她,曉珏,你男朋友呢?蘇曉珏笑嘻嘻地不回答。看來我和蘇曉珏的戀情擴散得很開,而且蘇曉珏媽媽很多同事都知道我的名字。好幾個醫生看到我的名字時都說,你就是肖平呀,你丈母娘老誇你,都說你能考清華北大。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是幹笑。
其實蘇曉珏對體檢有幾分害怕,她怕檢查出她不是處女,這真是一個很好笑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這項檢查。她又害怕檢查出她懷孕,我說,你那個都來了,怎麽會懷孕呢!她對生理知識簡直是一無所知。當然,這不意味着我知道就是好,因為當我去可以儲備這些知識時,就意味着我對她有了性的企圖。你想啊,除非學醫,否則誰會對這類知識存儲豐厚呢?一定有所企圖,或者做過。
雖然我和裘衫姍有過那事,但她不對人說一個字,不為這事對我絲毫糾纏,即使我們遇見,她也不和我說一句話,反倒和以前想方設法調戲我不同。這是她最大的好處。當然,她會擡起得意的頭,而我會垂下屈辱的頭。她就像神出鬼沒,可以消失于我的世界,也可以突然冒出來。她只要冒出來,一定給我弄出些大事。
在一個周末下午,我收到一條短信。
“公園,馬上來,急事,裘衫姍。”
我不敢得罪她,我有太多致命的把柄在她手裏,蘇曉珏的,我的。我火急火燎趕到公園,在入口出看到了裘衫姍。裘衫姍真的不想害我,她看到我後兀自就走,和我保持幾十米的距離,直到進入一個極偏的林中,她才停下腳步。
我問:“找我什麽事?”
裘衫姍說:“恭喜你,你當爹了!”
裘衫姍若無其事地像開玩笑,我只覺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腿腳直哆嗦。
我穩住情緒,說:“你開什麽玩笑?”
裘衫姍乍然變了臉色,不滿地看着我,說:“你也準備說是野種嗎?”
裘衫姍這句話像一條長長的膠帶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