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陸濁盯着紀米花入迷的時候,顧哀那厮回來了。
紀米花伸出腦袋朝門口看, 顧哀正在門口換鞋, 陸濁一把将她的臉扳了回來,低咳了一聲,沉聲說道:“看我。”
于是, 紀米花被強制觀看陸影帝。
挂了彩的陸濁, 臉上多了道印子, 原本的清俊的臉上更添了幾分痞氣, 尤其這厮眯着眼睛也在看她,深邃的眼裏有邪氣流竄,紀米花覺得他一定是在對自己下咒語,不然自己的心髒怎麽越跳越快。
“你松開我,我還有事。”紀米花心虛地低下頭,試圖離開這個令人臉紅心跳的男人。
陸濁挑了一下右眉,松開了紀米花,紀米花立馬像只老鼠一樣逃竄而去, 陸濁靠着門框看着她, 嘴角忍不住上揚。
陸濁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直接和顧哀打了一個照面, 陸濁的目光從上而下地打量了一番顧哀,不由地“啧”了一聲,他和顧哀明争暗鬥這麽多年,每回見他落魄他就忍不住地高心。
顧哀穿的還是出去撿垃圾時穿的破爛大衣,腳上踩着老棉鞋, 十分地接地氣,面對擋在他面前的陸濁,顧哀擡起了頭,雙眼空洞無神,看了陸濁一眼,便又低下了頭,要走自己的路。
有紀米花在,陸濁決定暫時放過他,便也沒再說什麽。
陸濁在廚房抓到了坐在小板凳上剝大蒜的紀米花,紀米花見他來便将腳邊的大蒜頭都攥在手裏,“你別再搶着幹了,這些事我來做快一點。”
聽聞紀米花的話,陸濁的目光落在這些大蒜頭上,這些也是他會做的嗎?
“不行,讓我來。”陸總裁面無表情地要求剝大蒜。
紀米花對他揮了揮手,讓他走,“去去去,滾去看電視,別再妨礙老娘做晚飯。”
她現在心裏慌得一批,就想找個地方好好靜靜,結果這人還就黏着她。
陸濁臉一黑,女人,這世上從來沒有本總裁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陸濁屈膝蹲了下來,抓住紀米花的手腕,扒開她的手指,将她手掌心的大蒜一一扣了出來,
帥氣的同時仍然沒有忘記人設的臺詞,“寶貝,你的手受傷了,這些小事交給我,乖。”
話畢,陸濁含笑溫柔地摸了摸紀米花臉。
紀米花跟觸電一樣,抽搐了一陣,甩來了手站了起來,“陸濁,我警告你,不許再對我亂放電,否則我就把你趕出去!”
陸濁乖巧地坐在了紀米花挪出的座位上,偷偷摸摸地将手裏的大蒜左右打量一番,快速在腦海裏搜尋關于剝大蒜的知識。他會演戲會賺錢,可這家務活,他是真的不太會。
紀米花把大蒜交給他,便又去忙其他東西,可她這菜下鍋的時候,大蒜還沒剝好,她踢了踢腳邊的陸濁,“大蒜剝好了嗎?”
陸濁皺了皺眉,在紀米花詢問的目光之下,不情不願地伸出手遞出了一把歪瓜裂棗,紀米花睜大了着眼睛,看着這些長得磕碜的大蒜,問他:“我那一把大蒜,就剩這麽一點?”
陸濁連鼻子都皺了起來,做出了最低要求,“能吃即可。”
紀米花從他手裏抓起了大蒜頭往水龍頭底下沖了一下,便放進了菜裏煸炒,陸濁坐在小板凳上聞着自己的手,一臉的嫌棄。
“哎呀,我忘記放洋蔥了,你快幫我再切點洋蔥。”紀米花又踢了一腳腳邊的陸濁,聞着自己的手的總裁靈魂都為之一顫。
切洋蔥,又是什麽鬼!
即使不情不願,總裁的身體卻很誠實地從冰箱裏拿出了一顆洋蔥,在動刀子之前,陸濁對着這顆洋蔥嘆了一口氣,萬一你被切殘了,阿彌陀佛。
紀米花看到陸濁切好的洋蔥時,她再一次無情地嘲笑了總裁的刀法,“是這顆洋蔥飄了,還是你陸濁提不動刀了,竟然能切的這麽醜。”
陸濁:“……能吃即可。”
下一秒,陸濁就主動離開了廚房,他這雙手一會兒大蒜味一會兒洋蔥味,他再待下去恐怕會忍不住拿刀切了自己的手,于是他跑去了廁所,拿肥皂将自己的手反反複複洗了好幾遍。
紀米花做好飯菜,跟個老母親似的又将兩位少爺給請了出來,陸濁拿起筷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嗅了一下自己的手。
上次他深夜在傅時須家嘗到的飯菜都是經過紀米花“改良”的,這次是的紀米花老老實實做的菜,陸濁第一筷子嘗的是他之前吃過的一道莴苣炒蛋,雞蛋入口時,熟悉的洋蔥味瞬間占滿了他的味蕾,和他記憶中的味道完全重合。
字跡、神情、行為和經歷,這些東西只要有心都可以去模仿,但是一個人做菜的味道,不是輕易可以做出一樣的,火候、配料、時間以及習慣都會改變一道菜的味道。
陸濁瞧了一眼紀米花,眼前的這個人,将所有的東西都占到了,陸濁的疑惑現下只剩一個解釋,解釋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
晚飯吃的快,陸濁懂事地留下收拾桌子,接着又是洗碗洗盤子的,給自己的女人做苦力,他也沒啥不樂意的,就是手笨,做不好,最後又挨一頓罵。
陸濁觀察過的這個屋子,發現是兩室一廳的構造,很顯然顧哀已經占了一間房,那他晚上該睡在哪裏,難不成是沙發?
直覺告訴他,他身體那個靠賣萌撒嬌上位的老二一定不會這麽妥協。
可當紀米花拿出被褥鋪在地上的時候,陸總裁驚了,老二這麽沒出息嗎?
陸總裁決定去洗個澡冷靜一下,他出來的時候,忍者寒冬的冷空氣,硬是沒扣胸前的扣子,敞着胸前的一片好風景便走到了紀米花的眼前。
紀米花正在客廳沙發上刷微博,陸濁脖子上挂着幹毛巾,垂着頭坐在了她身旁,大大咧咧地敞開雙腿,手撐在腿上抓着毛巾擦頭發。
紀米花從他袒胸露/乳從自己面前路過的時候,這視線便一直在他身上,見他老人家就這麽坐下來,老媽子
又上線了,親自拎過陸濁的衣襟,念叨道:“天這麽冷,把扣子扣扣好。”
陸濁低頭看着紀米花幫他扣扣子,眉眼一舒,嘴角淺笑。
紀米花系好最後一顆扣子,陸濁便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的手離開,桃花眼微眯透着邪氣,“你快去洗澡,我等你。”
紀米花心頭一緊,不好使心肌梗塞的感覺。
陸濁微微松開一點手,紀米花收回手又跟小老鼠一樣東走西蹿。
陸濁心情大好,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嘴角上揚偷着樂。
聽到廁所傳來一陣關門聲之後,陸總裁優哉地起了身,跨着大長腿走進了紀米花的房間,随後貼心的關門,反鎖。
紀米花洗澡的時候便一直在拍自己的臉,勸解自己清醒一點,她作為穿越者,雖然一直都是客串的炮灰角色,可是她光給人做老婆,少說也做過五六次了。
她怎麽可以對任務裏的男人心動!
紀米花經歷了一番思想教育,好不容易給自己打足了氣,結果洗過澡一出來,犯罪的人躺在她的床上,見她出來,忽而彎起眼睛對着她笑。
好看的人連笑都是在犯罪。
紀米花掩面幹咳了一聲,強掩着狂跳不止的心跳走到了他的面前,“不是和你說好了,不許再上我的床嗎?”
“地上冷,我有老寒腿。”陸總裁睜着眼睛說瞎話。
好一個老寒腿,紀米花黑着臉,打算直接掀被子趕人,結果,被子一掀紀米花差點就瞎了。
這被子下面,陸濁光溜溜地只穿了一條底褲,怪不得他連抵抗都不抵抗,他根本就是在等她來掀他被子!
“流氓!”紀米花放下被子之後,紅着臉怒斥道。
陸濁這個流氓的手段不止如此,他自己掀開了被子的一角,露出一條健碩的大腿,對紀米花說道:“寶貝,快進來,床都為你暖好了。”
紀米花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移到了陸濁的底褲,偷偷瞄了一眼之後,立馬羞地轉身回避。
陸濁得意地笑,看來她很滿意。
“你下去。”
“我不。”
“那我睡地上。”
紀米花剛放了話,自己便被抱了起來,陸濁親自下床将抱着她放在了床上,随後用被子将她卷成了壽司,趁着紀米花掙紮的時候,陸濁已經躺好了,紀米花将被子掙開時,他正好抱住紀米花,拉過被子蓋在彼此的身上。
紀米花的粉拳落在了他的身上,“你個王八蛋,說話不算數,還套路我。”
陸濁抓住了她的手放進了被窩裏,唇角忍不住上揚,“乖,關燈,睡覺。”
“睡你妹啊,給我下去!”
陸濁紋絲不動地躺在床上,閉着眼睛裝死。
紀米花氣鼓鼓地捏住了他的鼻子,看他還怎麽裝,安靜了很長時間,陸濁終于忍不住,張開嘴深深吐了一口氣。
他張開眼睛,拍掉了的紀米花的賊手,啞着聲音說道:“別再撩我了,我忍的很辛苦。”
紀米花秒懂了陸濁的意思,立馬想躲得遠遠的,卻被早有預料的陸濁緊緊給锢在了懷裏,夜晚的風很大,紀米花房間的窗戶被搖的“吱吱”叫。
在這麽一個動蕩不安的夜晚,陸濁忽然附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和她說:“我不碰你,你乖點,好不好。”
好不好,多麽令人心軟的口吻,紀米花愣住之後,果然便不再動了,這個人臉皮實在太厚了,自己還打不過他,真惹急了還會引火上身,怕了怕了。
陸濁發出了一聲輕笑,起身擡手關掉了床頭的燈。
陸濁說話算話真的沒有碰紀米花,紀米花自己慢慢地挪到床邊,離陸濁越來越遠,陸濁也沒管。
只是當半夜三更,紀米花睡得酣暢之時,一只長手将床邊的她摟進了懷裏,仔細地塞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