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詭異的送親隊列正往深山裏走,鴉雀無聲,連人行走在山路間的腳步聲都不得耳聞,亮堂堂的月亮照着泥濘潮濕的山間小路,和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那頂豔紅的轎子在月光下看起來是黑色的,随着擡轎人的步伐上下搖晃,布簾被風掀開一角又輕輕地合攏。
幸好趕路人還沒有發現他們擡錯了新娘。
朱一龍打量着和自己一塊擠在轎子裏的白宇,那身豔桃紅的嫁衣穿在他一個大男人身上顯得有些古怪,肩膀過于寬了,腰身倒是合适,從袖子裏伸出來的兩只手是屬于男性的修長和白皙,但是他的指甲帶着點淡淡天然的粉色,又透出了幾分合襯。
白宇還在聚精會神凝聽轎子外邊的動靜,忽然發覺旁邊那人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臉上升起一片薄紅,惱羞成怒道,“看什麽看!我打扮成這鬼樣還不是為了你!”
朱一龍伸手扯他的袖角,好奇道,“你從哪兒找來的衣服?”
白宇氣不平地将衣袖扯回來,“跟成衣鋪租的,別扯壞了,我可賠不起!”
他笑,湊去人耳邊低聲說,“我買下來,不用你賠。”
死到臨頭還有閑心調情,白宇忍不住剜了他一眼。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朱一龍收起玩笑話,正色問道。
“他們會将你帶去陰氣怨氣最重的地方,屆時那女鬼會上了你的身,逼你自殺,到時候連鬼差也找不到你的魂魄,讓你投不了胎,永遠同她一塊做孤魂野鬼!”
鬼差……投胎……實在是聽天書一般難以置信。朱一龍本想反駁兩句,但見白宇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只好老老實實地問,“那我要怎麽做?”
白宇咬着牙說,“如今是這女鬼陰氣最盛的時候,我不一定鬥得過她。頭先我用障眼法讓這群小鬼擡錯了人,那女鬼很快就會追上來,在我師父找到她的屍身前,我們最好是避開她!”
“照你這麽說,那女鬼那麽厲害,我們怎麽躲得掉?”
“我當然有辦法。”白宇說着從身上掏出了兩根長長的銀針,沖他挑了挑眉毛道,“這東西叫鎖陽針,能短暫封住人身上的陽氣,等我給你在氣海、章門處各紮一針,那女鬼自然找不到你。”
朱一龍瞧着那兩根針尖發光的玩意兒,不免冷汗涔涔。
“這……能不用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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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臉上帶着點壞笑,“當然不行,不過龍哥你可以放心,鎖陽針沒你想象中的那麽痛,紮不死你。”他又解釋道,“我們修道之人,內息運轉的方式和你們不同,能夠調用自身的內力封鎖陽門,但尋常人沒經過修煉是做不到的。這鎖陽針還多虧我師叔傳授給我的,否則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到法子。”
朱一龍只得默默認栽,看來自打遇上了這小神棍開始,他就免不了要吃點苦頭。
交談間轎子忽然落了地,白宇趴在轎門上一陣細聽,耳邊只有飒飒的風響和淋漓的雨聲。
他拽着朱一龍小心翼翼跨出了花轎,果然只剩下他們二人,眼前是一座看樣子已荒廢頗久的舊宅,布滿銅鏽的大門虛掩着,雜草已長到了膝頭。
“這是哪兒?”朱一龍茫然地打量四周,鵝毛小雨洋洋灑灑,一輪明月從烏雲中探了出來,清輝普照大地。
白宇也不清楚,但這兒想必就是女鬼生前最怨恨的地方。他領着朱一龍進了大門,忽然似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啼哭,登時寒毛倒豎,轉頭問朱一龍道,“林宛兒的事情你究竟還記得多少?”
朱一龍細思片刻,“我對她真沒什麽印象了,剿滅山匪之後我謝絕了她的好意,念着她孤苦無依,就差人将她送去了臨縣安置,最近幾年也沒聽說過她的任何消息,不過我的副官前兩年路經惠來還時不時會替我探望一下她,聽說她一切安好我便沒再注意了。”
白宇蹙眉道,“她會纏上你一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是你無意間欠下了花心債,自個都沒發覺。”
“小白,我不是這樣的人。”朱一龍掰過他的肩膀,正視他道,“我若不喜歡,一定會說得清清楚楚,不會給人家姑娘任何誤解。而我喜歡的,也一定會堂堂正正去追求,就像我對你……”
“打住打住!”白宇急忙叫停了他,心裏慌得猶如熱鍋煎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趁那女鬼還沒追過來,趕緊讓我幫你把陽氣封住!”
朱一龍扁了扁嘴,委屈又無奈地跟了上去。
大堂之中還算寬敞,借着月光也有足夠明亮。白宇随手掃開了太師椅上的灰塵,命令他坐過去脫掉自己的上衣。
朱一龍依言照做,白皙赤裸的胸膛明晃晃袒露于人前,看得白宇耳根子通紅,不禁咽了咽口水。
銀針施法後冒出瘆人寒意,對準氣海刺入皮膚,一小點血珠很快消失于無。
痛楚只有一瞬間,朱一龍卻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血海翻騰的鼓脹感,自胸腔到喉頭,幾乎是有口熱血翻湧上來将要吐出。
白宇見他臉色煞白,趕緊将銀針拔了出來。
“龍哥,龍哥你怎麽樣?”
朱一龍扶着他的手臂,艱難地搖頭,“沒什麽,有點難受。”
白宇不敢再用鎖陽針了,這人體質忒得特殊,像是體內有什麽東西與這道家法術做着對抗,硬來恐怕會損傷他的身體。
“上回在渠河我就發現怎麽怪怪的,一般人不會那麽容易從撞客術中醒來……”白宇喃喃念道,同時将銀針給收了起來。
“小白。”朱一龍忽然握住了他的手道,“要是有什麽危險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白宇擡頭瞪着他,恨恨地道,“你在說什麽鬼話,我身為茅山傳人怎麽可能置你于不顧!”
“所以你只是為了抓鬼才救我的?”朱一龍的眼眸裏流露出幾分傷感,“其實我早也想到了,渠河那次你也是為了抓鬼吧……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其實你并不喜歡我……”
白宇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氣極生煙口不擇言地說,“我要是不喜歡你怎麽會跟你做那種事情!”
窗外忽然一道雷光閃過,白宇剛說完就後悔了,又羞又氣地杵在原地。
朱一龍朝他眨了眨眼,兩片睫毛無辜地扇動着,“所以說,我們是兩情相悅了?”
“悅你個頭!”白宇轉身想走,然而門外一陣陰風飄過,房門一抖似是将要震開。
他凝神望向窗外,黑壓壓的天幕中偶爾閃過幾道電光,遠處徘徊着悶雷,雨勢似乎又有增大的趨勢。那女鬼想必不會這麽容易放棄,循着活人的陽氣就快追到此處了。
想起師叔說的,若要知道這女鬼的恨意從何而來,必須跟到她生前怨氣最重的地方。而如今他們進了這破落的老宅,好比羊入虎口,在別人的地盤上真要鬥起來他絕沒有勝算。
鎖陽針管不了用,為今之計他只剩一個辦法。
《茅山圖志》中有雲,二炁交感,化生萬物。修道之人可調轉內息,逆變體內陰陽之氣。當陰氣沉、陽氣出,則能施法咒、煞惡鬼;當陽氣沉、陰氣出,則能下邪術、通幽冥。然而茅山一派由古至今元炁已漸漸消耗,即便是他師父也沒辦法輕易催動他人體內的陰陽之氣逆轉,比不得幾百上千年前,祖師爺等只需彈指一揮間便能運用高深莫測的道術。最次之的辦法,可用道家之氣封其三脈七輪,讓陽氣鎖于軀體表面無法溢出,但如此一來,人難免氣血浮躁、欲火燒身,怎麽都得尋一發洩之處……
白宇冥思苦想下也找不到其它方法,臉皮蒸得緋紅。窗外雷鳴滾滾,風雨交加,容不得他再三猶豫,轉身将一臉迷茫的朱一龍摁在太師椅上說,“你、你不能怪我……”
“怪你?”朱一龍還沒反應過來,卻見他拿出黃紙,默念了一陣法咒後,反手貼在自己背上,随即便俯身朝自個吻了過來。
他張着嘴,感覺到自白宇口中渡過來一口氣,身上立刻開始隐隐發熱、浮躁難安。那口氣像始終也渡不完,他喉嚨開始變得又渴又幹,忍不住伸出舌頭去吮對方嘴裏的津液,雙唇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再無一絲縫隙。
白宇好不容易封住他的三脈七輪,又被他伸進嘴裏的舌頭攪得渾渾噩噩,雙腿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一跨,手臂環住他肩膀,低頭和他吻得難舍難分。
“小白……”朱一龍在接吻的間隙喘着氣對他說,“我怎麽……突然,好熱……”
周身的熱氣像被鎖住了一般,從肌膚毛孔中尋不得出路,全數往身下湧去。
白宇含着他薄薄的唇瓣,輕聲說,“噓,哥哥……沒事的,你別出聲……”
窗戶震得厲害,雨水不斷敲打着破舊的木門。那紅衣女鬼已尋到了此處,但見不着陽氣,怨氣深沉地在院子裏徘徊。
白宇伸手去摸他褲子裏的東西,那話兒已立了起來,又硬又挺地咯着他的大腿。上一回在火車上可以說是被迫屈從,這一回又該叫做什麽呢,舍身取義?但為何他那裏也硬得厲害,只不過和人親吻了兩下,熊熊熾火就像要把人煮沸一般。
“不行……我不能這麽做……”朱一龍腦海裏清明的那塊兒在提醒他停下,至少得要問清楚眼下究竟是個什麽狀況,但是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進了白宇的衣服裏邊,一小塊微涼的腰部肌膚仿佛是沙漠中僅餘的一片綠洲,他渾身滾燙,必須要立刻埋入這片潮地。
“啊……”白宇仰着頭小聲地呼喚,任他剝開了自己的衣領,将腦袋埋了進去吸吮微涼的皮膚。他雙眸裏像是蒙了層水霧,兩腿分開坐在那根硬邦邦的兇器上,雙手撫摸着男人光滑緊致的後背,這鎖陽術帶來的效果似乎不僅僅呈現在對方一個人身上。
從未有過如此饑渴急切的瞬間,白宇兩三下被拽掉了豔紅的嫁裙,扯開兩襟對扣的衣領,朱一龍甚至都沒發覺他削瘦的胸膛上還挂了件軟紅的肚兜,兩只手抓着他細細的腰便往上撞,褲子裏尋不到發洩的性器已然是通紅腫脹、蓄勢待發。
“哥、哥哥……別急,唔……”白宇一邊和他接吻,一邊哆哆嗦嗦地去解他的褲子,灼熱滾燙的陽具捏在手裏才又一次體會了它的碩大。這東西怎麽能塞進他的屁股裏的?他朦朦胧胧地想。
“小白……”朱一龍嘆喟着,渾身欲火焚燒,已容不得等待。“快點……”把手伸進了兩人中間,隔着褲子揉搓那根同樣堅硬的東西。白宇嗚咽了一聲,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則快速地将自個的褲子拉了下來,圓滾光滑的兩瓣屁股便落在了男人的手掌裏,被使勁兒揉捏拍打,急躁不安地掰着兩塊白肉往兩邊分開。
他眼裏濕乎乎的全是淚,趴在男人的身上翹着屁股給他弄,心底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當白吃了回虧,但等兩根手指搗進來時還是痛出了哭腔。
朱一龍好像聽見了他的呼痛清醒了一點,掙紮着想要把他甩開,但是白宇抓住了他的雙手重新貼到了自己的胸上,委委屈屈地說,“你……你不喜歡了嗎……”
黑亮的貓兒眼裏挂滿了水珠,手裏抓着的是軟軟的綢布和下邊微微凸起的兩顆小乳珠,朱一龍吞了吞口水,兩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說,“我……當然喜歡……”
“那就好。”白宇甜甜地沖他笑,完全忘記自個正光着屁股坐在他身上,後穴又被指尖鑽了進去,沒弄一會兒就急急地抽了出來。他恍惚着忘了痛是什麽滋味,就覺得眼前這張臉怎麽看怎麽漂亮,嘴唇泛着水光粉得春情蕩漾,長睫毛每一眨眼都扇到了他的心眼裏。
“哥哥,你真好看……”他笑得甜,覺得自個能毫無顧忌地親吻這張薄唇真是劃算,屁股後邊咯着的硬塊也只會讓他躍躍欲試,抱着人黏糊糊地叫哥哥。
“小白……抱歉……”
“嗯?”
他是食髓知味天真迷昧,往人身上一挂渾然不記得自個是誰;朱一龍則是朝暮思盼終嘗所願,被他裹着糖霜般的一笑挖光了理智,什麽女鬼老宅全數抛諸腦後,将他攔腰抱了起來,就近壓到了咔咔作響的榉木地板上。
還好地上鋪着他的外套和那件豔麗的嫁衣,否則白宇就得跟半寸厚的灰塵來個親密接觸——但這種時候估計他也顧不上了。朱一龍扯掉他下半身的衣物,掰開他兩條細直的長腿跻身進去,握着陽具根部便沒頭沒腦地往那小穴裏擠,幹澀的洞口被撐開了一個圓,不停收縮着小嘴把粗大的龜頭含了進去,再往裏就難了,朱一龍喘息着撐在他身上,不斷去尋他口中濕滑的津液。
白宇痛得清醒了半晌,有種倒黴透頂的感覺。他張着嘴同男人接吻,眼角餘光不時地掃過虛掩的房門,一縷紅衣飄過,卻遲遲找不到進來的路。屁股疼得像要裂開一般,不由令他想起了在渠河鎮的悲催往事——嘴裏含着自個的肚兜被男人肏得欲哭無淚,直到第二天那個地方都痛得仿佛合不攏了一般。
硬要說起來,跟被鬼迷了心智也沒什麽兩樣,不巧他是被美色所迷,兩番三次地被人按在各種地方肏,穴眼一收一縮疼得要命,甬道裏邊好歹習慣了滲出了點透明的腸水,潤着飽脹的龜頭想讓他趕緊插進來,一舉解決這半上不下的鈍痛。
偏偏身上的人還在抱怨,“小白,你太緊了……”白宇恨不得在他漂亮的臉上來一拳頭,但無奈此刻連大腿都在哆嗦,顫巍巍擡高了屁股,迎着那根兇器可憐巴巴地說:“哥哥……嗚,你快進來……”
被一鼓作氣插到了底,他兩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兩條腿軟成了棉絮無力地往兩邊敞開,中間那根秀挺的玩意兒也搭了下來,軟在下腹,活像是受刑一般。
若在平時怎麽也會顧慮他的感受,但此刻朱一龍被他封了活脈,只覺得頭昏腦漲辨不了輕重緩急,整根瀕臨爆發的陽具被裹進了他溫暖潮濕的洞穴,白花花的肉體在身下微微顫抖,破碎的哀鳴被轟隆的雷聲所覆蓋,他來不及細思,又重又狠地在對方體內聳動了起來。
白宇揪着身下的衣物小聲地叫,盛不住的口水沿着嘴角往下流。他快兩個月沒被人幹過了,一開始只覺得到痛,但漸漸地又從律動中覺出了點爽利。谷道有着自個的意識不停地收縮,緊緊吸着那根滾燙堅硬的肉具,肏開了便不覺着痛了,反而被搗着騷心滋出了點水聲。他下意識地挺起了腰,紅潤的嘴唇一開一阖,黏糊糊地喊,“哥哥……好大啊……”
真是糟糕。朱一龍那僅有的一丁點清明反而成了無用的枷鎖,他置身于他,仿佛進入了無窮福地,蠻橫地只知道掠奪。他擡高白宇的雙腿狠狠再往下壓,滾燙的陽具在他體內進出得愈快。白宇雙手攀着他,渾身上下僅剩一件水紅的肚兜,随着劇烈的搖晃顯些快要掉下去。他擡手去揉那層綢布下柔韌的胸肉,捏着石子般硬挺的乳首,白宇便哭着喊他的名字,“龍哥,龍哥……”
“喜歡嗎?”他貼着白宇滾燙的額頭問他,總是滿嘴胡話的小神棍迫不及待地點着頭。
“喜歡被我幹,還是喜歡我?”
白宇恍恍惚惚望着他的眸子說,“都喜歡……”
他立刻獎賞他的誠實,含着那潤紅的唇瓣嘬出了水聲。身體發膚間澎湃的欲望似叫嚣着想要宣洩,比平時快了許多,但他沒辦法克制,來回抽插了幾十下,熱流一股腦湧至了陰莖,被濕軟的肉道瘋狂擠壓着,悶哼着洩在了他體內。
白宇雙眸陡然睜大,渾身顫個不停,那股熱浪來得太猛,拍打在他脆弱的肉壁上,逼出了他委屈至極的哭聲。
朱一龍這才反應過來,連聲說着抱歉想要退出去,白宇卻擡起雙腿箍住他的腰,抽抽涕涕地說,“別出去……”
陽精亦相當于元炁,離了他的身子說不準就會被惡鬼發覺。
然而朱一龍卻以為他還沒要夠,輕笑不止地吻着他的臉頰說,“你怎麽這麽貪吃?”
白宇抹了把眼淚,剛說了個“滾”字,又被人擒着腰肢一下下肏了起來。那肉棒硬得太快,就着他體內的汁水順暢地進進出出,他剛消退了點欲望又被拽入了漩渦,白嫩的屁股瓣兒被撞得啪啪響,兩條腿勾着男人的窄腰連腳趾都忍不住蜷了起來。
“啊,哥、哥哥,好快……”
“要快點還是要慢點?”
“快,再快,嗚啊,舒……好舒服……”
“小白是不是最喜歡我了?”
“喜歡……好喜歡……”
白宇抱着他忘乎所以地吻着,貼着他的唇瓣輕聲說,“……愛你。”
雷雨聲似逐漸遠去了,朱一龍珍重而纏綿地親吻着他的唇角,突然間感覺到頰邊一濕,是一滴紅色的水。
擡頭一望,老舊的天花板上滲進了一些雨水,緩緩地滴在了地板上,逐漸彙聚出一小灘水窩。
那些水乍一看都是血紅的,但落在地上又跟尋常雨水沒什麽兩樣。
鬼使神差地,他舔掉了手指尖的那一滴血水。
淡淡腥甜的味道。
白宇見他眸色忽然有些古怪,憑空望着自己的手出神,不明所以喊他,“哥哥……?”
朱一龍沖他微微一笑,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說,“我也愛你,小白。”
白宇羞澀而又感動地将自己投進了他懷裏,決定不管怎樣都要和他在一起。
凝神細聽,屋外已沒有了響動,他們安然度過了這一劫。
白宇舒了口氣,擡手扯掉了他後背的符紙,雷暴已過,這破舊的老宅子裏幹燥得有一絲悶熱。
纏綿過後,兩人都顯得有些尴尬。
白宇那身嫁衣顯然已不能還給成衣鋪了,皺得像被好幾個人輪番踩過。
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旁邊正在系着襯衣紐扣的朱一龍時不時掃他一眼,目光頗有深意地在他胸前的肚兜打轉。
白宇忙不疊合上了衣領,還瞪他一眼說,“不準看!”
要不是張道生說他“恬不知恥”,他才不會穿這羞人的玩意兒。
——誰知道這滿打滿算重遇還沒個兩天,就給人又看光了呢。
朱一龍一臉無辜地穿好了衣服,一副聽候發落的老實模樣問,“白道長,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白宇被這稱呼給逗樂了,忘乎所以地勾上了對方的肩膀,大喇喇一拍胸脯說,“沒事的,小朱,本道長會保護你的!”
“哦。”朱一龍伸手一把攬過他的腰,緊緊地貼到了自己懷裏,沖着他笑,“這樣的保護方式,還真不賴。”
“你——”白宇從臉頰紅到了脖頸上,掙了兩下又乖乖地靠在了他懷裏,害臊不已地說,“你以後不準再取笑我……”
這“以後”二字意義可就大了,朱一龍滿心歡喜無處安放,抱着他的細腰柔聲說,“我以後都聽你的……”
正當是兩情相悅、濃情蜜意時,老宅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朗朗然一個聲音由屋外喊道。
“小白菜,你師父來啦——!”
白宇猛地将人一把推開,朱一龍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見他兩只眼珠子瞪得老圓,不容駁斥地沖自己低吼道,“你什麽都不準跟我師父說!”
這就好比前一秒還在山盟海誓,下一秒就給打入了冷宮。朱一龍見人活蹦亂跳地推門而出,不得不反省自己是否沒有做足為人夫的“義務”……
他嘆了口氣,撈起自個皺巴巴的外套跟着跨出了門檻。
大廳之中仍聚着薄薄一層塵埃,見不到半點雨水的痕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