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角兒在四方臺上謝了幕,零零散散有人往外走了。
白宇睡醒了,迷迷糊糊地擡起頭來,入眼是張英俊靜美的臉,溫柔看着他說,“你醒了?”
他頓覺不好意思,慌裏慌張地從他肩頭離開,餘光一瞥,整潔的西服上被他壓出了好幾道褶皺,亮晶晶的還有灘水漬,恨不得想找地方把自己給埋了。
朱一龍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盯着他瞧了一陣說,“你臉上為什麽這麽紅?”
白宇局促不安地四周打量,轉移着話題,“道生呢?”
“出去玩兒了。”
“戲都不看了?”
“早演完了。”
白宇往前一瞧,戲臺子果然已經空了,有點惋惜,實際上他也是頭一遭認認真真看戲。以前跟張道生偷跑出去,在鎮上看巡回的戲班擺臺,只能大老遠隔着人群瞧上一陣,實在解不了瘾。
朱一龍見他依依不舍地望着戲臺,心下了然,偷偷捏了捏他的手說,“我們下回再來,只要你想看,我都陪你。”
白宇可能是還沒睡醒,傻乎乎望着他說了句:“龍哥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這還用問?”朱一龍眨了眨眼,忽然湊到他耳邊壓低了嗓音說,“我疼你不是應該的嗎,我的好太太?”
——又來!
白宇摸了摸發燙的臉,一雙貓兒眼兇巴巴地瞪着他。
朱一龍忍不住悶笑了兩聲,哄他道,“開個玩笑,我保證以後不拿這事兒逗你了。”
白宇眼皮子翻得老高,表面上雖說不想與他計較,內心卻暗道,這家夥不過是得了幾次便宜就開始賣乖,自己怎麽也得找個機會扳回一局,到時候誰作太太誰作老爺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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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朱一龍說完起身,轉頭卻見白宇還坐在椅子上出神,不知道那小腦瓜子裏在想啥,笑得甜絲絲沾了蜜似的,分外勾人。
他看了看表,确實時候不早了。
反正已經在戲院裏睡了一覺,想必今晚也不用再睡了。
各自“心懷鬼胎”的兩個人一齊下了樓,出了門口,不遠處也望見了張道生和閻秋莉兩個搗蛋鬼。朱一龍往前走了沒兩步,卻發現正和閻秋莉交談的那人依稀有些面熟。
那人也瞧見了他,狹長鳳目瞟了過來,臉上漾開了一陣溫和笑意。
“少淵兄,別來無恙啊。”
“秦深?”
朱一龍有些訝異。
六年前他在英國念書,結識了同樣從中國遠渡重洋而來的秦深。兩人談不上關系多近,但在華人圈子裏偶爾還是能打個照面。秦深家裏據說是前清望族,民國的時候改行從商了,送他出來見見世面。朱一龍被家裏叫回去的時候,秦深還留在英國學法務,沒成想能在這亭樓戲院門口故人重逢。
“沒想到能碰見你,回來多久了?”
秦深握住了他的手,笑着答道,“我才回到廣東不久,前些天看報紙才知道,少淵兄現在可是廣州城裏的名人了。”
朱一龍苦笑道,“你這不是在損我嗎,這報紙上可沒我半點好事兒。”
秦深緩緩将目光轉向一旁,白宇還在思量這“少淵兄”從何而來時,又聽他問道。
“這位是……?”
白宇和他對上了視線,忽然後背竄上了一陣寒意。
他那雙細長的眼生得頗為豔麗,帶了些女子般的媚意,幽幽懶懶地望着自己。
白宇瞧他伸出來的那只幹淨修長的手,自個在褲腿上蹭了蹭掌心,才猶猶豫豫地探了出去。
“我是龍哥的……”他一時語滞。
朱一龍及時幫他解了圍說,“還沒跟你介紹,這是我朋友白宇和他的師弟,還有這一位……”
“我和閻小姐剛已經認識了。”秦深爽朗地笑道,“頭先在包廂裏我還以為認錯了人,以前聽你說過有這麽一個表妹,沒想到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閻秋莉被人天花亂墜得一頓誇贊,早樂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白宇因着那句“朋友”隐約有些落寞,想想自個別說他的同學舊友了,連他的表字都還是第一回 聽說,道聲“朋友”還算是親近了。
朱一龍沒發覺他在生悶氣,久逢故友,閑聊少許難免分心。秦深雖說家住廣東,但離鄉日久,也談不上有多麽熟悉。約定了他日一定登門敘舊,秦深同他們道了別,轉身先行離開了戲院。
“小白?”
“啊?”
白宇恍惚擡起頭來,對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說,“我們也回家吧。”
他愣了下,手掌間傳來溫暖的熱度。自從自從四年前離開了小鎮,他的家就是跟着師父四處飄零……曾幾何時,他也幻想過和平常人一般安定下來,有一個真正只屬于他的“家”。
“好,我們回家!”
朱一龍看着他眼角邊細細的笑紋,只想一輩子都不放開他的手。
“表哥這位老同學可真是儀表堂堂,氣度不凡啊。”閻秋莉還在望着遠去的背影發花癡,張道生聽得一陣惡寒,拿手裏的書拍了她一下說,“人家只是說得場面話,就你當真。”
“張道生,你手裏拿的什麽東西。”白宇冷冰冰瞪着他,張道生這才大覺不妙,嬉皮笑臉地将《茅山圖志》還給了師兄——仍舊免不了一頓揍。
這師兄弟二人簡直跟活寶似的成天鬥來鬥去,周圍有人聽到熱鬧湊過來打量,朱一龍趕緊把人提溜上了車,免得隔日小報又不知道該給他編排一堆什麽荒誕的故事了。
然而他們都沒注意到,暗裏有一簇目光始終在無聲地凝視着。
轎車駛回司令府已是半夜了,閻秋莉困得直打呵欠,道了聲晚安便徑自回了閨房。司令府裏不缺客房,張道生已是熟門熟路,拉着白宇還在一個勁兒的閑扯。這師兄弟二人算是實打實的樂天派,師傅一走就跟脫了籠的兔子似的活蹦亂跳,白宇跟着他沒走兩步,忽然被人一把給拽住了。
轉過頭,朱一龍正沖着他色若春華地笑。
張道生知情識趣得撒了手,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地說,“師兄你看這月色撩人,春光滿園……”
白宇正有些不好意思,畏手畏腳進退兩難之時,又聽張道生陰陽怪氣得接了句——
“正是洞房的好時機!”
說完便一溜煙跑得沒影兒了。
這下可是連擋箭牌都沒了,白宇被人拽進了房間,門一關,不懷好意的家夥就靠了上來,捏着他的下巴說,“你就這麽害怕跟我一起嗎?”
“誰怕了!”他一瞪眼,忽然想起自個要翻身做老爺的決心來,惡向膽邊生,伸手一推就把人給掀在了紅木方桌上。
朱一龍眨了眨眼,頗為錯愕地瞧着他上手解起了自己的襯衫紐扣,結果前襟一敞,反而是對方先紅了臉。
白宇瞧着他白皙結實的胸膛,比自己那塊兒大了不少,倒應了張道生那句“滿園春光”。臉紅得像沾了胭脂,壯着膽子伸手上去摸了兩把,皮膚滑膩像能吸着那手掌。
朱一龍前幾回老是要揉他的胸,也不知道自個這身無二兩肉的平胸有什麽好摸的——這才叫光滑緊實、彈性十足嘛。白宇揉上了瘾,心底生出了幾分仿佛在逛窯子的心花怒放感來。
“喜歡嗎?”
“……嗯。”
“再往下點。”
白宇的手從胸口一路摸到了他的腹部,結實滾燙得仿佛着了火。朱一龍拉着他的手腕繼續往下邊摸索,那處更要燙上百倍,而且已經是硬邦邦的頂着褲裆。白宇猛地縮回了手,害臊不已地望着他精致動人的臉孔。
“怎麽又不想摸了,怕了?”
白宇兩只眼睛瞪得溜圓,他是最吃激将法的,想想自個給他摸了那麽多回,禮尚往來還不行麽。擡手又貼住了那一處火熱,隔着褲子都能感受到那根東西的碩大形狀,朱一龍仰頭喟嘆了一聲,漂亮的雙眸像是能浸出水來。白宇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喘起了氣,磨磨蹭蹭地貼了上去,兩只手摩挲着褲子裏的肉棒,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朱一龍不免有些想笑,這人的心思也忒好猜了。然而白宇此刻只是毫無章法地揉着他的褲裆,紅潤的嘴唇微張着,一副青澀稚嫩卻又食髓知味的模樣。真要給他個機會估計到天亮前自個的褲子還挂在胯上呢——他可沒這麽容易滿足。
擡膝一頂,直準重心。白宇被他用膝蓋磨了下褲頭,腰一酸,立刻軟軟地叫了出來。朱一龍找準機會,拽着他撲到了自己身上,胸膛相抵,雙手毫不猶豫地鑽進了他的衣服底下,摸着光滑的後背果然尋到了那條暧昧的細繩。
白宇穿得是件青灰色風衣式的兜帽長袍,裏邊是件對襟的短褂,再往裏……他心頭一慌,已經被男人靈巧的雙手解開了後背的綁帶,眼前淡粉削薄的嘴唇也貼了上來,火熱激烈地吻着他,順道把他哆嗦着的後背腰骨摸了個遍。
“唔……龍哥……”白宇尋着接吻的間隙喘氣,那濕軟的舌頭吮走了他的神智,恍恍惚惚地想起自個的“大計”,心道怎麽說也是我壓在你的身上,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小白……”朱一龍笑着喊他,白宇回了點神,定睛一瞧,對方手裏拽着塊水紅色的肚兜,正颠在手裏打量。“上回沒看清楚,這顏色倒是挺襯你的。”
“你還我!”他羞恥不已,不知道什麽時候稀裏糊塗被他偷了裏衣,剛伸手想要去搶,就被人再度按着後腦勺一陣熱吻。磨磨蹭蹭之間上衣被人脫了個精光,合着他那件水紅的肚兜堆在了地上。白宇被他吻得意亂情迷,赤裸的胸膛重疊着,乳尖蹭到了一起,他難耐得呻吟,被人從肩胛到脊骨用力地揉了一遍,然後被捏着那截細腰,重重地往上頂了一下。
“嗚……”他不争氣地腿軟了,全部重量都交到了對方身上。朱一龍含着他的舌頭纏綿地吮,把他豐盈的唇瓣咬得微腫,雙手則趁他迷亂之時滑進了他的褲子裏,赤裸地揉搓着他軟嫩豐盈的兩瓣臀肉。
白宇還想着自己在上邊呢,與他親得如火如荼,直到微涼的手指摸進了他的臀縫,繞着那敏感的穴口一陣打轉,他才猛地醒轉過來,一把将人推開。
“不行!”白宇義正言辭地從他身上挺起了腰,望着他那雙水波潋滟的桃花眸說,“你欺負了我那麽多回,該換我在上邊了!”
“欺負?”朱一龍哂笑道,“你管這叫欺負?”
白宇不想聽他的歪理,把他摸着自己屁股的手扯了出來說,“你就說幹不幹吧!”
“好好好,那我伺候你一回行不?”
沒想到對方這麽容易就舉了白旗,他愉快地翹起了嘴皮子,亮晶晶的一雙黑眸盯着他說,“這可是你說的!”
所謂的吃一塹長一智,從來就沒在他身上真正得靈驗過。
“哥哥……不要了……”
“乖,把腿再張開點。”
白宇喘息不定地仰起了頭,欲拒還迎般将腿打得更開。
原來對方口中的“伺候”是這個意思,他這輩子也沒被人用嘴含過,此刻坐在桌子上大張開雙腿的模樣倒像是被人享用的盛宴。
朱一龍半跪在他身下,仔仔細細地含着他的陽具,漂亮的眼睛時不時地往上掃,濕紅的眼尾裏勾勒出旖旎深重的欲念。白宇一開始還想要阻止他,結果那溫熱的口腔剛裹上來,他就硬得連話也說不出,挺着腰抖若篩糠地把自己交了出去,兩條腿情不自禁地往外分開,沒半會兒就往後摔在了桌上,身子一顫一顫地射了出來。
朱一龍沒來得及躲,被白濁弄了一臉,少許挂在了幽長的濃睫上。
眨了眨眼委屈生動地伏到他身上說,“小白……瞧你做得壞事兒……”
本來只是想說點情話逗逗他,沒想到白宇真跟做了錯事兒似的,慌不疊地拿手擦他的臉,低聲下氣地說了句對不起,連自個的反攻大業也不管了,撐着桌子翻了個身,撅着挺翹的小屁股對他說,“我……我任你罰……”
光溜溜的屁股上還留着男人的指印,就這麽趴在桌子上可憐兮兮地邀請人進入,着實令人血脈贲張。
白宇見他沒動靜,還以為他真生氣了,不由酸澀了眼眶,雙手繞到後邊微微掰開了一點臀縫,露出那個已經給他幹過幾回的穴眼來,啜泣着說,“我不要在上邊了……”
語氣委實可憐,令朱一龍感覺自個好像真的是在欺負他,強行壓抑了振聾發聩的那股熱流。他把白宇撈着腰抱了起來說,“我哪有怪你……小白,你舒服了我才會開心啊……”
其實念着前幾次太過莽撞沒有好好待他,本是想令他盡情享受一回的。沒想到白宇不習慣被人伺候,轉頭又瞧見了他那張俊美的臉,讨好般地擁住他脖子細細舔走他臉上還殘餘的那些白濁精液。
濕滑的舌尖在臉上游走,輕微的癢驀地招起了巨浪,洶湧沸騰着直往鼠蹊部鑽。朱一龍再也無法忍耐,一把将他抱起扔在了床上,急躁不安地解開了自己的褲鏈。白宇保持着兩腿分開的姿勢,出神地望着他,瞧見那根粗紅碩大的陽具,不自禁地發了陣抖……他得過快活,但也知道那東西插進來時會疼得死去活來。
朱一龍本來因着欲望燒紅了眼,見他瑟縮的模樣才緩過來神,輕笑了一聲湊去他耳邊說,“我保證不會痛的……把手指借給我……”
白宇傻乎乎地把手遞給了他,朱一龍含着他的手指舔得濕透,又引着他往下邊摸。剛發洩完的性器還半軟在密林間,滑過飽脹的囊袋來到緊縮的穴口。白宇碰到了自己的禁地,吓得往後縮手,朱一龍卻按着不讓他動,哄道,“學學怎麽自己弄……不然你以後怎麽在上邊?”
白宇一想似乎有點道理,反正這回是沒戲了,學海無涯,總不能因噎廢食吧。
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那地兒,被男人握着手指擠了進去。他艱難地低吟了一聲,自個用手指插進谷道裏的感覺實在太過詭異了。
朱一龍知道這點潤滑鐵定不夠,趁機去櫃子裏取了之前就備好的藥膏。回到床上時卻見白宇還在乖乖地用手指淺送着,另一只手也含進了嘴裏,露出了一點細白的齒列,閉着眼睛一邊呻吟一邊加快了手指的律動。
“哥哥……?”白宇等了半天,後邊都有些癢了還沒等到人來。他剛朦朦胧胧地睜開眼,就碰上了一雙似水溫柔的眼眸,湊了過來用纏綿的方式和他接吻。“你真可愛……”那人說着用自己的手指替了他的,技巧娴熟地将軟膏抹進了深處。白宇急促地喘息了兩聲,後穴緊緊地夾住了那兩根修長的手指。
“痛不痛?”
他搖頭,可朱一龍還在他耳邊絮絮地低聲說,“你下邊好緊,吃得消嗎?”
“你別問了……”白宇羞恥地側頭埋進了枕裏,卻忽然被他翻了個身,翹着屁股趴在了床上,兩只大手掰開了他的臀瓣,露在外頭的穴口收縮不止,濕漉漉滴着水,随即頂上了一個火燙的巨物。
“這樣沒那麽痛,我可以進來嗎?”
這漫長的前戲已經快令他煎熬至死了,白宇用力抓着床單點了點頭,接着便被人緩慢而又深刻地進入了。他把叫聲壓進了枕頭裏,手指攥得發白,不是疼,多的是羞恥。他從沒這麽清醒過,意識到自己是在對方熟悉的大床上,光着身子給人溫柔細致地操了,倒真跟洞房沒什麽兩樣。
“小白,你還好嗎?”朱一龍扶着他的腰柔聲問他,見白宇忍着沒有答話,緩緩地在他體內動了動。小神棍腰細腿長,下邊也緊,軟白的臀浪間緋紅的肛口緊緊箍着他,小穴裏邊又濕又熱,他忍了沒兩下便不由自主加大了幅度,白宇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側過頭來用濕潤的眼睛望着他。
他本以為對方是要喊痛,但是白宇嗫嚅着嘴唇,對他說,“哥哥……別離開我……”
他心中所有的柔情在這一刻都仿佛融化了,俯身吻上了他的肩頭,沉聲回道,“……永遠都不會。”
白宇覺得有他這句話什麽都值了,心口跳得厲害,眼眶裏泛湧起酸澀。他跪在床上悄悄地擡高了屁股,那根滾燙的東西便深入淺出地在他體內律動起來。有了前戲的鋪墊,他沒一會兒就覺出了後穴的舒爽,咬着枕頭的一角低低地叫出了聲兒,等陰莖蹭到了酸麻的一處軟肉,他連口水都兜不住,爽得哀嘆了出來,被人擒着細腰就那一處地方狠狠沖刺了起來。
“哥,哥哥,不行,啊,太快了……”
朱一龍伸手到下邊摸他的陽具,秀挺的一根硬得發燙,看來是肏到了他的騷處。白宇兩條腿打着顫,被他頂得不斷往上撞,腦袋差點撞到了床柱。朱一龍将他抱了起來迎面圈在懷裏,拉開他兩條長腿重新頂了進去,白宇抱着他的肩膀坐在那根堅挺的陽物上,颠簸了沒半會兒便被刺激得不行了,低頭含着他的唇瓣求饒說,“哥哥……要射了……”
“射給我看。”
“不要……”
他羞得拿胳膊遮住了臉。下半身被頂得更兇,他似浮萍一般飄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叫聲裏帶出了一些哭腔。細窄的腰被人牢牢箍住,捏出了淺淺的手指印。
“別害羞,這是在家裏……”
白宇望着他含笑的眼睛,一時間找不到任何出路。朱一龍吻上他的前胸,咬了一口嫩紅挺立的乳尖,痛癢難耐的刺激令他拔高了音調,屁股縮緊了咬住不斷猛肏他的男根,崩潰一般啞叫着全數洩在了對方結實有力的腹肌上。
“哥,哥哥……”他喘息還未平複,雙手緊緊攥住了男人的肩膀。高潮的感覺像飄入了極高的雲端,忽然間天旋地轉,他被人猛地壓進了床單裏,兩條疲軟的長腿給擡了起來,羞恥的部位全數露在了他人眼前。
“不要、啊!還不行——啊啊!”他還沒緩過來就給捅進了深處,青筋贲張的陰莖兇猛地摩擦着敏感的甬道,似乎要把他體內的每一滴水都給擠軋出來。白宇哭喘着掙紮扭動,到了後來連叫也叫不出,被人狠狠地抱在了懷裏,又重又急地插着穴,痙攣的肉道使勁吸着越漲越大的兇器,不知過了多久,才被頂入深處滿滿灌了一肚子的陽精。
朱一龍沒急着從他體內離開,而是湊上來緩緩吻他的唇角。白宇雙眸渙散地喘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哭了,羞赧地把腦袋側了過去,只給他親着自己的側頰。
“舒服嗎?”
他飛快地轉過頭在男人嘴上啄了一口,又把自己埋進了枕頭裏。
朱一龍悶笑了一聲,壓着他緩緩地動了動,“那再來一次好不好?”
白宇紅着臉點了點頭,雙手環過他的肩頭,輕輕地擁住了他。
陽具在體內擡起了頭,磨着軟化了的腸壁,順滑地進進出出。白宇耳朵邊上是自個被肏出來的水聲,小穴就跟呼吸似的一張一翕含着男人的肉棒。他張着嘴喘息不定地說,“你……你下回……要給我……啊,在上邊……”
朱一龍笑着貼住他額頭問,“為什麽啊?”
白宇又一次被他動人的笑晃傻了眼,迷迷糊糊地說,“因為……我不要……老、老是做太太……”
“那我叫你老爺好不好?”
他一想,似乎挺好,暈乎乎地點了點頭,醉醺醺地把唇送了上去。
“嗯……老爺,我幹得你還滿意嗎?”
“滿、滿意……”
“老爺吃得好緊……這麽想要嗎?”
“要……啊,好舒服……要你……”
這一晚有人掩耳盜鈴苦中作樂,有人則是配合無間,卻笑得一塌糊塗。
夜色漸濃,情潮漸褪。
白宇和他相擁而眠,被攏在溫暖的臂彎中,溫柔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汗濕的裸背。
“哥哥……”他又乏又累,但還不想這麽快睡,有一搭沒一搭地找着人聊天,“你和那個秦深……認識多久了?”
“六七年了吧,留洋的時候認識的……”朱一龍笑着勾了下他的鼻尖,“怎麽問起他來了?”
白宇哼哼唧唧地說,“他叫你少淵……”
怔忡了一瞬,才覺出小神棍是在吃醋,他眉眼一彎,湊上去親了口潤紅的唇角說,“我以為你知道……秦深不過是我的老同學,你都要吃醋,下次再有人叫我哥哥你怎麽辦?”
“那我就叫你太太!”白宇氣不過,使勁捏了下他的胸口說。
“嘶……随你、都随你。”實力決定地位,朱一龍捂着自己的胸膛,決定還是先把這事兒忽悠過去。
白宇樂得開懷,笑了兩聲又尋思道,“你堂弟叫少宜,你叫少淵,那你們家還有多少個朱少爺啊?”
“以前還有個少傑,不過前兩年過世了……”
白宇一愣,“怎麽過世的?”
朱一龍想了想說,“好像是家中遭了火災吧,雖然我們不常走動,但聽說他年紀輕輕就走了,挺惋惜的……”
“抱歉……”白宇低了下頭,忽然又想起自個着實不了解他的過往,便想同他聊聊家中的情形。朱一龍不介意與他分享,擁着他喁喁私語,聊起了幼時的經歷。
“……當時我父親離世,我母親就說,你以後可得振作一些,別辜負你父親的期望……”
白宇聽到一半,蹙起了眉頭,“你父親也……?”
朱一龍平靜地撫摸着他的手背說,“生老病死,世事無常,他是突逢大病過世,倒也沒受什麽痛苦。”
“那你家中還有什麽人在?”
“現如今就我和母親了。”朱一龍思索了一陣又說,“倒是聽說我父親有個兄弟,不過年紀輕輕就離家了,至今沒有下落……”
風水學上稱穴有三吉,葬有六兇。若是祖輩的安葬之地随山水推移發生了什麽變化,極可能影響後代的運勢。白宇忙不疊爬起來追問他家中是否還有其它變故,說不準真的是風水問題,導致他家中親戚屢逢災禍。
朱一龍仍舊是不太相信這些說法,但又不忍拂了他的面子,只好回道,“這你不用擔心,我們家那兒最不缺的就是風水師父,我母親信得很,每隔幾年都會找人來看……”
“就算不是風水問題,也有可能是中了什麽邪術!”
他無奈笑道,“哪有你想得那麽複雜,我看就只是意外罷了……”
“龍哥!”白宇蹙着眉頭想要和他理論,但被人拽着胳膊一扯,又跌到了對方溫熱的胸膛上。
“再說了……”朱一龍摸着他的後腰緩緩往下滑,輕嘆道,“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就是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唔唔!”白宇被他封住了唇,貼在高熱的軀體上,挨挨蹭蹭中又招了些欲火上來。朱一龍揉着他軟嫩的臀瓣,手指探進柔軟的穴中,輕輕勾了兩下,那人就滿臉潮紅得趴在了他的身上。
“我看你就是太敬業了,這天底下會邪術的人要有那麽多,還打什麽仗啊,直接鬥法得了。”
“你就是頑固不化……嗚啊……別、別進來……”
白宇顫巍巍地叫了一聲,瞳孔陡地放大,那處濕軟的地方又擠進來一根硬物,毫無阻礙地沖進了深處。
“嗯……”朱一龍攬着他的腰緩緩動了下說,“我倒覺得是不是中了你的邪術……怎麽老是做不夠呢?”
“混蛋……”
這大半夜不睡覺逮着人往死裏折磨,白宇真想給他腦門上貼個符咒,讓他實實在在地嘗一回邪術的滋味。
然而內心的掙紮只是徒勞,他軟綿綿得癱着給人幹了一會兒,雙眼蒙上層水霧,除了黏糊糊地喊上幾聲“哥哥”便再也說不出多的話來。
朱一龍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下身被緊密地收縮吮吸着,先前腦海裏那一丁點清明也被熾情烈火焚得一幹二淨了。
——
白宇在司令府住了半個多月,脖子上的紅印就沒消掉過,張道生明裏暗裏得偷笑他,一開始還臊得他攆着人滿屋子亂竄,跟着屢次三番提醒朱一龍別給他在明顯的位置留印兒。但是當那人沖他微微一笑,摟着他近距離地瞧上那麽一眼,白宇登時迷得三魂不見了七魄,給人摁倒在衣櫃、書桌、沙發……種種位置,稀裏糊塗得就了範。
“師兄,你這叫色欲熏心,驕奢淫逸。”張道生不由得感嘆道。
“閉嘴,練功。”白宇眼也不擡拿竹條抽了下他的小腿,自從發覺自個的翻身大計頂多只能在嘴上逞逞威風之後,他已進入了自暴自棄的階段,就連閻秋莉嗲着嗓子繼續喊他作表嫂也懶得搭理了。
“師兄,你在看什麽呢?”張道生好奇地伸了個脖子湊過去。
白宇翻着手上的《圖志》,卻沒找見半點能夠描述朱一龍這種情況的例子。人的體內俱有陰陽兩氣,往複循環,若說他是陽氣太盛命數過硬,不至于連鎖陽針都管不了用;若說他是陰氣過旺殺伐太重,又怎麽解釋他半點鬼影都見不着的緣由?再加上據他所說家中親戚死的死、散的散,白宇仔細查過,的确沒有半點邪術的痕跡,難道真是巧合?
張道生看了半天,頭大如鬥。“這上面的字能不能寫得再簡單一點?”
白宇拿書本敲了下他的腦袋說,“你當祖師爺會講白話文啊!”
“這祖師爺也真是的,好好地寫本書非要分上下兩冊,這另外一本還不知道落到了誰的手裏。”
“敢說祖師爺的壞話,小心挨雷劈!”
白宇說着收回了《圖志》,他想起不久前師父傳回來的那封書信,說是尋到了些許關于《茅山術志》的線索,等不及他們倆便要先去打探了。師父在信上也沒再提起關于朱一龍的事情,只囑咐他們別忘了平日的修行。白宇愈發覺得沒有底氣,總不能師父在外邊上刀山下火海,他擱這司令府裏享兒女私情吧。
“明天跟師叔說一聲,我們就啓程去跟師父彙合。”
張道生聞言一愣,“那你老公怎麽辦?”
白宇瞪了他一眼,“他這麽大個人,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怕是有人心裏邊舍不得哦……”
張道生嘿嘿一陣怪笑,白宇捏着竹條朝他微微勾起了唇。
一場“惡戰”一觸待發,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張道生拔腿就跑,誰料剛到大門邊就撞上了一個人。
“小兄弟,這麽急着是要上哪兒去啊?”
朗朗的一把聲音和一雙狹長妩媚的鳳眼。
張道生摸了摸腦袋,揚起頭說,“秦深,怎麽又是你?”
“道生!”白宇出言呵斥,随即便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秦公子來得晚了點,龍哥他軍中有事,剛出去了。”
秦深沖他展顏一笑道,“其實我這次是來找你的,白少爺。”
大客廳內光線亮堂,一身青色西服的男人取下了頭上的寬檐帽,舉止優雅。白宇則翹着腿沒個正形的坐在沙發裏,用張道生的話來說就是“生來的窮酸樣,這輩子是別指望改的掉了”。
“找我什麽事兒?”
秦深像是聽出了他語氣裏的不耐煩,微微挑眉道,“白少爺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白宇愣了下,倒是說不上什麽好惡與否的問題,只隐約覺得秦深此人有些古怪,引起了他的警惕。
住在司令府的這半個月說長不長,秦深卻是他最常見到的一位訪客。照理來說,秦深這種世家公子處事周全,态度可親,不應引起他的反感,但是每當被他那雙若即若離的媚眼打量,白宇總不由自主地感覺出一絲寒戰。
許是自個太過多疑,白宇坐直了身體,認真回道,“你誤會了,你是龍哥的朋友,我怎麽會讨厭你。還有,別再這麽叫我了,我不是什麽少爺。”
“那便是我在胡思亂想了。”秦深意味深長地盯着他道,“白少爺。”
白宇不明所以,忽然見他視線往自個脖子上打量,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多半這人早猜到了他和朱一龍的關系,這一聲聲的“少爺”可把他叫得羞愧難當。
“秦公子,你到底有什麽事兒?”
“是這樣的。”秦深笑了笑說,“我聽少淵兄講起,白少爺識得一些風水陰陽的知識,我家最近出了點怪事兒,想拜托你幫我瞧瞧。”
“怪事兒?”
白宇和張道生對視了一眼,看來明天是不容易走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