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宇師兄弟立刻啓程跟人去了趟秦家。
深宅老院,白牆黑瓦,寬敞整潔是夠的,就是不怎麽配的上他的身家。
秦深介紹道,“我父母前幾年舉家遷出了國外,房子也賣掉了。這兒是我一位親戚的舊宅,暫時借住,還沒尋到好的位置搬走,髒亂了點,別介意。”
張道生打趣道,“這還叫髒亂啊,那我們之前住的地方算什麽?”
“哦?那你們以前都在什麽地方啊?”
白宇眉頭一皺,不想告訴秦深太多關于自己的事兒,轉開話題道,“說起來,秦公子口音一點都不像本地人,想必來廣東也沒多久吧。”
秦深展顏笑道,“的确不是本地人士,不過遷來廣東也有十多年了。祖籍在江蘇。”
張道生拽了拽白宇的衣角說,“巧了,跟我們是一個地兒的……”
白宇對這人始終有些疑惑,遂進一步追問道,“那不知道秦公子是江蘇哪兒的呢?指不定我們也去過。”
“江蘇青峰。”
他怔楞片刻,青峰是座山名,靠近廟西,很少有人會這麽介紹自己的祖籍,大抵也會說個市縣。
但秦深已先行一步跨進了大堂,回眸笑道,“白少爺,請進。”
他實在不怎麽喜歡那雙眼睛,連笑意都像是虛假,只有那層天生的妩媚是真。若不是他生得高大俊朗,白宇還真覺得他像個女人,一颦一笑,自生媚态。
他跟着秦深進了大堂,見正中央擱着一面銅框白鏡,框邊染上一層古鏽,鏡面平靜無波,看不出與一般的鏡子有什麽區別。
秦深卻說,“這鏡子是前些天下人打掃時從後屋翻出來的,不知道是我那親戚什麽時候購置的。本來只是放在雜物間裏,但自從那天起總有人說聽見屋裏有鬼哭的聲音,不時還能從這鏡子裏看見一晃而過的白影……已經有兩個人吓得向我辭了職,我怕真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想請白少爺替我瞧瞧。”
白宇彎腰打量那面鏡子,摸着下巴半天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張道生敲下了那薄薄沾了一層灰的鏡面說,“我看是他們自己吓自己,你要真覺得這鏡子古怪,扔了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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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嘆了口氣,“本來想着是親戚的東西,随便扔了也不太好,這麽看來我還是早些把它移走吧。”
白宇定了定神,忽然間卻發現那鏡中一閃而過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畫面!
鮮紅嫁衣的女子坐在山路間緩緩行駛的馬車上,回過頭是一張熟悉的蒼白面孔……
那是林宛兒!
他猛地撲向那面鏡子,但畫面眨眼間便消失了,張道生緊張地抓着他問,“師兄,怎麽了?!”
白宇低頭湊向他耳邊說,“你什麽都沒看見?”
張道生搖了搖頭。
他納悶,那畫面他在夢裏見到過,如果真是有鬼,那麽只有他依靠天生的陰陽眼能見到也不足為奇了。
白宇思忖片刻,心底有了些苗頭,便轉向秦深說:“我看這鏡子也沒什麽出奇的,不過你與其扔了它不如先交給我,等我确定了沒有問題再送回你府上,如何?”
秦深當然巴不得有人能替他處理這塊鏡子,立刻叫了人來将鏡子給扛去了車上。
“白少爺,這趟真是麻煩你了,有空也替我向少淵兄問一聲好吧。”
“你們不是成日都在見面麽?”
秦深莞爾一笑,“白少爺這是嫌我占着少淵兄了?”
他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人真是忒地無聊,懶得再跟他東拉西扯,拽着張道生離開了宅子。
秦深瞧着他遠去的背影,不禁捂嘴輕笑了兩聲。
“難得有機會能逗逗你,還真是有趣……”
銅鏡跟着他倆回了司令府,置在大廳一隅,被白宇再次細細得打量。
張道生好奇得問,“師兄,這鏡子到底有什麽秘密?”
白宇沉思片刻後,說,“你有沒有聽說過玄光鏡?”
張道生一臉懵。
他這師弟可真是不學無術到了愚笨的地步,白宇嘆了口氣,同他解釋道:道家有種說法,這鏡子能通陰陽,有些年代久遠的沾了靈氣,能從鏡子裏看到一些平常人見不到的東西,由此被稱作玄光鏡。他剛才一晃眼間從鏡子裏面見到了林宛兒,自然想起了那晚夢中依稀見到的陌生女子。那女人身上帶着極深極重的邪氣,絕對不是一般的亡靈怨魂。白宇為了弄清楚這其中的古怪,打算利用這面鏡子調查一下那名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那真不是你晚上做的春夢嗎?”張道生笑得怪裏怪氣。
白宇踹了他一腳,正思索着要用什麽法子開啓這面玄光鏡時,朱一龍回到了家中。
“小白,你們在做什麽?”
他脫下軍服外套,見白宇正望着一面不知從哪兒來的鏡子發呆,走上前去摟住了小神棍的腰說,“嫌自己還不夠好看,弄了副鏡子來盯着瞧嗎?”
白宇面上一紅,心道這臭軍閥怎麽越來越無賴了,虧他還曾經以為自己賺了個知書達理的大美人,結果嘴上跑起火車來比他還不要臉。不過他往鏡子裏一望,朱一龍微微帶着笑意的臉龐實在是過于美麗,愣是給他瞧上一輩子也不會嫌膩。
“龍哥,你這不是在虧我嗎?”他轉頭在人臉頰上偷了一口,眯着眼笑道,“還是你最好看!”
“你調戲我?”朱一龍掐着他腰上的軟肉,跟着笑道,“這可是要軍法處置的……”
白宇被他撓的癢,蹭在他懷裏躲閃不停。張道生這個大燈泡此刻只想趕緊爆炸,順便把這兩個不知羞恥的家夥給炸飛。
“表嫂——”還好瓦數更亮的燈泡二號及時趕到,閻秋莉拖長了嗲音,提着她的小裙子活蹦亂跳地奔了進來,直接撲向了白宇說,“我的小秦哥哥呢,他是不是過來了?”
白宇瞬間無語。這位芳齡二八的閻家大小姐春心初動,瞄上了她嘴裏那位風度翩翩的“小秦哥哥”,有事沒事就把人挂在嘴邊,成日打扮得花枝招展,恨不能像個孔雀似的開着屏去秦深面前晃悠。
“小秦哥哥怎麽不跟我打聲招呼就走了呢?”閻秋莉捧着臉做傷心狀,忽而又撲閃着大眼睛對朱一龍說,“表哥,你什麽時候再約小秦哥哥來家裏啊?”
朱一龍摸了摸她的腦袋說,“莉莉,你一個女孩子,還是矜持一些好。秦深來過了?”
後面那半句是對着白宇說的,他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回話,閻秋莉不幹了。
“表哥,現在都什麽時代了,女追男有什麽大不了的。虧你還留過洋,怎麽跟個老古董似的?”
朱一龍被她堵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白宇捧腹大笑,心道總算是有人能夠降他一回了。
“莉莉姐,我支持你!”張道生狗腿似的黏去了閻秋莉身邊,閻大小姐昂着頭叉着腰底氣更足,擡眼又掃了下那面銅鏡說,“這是小秦哥哥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嗎?”
白宇咧嘴一笑,故意逗她說,“不好意思啊,小莉莉,這是你小秦哥哥送給我的。”
“表嫂,瞧你說得這話。”閻秋莉挑着眉毛回擊道,“你這是當着我表哥的面想紅杏出牆啊?”
“呃……”
看來被這小姑娘降住的可不止一個。
朱一龍看不慣他們在這兒胡說八道的了,加重了語氣說,“莉莉,你別鬧了。”
“我鬧什麽了?我就是喜歡小秦哥哥不行嗎?”閻秋莉嘟着個嘴,一副不屈不撓的倔強模樣。
朱一龍嘆了口氣,只好如實說,“其實秦深同我說過,他心裏邊早就有喜歡的人了。我是怕你難過,才讓你少去見他。”
閻秋莉先是愣住了,緊接着睜大了一雙杏眼,晃着他胳膊一個勁兒的追問,“是誰,表哥你告訴我是誰?!”
朱一龍無奈,“我只聽說是個比他稍微年長一些的女子,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陷入失戀漩渦的閻秋莉“哇”得一聲哭着沖了出去,張道生沒見過這陣仗給吓懵了,白宇踹了他屁股一腳說,“快去哄哄你莉莉姐。”小小神棍兒撓了撓腦袋,一臉迷茫得跟着跑了出去。
“怎麽,想把你師弟也嫁進我們家嗎?”朱一龍沖他微笑道。
白宇瞪了他一眼,“你想哪兒去了,我是想讓這兩個惹事精趕緊打包一塊兒滾蛋!”
“你沒看出來?你師弟欺負莉莉那樣兒,就跟小時候喜歡扯小姑娘辮子的男孩一個心态。”
“哦,這麽有經驗……想必你小時候也沒少扯小姑娘的辮子吧!”
朱一龍趕緊雙手舉了白旗說,“你誤會我了,我可老實得很。”
白宇懶得搭理他,“老實”這個詞兒就和他那張無辜的臉一樣,純屬半天雲裏挂口袋——裝風賣乖!
他找了塊布将銅鏡給結結實實地遮住了,同時告誡朱一龍說,在自個沒查出這玄光鏡要怎麽使用之前,最好別讓屋裏的人輕易接觸,以免出現什麽問題。
“尤其是你可別碰。”白宇一臉正經地同他說,“就你這平白無故都能惹鬼上身的體質,離得越遠越好。”
朱一龍攬着他肩膀湊過去耳邊沉聲說,“好,我會聽話……”
耳朵莫名其妙發了燙,白宇拿胳膊肘頂了他一下,随即又被人撈着腰摟進了懷裏。
“聽話的人有什麽獎勵啊?”
“獎勵你今晚給我睡地上!”
…………
他也不想,實在是腰疼。
白宇坐在書房裏翻着《茅山圖志》,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後腰處沒事兒就揉兩下。
天色已經暗了,白色的燈罩子裏透出昏黃溫暖的燈光。
白宇伏在書桌上寫寫畫畫,按照《茅山圖志》裏的步驟備齊了幾張符箓。玄光鏡的用法他還不是很清楚,只能說将且一試,實在不行再找師叔參謀參謀也不遲。
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朱一龍從夜色中走了進來。
“怎麽還不睡?”他只穿着簡單的襯衫西褲,袖口往上攏高,露出了一截白皙瘦長的小臂。
白宇擡頭瞥着他,一只手撐着下巴恹恹地說,“這不是在幫你老同學的忙嘛,少淵兄。”
朱一龍舉起手掌在空中揮了揮,“怎麽好大一股味兒?”
“什麽味兒?”
“醋味。”笑得一臉無邪。
白宇就着手上的毛筆扔他,“放屁!誰要吃你的醋!”
朱一龍心情愉快,從地上撿起了毛筆行至他身邊說,“又在鬼畫符?”
“對!專門用來治你的!”
白宇趁他不注意撿起一紙符咒“啪”一聲用力地貼上了他的腦門!
朱一龍突然不動了,目光無神地望着前方。
白宇吓一跳,趕緊給他扯了下來,納悶道,“這我也沒念咒啊……”
“哇!”有人怪叫一聲,一把捏住了他的腰!
白宇被他吼得一哆嗦,看着他那雙熠熠生輝的笑眼,氣得給他額頭上敲了一記。
“再鬧,下回直接把你變僵屍!”
“那我就第一個咬你。”
說完就朝他脖子上啃了過來,白宇那慘不忍睹的脖頸上又添了一個新印。
朱一龍抱起他放到了桌子上,脖子啃夠了才擡起來尋他的唇,兩只手順着細腰往下走,按住他的大腿往兩邊分。
白宇低着頭同他吻了一陣,咂了砸嘴小聲說,“哥哥……腰疼……”
“那你躺着別動,我來就行。”對方笑得大度坦然。
白宇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默默地将桌上的筆墨紙硯都收了起來。
朱一龍雙手撐在他兩旁,由下至上含情脈脈地凝視着他說,“真就這麽喜歡我?”
白宇本來想罵他一句“廢話”,但眼前那人鴉羽似的睫毛上下扇動了一陣,他又改口了。
“……喜歡。”
胳膊繞上了男人的肩頭,他主動傾身将嘴唇送了上去。
朱一龍輕輕用手揉着他的腰,含着他軟厚的唇瓣吮了一陣後,說:“我真幸運。”
白宇瞧他那副嘚瑟的模樣,沖着他高挺的鼻梁咬上了一口說,“你的幸運就是我的不幸!”
“胡說。”朱一龍笑着摸上了他的雙腿中間,熟稔地捏上一把,就令白宇立刻腰酸腿軟。
“幸或不幸,遇上我,你都逃不掉了。”
白宇輕咬嘴唇,胸中滿溢的愛戀似洶湧的浪潮一般将他席卷,令他失魂落魄地倒向了對方的懷裏,卻沒想到在這個平凡又安靜的夜晚,一語成谶。
他們的相遇是一枚種子,很早就埋了下去,等着發出嫩芽破開泥土的那一天,才會明白究竟是誰的幸運,抑或不幸。
——
“嗯……哥哥……”白宇被他抱在懷裏,後背貼着薄襯衫下邊的堅實胸膛,細長白嫩的兩條腿給人撈着往上擡高,屁股也跟着提了起來,然後往那酷熱的刑具上緩慢而又艱難地坐了下去……他感覺自個微腫的小穴給撐開,肚子裏邊是滿滿的酸脹感,深深地喘了兩口氣說,“進來了……”
“嗯。”朱一龍應着他,抓着他的手壓在了軟嫩的大腿內側,往外拉開了兩條長腿将吸着陰莖的緋紅嫩穴露在了空氣中。白宇發着抖,往後緊貼着他的胸口,雙手抱着自己的大腿分開,帶了點哭腔說,“慢一點……”
“好,我盡量輕一點。”朱一龍親吻着他的後頸,雙手從他不盈一握的腰一路揉到了微有起伏的胸,指尖撚着小巧的乳頭,下身緩緩地往上撞,在層層軟肉間小心尋他的敏感位置。
“嗚啊……啊……”白宇渾身潮紅,随着他律動的頻率呻吟着,驀地被碩大龜頭頂到了一處酸麻,過電般抽搐了一秒,立刻嗚咽着搖了搖頭,“先、先別碰那兒……”
“怎麽了?”朱一龍也深吸了一口氣,性器給甬道緊緊地裹住。他身上這人是越來越習慣了,每回插進去都能肏出些水兒來,腺體不耐磨,弄兩下就含着雞巴死命地往裏吸。軟熱潮濕的腸道早就給肏成了最适合他的形狀,說是天生為他打量的秘境也不為過。
白宇扭了扭腰,前端顫巍巍滲了些晶亮的前液,他不想這麽快爽得就去了,轉頭含住了對方的薄唇說,“……想要你舒服。”
好幾次他都快活得丢了魂,哥哥心疼他總是抽出來自己弄,他臊得不敢明說,其實喜歡被人射在裏邊,小穴癢得發騷,總想把他的精水全部含進肚子。
朱一龍抱着他颠了陣說,“那你自己摸一摸……”
“嗯……”白宇小聲得嗚咽着,左手往下摸到了他們相連的位置,穴口燙得像要燒起來,吞着根還要燙上的百倍的陽物。他摸着感覺對方幾乎全部插進了他的體內,只剩下一小部分實在吃不下的,被他用手指圈着,上上下下撸動。絲滑的表面漲着青筋,不知怎地越摸越大,他握不住了,被人捏着腰狠狠地肏了起來。
叫聲越來越急,像春天藏在草叢裏的貓兒,尾音發顫,帶着點勾人心魂的媚。平日裏在白宇身上是絕對瞧不見的——他幹淨爽朗,笑起來爛漫天真,眼睛也是亮的。唯有在這種時候,褪去了那層堅硬的貝殼,露出柔軟鮮活的蚌肉,是甜蜜而又令人心醉的。朱一龍抱着他瘦削柔韌的身體說,“小白……這輩子只給我操,對嗎?”
“嗯、嗯!”白宇慌不疊地點頭,被幹得太快了,小穴裏發出些羞恥的聲響,陽具直挺挺地立在下腹,搖晃着險些要被肏射了。“哥哥……受不了了……”他啞着嗓子求饒,卻被一只大手按住了緊繃的小腹,對方的胯部兇猛撞擊着他的屁股,滾燙的陰莖長驅直入,似是要頂到他肚皮都漲出駭人的弧度。
白宇被他從身後幹得發瘋,下腹隐約湧上一股熱流,像是快要失禁一般的極致癫狂。他崩潰痛苦地喊着哥哥,接連被肏了好幾十下,直到高潮頂峰時雙眸出神地浪叫了一聲,“老公!”
朱一龍深深呼了幾口氣,輕掰過他的下巴吮着他顫抖的嘴唇說,“你剛才喊什麽?”
白宇抹了抹眼淚,想要瞪人卻提不起半點兇狠。“你……就當沒聽到。”、
“嗯……好吧。”笑意十足狡黠,“我完全沒聽到。”
“過分。”白宇抱怨了一句,渾身疲軟地靠向了他的肩頭,任由他撈着自己汗濕的身體繼續深入淺出的動作。燈光暗得有些朦胧,他已經乏了,打了個呵欠,覺得自個好像什麽布娃娃似的,毫無反應地給人抱着做肢體運動。
“小白……”朱一龍湊去他耳邊,用低沉的嗓音說,“是不是過幾天就打算走?”
——偏找這種時候來套他的話,居心叵測。
白宇懶洋洋地窩在他懷裏說,“嗯,我跟道生說好了,先去找師父彙合。”
“噢……那還……打算讓我……睡地板兒啊?”身後的喘息聲逐漸加重,捏着他的大腿肉不分輕重地按出了紅印。
白宇被他颠得煩了,側過頭咬了他耳朵一口說,“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滿意啊?”
“滿意……”朱一龍笑得眉眼彎彎,“不過你要是再叫一聲剛才沒聽見的,我更滿意。”
白宇剜了他一眼,根本沒打算搭理他。不過隔了半會兒,又再說,“你不問我嗎?”
“問你什麽?”朱一龍笑眯眯地握住他疲軟的性器晃了晃說,“老爺,什麽時候回來看我?”
“混蛋!”白宇趕緊把他的手給拍掉,臉上的紅潮又聚攏上來,低頭輕聲說,“辦完正事就回家……”
“好,我等你回來。”
朱一龍溫柔地吻上他的側頰。
當“家”這個字有了意義,他便不用再挂心一切橫亘于他們之間的阻礙。
——
朱一龍将薄毯搭在白宇的身上,小神棍蜷在書房的沙發裏睡着了,晃了幾下都不肯動彈。
“我先去沖個涼,待會兒抱你回房間好不好?”
白宇把毯子往頭上一罩,睡得昏天暗地。
他只好無奈起身,将書房裏弄髒的地方收拾整潔,随後輕輕關了門,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月上中天,院子裏有一些悶熱。
下人們都回了房,寂靜的司令府裏只悠遠地聽得見幾聲蛙鳴。
朱一龍低頭思考着白天的公事,走過大廳時卻在餘光處瞟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猛地一驚,立馬放輕腳步跟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那人影竟是他的表妹——這大半夜不睡覺又在搞什麽鬼名堂?
閻秋莉走入安靜的客廳,兩頰氣得鼓鼓的,直往那面放在角落的銅鏡而去。
“小秦哥哥,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她楚楚可憐地哭喪了一陣,又對着那面鏡子踹了一腳,“你不喜歡拉倒!本小姐多得是人追求!”
朱一龍實在無語,原來這是失戀的仇還沒消,對着秦深家搬來的這面鏡子撒氣來了。
結果那一腳反而把閻秋莉自己給踹疼了,可憐巴巴地揉了會兒腳尖又氣道,“寧願見表嫂都不願意見我!我倒要看看這破鏡子有什麽稀奇的!”
說着一把扯開了那張藍布,光滑的鏡面中清晰映出了閻秋莉的容貌。
朱一龍想到白宇的提醒,雖說這鏡子倒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還是謹慎為妙。
“莉莉……”
閻秋莉被他突然出聲吓了一跳,驚慌失措地轉過身來,腳下卻突然一個不平,往後摔在了鏡子上。
“你小心一點……”
朱一龍蹙着眉頭,伸手想去拉她,但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那面鏡子上似突然漾起了一陣波紋,閻秋莉滿臉驚恐,直直地往後跌落了進去——
沒有來得及抓住她伸出來的手,閻秋莉竟整個人跌入了鏡子裏!
“莉莉!!”
他急忙沖向那面銅鏡,右手剛剛覆上鏡面,那水紋陡地增大,瞬間便轉成了一道漩渦!
朱一龍只覺有一股極強的引力拽着他往鏡子裏走,他使勁渾身力氣試圖将那只手抽出來,就在快要成功時,那鏡子裏傳來了閻秋莉凄厲的呼喊:
“表哥,救我!!”
他絕不能讓莉莉一個人身陷險境!
電光火石間,他只來得及扯掉自己的手表,接着便似堕入懸崖一般跌進了那面鏡子中!
兩人消失後,鏡面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倒映着窗戶外斜斜照射進來的月光,亮得銀白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