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靠!踢這麽狠!”

“李钰,不許咬人!”

“李钰,你反了你!”

……

柏文清手腳并用把李钰制服了,沒料到李钰猛地一擡頭,柏文清捂着額頭喊疼,從女人身上滑下來。與李钰并排躺着,忍痛的柏文清不忘貧嘴:“我嚴重懷疑那些強jian都是在女人半推半就下完成的!你看你個頭這麽小,我費好大力氣都沒得逞。”

一旁的李钰笑得抽了。笑過了,她翻身坐在柏文清身上開始“半推半就”。

戰鬥結束,室內的空氣中氤氲着激情的餘溫,身邊的男人已經熟睡,李钰脫離他的懷抱,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平躺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眸子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清亮。

她回想起剛才他埋在她體內,耳畔是他在吹氣,斷斷續續地說着夫妻之間的情話。呸!還說她比林志玲誘人-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她知道男人的話信不得,但對于35歲的她來說,這份愛很珍貴。

今天帶着孩子從老家趕回來的李钰,一路風塵仆仆,推開門的瞬間,她才意識到今天是自己生日。柏文清訂了自己最喜歡的特大尺寸拿破侖蛋糕,喊了一桌子滿漢全席式的外賣,點亮了白色蠟燭,睡前還把自己洗幹淨了打包奉送。

男人的身體是最誠實的-剛才的“小別勝新婚”明确的傳遞給她一個信號-柏文清的身心都回到了這個家。已經35歲了啊。李钰感慨,時間帶給她的不只是年齡,還有牛皮糖一樣的性子-那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東西-清甜而有韌勁。她用這樣的韌勁度過了婚姻生活中迄今為止的最大難關。

遺憾的是,城市另外一頭的“小別”卻并未能産生同樣甜蜜的影響。

晚自習下課鈴響起,董樂樂一路狂奔,剛出校門就看到了林夕,他穿着黑色短款羽絨服,斜倚在那棵只冒出零星葉片的高大櫻花樹下,和荒僻的夜色融為一體。

林夕也看到了她,上前拉起她的手。

上了公交,兩人沒有說話,十指緊扣的手心漸漸發汗。

剛下車,林夕拽着董樂樂幾個拐彎進了一條路燈罷工的小巷,董樂樂的後背剛被推到磚牆上,密密實實的吻就落到了她的臉上,額上,唇上。董樂樂被吻得喘不上氣了,林夕才放過她,他的前額頭抵着她的。

“想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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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

“我可是很多很多。”

“啊?”

“想你啊。”

“走,回家。”

林夕牽起董樂樂的手大步往宿舍趕。董樂樂遲疑了片刻,跟上。

“我這些天一直住爸媽那裏,沒帶換洗衣服。”

“沒事兒,先穿我的。”

宿舍樓下,董樂樂卻怎麽也邁不開步子,她松開林夕的手。再次回到“案發現場”,她沒辦法忽視身體內那股強烈到即将湧上喉頭的酸澀。

林夕側過頭看她。董樂樂用力瞪着地面,努力壓制住眼淚。

“上次,我看到了,就在這裏,你…你和楊姍姍。”

“你誤會了!”

林夕慌亂的開口。

“你是因為這個,所以這幾天對我這麽冷淡嗎?你真的誤會了,一開始我沒來得及推開她,她動作太突然。後來…她哭得很傷心,楊姍姍自尊心很強,我從沒看她那麽哭過。心一軟,我就沒辦法拒絕她,想讓她靠一會兒,等她發洩夠了,情緒穩定了,再跟她談。”

“後來…我送她回家了,一路上都在開導她。”

林夕遲疑着說出了最後的細節。

董樂樂的心被狠狠紮到。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個在林夕面前卑微的小心翼翼的自己,原來是沒辦法拒絕啊。她緩緩伸手,撫上林夕的唇,視線從他的唇線轉移到他羽絨服的拉鏈上,害怕一旦對上他的眼,就暴露出心底的羞恥和絕望。

“那你有拒絕她吻你嗎?”

沉默肆虐開來。

“你在想些什麽?董樂樂,你不相信我。”

良久,林夕終于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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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樂樂也終于擡起頭,毫無意外的看到了林夕眼裏的失望和憤怒,心裏有個聲音跟自己說-過去抱住他,跟他撒嬌,說幾句軟話就沒事了。但是,她在放下手臂的瞬間,聽到了自己輕飄飄的聲音。

“那你的底線是什麽?大學的時候,我去渭城找你,在你家,我們接吻了。那個時候,你也是沒辦法拒絕,不是嗎?”

林夕的瞳孔倏地緊縮,随即他扯起一個涼薄的笑容。

“為什麽我們的回憶完全不一樣呢?你認為那是沒辦法拒絕,我卻以為是情不自禁。我以為,對于那些過去的事情,我們已經達成共識,要向前看,不再介懷了。”

“果然啊,你一直是這樣看待我的,我在你心裏就那麽不堪。”

“所以,我不配認識你的家人,你也覺得早晚會和我這種靠不住的男人分手。”

“那你為什麽要說在一起試試呢?對,你說的是試試!原來是我沒懂了,虧我還是半個文學院的人呢,董樂樂,你真會用詞!試試,随便試試!不行就算了!”

林夕的眼睛發紅,側手握拳,聲音也有些顫抖了。

“我以為,我們在一起相處的很好,關系已經也很明朗了。我以為,你和我的想法一樣,已經把我當成了非常重要的人。我甚至和不止一個人說過,很認真的說過,我想和你過一輩子。”

“看來,這些真的都只是,我一個人這麽認為罷了。”

一層春雨一層暖。

三月初,渡口的咖啡廳陸續把桌椅擺放到露天,提供給那些抗風抗凍還想曬太陽的客人。

李钰穿了一件淺綠色大衣,與這草長莺飛的季節很是搭配。她用小叉子往嘴裏送切碎的拿破侖,不一會兒,蛋糕就去了一半。這家店的拿破侖最得李钰心,薄脆和松軟比例恰到好處,奶油裏加入了檸檬,甜而不膩。前幾天,柏文清就是在這裏給她訂的生日蛋糕。

遠遠看到薛小月和董樂樂過來,李钰招呼。

“這兒呢。”

兩人在李钰的推薦下,也點了拿破侖。

“好久沒聚了。”

“是啊,誰讓我們樂樂從去年年底開始,就總是有事呢?”

“有事”兩個字被薛小月拉長重讀。

“姐姐們,我錯了。我坦白好了,我是談戀愛了,所以能不能稍微原諒一下我的重色輕友?”

“好哇,你個董樂樂,嘴夠嚴的啊。咋認識的?他做什麽工作的?快快交代!”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董樂樂和林夕已經一周沒聯系了。她心裏沒轍,就把她和林夕的破事滔滔不絕的吐了出來。

“故事夠長的啊!董樂樂,恭喜你,你不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了。”

李钰還在消化着,薛小月先總結性發言了。

“喜歡那麽久,就這麽放手了,你甘心嗎?他生氣是因為覺得你在這段關系裏不夠投入,你真的沒有認真投入嗎?我想你應該跟他說清楚。”

或許因為懷孕,薛小月身體激素發生了改變,溫柔賢惠了一把,沒有像往常一樣挖苦董樂樂,而是三句話不離孩子老公。

“我身體到是沒有半點不舒服,只是咚咚有時候太活潑了。”

“馮晨把工作帶回了家,有時間一定是陪着我,但我知道,等到我晚上睡了,他會到書房加班。”

“有一次,我半夜起來上廁所,1點過了,書房的燈還亮着。”

“我懷媛媛的時候,文清也是忙得很,有時還回不來,大晚上我一個人睡。馮晨事事以你為先,你知足吧。”

“樂樂,聽到沒,找老公就得按這個标準。你再好好考察一下你男人。”

不知什麽時候探頭的午後陽光照到了董樂樂的側臉上,暖暖的。身邊的兩個已婚婦女開始大談恩愛史,她突然覺得林夕口中的“一輩子”,似乎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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