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學習

對于小南和長門來說,那個“宇智波斑”所說的話毫無可信度。

那就像是一個故事或者傳說,亦或是随口編纂的謊言。

但是,可笑的是,“宇智波斑”口中的一切,都恰恰應驗了。

彌彥死了。

×

鐵質的大門被推開,橙色短發的少年人從門後走了出來。他睜開了自己的雙眸,其中有着一圈又一圈的紋路。鼻翼兩側與耳上,插滿了鐵制的勾環。

他就像是失去了生機的物體,擡起頭直視着前方,以僵硬而沒有變化的表情面對着眼前的一切——将自己的身體放置在查克拉傳感器內的長門,以及始終低垂着眼眸的小南。

“彌彥……”

不知道是誰的呼喚聲,伴随着嘆息輕輕地回響在房間之中。

誰都沒有想到,故事到了最後,還是應了最開始那個人的說法。自稱宇智波斑的人告訴他們,“你是渴望世界安定的六道仙人的意志化身,因此我要履行我的命定職責,引導你掌握輪回眼真正的力量。”

雖然獲知了“力量”的真正形式,可是長門的心中卻再也沒有了以往對于強大的喜悅。

引導他獲得真正力量的人始終立在門口,他的面孔被白色的漩渦覆蓋着,無人能猜測到他此刻的神情。他伸出白色的手指,指向了站在天道彌彥面前的小南,說:“你,過來一下。”

對于他這種沒有禮貌的、似乎高高淩駕在上的語氣,小南的心中有了略微的抵觸。在她的心中,她始終不太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自稱為宇智波斑的人,但她尊重長門的意見,願意跟着長門一起和他合作。

既然是彼此的合作者,而非單一的追随者,宇智波斑的态度就有些過分了。

她用餘光掃着長門的面孔,發現對方并沒有阻擋的意思。于是,她便走向了宇智波斑的方向。

鐵門在身後緩緩合上,斑帶着她穿過了臨時基地斜斜的、淩駕于空中的走廊,雨水敲打在鐵質的天頂上,發出清脆的回響。

“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些事情。”斑緩緩地說着。

小南微微皺起了眉頭,卻并未回答。

有什麽事情,是需要她來完成的?

兩人的腳步一前一後,踏入了一間黑暗的房間。有什麽東西迎着他們的方向撲了上來,以極快的速度挂在了斑的身上。小南來不及丢出紙手裏劍,這一切就已經發生了。

是暗藏的襲擊者嗎?

她看着斑毫無變動的腳步,便漸漸放下了高懸的心。

火光逐漸在房間中亮了起來,小南也得以看清剛才的襲擊者的模樣。那是一個年輕的姑娘,約莫只有十三四歲,長相清秀,用一襲破舊的鬥篷遮掩着自己的身體。她有着一頭深棕色的卷發,面上的表情是如小南從前那樣的天真純粹。

小南記得,從前,每一次看到彌彥和長門時,過去的自己也會露出那樣的笑意。雖然總是在下雨,雖然一直在漂泊,但是因為有希望,所以還是會笑。

“你,教她。”斑把那個少女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說:“教她……”

最後的話語沒有說出口,斑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嚴肅深沉,可是卻在此刻漸漸地微妙了起來。小南的視線在斑和雲的身上反複轉了兩圈,一時不知應該做些什麽。

“你教她如何穿衣服。”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直神秘無比的斑說出了這句話。

伴随着他的話語,那少女也發出了自己的呼喊:“媽媽!”

小南陷入了懵逼狀态。

……媽、媽媽?

房間之內,一時一片死寂。無人說話,也沒有人敢打破這奇怪的寂靜。而宇智波斑則像是沒有聽到那一聲“媽媽”一般,自顧自地朝房間的門走去。他的腳步一如之前沉穩,背影中透露着深沉與嚴肅。

房間之中,只剩下了小南和雲。

“你是……”小南眯起了琥珀色的眼眸,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雲。”對方簡單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雲。”小南點了點頭,說:“我教你……”

斑讓她教雲做什麽來着?

好像是……教雲穿衣服?

小南怔了一會兒,看向了雲身上的鬥篷。

“好吧,我來教你如何穿衣服。”小南嘆了一口氣,朝她招了招手。沒有警惕心的雲毫無防備地靠近了她,如她所要求的安靜地待在她的手掌下。

解開她的鬥篷,教給她如何從裏到外的穿衣,最後再将順滑的不可思議的棕色長卷發再好好梳理一遍。

這一切,小南做起來都有着奇怪的感覺。

她忽然想到,如果彌彥沒有死的話,是否哪一天她就會擁有一個乖巧的女孩,有着橙色的頭發和琥珀色的眼眸,讓她幫忙梳理着自己的頭發呢?

發梳至了末尾,她的唇角逸出了一聲嘆息。

小南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你的媽媽……是斑嗎?”

正在用手拽着袖口的雲點了點頭,說:“嗯,宇智波斑,這是他的名號。他是我的媽媽,也是我和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雲的話語,讓小南的心頭又有了微怔。

……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世界上真的有救世主這樣的存在嗎?

“那麽,父親呢?”小南耐心地為她解釋道:“只有兩個人結合才可以誕生新的孩子。你的父親是誰呢?”

雲的心頭湧動着疑惑。

父親?父親是怎樣的存在呢?難道除了媽媽以外,還有父親的存在嗎?

看着她久久不願回答的模樣,小南放下了手中的發梳,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回答,也不必勉強。以後彼此都是夥伴,沒必要為難自己。”

就在此時,雲已經思考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父親就是除了斑以外最常見到的人了吧?那就是白絕了!白絕都是外道魔像是那個人像的複制品。那個男人的名字……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做……

“千手柱間!”

她擡起了頭,終于喊出了這個名字,她重複了一遍,說道:“我的父親是千手柱間。”

小南:……

她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一瞬間,關于宇智波斑的陰沉形象,都被她重新打上了“待議”的标簽。那位看上去很是苦大仇深的“救世主”與“複仇者”真正所想要的,還有待商榷吧。

×

她穿上了黑色的裏衣,再按照小南所教的那樣,将那件繪有紅雲的黑袍披在了身上。手臂探過長袖,被小南按着染紅的指甲擦過袖口,高高立起的領子遮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覺得有些不習慣。

她還是喜歡只披着一塊布的自在穿法。

“這朵紅雲。”小南指着長袍上繪着的紅雲,說:“象征給雨隐村帶來腥風血雨的戰争與罪惡。我們成立曉組織的初衷,就是洗去這些痛苦。”

這些複雜的詞彙一入耳,就讓雲疑惑不已。

戰争是什麽呢?

痛苦又是什麽呢?

罪惡又是什麽呢?

她并沒有花太多精力在理解這些詞語上。小南為她穿戴好了衣物,便獨自走到了一旁的走廊上,望着自天空中不斷飄灑而下的雨。

看着再沒有出聲的小南,雲偷偷地後退,幾步離開了已經陷入了沉思的小南。她用自己的意識搜尋着帶土的存在,最終憑借血的媒介,尋找到了正立在一處房間前的帶土。他的面前,懸空的走廊欄杆外,雨水斜斜地朝裏飄送着。

“媽媽!”

她三步并作兩步朝帶土身上撲去,卻被帶土躲開了。

帶土恢複了自己的少年嗓音,嚴肅地和她說:“現在的我,已經沒有時間陪你講故事和玩耍了。”

她似懂非懂,但是明白這是帶土對她的拒絕。

不知怎的,她的心底湧上了一股沮喪。

這是“痛苦”的感覺嗎?

“還有,以後也不準喊我‘媽媽’。”帶土放下了自己橫抱着的手,白色的漩渦覆蓋在他的面孔上,雲只能看到他猩紅色的寫輪眼。帶土看着她低落的神情,說:“也不準喊我的名字。”

“那我喊帶土什麽呢?”雲問道。

“……嗯,我喊你……”不一會兒,她便自己給與了答案:“斑大人。……這樣子的話,別人就會更喜歡你吧。”

她的表述很不合意,帶土還是從那拼湊的話語中理解了她的意思。

她認為,也許有了敬稱,別人就會對他更尊敬一些。

帶土對這樣的想法嗤之以鼻,卻也沒有否認。

現在的他雖然收服了長門,卻依舊需要更多的力量來完成計劃。多一份別人的尊敬與追随,對于他來說更加有利。

“斑大人。”雲擡起了頭,一邊認真地盯着他,一邊開始伸手解開黑底紅雲的外袍:“我從小南那裏學會了如何穿內衣,你要看嗎?”

帶土趕緊伸手制止了她的行動,及時按住她已經解開了一半的外袍紐扣,說:“不需要。以後,你學會了什麽也無須展現給我看。”

尤其是穿內褲這種事情。

雲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離開。

總覺得……

帶土不開心。

從前的他總是一臉不耐煩地為她講故事,千篇一律、翻來倒去,主人公只有那幾個。旗木卡卡西、野原琳、波風水門,還有大英雄宇智波帶土。可是現在,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帶土再提起那幾個名字了。

他也在“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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