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快樂
帶土應該很不開心吧。
怎樣才可以讓他恢複原來的模樣呢?像從前見到帶土時那樣,會笑又會生氣、會嘆氣又會扶額的模樣。
雲有點煩惱。
對于人類的心理,她毫無把握。她對人類的了解太少,唯一見過的幾個人類都不曾對她展露心扉,除了曾經陪伴着她的帶土。帶着滿心的疑惑,她将視線轉向了心情一直很好的絕,希望可以從絕那裏獲知有用的情報。
“請問,怎樣才可以讓帶土變回原來的模樣呢?”
雲拽着絕的葉片,不讓他縮回牆壁裏。
黑絕有些疑惑,問道:“帶土原來的樣子是怎樣的?”
他作為斑的意志出現的時候,帶土的性格就已經是如今這幅老成的模樣了。
白絕解釋道:“就是特別陽光帥氣開朗的時候,雖然那個時候的他很聒噪幼稚。”
黑絕聞言,說道“那應該,已經回不去了吧?差的太遠了。”
畢竟是親眼見證智障女兒誕生的孩子他爸,白絕忍下了朝雲潑冷水的想法。他眨了下眼睛,說道:“我認為人類最暢快的時候,就是在擁有‘便意’時,面前出現了一個馬桶的時候。也許你可以……在帶土有便意的時候……”
“可是,”雲蹙起了眉頭:“帶土不需要做這種事情吧。他和我們是一樣的。雖然不知道……‘便意’是什麽樣的東西,‘馬桶’又是什麽樣的東西。”
“對哦。”白絕也很疑惑:“馬桶是什麽樣的?”
“不知道。”黑絕的誕生時間比白絕晚,知道的東西也比他少:“我們不需要。”
黑白絕和雲一起發出了嘆息聲:“人類的心思真難猜。”
“不如這樣吧。”白絕提出了一個意見:“我們去找一個人類,拷問一下情報,如何才能使一個男人開心,怎麽樣?”
“可是組織才剛剛成立,正是需要搜集情報的時候。”黑絕緩緩地說:“這樣子的話,不太好吧?”
“首領是那個紅頭發的小子。”白絕語氣很輕松:“沒事的。反正,我會用分|身留在這裏的。偶爾也需要教養一下女兒,不然以後長歪了,怎麽面對斑那脫力的臉?”
×
雨之國的城市很封閉,彼此之間沒有溝通的渠道。盡管如此,潛入一座鄰近的城市對他們來說還是易如反掌。
始終不停的雨水不住地朝下落着,敲打在鐵質的屋頂和管道上,沿着屋頂傾斜的弧度和管道向下流淌去,最終彙入了一灘積水之中。往來的行人們披着鬥篷與大衣,形色匆匆地躲避着雨水。
雲甩了甩頭,努力将頭發上的水珠甩掉,然後重新罩上了鬥篷的兜帽。她龜縮在牆壁的轉角後,身前是露出了半個身體的黑白絕。
“你選吧,抓哪一個。”白絕對自己的智障女兒十分關愛,他看着眼前的幾家店鋪,如是說道。那些房屋在迷蒙的雨霧之中亮着暧昧的的玫紅色燈光,人影映照着有着劃痕的髒污玻璃上,屋內不時傳出一些遙遠的碰杯和大喝聲。
“那個。”雲伸出手,指了指剛走出店門的一個男人。
白絕很快就把那個醉醺醺的男人帶到了面前。
“啊,什麽啊。”那個一嘴酒氣的男人迷蒙着渾濁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黑白絕和雲。因為醉酒,他并沒有意識到白絕長得有多麽的奇怪,反而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雲的身上:“出來拉客的女郎嗎?現在的年齡已經都這麽小了嗎?這家夥還沒有成年吧?”
“那個,請問。”雲認真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請問如何才能讓一個男人快樂呢?”
“啊?”對方一愣,打了一個酒嗝,說出了一句看起來很無關的話:“這不是你們的職業本分嗎?竟然還需要詢問顧客?”
白絕看着醉醺醺的男人,拉長着聲調說:“這家夥,是不是智商下線了啊?”
黑絕:“……不知道呢。”
“啊,這個姑娘長得不錯。”對方向前踏了一步,惋惜道:“可惜年齡太小了。”
絕一下子從地表以下蹿了上來,迅速地遮擋住了他的視線,陰沉着說道:“你想要對我的智障女兒做什麽?請問過我這個孩子他爸了嗎?”
“放心吧,雲。”絕允諾道:“按照我們的情報搜集能力,我們絕對可以讓他吐出問題的關鍵所在。”
一陣混亂。
雲糾結地用手指抓着兜帽的帽檐,用擔心地語氣問道:“……如果帶土發現我們偷偷跑出來玩了,會生氣嗎?”
“放心吧。”白絕自信地說:“孩子他媽不是這樣子的人。現在的他,沒有心思為這種事情生氣。”
×
帶着新收集的情報,黑白絕和雲一起返回了曉組織的臨時據點。歪斜的鐵皮門後掩藏着的厚重鐵門推開,微弱的光線灑入了黑暗之中,一股潮意撲面而來。沉悶的關門聲響後,屬于少年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你們幾個,去哪裏了?”
“呃……”白絕率先發聲:“帶雲……出去玩了一圈。你不願意教養這個女兒,只能由我來負責了。無論如何,她也是斑留下的一大助力,不能置之不理。”
雲也點了點頭,說:“我們去,那個,城市裏的有酒和女人的地方玩了一圈。”
絕:……
“上吧,雲。”絕說完這句話,就立刻向土表以下鑽去,生怕下一瞬間就被帶土拍扁在地上。
“……跑的倒是很快。”帶土摘下了新換上不久的面具,露出了剛剛打理過、已經剪短了的的頭發。問道:“有酒和女人的地方?那是什麽地方……”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話語一滞,随即他皺起眉,說道:“這種地方就不要去了。沒有事的話,不要到處亂跑。”
雲在原地磨磨蹭蹭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向前。她用微微帶着冷意的手捉住了帶土隐藏在袖管下的手臂,捧到了自己的面頰前。
對于她這樣的舉動,帶土并不陌生。他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低聲地問道:“你又餓了嗎?”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背上。在舔舐盡那些滲出的血珠後,他手上的傷痕便很快痊愈。可是,她卻并沒有放開他的手。而是再一次伸出了舌尖,一下一下地親昵地舔舐着,就像是小動物在飲水時的動作。
“喂,你……”帶土很想說,吃飽了就松手,可是對方顯然沒有聽從他的想法。
她微微松開了他的手背,繼而含住了他的手指。這種奇怪的姿态和動作,讓帶土意識到她所做的,并非是“進食”那麽簡單。如果是僅僅是“進食”的話,無須吮吸舔吻吧?
奇怪的想法在心裏集聚,最終,他還是問出了口。
“喂,雲,你在做什麽?”帶土說。
“我……”雲松開了口,半跪在了他的面前,擡起頭說道:“在做可以讓帶土快樂的事情。”
帶土一噎,一時之間該不知如何反駁。那一瞬間,他終于明白她口中所說的“去有酒和女人的地方”,是去做了什麽,又學習了些什麽樣奇怪的東西。
“按照那個人類的說法。”雲擡起了手,朝他的衣襟摸索去,又記憶起帶土曾經的訓誡——“不可以摸男人的褲腰帶”,而苦惱地停住了手:“這樣子就可以讓一個男人徹底地快樂、開心起來。無論是怎麽樣的男人,大男人或者小男人,都會開心起來。”
帶土:……
“把你的手從我的腰帶上挪開。”帶土下達了命令,說道:“你要聽話。”
雲最終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蹙着眉,問道:“帶土不喜歡嗎?”
“……”帶土沉默了一會兒,說:“現在的我,對于這種事情根本沒有任何的興趣。我想做的,只有重建一個充滿和平的新世界。你可以理解嗎?”
“嗯。”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帶土想要成為新世界的救世主。”
“所以……”他低沉下了聲音:“我不會和你做這種事。”
“什麽事?”
“……不,沒什麽。”
面對帶土突然的沉默,她覺得很疑惑。
為什麽他連“快樂”都已經不需要了?是因為……那個叫做野原琳的女孩,已經死去了嗎?
雲忽然意識到,如果一個人死去了,就代表她再也不會出現。
而一個人如果再也不會出現,那恐怕就會存活在別人的心裏。就像小南在提到那個橙色頭發的少年人時的模樣一樣——她總是會露出充滿追憶和痛苦的眼神,對方會成為烙印在心底的、永遠也去不掉的一個疤痕。
那麽,如果有一天,她也死了,帶土會記得她嗎?
會有人記得曾經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她嗎?
如果她替帶土完成了願望,幫助帶土成為了所謂的新世界的救世主,那麽,他就會記住她的存在了吧?
她還記得過去的那些故事。大英雄帶土傳裏所說的……成為一個可以拯救世界的英雄,然後賦予這個世界新的色彩。
也許吧?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想寫傻白甜的,但是開坑以後根本掌控不住。
土哥黑化以後的苦逼氣場太強了,寫的不壓抑就覺得不對勁。
那這篇文就虐一點吧……?寫虐其實也挺爽的啊!(誤)努力在壓抑的環境裏傻白甜啊!
畢竟我只是想延續一貫的啪啪啪小x文風格啊啊啊啊啊,只是想嫖個宇智波嘤嘤嬰
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了算了_(:зゝ∠)_
反正結局一定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