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進食
人類,會有長大的一天,也會有死去的一天。
少年的帶土也在長大,無論身高還是頭發的長度,都在一點點地增長着。
雖然小南很疑惑,年紀一大把的宇智波斑為何還會如同一個少年人一樣繼續長高,但她選擇了把這個疑惑悶在了心底。
——畢竟他都已經突破了生育的障礙,和千手柱間誕下了愛的結晶,那麽縮短身高或者再繼續長大,也就不足為奇吧。也許過不了兩年,他可能還會懷上一個……
帶土十六歲的時候,已經比雲高了。如果他沒有經歷之前的變動,他一定會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少年,每天舉着自己的防風鏡,在木葉村為了愛慕的女生而四處奔走。只可惜現在的他,并不在木葉,也沒有了少年時所喜愛的防風鏡。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面貌與身高從未改變的雲。她依舊是過去的模樣與身形,就連頭發的長度也沒有絲毫的改變。她的身體似乎已經被時間定格在了某一個固定的點,面孔始終保持着十四歲上下的容貌。也許一年,也許五年十年,或者百年之後,她依舊會是現在的容貌。
她學會了說話。學會了穿衣,也學會了在人前一臉恭敬地稱呼帶土為“斑大人”。她早已不是只會簡單地說幾個詞彙的孩子,卻仍舊不喜歡和別人交流,即使她已經學會說一些極為複雜深奧的話語。
比如“他是我的救世主,也是新世界的救世主”。
比如“把我的白絕爸爸拿來,我要打人了”。
比如“吃我神羅天征啦!”
比如“帶土今天也要看我如何穿上這條新的內褲嗎?”
帶土:……
智障女兒每天都在阻止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反派。
帶土把一臉好奇的雲按在了一邊,坐在了窗臺上。高處的風吹動着他的衣擺,腳下便是一陣高懸的風景。遠處的建築物化為細小的起伏,白色的雲垂落于天空的邊際。
“四代火影的孩子……今年已經兩歲了。聽說那位對自己的兒子很是寵愛,經常教導他要成為宇智波帶土那樣的人呢。”
白絕看着帶土坐在窗臺上沉寂無聲的身影,毫不在意、興致滿滿地說着,似乎完全不介意這樣的話題可能會撕扯開帶土年代久遠的疤痕。
“是嗎?”少年的帶土反問了一聲,說道:“那種東西,我沒有興趣。”
“那麽,那麽……”雲不顧帶土反複把她按下去的手,重新探上了頭,說道:“那帶土對我有興趣嗎?”
“……沒有。”
白絕忍不住出聲提醒道:“雲,你要是再擠來擠去的話,帶土就要從窗臺上掉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窗臺上已經沒有了帶土的身影,只剩下扒着窗臺向外張望的雲。
白絕:“……下次別坐在這種地方了,帶土。”
雲伸出手,把沒有戴面具的帶土從窗臺外撈了上來。即使她看上去只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她的力氣卻大的驚人。
“絕,關于那個的情報……”帶土剛從窗口翻入,就開口搶先主導話題。
“哦,情報啊。”白絕說道:“混蛋卡卡西加入了暗部,波風水門的生日快到了,昨天早上又被他的妻子漩渦玖辛奈用鍋鏟打了一頓。那個新生的孩子,叫什麽來着,啊漩渦鳴人……”
“我沒有問你這個!”帶土打斷了他的話,在一旁坐了下來,低沉着聲音說道:“新加入組織的那幾個人,情報搜集的如何了?我要确保他們是絕對的助力。”
“……你要相信長門那孩子啊。”白絕語重心長地說:“畢竟,他才是名義上的領導。”
“啊,算了。”少年帶土微微低下了頭,額前的黑發遮去了一半的眼睛。雲探過身子,撩起了他額前的長發,自言自語地說:“帶土的頭發,又要剪了呢。”
“……”帶土微微皺眉,微微向後一退。他将有着舊傷痕的一半面孔側向了雲,說道:“不要離我那麽近。”
眼見着雲和帶土進入了旁若無人的智障撕逼模式,白絕聳聳肩,跟着黑絕一起隐匿于牆壁之中。
“為什麽呢?”她沒有退開,仍舊趴在他的身前,用着懵懂而不自知的語氣。
“……沒有為什麽。”帶土将自己的手朝後一縮,竭力讓自己的身體與她接觸地更少一些。
“可是,我餓了啊。”她很不解:“餓的時候就應該進食,不是麽?”
“……是應該進食。雖然我記得,你早上才進食過……未免餓的有些太快了。”帶土說着,皺着眉将自己的手遞了上去,說:“……進食吧。”
對于少年難得的配合,雲卻微微蹙起了眉尖。她用一只手捧過帶土的手,卻并未和從前一樣直接幹脆地用牙齒咬上去,而是繼續向前俯低了身體,直到帶土的面龐近在眼前,避無可避。
“不要再躲了。”她說:“你再躲的話,我就用萬象天引把你吸過來。”
帶土:……
——明明以前的雲不是這樣子的!
——白絕!看你幹的好事!
她俯身在他的面孔前,微冷的鼻息近在咫尺。她就像是在挑選獵物值得下口的部位一般,視線反複地在帶土的面孔上游移着。帶土向後仰過頭,竭力不去接觸她的視線,卻避無可避,還是能夠看到她低伏在自己面前的模樣。
——她探出了細小的舌尖,白色的、整齊的牙齒似乎随時會咬下來。是直接毫不留情地在
他的面孔上留下一個印跡,或者是在頸窩處咬下一口?
——她低下了頭,那應該是要在脖子上咬上一口了吧?
帶土合上了眼睛,等待着她的進食完畢。
等他成為新世界的救世主之後,他可以出一本書——《論如何飼養一雙智障癡漢的輪回眼》。
預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卻有人輕輕在他的唇上緩緩地一舔。微涼的觸感劃過他有着疤痕的唇角,再淺淺地一勾,讓他的思緒在瞬間變得空白。
他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突然發生的情況,腦海中卻瞬間閃過了記憶中某個少女溫柔的笑顏。于是,他猛然推開了自己身上的雲,緊急切換成了宇智波斑模式。
“……你在做什麽?”他用斑那低沉的嗓音問道。
“進食。”跌落在地的雲這樣說着。
她将一只手撐在椅子上,面上的表情很是純粹幹淨,似乎絲毫不覺得剛才的動作有什麽奇怪。也許正如她所說,她只不過是在進食以增強自己的力量而已……
“下次不要做這樣的事情。”帶土合起了眼眸,用斑的深沉嗓音做了最後的警告。
“那……其他的地方呢?”雲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渴求地追尋着,一一掃視過他的脖頸、胸口、腹部、下腹、腿部、足尖。
帶土:……
——斑,我打算餓死你的輪回眼,可以嗎?
“不可以嗎?”雲問了一遍,目光鎖定在了他的腹部。
那是沒有“進食”過的地方啊。
一定有着很新奇的味道吧?
可是……帶土會生氣的吧?
她驚疑不定地望向了少年毫無表情的面孔,失落地發現他并沒有對此作出任何的變現。她會因為他的一個抉擇或者一句話而感到悲傷與歡欣,而他卻毫不在意。他現在的目标只有一個——實現他與斑所約定的月之眼計劃。
既然是他所不希望的事情,那麽就算了吧。
雲站了起來,撫平了自己的衣物。她将自己深棕色的卷發攏到了身後,地垂下了眼眸。耳畔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再回過頭時,身旁已經沒有了帶土的身影。
她悄悄地嘆了口氣。
什麽時候,帶土才可以多看她一眼呢?
哪一天,他睜開眼時第一眼看到的,才會是她呢?
×
“白絕爸爸,到底什麽叫做‘暗戀’呢?”雲皺着眉,努力地思索着。
盡管很久以前,她早已詢問過類似的問題,可那時的她得到的答案相當敷衍。她也只不過是鹦鹉學舌一般造了一些句子,并不能理解其中真正的含義與苦惱。
“這個……”剛剛搜集完情報的白絕也很苦惱:“就是不能說出來的愛戀啊。你看,像斑對柱間那樣子的感情,大概就叫做暗戀?但是全忍界都知道他們兩個關系不一般啊。”
——這不是連女兒都有了嗎……
“不能說出來的愛戀……嗎?”雲重複了一遍,說道:“那‘愛戀’,又是怎樣的感覺呢?”
“這個……”白絕覺得自己額上冷汗涔涔:“我不知道,我沒談過戀愛。我不具備那種情感,雖然我很熱衷于說冷笑話。”
“是看到花開時的那種驚喜嗎?”她追問道:“還是雨後天晴、看到彩虹時的那種感覺?還是在進食時,血液湧入身體的感覺呢?”
“……”白絕被十萬個為什麽難倒了,随口說道:“那應該就是血液湧入身體的感覺了。”
“嗯。”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麽,她依舊在暗戀帶土吧。這大概會是一段很長的暗戀。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将這一切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嫖文不講邏輯,水門就不死了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