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暖床啞巴21
世間有情人從相依相戀到形同陌路, 也許少至要用七年的時間;也許多至要用一生的時間。然而, 就是此刻,顏絮歡只是在短短幾息之間便已經歷及體驗到了。
上官墨黑白分明的雙眸,不再溢着眷戀, 也不再蕩着純澈, 而是如歷經歲月洗禮沉澱下來的滄桑與淡漠。不可否認, 此時的她,更加的耀眼, 渾身氣場全開, 睿智而優雅。
可......這不是顏絮歡養大的孩子,這不是她的啞巴姑娘。
環在上官墨纖腰上的手,一點點松開,頹然地從兩側落下, 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對顏絮歡來說,此時的上官墨只是一個擁有啞巴姑娘皮囊的人, 便不再值得她去疼惜。
上官墨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不曉得此時的自己為什麽要在上官淡轉身離去的時候, 欲要去抓住她的手, 然而空中并沒有另一只手再出現。
似乎......這是一種本能的習慣,可這種習慣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呢?
系統:“老大, 你就這樣走了?”
顏絮歡:“你們幫我把任務都完成了, 不走留下來做什麽?怼空氣嗎?”
系統聞言,瑟瑟發抖,“老大, 你要是生氣...就發洩出來,別...別給憋壞了。”
顏絮歡嘆氣,“我怎麽就遇到你這個坑貨呢?”
系統:“.....” 我不是,我不是,你才是最坑的坑貨!!!
就在剛剛,系統已經将這個世界的劇情傳輸到顏絮歡識海中。
這個世界中,男女主沒有意外的就是上官慕和上官墨,反派就是女二上官淡,萬年不變的狗血情感糾葛。
原劇情中上官淡就是一刁蠻跋扈又無腦的大小姐,學不來上官夫人的十八般武藝,也學不來淑女的琴棋書畫詩繡禮。整日裏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圍在上官慕身邊刷存在感,再對着上官墨一頓打罵。
最讓顏絮歡無語的是,這原主竟然因得不到上官慕的愛意而喪心病狂地去強了上官墨,日日将人帶在身邊去惡心上官慕。作死的結局自然就是家破人亡,一無所有,被男女主一刀一劍地給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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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原主作死能力,真不是一般的牛逼,結局也是活該,就是冤了上官夫人被蠢貨女兒給連累死了。
“大小姐,大少...爺哦不,是上官慕。”迎面而來的小厮向着顏絮歡禀報,可一想到夫人和小姐都不喜歡大少爺,便立刻改口。接着道。“上官慕回來了,正在...老爺房裏收拾東西,說讓您過去一趟。”
這上官慕還真是有恃無恐,真的覺得自己不會動手殺他嗎?顏絮歡這般想着,便在小厮拎着燈籠的照明下,閑庭踱步朝着上官震的屋子走去。
“淡淡,來得挺快。”上官慕按照上官震的要求,撿了一些貴重的物件收起來,便坐在屋中等着顏絮歡。
“不知你這麽急着來見我是為何?”顏絮歡一邊揮手讓小厮離開,一邊開口問道。
“這是爹讓我轉交給上官夫人的。”說着,上官慕遞過來一封信。
顏絮歡抽出信紙後,眼睛一亮,原來這是一紙和離書以及一紙由外祖父簽名的承諾書。還算上官震識相,免得自己再去想法子讓他就範。
今後這上官府內的女眷便和他再無幹系,娘親和姜姨娘可以自由在一起,那些被買進來的小妾們也能自由決定去留。是重選好人家嫁了,還是無處可去留在上官府度餘生,自己都會幫她們做好安排。
等顏絮歡的視線從紙上移開後,上官慕開口說話了。“一萬兩現銀,這是爹的要求。”
“他現在倒是會做生意了。”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否則,我想爹斷斷不會将這份承諾書拿出來。”
顏絮歡認同地點點頭,只要上官震拿着外祖父這份承諾書,上官夫人就不可能違背父意,而将上官震趕出家門。一萬兩銀子,雖說對上官家只是九牛一毛,可也不會......
“五千兩現銀,今日申時末到【高氏錢莊】,我在那兒等你們。”顏絮歡直接對半砍,已經是看在上官夫人的面子上,相當留情。
另則,銀子給多了,難免他們不會膨脹到雇兇殺人。五千兩銀子,只要這父子倆老老實實地不整幺蛾子,就足夠他們富足有餘地渡完一生。
上官慕早就知曉顏絮歡是不會拿出一萬兩銀子,便也不見失望,很痛快地答應。颔首告辭時,他看起來依舊是飄逸斯文的俊朗公子,若不了解其人真實品行,定有無數人被他這副氣度極佳的好皮囊所迷惑。
作為男主,樣貌才華和機緣都是頂好,可惜的是,遇到宿主只能一路被碾壓。
上官墨獨自一個人走在這所熟悉又陌生的大宅院中,不知不覺已來到花園的水池邊,這裏是她噩夢的起點,同時也是幸運的起點。
還記得那時初到上官府,便被上官淡推入冰涼的水中,在一片漆黑中幾欲窒息而亡,正當自己覺得要死了時,有一名小少年将她救起。而這小少年便是上官慕,也是她後來的夫君。
上官慕向顏絮歡告辭後,穿過花園時,正巧見到水池邊立着一個人,看輪廓應該是上官墨,便拐了一個彎從假山旁經過,走到上官墨跟前。
“今夜,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這啞巴不是一直黏着上官淡的嗎?像這樣形影分離的情況還真是難得一見。
上官墨望着眼前這張熟悉至極的俊朗面容,內心無波無瀾。上官慕的為人如何,早已在漫長的相處中了解的一清二楚,是以并未出現舊情人相見淚兩行的情景。
更何況...借着清輝打量過去,他此刻的眼中沒有絲毫愛戀。上一世這個時候,上官镖局已經易主,上官慕和她已是人人稱羨的伴侶。
她不知道這一世是哪裏出錯了,上官淡還活得好好的,上官家還在,府中小厮對她畢恭畢敬,而上官慕對她沒有絲毫情意。
一時之間分不清,這到底是身在夢境中,還是說腦海中的那些記憶才是虛假的夢境遺留。
上官慕見着她沒有要交流的意思,也未在意,兩人就這般誰也未說話,任憑夜風吹起衣角。等晨曦躍然于天際,才各自踏着步子,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
上官墨按照腦海中的記憶,輕輕地推開了那扇房門,行至榻邊。只見床榻上一名面容精致的少女裹着被褥蜷縮着,睡得深沉,臉頰泛着一片病态的淺紅。
不知是不是中了邪,上官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傾身而去,雙手撐在上官淡的兩側,低頭輕蹭着。這種如寵物對待主人的姿态,讓上官墨心中倍感羞恥,卻又無法控制身體不去做出這種行為。
“嗯?上官墨。”顏絮歡迷迷糊糊地睜開一絲眼縫,瞧見是上官墨,不由奇怪,怎麽還不上來暖床?這般想着,就伸手将人拉到床上,被褥一蓋,就滾進了上官墨懷裏沉沉睡去。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幾息之間,快得讓上官墨的身體做不出任何抵抗的反應,直到身體本能地将窩在懷裏的人摟緊後,才想起事有不對。像這般親密默契的情況,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二人之間。
想要抽身離去,可身體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識,根本不受控制,甚至自動地用下颚去輕輕蹭着上官淡的腦袋,簡簡單單的動作裏飽含深情,這讓上官墨心下大驚,面色似見鬼一般慘白。
等顏絮歡睡醒後,暈乎的大腦才重新急速運轉起來,現在是什麽情況?上官墨抱着自己,卻一臉的愠怒。兩個人就這樣擁在一起目不斜視盯着對方雙眸猛瞧,場面看起來有着幾分滑稽。
【彈幕區】:
顏絮歡:“小寶貝們,你們誰來解釋一下?”
“抱歉顏顏,偶跟你一樣,一臉懵逼(困乏)”
“我只看見你倆摟在一起(攤手)”
“蹲了一晚上,只知道你拽她上榻,墨墨一邊溫柔地抱着你,一邊嫌棄地想要殺了你(腦殼疼)”
“是精分?”
“肌肉記憶?”
“殘留意識?系統留下兩個墨墨争奪身體控制權?奪舍嗎?若最後是兩個墨墨共用一個身體~~~顏顏豈不是賺大發了~~~天哪~~~真刺激~~~”
顏絮歡一臉黑線,轉而喚系統:“老系啊,圓潤地粗來~~~”
系統:“咋了?老大你能不能讓我再睡一會,我的氣體又可以多一縷了。”
顏絮歡:“給你兩個時辰,查不清,以後你都別想讓我做任務成功。”
系統立馬精神一陣,光速回看了彈幕。“是老大,小的這就圓潤地去查。”系統知道老大是真能幹出自毀這種事情,便麻溜地先隐了。
不用想,顏絮歡就知道系統這個狗腿子鐵定是去找主系統密聊了。
主系統這個王八蛋,最好別有落到我手裏的一天,不然滅了你神識,握在手心揉捏搓扁,讓你喊我美人姑姑。
在顏絮歡離開懷裏後,上官墨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緩步出了屋子。看她一臉淡然,實則心裏是迫不及地想要離開上官淡。待在這個人身邊是真的太奇怪了,真害怕會再次控制不住身體,再去做出些什麽令人頭疼又難為情的事情。
剛踏出房門就看見了等候在一旁丫鬟,只見這丫鬟一身淺綠服飾,然而上官墨搜索着記憶,對她沒有絲毫印象。
小葵被上官墨打量的眼神弄得渾身不自在,怎麽感覺今日上官墨有些不同了呢?明明還是一模一樣的外貌,鼻子還是以前的鼻子,眼睛也依舊是以前的眼睛,卻偏偏感覺像是另外一個人。
這可吓壞了沒膽兒的小葵,登時垂下眼睑,低着頭快速進了屋,去找顏絮歡尋求安全感。
“大小姐......”小葵見着顏絮歡也醒了,連忙小碎步上前,服侍她穿衣,随後壓低聲音道:“大小姐,你覺不覺得墨小姐今日與往日大有不同?”
顏絮歡睨了她一眼,這小丫頭眼神還挺毒的,笑道:“她中邪。”
“啊!”小葵一驚,“真的?”
顏絮歡也故意壓低聲音,指尖點了點小葵的腦袋道:“這兒嚴重出現問題,自己是誰都不曉得。”
“哦。”小葵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且說道:“是腦子有病啊!”這下她可就放心不怕了,重新恢複活躍狀态。
還在門外的上官墨聽着屋子裏主仆二人的對話,她中邪了?她腦子有病?
不由長嘆一聲,也許是真的中邪了,不然明明是厭惡極了上官淡,卻又控制不住地想要親近她。
屋子內的顏絮歡聽着上官墨的嘆息聲,還有她離開的腳步聲,面露思索。等小葵忙完出去後,行至案前,伏案疾書,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最後一筆飄逸靈動、暗藏鋒芒,收筆擱白玉枕上後,将影柒喚出。
影柒如一陣風來,又如一陣風離開,端得是神秘莫測。
玉公子接到影柒遞過來的信時,被這神出鬼沒的妖媚男子吓了一跳。待展開信紙細細一瞧,越看越是吃驚。這上官淡腦子莫不是進水?怎麽突然同意放上官墨離開?不會是閑來無事拿我逗趣吧?可想想上官淡不是一個無聊到沒有分寸的人,便也信了個七八分。
果然,在街上遇到了獨自行走的上官墨。這一打眼,就讓玉公子瞧出一些眉頭。折扇輕搖走近後,才品出了其中味來。
這個上官墨有點危險,少了以往的純澈和低調。依舊美則美矣,卻平白少了那份令人心生愉悅的感覺。
這下玉公子是徹底信了上官淡信中所言,哪裏是舍得同意放上官墨離開,這分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人扔到他這兒來。
一時間玉公子也犯了難,這是按照爹的意思将人帶回去呢?還是拒絕上官淡的要求?左思右想後,玉公子決定再等等。這般想着,身子就轉了一個圈,裝作沒看見一樣原路返回。
上官墨自是也瞧見了玉公子,原是想要找他了解一下情況,可哪裏會想到,大哥見着自己就眉目糾結,扭頭而去,不由微微一愣。
這是怎麽了?之前的我是做了什麽?
“墨墨。”一道蒼老慈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上官墨循聲望去,只見茶樓下正站着一名胡須花白的老人家,此人她是認得的,是上官家第三代管家,人稱薛伯。
薛伯上前幾步拉住上官墨的手,一個勁地往茶樓裏走,嘴裏還念叨着:“墨墨啊,淡淡呢?她怎麽沒和你一起來?是不是都不記挂我這個老人家了?”
上官墨被薛伯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拉着,也不好用力掙脫,只得忍着不适感進到了茶樓裏。
薛伯自己問了這麽一大堆,其實就是想顏絮歡想得緊,嘴上念叨着,也不會真的讓上官墨做出回答。找不到淡淡,抓着墨墨也差不多,得讓她帶些好吃的回去給淡淡。
上官墨進來後才确認了這間風格獨特的小茶樓,是薛伯的,可在她的記憶裏,薛伯不是在門口支小攤的嗎?哪裏有銀子來租這鋪子,再裝修?
從薛伯三句話頭不離淡淡二字,隐約之間上官墨有了答案,也許這一切不同皆是因上官淡的改變。
“你們看,那不是上官家的人嗎?”聲源處是一桌吃茶打發時間的客人。
“對對,是叫上官墨,跟上官淡從小一起長大,姐妹情深,都是難得的天性聰穎、武藝高強。”
“啧啧,可惜了。”
“薩比兄,這是何意?”
“我嘆天仙般的人兒哪裏是姐妹情深,我瞧着十有八九啊.....”說到這裏,這位被稱為薩比兄的人,故意賣關子,停了下來,勾得周圍所有人心裏癢癢的,耳朵直立,催促着他繼續。
薩比兄端起茶杯,微笑着向周圍人一一彎腰示意,再一口飲盡,才道:“前有娘親勾搭小妾,後有女兒跟着護衛學磨鏡,虛鳯真凰雙頭龍。”
此言一出,衆人中豪放的哄堂大笑,斯文些的微微抿了抿唇,借着吃茶的動作掩飾笑意。
“薩比兄,這虛鳯真凰算是陳年舊聞了。”
“哦,昨日裏發生的都算陳年舊聞了,不知大嘴兄有何新的消息?說來與大家一同交流交流。”
“且聽好了......”話音一落,衆人身體微微前傾,凝神豎耳,大嘴兄見此滿意地勾勾唇角,道:“昨日夜裏開始至今日的醜時末,在東街的那處常年無人居住的廢棄宅院裏,可上演......”
大嘴兄話一開頭,已經有人知道他說的是何事,有性急的立即插了嘴:“大嘴兄你來晚一步,這勁爆的消息,我們在你進來前就已經交流過了,過時了,過時了。”
說話的人連連擺手,衆人也是點頭附和,大嘴一看,得,想要顯擺一下,沒得機會了,意興索然地坐下。
這些人八卦得真是無所顧忌,上官墨想要佩劍出鞘将人教訓一頓,可想到這是薛伯的鋪子,不好生事給老人家添麻煩,便按下怒意。
關于上官震在東街廢院裏的事情,這一路走過來,在街道上已經聽別人議論了很多。可聽到有人說上官淡和自己,這還是第一次,若此刻是在外頭,定要割了他的半截舌頭,叫他曉得什麽是禍從口出。
這些吃茶的茶客,還不知曉自己剛剛處于危險中,依舊交流着其它茶餘飯後的笑料,好不快哉。
“墨墨,你別在意啊,過段時間有了新的事情,他們就會轉移交流點了。”薛伯拎着茶點回來,聽着這些茶客葷話連篇,後悔拉着墨墨進來了。“這些都是我給淡淡準備的,麻煩你幫薛伯帶回去,告訴她,有空來看看我。”
薛伯一邊說着,一邊拉着上官墨出了茶樓,遠離那些嘴碎的。
上官墨接過茶點,在薛伯的注視中向着上官府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顏絮歡正在自己小院子裏教上官翊習武,耐着性子一遍一遍放慢動作演示着招式,不斷糾正上官翊的出招角度、速度、以及力度。
好在上官翊也樂學上進,沒有打退堂鼓,認認真真地跟着姐姐的動作,一點點吃透。
對此顏絮歡很欣慰,她這弟弟武道一途天賦不是很好,但勝在用心,更有自己在前面帶着他,只要能日複一日地堅持下去,數年後,也會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
“這招速度太慢。”顏絮歡用細竹竿拍落上官翊的胳膊,“看好了,應該這樣。”說話間顏絮歡一拳揮出,直直朝着上官翊門面而來。
上官翊明明看見了姐姐出拳,可就只是看見,根本就來不及躲,甚至連躲的念頭都沒有升起,姐姐的拳頭就已經停在了自己鼻尖處。
只得吶吶道:“姐姐。”
“你已經很不錯了,不過要更加努力,不然出去還是被人揍的命。”顏絮歡捏了捏他的臉頰,鼓勵道:“繼續加油。”
“是,姐姐。”上官翊才不想出去被人揍,他要變得和姐姐一樣厲害,再遇到敢揍他的,就如姐姐所言折了那人的手腳。
這般想着,上官翊出招更快、更有力,累得滿頭大汗也不願停下來。這可把聞訊趕來的姜姨娘心疼壞了,急着就要上前讓兒子停下休息一會兒。
身體剛動,人就被上官夫人攬住,附耳道:“翊兒也是一時興起,這樣的程度只算是玩樂,再者過兩日就會懶惰下來。”
姜姨娘趴在上官夫人懷裏,一聽兒子過兩日就會對習武失去興致,心下又擔心起兒子沒有堅持不懈的心而難成大器。
上官夫人見姜姨娘神情,便知曉她在擔心什麽,輕聲說道:“有淡淡在,她會曉得怎麽引導翊兒上進,在這件事情上,你莫要太慈母心。”
姜姨娘聞言,遂即放了心,便也不上去打擾。笑靥如花地靠在上官夫人懷裏,看着兒子一臉認真地跟着淡淡練着一招一式。
上官墨拎着茶點回來時,正巧見着這一幕,一時之間頗為尴尬,便悄悄隐了起來。外頭的傳言果然是真的,那麽之前的自己和上官淡呢?也是和此刻的姜姨娘和上官夫人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