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那是期末考結束的晚上,擺放在客廳的音響正傳出流水和吉他聲。

書尹正躺在落地窗邊的躺椅上,鳥叫、流水、吉他,像是整個人都随着溪流乘着小舟,音樂讓春風都在這封閉的空間裏吹起。

手機響起來的一刻他皺了下眉,眼都沒睜開掏出了手機,微睜開一看是陌生電話,立馬關掉甩到了一邊的茶幾上。

又合回了眼睛,眉随着吉他聲重新放松,但是手機很快就又響了。

這次他睜開眼睛拿起手機接了起來,倒是沒有了之前的不耐,只是很快他平靜的心态就又被打破了。

胡辛妲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唔……書尹?”

他覺着她的聲音有點怪,但一時還沒有在意:“你從哪弄到我的電話?”放松地躺回了椅子。

“這重要……唔……重要,啊~重要嗎?”

他的身子一僵,音調已經冷了:“你在做什麽?”

那頭沒有回答,只有女孩的呻吟聲不斷傳來,接着又是一聲嬌滴滴的叫喚:“不要了~輕點……嗯嗯嗯!輕點……唔唔唔哈~~”

他刷得坐了起來,被背叛的憤怒将他的分貝調得很高:“你現在在哪?!!”

“嗯?在哪?”她又傳來了幾聲如貓般的聲響,“在……唔……在男人身下,啊~你輕點!”

在男人身下?在男人身下?!書尹被氣得神志都快不清了,嘭得一聲手機被狠狠地砸了出去。他努力調整了下自己的氣息,強有力的胸膛在不斷地起伏,最終還是冷靜不下來,站起來将一邊的臺燈踹翻了。

踹翻後又抱着頭在房間裏不停地來回走着,周身充斥着一股陰森的暴戾。

吉他聲無比輕快,恰如少女靜坐着在潺潺的小河邊,陽光穿過的梧桐樹下,風溫柔地将她的書頁翻開。不過這些都和書尹無關了,他接下來的幾天注定要備受折磨。

期末成績公布的那天胡辛妲起了個大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還擦了一點清淡的香水,然後……無可奈何地穿上校服。

由于是學期總結,穿上了禮服式的校服還算華麗,就是……這大冬天的有點冷。

從大型報告廳出來被冷風一吹,胡辛妲打了個噴嚏,縮了縮肩膀。

王若在校服外面裹了一件長長的羽絨服:“同桌,今天穿這麽單薄幹嘛?還紮辮子。”抓了下她的小辮子。

胡辛妲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把頭發披了下來,現在還能起到一定取暖的作用,她拉着王若往教學區走:“快回教室我要凍死了。”

王若大手一攬勉強把她抱在懷裏:“風度根本不憐惜你這朵嬌花,讓溫度來溫暖你吧~”

“別貧了。”胡辛妲覺得暖和了,一點點。

“我也想會長,哦不,學長來溫暖你啊,可是啊小辛辛,不是我潑你冷水,這都‘學期總結’了。”

“這麽大冷天的你還潑我冷水,我謝謝你啊。”胡辛妲說着唇一扯,揚起一點笑,“攻其不備,必能戰無不勝。我會贏的,你放心!”

王若擡頭看了她一眼:“小辛辛,我的身高不足以和你匹配,我好累啊。”

胡辛妲笑不下去了:“你一定要拿走我僅有的溫暖嗎?小若若,你怎麽忍心?!”

王若只能繼續貼着她走:“那你走慢點。”

劉洋走過來看了她們一眼:“連體嬰兒了?不得了啊!”

胡辛妲正要說話,突然身邊就滑過一陣涼風,然後又是一陣。

帶起前後一些驚呼聲。

胡辛妲又抖了下,就看見兩個踩着輪滑的閃電般地從隊伍一旁揚長而去,好不風采。

王若踮起了腳擡起手遮在額前張望了下:“哇啊,同桌,就那個,李庭平和李庭婷!”

胡辛妲也驚嘆了下,遠遠地看着他們一前一後轉過前面的拐彎,兩兄妹動作無比一致,連發型都一模一樣,要不是一個男式校服,一個女式校服,根本就分不出來。“我的天,剛說連體嬰兒就來一對雙胞胎。你說李庭婷會不會網球也打得很好啊,你看她哥滑得好溜啊。”

王茹無語了下:“同桌,李庭婷是花滑的。”

“嗯哈?”

“花滑=花樣滑冰。”

“哦?是嗎?”

胡辛妲的“攻其不備,必能戰無不勝”論有點流産的前兆,因為她直到班級小總結會議都開完了還沒見到書尹來找她。靠!這不科學!

做完學期最後的勞動任務,簽完字後,胡辛妲跑到高三那幢樓,人都他媽的散光了!

跑到高三一班的時候班級裏還有三四個人。

奇跡的是齊舵安還在,看到她驚喜了一下:“呀!是你啊?找書尹?”

胡辛妲點點頭。

“哦,他去操場了,他自己一個人。似乎心情有點不好哦。”

“謝謝。”胡辛妲正要轉身就被齊舵安叫住了。

“喂!”他指了指書尹的儲物櫃,“他今天有收到幾份情書、過年禮物什麽鬼的。”言下之意,你打算怎麽處理?

胡辛妲嘴角一抽,第一次正視齊舵安:“你确定你不是在陷害我?”看看黃平露啊,有那個好榜樣在了,誰再敢動這些東西不得被唾沫淹死。

齊舵安攤手無辜狀,我像是在陷害你?

胡辛妲點點頭,很像。接着轉身想離開又被齊舵安叫住了。

這次他指了指書尹的桌子:“他包還在這,你幫他一起拿走呗。”

胡辛妲想了下過去拿起了那個英倫風的男式包,真他媽輕。正要走又被齊舵安叫住了。

“等一下。”

事不過三你造嗎?話不能一次性說完嘛?“又怎麽了?”

齊舵安指了下門口:“回來了。”

胡辛妲轉頭一看,還真是書尹,只是她第一眼撞上他冷凝的眼睛,有點被吓到。

他手臂上搭着外套和領帶,襯衫最上方的扣子解開了兩顆,袖子撩起了一些,單手将手上的籃球抛過來。

那一刻胡辛妲真以為他是要用這個來打她。籃球帶着一陣冷風擦過了她身邊,然後被齊舵安接到。

書尹看了下她手上拿着的包,轉身走向了門外。

胡辛妲抿嘴一挑眉,乖乖地跟在了他身後。

跟着下了樓梯,走進了小道,胡辛妲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書尹~”

他還是往前走着。

“書尹~~”這次她的音拖長了。

他的肩膀已經足夠寬了,背影足夠讓人望而生畏,腰帶束在細腰上,即使是流水線出來的校服都讓他穿得跟量體裁衣出來一般。

胡辛妲在他後面跟了一路,直到走到之前的那個小花園。

書尹拉開了椅子,也不管髒不髒就把校服往桌上一丢,坐了下來,直到她站到他面前他才擡頭:“解釋吧。”

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坐着都坐出高高在上的模樣,看過來的時候目光能達到居高臨下的程度。

胡辛妲對他這理所當然,甚至有點随意灑脫的質問興起了一點不悅。什麽嘛!“我有什麽好解釋的?”

他的目光一冷:“解釋!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胡辛妲嘴角微動,挑釁道:“你是我什麽人啊?我為什麽要向你解釋?”

他刷得站了起來,轉瞬站到了她面前,逼近她:“胡辛妲,你在玩我是嗎?”這回真的是在俯視她,眼微眯着眯出了鷹視狼顧。

聲音不高不低偏偏讓人聽得心一顫。胡辛妲鎮定了下,鼻翼裏傳來的男性氣息讓她有點不自在,她推了下他:“離我遠點,髒死了。”

髒?他這一身都是汗的确實有點髒,可是……書尹的目光從她光滑的臉頰下劃,立領緊緊的,只露出女孩一小節白皙的脖頸,他聞到了一點淡雅的花香,真幹淨。

見他紋絲不動,胡辛妲側開頭讓自己呼吸順暢一點,卻不想這個動作引起了少年的不滿,他強行扳過了她的臉,咬牙逼問:“告訴我,是真的嗎?”又或只是她升級後的小把戲!

說話間他又低了下頭,讓距離離她更近,汗味雖然不難聞,只是混合着他身上的味道,刺激得胡辛妲都快說不出話來,她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對勁起來了。“你離我遠一點。”就想推開他的手避開他。

可是依舊沒能推開,他鉗着她下巴的手力度驟然加大:“怎麽?別人能碰我就不能碰嗎?!”目光落到了她的唇上,因為疼痛而微顫着的唇瓣,像是花一般嬌豔,一想到有人吻過,一想到她躺在別人身下展露柔軟的身子,一想到她被別人進入然後低啭呻吟。

書尹的眼已經猙獰出猩紅:“是誰?那個男人是誰?”

讓他咬牙切齒,打破他的平靜,胡辛妲卻沒有半點的喜悅,她覺得下颚都快要擰碎了,牙齒都是一陣疼,她的手抓上他的手臂企圖掙脫開,嘴裏含糊地說出:“假的,假的。”她的眼裏已經泛起了淚花。

他鷹戾的眼緊盯着她的臉,似乎在觀察她是否有說假話的可能,過了會才松手,眼睛放松了一點,但裏面的陰森還是不變。

胡辛妲摸上自己的下巴,膽怯地擡頭看着他,疼得一抖一抖。

書尹又低下頭靠近了她,這次他将手撐在了牆面上,一只手探到了她腰,動作緩慢,最後卻驟然将她往自己懷裏一按:“我不信。”

她的身子一顫,腳步動了下鞋和他的交錯,半個身子都貼上了他,下一刻又被他壓到了牆上,徹底沒辦法退,胡辛妲呼吸裏都是他的味道,對上他審視的目光又害怕地低下頭,剛往下低就聽見他的命令:“擡頭,看着我!”

他胸腔的振動都似乎傳到了她身上,胡辛妲緩慢地擡頭,卻也不敢擡高,只将目光擡到了他的下巴處,視線從他微微敞開的胸口滑過他的喉結。

緊接着書尹就吻了下來。

“唔……”胡辛妲緊張得只能抓住他的衣服,嘴裏是毫無章法的撕咬,她覺得疼,卻又不知道怎麽抵抗。兩個人都那麽生澀,一個生澀地進攻,一個生澀地接受。

南方的樹,即使冬季依舊蔥茏,蕭瑟的冷風裏已經作響出優美的協奏。

樹旁少女已經癱軟在了少年的懷裏。她低低喘着氣,胸脯微微顫抖,手抓在他的衣上拉出幾道皺褶,眼裏有潋滟的水光,唇比雨後的牡丹還要嬌豔。

書尹看着她,眼神一變再變,最後還是帶上了冷意:“我不信。”再次收緊了箍在她腰間的手,腰身将她緊緊壓在牆上,硬物抵在她小腹,“我要檢查。”意圖已經表露無遺。

聽到這話,胡辛妲擡眸看向了他,與他四目相對:“那你能不去美國嗎?”

他微微歪了下頭,少年眼中的光線發生了一動:“那要看我的檢查結果。”

她覺得她成功了,只差一步,她的戰争就可以獲得勝利。況且她根本騙不了自己,這具身體是那麽敏感,就是被男性抱在懷裏吻了會下身的濕意已經泛濫開來。她對着他擡高了頭,露出了脆弱的脖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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