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波折的生日宴會

紅色絲帶出院後住到零家裏後的某一天,零收到了匿名人士寄來的玻璃手術刀,讓她懷疑對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衆人知道後,猜測可能是粉絲的行為之類的,讓她不用太擔心。零倒是完全不害怕,因為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擔心害怕。那天她被請去另外一家醫院為一位不能接觸金屬物體的病人會診和開刀。

紅色絲帶也纏着要一起去,邀功說她早上簽收的玻璃手術刀這下可以派上用場了。

事後零才意識到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個帶給她噩夢的帶着H型戒指的男人出現了,是他将手術刀送到零家裏,也是他安排了對零的手術主刀邀請,然後堂而皇之地用電話和零聯絡,通話是時他便身處醫院門口。最後男人說很高興她能夠成為醫生,知道她很在意自己的過去,于是暗示她若是能治好這位特殊的病人,說不定可以獲得線索。

确實那位病人衰老得不像話的25歲男人,竟然脫口說出了紅色絲帶和零肩背上烙印的奇怪號碼編號的事情,不客氣地直接稱呼她們為Numbers。他的記憶似乎有點破碎,停留在了過去,身份很有可能是當年白色房子的管理人員。

零盡力救了那位男人,希望能從男人口裏套出什麽內幕,但是最後她的打算落空了,失去了往日的冷靜理智不說,不由得還遷怒到陪同前去的篠山,愈發看他那不正經的态度不順眼,說了許多有點過分的話,還被美裏都看在了眼裏。篠山走後,零依舊悶悶不樂,只好呆在綜合服務處,随手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翻開來看,好平靜心情。

為什麽沒有直接回家休息呢?零想着,或許呆在美裏身邊能讓她心情平靜吧,可是美裏卻好像在責備她對篠山的态度。

“無論如何,你也不該這麽說啊。零,篠山可是你的partner,你就對他溫柔點吧。”

美裏難得用嚴肅的語氣勸說着,零卻覺得有點刺耳,不等她話落音,她便趕緊撇清,“我們只不過是工作上的關系。”

像是接受了這個說話,美裏雙手叉腰,嘆息了一聲,換了個角度繼續,“但是,你們也相處好長時間了吧。”

“我們的關系也不是特別深。”零漫不經心地澄清着,注意力又回到了書上。

美裏走上前,站在零面前,放下了右手,“篠山凡是你的事他都是很拼命的,真是的,為什麽他會暗戀像你這樣冷冰冰的女人啊,真是難以理解。你一直跟蹤着組織,好不容易到手的線索又斷了,失望的心情我能明白——”

一邊注意聽着美裏的話,一邊卻心不在焉地翻動着書頁,零知道這是溝通中不禮貌的做法,可是她确實很郁悶,眼下也不想聽這些話,只想任性地固執下去。或許她是有恃無恐吧,因為知道篠山喜歡自己,而自己并不喜歡他,所以可以這樣輕松地去傷害那個人。真是不怎麽道德的行為!連她自己也很厭惡自己,只是眼下她無心去改正,至少不樂意馬上去道歉。而且為什麽美裏莫名其妙地開始站在篠山一邊,為他說話呢?因為是舊相識的關系?美裏的态度和動作也奇怪得很,若是她能換種方式和角度,說不定自己也就聽從她的建議了。

這邊零思想開小差,眼神便有點恍惚,美裏注意到了,驀然頓住,一手撐在桌面上,湊到零的眼前,兩人呼吸可聞,吓了零一跳狠的。

“你的那雙眼睛,什麽都能看透對吧,但是,為什麽看不到對自己重要的人呢?”美裏說着又退了開去,抱胸而立,嘆息了一聲,“唉,說了也是白說!”

整個過程當中,零覺得意識有點混亂,只能不停地眨眼,她注意到美裏眼鏡後的睫毛很纖長濃密,瞳仁更是像黑珍珠一樣烏黑靈動,奇怪的是,美裏說的話她都聽進去了,還能察覺分析到美裏話裏的矛盾之處,明明她的眼睛只是能看透物體而已,不能看透人心。都說人貴有自知之明,當局者迷,更別說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美裏是在為篠山打抱不平嗎?”或者說美裏其實喜歡着篠山,所以才幫篠山說話,這種可能性很大呢,因為兩人可是從小就認識的關系啊,姐弟戀并不稀奇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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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在為你開解呢,怎麽樣心情變好了嗎?”美裏瞪大眼睛,她認為此刻零只有将悶在心裏的情緒完全發洩出來才更好。

是嗎?那麽開解的方式真是有點奇特。零沒有回應,她并不想違心地說些什麽,只好保持沉默。剛才想到的那個可能性并沒有因此散去,她總覺得胸口更加發悶了。

“喂,去參加排隊嗎?”美裏無奈地看向旁邊,想起了一些事,于是靈機一動,換上笑眯眯的表情,語氣誇張地開始游說,“是朋友的生日宴會邀請,超豪華的派對哦!在有泳池的豪宅裏舉行哦!聽說也許還有藝人來呢!”

枉美裏費了一大番勁,口水和臉皮也浪費了不少,結果卻換來零冷淡的拒絕,美裏真想吐血了,沒辦法只好改換新的策略,換上嚴肅的表情繼續游說,“你有必要去散散心。老悶悶不樂的,你的病人也太可憐了!”

“總之我們也要去。”

留美等人不知何時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也想參加派對。生日派對不怕人多,只圖熱鬧,況且美裏和宴會的主人關系不錯,多帶幾個人去沒什麽問題。但關鍵是零去不去啊!

最終零還是敗在了美裏的游說之下。幾人到了宴會現場,換上泳裝,在泳池附近随意地坐了下來。

“怎麽樣,還不錯吧?”美裏端着飲料走了過來。

“還好吧。”零垂下眼簾不置可否。美裏身上穿着鮮豔的紅色泳衣,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虧她敢穿這種顏色,零只能佩服不已,不像她,從來都只習慣穿保守的連體泳衣,然後再戴上碩大的墨鏡,這樣就就可以維持心理的平靜了。

“那太好了。這種派對可是很少見的。再怎麽說,主辦人可是XX生命公司老板的千金呢?”

就是那個做人造器官的大公司嗎?零頗為吃驚,語氣起伏也加大了。

“沒錯。你知道我是在哪認識這位大小姐的嗎?”

零并沒有興趣去猜測陌生人的事情,最後美裏還是說了出來,原來這位大小姐身體不好,曾是醫院的病人,兩人之所以認識還是大小姐主動搭話的。

“能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當護士的我想都沒想過,如果順利的話,也許我也能飛黃騰達吧!”美裏在旁邊的躺椅上躺下來,用遙望着碧藍的天空,用極為抒情地語調說着不像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美裏是在開玩笑吧。”零指出來,據她對美裏的認知,美裏根本對飛黃騰達不感興趣吧,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要不是那位千金大小姐有那麽點趣味,估計美裏也不會和她成為朋友的。

“被你看出來了?”美裏笑得開心,眼睛熠熠發光,“我确實不太喜歡那種受人幹擾和控制的生活呢。知我者春日野零也!”

果然如此,零嘆息着望向泳池的方向,卻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是剛吵過架的篠山,此刻他正端着一杯飲料,蹲在池畔和漂亮的女孩子搭讪,态度依然那麽不正經,這回舉止也輕浮得很。

“為什麽篠山也被邀請來了?”零不太高興地問道,兩人便都看見了篠山調戲不成,反倒掉到了水裏,變成了落湯雞,。那邊篠山也注意到了兩人的存在,愣了一下後,便上岸走了過來,邊走邊打招呼。零覺得心煩,幹脆扭頭向另一邊,閉上眼,不打算搭理他。

看她那個态度,篠山像往常一樣,決定冒險嘗試惹怒零,使得兩人打破冷戰。于是他雙手抱胸,居高臨下打量着零保守的泳衣,啧啧評論:“樸素,太樸素了!你怎麽不穿上次我送你的泳衣?肯定能吸引泳池邊所有男人的視線的。”

因為閉着眼睛,零便沒有意識到篠山故意做出來的色眯眯的表情,但一旁看熱鬧的美裏全都看在眼裏,于是坐了起來,“你再用這種色眯眯地眼神盯着看的話,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好過分啊!我可是客人!”篠山以為美裏是幫他說話,于是繼續演了下去,甚至開始自吹自擂起來,“在人造器官業界我還是小有名氣的。能和XX生命公司合作說不定是個好機會。”

說完篠山便觑了一眼零的反應,但零依然無動于衷,冷冷地看了一眼篠山,視線卻很快被門廳裏走出來的壽星吸引住了視線。那是一個有着一頭淺綠銀色的蓬松頭發的美麗少女,全身更是透着養尊處優的富貴氣息。談話就此中斷,同來的幾個人對着壽星議論起來,正說得高興,壽星卻呼喚着小俊這個名字,往這個方向奔了過來,然後高興地撲進了篠山懷裏,上演了一處重逢的好戲。

過後兩人便選了地方敘舊去了。剩餘的人遙望着那邊的動靜,照例開始八卦起來,好奇着兩人的關系。美裏表情輕松地爆料,原來小俊是篠山的昵稱。兩人是青梅竹馬的關系,大小姐小時候身體不好,篠山非常照顧她,對她非常着迷。可以說,大小姐是篠山的初戀。

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讨論起來,唯有零自始至終沒有插話,而是一直盯着兩人的方向,臉上是深思的表情。美裏不禁想,難道她的猜測對了,零果然還是喜歡篠山的,現在開始嫉妒了……

正想着,那重逢的兩人便站了起來,打算換到躺椅那兒繼續說話。經過幾人面前時,大小姐微笑着感謝美裏帶來篠山這個生日禮物。于是各人又寒暄熱鬧了幾句,相互打過照面,也簡單介紹了自己。

“沒關系嗎?任他們這樣下去!這樣下去,她可會被大小姐搶走的!”美裏湊到零耳邊說話。

零沒有回答,而是有點驚訝地盯着那兩人的動靜。再後來,那兩人在泳池對面的躺椅上坐着聊天,而這邊岸上的零,則一直聚精會神地盯着對面,最後還跟着兩人随後進了屋。一直關注零舉動的美裏也不禁懷疑她受到情敵刺激,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感情。不過後來的發展讓美裏意識到,她真的想多了。

一切只因為零看到大小姐身上的人造器官産生了嚴重的排斥反應,很有可能産生腦血栓,于是敬業的零便一直關心注意着大小姐的狀況,根本沒有想感情的事情。而大小姐如此癡情,至今依然戀戀不忘當年篠山的悉心照顧,再度表白,希望改換篠山制作的人工器官,最後竟然喝下了紅酒,促使人們不得不為她手術,更換體內人造器官,在零的主刀下,大小姐撿回了一條命。

穿着一身大紅泳衣将大小姐送到醫院的美裏回去的路上不禁感嘆,“真的有感情可以持續那麽多年嗎?”

零也想着這個問題,她也記得當年白色小屋裏的許多人,其中尤以一個人為甚。只是感情是什麽呢?零并不清楚。她想起了孝一,然後電話響起,裏面傳來她熟悉的聲音。

毫無疑問那是孝一的聲音!曾經和她關系最好的童年夥伴!為什麽孝一會突然打電話來,他此刻又在哪裏?心中充斥着太多的疑問,零再次失去了冷靜,朝着話筒大聲喊着,似乎只要她大聲詢問便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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