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訴景德帝一聲的好,以免景德帝聽了旁人所語錯怪了主子。
于是春禧請示了葉舒雲後,去了禦書房外與秦安将方才葉舒雲與蘭才人說的話照實說了一遍。
“若皇上問起,就勞煩秦公公了。”
春禧一臉真誠的笑意,秦安看着春禧,亦笑了笑,方才發生的事秦安看在眼裏,對葉舒雲的處置不得不說一個好字。既然是事情真相,秦安便也應了下來
“你放心,是人是鬼咱家還是分的清楚。”
春禧見秦安知道後又說了兩句寒暄的話後便離去,不再擔心有人借此事讓葉舒雲為難
而葉舒雲來到長樂宮,先是關懷了一番博婕妤後,才說道
“妹妹這回動了胎氣,以後還是小心養着為妙,至于害了妹妹的人,我會處理。”
博婕妤聽到葉舒雲的話眼底露出恨意,憤憤開口
“也不知誰給她的膽子敢謀害皇嗣,今兒若不是我運氣好,怕是這孩子就保不住了。”
葉舒雲見博婕妤越說越激動的模樣連忙安撫
“妹妹莫要動氣,不要傷着孩子。你現在好好養胎就是,旁的事,有我。”
葉舒雲信誓旦旦的話語讓博婕妤歇下了親自對付蘭才人的決定,葉舒雲見博婕妤無礙後,又閑聊了一會告辭離去
☆、陸婕妤的試探
炎熱天氣散去,換上了秋日的涼爽。室內的冰塊已不再用,一身薄綢錦服便足以應對舒适的天氣
離蘭才人受罰已有一月,陸婕妤端坐在案前字跡娟秀的抄寫着佛經。再寫完最後一個字後輕輕揉了揉發酸的頸子,看着案上的宣紙墨跡未幹,眸光略冷
前兩日陸婕妤也确診有孕,同博婕妤一般皆是坐滿了頭三月胎相穩固才說出來,讓想要動手的人盡是暗恨
本陸婕妤就是宮裏頭一份的恩寵,如今有孕景德帝更是把好東西往未央宮裏送,幾日下來陸婕妤的庫房滿了不少,更讓未央宮的人終日春風滿面好不得意。除了太後和景德帝身邊伺候的人,見着誰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陸婕妤雖得寵至此,可也沒忘記自己有孕後景德帝便極少留宿,更多歇在葉舒雲,高才人等人處,這讓陸婕妤十分不安。
原本蘭才人在還能為陸婕妤搶幾分葉舒雲一黨的恩寵,不讓葉舒雲憑着大皇子風光無限。于是陸婕妤便開始琢磨怎麽把蘭才人放出來為自己所用
陸婕妤伸手撫摸小腹,皺眉深思。而此時景德帝進了殿,未讓奴才通傳,走至陸婕妤身後,将她拉入懷中
“在想什麽?連朕進來了都看不見?”
景德帝調笑的口吻讓突然進入熟悉的懷抱的陸婕妤紅了臉,嘟着嘴嬌嗔道
“妾在想皇上呢,這不想着想着就來了嗎?”
陸婕妤伸出手臂環住景德帝的脖頸,低眸發現衣襟微敞,臉兒嬌紅,伸手拽了拽衣襟,輕聲道
“妾未迎聖駕,還請皇上恕罪。”
景德帝見狀輕聲笑道 “也就你在朕面前沒規矩。”
景德帝說着就摸向陸婕妤的小腹,問道 “孩子可還好?可有鬧騰你?”
聽到景德帝的話,陸婕妤正了正神色,心想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孩子乖巧,想必是個疼人的。”
陸婕妤說完頓了頓,伸手摸着小腹,又笑道
“說來也是皇上隆恩浩蕩,不僅妾龍胎安穩,連博婕妤摔了一跤的身子也保住了孩子。”
陸婕妤開始給景德帝上眼藥,可景德帝這會沒多想,只當陸婕妤在讨好自己。畢竟景德帝是天子,被人說自己能庇佑他人是件挺高興的事
“就算有朕庇佑,你與博婕妤也是有福之人,朕可是等着你為朕生下皇子呢!”
景德帝笑呵呵的說道,可心裏卻有着幾分算計。陸婕妤一聽臉露嬌色,卻也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妾一定努力為皇上生個小皇子。”
陸婕妤笑語嫣嫣的開口應道,緊接話題一轉
“不過妾昨兒個見着博婕妤,見她氣色極好,想必那一跤已無妨。哎,當日情形何其兇險博婕妤與小皇子都能化險為夷,倒是蘭妹妹卻因此遭了賢妃娘娘的禁足令。”
陸婕妤說着看了看景德帝的臉色,見沒有絲毫波動不禁有些擔憂,可話已開口沒有不說完的理。打定主意繼續開口
“蘭妹妹差些害了博婕妤腹中孩子,雖說是無意到底也有錯。妾前兩日路過長禧宮無意間看到蘭才人,見她面容消瘦也不知這禁足一月裏吃了多少苦頭。賢妃娘娘與博婕妤姐妹情深,因這事将蘭妹妹禁足也就罷了,若再有些什麽是不是有些…”
陸婕妤未說完見着景德帝臉色暗了暗便止住話頭,一時間摸不清景德帝是什麽意思。
景德帝微微擡頭,深邃的眸子看向陸婕妤,悠悠開口
“蘭才人險些釀成大禍,不僅如此,身為嫔妃确實不該出現在禦書房。賢妃處置的不錯,蘭才人性子焦躁,抄抄佛經女戒靜靜心也好。”
景德帝說完這話微微笑了笑,握住陸婕妤的手,笑着開口
“至于你的擔心倒是多餘了,賢妃素來溫和,亦有她的驕傲,此事她不會去做。你若不放心,平日裏與她說說話也無妨。”
陸婕妤聽到這話輕輕一笑,不再繼續多語,可垂着的眼眸卻是不可察的一暗,自是沒想到賢妃在景德帝心裏如此有分量
陸婕妤挑唆景德帝對賢妃與博婕妤不成便不再繼續,免了被景德帝猜忌的同時亦能時不時再給賢妃上眼藥
陸婕妤打定主意後雙手不安分的輕輕劃着他胸前的盤龍扣,仗着自己胎相已穩欲勾得景德帝繼續留在未央宮
景德帝亦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見着與自己最愛的女子相似容顏的陸婕妤,眼神一暗,将其打橫抱起,走進內室一番翻雲覆雨
次日一早,陸婕妤服侍景德帝上朝後睡了個回籠覺,去承乾宮請安。待葉舒雲出來,衆人見禮,陸婕妤瞧着前面坐着那些個春風得意之人眼眸裏閃過一絲冷光
“陸婕妤昨夜侍奉皇上辛苦,今兒個依舊來的這般早,可得多注意身子,別累着小皇子,這罪過可就大了。”
衆人正說說笑笑時,穆美人突然來了一句,一時間大殿內鴉雀無聲。陸婕妤不在意的撫了撫鬓角,淡淡開口
“穆妹妹這話可不對,給賢妃姐姐請安是我應做的,怎會因皇上的恩寵不将賢妃姐姐放在眼裏。再說,我的孩子有皇上庇佑,穆妹妹這般說可是在詛咒皇嗣?”
陸婕妤說完勾了勾嘴角,而葉舒雲的眉頭卻是一挑,心中暗道不好,陸婕妤今兒火氣這麽旺,難不成昨夜與景德帝發生了什麽事不成?
葉舒雲雖想着,卻也不會放任穆美人不理,便出言阻止穆美人即将說出口的話
“穆美人出言不遜,禁足半月,于重華宮抄寫女戒百遍。”
葉舒雲一臉平靜的說完,聲音都不曾産生絲毫波動,說完後端起茶杯輕輕撥開杯中茶葉喝了一口。葉舒雲雖保下了穆美人,可對穆美人今日愚蠢的舉動十分不滿
一直注意葉舒雲一舉一動的陸婕妤見葉舒雲這麽快就處置了穆美人,不免心中失望,暗想葉舒雲的把柄真的不好抓
陸婕妤原本以為葉舒雲那溫和性子會打個圓場自己再去跟景德帝吹吹風,不想她處置的這麽果斷,這下子什麽說辭都按下去,毫無用武之地
而穆美人聽到葉舒雲的話猛的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葉舒雲,半晌後還是在高才人輕咳聲中回過神,不甘的行禮 “妾謹遵娘娘懿旨。”
應下後穆美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陸婕妤,心裏恨的牙癢癢的,而陸婕妤見狀不屑的笑了笑,一個美人,今天自己能打壓她以後同樣可以。
陸婕妤絲毫不将穆美人放在心上,對于陸婕妤而言,宮裏只有葉舒雲能與自己一争高下。
葉舒雲見殿內氣氛壓抑,揮揮手讓衆人散了
衆人離去而穆美人卻在原地不動,葉舒雲起身後看了眼不甘心的穆美人,還未讓她開口自己便說道
“妹妹回去吧,這半個月好好靜心抄寫女戒,皇嗣一事豈是可以随便議論的?這是皇宮,你若再口無遮攔,本宮保的了你一次,可不是次次都能保得下。”
葉舒雲說完後揚長而去,葉舒雲相信穆美人不是愚蠢之輩,只要不被嫉妒之心遮住了雙眼。
而穆美人則是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一時額頭上冒出一股冷汗
這會穆美人想明白了,葉舒雲禁足自己卻是救了自己,憑着景德帝如今寵着陸婕妤的勁,若今日自己說的話傳了出去,怕是落得跟茶氏一樣的下場
穆美人想通後便不再找葉舒雲求情,匆匆回了重華宮閉門不出抄寫女戒。
穆美人的綠頭牌被撤了下來,景德帝最初問了兩句,內侍禀了葉舒雲的決定後問起了事情緣由,了解真相後不再多言。
後穆美人解禁,雖景德帝并未多說什麽,可召寝的次數少了不少,在人前出盡風頭的換成了高才人與鐘才人。
為此穆美人對陸婕妤恨之入骨,在景德帝面前還要忍氣吞聲。心中的怒氣因為發不出去,為此,身邊伺候的宮女很多遭了穆美人的怒罵
葉舒雲得知後不屑一笑
“原以為她看的清楚,不想也是這麽眼皮子淺,無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520
鳳舞在這裏祝願大家和和美美恩恩愛愛?(?? _ ?? ?)
話說今天大暴雨哪裏都去不了!!只能在家呆着 ̄﹁ ̄
好好的節日說沒就沒
☆、賜名
入冬,京中大雪紛紛,突有一日景德帝在前朝發作,大齊境內竟然流傳起了前朝反書,景德帝一怒之下将不少大臣押入大理寺
嫔妃中蘭才人的父親亦牽涉其中,于是剛解了禁足的蘭才人只見了景德帝一面又如同被打入冷宮一般
有了之前葉舒雲懲治的前車之鑒,蘭才人也不敢冒然去禦書房求情,只能找陸婕妤求助。陸婕妤卻是沒有辦法幫襯,景德帝每每一聽便是冷了臉,陸婕妤說了兩次便不再多言,畢竟不能為了他人讓景德帝不待見自己
“妹妹,皇上如今聽不進任何求情,畢竟此事茲事體大,我只能盡量幫你安排不讓你父親在牢獄中受太多苦楚。”
蘭才人見狀只能哭哭啼啼的謝過陸婕妤,回到宮裏絞盡腦汁偶遇景德帝。可不知是不是自己運氣太差,還是景德帝的有意,每次蘭才人的偶遇都被景德帝避了過去,讓蘭才人急的直跺腳
事情過了一月,期間又有前朝舊臣在各地興風作浪,景德帝更是在宮中發現不少釘子。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宮中大清洗了一番,不少嫔妃身邊的奴才給清理掉了,葉舒雲見狀趁機安□□自己的人,而陸婕妤則借了太後的手,也暗中埋了幾個釘子
景德帝在前朝鏟除異己,後宮嫔妃亦是不停的與母家書信往來打探情況,最終這場文字獄已景德帝斬殺一百零八人,關押二十餘人結束。蘭才人的父親,在陸婕妤的周旋下保住了性命,只被抄家關押
事情漸漸平淡下來,也逼近年關。
博婕妤此時已懷胎九月,事情平息後的景德帝終于有空踏足後宮,一來就去了博婕妤的長樂宮
“愛妃近來可好?朕忙于國事,許久不曾來了。”
景德帝進了殿,看着博婕妤隆起的腹部露出笑意。博婕妤見着景德帝還未行禮便被景德帝扶住,牽着她的手坐下
博婕妤見狀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随了景德帝。坐下後博婕妤才笑着開口
“皇上近來忙于國事,妾瞧着皇上憔悴了不少,皇上可得保重身子。”
說完博婕妤為景德帝遞上茶水,又笑道
“妾雖平日裏不出門,卻也知道皇上為了大齊殚精竭慮,只要皇上有空時來看妾一眼,妾便滿足了。”
景德帝聽着博婕妤的話微有觸動,對這樣溫情的奉承十分受用,笑着摸了摸博婕妤的小腹,而腹中的孩子似乎有感應般踢了踢,景德帝一時十分歡喜,笑道
“如此乖巧,生下來定是個疼人的。”
博婕妤見景德帝如此,眼底露出一抹愛慕之色,卻很快掩蓋下去。
“再過一月孩兒就要出生了,也不知是兒是女,妾知道大名都是皇上起的,妾便想了幾個小名,皇上幫忙參詳參詳?”
景德帝一聽笑了笑,靠在椅背上問道 “哦?那愛妃說來聽聽。”
博婕妤見狀,将起好的名說了出來 ,有男有女一長串,景德帝聽着有些哭笑不得
“愛妃想了這麽多可是傷神,裏面好寓意的甚多,朕一時也挑不出來。”
景德帝說完又看着博婕妤的小腹,笑道 “既然朕擇不出個小名,便賜下大名。推恩海內,澤及鳥獸,若為子便名為澤。”
語畢景德帝眼睛眯了眯,又笑道 “日高日上,日上日妍。若為女便名為妍。”
博婕妤一聽景德帝将名都取好了十分高興,景德帝如此重視自己,這讓博婕妤對景德帝的愛慕更深了一籌。
博婕妤不顧自己身子重起身朝景德帝行了一禮 “妾謝皇上。”
于是景德帝為博婕妤腹中孩子賜名一事在次日被傳開,與博婕妤差不多懷孕的陸婕妤聽到後生生捏碎了自己的指甲。
而此時長樂宮卻是一片笑聲 “妹妹好福氣被皇上這般看中,等她出來了還不知多受寵愛。”
葉舒雲真心實意的恭喜博婕妤,話裏并無一絲妒忌之意。博婕妤聽的出葉舒雲的真心,便也笑着回應
“姐姐打趣我了。誰不知皇上寵愛陸婕妤,就看前段時間國事那般繁忙,還不是日日都過去?妹妹這能有如今的光景只能說比他人好些罷了。”
博婕妤眼露失落,與她素來關系甚好的葉舒雲怎麽不知她心中所想,心中有些感嘆,帝王怎會是女子的良人?任憑百般寵愛卻依舊佳麗三千,永遠不可能獨寵一人。葉舒雲找不到言語安慰
“妹妹放寬心,你有孩子,皇上總會記挂你幾分。有了這份記挂還怕來日嗎?”
博婕妤聞言笑了笑,不語。葉舒雲所說她不是不知,可因為愛慕之情卻是跳不出來。
正月初十,博婕妤發動。葉舒雲緊張的到長樂宮坐鎮,不一會景德帝在溫婕妤的陪伴下一同到來。
“賢妃,博婕妤如何?”
景德帝關切的問道,而一旁的溫婕妤神色一僵,眼底露出一抹失落,他,什麽時候這麽關心過自己?
溫婕妤轉頭遮掩後又挂上溫和的笑意
葉舒雲将景德帝與溫婕妤的神色收入眼底,鎮靜的說道 “博婕妤發動不久,穩婆說婉妹妹胎位很正,想來會順順利利的。”
葉舒雲說完展顏一笑,景德帝看到微微一愣,葉舒雲方才的笑容明媚如斯,讓景德帝心裏一顫
不過景德帝卻記得自個在哪,要做什麽,很快回過神來坐在一旁等候。葉舒雲見狀吩咐宮婢上茶,坐在景德帝身旁的椅子上
産房進進出出,一盆盆的水往外端,博婕妤痛苦的聲音不斷,聽的葉舒雲心驚肉跳,向來鎮靜的神色出現波動,溫婕妤見狀輕聲開口
“賢妃姐姐別急,女人生孩子都得過這關,會沒事的。”
葉舒雲也是生過孩子的,在聽到溫婕妤話後點了點頭,景德帝聽到卻是看了一眼葉舒雲與溫婕妤,嘴唇動了動,終是沒說什麽
溫婕妤見此心中失望,面上卻依舊一副得體的笑容。葉舒雲此時也顧不得溫婕妤怎麽想,只焦急的盯着産房
景德帝亦是有些不安,博婕妤呼叫的聲音确實有些大了,葉舒雲聽到更是站起身來,走到産房門口問道
“怎麽還沒出來?”
景德帝亦關心的看着産房,被葉舒雲拉着問話的小宮女回道
“回娘娘話,婕妤已開了十指,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穩婆說情況不錯,還需等待一會就好。”
葉舒雲聞言皺了皺眉,還想說什麽,産房內便傳出嬰兒的啼哭。葉舒雲心中一喜,拍着胸口松了口氣
“好,好,終于生了。”
景德帝也是一喜,只見穩婆出來報喜 “恭喜皇上,博婕妤誕下一名公主,母女平安。”
葉舒雲心中歡喜,而景德帝眼眸卻是一暗,對博婕妤生下的不是皇子有些失望。
不過到底是個公主,也是景德帝滿懷期待的孩子,景德帝笑着開口
“好,賞!長樂宮上下多發三月月銀。”
葉舒雲與溫婕妤見此笑着對景德帝說着吉利話,溫婕妤對博婕妤生下的不是皇子松了口氣,畢竟博婕妤的孩子還未出生就被賜名,若在是個皇子,溫婕妤生的大公主怕是沒有立足之地了
景德帝打賞後看了眼剛出生的二公主,笑道 “就按先前就賜的名,喚宇文妍。”
景德帝看着二公主生的不錯,又進去看了眼博婕妤便起身離去,溫婕妤與景德帝一道來自然一起離去,離去時笑着與博婕妤說 “明兒等妹妹睡醒了,我再來與妹妹說話。”
博婕妤含笑的點頭,送走景德帝與溫婕妤後,原本溫柔的眸子一暗,不過一眼便與其他女子離去,是對自己不重視還是對自己生的孩兒不滿意?
博婕妤強壓下心中的悲戚,硬生生将快要流出來的眼淚逼了回去,看着葉舒雲在一旁為自己打點,便打起精神不再多想。
博婕妤抱起自個的孩子親了親,低低開口 “我的妍兒…”
作者有話要說:  ̄﹁ ̄520玩的太晚,睡了兩天才緩過來!
☆、雙生
博婕妤誕下二公主,衆嫔妃皆前來恭賀,因着公主得了名,衆人也知道景德帝對博婕妤的恩寵,盡管博婕妤并未進位九嫔,卻也無人敢輕怠
皇子與公主不同,皇子必須由九嫔之上撫養,而公主婕妤即可。于是博婕妤對是否位列九嫔不是很在意,這會舒心的在長樂宮坐着月子
博婕妤生完後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了陸婕妤的肚子上,陸婕妤的肚子比起她人懷孕大上了許多,衆人猜測其腹中是否為雙胎。
陸婕妤對此胎亦甚為重視,不僅是她,太後與陸家對陸婕妤抱着極大的希望。為此,陸婕妤小心謹慎的養胎,幾個月來在宮內極為低調。
到了二月,陸婕妤産期将至,這日,陸婕妤帶着奴才前往禦花園散步,為生産做好準備。
走了一會不遠處小小的身影引起了陸婕妤的注意,那是溫婕妤的大公主,雖才一歲有餘,但蹒跚走路的樣子着實可愛極了。
陸婕妤嘴角上揚,許是因為即将臨盆,對于孩子沒什麽抵抗力。陸婕妤瞧着大公主,心情亦被大公主帶的舒暢好多,伸手揮了揮,柔聲道“大公主,到陸娘娘這來。”
大公主聽到聲音,見着是個漂亮的姨姨,松開嬷嬷的手歪歪扭扭的就要朝那方向過去,嬷嬷将攔不住,只得小心得跟在後面。
冷不防一個不穩,大公主撞上溫軟物什向後跌坐在地,石子路上凹凸不平,硌得屁股生疼,眼裏包了一包淚欲哭
陸婕妤懷胎已足月,哪經得起這麽一撞,重重摔倒在地,不僅見了紅,羊水也破了
伺候的奴才們一聲驚呼,手忙腳亂的将陸婕妤送回宮,又是叫太醫穩婆,又是通知景德帝與太後。
而大公主身邊伺候的嬷嬷則是白了一張臉,心中暗道“完了!”
葉舒雲收到消息時也是一驚,忙将宇文浩交給奶娘照看,坐着車辇到了未央宮守着陸婕妤生産
不一會景德帝與太後前來,二人焦急萬分,問起了事情緣由,陸婕妤身邊伺候的白芷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而這會,溫婕妤也匆匆來到未央宮,帶着大公主跪在大殿門口向景德帝請罪
“妾教女不善,大公主頑劣沖撞了陸婕妤,妾特帶大公主請罪。”
葉舒雲聽到殿外溫婕妤的聲音,不禁皺了皺眉,看了眼景德帝與太後黑沉沉的面容,斟酌再三後還是開了口
“皇上,太後娘娘,如今雪剛化正是冷的時候,大公主畢竟是皇上親女,且還不到兩歲,跪在殿外怕是會傷及玉體,還請皇上太後開恩。”
太後當不曾聽見,景德帝卻是看了眼葉舒雲,半晌後才冷冷開口
“賢妃去讓她們起來吧,傳朕旨,溫婕妤教女不善,即日起禁足于長禧宮,大公主奶娘杖斃。”
景德帝不帶感情的開口不免讓葉舒雲感覺到薄涼,可好歹免了那二人繼續跪在那。
葉舒雲再看向太後,那只顧着陸婕妤的模樣不禁心中冷笑,說什麽對溫婕妤真心疼愛,自家侄女出了事那十餘年的情分說不要就不要了。
葉舒雲對溫婕妤報以同情,卻也沒開口多言。宮裏說多錯多,今日自己求情已是走了一步險棋,再多可是沒有了。
葉舒雲來到殿外,念起了景德帝的聖旨,溫婕妤聽完臉色一白,卻依禮謝恩。葉舒雲見狀開口勸道
“如今皇上和太後都在擔憂陸婕妤,大公主這次也不是有心的,相信過段時候皇上就會放妹妹出來。”
溫婕妤聽到後勉強一笑,心內卻是不安,将大公主抱在懷裏,垂眸低語 “但願吧…”
溫婕妤離去,未央宮卻依然充斥着緊張的氣息。也不知是陸婕妤平日養的太好,還是那日摔倒過于猛烈,孩子愣是三日還未出生
葉舒雲在未央宮守了三日,除了每日回宮換件衣服,連眼也不曾合上。景德帝因陸婕妤生産不順大發雷霆之怒,終于第四日清晨孩子出生
葉舒雲聽到孩子的啼哭聲松了口氣,一下癱軟在塌椅上
“終于生了,春禧,你去瞅瞅…”
葉舒雲強打起精神讓春禧進産房看看情況,準備喝口茶再進去,卻不料穩婆出來禀報
“回禀娘娘,陸婕妤誕下一子一女,可,可…可小皇子一出生就沒了氣息…”
穩婆顫抖的跪在地上,頭埋到了地上。葉舒雲聞言一震,困倦之意盡消,坐直了身子,眉頭緊皺
“那公主如何?”
葉舒雲開口詢問,穩婆聽到忙忙點頭 “公主一切安好。”
葉舒雲點了點頭,讓未央宮的太監去建章宮等景德帝下朝後向其禀報後,看着穩婆開口
“本宮知道了。晚些時候太後皇上問起,你照實說就是。”
葉舒雲對陸婕妤并未誕下健康的皇子松了口氣,自己才生下大皇子一年,若陸婕妤緊跟着生下皇子,自己的兒子又有什麽看頭?
不過葉舒雲卻對陸婕妤的運氣十分羨慕,龍鳳胎!龍鳳呈祥,若真母子均安,怕就為了這吉兆陸婕妤都能爬到自己的頭上。
葉舒雲雖然對宇文浩的處境心安,可卻也因小皇子沒了有些不安。景德帝與太後對陸婕妤這胎的緊張程度來看,今日之事怕是極難善了。葉舒雲想了想溫婕妤不由得嘆了口氣,大公主的無心之舉,卻讓她們母女陷入困境
葉舒雲坐在塌椅上看着衆人收拾着産房,半個時辰後,景德帝到了,聽到穩婆的話後不知是不是葉舒雲的錯覺,總覺得景德帝似乎松了口氣
“皇上,陸婕妤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雖說這次美中不足,可到底給皇上誕下了一名健康的公主。”
葉舒雲說着掃了一眼跪在那顫顫巍巍的穩婆與太醫,繼續開口
“這會産房也收拾幹淨了,皇上可要進去瞧瞧?”
景德帝聽了葉舒雲的話臉色稍稍好轉,與葉舒雲一起進了屋子。
屋子內血腥味還有些未散,陸婕妤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沉睡,葉舒雲見此有些唏噓
景德帝見陸婕妤如此眼底露出一抹一閃而過的心疼,接着轉身吩咐秦安
“傳旨,陸婕妤進位昭儀,三公主賜名為嬈,二皇子已郡王禮下葬。”
景德帝頓了頓,盯着陸昭儀的面容,冷言道
“再去告訴溫婕妤,大公主明日起送去長信宮給太後教養,她教不好這宮裏有的是人教。”
葉舒雲聞言皺了皺眉,先是看到了景德帝眼裏的心疼心中堵塞,接着又是出生即死的孩子素來是不上序齒,如今皇上為了陸婕妤,不,現在是昭儀了。
為了陸昭儀連祖宗規矩都改了,這恩寵真是隆重。且溫婕妤于此事确實無辜,一個沒滿兩歲的孩子哪裏知道事情輕重。
葉舒雲雖知道,可對景德帝已經下的旨意并無勸阻,只想着溫婕妤禁足,暗中照顧一下也罷。于是揚起一副明媚笑容恭喜景德帝又得一女。
景德帝聽着十分高興,打賞了未央宮上下半年俸祿,太後亦是賞賜不斷,可葉舒雲從太後眼底并未瞧出歡喜之色,反而有一抹擔憂與深思
翌日,大公主被送去長信宮,葉舒雲聽人說溫婕妤接到消息時并無哭鬧,大公主走時溫婕妤只是紅着眼相送。
而大公主起先并不知道自己要去長信宮,而到了長信宮兩日未見到自己的母妃,便開始哭鬧,太後雖對大公主無意害了二皇子一事耿耿于懷,可人在長信宮,太後也不能坐視不理。
大公主哭鬧了半月之後,太後終于忍不住,說自己舊疾發作無法照顧大公主為由,将大公主送回了長禧宮。
葉舒雲因着此事對溫婕妤更是看不清了,能忍,聰慧,知情識趣,這般女子若不是被出身所限,又何須如此小心藏拙。
葉舒雲為溫婕妤感嘆之際,一道流言在宮內肆意流傳出
“一進一出視為不吉,三公主出生,二皇子去世,三公主定克了二皇子,她乃不詳人。”
“二月女素來不詳,三公主不就是二月初二生的麽?”
……
當淺熙把宮內流言告訴葉舒雲時,葉舒雲不禁覺得頭疼。只能吩咐淺熙等人抓到幕後主使,又讓陸明抓了幾個嚼舌根的宮婢進了慎刑司
☆、流言
宮中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卻不是葉舒雲想壓就壓的下來,雖處理了幾個最開始嚼舌根的奴才,可流言卻依舊如風般傳聞,連宮外都有
景德帝得知流言傳言至此十分惱怒,尤其是這事竟然是從穆美人那聽到就更為火光。
穆美人挑唆景德帝與陸昭儀,可景德帝不買賬,反而甩了穆美人的臉子,更是一臉陰沉的來到葉舒雲的承乾宮
景德帝來到時葉舒雲剛用完膳,想帶着宇文浩出去走走,卻不想皇上來了。吩咐奶娘抱着宇文浩一起去見皇上,可不想見着的卻是皇上這樣一張臉
“妾給皇上請安。”
語畢使了個眼色給奶娘,奶娘抱着宇文浩向景德帝行了一禮,帶着宇文浩下去。葉舒雲行禮的姿勢不變,雖不知景德帝怒氣沖沖的過來是為何,可卻覺得與未央宮有脫不了的幹系
葉舒雲行禮姿勢持續了好一會景德帝才悠悠開口喊起。葉舒雲起身後微微擡起眼角瞅了一眼景德帝,好看的眉毛擰了擰
“如今宮中人并不多,朕倒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散播謠言三公主不吉,你是如何約束六宮,讓那些奴才嚼舌根的!”
景德帝一拍桌面,目光充斥着陰霾,雖景德帝的怒氣根源并非在葉舒雲這,可也有遷怒的意味
“朕素來覺得你聰慧,可這流言竟然持續了半月卻越傳越甚,你從前打理六宮的本事哪去了?”
景德帝越想越氣,看着葉舒雲的眼裏帶着點點不滿。
葉舒雲聽到景德帝的話心裏突然一個咯噔,直直跪在景德帝面前,斟酌了用詞後才開口
“皇上息怒!請皇上容妾禀報。”
葉舒雲到底是景德帝寵愛多時的女人,景德帝對葉舒雲也有些在意,見葉舒雲二話沒說跪在自己面前,怎麽看都有些不舒服。
但景德帝這會也拉不下臉來讓葉舒雲起身,只點點頭示意葉舒雲繼續
“皇上現在對陸昭儀與三公主這般寵愛,難免遭人妒忌。就算妾盡力壓制了,可旁人未必心悅誠服。可這也說明陸昭儀與三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是?”
葉舒雲說完擡頭看着景德帝的臉色并未繼續黑下去,繼續開口
“其實皇上不妨給了陸昭儀更高的位分,再給了三公主更高的殊榮,那流言自然就沒了,誰敢得罪了皇上最疼愛的人去?”
葉舒雲說的話使景德帝陷入沉思,葉舒雲安靜的站在一旁不說話,只是見着景德帝當真在考慮不由得心中緊張。半晌後景德帝才帶着不明意味的神色看着葉舒雲開口
“倒是朕對你心急了。”
景德帝說完親手扶起葉舒雲,葉舒雲則輕輕一笑,起身後便為景德帝添上一杯熱茶,柔聲道
“皇上關心陸昭儀與三公主。三公主畢竟是天家貴胄,被人诟病總是不妥的。只是妾未能為皇上分憂,讓皇上為此事動氣,是妾的不是。”
景德帝看着葉舒雲柔順的模樣心情也好了些,讓葉舒雲也坐在塌椅上
“陸氏才封了昭儀,再次晉封不妥,且三公主年幼,加封也得等到成年。至于如何處理這件事,朕便交給你了,半月內朕要知道個結果。”
葉舒雲聞言颔首應下,此次流言傳的轟轟烈烈,葉舒雲查出了最初傳出來是何人,所以并未全力壓制。如今看到了景德帝的态度,想要用流言壓住陸昭儀怕是不行了
葉舒雲不免有些遺憾,借他人之手壓住陸昭儀是最好不過的,自己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