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難免惹的景德帝與太後不快。如今也只能在想其他法子了…

葉舒雲心中很快的權衡利弊,決定順着景德帝的意思徹查到底,将那人揪出來

“太醫建議陸昭儀做雙月子,皇上不妨多陪陪她,畢竟這事,身為人母總是不開心的。至于傳出流言之人妾一定給皇上一個交待,不會讓三公主白白受了委屈。”

葉舒雲知道景德帝疼愛陸昭儀,只能投其所好為陸昭儀擺平此事,可心裏卻沉的厲害。

景德帝聽到葉舒雲的承諾點了點頭,對聽到葉舒雲的話心裏那一絲別扭暫時壓下去。拉住葉舒雲的手,溫柔開口

“有你打理後宮,朕很放心。”

葉舒雲回握景德帝的手,一臉柔和,随後景德帝傳話敬事房留宿葉舒雲處

葉舒雲聽到景德帝說留宿,眼神一暗,随即又吩咐淺熙等人将一切準備妥當。沐浴後景德帝攬着葉舒雲的腰肢回屋裏休息

次日,景德帝上朝,葉舒雲眼底冷光一閃,摸着還有景德帝體溫的被褥怔怔出神。

對于景德帝,葉舒雲說不上來是什麽心思。自己争那鳳椅便要争景德帝的寵愛,用心讨好,可這虛假的讨好到現在,葉舒雲已經分不清真假,只知道自己的目的。葉舒雲閉上眼,許久後,才喚淺熙進殿服侍。

葉舒雲沒了睡意,起來梳洗換好衣服,略微用了兩口湯羹,到春禧說嫔妃在外等着了才起身走到正殿與她們說話

“宮裏人多嘴雜的,本宮跟皇上說好了,這個月會放一批宮女出宮,這兩天各宮放出去的名單會到你們手裏。你們都約束好自己的奴才,皇上昨兒個說了,若再有亂嚼舌根的,抓到一個罰一個。”

葉舒雲說完輕輕吹了吹茶杯散發的熱氣,喝了一口熱茶,而底下的嫔妃面面相觑,搞不懂為何景德帝開始過問後宮之心了

有些小心思的嫔妃見葉舒雲在請安時時候說出來,便知道這回是來真的了,于是紛紛歇下了心思。只有一人,眼裏滿是閃爍

葉舒雲瞧得仔細,嘴角勾了勾,于是問道 “都清楚了嗎?”

“妾謹遵娘娘教誨。”

衆人見葉舒雲鄭重其事的問話,連忙應聲,葉舒雲點點頭,平淡的開口

“既然都知道了,就散了吧。”

待衆人散去,葉舒雲看着空無一人的正殿,淡淡吩咐道

“穆美人那個蠢貨,原以為禁足後能清醒點,還是這麽扶不起來,皇上第一次過去就惹的皇上不悅。”

葉舒雲對穆美人歇下了扶植的心思,眼睛一轉,繼續開口

“既然她扶不起,自然還有其他人,最近讓高才人多露臉,明年就是選秀了,再那之前讓高氏有一席之地。至于穆美人,平日不苛待就是了。”

春禧聽到後點頭應下,葉舒雲又将陸明喚進來吩咐道

“你上回查到了柳婕妤那,現在繼續查下去,不論用什麽法子,一定要查到柳婕妤頭上。”

葉舒雲認定了此次定是柳婕妤傳出來的話,且柳婕妤從前給自己添堵,雖然後來卓寶林病逝,就算知道當初是柳婕妤動的手,葉舒雲也不會就此與柳婕妤握手言和

葉舒雲深知,柳婕妤雖不得寵,卻在景德帝身邊安然多年,這本身就是一種本事。若不趁早料理了她,哪日再咬自個一口可是很麻煩的

過了幾日,陸明将證據與證人帶到了葉舒雲跟前,葉舒雲滿意的點了點頭,問了景德帝在何處後,帶着人來到景德帝跟前

景德帝聽着陸明的陳述,又有葉舒雲從旁補充,臉色黑如碳色

“好一個柳氏,朕放任她多年,她就是這麽回報朕的!”

景德帝一怒之下将方硯砸到地上,方硯在地上四分五裂,足以證明景德帝的怒氣。

景德帝砸了方硯猶不解氣,怒斥道 “傳旨,柳氏無德,廢其位分,打入冷宮。”

葉舒雲聽到後眼皮子一跳,微微擡頭看了眼景德帝又垂下眼睑,聰明的不多開口。

不一會去傳旨的太監回來,向景德帝禀報

“皇上,奴才去傳旨時,柳婕妤已吞金自盡。”

聞言葉舒雲微微一愣,景德帝也是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景德帝才開口

“自盡?哼…将她屍體送回…罷了,廢其位分葬入妃陵吧。”

葉舒雲聞言只當自個沒聽見,只覺柳婕妤籌謀多年落得個如此下場。

葉舒雲想了想景德帝最開始沒說完的話,怕是要把屍身送回母家吧

想必柳婕妤回了母家也不會有好下場,得罪了景德帝的嫔妃,柳家又怎會好好安葬了她,那些要面子的怕是就一個草席一裹就了事了。如今廢了位分葬入妃陵,也算有了個安身之處

葉舒雲面色平靜的向景德帝行了一禮

“那妾按照皇上的意思料理柳氏的後事。”

景德帝聞言點點頭,葉舒雲便行禮告退,順便帶走了那幾個作證的奴才,将他們放了回去。

柳氏一事塵埃落定,柳家也受了牽連,葉舒雲此時跪在菩薩前将抄寫的經文焚燒,淺熙有心開口卻無從訴說,葉舒雲起身後就看着淺熙的模樣,淡淡一笑

“怎麽?覺得本宮這麽做不妥?”

淺熙聞言尴尬的點了點頭,葉舒雲見狀也不多解釋,只淡淡道

“本宮這一生注定要在這裏争這裏鬥,這雙手沾上的鮮血是洗不幹淨了…本宮卻希望浩兒能好好的,不要本宮做的孽報在他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裏最近有些忙沒有更新!真是對不起大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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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有孕

随着柳氏的自盡,流言一事到此為止。陸昭儀聽了結果後沉默了半晌,看着懷裏的三公主淡淡一笑

“母妃的乖嬈兒,母妃一定不會讓人欺辱了你。”

陸昭儀記恨柳氏,再景德帝來到未央宮時明裏暗裏向景德帝訴苦,景德帝為了讓陸昭儀安心做月子,将柳家貶官的貶官,外放的外放,原本就不是顯貴的家族越發凋零

葉舒雲得知柳家的事後,輕輕一笑

“本宮當她能忍呢,這麽快就給柳家沉重一擊,皇上還真是疼愛她,官員說貶就貶。”

葉舒雲對陸昭儀的得寵深有體會,可葉舒雲心裏頭明白着,若柳家真得聖心,景德帝也不會這麽痛快的下手。

可葉舒雲也擔憂,不論景德帝這麽維護陸昭儀是真是假,想必不多久,陸昭儀也能封妃與自己平起平坐了

宮裏的嫔妃見着柳家慘狀都心有戚戚,一時間宮裏異常安靜,直到三月中蘭才人檢查出有了兩月的身孕,這才熱鬧了些

陸昭儀趁機向景德帝進言

“蘭才人有了身孕,可她父親還在牢獄中,妾請皇上為了皇嗣着想,将蘭才人的父親放出來,就算沒了官職,回鄉養老也是好的。免得蘭才人日日憂心傷及皇嗣。”

景德帝聽了後想了想,便允了陸昭儀的請求,将蘭父放出天牢,貶為庶人終生不可入仕,又賞了點銀錢讓蘭父回鄉養老。更是晉了蘭才人為美人

蘭美人得知後向陸昭儀謝恩,又是表了一番忠心,其餘嫔妃見狀不禁感嘆有個子嗣就是好,連牽連了謀反一事都能平安回鄉

蘭美人自有孕後春風得意,可不想懷胎剛滿三月宮殿失火,受了驚吓,手臂燒傷,連孩子也沒了

與蘭美人同住一宮的溫婕妤為了救人受了點輕傷,景德帝見狀解了溫婕妤的禁足,而蘭美人卻直呼有人要害自己

葉舒雲徹查之下,發現起火之地是小廚房,一番查探下來并無不妥,可葉舒雲卻隐隐對溫婕妤有所懷疑,不過蘭美人沒了孩子葉舒雲也樂意得見,便壓下了心中疑惑。

蘭美人見到這樣的結果心中不忿,直呼葉舒雲假公濟私

“若蘭美人有其他證據不妨拿出來,本宮所查樁樁件件蘭美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若蘭美人還呼不公,那就請太後娘娘定奪。”

葉舒雲被蘭美人每日哭鬧弄的心煩氣躁,終于忍不住開口,蘭美人再聽完葉舒雲的話也不再做聲,心情郁郁的回了宮

葉舒雲将失火一事完全處理好已是好幾日後,可在剛喝了口茶想休息一會卻頭暈目眩暈了過去,承乾宮立刻人仰馬翻的動了起來

陸明去太醫院将李太醫拉到承乾宮時還氣喘籲籲,李太醫雖還年輕,可被陸明這麽一路拉着跑過來也是累的受不了。可看着躺在床上的葉舒雲不敢抱怨,趕忙上前為葉舒雲診脈

一刻鐘後,李太醫才笑呵呵的開口

“賢妃娘娘這是有了身孕,前段時候累着了才暈了過去,一會我開些安胎藥服下就好,以後只要好好養着便無大礙。”

聽到太醫的話,伺候葉舒雲的奴才都十分高興,淺熙更是笑眯眯的給李太醫塞了一大包銀子,親自送李太醫出去。回來後往葉府遞了信,這才親自去小廚房為葉舒雲煎安胎藥

葉舒雲醒來時已是黃昏,一睜眼就看着景德帝坐在床前不由得一愣,回過神來,忙掀開被子起身,卻被景德帝扶住

“不急,起身慢些,你有了身孕,以後可得注意些。”

葉舒雲對景德帝突然來的溫柔驚了驚,後聽着景德帝的話露出一抹訝異的神色

“皇上是說,妾有了身孕?”

葉舒雲有些歡喜的摸向自己的小腹,雖有了宇文浩這個兒子,可誰也不嫌孩子多不是?

“正是,你也太不注意自個身子,有孕也不知,這會可得好好養着。”

葉舒雲有孕景德帝很是高興,對葉舒雲越發好,賞賜如流水般進了承乾宮

“妾曉得,妾會仔細養着的,想來浩兒知道自個有了弟弟妹妹會很高興。”

景德帝聽着葉舒雲說起宇文浩,點了點頭

“自然,等他出來浩兒也有兩歲,可以照顧弟妹了。”

葉舒雲聞言噗嗤一笑 “浩兒不過一個小兒,就算兩歲又哪會照顧弟弟妹妹,不折騰就是好的了。”

葉舒雲對這個孩子抱有很大的期待,且私心裏希望這胎是個女兒,未來不會參與前朝紛争,平平安安嫁人生子。

景德帝聽着哈哈大笑,握住葉舒雲的手

“想吃什麽盡管開口,覺着小廚房的廚子不合心意再換過就是,別拘着自個。”

葉舒雲聽到這話面上笑容加深,應道 “妾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個,皇上放心。”

景德帝點點頭,正好春禧這時将安胎藥端了上來,景德帝見狀接過碗,對葉舒雲笑道

“來,快喝了。”

景德帝說着就要親自喂藥,葉舒雲不禁有些受寵若驚,搞不明白景德帝今兒個是要鬧哪樣

可這樣的疼愛并不是時時都能享受的到,葉舒雲也沒矯情的推卻,随着景德帝一勺一勺的喂,自個一口一口的喝掉

葉舒雲喝了藥,春禧遞上了可口的蜜餞,葉舒雲服下後,景德帝便吩咐在承乾宮擺飯,用了晚膳後,景德帝本想在葉舒雲這歇了,卻被葉舒雲婉拒

“妾如今有孕不能服侍皇上,皇上還是去其他妹妹那吧…”

景德帝微微思索一下,微微颔首

“也罷,你身子不爽利,晚上好生歇着。今晚…就去鐘才人那吧…”

秦安聽到景德帝的話,立即讓一名小太監去給鐘才人遞信。

葉舒雲笑着起身,為景德帝整理了儀容,送景德帝離去。

春禧等人見葉舒雲不留住皇上有些失望,淺熙情緒更外露些,在景德帝離去後跺了跺腳,葉舒雲當沒看見,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淡淡吩咐 “本宮乏了,熄燈休息。”

葉舒雲一夜好眠。次日請安,一衆嫔妃眼紅的盯着葉舒雲的肚子,如高美人鐘才人近幾月來的寵愛,卻毫無動靜,葉舒雲卻再度有孕

高才人于前幾日晉了美人,也是這幾年嫔妃裏唯一不靠子嗣晉封的嫔妃,衆人亦妒忌她的得寵。可在葉舒雲如今的寵愛下,高美人那些恩寵可完全沒有看頭

而鐘才人,謹小慎微素來低調,後抱上了陸昭儀的大腿得了景德帝幾分寵愛,在宮裏也算過的如魚得水

“賢妃娘娘真是好福氣,有了大皇子後又有了身孕,娘娘什麽時候能分點運氣給各位妹妹也好啊。”

赫修儀陰陽怪氣的開口,葉舒雲擡眸瞥了一眼,淡淡一笑

“子嗣乃上天恩賜,修儀妹妹如若想得了這福氣,不妨多拜拜菩薩,許肚子就有動靜了呢?”

自赫修儀小産後景德帝就很少傳召了,性子也變得更為乖張,處處與葉舒雲過不去,可盡是些小打小鬧在嘴上過過,所以葉舒雲也不甚在意

“還未恭喜賢妃姐姐,姐姐再次有孕,為皇上再添一名小皇子就再好不過了。”

博婕妤見着赫修儀又與葉舒雲對上,開口打了圓場,赫修儀冷哼一聲不再說話,葉舒雲則看着博婕妤溫和開口

“借妹妹吉言。其實生兒生女都好,都是天家貴胄。”

其他人感嘆葉舒雲好運的同時,那些偶有恩寵的嫔妃亦是對自己的身子不争氣十分懊惱。

請安結束後,各宮嫔妃往承乾宮送了恭賀之禮,連剛失去孩子不久的蘭美人也讓人送來了一尊送子觀音

葉舒雲用完早膳,看着桌上堆着的東西,吩咐春禧與冬韻

“仔細檢查這些東西有沒有問題,沒問題就登記造冊收入庫房。”

葉舒雲吩咐完後,淺熙就進來,笑嘻嘻的開口

“娘娘,夫人遞了牌子想進宮看娘娘,娘娘何時方便?奴婢去回個話。”

葉舒雲聞言想了想,應道 “本宮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娘家人還是少來後宮為妙。再過幾日就是端午了,母親要進宮赴宴,就那日吧。”

淺熙颔首應下,服侍了葉舒雲去內殿休息才出門遞話。

而從請安後離去高美人開始秘密的補起了身子,盼望一朝有喜再進一步

☆、端午(上)

幾日後端午,楚氏入宮,拜見完太後就來到葉舒雲處閑聊,對于女兒能再有孕十分高興。女子皆以夫君的寵愛與子嗣昌盛為榮,葉舒雲入宮也能有此造化,楚氏對葉舒雲入宮也不那麽憂心了

至于葉昌珉與葉老夫人,對葉舒雲再度有孕可是分外高興,葉舒雲得寵,葉家在前朝辦事順利的多,不說葉昌珉如今的順風順遂,就連葉舒雲的兩個哥哥也因為葉舒雲的關系受景德帝的青睐。

葉舒雲留了楚氏用完午膳,楚氏才離去

午後,宮內游龍舟,葉舒雲對這些并沒有什麽興趣,可陸昭儀卻借此向各宮嫔妃相邀,葉舒雲想了想後應下。

于是葉舒雲午睡起身後便開始梳妝打扮,紫色的宮裙,頭戴海棠金步搖,耳戴南珠耳墜,手指上鑲金護甲,一身雍容華貴

且夏日炎熱,宮裙輕薄,小腹微微隆起更引人注目。

葉舒雲來到護城河旁的角樓時,其餘嫔妃早已到場,葉舒雲勾了勾嘴角,笑道

“各位妹妹來的真早,倒是本宮來晚了。”

葉舒雲聲音如沐春風,坐下後淺熙等人擺上了葉舒雲能食用的瓜果茶點,一甘人看着葉舒雲這麽大的排場妒忌異常

“妾拜見賢妃娘娘。”

可嫉妒又如何,見着葉舒雲還是得乖乖行禮問安,葉舒雲笑着讓衆人起身

“都起來吧,今兒個是昭儀妹妹相邀,本宮不過來打個趣,各位妹妹可要盡情觀賞,莫辜負了昭儀妹妹一番好意。”

葉舒雲說完掃了一眼底下的嫔妃,目光在蘭美人身上一頓,随即笑着轉開了眼

蘭美人感受到葉舒雲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安,而陸昭儀聽到葉舒雲的話輕輕起身,

“正逢端午佳節,妾只是想着逢着這個叫姐妹們一同聚聚罷了,此番如若不得娘娘幫助是萬萬做不來的,因此妾不敢居功,這些個事情都是娘娘的功勞。”

說完微微一笑落座,示意連翹吩咐下去端上各類粽子,又吩咐讓奴才幫各位嫔妃以銀筷細細剝好放置銀盤中。

“這是妾吩咐奴才連夜趕做的,都是些江南口味。蜜棗的,豆沙的,南腸的,還有些水果的。一些小東西還請姐妹們賞臉嘗嘗,妾已然給太後和皇上也送去了些。”

陸昭儀話音一落不少嫔妃就吃了起來,葉舒雲瞧着這些物件皆是銀器,笑道

“昭儀妹妹心思最是巧妙。”

溫婕妤聽到輕輕一笑

“賢妃姐姐說的是。這江南的東西雖不似北方大氣磅礴,卻最是精致,才養的出昭儀姐姐這般的人。”

陸昭儀聽到溫婕妤開口眼角挑了挑,一道不明的視線看向溫婕妤,溫婕妤毫不在意,對着陸昭儀微微扯了扯嘴角

葉舒雲見她二人交鋒也不攔着,畢竟那事一出,她二人不可能再交好了。陸昭儀恨溫婕妤使她沒了兒子,而溫婕妤何嘗不恨陸昭儀,讓自個的女兒受了委屈

葉舒雲垂眸,用筷子翻了翻陸昭儀送上來的吃食,笑了笑

“這麽精致的吃食本宮的小廚房都做不出來,還是皇上疼愛妹妹。”

葉舒雲對陸昭儀送的吃食一口未動,雖葉舒雲心知陸昭儀在大庭廣衆之下不會做什麽,可小心為上。

葉舒雲做做樣子翻了翻其他吃食,好一會後放下筷子,拿着團扇扇着,不知誰喊了一句龍舟來了,這才将衆人吸引了過去

陸昭儀見龍舟開了出來,起身對着葉舒雲微微福身

“九龍納福,口中噴火寓意蒸蒸日上,賢妃姐姐是後宮最高位分之人,又生下大皇子,如今又有身孕,福氣是極好的。稍後還請娘娘為獲勝的龍舟點睛,也讓咱們沾沾這些福氣。妾準備了些點睛物件,就擺在終點處。”

葉舒雲聞言眼睛微眯,對陸昭儀的用心懷有幾分懷疑,擡頭看着陸昭儀,淡淡一笑

“昭儀妹妹有心了,可這畢竟是妹妹的意思,本宮又如何能越俎代庖,還是妹妹去吧。”

葉舒雲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如今不過兩月身孕,去了河邊,所有人使壞對付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葉舒雲說完陸昭儀繼續勸道

“娘娘說笑了,這點睛之人越是最尊貴越好,這亦可為腹中小皇子祈福不是?”

陸昭儀說完,蘭美人鐘才人亦開始勸葉舒雲,葉舒雲見狀不知她們又想做些什麽,略微思索一會便點頭

“也罷,既然衆位妹妹相邀,那本宮就不推卻了。”

葉舒雲說完後扶着春禧緩緩起身,雖不知她們想用什麽手段,可該防的還是要防着。

于是葉舒雲将自個四周都放上自己宮裏的奴才,不讓人近身,這才慢慢往龍舟終點走去

陸昭儀與蘭美人見葉舒雲防的這般嚴密眼神一暗,二人對視一眼後與衆嫔妃緊跟其後

衆人來到終點處,葉舒雲看着龍舟即将到達終點,細看之下龍舟上挂的是九王爺的棋子,于是淡淡一笑

“看來今年奪冠的是趙親王。”

衆嫔妃亦是點頭附聲,趙王乃先帝麽子,因其生母乃卑微宮女,被養的生性懦弱,這才成為了景德帝唯一還在世的親兄弟,可不知為何景德帝繼位之初只随便封了個趙王,到今年年初才冠上了親王頭銜,賜了婚

一刻鐘後龍舟靠岸,葉舒雲笑着邁步上前,走到準備着物件的桌案前,雙手浸泡于柚子葉水中,擦幹雙手又再上香祝禱。待拿起毛筆蘸點朱砂為龍頭點睛,一切順利

禮成後轉身,不想蘭才人卻撞到了穆美人,穆美人哎呦一聲又撞上了溫婕妤,緊接着撞向了葉舒雲。

葉舒雲心中警鈴大作,春禧緊緊扶住葉舒雲快步往前走了兩步,正好錯過溫婕妤撞上來,可走的太急,葉舒雲感覺腳踝一痛,冷汗直流

葉舒雲扭傷了腳,雖未傷及龍胎,可也沒了心思與他們周旋,即刻吩咐回宮。春禧與淺熙合力之下将葉舒雲扶上轎子,離去時,葉舒雲狠狠剮了一眼蘭美人

葉舒雲看的真切,剛才的意外始作俑者就是蘭美人,前幾日她送來的送子觀音被冬韻檢查出有一股濃郁的麝香味,若放在寝殿日日相看,腹中的孩子怕是已經沒了

沒想到葉舒雲還沒來得及發作呢今兒個又來這麽一出,葉舒雲心裏恨極了蘭才人

回到承乾宮太醫跟着就到了,為葉舒雲診治一番後開口囑咐

“娘娘的腳只是輕微扭傷,上了藥休息幾日即可。”

葉舒雲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淺熙塞了一包銀子給太醫後送了太醫出門。葉舒雲靠在床上面色冰冷,想着蘭美人的舉動,怕是陸昭儀的授意吧?如若不然,她一個沒娘家倚仗的美人也敢對自己下手?

葉舒雲越想心裏越恨,自個雖有壓下陸昭儀的心思可沒想過對她的孩子動手,不想她們已經開始對付自己。正好這時陸昭儀帶着蘭美人在承乾宮門口跪着請罪,葉舒雲冷哼一聲

“本宮身子不适歇着了,你瞧着差不多了就讓她們回去。”

葉舒雲現在不願應對陸昭儀,打發春禧去處理。不想沒一會春禧就回來,面色有些不好看

“娘娘,未央宮來人,說三公主中毒,現危在旦夕,陸昭儀接到消息立刻趕回去了。”

葉舒雲聽着有些愣了愣,半晌後眯起了眼,冷冷開口 “三公主中毒非同小可,幫本宮更衣,本宮要親自去探望。”

葉舒雲更衣後又等了半刻鐘在春禧等人的攙扶下上了轎子來到未央宮,對于還跪在承乾宮的蘭美人不聞不問,蘭美人見狀心中暗恨,卻想着陸昭儀的吩咐也不敢起身,直直跪在承乾宮的地上,任烈日暴曬”。

葉舒雲一進未央宮宮門就見着進進出出的人,葉舒雲掃了一眼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等看好戲的嫔妃,淡淡說道

“未央宮事多,你們也別在這守着,都回宮呆着吧。”

葉舒雲威嚴的聲音響起,衆人雖有些想看未央宮的笑話,可也不敢逆了葉舒雲的意,紛紛行禮退下

葉舒雲進了三公主住的偏殿,聽到太醫說三公主中毒乃是服食了朱砂所致,葉舒雲瞧着陸昭儀哭的都要昏過去皺了皺眉,對于剛剛還想要謀害自己孩子的人實在沒什麽好感,葉舒雲思索一下,當即下令搜宮

搜宮令一下,葉舒雲将未央宮翻了個底朝天,終于在三公主的奶娘那尋到了朱砂。

陸昭儀一見到朱砂被搜到,絲毫沒懷疑是葉舒雲動的手腳,畢竟一路搜宮都有連翹在一旁盯着。

陸昭儀狠狠的瞪着奶娘,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

“好你個賤婢,竟然敢害三公主!說,是誰指使你的!”

☆、端午(下)

陸昭儀将三公主視為自個的眼珠子,有人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還是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奶娘,狠狠的打了陸昭儀的一個耳光

奶娘見着陸昭儀瘋狂的模樣身子陣陣發抖,眼神閃爍,直呼冤枉 “冤枉啊娘娘,奴婢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皇嗣啊!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奴婢!”

葉舒雲冷冷一瞥,紅唇動了動 “東西在你屋子裏搜出來,你既然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莫怪本宮不留情面。”

語畢葉舒雲垂眸撫了撫手腕上的墨玉镯子,淡淡開口

“拉下去打,什麽時候招了什麽時候停,留一口氣在就成。”

葉舒雲吩咐完,奶娘就白了一張臉,若被打死也就罷了,這賢妃卻是不讓自己死,奶娘心中頓時生起一抹懼怕。

很快,小太監将奶娘拖了下去,在院子裏就開始行刑

一下一下打下去,很快奶娘下身便血跡斑斑,葉舒雲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靜,仿佛聽不到院內凄慘的痛呼

兩刻鐘後奶娘還未招認,卻已經奄奄一息,陸明這時對葉舒雲附耳說了幾句話,葉舒雲眉頭一挑,勾了勾嘴角

“讓侍衛停了,帶奶娘過來。”

奶娘一進來,葉舒雲瞧了瞧已經冷靜下來的陸昭儀,收回目光看着奶娘,柔聲道

“這麽久也嘴硬着不認,倒是個有骨氣的,可有骨氣也不能做這些殺頭的大事。”

奶娘聽到葉舒雲的話毫無反應,葉舒雲也不在意,繼續開口

“本宮聽說你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夭折,如今就剩下一個身子不大好的一歲小兒子。”

說到這奶娘震驚的擡起頭看着葉舒雲,葉舒雲見她有了反應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本宮方才讓人查過你家的住處,亦去尋你那孩子,相信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回來了。你是準備見到你兒子再說,還是這會與本宮招認?”

葉舒雲說完也不催促,奶娘卻聽到葉舒雲的話萬分驚恐

“娘娘,這不關奴婢兒子的事啊,奴婢就這一個兒子了,還請娘娘開恩啊!”

奶娘話音一落一個茶盞就砸到了腦袋上,流下一灘血跡。而砸她的正是陸昭儀

“賤婢,你的兒子是寶貝,難道本宮的三公主不是?你一個賤婢之子能與三公主金枝玉葉相比?你若不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本宮絕不放過他!”

陸昭儀出言威脅,奶娘有些後怕,葉舒雲見陸昭儀有抓狂之态微微一挑眉,沒想到陸昭儀還有這樣的一面

奶娘見陸昭儀的路子行不通轉頭看向葉舒雲,可見到一副淡淡的模樣的葉舒雲,更讓奶娘心中沒底

廳裏無一人開口,過了半個時辰,一個小太監到了未央宮,尋到陸明後低語了幾句,陸明緊皺眉頭又告訴了葉舒雲

葉舒雲聽到陸明的話,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眸裏露出一抹複雜之色,半晌後緩緩開口

“你的兒子來不了了,方才去你住的地方拿人,你那兒子被人一刀刺入心髒身亡。”

葉舒雲雖對奶娘沒什麽好感,可那孩子卻是無辜,如今被拖累而死,葉舒雲身為人母,不禁有些心酸

奶娘聽到葉舒雲的話大驚失色,不顧身子疼痛爬起來,不相信的叫喊道

“不,不!不會是真的!那人明明說好了,只要辦成了,就會給他治病,不,不,不是這樣的…”

奶娘痛苦的趴在地上大哭,葉舒雲微有動容,卻抓住了奶娘話裏的言語,放下茶杯,與陸昭儀對視一眼,開口問道

“你的兒子慘死他人之手,你還要包庇他嗎?告訴本宮是誰,要害三公主,為你枉死的兒子讨回一個公道。”

葉舒雲誘導奶娘,奶娘一聽葉舒雲的話又是一陣痛哭,哭過後恨恨的開口

“奴婢說,奴婢說。是穆美人,穆美人前幾日交給奴婢一包朱砂,告訴奴婢端午那日娘娘們都去觀龍舟,讓奴婢今日下手。只要奴婢得手,就會給奴婢一筆銀子治好奴婢的兒子…”

葉舒雲一聽是穆美人微微一愣,千想萬想沒想到是她。葉舒雲皺了皺眉頭,吩咐道

“周氏(奶娘的姓)已認罪,本宮去禀報皇上太後,你們将周氏押入慎刑司,等皇上定奪。”

葉舒雲說完看向陸昭儀,緩了緩語氣

“昭儀妹妹就留在宮裏照顧三公主吧,讓太醫不拘着用什麽好藥,一定要治好三公主。”

陸昭儀聞言對着葉舒雲點了點頭,事情也查清楚,自然是要親自照顧自個的孩子。

葉舒雲見陸昭儀匆匆離去,也帶着人往建章宮去。春禧有些擔心葉舒雲的腳踝,葉舒雲卻搖搖頭

“身在皇家子嗣最為重要,若本宮不将此事放在最前頭反而關心自個的身子,怕是明兒皇上就會與本宮心生間隙,左不過坐着轎子,無妨。”

春禧聽完葉舒雲的話不再相勸,到了建章宮,景德帝還在與朝臣議事,葉舒雲在外等了約半個時辰,才見朝臣出來。

葉舒雲瞧見出來的大臣幾乎是武将,微微皺了皺眉,心中盤算景德帝準備對哪用兵了。

景德帝忙朝政至今,還不知三公主中毒一事,只道葉舒雲過來是有什麽急事,一聽到秦安開口就讓葉舒雲進來

當葉舒雲進殿,景德帝眼尖的瞧見葉舒雲崴了的腳,皺眉道

“愛妃腳受傷了?可要緊?孩子可還好?傷着了就在宮裏休息,有事等朕去了承乾宮一樣可說,這會怎麽跑過來了。”

說完扶了葉舒雲一把,待葉舒雲坐下後看着春禧等人怒斥道

“賢妃受傷,你們怎麽伺候的!”

葉舒雲見景德帝關心自己,不論是因為真的關心自己還是為了腹中的孩子,葉舒雲都有些高興

看到景德帝發火要處置春禧等人,連忙開口攔着

“妾不礙事,這腳不過是今兒下午觀龍舟時出了意外不小心崴着了,養幾天就好。皇上可別罰她們,要不妾可沒人照顧了。”

葉舒雲笑語嫣嫣的說道,景德帝便也按下怒火,問着春禧葉舒雲扭傷一事。春禧瞧了瞧葉舒雲的神色,想了想景德帝對陸昭儀的恩寵,于是避重就輕,将蘭美人的過失微微擴大

葉舒雲聽完心內十分滿意,比起淺熙,春禧更善于揣摩人心,葉舒雲如今有什麽需要借他人口傳達的話都會通過春禧

景德帝與葉舒雲想法不同,只聽到春禧強調的重點

“蘭美人誤傷了葉舒雲”

于是景德帝當即下旨蘭才人禁足兩月,抄寫女戒宮規百遍,葉舒雲聞言勾了勾嘴角,蘭美人,禁足一過,你也就不在了

葉舒雲心中盤算,而景德帝處置完蘭美人,葉舒雲才開口,将三公主中毒一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沒有絲毫隐瞞。而景德帝聽完卻是面色陰沉,讓葉舒雲心裏也沒有個譜

葉舒雲知道景德帝最為疼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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