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感謝的心情
沈清秋看着自己面前出現的大白狗,不,應該是狼吧。
不重要,這只魔族該就該不會之前他救起來的那坨小白狗?剛剛找到的第三只魔族就是牠?才幾年就長成這副德行,還一口咬掉那個魔族半邊身體。
「大人,幫你找劍嗎?那繩子我沒辦法咬斷。」
聽到小白狗說的話,沈清秋才想起自己還被綁着,他挪了挪自己的手腕。
「這繩子……」說完話,他身上的繩子就自己掉下來,其他人都瞪着大眼看沈清秋,他怎麽能輕松地把捆仙繩給松開。
「我在外頭雲游的日子會習慣在腰帶裏放暗器,以防萬一。」沈清秋伸出手來把玩一把小刀,這是請萬劍峰特地做的小把仙器,他放不下這習慣,而且身體虛弱總要有些防備。
「雖然挺小的,但也是仙器。」
看那只魔族還在掙紮,沈清秋雙眼一沉就毫不猶豫地往魔族的腦門上刺下去,那瞬間的哭嚎喊叫響徹整個地窖,畢竟是仙器上面還是帶有靈力,對魔族來說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殺傷力,而且沈清秋并沒有放開手,還将刀在魔族的腦上轉動幾下,那尖叫聲還随之起伏。
「如果以後要虐待他人,建議要到這種程度。」說完要說的話後,沈清秋終于給他一個痛快,用靈力将他腦袋整個爆開。
抽出染滿血的小刀,他拿魔族身上的衣物随便擦一擦才轉身,緩緩走到洛冰河身旁幫他解開捆仙繩,剛剛的畫面對他來說可能太沖擊,洛冰河整個人都愣在那。
「師尊您剛剛……」
「成為蒼穹派前的日子不會太光彩,不用管,外面還有一只魔族,得快點去幫明帆他們。」
「大人,那只我也咬死了。」
沈清秋看這只大狗居然幫忙到這程度,那麽事情也簡單多了,他轉頭看洛冰河還是一副窩囊樣子,看了就有點生氣。
「這點程度就吓壞,以後你成的了氣候嗎?」
沈清秋拖着身體走到他身旁,就一屁股坐在洛冰河身邊,雖然被捆仙繩阻斷了靈氣,但是沈清秋本身靈氣流動就不好,突然沒靈力他也不會害怕,而且剛剛那一陣拳打腳踢也沒什麽,上輩子被洛冰河打成甚麽樣子,這點程度不夠喂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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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師尊受傷了。」
沈清秋用拇指抹了自己嘴邊的血,還是鮮紅色的,他看了心情到是好一些,以前血都是黑色的看就郁悶,突然一個莫名的念頭,他就把拇指上的血抹在洛冰河嘴上。
「師、師尊!」突如其來的舉動和血腥味,讓洛冰河整個吓到跳起來。
「你受傷了嗎?」
「弟子……沒有受傷。」
洛冰河用手擦了一下嘴,他不明白師尊的舉動是為了甚麽,嘴裏的血腥味卻讓他嘗到一絲絲甜膩感,甚至心裏還湧出一些怪異的感覺。
「那就好……那個南疆的狗?」
聽到沈清秋終于在叫牠,那只大狗很用力地搖着子己的尾巴然後跑來沈清秋面前。
「大人,門後面有好幾個孩子喔。」
「你是以前那只?」
「是的,大人,前些年我去找北疆的堂兄後又回來了。」
沈清秋聽了到覺得有趣,牠回來做甚麽?報仇還報恩?
「堂兄跟我說,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我一聽覺得有道理,所以決定回來找大人。」
「報仇?」
「大人當然不是,我是滴水之恩必湧泉相報,我是來報恩的啊,大人。」大白狗坐正的跟沈清秋解釋牠的行為,并且雙眼閃亮亮的看着他,好像非常希望沈清秋給個稱贊。
「……。」
「……。」
師徒兩人覺得這魔族的表兄應該是叫他報仇不是報恩,要是知道他跑來報恩一定會吐一口血,然後把這笨堂弟抓回去痛毆。
「算了,你們兩個快去救那些孩子。」
今天雖然被毆了幾下,但沈清秋還是覺得運氣不錯,很快就解決事情。
**
「那些孩子沒父母的幾乎都給這城的老爺們收養了,這只等等也會有個大老爺來領。」小妹抱着剛醒的小嬰兒玩,結果沒幾下就開始哭,結果一群弟子都圍在嬰兒身旁開始哄。
「你是沒照顧過小孩嗎?」沈清秋看着她們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小哥哥,只有你有經驗啊,你來啊!」
小妹好像就是刻意要讓沈清秋來照顧嬰兒一樣,就把嬰兒塞過去。
「你真是……」
那群弟子就看着師尊伸出雙手接過嬰兒,然後小妹就對着這群傻眼的弟子說。
「各位熊孩子們,看看你們師尊,看看這畫面,美不勝收,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行行好嗎?閉上嘴。」
沈清秋接過嬰兒後只是抱個一下,小孩就不再哭,只是嗚嗚個幾聲開始露出想睡覺的臉。
「舍不得閉上嘴啊,幾年了,照顧孩子的技巧還這麽熟。」
「是你們學識太少,照顧個嬰兒也亂七八糟。」
「師尊、師尊!您以前照顧過嬰兒?」寧嬰嬰對這話題激發出極大的興趣,她似乎一直認為師尊清心寡欲的人間事物都不怎麽碰。
「為師來蒼穹山派前,在下界雲游好幾年,甚麽事情都碰過。」
沈清秋說得很淡,他不時地輕輕拍着嬰兒,若仔細看,他臉上竟然露出難得的微笑。
這點微小的細節只有洛冰河和小妹看到,然而他們心情卻是滿滿的複雜。
「師尊!怎麽不常說您雲游的那些故事呢!」
「為師覺得這些事情不值得說。」
「大人!我也想聽!」
「師尊!魔族怎麽還在這裏啊!」
洛冰河沒有加入他的師兄們搶着吵鬧,他正想走到小妹那裏時,卻被對方揮手制止,他看着小妹搖頭後,洛冰河便繼續望着他的師兄們吵鬧以及師尊溫和的哄着嬰兒的樣子。
**
「大人,我可以跟您去蒼穹山嗎?」
「你在說笑?」
沈清秋看着那只南疆狗還真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可是我回來就是為了大人,報恩還沒足呢。」
「足了,你那神來一筆就夠了,何必求更好?」沈清秋倒是挺感謝牠突然出現讓事情一下子都解決,不過牠那樣的要求還真的不是容易的。
「大人,我可以當你手腳,你不方便的地方我都可代勞。」
這話洛冰河不能同意,他立刻走到師尊身旁狠狠盯着那南疆狗,一人一狗似乎都感受到莫名的競争意識便開始發出一絲絲殺氣。
「……我要回去了。」沈清秋不想理會這兩只蠢東西,揮揮衣袖轉身就走人。
「師尊!」
「大人!」
「再吵你們就給我走路去蒼穹山。」
「師尊,弟子知道錯了,弟子不該跟魔族有一番競争意識!」
洛冰河你想跟他競争甚麽?!沈清秋完全不能理解他說的這話是甚麽鬼意思!
「大人!我可以去了嗎?!」
沈清秋差點吐口血出來,看這只南疆狗進入蒼穹山勢必會引起騷動,可是趕走牠就覺得自己太無情,畢竟這只魔族看起來是重情重義。
「……你有名字嗎?」
「白毛。」
「甚麽?」
「我爹說我出生一身白毛的,就叫我白毛。」
聽到這種理由,原本跟他産生競争意識的洛冰河忽然同情牠起來,沈清秋整個無言到極致,他聽說過魔族對名字并不是很在乎,只有階級較高的魔才有權利擁有名字。
沈清秋看着洛冰河,一會沈清秋瞇起眼睛似乎又在打歪主意,洛冰河馬上就感覺到不妙,還沒開口就被沈清秋搶先。
「我給你取一個,先記着這位是你師兄,洛冰河。」
「師尊?!」
「你今天開始叫做洛川。」
「師尊────?!」
「好的!大……師尊!請多多指教,洛師兄!」得到新名字的魔族高興地搖頭晃腦晃尾巴,并且在洛冰河身邊繞來繞去。
「洛師兄、洛師兄,我們要好好相處!」
「不要!」
「洛冰河。」沈清秋故做嚴肅的叫着他的名字,洛冰河整個委屈到不行,在意旁看戲的小妹都不知道原來沈清秋可以這樣欺負弟子的。
「……弟子知道了。」
「我們回去了,小妹你保重。」
「欸,等等,小哥哥,你今年不去那裏嗎?」小妹看他們似乎想要離開,便趕快提醒沈清秋有事情還沒做完。
「下次了,今年先拜托你。」
沈清秋上馬車時,小妹也搶着進去。
「幹甚麽?」
「還是跟你說一次,對你徒弟好一點,剛剛那樣的相處還不錯,以後要更好啊。」小妹叮咛後才下車,她望着洛冰河一眼就回自己的店裏也不跟他多說甚麽。
沈清秋不是沒察覺到小妹的舉動,她一定懷疑洛冰河就是那個孩子,沈清秋告訴自己不是,他深深地相信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但,沈清秋知道自己稍微願意接受洛冰河的存在。
**
「你認真的?」
「認真。」
「确定?」
「确定。」
這般對話是柳清歌一在地問沈清秋的問題,很簡單,是洛川的關系。
蒼穹山從來沒有魔族進來過,有也被打走,不曾有魔族逗留的紀錄……沈清秋知道這不可能的。
「留着牠也不礙事,我手腳不方便,洛川一定得給跟着我。」
「還取名字了。」
「柳清歌……」
「為甚麽非得是牠,我……我是說為何一定要這只魔族。」柳清歌的話好像還有別的意思,不過沈清秋聽不出來,一旁的洛冰河突然皺起眉頭了一下。
「我跟你保證,如果他造反你就一刀把牠砍了。」
聽到這話,洛川整個炸起毛來,驚恐的看着眼前這位百戰鋒鋒主。
「你不制止?」
「對,只要發生這種事情你就做了牠,那之後什麽事情,我都聽你的。」
柳清歌聽到沈清秋的條件,他心情變好些,甚至可以說好到不行,然後瞪着洛川。
「聽到嗎?」
「……聽到了。」洛川整着縮頭縮尾的躲在沈清秋身後回答柳清歌,那種委屈的樣子好像被柳清歌打了屁股好幾次一樣。
「柳師叔別再欺負洛川啦,你看牠好可憐。」寧嬰嬰看洛川發出咿咿的聲音就覺得心疼,其他弟子也跟着附和。
「對啊,柳師叔你好兇啊。」
「洛川都要哭了。」
「狗狗長這麽大其實也才幾歲而已耶!」
「柳師叔別跟洛川争嘛。」
「不要每次都跑來管我們的事情嘛。」
「你們說甚麽鬼話啊!」柳清歌越聽越覺得不對,怎麽變成他是壞人了一樣?
「好了,好了,你們快回去休息。」
「你們快滾。」
「柳清歌──」
天知道,柳清歌到底在争甚麽,一回來就看見他來賭人,簡直就是在找麻煩的流氓一樣,沈清秋還真不明白他怎麽開始跟自己關系變好了,是記得岳清源有說過柳清歌這人對他好,他就會雙倍報答……這跟洛川不是一個樣?嗯?!
「哼,反正我知道怎麽回事了,我會幫你跟掌門師兄彙報,我一會再叫木師弟過來,你快去休息。」柳清歌果然是來幫他彙報這次的委托,沈清秋才明白他來幹嘛。
「謝謝。」
說完就看着柳清歌心情愉悅地離開,他的弟子們就帶着洛川到處晃熟悉一下環境,不過從沈清秋的眼裏來看他根本是養了一只大狗來給弟子玩。
「師尊,需要弟子做些吃的嗎?」
「不了,我要去後面泡水一下,你一段時間再幫我泡茶,拿到那裏。」
清靜峰上有一個溫泉,是峰主專用的,就設置在清境舍後方不遠處,聽說前鋒主最愛在那裏邊泡邊喝酒,浪費許多時間(沈九的看法)。
平時沒什麽人會去用,但沈清秋常常去泡着,讓手腳的病痛舒緩些,當然這也是木清芳建議的,畢竟這也是一種療法。
沈清秋放下總是握在手上的拐杖,他就拿着新的衣物緩緩走去後面,走路的途中他也發現自己的腳越來越遲鈍,比來蒼穹山前還要遲鈍!
「一定是躺太久了。」回憶着這幾天,比流浪的日子還要更常生病、暈倒、靈氣凝滞,各種狀況,而左手的狀況也差不多。
走進清靜舍後方的小路後,一會終于看到被巨石圍起來的溫泉,經過一些改造後周遭基本都是用巨石和竹片欄圍住,不讓人随意窺看。
沈清秋又再次嘆息,他脫下外衣只留下中褲,折好那些衣物後,他伸手拆開左肩的繃帶,上面的血漬都幹固,變成一塊塊黑色的斑點,肩上的傷也只剩下一些凹凸不平的疤。
他看了這繃帶上的血色就心煩,随便揉一柔丢到一旁,沈清秋就直接進溫泉直接泡着,溫熱的水在身上彷佛被舒服的按摩般,沈清秋忍不住發出驚嘆。
「應該先叫洛冰河泡茶過來。」
起身坐在泉水的岩岸邊,沈清秋拿着幹淨的布清洗一下臉和身子,才發現身上有些痛,被魔族打的地方果然還是淤了血,靈氣運轉并不是很好的他,身上的傷總恢複得較慢些,他正在想該怎麽辦時,洛冰河剛好拿着查進來了。
「師尊……呃……」洛冰河咽了咽口水,沈清秋雖然還穿着中褲泡水,但白色的布料泡上水後卻顯得有些透明,能隐隐約約看見沈清秋精瘦結實的臀部和腿。
這些還不是讓洛冰河『呃』一聲的元兇,他看到師尊上身,雖然清靜峰的弟子大多以學識為主,習武為輔,但師尊幾乎是各半都接觸,再加上他曾流浪過一段時間。
沈清秋的身體并沒有平常看起來那麽瘦弱,身體的曲線漂亮精致,因為他的習武方式多是較柔的武術為主,他身上的肌肉雖然結實卻有意外的柔軟感。
稍稍紅潤的肌膚上能看見他的一些經歷,細細的傷疤都在手上,些微濕潤的頭發緊貼着沈清秋的背,而只有背上毫無受損,就像在宣示他從不會背對敵人似的,也好像在說只有這裏摸起來是最光滑舒服的地方。
光看這些,洛冰河就覺得自己心跳少了好幾拍,他平時明明看過師尊的胴體,但不知道是因為地方不同,加上溫熱的空氣讓他有種醉醺醺的錯覺導致的,還是因為他頭一次看到師尊脫成這樣?
「怎麽了?」
聽到師尊的聲音,洛冰河差點把手中的東西打翻,好不容易穩住後才開口。
「我……弟子拿茶和藥酒來了。」
「我正需要藥酒,你能順便幫我疏通一下靈力嗎?」
「咳!───」
洛冰河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這是要他摸着這樣的師尊的身體嗎?!
看着沈清秋疑惑的轉身,洛冰河這次差點吐血出來,師尊前面下身的中褲沒讓他失望,濕潤貼身又有些若隐若現的透明感,那種沖擊感有種讓他十五年來沒白活的錯覺,能見識到這種能殺人的畫面,人生真是太精采了。
「你是太累了嗎?」
「不,弟子沒有。」
「嗯。」沈清秋也不怎麽理會他了,拿走茶和藥酒後又背對着洛冰河,這才讓洛冰河松口氣,然後他用盡自己的意志力平息自己繁亂的思緒。
「師尊,弟子要幫您疏通靈力了。」
「好。」
洛冰河一會才伸出手碰上師尊的肩上,他慢慢地輸入靈力給師尊,而過程中他依然能感覺到師尊的手腳果然還是有堵塞的感覺,可是他不明白自己靈力為何能比師尊的靈力還更順利通過并能打通手腳的聯系,而且他還注意到師尊的手上有奇怪的痕跡。
「師尊。」
「怎麽?」
「弟子想問您手上的痕跡是?」
「手腳?」
聽到這問題沈清秋才轉頭看着他,那雙眼神好像在問洛冰河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這些。」洛冰河指着師尊的手臂上有皮膚看起來有些色差,而且那色差是一整圈,彷佛是切過并接合的痕跡,可是人的手腳是不可能斷了又接合,假如洛冰河願意仔細看沈清秋的雙腳的話,他也會發現那雙腳靠近跨部的地方也有相同的痕跡。
沈清秋卻露出冷笑,他看着洛冰河露出冷冷的笑容。
「師尊,弟子是不是不該問?」洛冰河心都涼了,為甚麽要這樣對他笑?
「……沒事,以後你會知道。」他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師尊,對不起。」
沈清秋聽到這道歉,他的冷笑都消失殆盡,整張臉都沉了下來,洛冰河跟他道歉。
可是他要說甚麽,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太愚蠢?沈清秋不可能這麽說,他心裏明白自己的心胸還沒大到可以對元兇說出這種話。
「……你知道人口販子怎麽賣人的嗎?」沈清秋突然問洛冰河。
「弟子不知道。」
聽到他的回答後,沈清秋伸出手好像要跟他要甚麽東西。
「一小把銀子就好。」
立刻明白師尊的舉動和這句話的意思,洛冰河也忽然想到師尊說過自己也沒有母親,只是他沒想到師尊小時候的生活是怎麽樣。
「我小時候常聽到這種話,我很讨厭那些大人,我喜歡對我好的人,但我非常的極端,有人背叛、對我不好,我就會恨不得殺了他。」沈清秋很平靜地訴說自己的身世。
「我也很忌妒生活比我好的人,只覺得憑甚麽他們要過得這麽好,我非得過這種日子。」
他拿起早準備好的幹布擦臉,洛冰河望見師尊眼眶有些紅。
「我讨厭的人太多,也做過太多錯事,後來我把自己人生全毀了,連唯一會待我好的人也因我而死。」沈清秋慢慢回憶着那些事情,記憶猶新,彷佛那些痛還在身上。
「我做的事情,讓某個人恨我恨的徹底,他發誓要雙倍奉還,然而這也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到最後一刻才知道後悔。」
洛冰河是第一次聽到師尊這麽仔細地描述自己的過去,他不知道為何自己卻有似曾相識感覺,他說不上來,卻也因為聽到這些,心裏有一股淡淡的愧疚感。
「你們都說我是好人,若是這樣我還會變殘嗎?」
「師尊,對弟子來說……」
「我這輩子只希望自己真的能做對一件事情,可是到頭來都不是這樣。」
「洛冰河,我問你。」
「……是。」
「你覺得這輩子我待你不好嗎?」
「沒有。」
或許是因為他回答得太過肯定,沈清秋聽了就轉身看着洛冰河,這次洛冰河确定師尊真的在哭,即便他的聲音沒有變的嘶啞,雙眼卻是濕紅。
「……不該跟你說這些事情。」
沈清秋起身想拿起自己的衣物,只是洛冰河先幫他拿起中衣并打開幫他套上,他穿好上衣後便直接退去中褲,直接接過洛冰河手中的褲子穿上。
因為方才沉重的話題,一開始的尴尬都消失不見,洛冰河也無法思考多餘的事情,他現在只知道師尊是個遍體麟傷的人,即便如此師尊還是想要試着彌補他以前的過錯。
「師尊,弟子很喜歡現在的您。」
「以後你會恨我的。」
「不會。」
「你會的。」
一會沈清秋感覺到自己被洛冰河輕輕抱住,心情很糟也覺得矛盾,他怕洛冰河恨他,卻也不希望洛冰河喜歡他,他寧可他們不要有任何關系不要見到任何一次面。
然而這輩子還是碰上了,就算自己試着不讨厭洛冰河,但讓洛冰河喜歡上自己也不是他想要的,一想到之後他必須選擇把洛冰河推入無間深淵時,沈清秋就覺得還是讓他恨自己不是比較好?
「你還是恨我算了。」這聲音聽起來很痛苦,他寧可被恨也不想這樣下去。
「我不想。」
你這是在折磨我你知道嗎?洛冰河。
_待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