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終章、(2)

兄,就像你說的是喜歡不是?只是師尊不想說。」

「啧,狗男男。」

「……。」洛川似乎有聽懂甚麽,但又不想懂。

「算了,我要去寫新書了!」

「齊姐,上次我說的事情答不答應?」洛川一把抓住齊姐不讓人走,提到那件沒說完的事情,齊姐立刻抖了一下,然後滿臉心虛地着洛川。

「不能再讓我思考一下嗎?」

「你在思考下去我就去拿回南疆的主導權,不夠我就去拿聖陵的財寶,再不夠我就……」

「等等等,不用這樣!我不是在乎你沒錢沒地位!只、只是……」齊姐甩開洛川的手,像只炸毛的貓一樣防備着洛川。

「年紀不行嗎?我不在乎齊姐的年紀,你願意都無所謂。」

「不不不不!天涯無處和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我族只能一夫一妻!當初讓齊姐先看到我第一次化人形的樣子就決定好了,而且齊姐的戰力這麽強,以後孩子一定很強壯。」洛川都不要臉的把話說開,而他很早就想告訴他們,第一次化型很重要,只會先給心儀的人看自己人類的樣貌。

「我不知道這事情啊!」

「你們都不聽我說話啊!那我也只好現在才讓你知道了!」

「洛川!你別逼老人家好嘛!?」齊姐退一步,洛川便前進一步。

「你看透洛師兄和師尊的心思,為甚麽不能看透我的!」

「呃、呃……我不敢想啊。」

Advertisement

洛川皺起眉頭來看着眼前的女人,怎麽她就對兩個男人看這麽透徹,對他一個就不行?湊不成雙的東西她看不懂?洛川伸出手把齊姐逼到角落。

「你不用想了,我就喜歡,我不會說甜言蜜語,我只會說實話,我就是喜歡齊姐。」

那張北疆魔族妖人所擁有的冷酷臉龐,卻在這時看起來深情無比,深邃的雙眸緊緊盯着齊姐看着,彷佛想要将人鎖在雙眼的深淵中似的。

「我真的不會說情話,我只能承諾讓你過得很好,不用再怕被抛棄。」

或許因為忘記孩子會長大,忽然聽到如此深沉的音嗓在耳邊回響,齊姐整個都愣住了。

才忽然想起來這孩子早就二十幾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卻還是能如此對自己的任性有這般耐心,一會又發現自己的腰背洛川粗壯的手臂還着,她已經無路可逃,雖然能強行給這家夥一拳打到他回老家,可是齊姐卻不敢出手。

「拜托、再讓我想想行嗎?」知道洛川吃軟不吃硬,齊姐也只能用這點來逃過一劫,這才讓洛川松手。

「……好,我怕你讨厭我。」

「我才不會……」這話還沒說完,齊姐就被洛川親了嘴角,那瞬間她終于明白沈清秋的心情是如何複雜又憋扭,同樣是一手拉拔長大的臭小鬼居然造反了!!!!!

隔天,洛川和洛冰河都悶在同一個桌子上,一個焖着想自已的戀情為何如此坎坷還被揍,一個悶着想自己怎麽一個晚上都沒對師尊出手。

另一邊兩個大人,一個想着自己要怎麽哄個大孩子,一個想着自己怎麽該讓小鬼放棄追求。

各種前途堪憂。

_前途堪憂完_

番外、藉酒消愁,騷擾

沈清秋看着四周是他熟悉的竹林,不過他發現不對勁的事情,自己的左眼是完好的,撫摸着自己的眼睛還有一點溫度,夢境做的太過真實,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做得出來……而那個人可是悠閑地慢慢走來。

「你是不是想跟我說甚麽?」看着洛冰河不回答的樣子,沈清秋已經好幾天都感覺到他有話不願意講,可是怎麽樣都不肯說清楚,要是連夢境中都不敢說沈清秋就真的想要拿刀威脅這魔頭了。

「你再不說,是想要逼我拿修雅劍砍你。」

「只是修雅劍嗎?」洛冰河露出微妙的笑容,那笑容讓沈清秋有點害怕,不是想起甚麽那些被淩虐的記憶,他感到一股不懷好意,讓背脊發涼。

「當我沒說好了,不想知道你要幹嘛。」

「不想知道?是不願意知道吧?」

被洛冰河說中內心的想法,沈清秋忽然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是隐約明白洛冰河腦袋在想甚麽龌龊事情,立刻轉過身背對着洛冰河不想看着他的雙眼,感覺自己甚麽都被看透似的。

「又如何!」

「……師尊。」洛冰河伸出雙手從後面抱着沈清秋,溫柔地在他耳邊叫着,好像故意撒嬌似的,卻又對着自己師尊上下其手的摸着。

「夠了你。」

「師尊,你知道我們睡一起多久了?」

「我沒去數日子。」沈清秋抓住那兩只不聽話的手,不讓他再繼續騷擾自己,可是聽到洛冰河說的話,沈清秋更明白自己做的事情一點用都沒有,現實中他可是一直都跟這孽徒睡在一塊,他可當作自己跟小孩子睡,可是孽徒卻不是這想這麽簡單。

他們第一天睡并沒發生甚麽事情(參考番外、前途堪憂),然而第二天開始洛冰河非常不安份的對他又親又抱,要不是堅決地說自己想休息,這孽徒不知道想繼續做甚麽。

接連着日子,其實也不過第十天而已!他就想找齊姐求救了!

「騙人,您明明清楚不過了,我真的很想要。」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魔不要臉可是會要了沈清秋的人命。

「……你想要甚麽不關我的事情!有甚麽需求自己拿錢去青樓。」

「女色有失修為。」

男色就不失修為嗎?

沈清秋好想自刎好升天或下地獄,他養小孩沒有考慮到這方面的教育是他的錯,但是這樣的懲罰也太折磨他老人家的身心了吧。

「師尊讨厭我?」

「沒有。」每次這句話沈清秋都回答得特別快,總能讓洛冰河高興,然而沈清秋自己沒意識到這點。

「我喜歡師尊喔。」

這話洛冰河不知道說了幾次,短短幾天他說好幾次,還照三餐說,沈清秋聽的都煩了,喜歡就喜歡別一直說可以嗎?

「你以前都跟你的女人每天這麽說嗎?她們不嫌煩,我嫌煩。」

「……您每次拒絕我都會提以前的事情。」

「能你不愉快,我就覺得愉快,放開我。」

沈清秋把洛冰河的手拉開,然後轉身對着臉色暗沉下來的魔君,他這樣的表情沈清秋已經不再害怕,只是他也不想常看到。

「你一定得跟……咳、你知道的,洛冰河。」

「師尊,你一定要我去找女人?」

這句話讓沈清秋有些尴尬、甚至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回答,他是不願意讓這孽徒到處撒野,可是也不想拉下臉讓自己輕易妥協。

「我……我、不……呃。」沈清秋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卻看到洛冰河漸漸露出得逞的笑容,看來自己又被這孽徒玩弄。

「所以師尊很在乎以前我跟許多女人有染?可是現在的我可是一個女人都沒碰喔。」

「你在說笑話嗎?倒貼的你都不要嗎?你在幻花宮可受歡迎了不是?」

「都沒碰過喔。」

沈清秋一點都不敢相信這事情,說白他其實無法分辨洛冰河的謊言,再來洛冰河對他越好,沈清秋就更容易疑神疑鬼的,他根本沒想象過跟這魔頭過的平凡的生活,之前的想象也僅止于沒有過去的他而已。

「你要騙其他人無所謂,別騙我。」

「師尊,別懷疑我,真的。」洛冰河反過來哄着沈清秋,把人溫柔地抱入懷中,然後輕輕蹭着對方。

「你當自己是貓嗎?」

可是沈清秋沒聽到洛冰河回答,就突然從夢中醒來,看到自己和對方一樣躺在床上,洛冰河卻虎視眈眈盯着自己,難道他也同時醒來?

「為甚麽我醒了?」

「……。」

洛冰河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着某處,沈清秋一時間不明白那意思,直到他也低下頭看着那關鍵的地方。

「……。」

「……。」

霎時間,沈清秋腦袋彷佛被黑月犀蟒撞到似的出現一片空白,卻又聯想到黑月犀蟒嘴裏吐出巨大的黑蟒蛇一樣的情境,然後……總之,他很混亂,他可從沒看過這樣的龐然大物近在眼前。

沈清秋推開滿臉失望的洛冰河,他起身将自己的重要的東西都帶在身上,然後丢下一句話就跑出去。

「你……自己去外面找個洞解決,別再碰我!」

******

「你這不要臉的,才幾十天就回蒼穹山啦。」齊清萋坐在沈清秋身旁一直往他痛處戳,他一回來就見其他峰主直接把綁架到醉仙峰去喝酒,然後開始聊一堆有的沒的事情。

「我逼不得已,畢竟以前都自己旅行慣了,很不适應有人陪同。」

「可是你的愛徒卻憋着臉坐在清靜峰是怎麽回事啊?」

真不虧是齊姐的妹妹很懂得沈清秋的困擾不再不習慣,而是別的原因上面。

「随便了,喝你的酒。」

沈清秋把一杯酒就往齊清萋嘴裏塞,堵住這跟他姊一樣的大嘴。

「所以回來幾天?」柳清歌咬着尚清華特地從北方帶來的特産,不知道是甚麽動物做成的腌肉,幾個峰主覺得好吃就要尚清華多帶個幾甕腌肉當下酒菜。

「五六天吧,我要冷靜想一些事情。」

「冷靜甚麽,有啥事情就快做吧!」

果然是妹妹,果然也懂!沈清秋聽齊清萋這麽說差點就崩潰,她以為只是幾頁心花怒放的文字能帶過的事情嗎?!

他可不是年糕糯米!被杵搗了還能越搗越有彈性、越搗越光滑!他哪可能逆來順受給一個比劍柄還要粗的東西捅!

「齊師妹,我覺得妳先別說話比較好,沈師弟好像快不行了。」岳清源看着沈清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便請知道隐情的齊清萋不要刺激他。

「那尚師兄說說看吧?過來人呢!」

「為甚麽他要說?」柳清歌果然不懂,立刻被齊清萋揮揮手要他閉嘴聽話就好。

「乖,柳師兄你不懂得,聽聽就好,尚師弟快說。」

「說甚麽啦……齊師妹,你要我說甚麽?」尚清華想裝作不懂,然而他也知道怎麽回事。

「明知故問,說!你快說!」

尚清華滿臉無辜的看了師妹一眼然後又看向沈清秋,他當然知道他們倆怎麽了,沈清秋的寶貝徒弟還跑來跟漠北撈叨過呢!而且尚清華懂沈清秋的不願意,他一開始那願意呢?雖然後面還是被……

「沈師兄您保重,尚師弟我無法提供建議,咱們立場一樣。」這是一句實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齊清萋笑得無法自拔從椅子上跌下來還是繼續笑。

「齊師妹好了,別再捉弄人了。」岳清源看着沈清秋整個生無可戀的喝着天子笑,忍不住又多說幾句話安慰他。

「好好談談還是能解決的,畢竟他還是聽你的話,現在不是乖乖地在清靜峰等你。」岳清源還是一樣很會讓沈清秋放心,他也說到重點上,洛冰河還是乖乖地聽話。

「就他那心思我無法理解。」沈清秋忍不住多說了一句無奈的話給岳清源聽,可是岳清源卻笑了笑對他說。

「你真無法理解會來這喝悶酒嗎?」

「……七哥,你太了解我了吧。」

「當然,照顧你這麽久,能不懂嗎?好好把自己的不安說出來給他聽,你那徒弟這麽看重你,一定會體諒的。」岳清源喝了一口酒,他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令人安心。

「你的心思是甚麽,他搞不好也不太懂,都不太愛講出來,說實話有時你們兩個還挺像的。」

「……師兄說的都對。」沈清秋無法否認岳清源的話,現在他是無法一下子接受洛冰河橫沖直撞的告白舉動,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洛冰河不想說的事情可是到死都不會說的,這點跟自己就是這麽像,只是現在他幾乎都知道了。

「既然回來是要休息就好好休息吧,你看起來很累。」

「嗯。」

沈清秋終于等到岳清源給他的許可,想要起身時又被齊清萋抓着不放。

「慢着!還有酒沒喝完!」

「都喝了幾壇?還不夠啊?」沈清秋說完又被齊清萋推回椅子上。

「我還沒拿出壓軸呢!」

她這話引起其他峰主的興趣,壓軸當然也是酒,他們這些峰主來這裏就是為了美酒,醉仙峰釀了許多酒,大家都愛喝,而今天齊清萋居然說自己有壓軸肯定又是一個沒喝過的好酒。

「你說有甚麽好東西能比的上醉仙峰的酒?」此峰峰主可想見識一下齊清萋說的壓軸是甚麽東西,醉仙峰的酒一直都是上上等的呢,雖然峰主自己也愛喝下界的天子笑,但也對自己的酒相當有信心。

「這可是我姊姊私藏的好東西,偷偷帶來的!一定是從哪個峰主手上搶來的呢!」齊清萋從自己座位下拿出一個小甕,上面系着以清退色的紅繩,并用一塊布仔細的密封着。

「你敢喝你姊的東西?」

「怎麽不敢?大家一起喝有甚麽不敢?」

「你希望蒼穹山被師姐毀了嗎?!」柳清歌不知道為何特別怕齊姐來蒼穹山,難道百戰鋒的弟子都被她荼毒過?說好的隐居呢?

「不會啦,不會啦,她沒空來。」齊清萋說的有二百分的自信,沈清秋也知道為何,是他養的那只,也姓洛的魔族正纏着齊姐不放。

沈清秋真的覺得自己造孽了。

「好了,咱們快來嘗嘗這酒吧!這可有個響亮的名字!」

「甚麽名字?」

「醉仙倒!」

聽起來絕非善類!

_藉酒消愁,騷擾 完_

番外、藉酒消愁,醉仙倒

「沈前輩……沈峰主還沒回來嗎?」适應蒼穹山的公儀蕭好不容易有空從書閣走出來,看見還在走廊上悶着頭的洛冰河便問了一下。

「一整天都在醉仙峰。」

「這樣啊。」

看着洛冰河哀怨的臉,公儀蕭覺得有點好笑,當初在幻花宮看見他時可是一個冷酷又強大的男人,現在看起來就像個得不到糖的小孩。

「你呢?繼續留在這?」冷不防的洛冰河丢了問題給公儀蕭。

「幻花宮我無法待着,最近聽說那裏已經不再像個正當門派了……而且你的師兄弟們都不想讓我回去,要我繼續幹活呢。」公儀蕭說道幻花宮的事情就顯得有點失落,然而他也毫無回去的理由,當他救沈峰主時就等于決定不再回頭了。

「沈峰主要我留在這我已經很感激了,不該想更多。」公儀蕭說得很小心,其實他心中也沒有責怪洛冰河對幻花宮做的事情,他已經明白曾經所喜歡的幻花宮也不過是個幻影。

「……嗯。」洛冰河摸着左手腕,感覺到一絲絲焦慮,洛冰河知道沈清秋留住公儀蕭是想報答并補償他失去的一切,在前一世公儀蕭也曾想救助沈清秋過,卻被自己親手殺死。

或許沈清秋就是記着這件事,所以才想要留住公儀蕭,他想補償任何曾經對他好的人。

「沈峰主總說自己不是個好人,說自己做這麽多好事也只是補償過錯,我真無法想象沈峰主以前到底是甚麽樣的壞人。」公儀蕭對這件事情疑問很久,不小心就對洛冰河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師尊從不願意說自己的過去。」

洛冰河從沒有聽他親口說過,也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去探究那些被埋藏在深處的秘密。

「不說也就不勉強,現在的沈峰主真的是好人。」

公儀蕭說完便笑着,洛冰河只有回應淡淡的笑容。

「是啊。」

說着這些,洛冰河也不禁想起過去的事情,沈清秋殺了柳清歌、推他去面對魔族挑釁、一直對着他惡言毒打、并将他推向無間深淵中……那些說不盡的壞事讓公儀蕭知道,也許他就不會笑着說沈清秋是個好人。

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洛冰河也沒打算要透漏給自己以外的人,這一世、這一生都不該像過去一樣了。

握着腰邊的黑白雙劍,兩把劍鞘上都用精致的皮制鞘套系在一起,并挂着一個龍玉佩,那是沈清秋打發時間實做出來的,兩把劍用鞘套固定在一起就很好攜帶,也不用五花大綁的。

他也想到和沈清秋比起來自己也不算是個好人,洛冰河也明白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早就背離原本的初衷,統治了魔族、破壞了四大派、毀了蒼穹山、囚禁沈清秋并給他無盡的痛苦--……他所做的一切其實是更可惡、更自私。

若不是那一次的契機,另一個師尊讓他産生渺茫的希望,讓他們有機會重來,或許他依舊會失去沈清秋,然後心中永遠留着一道傷口。

「對了,沈峰主回來前有去萬劍峰一趟,你知道他要做甚麽嗎?」

洛冰河困惑的看着公儀蕭,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師尊去做甚……」

話還沒說完,他們倆個就聽到有東西慌張地沖來,那腳步聲聽起來是個龐然大物,他們也猜到是誰回來了,只見一只白狼跳進庭院一眨眼就變成一位青年匆匆地走來。

「師尊沒回來?」他雖說的是疑問句,然而眼神卻透露出一種"肯定是這樣的"感覺。

「急着找沈峰主?」公儀蕭看他如此的慌張跑來應該有急事。

「嗯……麻煩師兄跟我一起去醉仙峰找師尊好了。」洛川沒有把話說明白,似乎在隐瞞着甚麽。

「洛川,是發生了甚麽事情嗎?」洛冰河一眼就看出洛川在隐瞞某件事情。

「……齊峰主把齊姐珍藏的酒拿走了,那酒連魔族都能灌醉啊。」

「師尊都已經和耀靈一體,基本醉不了。」洛冰河對這很有心得,他曾經試着灌醉沈清秋,結果他們是喝了一整晚的酒都沒睡、也沒醉,到最後兩人還去買更烈的酒來試,喝了也沒怎麽樣。

「不不不不不不,師兄你別太放心,你聽我說。」洛川好像下了甚麽決心,雙手往洛冰河肩上拍上去用很認真的眼神跟他說。

「那酒,是清靜峰前峰主,那個胡來的師祖送給齊姐的。」

言下之意就是,那酒肯定來頭不小且問題很大!

「我們走。」洛冰河二話不說就決定直接去醉仙峰把人抓回來,師祖這人說實在……難以解釋,他聽過沈清秋抱怨過幾次,那人簡直是來無影去無蹤、游戲人間、甚麽禍都會闖,甚麽事都敢幹下去。

偏偏師祖聰明頂絕,又是個心思靈巧善于決策的人,甚至連随便給人蔔一挂都神準無比,當年天琅君會栽在四大派手上,除了蘇夕顏這因素外還有師祖的策劃封印天琅君,而聽說他曾經制止過老宮主把天琅君弄死的舉動,或許就因為這樣老宮主對清靜峰就特別有意見。

而且若以前師祖和齊姐那年代,蒼穹山有甚麽大事情、闖甚麽大禍,不是清靜峰就是百戰鋒做的!

三個年輕人對師祖都有個共識,只要出自師祖之手都得小心,三人就匆匆地馭劍到醉仙峰,他們也沒想到會看見一群峰主倒成一片,就只有沈清秋好好坐在椅子上楞楞的看着手中的酒杯。

「師尊!您沒事吧?」洛川立刻吶喊般地問着沈清秋,只見對方看他一眼便簡短的回答。

「沒事。」

「……。」

「……。」

「……。」

可是三位清靜峰的弟子靜靜看着沈清秋手邊的酒罐,是一罐看起來很陳舊的酒,散發出來的味道令他們感到有些昏沉,而且裏面的酒只剩一半,粗略算一下大概每個峰主都喝過一杯。

「就是那罐酒。」洛川遮着自己的鼻子,他光聞到那酒味就有點醉醺醺的,要是喝下去他不知道會睡幾天。

「沈峰主真的沒醉嗎?」公儀蕭小聲地問着洛冰河,洛冰河也不知道,他只是困惑的瞇着眼睛仔細觀察沈清秋。

而沈清秋也看着他,那眼神洛冰河看不透卻又覺得好像回到以前,那雙眼睛透露出困惑,對洛冰河的出現感到莫名,對另外兩個人也是。

「為甚麽你在這?」沈清秋悠悠地問着,他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來,但杯子被沈清秋弄倒,到下的酒杯裏是空的,沒有任何酒。

「師尊?」發出疑問的洛川卻被沈清秋狠狠瞪了一眼,沈清秋就指着洛冰河說。

「我是問這畜生為甚麽在這裏?」

「……沈前輩?」公儀蕭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剛剛聽到沈清秋叫着自己的弟子畜生?

「師尊,你喝了幾杯?」

洛冰河不在乎沈清秋的叫法,他很熟悉這種語氣和态度,只是比以前緩和許多。

「兩杯。」沈清秋回答了他。

「其他師叔喝了幾杯?」

「一口,你是不是沒回答我的問題?」沈清秋皺起眉頭看着冷着臉的洛冰河。

「您讓我留在這的。」

「怎麽可能?我不想留你這畜生在清靜峰。」

沈清秋懶洋洋地回答,他好像在半睡半醒似的,卻又能清楚地回答洛冰河。

「師尊,你記得他是誰嗎?」洛冰河指着洛川,沈清秋的答案卻讓他們确定師尊是否醉了。

「清靜峰怎麽也留了另一只畜生?」

「師尊?是您要我留下的!」

「又是我?難道那個幻花宮的弟子也是我留的?」沈清秋轉頭又往自動自發去處理其他峰主的公儀蕭身上看。

「師尊,你醉了。」洛冰河很肯定地說着。

「我很清醒,只是忘了怎麽會留你這畜生下來,為甚麽柳清歌還活着、蒼穹山怎麽還好好的……」

洛冰河驚訝了一下,原來沈清秋搞不清楚現在是哪一世,不能再讓他多說下去不然事情會很複雜。

「師尊,您太累了,我帶您回去休息。」

「別碰我。」

洛冰河伸手去攙扶沈清秋的手被狠狠的甩開,接着是修雅劍抵着洛冰河的脖子。

「師尊!」

「沈鋒主!」

原本要上前的兩人被洛冰河揮手制止,洛冰河冷靜的看着沈清秋毫無殺意的雙眸,他的舉動只是在吓人而已,沈清秋生性就是多疑,不确定的事情他無法下手,甚至酒醉時也依然會思考自己是否是醉了還是醒的,身處的地方是夢境還是現實呢?只要他疑惑下去,就很難出手。

沈清秋其實很膽小很容易恐懼的,這是洛冰河在這一世才知道的事情。

「我少了一只眼睛。」

「嗯。」洛冰河簡短的回答,随後沈清秋竟然把劍收起來。

「可是我手腳還在?」

「沒錯。」

「為甚麽?」

「本來就還在,師尊您記得身上的玉佩是哪來的嗎?」洛冰河小心地回答後又立刻問師尊問題,他怕沈清秋疑問越來越多會讓身後兩個人發現他們之間複雜的關系。

「這東西?……我是買給小畜生的。」

沈清秋開口喊小畜生時的聲音變得很溫和,他拿起腰間上的玉佩來看,好像想起了甚麽卻又感到更混亂。

「甚麽啊……要是知道是你,我才不會買……」

沈清秋轉身就想伸手去拿酒杯,立刻被洛冰河制止,然後他迅速的把那一壇酒給蓋起來。

「師尊,您喝多了,您還記得為甚麽要買給我嗎?」

「給你當聘禮。」沈清秋帶着失望的看着洛冰河把酒交給洛川。

「現在在您身上知道為甚麽嗎?」

洛冰河笑笑地問着,他身後的兩個師弟看着他們的眼神都變得震驚又尴尬,更驚訝的是沈清秋的回答。

「……是我自己要留的。」

「這就對了啊,師尊自己要留的。」

「……就算我有那種心思,我這樣的敗類沒資格得到這東西,我卻還是想留着。」沈清秋小聲地喃喃自語着,只有洛冰河聽的到他說的那些話。

「師尊您的意思是……?」

「難道我說的不清楚嗎?我就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情,我才一直躲,我實在不能明白我有哪種優點讓你喜歡?你可以有更好的人去選,偏偏要纏着我。」就像惱羞成怒一般的說着,沈清秋很少會用這種對失望的語氣說這麽多話,而且每句話都是對自己的自卑。

「我真的寧願你恨我、讨厭我……越明白自己心思就越覺得自己不應該擁有這些。」

「師尊,我只想知道您是不是喜歡我?」洛冰河很認真地提出問題。

只見沈清秋沉默的點頭,那眼睛沒有猶豫。

「兩情相悅有何恐懼呢?」洛冰河微笑變得很深,他看着沈清秋的那雙眼也變的深紅。

「是沒必要,我确實心悅你。」

喝醉的沈清秋居然很容易被說服,也很幹脆就接受洛冰河說的話。

「雖一直要你去找女人,但我還是無法接受讓你去跟別的女人撒野。」

「……所以?」

「你再問下去是要逼我強暴你才懂嗎?」

喝醉的人果然都語出驚人,洛冰河也沒等他說下一句話,就直接扛着人拿着心魔斬出一道裂口離開蒼穹山。

洛冰河狠下心的留着兩個師弟收拾爛攤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