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丞相府

額~~這……還真是個不錯的問題!

女人犯起賤來,耍起狠來,一點都不輸給男人。反正都是人,差不多惡到極點都是一個德性。

對付這種人,只能比她更惡!

夕小澄轉了轉漆黑的眼珠子,流光溢彩,笑眯眯地說:“我有辦法了!她如果敢賤,那你就惡心她吧,你就說你剛給我端過屎盆子,手還來不及洗,恰巧聽到她的鬼哭狼嚎,立馬趕過來查看情況了。到時看她還會不會餓狼撲食?”

劉禹承抽抽嘴角,還能再更惡心點嗎?出得什麽馊主意,聽都能聽出臭味來!

“我知道了,去去就回!你當心着點!”站起身,他整整衣衫,彎下腰低頭走出了馬車外。

哼,果然是去見未來夫人,還要這麽臭美一番!夕小澄暗自腹诽,即便是她自己催着劉禹承去瞧她的。

“右隼,先停會車,休息一下!”劉禹承吩咐道,跳下了馬車。

左鷹見公子停車下馬,立即拉住缰繩,穩穩地牽制住了馬,随即下車,問道:“公子,怎麽了?”

“你去一邊休息一下!”劉禹承邊說邊大踏流星步地閃進了小馬車裏。

左鷹在心裏頓時樂翻了天,心想事成啊,得趕緊與右隼商量一下去。

長文看着他,瞪大了眼睛,只一會,喜悅滿溢,激動地想要撲到他懷裏,卻被他側身躲了過去。她猝不及防地撲了個空,一頭撞在了門框上,随即慘叫聲響起。

長文坐在那,看着他,眼中淚水泛起:“禹承,你到底怎麽了?如此拒人以千裏之外!”

劉禹承蹲下身,與她平視,道:“公主,投懷送抱是個貶義詞,專指那些青樓女子不檢點行為。臣以外公主必須端莊大氣、典雅高貴!”

冷冷的語氣,冷冷的詞彙,讓她如同墜入冰窖,冷徹骨髓。溫潤如玉的面孔,如沐春風的聲音,此刻不再溫暖。她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喜歡她。她的一腔熱情,她的飛蛾撲火,在他眼裏卻只是個妓女的行為。若換成那個女子,對他投懷送抱,那麽這個詞或許又變成了別樣的情調罷。

一切可以自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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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感覺累了,愛一個人好累,愛上一個錯的人最累。那就錯到底罷!她不會就此罷休的。既然他們想雙宿雙飛,既然她已被許配,那就誰都不要好過。

“禹承,本公主會做到你所認為的端莊和高貴的!你且放心!”她站起身來,紅豔豔的嘴唇完成一道弧度,眼淚幹涸,妝已化。

馬車再次踏上了歸程,一路無波無瀾。

回到丞相府已是第二天午後了。

夕小澄被他抱着進了他倆的卧房,他走他的,她看她的,繞過一道屏風,後面就是他們的婚床。婚床是一顆超大的紅色愛心,粉色紗帳傘狀垂落在床的邊沿。

她扭頭看到屏風後面的畫像,上面映着青山綠水,左下角卻是兩人喜慶的萌畫,那兩抹紅色在畫中相依相伴,共賞美景。這是最初的想望,卻是如此難以實現。

聞着熟悉的味道,環顧着熟悉的擺設,她安心許多。這裏是她的家!房裏的一切都是她一個人設計與布置的。

那時他說:“這是我們的家,随你安排,任你折騰。”

她只好勉為其難地自己動手了。

她輕笑,久違的家,她回來了,不知道這次能住多久。

像是能讀透她的心,劉禹承邊安置她在床上,邊說:“這次你要住下去,直到連我都想離開了,我們就一起走。”

她望着他,有些不解,他也會想要離開?不是越到高處野心越大嗎,他怎麽想走了?而且沒幾日就要與公主大婚了,攀高枝,登高位,多少人一夢難求啊……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微低頭,噙着一抹壞笑:“怎麽?你夫君帥爆了?看得這麽投入。”

目光頓了頓,沒好氣地翻翻眼皮,她都替他害臊:“嗯,是要爆炸了,自我膨脹挺嚴重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時間不早了,我進京回府的事情,皇帝那肯定也得到消息了,我現在得去趟皇宮面聖,順便送公主回宮。”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劉禹承報備着自己的行程單。

是得送公主回宮順便去面聖吧,順序弄反了吧?不高興三個字在她的臉上放大,放大,再放大。

他摸了摸她的頭,無奈道:“可能會很晚才能回來,你先睡吧!我已經吩咐丫鬟準備好你的糧食了,填飽肚子後你叫右隼,他就在外面候着,會進來給你吃藥丸的。”

沒再逗留,他換了身朝服,就急忙出去了。

夕小澄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裏突然一陣失落,與以前一樣,他永遠在忙,她永遠看着他忙。

這次去皇宮,恐怕是忙着商量婚事了吧!她神色黯然,躺在床上什麽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是等,等他回來,等傷好起來!

等到吃晚飯,他果然如預料之中沒有回來。四個穿着青色衣衫的丫鬟推門而入,齊聲喚道:“夫人,奴婢們伺候您用膳。”

她掃了一眼,是原先就伺候她的那些奴婢。還好,是比較熟識的。她現在怕生,畢竟臉上的傷痕太紮眼,怕給人家帶去心理陰影,尤其是那些沒見過大風大浪的小姑娘,若見到她這幅鬼樣,不尖叫才怪。她耳朵可受不了。

四個丫鬟像往常一樣伺候着她,臉上無波無瀾,恭順有加。大概劉禹承事先與她們打好招呼了吧,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地,動作輕而緩,生怕弄疼她。

她枕着人家姑娘的大腿,吃着人家姑娘遞來的食物,好不享受。

間或問丫鬟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

“小梅,你今年芳齡幾許?”夕小澄咽下美味,嘴裏得空問道。

小梅低眉順眼恭敬地回答:“回夫人的話,今年奴婢十五。”

才十五啊,看來她雇傭了不少童工!夕小澄眼珠一轉:“十五歲的妙齡少女啊!那你家裏還有親人嗎?”

只微微驚詫了一下,小梅仍舊對答如流道:“有,還有一位母親。母親體弱多病,常年纏綿于病榻,父親早幾年就抛棄了我們母女倆,令尋新歡。奴婢不得已進丞相賣身為奴,賺取金銀,好給母親治病抓藥。”

有娘無爹,身世可憐,娘親生病,賣身為奴。故事真是催人淚下。

“過幾天,丞相府裏将會迎來一位新夫人。想必你們已經都知道了吧!新夫人也就是當朝的長文公主,嫁過來之後肯定會帶自己的婢女,但作為大夫人的我,想要将你們之中的兩個派去伺候她,以此彰顯我并非是個小氣之人,并以此示好,以達到和平共處、平起平坐的目的。在這之前,我想問問你們的意見,你們之中有誰願意去伺候長文公主,誰願意留下?”夕小澄邊說邊觀察着四個丫鬟,當然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小梅身上。

只有小梅的臉上有一絲喜悅閃現,然後與其他三人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這樣說吧,其實我在京城裏的名聲,就像茅坑裏的石頭,臭得讓人都不願意搬弄了。你們跟着我也沒有什麽好處,反倒惹了一身騷。若能跟着長文公主,以後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銀的,有福享不盡,多好!”夕小澄又下了一劑擇主猛藥。唉,想起她那可憐巴巴的名聲,大概臭到邊際了吧。

“夫人,奴婢留下,不走!”紅杏先表态,低頭叩首以表忠心。

紅杏是四個人中年紀最大的,更懂得人情世故,為人處事穩重成熟,自丞相府創立之初,她就在此做事,可以說是元老級丫鬟了吧!

“為何?”夕小澄問道。

紅杏再一叩首,鄭重道:“夫人一向由奴婢伺候,也習慣了夫人的脾性,若換成另一個人,奴婢恐怕适應不了,反而會錯誤連連,傷了自己,膈應別人。奴婢還是選擇偏安一隅,望夫人成全。”

“嗯,那你留下吧!”見紅杏松了口氣,夕小澄又問道,“那你們仨怎麽說?”

“夫人,奴婢想去公主那!”小梅壯着膽子,說出了心裏話,“望夫人成全!”

這麽迫不及待?這丫頭還真是個心急的人,年紀是小了點,做事欠考慮,容易沖動。

夕小澄笑了笑,道:“很好,小梅。你有這個勇氣,值得稱贊。念你有生病老母在家,急需用錢,長文公主嫁妝豐厚無比,自是虧待不了你的。準了!”

“謝夫人!”小梅喜笑顏開。能看得出來她的确很想去公主那邊,不像她這裏,經濟拮據,沒有一點油水可沾。

其餘二人,想不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個正确的方向。

夕小澄給她們時間考慮,并沒有急着催促她們下定論,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就只要等着看好戲了。等她們都退下去之後,夕小澄叫右隼進來,喂她藥丸。

這藥丸是秦醫特地熬制而成的,省的他們在路上還要煎藥。可謂是省心省時又省力。夕小澄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淡去了之前不好的印象。

右隼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一粒紅色藥丸,道:“夫人,請張嘴!”

藥丸入喉清涼,入胃溫暖,延伸至全身各處,舒服而通暢。

“右隼,你給我去盯着小梅。今晚上肯定能發現什麽!”夕小澄感受着藥物的保護作用,邊吩咐道。

“是,夫人!”

天色漆黑一團,月兒進了雲層裏,出不來。

一個披着鬥篷,遮着臉,身形嬌小似女子,在鮮少有人的大街上小跑着。沒一會兒,在一家破舊廢棄的庭院門前停了下來,她用門環敲了一下,隔了一會兒再敲兩下,然後推門而入。

她走進一間屋子,屋裏還算幹淨整潔,一擡頭發現窗前有個人影站在那。看到那人,她立即下跪叩首,再遞上一封書信,道:“主子,這是最新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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