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奸臣救美

蕭羽彥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撇過臉,盡量不讓韓雲牧瞧見自己。她心下慌亂,韓雲牧怎麽來這裏?!

雲洛也瞧見了韓雲牧,動作僵硬了起來。兩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只盼着那花旦趕緊上臺。可是等了半晌,也未見花旦。前面領舞的兩名舞姬都有些疑惑。

後面忽然傳來了微弱的呼喊聲:“銘淩姑娘正在茅房,你們先撐一會兒!”撂下了這句話,兩名舞姬便繼續賣力地舞動起來。

而韓雲牧也大步而來,一路行至錦鄉侯父子身側,在兩人的身邊落座。今日他沒有似平時一般穿着盔甲,一襲白衣,倒顯出幾分風雅。

只是那周身的煞氣一點不少,尤其是他的眼神掃過時,蕭羽彥忍不住顫了顫。

穆頃白的到來着實引人注目,但衆人的目光還是被臺上吸引了。蕭羽彥和雲洛為了不讓錦鄉侯和韓雲牧看清楚自己,只好開始胡亂走位。盡量用後背朝着臺下。

起初倒也沒什麽,但沒過多久,臺下便吵嚷了起來。蕭羽彥也沒弄明白他們吵些什麽。

忽然,蕭羽彥的堂兄蕭天佑大步走上前來,叫道:“你們二人,上前來!”

蕭羽彥和雲洛面面相觑,前方的舞姬停了下來,示意兩人趕快過去。兩人只好硬着頭皮走到臺前,雲洛細聲問道:“這位公子有何吩咐?”

蕭天佑瞧着兩人,忽然笑了起來:“你們舞跳得好,本公子要打賞!”說着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大把金葉子。錦鄉侯面色大變,忙不疊上前來攔住了蕭天佑的手。

“一人打賞一片便好。”錦鄉侯說完,看到了蕭羽彥鄙視的目光,又清了清喉嚨,“剩下的都拿去赈濟災民。”

蕭天佑倒是很聽錦鄉侯的話,從那一大把金葉子裏取出了兩片來。又嬉笑道:“這金葉子是賞你們的。不過你們得親手接過去才行。”說着将金葉子遞給二人。

臺上離臺下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雲洛蹲下身,伸手接過了金葉子,道了聲謝。蕭羽彥便依照雲洛的模樣,蹲下身去拿那片金葉子。

其實兩人對金錢并無概念,也不至于為了片金葉子就折腰。只是如今的情勢之下,做戲還得做全套。

但蕭天佑仿佛是故意在逗她,蕭羽彥差一點就拿到那片葉子了,他又往後一縮。她一個趔趄,差點從臺上栽下去。

蕭羽彥哼哼了一聲,不悅道:“公子不想給就不給,我還不想要呢。”說着起身要走。

蕭天佑忙道:“給給給,再多給你一片。”說着又遞來一片金葉子。

蕭羽彥原本想走,但是身後的舞姬拼命使眼色,似乎生怕她得罪了蕭天佑。她只好蹲下身,捏住了那兩片金葉子。就在那一剎那,蕭天佑忽然一個用力。蕭羽彥還沒回過神,就從臺上掉了下去。

片刻的天旋地轉,她便穩穩落在了一個懷抱裏。接着蕭天佑的臉出現在頭頂上方,露出了油膩的笑容:“小美人怎麽這麽熱情。”

蕭羽彥翻了個白眼,掙紮着站了起來。退後了一步道:“公子請自重!”

蕭天佑上前一步,将她迫到了高臺壁上,邪笑:“我若是不自重,又該如何?”

若不是時機不對,蕭羽彥必定會劈頭蓋臉罵他一頓。就他這模樣,真是将蕭氏一族的臉都丢盡了。身為皇族,公然調戲民女,像什麽話!

不過眼下,她才是這被調戲的民女。蕭羽彥很擔心蕭天佑會扯她面紗,相比起來,她更害怕韓雲牧和錦鄉侯認出她。

于是蕭羽彥靈活地躲閃開來,推拒道:“奴家還有戲未演完,不能陪公子了——”

蕭天佑沒臉沒皮地迎了上來,張開胳膊攏住了蕭羽彥:“不演了,今晚專心陪小爺我!”身後頓時傳來了一陣不滿地哄鬧。

蕭羽彥咬牙切齒,差點沒忍住要擡腿直擊堂哥的要害。但是她更怕大庭廣衆失了國君的顏面。早知如此,她就不陪雲洛一起胡鬧了。

就在此時,榮娘匆匆趕來,笑道:“诶喲,這不是蕭公子麽。”

蕭天佑見了榮娘,熟稔地打着招呼:“你來的正好,這人我看上了。今晚給小爺送到府上!”

周圍一陣低語,榮娘瞧了眼蕭羽彥,堆起了笑臉:“蕭公子能看上她,本來是她的福分。只是——”榮娘為難地看着蕭天佑。

他立刻掏出了一把金葉子塞進了榮娘的手中:“我把她買下了!”

榮娘笑逐顏開,捧着金葉子合不攏嘴:“好好好。”說着推了推蕭羽彥,“你可要好好伺候蕭公子啊。”說罷便再也不理會她了。

蕭羽彥目瞪口呆看着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榮娘,這……這不是戲班子麽?怎麽行事像是青樓一般!

蕭天佑哪管這些。得了美人,一個縱身撲了上來,将蕭羽彥抱在懷裏,便要離開金樓。

蕭羽彥強忍着不痛快,打算到僻靜無人處便好好教訓這家夥一頓。沒走幾步,忽然聽到一聲斷喝:“且慢——”

聽到這個聲音,蕭羽彥虎軀一震。一直饒有興致看好戲的韓雲牧緩緩站了起來,挑起了唇角:“蕭公子,這人你不能帶走。”

蕭天佑不悅地瞧着韓雲牧:“為何不能?”

“因為這是我看上的人。”

韓雲牧居高臨下看着蕭天佑,那帶着殺氣的眼神讓他不由得顫了顫。攬着蕭羽彥的手也松了下來。韓雲牧深瞧着蕭羽彥,簡短地吐出兩個字:“過來——”

蕭羽彥心下一慌,過去就是死路一條啊!相比韓雲牧,她還是願意跟蕭天佑走。畢竟她這個堂哥也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對付起來容易許多。

她堅定的搖了搖頭,用自己從未有過的聲音嬌滴滴道:“蕭公子出了那麽多的金葉子,奴家如今已經是蕭公子的人了。”說着靠在了蕭天佑的身上。

蕭天佑卻是兩股戰戰,不敢碰她。但錦鄉侯也站了起來,他似乎并對蕭羽彥多加留意,一雙眼睛緊盯着韓雲牧:“怎麽,大司馬已經專橫到如此地步,連小兒瞧中的舞姬都要搶?”

“是又如何?”韓雲牧伸手将蕭羽彥拉了過來,擋在自己的身後。眼看着兩方劍拔弩張,蕭羽彥頓時激動了起來。

她心頭的兩大禍患就要打起來了!正所謂鹬蚌相争漁翁得利,蕭羽彥恨不得抓上一捧瓜子,好好看這一場好戲。

只是雲洛不知道去了哪裏,方才事情一出,她就消失不見了。真是闖了禍就跑,典型的穆氏作風!

“我倒是好奇,這究竟是什麽人?值得大司馬這樣回護。”

“這是我瞧上的人。”韓雲牧嘴角牽起一絲輕蔑的笑意,“我們黎國的風俗,若是兩名男子同時瞧中了一名女子。便要決鬥分出勝負。今日不論身份,蕭公子可敢與我一戰?”

話一出口,蕭羽彥的心涼了半截。果然,蕭天佑立刻慫了,面露難色。方才耍流氓的氣勢完全不見了,喃喃道:“你這不是欺負人麽。黎國哪有人是你的對手啊。”

“那麽承讓了。”韓雲牧說着回身攬住了蕭羽彥的肩膀,大步向金樓外走去。蕭天佑心有不甘,忽然拔出了腰間的劍,從沖了上去想要偷襲韓雲牧。

衆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在那把劍即将刺中韓雲牧的剎那,他忽然轉身一個回旋踢,蕭天佑慘叫了一聲,手中的劍飛出,整個人臉色慘白倒退了數步。

韓雲牧冷笑着看了眼蕭天佑,留下了一個鄙視眼神,便攬着蕭羽彥揚長而去。

蕭羽彥對蕭天佑并無同情,反倒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她抖抖索索走在韓雲牧的身側,一路出了金樓。卻并未被韓雲牧帶回府中,而是進了最近的一家客棧。

她緊了緊面紗,繼續細聲細語道:“奴家多謝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韓雲牧冷眼瞧着蕭羽彥,眉頭又皺了起來:“你——”他頓了頓,忽然話鋒一轉,“不知姓名也無妨,你只需知道,*一刻值千金便可。”說罷橫着抱起了蕭羽彥,大步向床榻邊走去。

蕭羽彥還在思索韓雲牧那句話的意思,便重重砸在了床板上,痛得她眼淚差點流出來。她怒目瞪着韓雲牧,正要叫罵。韓雲牧忽然傾身伏在她的上方,他的臉與她近在咫尺。

這戲是再也演不下去了,蕭羽彥慌忙自行揭開了面紗:“韓愛卿,你看清楚,是寡人吶!”

韓雲牧冷笑:“寡人?現在在我眼裏的,只不過是一個穿着暴露,不知廉恥,見錢眼開的舞姬!”

蕭羽彥撇了撇嘴,嘟嚷道:“寡人這不是帶着皇後出來見識見識黎國的風土人情麽。大司馬不必如此激動。天色已晚,大司馬還是趕緊回府吧。”

韓雲牧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我為何要離開?你方才說我對你是救命之恩,我還沒有得到回報。”

蕭羽彥哼哼過來一聲,不滿道:“大司馬連寡人的狗洞都能糊了,別說是一人之下了,都快騎到寡人頭頂上了。寡人還有什麽能回報你的。”

韓雲牧眯起眼睛瞧着蕭羽彥,目光下移,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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