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好壞(一)

那個答應了教主要好好練功的君無曳還是光明正大地溜出來了,他實在擔心楚楓言的生死問題,必須親自出來一趟,問問楚楓言那朵菊花該怎麽處理,是要繼續在他們血魔山養啊還是轉移啊。

多好一借口,他第一次溜得這麽正義。而且傳聞一般人進去之後熬不過三天的封山,他從未來過,好想見識一下到底是怎樣的山才能養出楚楓言這種怪胎。

然而,封山卻令他望而卻步了。遠遠的已經看到一座雪山,雪山籠罩在迷蒙當中,那邊估計還在刮着呼呼的風雪。看是看到了,但是要過去的話還得花好半天行程。

君無曳蹲下了,抱緊雙手,還哈了好幾口氣暖手,确定舒服了點,大喊,“跟了本小座一路的那兩人,趕緊滾出來!本小座又重大的事要委任給你們!”

兩道白影嗖嗖落到君無曳的面前,是他家陰陽怪氣,陰陰對教主說話向來不客氣,“教主,你穿那麽單薄,不冷啊,北方的天和南方的天可不一樣啊!”

“不冷。”

“不冷蹲着幹嘛,雙手還抱那麽緊,又沒有人要搶你東西。”

君無曳他也不發脾氣,對兩人招招手,“你們也過來,蹲下,來商量件大事。”

兩個習慣被小教主甩鍋的人很聽話地蹲下,然後君無曳就開始了他的胡說八道,冷啊,小孩子受不了,都凍得胡言亂語了。“你們看那座山啊,我恐怕是去不了了,我迷路,一不小心又不知道走哪去了。我這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代給你們。”

說着,從懷裏掏出早已準備好了的小卷軸,這是防止自己上不了山所準備的,還真能用上。

“直走就行啊,不會迷路的,你都看到山了還能迷路啊!”

陰面人無情的實話讓君無曳的動作停滞了一下,然後繼續胡說八道,“我直不了,我已經彎了,每次走直路我都會走彎的!我眼睛是彎的,腰也是彎的,我全部都是彎的,爺爺說太直的東西沒什麽特色。給給給,就你了,話那麽多。”啰嗦一番後把小卷軸塞到陰面人手裏,隆重地叮囑,“把這個交到楚門主手中啊,我就不去了,我到附近的陰陽客棧等你回來。”

他們本就不想讓小教主上那座破山的,無情的話那是都為都是實話!

陰陰把卷軸放進懷裏,跟他們告別,還叮囑陽陽要看好小教主。

君無曳還在那蹲着,“表哥啊,如果你有命回來,記得給我帶點寒焰門的小食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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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麽時候了還想着吃!

楚楓言回到卧房時,蘇墨麟已經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了。這家夥,還是沒心沒肺的。

楚楓言動作很輕,蘇墨麟還是醒了,眼睛睜開一條縫,默默挪到裏邊去,然後眼睛再次閉上。

看得楚楓言心生無奈,不過也好,說明蘇墨麟對他沒有防備。

楚楓言沐浴出來之後,往床上一躺,将蘇墨麟摟進懷裏。蘇墨麟半夢半醒之間也軟軟地趴在他的身上,摟着他的腰。

蘇墨麟本是睡得很安穩的,突然從夢中驚醒,大喊了一句,“楚楓言你給我住手!”

“我怎麽了。”楚楓言柔和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氣息是如此的溫熱。

“沒,沒什麽。”

欲哭無淚的蘇墨麟腦袋開始昏沉,因為他夢到了楚楓言把鮮血淋漓的手掐在他父親的脖子上。這是他最害怕看到的一幕。

而楚楓言,興許是誤以為蘇墨麟夢到啥了,翻身覆壓,把蘇墨麟柔軟的身體抱住,“怎麽了?”說罷,親昵地蹭着蘇墨麟的腦袋。

蘇墨麟知道今晚要完了,“夢見你了呀。”回想夢裏的畫面,蘇墨麟索性一口咬住楚楓言的肩膀。

楚楓言沒有推開他,任由他咬,卻冷笑着說,“小墨這是在點火哦,封山再冷也會起火的。”

蘇墨麟認栽了,本就已經是他的人了嘛。其實咬肩膀也沒咬多大力,發洩了一下便可。

可是楚楓言這壞蛋一邊上下其手一邊還委屈吧啦地說自己的不是。

“你個壞蛋。”蘇墨麟松口,腦袋枕回枕頭,緊緊地摟着楚楓言的背。他的心情是很複雜的,因為他此時抱着的人對他的親人造成很嚴峻的威脅,卻又是他安全的依靠。

“壞嗎?”楚楓言不知有沒有懂蘇墨麟的顧慮,很委屈地問了句,同時手上的動作卻極其霸道。

“壞,好壞。”壞得不直接,可是深入人心,雖然現在深入的是蘇墨麟的身體。不過蘇墨麟被他弄得也清醒了好多,平日裏幻想着的事情,終于要來了,他既緊張又興奮。

索性閉起眼睛,為身心交瘁中慢慢找到歡快。

一夜春宵過後,第二天蘇墨麟遲遲醒不來。午時接近未時,蘇墨麟好不容易醒來,屋裏卻空蕩蕩,只剩下他,還有作業餘留的淫穢之味。

躺在床上,為何昨夜深沉愛撫,醒來卻只剩他一人?

身體疼痛得難以動彈,抓着厚厚的床毯,沒有力氣起來,身體與心都沒力了。楚楓言是門主,不像蘇墨麟那麽不負責任,他可以對血影宗撒手不管,寒焰門卻靠楚楓言坐鎮。

他不去責怪,有時候覺得自己特別卑微,只因把心交給了一個人。

思緒一直都空蕩蕩,一刻鐘之後,蘇墨麟還是掙紮着起身。手腳不利索地穿着衣裳。床頭邊挂着一套衣裳,深紅的,紋路隐隐若現,很合蘇墨麟,還有一件裘皮披風。

蘇墨麟沒有披上披風,只簡單地穿了幾件便僵硬地往外走。大門一打開,呼呼風雪便從臉頰劃過,哎呀,這麽爽。

呸,風雪刮得臉蛋疼。但蘇墨麟卻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為眼前的院落,花池的上方搭着一個大棚,擋住了雪花。柏樹周圍擺滿了各色各樣的冬菊。

菊花是連帶着花盆擺進去的,之前并沒有的吧,是最近才擺上去的。而且,這個大棚看上去也是剛搭不久。

蘇墨麟想起了禁趨山上的那些菊花,寒風夾着雪花刮在臉上,單薄的身體卻麻木地頓在原地。‘楚楓言,你是為我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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