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徐錫嘉在床上坐了會兒，又下去喝了杯水，這才關燈重新躺下。
躺下後，卻是睡不着了。
夏曦在一旁聽他輾轉反側，又揉揉眼睛看向他，說：“怎麽了？”說完，打了個哈欠。
徐錫嘉回神，說：“有點失眠。”
“陪你聊天？”夏曦提議。
“你明天還要上課。”徐錫嘉想了想，“我去客房睡。”
夏曦連忙攔住他：“沒關系，我現在把老師講過的知識點掌握得很好，明天就是講習題。”
徐錫嘉這才又躺下。
夏曦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看着他，說：“徐錫嘉，你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
徐錫嘉摸着她柔軟的長發，眯眼想了會兒才說：“在想新書的劇情。”
原來是這樣。
夏曦想了想，起身趴到他身上，笑道：“你跟我說說，我幫你一起想。”
徐錫嘉在月光中看了她一眼，說：“男主角有一個秘密，現在他遇到了危險，這個秘密很有可能被揭穿。你說，他應該怎麽辦？”
夏曦一愣：“什麽秘密？”
徐錫嘉對上她的視線，舔了舔唇，嗓子有些幹澀：“他……做過不好的事。”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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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錫嘉扭頭看向窗外，默了會兒才沉聲說：“在幾年前的一個殺人案中做了僞證，包庇兇手。”
“就是這件事要被揭發了？”
“嗯。”
夏曦垂下眼睛想了想，說：“如果我是男主角，我就趁被揭穿之前去自首。”
徐錫嘉手上一緊，不小心扯住她的頭發。夏曦低哼了一聲，摸着腦袋，把自己的長發從他手中解救出來。
“抱歉。”徐錫嘉說。
夏曦從他身上滾下去，揉着被他扯痛的地方，龇牙咧嘴：“沒事。”
徐錫嘉大手一伸，摸着她腦袋，傾身過去，親親她的眼睛低聲用方言說：“小囡囡，乖。”
他每次說方言的時候，聲線都格外柔和，在這溫潤的月色裏，顯得尤其悅耳動聽。
夏曦的手慢慢放到心口，只覺得心髒像是被幾只螞蟻爬過，癢嗖嗖，說不出的滋味。
不知不覺，徐錫嘉側過臉，枕在了她的胸脯上，唇畔正好對準她那柔軟的團團。夏曦沒穿內衣，他的呼吸透過輕薄寬大的T恤灑在胸口，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呼吸微微一滞，伸手推他腦袋。
徐錫嘉将她腕子一握，開口：“可是他還有家人朋友，特別是，他剛剛有了一個想要共同生活的女人。”
夏曦一愣，後知後覺地發現他還在說書裏的情節。這個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提什麽建議了。
“自首了，會有很多人難過；不自首，不止法律不會饒恕，就連他心裏也會一直過不去吧。”夏曦指尖輕輕揪着他的短發。
徐錫嘉長長地嘆了口氣，雙唇隔着衣服親了一下她的乳，說：“他想共度一生的那個女人，還沒有自己生活的能力。而且，他怕女人知道真相後，會離開他。”他頓了頓，像是問夏曦意見，“會嗎？”
夏曦想了想，說：“如果是我，應該……會吧。畢竟這個男人包庇殺人兇手，還抵死不認，不但違法亂紀，而且人品敗壞，這樣的人……啊，好痛！”
話沒說完，胸口忽然一陣刺痛，居然是徐錫嘉隔着T恤咬住了她的右側乳-尖，聽到她呼痛，他更是用犬齒狠狠一磨。
夏曦連忙伸手推他腦袋，眼角泛起淚花，哭喊道：“你幹什麽，松口！”
徐錫嘉終于放開她，哼了聲：“沒良心的東西！”
夏曦不明所以，胸口被他的口水沾濕了一塊，涼飕飕地貼着身體，那被他咬過的地方一跳一跳的疼。
她連忙坐起身子，擡手擦擦眼淚，一巴掌揮到徐錫嘉胳膊上：“你混蛋！”
罵完之後，利索地下床往浴室跑。
徐錫嘉回過神，連忙開燈追上去，在浴室門口追到她，一把抱進懷裏：“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他說着，直接掀起她身上的黑色T恤，不盈一握的小腰上鞭痕未褪，胸口滿是他中午留下的暗紅色吻痕，而小巧的乳-尖上又多了一道新傷。
徐錫嘉眸色一暗，見懷裏的夏曦低頭擦眼淚，不由吻她額角安慰，一聲一聲地叫她“小囡囡”。
過了一會兒，夏曦終于軟軟地哼了一聲。
徐錫嘉松了口氣，放開她往外走說：“我去拿藥。”
夏曦在浴室扭捏一會兒，又回到卧室床上，剛躺下不久，就見徐錫嘉拿着一支藥膏從外面進來。
她接過藥膏，背對着他自己上了藥，然後一語不發地看着他。
徐錫嘉揉揉她腦袋，苦笑一聲，說：“我想劇情想得太投入了。”
夏曦垂下頭道：“今天你讓我疼了兩次。徐錫嘉，我記住你了。”她說完，擡頭瞧了他一眼，緩慢而鄭重道，“一輩子都不會忘。”
沒有過感情經歷的年輕女孩，很容易把初戀當成一輩子。
徐錫嘉不知道夏曦說出“一輩子”三個字時，是不是真的會記得他一輩子。也許，當她知道他今晚所說的“男主角”就是他自己時，她會後悔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但此時此刻，徐錫嘉卻覺得心口被什麽東西滿滿地填充着。他擡手擋在唇邊，輕嗽了一聲，讓被哽住的喉頭稍稍放松一下，這才坐到她身邊，說：“記住今天說過的話。”
夏曦哼了一聲。
徐錫嘉推推她腦袋，她這才扭過頭看向他：“記住了。”
徐錫嘉把燈一關，擁着她重新躺下來。夏曦在他懷裏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又昏昏沉沉地要睡過去。
就在這時，徐錫嘉忽然在她耳邊開口：“男主角一直在忏悔。”
夏曦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徐錫嘉親親她的耳垂：“我會安排他躲過危機。”
“好。”夏曦應了一聲，抱住他的腰。
“夏曦，明天晚上的古筝課推掉，陪我去一趟福利院。”
“哦。”夏曦閉着眼應下。
次日下午，夏曦一下課就被徐錫嘉帶到城西的兒童福利院。進了門，由院長親自接待，告訴徐錫嘉：“徐先生，這個月有一個孩子被一對美國夫婦收養了。”
徐錫嘉點點頭，牽着夏曦跟在院長身側，來到活動室。
活動室裏有兩個年輕老師陪小朋友們玩，孩子們見到徐錫嘉，齊聲道：“徐叔叔好！”
夏曦站在徐錫嘉身後，探出腦袋瞧了一眼，只見小孩子年紀不等，最大的不超過十歲，最小的還穿着紙尿褲在彩色海綿墊上爬。
“他們都是孤兒嗎？”她低聲問道。
院長看了夏曦一眼，見徐錫嘉沒有要介紹的意思，笑了一下說：“有些是孤兒，大部分是棄兒。”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有些父母啊，沒有承擔的能力，卻非要帶一個小生命來世上受苦。”
徐錫嘉已經脫了鞋子坐在海綿墊上，抱起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問他：“以前沒見過你，叫什麽名字？”
孩子內向怕生，低低地報上自己的名字，就從他懷裏跑開了。倒是有熟悉徐錫嘉的，拿了玩具跟他一起分享。
夏曦見狀，也學着他的樣子，脫了鞋子坐在墊子上跟孩子們玩。從小沒有父母的小孩子是很敏感的，夏曦陪着他們玩了好久，這才逐漸與他們熟絡起來。
她樂感不錯，雖然唱正經歌走調，但兒歌還能應付，不一會兒，就帶着孩子們齊聲唱起了“葫蘆娃”。
徐錫嘉靠牆坐在角落，見她搖頭晃腦地坐在一群孩子中間打拍子，臉上挂着笑，像個孩子王似的，不由輕笑了一聲。
天色擦黑的時候，兩人跟孩子們告別。徐錫嘉離開福利院前，又遞給院長一張支票。
院長瞧了眼數額，連忙說道：“徐先生，前兩天‘守護’剛剛捐了……”
“這是我個人的心意。”徐錫嘉道。
告別院長，徐錫嘉驅車回家。
路上，夏曦忍不住問徐錫嘉：“‘守護’幫助的對象都是孩子？”
“大部分是。”
夏曦想起他在活動室跟孩子們玩的樣子，不由戳戳他胳膊問道：“你喜歡孩子嗎？”
徐錫嘉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說：“孩子是嶄新的生命。”
夏曦指尖在大腿上勾了勾，低聲道：“等我大學畢業了，就給你生一個孩子吧。”
徐錫嘉瞧了她一眼：“真的？”
夏曦點頭，看着他：“那當然！”
徐錫嘉笑了聲：“一言為定。”
夏曦腦袋一歪，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徐錫嘉說：“女孩，像你。”
夏曦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有些扭捏起來，又有些期待地問：“我有這麽好嗎？”
徐錫嘉：“像你，笨但是聽話，讓人省心。”
夏曦：“……”
這個大壞蛋！
車子倒車進庫，夏曦背起書包，跟在徐錫嘉後面下了車。這只書包是今天新買的，原來那個昨天就被馮馨丢了，連同裏面的課本資料。她還少了一只手機，不過不急，過兩天可以去補辦。
兩人到了門口，忽然從臺階上竄出一個人影，一把拉住徐錫嘉的胳膊，說：“我有重要事情問你。”
徐錫嘉回神，見是錢川，便讓夏曦先進屋。
夏曦多看了他們幾眼，轉身往屋裏走去。
錢川看了一眼夏曦的背影，又将徐錫嘉拽得離大門遠了些，這才低聲道：“究竟怎麽回事，小曦怎麽變成賣-淫-女了？！”
☆、第 4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