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站長派美姐刺探洪探長

美姐和王偉處的不遠不近,不冷不熱的,美姐感激王偉,可是總覺得熟悉他後,有點說不出的滋味,不能去愛,也不能去恨。這人也很正義,又很邪惡。性格忽左忽右,是神?不是。是鬼?不是。不是神不是鬼,那就必然是人了,但也不是。那是什麽呢?不神不鬼不人,的三不像。這就是美姐對王偉的印象。

美姐很聰明,她知道,王偉想把她培養成和他一樣的人,做一個女特務女間諜。原則上說,美姐對抗日的熱情很高,但對做具體的特務工作,反感也不喜歡。王偉是在潛移默化地慢慢熏陶她,循循善誘。美姐對王偉在春喜樓中救下自己,感激之外還是感激。但她對王偉投來的有愛甚至是愛情,不來電,不接火,總是擦不燃。

美姐涉世還淺,他看不懂王偉的心裏邊變化無常的機妙之處。王偉是多重人格,且喜怒無常。為了能夠接觸上金大牙,不惜讓美姐以美色去吊引金司令的胃口。他追求美姐的行為不知是真是假,這就是所謂的大丈夫嗎?美姐很想離開王偉,可是又無法擺脫。假如擺脫了,又能去裏呢?社會這麽亂套,到處是不同派別的暗探明兵。美姐拒絕王偉的安排,她覺得該聽他的就聽,不該聽的就不聽。

王偉站長,下轄三個分站,信息比較靈通,但是,還有死角,有些信息搞不到。王偉站長明确指示他的總站和三個分站人員,為了達到目的,可不惜任何的手段。目的是絕對的成果,手段可以殘忍,可以卑鄙下流,不管多麽下三濫的手段,只要達到了目的,就可以獲得獎章。

為了殺那些頑固不化的死硬漢奸,完全可以聯合共黨地下黨人員合作;但上方有指示,對于那些共黨堅強人員也要清楚,在清除共黨人物時候,完全可以勾結如本人和為漢奸們一起工作。

美姐對王站長的為人感覺不滿意,有時有很佩服。王偉在很多危險的行動時都帶着美姐,他的目的就是言傳身教,現身說法。

在王偉站長的眼裏,沒有真正的朋友,也沒有真正的敵人,敵人不是永遠的,朋友也不是永遠的,只要需要的時候就是朋友,不要的時候,就是路人,妨礙的時候就是敵人。

美姐覺得這人很可怕,有時候又看出他的英明和精細來。王偉做很多事情都是考慮的周到細致,不漏滴水。

王偉對美姐的愛情追究攻勢一陣緊似一陣。美姐時而堅決拒絕,時而又想接受。她很矛盾。美姐是正直的女孩,可是她又是感情專一的,從一而終的傳統觀念根深腦海。美姐覺得自己在這工作站裏邊,時常被王偉放在溫水裏泡,然後又掉進冷水裏冰,她就是在這冰火兩重天裏邊受着煎熬。美姐在與王偉的交往中,她堅決守住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不能失身。多次,王偉都想和她發生性關系,美姐毫不留情地拒絕。王偉要求,她決絕;王偉動作實施,她頑強地反抗,她甚至要自殺來威脅。王偉拿她也沒有辦法,只好先打消這個念頭。

王偉現在急需要和金大牙聯系;和禿瓢聯系;和洪民聯系;和槍客聯系;甚至和櫻田惠子木吉野夫聯系。

作為國民黨的特務機構,他們需要多方面的情報。可是現實又不允許他和多方都取得聯系,那樣會出現很大的危險性存在。

王偉洗過臉刷過牙,還打找哈欠。來到美姐住的屋裏。美姐早已起來,梳洗完畢。她很是彷徨,現在自己究竟是在幹什麽?職業是什麽?正當的職業嗎?肯定不正當,偷雞摸狗的,淨幹些個鬼鬼祟祟的事情,不光明不正大。

“小陸,你去警察局,找一下那姓洪的探長,你請他吃頓飯。”

“幹什麽呀?”

“不幹什麽,就是交個朋友忙。”

“我不懂,一會金大牙的,一會兒洪警察的。”

王偉笑了,“這有什麽好不懂得,廣交天下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嗎,有朋友走遍天下,無朋友寸步難行。”

“那好吧。”美姐說。“給錢吧。”

王偉拿出一沓錢,遞給美姐,說:“我可是有條件的,只是請他吃飯,交普通的朋友,但不能深入,他很可能是姓共的。不允許你喜歡他,這可是命令。”

“沒準,說不定我還就喜歡上了他。”美姐踹上哪一沓錢,就離開了工作站。美姐叫了一輛人力車,直接去了警察局。警察局的門崗問找誰,美姐說找我哥。門崗問你哥是誰啊?美姐說我哥是局長是探長。門崗疑惑地咦了一聲,自語說沒見過這位局長探長的妹妹呀,行了行了,進去吧。

美姐進了警察局,因為金爺金司令在和洪輝探長談話,她只能在另一屋中等他們談完話才可以見面。

金大牙司令接到了槍客的死亡通知書,平靜的思索了一段時辰,他覺得應該和槍客見上一面,可是他哪裏找的到槍客,他在明處,槍客在暗處。他決定把這件事推給警察局,讓談們來尋找槍客,施加壓力。金大牙進了探長的辦公室,勢大壓人的态度。洪輝不卑不亢,禮節性地讓座。金大牙坐下了就說:“洪探長,我今天來,是要報案的。”

“喔?”洪輝心裏邊畫了個魂,他來報什麽案,是不是找事端的?“金司令什麽案子破不了啊,還用得着到警察局來求助?”

金大牙從裏懷兜裏掏出那張死亡通知書遞給洪輝,故作潇灑地哈哈哈大笑了一陣,才說:“有人要殺我,殺我金某人的人,真是膽大妄為,我佩服。這槍客虛張聲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吓唬我,我說什麽人啊。”

“金爺是東北的老大,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得膩了。不過,這槍客可是說話算數的人物,江湖上有號的,不得不防啊。我雖然不認識這槍客何許人也,但我知道他的厲害,金爺還是小心為妙,多做戒備有好處,破獲此案件,給金爺一個滿意的答複。”

“答複一定會給金司令的,但滿意不滿意卻說不好。槍客曾經在京城享譽斐然,在天津衛大名貫耳,誰也沒有奈何得了他的。”

金大牙把個手裏的一對玉球轉得嘎啦嘎啦地響,眼睛也發出一種兇狠的光芒。“洪探長,你們警察局是要負責地方治安的,你吃着俸祿,要幹活的。”說完,他就站起來,走出警察局,早已等在外的衛兵趕緊接駕。

美姐見金大牙一幹人等走了,去敲洪探長的門。洪民把美姐迎了進來。“喔,是你啊,怎麽有的閑空來這裏?你不是也來報案的吧?”

“我不報案,我來請你吃飯?”

“我向來是無功不受祿,無緣無故的飯吃起來嘴短。”

“請你吃飯,就是想交個朋友嘛。”

“是你家主人讓你來的吧?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我效勞就是了。”

“沒有什麽事情,真的沒有什麽事情,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你家那王偉舍得你和我交朋友?”

美姐想了一想,心說:他當然舍不得,他有言在先,這是較普通的朋友,不能深入。可是這美姐怎麽看洪民都順眼,好感頓生。“他舍不得啊,可是那他也讓我來交往你啊。”

“喔,好吧,那就和你一起吃個飯,我請你。”

“不用的,我有錢。”她從兜裏邊掏出一沓子錢。“洪探長,你到底姓共還是姓國?”

“你們站長說我姓什麽?”

美姐聽到站長的稱呼,先是一愣:“我們站長?他猜你姓共。”

“我既不姓共,也不姓國,我姓洪。”

美姐顯得很天真,可這是做出來的天真,她小小年紀,心眼多着呢。王偉讓她接近洪民,另有企圖,她會心,王偉讓她去接近金大牙,她也明白,有目的。可是她不願意接近金大牙,金大牙什麽東西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知道你姓洪,哎,不問了。你這人真是的。”

“你不用請我吃飯了,我們就算是朋友了,怎麽樣?”

“不請就不請,我省錢了。到時候你見到我們老大,你可得說我請你吃了。”

“好好好,你請我吃了。”

“你們警察局還用不用人啊?”

“幹什麽啊?”

“我想跟你幹,離開王偉。”

“這也是他的意思嗎?”

“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能幹什麽呀?”

“我?”美姐愣怔了一下。“我可以刺探消息,幫你們同情報啊。王偉那邊就是幹這個的,你們警察局也是幹這個的,他一直在培養我往這方面學習。可是我害怕他。”

“害怕他什麽呀?”

“他對我起壞心眼。”

洪民沒有時間和美姐扯淡,他心中急着要和槍客取得聯系,金大牙把那張死亡通知單交給他,是一箭雙雕,既給自己施加了壓力,也給槍客造成了影響。哎,真是的,槍客也太毛糙了。這不是等于給自己套上了枷鎖嗎。

“我有事情,要出去辦案。”

“那我就在這裏等你。”

“那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洪民開着他的大吉普轎車,向市郊結合部位去,他的後邊也跟着一輛同樣的轎車。洪民發現後,掉轉車頭,和那跟蹤的車兜圈子。跟蹤他的車的後邊還有一輛相同的車在跟蹤跟蹤的車。跟蹤洪民的車,是日本特務櫻田惠子的車;跟蹤櫻田惠子的車是金大牙的車。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可是黃雀的後邊還跟着彈弓手的孩子。最後的金大牙的車的後邊,有兩人騎着高頭大馬,不遠不近地跟着,這二人便是馬頭和他的得力助手,他們遵照槍客的部署,跟蹤金大牙和櫻田惠子方面的人。

櫻田惠子主觀上判斷,洪民一定和槍客有聯系,也一定和那二位男女共黨有聯系,否則,不會那麽巧,他提前上了火車,而且那二人也就逃脫了,他一定做了手腳。所以他決定派人跟蹤洪民探長,通過他找到那槍客。跟蹤櫻田惠子的人,是金大牙所為。金大牙覺得,槍客給自己下了個所謂的死亡通知書,也一定會給櫻田惠子和木吉野夫下。他們更是急于找到槍客的。所以就讓人秘密地跟蹤櫻田惠子方面的人的行蹤。

洪民向相反的方向開去,并擺脫了跟蹤的對象。洪民很快就來到了郊區,找到了槍客。金釵趕緊去外邊把門站崗望風。

洪民說:“你怎麽開這樣的玩笑啊?”

槍客笑說:“我沒有開玩笑,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

“還反應如何呢?金大牙拿着那死亡通知單去我那裏,興師問罪了,要我破案拿人。我今天出來,有好幾撥人在跟蹤我。”

“開來真的有動作了,要不然他們以為我槍客是光說不練的假把式了。”

“你真要動手?”

“但這回先不傷及生命,弄殘他掮客,和他的兩位漢奸助手左和右。”

“我給你介紹的兩位助手怎麽樣?”

“現在表面挺老實的。我準備讓他們加入馬頭的小黑幫,那樣也就好掩護身份了。”

洪民不想掩蓋那二位的真實身份,那也不能說明,只能含糊地混淆視聽。因為槍客早就看得明明白白,只是也不點破而已。

“總之,你要注意安全,別大意。我得走了,還得回去辦案。”洪民拉着陸春姑娘回警察局。

回到警察局,王偉早已等在這裏邊。王偉是不放心美姐,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極易出事情的。洪民何許人也啊,那是美男子一位啊。王偉很在意美姐,自打救下了她那一刻,第一眼就銘刻心骨了,他認為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她的,太可人心了。

洪民見到王偉挺高興,可是美姐臉有點拉下來了。美姐心不愉快,她理解王偉是信不過她,才來的。洪民看看他門兒人的臉,笑了說:“方才陸春小姐請我吃飯去了,謝謝王兄弟。”洪民真心要謝謝王偉的,那次在火車站,他幫了洪輝的大忙。當時的一切盡在不言中,小鬼子的特務們草木皆兵,金大牙的僞軍們武裝到了牙齒。

“洪探長,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處理事情分寸掌握得好。”

“是嗎,你誇獎我,我很高興啊,王站長。”

王偉說:“不要叫我站長,我不是什麽站長,我是經理。”王偉對外的稱呼是商達貿公司的經理,站長是特務組織的稱呼,對內不對外。

“喔,對不起王經理,口誤啊。”洪民很給王偉面子。

“洪探長,在你這警察局裏也不太平啊。”

“怎麽講?”

“年看看外邊,有多少人在盯着警察局啊。他們是沖誰來的?是你還是局長啊?”

“大概是沖我來的。”洪民給王偉倒上了水,說。“我總破案,是要得罪人的嘛。”

“不對吧,這些人可不是社會上的三教九流,而是櫻田惠子,金大牙那幫人,你看看他們的行跡,就看得出來。”王偉走到窗戶前,往樓下街道上看。在雪地上有些人來來回回地晃悠,抱着膀,歪戴着帽子,斜楞着眼。

“今天金大牙來了,他來向我報案,說槍客給他下了死亡通知單。他要我抓緊破案。”

“這案子你破不了了。”

“嗯。還望兄弟幫幫忙啊。”

“你破不了,我也幫不了。這死亡通知單不是你我都想要看到的嗎?這案子還破個球啊。”

“開玩笑了,王經理。我是探長,和你們不一樣啊。”

“共先生,你幹嘛這樣固執啊,我們都不是外人,就打開天窗說明話呗。”

“對不起王經理,你說錯了,不是共先生,是先生,啊不,是洪探長。”

王偉哈哈哈地大笑了;洪民也随之哈哈哈地大笑了;他們倆哈哈地笑個不止,美姐也跟着中小聲音地哈哈笑了。

美姐對王民是矛盾的,她感激他,在春喜樓冒着危險救人,又在工作站裏管她吃管她住,還月月開點饷銀,按說也是算作不錯的。可是王偉每每對她有那種要求,看那紅紅的眼球珠子亂轉,她就反感,甚至厭惡,又是痛恨。這和春喜樓的那幫禽獸有什麽區別和出入?不過,王偉在其他一些事情上又是關懷她的。所以美姐對于王偉來說,是恨又恨不深,愛則愛不起來。但是她看到洪民就不一樣了,洪民對她的尊重,讓她感到舒服,她很願意和洪民在一起。

洪民和王偉都有意不理美姐,這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就連眼神都回避她。這種局面是不自覺地就發生了。

王偉說:“槍客隐遁這麽長的時間不做活計了,現在張狂地跳出來,不是以前的風格啊。既然出山了,我也得請他幫我做一活。”

洪民問:“什麽人?不能亂殺無辜,否則,我會抓你。”

“兄長,這可是天機啊,不能洩露。”王偉看似這是開玩笑,實際是覺得保密,他說出來,是給人一種要殺漢奸,要殺日本特務的感覺。他現在一心一意想要殺的人,是他的副站長 ,剛剛從總部那邊派過來的人 ,他掌握找實權,他控制着站裏的主動權。

“既然天機,就不問了,好自為之。”

“槍客怎麽找?”

“你問我,我哪裏會知道,你認識槍客的,我還想通過你了解倒槍客的下落,好給人家金司令一個交代。”

“洪探長啊,你可是不夠朋友了。我們回去了。”王偉看了美姐一眼,說。“我們去中街。”

美姐說:“你不是讓我在這裏邊和洪探長交朋友嗎?”

“有事情,你羅嗦什麽?”王偉有些生氣。

美姐看看洪民,那意思是我不想離開你的,我沒有辦法,不得不走了。洪民微笑着把他們送走。

出了警察局,美姐很不高興,說:“我餓了。”“你餓了,誰信,你不是剛剛請洪民吃過飯嗎?”

“我沒吃飽。”

王偉忽然間一個念頭閃現,吃飯!請客吃飯。他看了美姐一眼,心中說,就從吃飯開始。讓她來請副站長吃飯,然後下毒,毒死他。把事情做得個天衣無縫,再向南京報告,副站長以身殉職,記個大功刻在墓志銘上。想到這,他自己會心地笑了,說:“小陸啊,我再請你吃一次飯。”

“好啊。”美姐把那一沓錢又還給了王偉。王偉一看,問:“怎麽一分一文未動啊。”

“我沒有花錢,是洪探長花的錢,他不讓我拿錢。”美姐知道,他們這次出去是保密的,她一定要為洪民保密。

他們二人來到一家炭火鍋飯店,要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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