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金大牙欲望膨脹,暗暗撈取好處
為了成功和安全有把握,這次偷古玩洋行,是合作完成的。國民黨特務站站長王偉參加;共産黨地下當洪民參加,并為主領導;槍客主打前陣。金大牙派兵在附近守衛,他們明裏守衛,暗裏做保護事項。然而,他們的人在附近遛崗,還沒有發現這邊的行動。接應的是警察局一些警察穿便衣在懷遠門西邊等候,其中三位女士金釵陸春方芳也在等候。
合作的結果。
這次本沒有希望有什麽大的收獲,淘到高級別的國寶。目的是為了李啓銘的英勇犧牲,教訓一下櫻田惠子。可是找得愣阿一鑒別,還真有國寶,這是意外的收獲,大收獲!
槍客住在小地牢的一木櫃子裏,這是別人不知道的。金大牙也不知道,因為裏邊有一張床。槍客晚間不住那床上,而是住木櫃裏。他把木櫃摳出很多槍眼,然後再用木塞輕輕地賽上。
第二天,金大牙到司令部來上班。馬頭進來說:“司令,景先生在司令部,他找你。”
“他找我,好啊,在哪裏,快快有請。”金大牙心裏邊發慌了,他來幹什麽呀,這人有好事嗎?
“在小地牢裏等你。”馬頭說。
金大牙想,他沒有小地牢的鑰匙,怎麽就像是出入自己的家一樣自由啊。金大牙有馬頭陪着,來到小地牢。可是裏邊沒有槍客,小地牢是空的。金大牙說:“人呢,人在哪?”
“人在這。”槍客從木櫃裏出來,順手給金大牙一袋子東西。“這些是給你的那五五”
金大牙打開看了一下,都是好東西,珠寶金銀首飾,還有幾壇罐,大概也是清乾隆時期的。
金大牙說了一句話:“義氣。”
“我答應了和你合作,也答應了和你分成。承諾了,就兌現。盡管你的那些兵什麽也沒有做,他們連知道都不知道。”
“那我金某人受之有愧了。”
“受之無愧。你不當應合作,我們也不敢下手。”槍客平淡地說。“你是我們的大後盾,守着大樹不招風,也好乘陰涼。”
金大牙第一反應就是,必殺槍客,不殺之,自己會崩潰的。他的存在已經把金大牙的大腦搞得亂套了。槍客存在一天,他就不能安生一天,而且是雙刃劍,槍客本身的威脅,還有他掌握自己對古玩洋行的把柄,在櫻田惠子那裏又是一種潛在的威脅。怎麽能殺了這家夥呢?櫻田惠子更加希望殺死他,得找她聯手設計策殺槍客。金大牙的助手把電話打到小地牢裏來,說櫻田惠子有急事找。金大牙把那袋子東風西讓馬頭背起,說:“我們會司令部。”
金大牙和馬副官趕緊離開,到了司令部,金大牙趕緊給櫻田惠子打電話:“機關長,有何吩咐?”金大牙知道是什麽事情,自己都分到贓物了,還會有別的事情嗎!金大牙有些慌神,他知道自己也是懸在刀刃上。櫻田惠子在那邊說:“洋行被盜了,我們的警衛都被打死了。”
“這樣啊?”
“你快帶人到懷遠門這邊來。”
在古玩洋行這邊,禿瓢陪着洪民探長在看現場。禿瓢上店,發現了店被洗劫,立刻報告給櫻田惠子,櫻田惠子說,快給警察局打電話,讓他們也來人協助調查。洪民就帶着助手和美姐一起來了。
洪民在和副手檢查,檢查得很認真仔細,可是什麽也似乎都沒有發現。不一會兒,櫻田惠子、木吉野夫趕到,他們現實訓斥禿瓢,如何失職,後來和洪民探讨破案方案。金大牙姍姍來遲,他是受到了槍客的影響。
櫻田惠子把這些相幹人等招到後院,開案件分析會。櫻田惠子開場白:“洋行發生了重大的盜竊案件,而且殺死了多名保衛!性質惡劣,無法向帝國交代。我們必須盡快破案,警察局要限期破案。大家分析一下案情,争取三天內破案。”
洪民首先站起來,他說:“我刑偵破案多年,我的經驗,這是一起很早就蓄謀已久得作案。他們有備而來,首先他們得對店裏一清二楚,什麽東西值錢價值高,它們又放在什麽位置上,店裏保衛的情況如何,盜案犯還必須的懂古玩,符合了這些條件,才有可能作案。因為我沒有認真物證,不敢亂下結論,就現場和被盜搶的文物看,應當符合監守自盜,或者內外勾結的典型。”洪民一直站着說。他看看左右,故意不說了,坐下。掮客暴跳如雷,他大叫:“你這破探長,一嘴的胡言,誰會監守自盜,我對大日本帝國的忠心,天日可見。”
金大牙首先就附和了洪民的意思,先向禿瓢發難。他站起來說:“洪探長說的言之有理。我的兵士們,日夜守在洋行附近保衛,沒有發現什麽外部異常。至于內部的事情,他們當然不會知道,我同意洪探長的觀點。”
“這是一派胡言!”禿瓢坐不住了。他暴跳如雷,公鴨桑不斷地尖叫着。也難怪,一旦賴到他的頭上,那可是死路一條。四五條人命啊,且都是日本軍人,誰承擔得起啊。
“坐下!”木吉野夫低沉的聲音。“我看大家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木吉野夫心中明白,這件事情不會是禿瓢所為,禿瓢不能吃窩邊草,他對禿瓢的了解,他知道禿瓢有盾大的膽量。可是現在表面上的證據都指向于他。
櫻田惠子說:“掮客你逃脫不了幹系。不說是不是你有嫌疑,首先就是失職,這失職,是可以掉腦袋的。”
“機關長,這我可是冤枉的啊。”禿瓢直叫屈。
“是啊,掮客先生也不會吃裏扒外,我覺得也很敬業。”洪民諷刺地說。金大牙不幹了,他說:“這就是由內鬼引賊,裏外勾結的。”
木吉野夫說:“今天不讨論了,大家都各自去找線索,鑒于掮客有些說不清楚,我們單獨找他談話。”木吉野夫怕把方向搞錯了,就老道地轉移了這場無效的讨論。櫻田惠子也尊重了他,就說:“大家各自其職吧。”
金大牙急于把事情推到禿瓢身上,好為自己洗清嫌疑。畢竟槍客給自己背了一大袋子貨物啊,一旦露餡,必死無疑。這是日本帝國的利益啊,弄得不好,那就是玩火。金大牙悻悻地走了;洪民到店裏繼續搜集線索證據。
木吉野夫比櫻田惠子還是歷練的久,經驗多。他們向禿瓢繼續問話。禿瓢說,“我看了那些死人,這手法像一個人幹的,只有他才會使人斷喉索命。”
“你說槍客?”
“是他,一定是他。”禿瓢很肯定。
木吉野夫說:“我們名義上把你抓起來,你秘密地為我們高鑒定。這邊換人頂着,你看行不行?”
禿瓢說:“行行行行。”禿瓢急于要離開這央行,這兒危險風險都很大。
“也可以。”櫻田惠子同意地點了頭。櫻田惠子點頭的事情才算數。
金大牙回到司令部。他拿出那對玉球,嘎嘎啦啦地轉起來。在槍客還活着的時候,必須把髒水往禿瓢身上推,殺了槍客,再往槍客身上賴。槍客不能活着了,他再活着,那世界就會亂套了,皇協軍亂套,日本特務機關也得亂套。殺槍客刻不容緩,可是怎麽殺他,一直沒有好辦法,這人鬼精鬼精,腦前腦後都長着眼睛,身手又純粹,沒有對手。混在江湖這些年,還沒有金大牙治不服降不住的人物,可是這槍客讓他頭痛,讓他鬧心。
馬頭進來,問:“金司令,有什麽事情要我做的嗎?”
“現在沒有,你坐下,我們說說話。”
“司令,有吩咐嗎?”
“你說,我對你如何啊?”
“很好啊。”
“槍客對你好,還是我對你好啊?”
“當然是司令對我好啊。司令收留了我,我才做了副官以前我也是司令間接的部下,我統着一小幫混飯吃,混司令的飯食啊。”
“槍客有事需要幫,我也有事需要幫,你幫誰?”
“毫不猶豫地幫司令啊,當然,在還有能力的情況下,也會幫幫槍客的。”
“比如說,現在有令,我和槍客必殺一人,任選其一,你殺誰?”
“司令,能不能不任選其一,誰也不能殺。”
“必須殺其一,你殺誰?”
“我只能殺我自己,自殺算了。”
“好小子,你義氣,夠江湖。”
金大牙對于馬頭前邊說的話都不信,但是這最後一句話他信了,寧可自殺,也不殺他的上司和朋友,這人還是可信的。金大牙不知道馬頭是共産黨,更不知道他受洪民和槍客調遣。金大牙沒有把自己想要殺掉槍客的想法告訴他,金大牙做事不毛草,他願意三思後行。馬頭的腦子快速地轉,這金大牙之話語有弦外之音,那是要害槍客師傅,他要對我們老大下手啊!馬頭知道,槍客早就防着金大牙這一手。槍客考慮到洪民的感情,考慮到洪民上級的意願,要策反他,所以對金大牙一再遷就客氣。
“沒事,就是瞎扯幾句。現在世道亂,人心也難測。幹我們這一行的,飯不好吃,裏外不是個人,中國人罵我們漢奸;日本人使喚我們想奴才,還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的,混蛋的,我們現在就得想辦法撈點實惠的,自己不能肥了口袋,那我們就什麽都沒有了。馬副官,跟我撈點油水吧。”
“我聽司令的。”
馬頭離開金大牙司令部,就去找槍客了,可是他沒有找到。其實,槍客就在金大牙的司令部裏沒有走。槍客在暗道裏邊琢磨着什麽,在裏邊來來回回地走。槍客在琢磨這暗道,他想在這暗道弄出點故事來,其實不易。暗道窄窄巴巴,只能通過人逃生,應急用的。暗道與司令部的連接處,那是個小屋,小屋的鑰匙,槍客也偷着配備了。
槍客沒有想到,金大牙也在琢磨這狹小的暗道,他的想法是讓暗道成為槍客的墳墓。金大牙和馬頭所說的話,是試探馬頭,他根本就沒有指望馬頭能幫他除掉槍客。他知道,馬頭聽出弦外之音以後,一定會像槍客通風報信的。他就是要讓槍客神經繃緊一根弦,讓他用傳統的意義去防範。他不是偷配了小地牢的鑰匙和暗道的鑰匙嗎,那就讓他死在這兩個地方。金大牙在苦思冥想,如何設計一套最佳可行的方案,讓槍客無厘頭地消亡。
金大牙找來他的二助手,在偷偷密謀,如何在小地牢和暗道下功夫。一助手說:“小地牢不如暗道,暗道是他經常出沒的必經之路。在那裏邊想辦法最為穩妥。”另一助手也說:“沒錯,在暗道裏邊設一機關,把他槍客弄死。”
“保密。絕對的保密。”金大牙說。“一旦走了風聲,我們都的腦袋搬家,槍客不是一般的殺手,他就像魔鬼一樣,我所不能啊。我出去一下。”
金大牙把一對玉球轉得風快,他悄悄地一個人來到暗道。暗道很黑暗,他把暗道的點燈按鈕按下,裏邊有了微弱的燈光照出光線。
“金司令很用心思啊。”暗道裏邊傳出了槍客的話音。金大牙渾身一震,他怎麽在裏邊,他在幹什麽?
“是好兄弟在裏邊嗎?”
“是我,你這裏邊有些毛病,我來幫助修繕修繕。”
“什麽毛病呀,兄弟?”
“這裏邊容易設暗器,這裏邊容易下黑手啊,這不好,不磊落,不地道,不義氣,不朋友。我不喜歡這樣,我喜歡的就是兩肋下刀,為義氣,為朋友。”
金大牙一時塞語,不知說什麽話好了。
“金司令夠朋友,我們合作的這把很默契。希望還有下一把。”槍客從暗道的深處,退回來。金大牙心說:奶奶哎,可有下一把了,再幹,也是我自己單幹,可不能和這祖宗在沾邊了,沾了這祖宗的邊,就小命在刀上懸着。這人不死,金某人将永無寧日。這祖宗真孫子!
槍客走過來,他說:“金司令,你可別想暗害我,那樣不好,就做不成朋友了。這裏邊倒是個害人的地方,可是你害不了我,我把這裏邊都摸索清楚了,你記住了,誰想在這裏邊害人,那一定是害人害己。”
“好兄弟,你這說得哪家子話,我們什麽關系,朋友啊。”
“對,是朋友。你今天的做法就不朋友,你是想來這裏設計暗自加害于我的,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害不了我,別費心了。”
“我以前是有過那種想法,可是現在不同了,是朋友了。”
“那好啊。你是中國人,不能像大姐姐那樣出賣國人啊。”槍客說。“你要是能也對日本人開殺戒,可以不公開,暗中做也行,我收回我的那張死亡通知單。”
“景兄弟,這話可就不好聽了,我可以為中國這一奶同胞做些事情,你拿你那一張廢紙片要挾我,很沒勁。我也是江湖上混出來的,什麽殺人越貨的鳥事沒見過,又沒有幹過?”
“那是,金司令的英雄我知道,我也佩服,所以才和你合作啊。”
“兄弟,我們在這裏沒什麽意思,我請你喝酒去。”金大牙說。槍客說:“好啊。我們吃火鍋去,不過,我想讓你還請一個人。”
“誰?”
“木吉野夫機關長。”
“我怕請不動他,再說了,請他不請櫻田惠子,會有誤會的。”
“不怕,就說我槍客請他,不讓櫻田惠子知道。”槍客的意思本意是要請特務,可是這話不能直接說出來,說出來了,對特務更加的不利,可是他又想見特務。目前木吉野夫和櫻田惠子的矛盾已暗流激蕩,卻表面平靜,但還屬于內部矛盾,不構成敵我矛盾。槍客和金大牙看似合作夥伴,但卻已敵我矛盾在暗戰。
在老邊餃子館,槍客在,馬頭必然在;金大牙在,他的那兩位助手也必然在;木吉野夫被請來,特務也必然跟來。櫻田惠子不被請之列,自然不會有那神秘的大胡子。
外邊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窗邊被雨淋的沙沙作響。靠近窗邊,是金大牙請客的一桌。特務臉很灰白,他不多言多語,悶頭低垂。馬頭也不看他,在想法怎麽和他交談聯系。金大牙派人去請木吉野夫的時候,木吉野夫便告訴特務,別亂走,就呆在他的辦公室裏,否則出了事故,他無法救他。特務聽說金大牙請客,他就央着一起來吃頓飯,自己這一段也很饞飯局,憋得夠久了。木吉野夫念及舊情,就帶特務出來了。其實,木吉野夫把特務保護起來,也是櫻田惠子有要求,不許他随便的出入。
金大牙這次請客,他偷偷地安排了自己的親信,狙擊手和殺手,把飯店包圍起來了。飯店大堂裏邊,已經有些人坐在了其它桌邊,各個眼睛賊亮亮的。
特務接口去方便,他到如廁,用筆快速地一張紙上寫了幾行字:有殺手在飯店!我現在被軟禁,不到情報,行動不便。他回來時,走到馬頭坐的那邊,往他身上蹭了一下,那頭會意,把那紙團悄悄接過來。他也借口去如廁,偷把紙團打開來看。他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金大牙真的是要下黑手,可惜槍客現在還不知情,吃人家的飯呢!馬頭臉冒冷汗,急急忙跑回來。槍客看他一眼說話了:“穩當坐下吃飯,別慌慌張張的樣子,天下雨下去呗,天也塌不下來。”槍客看看金大牙。“金司令說是不是啊?”金大牙打個冷戰,槍客啊槍客,又讓你看出來了,好毒的眼睛。“那是那是,滿洲國的天下,鐵打的江山,機關長說是不是啊。”
“吆西。”木吉野夫點點頭,他今天很給金大牙的面子。金大牙要對槍客下手他是知道的,金大牙請他的時候就說過了,并請求他支援。木吉野夫沒有答應,只是說了句随機應變吧。木吉野夫一直和櫻田惠子觀點有點向左,人家槍客救下了他的合子。
槍客對木吉野夫說:“機關長,我負責地告訴你,合子很好,現在身體已經恢複了,她什麽時候敢回來,想回來了,我就什麽時候送她回來。遺憾的是,她當初被用刑折磨的體無完膚,孩子沒有保下來,當時就流産了。為了不使你痛苦,當時不想告訴你。合子可是一直惦念着呢,只是她現在不敢回來。”
“景先生,你的大大的辛苦,她先不要着急回來。”木吉野夫扒着槍客的耳朵,小聲說:“能不能讓我去看看她?”
槍客點點頭。沒有說話,他明白這事情不能讓再座的其他人知道,他的給人家機關長面子。槍客也馬上扒着木吉野夫的耳朵說:“你的保衛工作,不能讓特務機關的人來做,也不能讓金大牙的人來做,這些人都不可靠。只有警察局不會出賣你,你找他們,我安排時間讓你們這對鴛鴦見面。槍客說完沖木吉野夫做了個鬼臉,給人感覺讨好的樣子,木吉野夫也調皮了一下,做出天真的形象。
鄰桌的人都在看金大牙的手勢眼色,等待信號。金大牙知道這得找個合适的時機,不能傷到機關長和自己。
槍客準了鄰桌的兩名殺手,他百分之百地斷定,認為不會錯。槍客突然一甩手,手中的兩顆子彈在指甲縫中飛出,那二人當場倒地。槍客後用大巴掌用力一拍桌子!“混蛋的,金司令擺的這是哪一出啊,鴻門宴!”
金大牙說:“誤會誤會,沒有的事情!”
槍客給馬頭使個眼色。馬頭立刻過去,在那到底的二人身上搜出短槍,拿了過來給木吉野夫看“機關長看。”
木吉野夫罵了句:“八格牙路!”
金大牙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很難看。他拿出那對玉球,嘎啦嘎啦轉了起來。鄰桌的其他一些客人飯也不吃,趕緊走了。金大牙的玉球是暗號,說明取消原計劃的。
木吉野夫在日兵的保護下,由特務陪着離開飯店。金大牙也有助手和馬副官陪着,離開飯店。這頓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