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基本上都是手裏有錢或者有點小權的。
因此,即便看到對方鼻孔朝天,衣服進了他們的鋪子,顯然就是弄髒了他的鞋面一樣的樣子,也依舊熱情地招呼,只是從上的茶水便可以看出,對于這小丫鬟的不滿。
“哎呦!不知這是哪家的小姐?裏邊請裏邊請荷花趕緊看茶!”張氏睜着眼睛說胡話,明細名就知道對方一看穿着就是那戶人家的丫鬟雖說樣子是一樣的,但一看料子也知道,這家人家并不是富貴的。
不過不妨礙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看這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一見就是個愛慕虛榮,愛聽好話的,而且這種人最好面子,張氏眼珠子一轉,嘴上便不動聲色的奉承了起來。
聽了張氏的話,小丫鬟明明眼中一臉得意,臉上卻做出一副嚴厲的表情。
嚴厲的呵斥對方,只是話說的卻是輕飄飄的。
“胡說什麽呢?我是主簿大人家的小姐身旁的一等丫鬟莺莺,可不是什麽小姐。”
“竟然是主簿大人家的姐姐,怪不得模樣這般周正,規矩這般好,要是姐姐不說我還真以為是哪家的大家小姐,您這禮儀規矩往這一站。跟縣令家的小姐也差不到哪兒去了。”張氏故作驚詫,随後嘴裏仿佛抹了蜜一般不要錢的好話,一流的說的出來。
說的這位叫莺莺的丫鬟,眉開眼笑。
“瞎說什麽呢,咱就是一個丫鬟,哪能跟縣令家的小姐相比。”斯是這般說,可是看那眉開眼笑的樣子,很明顯,這話是聽到了耳裏。
張氏在心裏啐了一口:“你也知道你不過就是個丫鬟,在我這裏擺譜,就是縣令家的大小姐身旁的丫鬟見到我還得畢恭畢敬呢,你不過就是主簿家的丫鬟,好大的臉兒。”
因着自家鋪子,張氏也很是交了很多官宦富商人家的千金小姐。
更別說小姐身旁的貼身大丫鬟,那更是見了無數。
如果說剛開始他還有些膽怯謹慎,現如今也算是歷練了出來,不過,雖說心中不屑,但是面上卻依舊一番熱情。
“莺莺姑娘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麽事?荷花愣着幹什麽,還不給莺莺姑娘上茶。”把對方迎到了,鋪子裏,一旁的小哥家。
直接讓對方坐在上座兒,随後回頭招呼荷花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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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姑娘嘗一嘗,這是我家夫人今年新進的新茶,咱們是個粗人,只聽說這茶好喝,卻長不出個味,還請姑娘賜教。”
一邊給對方倒茶一邊笑着說道。
本來看着荷花把茶端來時,莺莺還滿臉的嫌棄那副樣子,仿佛對方給他上查是羞辱她是的,只是這時聽到張氏的話,雖說依舊一臉鄙夷的看着張氏,臉上明晃晃的擺着。
但是到底沒有當場拒絕了兩人的面子,伸手接過了茶,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疾病喝完心裏震驚。
可到底撐住了臉面,只是手卻怎麽也放不下了。
這竟然是進貢都喝不到的大紅袍,這一家子自家早就打聽好了,不過就是個窮酸書生,連秀才都沒考上,怎麽竟然能夠喝大紅袍?
至于為何他會知道這是大紅袍,那還是跟着自家小姐去縣令家的小姐開的賞花會上有幸喝了一杯,聽縣令加身旁的丫鬟得意洋洋地炫耀,而且總覺得對方的眼神,時不時的瞄向自己,這讓。這位莺莺當時便把大紅袍的味道記憶的個死死的。
不過,輸人不輸陣,生怕被他看不起的這兩個人看出自己對于能夠喝到大紅袍的震驚,用了極大的勇氣,這才把到嘴的大紅袍,硬生生的從自己的嘴邊挪開,放到了桌子上,但是眼神卻時不時的看着大紅袍,明顯的可惜。
咬着牙,對着這兩個鄉巴佬不耐煩的說道。
“不過就是大紅袍,我們家天天喝。”說的簡直是惡聲惡氣。
“哎呦!原來這叫大紅袍?姐姐的主子一定是官運恒通的,這茶葉還是咱們夫人的娘,老夫人送來的,咱們老夫人現如今在唐國公府養老,聽說這大紅袍就是國公府的老夫人送給咱們夫人的,還說是什麽咱們老夫人的閨女送來的,聽說這個有錢都買不到,姐姐家竟然每天都喝可見姐姐家也是有幾門貴親戚的!”
雖然一句話都沒提,但是不知怎麽的,嘤嘤就覺得他這話,話裏話外的指責自己打腫臉充胖子,人家國公府的都不是成天喝,他們卻每天喝,這不是打臉是什麽。
“咳咳!我今兒個來時給我家小姐選嫁妝的,聽說你們這裏的嫁衣都是獨一份兒的,我們家小姐四月裏要出門子,聽說了,你們家便想來看一看。”
嘴上這般說着,手卻伸向了檫碗,端起來幾口喝幹。
随後眼神示意荷花給自己倒茶,接着說道。
“我們家未來姑爺可是金科秀才第一名案首,禀生,将來的狀元爺,那是前途遠大,我們家小姐是我們家老爺最寵愛的,這份姻緣可謂是天作之合,那嫁妝更是有42臺之多,這門親事,就是連縣令家的小姐也是羨慕的不得了,也就我們家老爺,因為對,我們家未來姑爺有知遇之恩,這才成就了這份好姻緣……。”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一直說了将近有1克多鐘,直到把這壺茶水喝了個幹幹淨淨,喝的他忍不住保護,下一刻就想要去如廁,這才終于住了嘴。
反正翻過來調過去,中心思想只有一個,這是一門兒絕對的好親事,自家小姐那是千辛萬苦得來的,不不,應該說自家小姐是他們老爺最寵愛的閨女,因此這一門好情緒福利,其他人都得不到,就連縣令家的閨女都惦記,卻依舊被自家老爺搶來送給了自家小姐。
可見他們家小姐得寵,他們家姑爺将來的前程似錦。
張氏和荷花雖說心裏不屑,但是。秉承着上顧客就是上帝,并時不時地表示驚詫是啊是麽?真的呀一直附和着這讓這位莺莺姑娘更是不遺餘力的誇獎着。
直到對方揉了揉肚子,停住了嘴張氏生怕對方再說下去。
這才見縫插針地說道:“這可是咱們寧安縣獨一份兒的婚事,姑娘的小姐得了這麽一份好親事,姑娘也跟着水漲船高,駕照在咱們縣裏也是獨一份兒,姑爺又是個能耐人,怎麽這這嫁衣也得出才最好能晃瞎衆人的眼,所以,姑娘來到咱們鋪子算是來對了,咱們鋪子講究的就是獨一無二,量體裁衣,用最大的努力把新嫁娘身上的優點都表現出來。”
張氏一張嘴簡直把對方誇出了一朵花兒,看着因為自己幾句話。美的找不着東西南北的小丫鬟,這才接着說。
“只是……想要獨一無二,怎麽說也得小姐移駕一步,或者咱們上府上替小姐量身,随後再把這花樣子跟小姐當面讨論,畢竟這可是小姐一輩子的頭一件大事,咱們也想盡心盡力,可不能出了差錯。”
反正無論話說的多麽漂亮,只有一句話,跟你實在是彈不出來,畢竟出嫁的又不是你。
小丫鬟聽出來了,心裏有些不自在,想要發怒,不過想一想确實,心裏想着那未來姑爺的模樣,以及今後的成就,再想到自家小姐已經明裏暗裏的暗示,等到她嫁過去站穩了腳步,就要給自己開臉,給姑爺做通房,然後做姨娘,到時候憑着自己的美貌,寵冠後宅,自己也要做一回人上人。
這般想着,心裏忍不住樂開了花,便也知道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自己絕對不能惹了小姐的厭煩,要不然到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
“這是自然,我今兒個來,只是提前通知你,往後不要接別人的活了,畢竟馬上就要到日子了,先緊着我家小姐的嫁衣做。”莺莺說道。
“這是,這是,這可是咱們寧安縣的頭等大事,就是虧了誰也絕對不能誤了小姐。”
106 案首
“不知小姐說的是哪戶人家?你也知道咱不識字,有這些日子十分忙亂,還真沒出去過,不知道這案首是誰?還有,不知道小姐哪天有空,這眼見着大日子,可就到了這嫁衣想要。獨一無二,十全十美。可是十分費功夫的,咱們最好早些定下來到時候,一定得讓小姐在夫家那邊出一出風頭。”
張氏笑着說道。
聽了對方的話,小丫鬟一副你怎麽這麽孤陋寡聞的表情。
一臉驕傲的說道:“我們家姑爺可是淩家莊,淩家族長的孫子,淩雲澈。”
“什麽?我沒聽錯吧?你說的是誰?”
張氏下意識的他的掏自己的耳朵,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要不是理智還在張氏真恨不能掏掏耳朵。
“你才多大年紀,耳朵就聾了,我是說我家小姐的未來夫婿是淩家莊淩家族長的孫子,咱們院試的案首。”莺莺不耐煩的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仿佛聽說林家族長的孫子好像是叫淩芸撤!” 張氏笑呵呵地問道。
“對,就是這個名字!”莺莺點點頭。
“哎呀!你說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嗯吶。俗長家的小孫子跟咱們府上的老爺可是同宗同族,我們家老爺跟那組長孫子的名字還是同音不同字呢!”張氏雖說驚訝,不過也是轉瞬間便恢複了正常,笑呵呵的說道。
“是嗎?這我倒是不知道。”莺莺聽了張氏的話并沒有認親的表情,反而是只是警惕地看着張氏,直噎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麽表情,一副看到窮親戚的樣子。
“這可是裝好親事,姑娘回去先問一問小姐哪天有空咱們早點兒去府上量衣,也好早一點兒把這嫁衣繡出來。”張氏直接轉移了話題。
“那倒是!行,就這麽着吧,我這就回去跟我家小姐商量商量。”說着用手輕輕的談了談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站了起來,傲慢的對着兩人說完轉身就要走。
只是還沒走出幾步,便被張氏笑呵呵的攔住了。
“好叫姑娘知道,因着,咱們這都是量體制作,這嫁衣又十分繁瑣,精細,再加上這日子實在是有些感,為了雙方好,咱們還是要簽一個協議,當然這協議還是要跟府上的小姐或者夫人簽最好,還有咱們店裏的規矩,量身定做的衣服都要交定錢的,畢竟小本買賣,這定錢也并不是咱們就傳在手裏,咱們是拿着這訂淺去給小姐進好料子,然後再選。”
張氏笑呵呵的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這還沒定準兒呢,你就管我要錢,還有你那口口聲聲的什麽量身定做要交定錢,這是不信任我?還是覺得我把錢昧一下來了。”一聽張氏這話莺莺不幹,柳眉倒豎,瞪着對方呵斥道。
“這……”聽了對方的話,張氏張嘴就要反駁,卻被荷花攔住了。
“姐姐說的對,這事情還沒定準呢,怎麽着也得跟小姐把嫁衣的樣式訂準了,才好說價錢,姐姐別生氣,因着往常都是主人家親自上門,咱們店裏确實是小本買賣,每一次客人訂做衣服都是先要交一半的定錢,等到衣服滿意了便會把另一半兒交上,不過,姑娘也情有可原,畢竟這是姑娘也做不得準,小姐的嫁衣,哪裏有讓姑娘參合的。”荷花笑眯眯的說道。
“你……”明明覺得對方的話十分的刺耳,可是英英去根本無法反駁,畢竟正如對方所說,這可不是什麽別的,這可是小姐的嫁衣,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自己想要安安分分的。作為陪嫁丫鬟跟着嫁過去,就不敢在這上面耍什麽小聰明。
“哼!知道還在這裏跟我裝大頭蒜,行了,我就是來告訴你們不要再接客人了,我這就回去了,等到小姐有空了,我便會讓小丫鬟來請你們上浮上量體裁衣。”
說着便着急忙慌的走了,那架勢明顯就是落荒而逃。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丫鬟,張氏嘆了口氣。
“娘這是幹什麽?好不容易接下了一單大生意,怎麽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反而在這裏嘆氣,要是讓夫人知道了,又得說你一頓。”
荷花聽到自家娘親的嘆息,一邊收拾鋪子裏的繡品,一邊帶着幾分調笑的說道。
“你這孩子,我可是你親娘,哪裏有跟娘親這般說話的,你就仗着夫人寵你吧!”聽了荷花的話,張氏做事揚手就要去打對方,可是,到底也只是做做樣子,嗔怪地瞪了對方一眼,有些恨恨地說道。
“好好好,都是女兒的錯,娘為何嘆氣?可是有什麽煩心事告訴女兒,女兒幫娘親排憂解愁。”看,真的惹惱了自家娘親,荷花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轉身來到張是身邊,抱着張氏的胳膊,撒着嬌問道。
“多大的人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在這裏撒嬌賣癡。”明明嘴上是責備的話,可是臉上的表情卻表明了他對自家女兒對着自己撒嬌的樣子十分享受。
只是話音剛落,便又嘆了一口氣。
拍了拍荷花的手,對着荷花有些可惜的說道。
“我剛剛聽了那小丫頭的話,下夜市的,還以為是咱們姑爺,你說這林佳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難不成這麽多的字就找不出一個好字來了?怎麽偏偏咱們家老爺跟那。族長的孫子的名字是同音不同字,又是一個宗族裏的,我老是以為這名字是咱們家老爺呢,要是是咱們老爺該多好。”
張氏略有幾分可惜。
“……”荷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娘你也別多想,憑咱們老爺的才華,下一次絕對能夠考取案首,更何況姥爺的新生不都說了咱們家老爺的文章絕對是榜上有名,只是咱們老爺有些時運不計,碰到這主考官有些……所以這才把咱們家老爺刷下來,等到下一次絕對榜上有名!還有得虧這次不是咱們老爺,真是咱們老爺,你想想咱們夫人。面臨這種場面可如何是好?”
荷花小聲的勸慰道。
“這跟咱們夫人有啥關系?”張氏被自家閨女的話說的糊塗了。
“唉!娘啊,我的親娘啊,你也知道咱們老爺跟夫人在族裏的位置,咱們也跟夫人回村兒裏去過幾回,可以看出咱們夫人和老爺在淩家莊真是……”荷花有些一言難盡,本以為自家爺奶,就算是最最極品之人,可是沒想到自家夫人和老爺攤上的竟然不是一兩個極品,而是全族都是極品。
哦,這極品還是自家夫人說的。
荷花覺得簡直是太貼切了。
“尤其是咱們夫人身份上還有一些短板。”荷花說道。
“什麽短板!我說荷花你可別聽那些嚼舌根的瞎說,咱們夫人可是這世上頂頂好的主子,你要是敢給我胡思亂想,仔細你的皮!”張氏臉色一變,懷疑的看着自家的女兒,嚴厲的呵斥道。
被自己親娘懷疑的目光看着的荷花簡直要被自家親娘氣死了。
這把自己當成什麽人了。
“娘,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你閨女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有你這麽做人家親娘的嗎?別人不往你閨女身上潑髒水,反而是你做親娘的,往自家閨女身上潑髒水。”
荷花惱怒的瞪着張氏說道。
話一出口,張氏便後悔了,他十分相信自家閨女是什麽樣子,這時候在聽自家閨女的話,更是悔不當初。
“還有娘的親閨女,娘不是故意的,娘就是嘴一禿嚕,你可別往心裏去,你的人品你要是最相信的。”張氏連連告饒。
荷花也不過是一時氣憤,聽了對方的告饒遍也沒打算真的跟張氏鬧,他也相信自家親娘是真的沒有壞心思,只不過這張嘴呀,每每說出話來噎死個人。
“我說咱家夫人的短板是咱家夫人以前當過丫鬟,雖然在咱們看來,這并不是什麽短板,但是你也知道那淩加莊的族人,那真是雁過拔毛的主,就算咱們夫人現如今也沒得到他們一分尊敬,咱們夫人跟老爺成親才多長時間,那些人知道咱們夫人辦了這錦繡閣,便想方設法的想要。弄個小崽子當咱們夫人的繼子,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替咱們夫人好還在外面敗壞咱們夫人的名聲,說咱們夫人不能生。”
“現如今被咱們夫人擋下來了,陰着跟唐國公府這麽點關系,他們也不敢太過,可是,要到時候咱們老爺真的成了秀才老爺,你看着吧,這些人絕對會逼着咱們夫人過繼,誰叫咱們夫人,現如今還沒有孩子,等到将來即便有了孩子,那嫡長子的身份也被那過繼來的小崽子占了,往後這錦繡閣的有一大多半兒都是那小崽子的,更何況就憑着淩家那些人無恥的樣子,到時候說不定咱們夫人能不能生都說不定呢!所以呀,現如今老爺沒有考上更好,趁着這功夫,咱們夫人趕緊懷個孩子,最好一舉得男,到時候那些所有的算計都行不通了。
107 冒名
咣當一聲,張氏白着一張臉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蘇暢被吓了一跳,轉身剛想要呵斥,看到張氏這個樣子,一時之間驚了一跳。
“這是怎麽了?你不是給主簿家的小姐送嫁衣去了嗎?怎麽這副樣子回來了?出了什麽事?”連忙上前幾步就要去扶張氏,嘴裏一疊聲地問道。
看到蘇暢的動作,張氏哪裏敢讓他胡子連忙躲開,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喘着氣,慘白的臉對着蘇暢喊道。
“夫人啊!夫人啊,不得了了,這事情可真是沒處說理去呀!”
蘇暢被張是一通喊喊的實在是茫然,看着對方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安撫着對方問道。
“你歇歇氣,別着急,慢慢說到底怎麽了?是咱們的嫁衣出了什麽錯嗎?”說到這裏,蘇暢也是變了臉色,畢竟再過兩天,對方便要嫁出門了,如果真是嫁衣出了錯,這可不是幾句話賠錢就能說的過去的。
“不對呀!我今兒個早晨還檢查了沒有錯,你別着急,別慌,你告訴我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麽事?”蘇暢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
“不是的,不是的。嫁衣沒事,已經送進了主簿府上,奴婢說的是老爺的事!”章市看到蘇成誤會了,連忙搖着頭說道。
“老爺的事?相公怎麽了?”蘇暢剛恢複的臉色再一次變了,急切的抓着張氏的肩膀問道。
以往蘇場都是和風細雨,柔聲柔氣,還頭一次發現蘇暢竟然會變了臉色,張氏被蘇暢的樣子吓了一跳,到嘴的話硬生生的噎了回去,噎的他直咳嗽。
“娘,你這是幹什麽?夫人,你別着急,老爺沒事,老爺能有什麽事?他在書院裏好好的是我娘不會說話。”荷花急匆匆地奔了進來,正好看到蘇暢和張氏在院子裏糾纏着聽那音竟然是為了淩雲澈。
想到今兒個在主簿宅子裏聽到的消息,以及看到的花帖子,荷花的臉也沉了下來。
蘇暢看着兩人,尤其是兩人臉上的表情有些狐疑。
“到底怎麽回事?荷花你跟我說一說你娘一進來就不好了,遭了出大事了,鬧得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一會兒又說老爺出事了,你這裏又說不是他的事,到底怎麽回事?跟我說個準,我怎麽越聽越迷糊呢?”
蘇暢看了一眼張氏,轉頭看向合歡,看他們兩個人的臉色應該是出了什麽事。
不過這事情還是問荷花吧!依着張氏那性子等他說清楚,天都要黑了。
所以呀,還是問荷花的好。
荷花看了一眼蘇暢有些為難。
“到底是什麽事?”蘇暢實在好奇兩人到底是因着什麽事。
“夫人,我們今兒個去主簿大人府上給小姐送嫁衣,等了半天才知道小姐根在夫人身邊,正在學管家, 就連小姐身旁的大丫鬟也跟着學管賬寫帖子之類的,你也知道那天來咱們這裏的那位叫莺莺的姑娘,是出嫁的大小姐身旁的大丫鬟,咱們跟他算是有幾份交情,因着這位也是個識字兒的,所以就被小姐委派寫帖子,說是出嫁之前請小姐妹來熱鬧熱鬧。”
說到這裏,荷花看了一眼蘇暢,蘇暢挑了挑眉,不知道荷花哩哩啰啰說了這麽一大通到底什麽意思?不過他也知道對方不是無中生有的人。
既然這麽說了看來這問題就應該出在這帖子上。
“可是這帖子有什麽問題?”蘇暢直接了當的問道。
荷花向來知道自家夫人是個聰慧的卻沒想到自己不過說了這麽幾句話,對方便已經抓到了重點。
“可不是這帖子有問題嗎?你猜那帖子上寫的什麽其他的我不知道,只是大約是那位大小姐要跟淩家莊族長家的孫子,這次的院試案首成就百年好合,再出門子之前要各位姐妹來聚一聚,畢竟往後便是做人家媳婦兒的了,不能如現在閨女似任性。”
張氏忍不住插嘴說道。
“這話挺好的呀?卻實正如這位小姐說的,嫁了人便是別人家的了,就要首付家的規矩,哪能時不時的出門做客,我沒覺得哪裏有問題呀?”蘇暢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問道。
“夫人,這帖子當然沒有問題,不不這帖子有問題這話沒問題。”張氏剛說了一句,便立刻反駁了自己。
“你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既然這話沒問題,那帖子又有什麽問題?”蘇暢簡直被對方說的一陣糊塗。
“夫人,這帖子沒問題,發帖子的人也沒問題,只是這帖子上的名字卻大大的有問題。”荷花盛着一張臉,看着蘇暢說道。
“這名字有什麽問題?難不成是那大小姐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了?或者沒寫自己的名字?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不過是因為他要約見的是好姐妹,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也不過就是因為馬上就要成親了,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除了父母其他人都是不會喊名字的,這是因為小姐的名字金貴,除了父母。唯一能喊自己名字的便只有丈夫”
蘇暢聽了荷花的話,還以為荷花是沒有見過這個陣勢,這才解釋。
鄉下人的女兒基本上不是花就是丫,因此,一個村子裏一喊大呀的說不定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的應答,本來就是借名,再加上鄉下固定的思維是女兒不值錢,所以起的基本上都是賤名,便也沒有什麽閨女的名字不能讓外人叫的意識。
但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們不行,都是按着規矩,序着齒的,甚至有的寵閨女的人家那名字都是千挑萬選的,甚至有那注重的,更是請的陰陽師傅來幫自家孩子拼命,或者起名。
對于大戶人家來說,小姐的名字是關乎小姐往後一生的十分重視。
重名聲的人家更是不允許別人知道小姐的名字。
因此這請帖上不寫名字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不不不,這不關主簿小姐的事。我這說的名字不對的是淩家莊族長的孫子。”
張氏知道蘇暢誤會了,連忙搖着頭解釋。
“族長家孫子的名字哪裏不行了?再說了,就算名字不好,不行也跟咱們沒有關系,你至于這般驚慌失措嗎?所以說咱們是一個村子的,但是自從我跟相公搬出來就沒打算再回去,即便回去也不過就是上自家公公婆婆的墳上上柱香,其他的,尤其是淩家族人的事情,咱們是不管的,別好心當成驢肝肺,惹了一身腥。”
蘇暢聽了張氏的話,渾不在意地告誡着兩人。
“奴婢當然知道對方事情跟咱們沒關系,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不用管,只是今天這事兒卻跟咱們息息相關,不準确的說應該是跟咱們老爺息息相關,怪不得呢,怪不得這些日子上咱們家們打聽夫人想不想收繼子,過繼的事情,雖說當時煩不勝煩,甚至恨不能把那些口出惡言的婦人大卸八塊,只是畢竟是個下人,即便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兒。
雖說自家夫人能夠應付的過來,但是三天兩頭就有一個人跑過來非要讓自家夫人過繼,不僅如此,還到處造謠說自家夫人身體不行,無法替淩雲澈傳宗接代,早晚要被人休了,這更讓張氏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想着想個什麽方法,把那些造謠生事的人胖揍一頓,讓他們不敢再胡言亂語,卻沒想到等到院試過了,來找他們鬧的竟然沒有幾個,或者說一個也沒有,聽說是組長攔住了他們,不讓他們來鎮上鬧得更說了夫人的好話說夫人還年輕,早晚會有自家的孩子,哪有結婚還沒有一年就嚷着讓人家過去的,更何況他們雖說站着輩份,可是離淩雲澈血緣稀薄的是隔了十萬八千裏,更何況淩雲澈小時候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她們雖然沒有打死他,但是卻從小漠視,因此責令家裏的人別給淩雲澈兩口子添亂。
一開始張氏還跟荷花嘀咕,說這位族長但是聰明絕對不像是欺淩弱小的人,只是,怎麽也沒想到前面剛誇了,後面便直接打臉,本以為他攔着族人不讓他們去,他們鋪子鬧完全是為了他們,卻沒想到他攔着對方,完全是不想讓她們知道村裏的消息,好瞞天過海。
“ 夫人吶你知道那淩家族長的孫子叫什麽嗎?他竟然叫淩雲澈!”張氏激動的吶喊着。
“你不用這麽大聲音我聽的見,更何況這有什麽稀奇的我不是早就告訴了你,他們是同音不同字嗎?當初教你們識字的時候,不就是把這兩個名字提前告訴了你們嗎?”蘇暢有些下了一跳,随後有些不滿的掏了掏,因為張氏的話而被震得嗡嗡響的耳朵,這才對着張氏說道。
“奴婢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才知道原來族長家的大孫子竟然冒名頂替他那名字明顯就是老爺的。”張氏吶喊出聲。
“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麽呢?畢竟是同宗同族,怎麽可能幹這種事。”
108 回村
說話的竟然是淩雲澈,沉着一張臉走了進來,正好聽到兩人的話立刻喝止道。
“相公,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蘇暢驚訝的看着淩雲澈。
“今天學裏沒有什麽事,先生家中有事,并提前放了半天假。”淩雲澈解釋道。
“這種話起是亂說的,什麽冒名頂替。你以為學政還有吸引力,他們是擺設嗎?這種話題能随便說出口,要是被外人聽去治,咱們一個藐視縣令之罪,污蔑之罪咱們豈不是要受罪。”
民不與官鬥,即便他現在是書生,但是沒有考取秀才,依舊是白身,就憑着剛剛張氏的話,他們一家子就不得好。
判他們流放都是輕的。
“老爺,奴婢說的句句都是真的,絕不敢胡言亂語,要是以往,奴婢絕對不明白這裏面的關系,但是民不與官鬥,奴婢卻記得真真的,咱們老百姓就怕跟官府裏打交道,可是自從來了咱們家,不僅我家兒子跟着老爺在書院裏認字就是我家這閨女也跟着夫人認字,奴婢,雖說依舊不識幾個字,但或多或少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這事情,奴婢怎敢瞎說。”
張氏聽了淩雲車的話,覺得自己十分冤枉,連忙說道。
淩雲澈一怔還是有些不相信,蘇暢确實信了幾分,伸手拉了拉淩雲澈的衣袖皺着眉說道。
“張媽,你還不信?他不是信口開河之人,就算你不姓張媽?荷花的品性你總該相信。他絕對不是胡言亂語之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你當時的文章先生都說畢業證卻根本榜上無名,我……”
“快別說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更何況淩家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左右的了科舉之事。”淩雲澈攔住了蘇暢的話,臉色十分難看。
他實在不相信,畢竟在淩家只有這一位族兄對自己最好。
他實在不想相信,可是想想這些日子在書院之中,那些同窗似是而非的話,以及書院的院長先生等人,對自己時不時有些同情的目光。
淩雲澈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話可說。
“無論事實與否,咱們總要去查探一番才好确認。”蘇暢拍了拍淩雲澈的手輕聲說道。
“娘子。”淩雲澈覺得自己的嗓子十分幹澀,喊出這兩個字仿佛是用盡了力氣。
蘇暢也不知道如何說,只是握緊了對方的手。
轉身對着荷花吩咐:“荷花你趕緊去叫你爹駕車,我們這就回村,到時要去問一問族長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即便這事情沒什麽錯,但是。嫁娶之事可是十分重大,哪裏能冒用別人的名字。”
蘇暢并沒有說淩家這是冒領了淩雲澈的功名,只說對方冒領了淩雲澈的名字。
倒不是為了替淩家人脫罪,反而是為了淩雲澈心裏好受。
兩人說好了便不再耽誤,趁着休假半天便回去打算探聽探聽。
蘇暢先是回了他們家看到了大力家的詢問大力。
詢問村裏到底有什麽大事?
大力家的月份越來越大了,眼見着就要生了,因此倒是總是憋在家裏,不怎麽出門。
不過他向來人緣好,又因為生怕有什麽閃失,從不出門,到是村兒裏的八卦竟是什麽都知道。
“哎喲,要說村裏發生什麽大事,這些日子你沒回來村兒裏有兩件大事,第一件便是你們族長他孫子聽說考取了秀才,第二個便是他孫子聽說要迎娶縣城裏的官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