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來,這再也坐不住了。

真想不管不顧地沖進鋪子裏,查看自家娘子到底怎麽回事。

也生怕自家娘子出了什麽事,可是賣出去的腳步,到最終卻停了下來,想到自家娘子跟自己說,千萬不要去鋪子裏別沖撞了貴人。他有實在不想出什麽纰漏。

尤其是在他已經無望科舉的現在。

就在他這般糾纏,不知該不該去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淩雲澈為走動的身影猛地停住,轉頭瞪向特意開的角門,發覺腳們再一次被人敲響。

淩雲澈眼睛一亮,臉上擔憂的神色一收,急匆匆的向着角門而去,走到腳們一邊開門一邊說道。

“你可回來了,前面鋪子到底發生什麽事?怎麽去了這麽半天?我聽的聲音好像是吵起來了,到底咋回事?怎麽是你們?”只是打開門卻發現外面站的人并不是蘇暢,而是兩位不,該出現在他們家的熟人,一時間驚訝的脫口而出。

“怎麽?你剛剛不是跟我們說話嗎?我們來了,你好像十分驚訝,不歡迎?”

雲瑞手裏拿着一柄扇子,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這時候滿臉笑容,看着淩雲澈,因為他們的出現而驚訝的臉,眼中劃過一抹笑意,故意裝作惱怒的問道。

“怎麽會?怎麽可能,我只是一時之間有些驚訝,沒有想到你們會來,快快裏邊兒請,你們能來我這陋室簡直是蓬荜生輝。”

淩雲澈回過了神熱情的把兩位邀請進了自己家裏。

刑師爺一直從門縫裏觀察着淩雲澈的家,聽到淩雲徹的邀請便跟在雲瑞的身後,走進了院子。

這時候聽到淩雲澈的話,轉頭看向淩雲澈說道:”你這院子要都稱為陋室的話,我看您安縣得有80%的人都要羞愧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聽了師爺的話,淩雲澈尴尬的摸摸頭:“師爺,您這是在給我拉仇恨嗎?我家院子挺好的,我剛剛不就是想謙虛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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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澈有些委屈的叫冤。

“這就是治治你,跟我們你還來這套虛的。”

131 劉夫人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淩雲澈直接告饒。

“諒你也不敢!”刑師爺挑了挑眉說道。

“不敢不敢,在師爺面前,我簡直是無所遁形,哪裏敢跟師爺耍小聰明。”淩雲澈十分狗腿的說道。

“我說子辰兄,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裏呀?你只顧着跟師爺說話,是不是把我忘了?”雲瑞不幹了,抱着胳膊不高興的說道。

“怎麽會?今天天氣很好不冷不熱,你看咱們是在院子裏乘涼?還是屋中喝茶?”

淩雲澈指了指桃樹底下的石凳,石凳正好在樹蔭底下,那裏還種了一株葡萄藤,石凳上面遮了一個簡單的茅草涼亭,建的十分簡陋,但是勝在結實。

如果只是這麽簡陋的涼亭,雲瑞和師爺絕對不會去這涼亭底下,只是偏偏在涼亭兩邊種了兩株葡萄樹,現如今正是葡萄樹爬架的時候,這葡萄樹已經爬上了涼亭,給這簡陋的涼亭貼了一抹亮色。

仿佛那綠葉便是長在這涼亭上的,枯黃之中泛着綠,竟然別有一分野趣。

“天氣越來越熱了,屋裏悶得像個蒸籠,還不如在這綠蔭底下,咱們下棋,喝茶,別有一番自在。”

師爺說道。

“是呀是呀。”雲瑞本來就一不在喝茶,心裏有事,便聽到師爺的話,也連忙點點頭。

“那我就叫人拿茶具來,咱倆喝茶聊天,下棋。”淩雲澈詢問的看了兩人預言得到兩人的同意,這便招呼人。

“阿雲,阿雲趕緊去沏一壺茶,再去廚房看一看有沒有茶點,順便把我的七盤拿來,我跟雲瑞手談一局。”

淩雲澈向着垂花門喊道。

李雲答應了一聲,然後,從後院走了回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轉身向着廚房走去。

“買這房子別看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這宅子院子挺大,分成前後院,對于大戶人家便略微有些小,可是對于我們這小戶,人家卻剛剛正好。”

“後院有一個小花園,只是太小,便顯得有些雜亂無章,更何況那花園裏的花也疏于管理都已經枯萎了,我家夫人想着咱們也不是那賞花之人,便把花拔了種了幾塊菜地,這樣不僅我們能夠省下一筆買菜的錢,吃的蔬菜還是自家種的,新鮮,今兒個中午留下來,讓你嘗一嘗我們家園子裏出的菜。”

看見兩人驚訝的看着李雲身上的土,淩雲澈連忙解釋,最後還熱情地留下了兩人吃飯。

“呵這我可得嘗一嘗,人家花園裏種花,你卻種菜,我到嘗一嘗這花園裏種花的土,養出來的菜是不是跟地裏的菜有哪裏不同?”

雲瑞興致勃勃的說道。

“暴斂天物,簡直是暴斂天物,哪裏有把花園推平了,去種菜的!即便在小花園,它也是花呀!足以給這後院增添幾分春色,你卻偏偏把那花兒都拔了。”師爺畢竟是讀過聖賢書的,雖說平常不顯,但是這個時候卻着實有幾分酸腐氣息。

“我說師爺,你別在這裏賣你的酸腐氣,種花有什麽用?不當吃不當喝的,我就覺得子辰兄這方法挺好,這花園必須錯落有致,還要精心打理,稍一不留意,花長得雜亂無章,那邊不僅不好看,反而有幾分張牙舞爪,不是正經的花匠,誰又能真的打理好一個花園,既然不能打理,那還不如幹脆放棄種一些自己能夠了解的東西,這才叫做不浪費。”

雲瑞倒是有自己不同的看法,看着師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渾不在意的說道。

淩雲澈和師爺聽到雲瑞的話,都忍不住驚訝地看着他,仿佛不認識他一樣,這幾分驚訝和新奇。

“你們這麽看着我幹什麽?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元瑞被兩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後退了兩步,離這兩人遠一點兒。

“小少爺說的對到底是我着相了,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我在教導小少爺,可是從今天來看,跟在小少爺身邊,我是頗有幾分感悟,怪不得聖人言三人行,必有一師,此話誠不欺我。”

師爺感嘆的說道。

“你可千萬別這麽說,多虧師爺在我身旁百般開導與我,要不然現如今哪裏還有我雲瑞。”雲瑞聽到師爺的話,連忙擺手,語氣頗有幾分感觸與感激。

“呵呵,你們倆是誰也離不開誰。我知道你們倆感情好,就別在我面前肉麻兮兮的了,咱們倆趕緊坐下,一會兒喝茶聊天兒,你們在互相恭維。”

看着兩人忍不住就要回望過去,淩雲澈連忙打斷兩人,故意當着兩人的面搓了搓手臂,表示對他們兩個肉麻感觸的樣子十分的抵觸。

“哼!”雲瑞也覺得不好意思,對着淩雲澈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

師爺卻是哈哈一笑,率先走到石凳邊坐了下來。

一擡頭便是那茅草頂子,如果是茅草泥胚房顯着便有些破舊,可是這偏偏是用原木搭建的亭子,亭子上的茅草錯落有序的搭着,帶着幾分野趣。

刑師爺也是見過很多園林設計,如蘇州的精美,京城的大氣,這帶着幾分野趣的亭子倒是頭一回見。

“這亭子不錯。古樸大氣,還帶着幾分野味兒。”刑師爺惬意的坐在亭子支柱之間的竹子搭建的凳子上,身子依在柱子上,一只腿搭在地上,一只腿踩在凳子上。

“這亭子的樣式是我夫人設計的,當初剛剛搭建的時候,我心裏還有幾分擔心,可是當亭子搭建成功之後,卻實在有些出乎預料。”嘴裏說的謙虛,可是臉上卻帶着幾分得意的笑容,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嫂夫人卻是個能幹的。”雲瑞聽了淩雲澈的話點點頭說道,說完看了一眼師爺。

師爺挑挑眉,轉頭看向淩雲澈:“你這小書童可夠慢的,難不成你們家裏連熱水都沒準備,還要現燒水?就是燒水,這時候也應該已經開了,怎麽還沒過來?”

雲瑞本來想提醒讓師爺跟淩雲冊噠話想要詢問淩雲徹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願不願意跟他去桃花縣,怎麽也沒想到,師爺倒是開了口,卻說的并不是他想的事情。

“确實,怎麽去了這麽久?”淩雲澈皺起了眉,有些擔憂。

剛才光顧着高興,現如今師爺提醒淩雲徹,便想到鋪子裏剛剛的喧嘩,以及蘇暢到現在還沒回來。

忍不住擔憂,便再也坐不住,眼神擔憂的一個勁兒的往鋪子方向眺望。

師爺挑了挑眉,看着淩雲澈坐立不安的樣子。

手裏拿着扇子對着凳子梆梆梆敲了幾下,直到換回了淩雲澈的目光,這才說道:“你這擔憂是擔憂你家的小書童?只是我記得你家小叔同事去了那個方向,而并不是那個方向,你怎麽光看那個方向?”

師爺一邊說着,一邊擡起拿扇子的手指着緊挨着垂花門的左邊點了點,然後便又指着亭子右前方的方向點了點。

垂花門左邊便是廚房。而亭子的右前方,便是淩雲澈目光所及之處。

“明城,師爺,真是抱歉,我實在不放心,要離開片刻。”

淩雲澈是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對着兩人愧疚地抱拳一禮,轉身就要走。

只是他這剛剛走了兩步,便被雲瑞攔下來。

“你這是幹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事?看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去找小書童。”

看着淩雲冊這驚慌失措的樣子,雲瑞哪裏肯讓他這般走開,因此上前幾步攔住了他詢問道。

淩雲徹張嘴想要解釋,只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便看到李雲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前面鋪子打起來了,縣令家裏的劉小姐帶着一幫僮仆跑到咱們鋪子來搗亂,現如今正在咱們鋪子裏打砸呢。”

李雲驚慌失措的喊道。

“什麽?怎麽可能,你确定夫人呢?”淩雲澈聽了李雲的話也是臉色一變,推開雲瑞幾步奔到李雲面前,伸手抓住了李雲的衣領子,急迫的問道。

“夫人,我娘,還有我姐都在鋪子裏!前面圍滿了人,我擠了半天也沒擠進去,不知道鋪子裏的情況,只是聽到我幾句話便趕緊來禀報老爺了。”李雲會知道這事情還是因為淩雲澈,茶水倒是準備妥當,可是去廚房一看,竟然沒有茶點。

想着現做也來不及,更何況鋪子裏還得讓他娘招呼着,所以便想着去前面街道買幾樣茶點,前面鋪子是老字號,自家夫人便愛吃他們家的點心。

對于李雲來說,自家夫人愛吃的,其他人當然也愛吃,因此便拎着錢從角門出去,想要去買茶點。

因着他跟自家爺爺在後院翻地,倒是不知道前院的鋪子裏發生了什麽事。

這一出門,往自家鋪子裏那不經意的一眼看到鋪子門口圍滿了人,一時驚訝,便詢問了一番。

這一詢問不得了,竟然知道了這麽一件大事,立刻變驚慌失措。

因着她們家鋪子專門做女子服飾這一塊,所以規定男士止步。

因此,那鋪子裏只有弱智女流在那裏招呼着,劉小姐帶着壯仆進去,他們豈不是要吃虧。

132 劉張氏

這般想着李雲是再也站不住了,猛的就想要沖進去看看,卻徒勞自己十分瘦小的身體,擠了半天,都沒能擠進去,不僅如此反而惹得外圍的人十分不耐煩,等到它再一次想要試圖擠進去的時候,有一個大漢直接伸出手攔住了它,不僅如此,還滿臉不耐煩的對着李雲說道。

“我說小兄弟,在這裏擠來擠去的煩不煩人,你斷沒斷奶?擠進去幹什麽呢?熱鬧可不是,你這還沒斷奶的小孩子能夠看的,還是趕緊回家去吃奶去吧。”

幾句話惹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李雲被擠兌的漲紅了臉,想要反駁,卻因為擔心裏面的情況,實在沒有心情跟這些莽漢糾纏,發現自己擠不進去,索性便放棄自己進去的想法,跌跌撞撞地向着角門跑去。

沖進了門,還沒看清院子裏的場景,便大喊大叫了起來。

只是話音剛落,衣領子便被淩雲澈抓了起來。

李雲暈乎乎的聽着淩雲澈話裏的意思,這才說道,說完覺得自己還沒有把事情。嚴重性說出來,緊接着又急迫地喊道。

“老爺,聽說他們帶了七八個壯仆,而且還都是男的,你趕快想些辦法,要不然夫人別在那裏被那些粗魯的人欺負了。”

聽了李雲的話,淩雲澈的臉色越加難看,一想到蘇暢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欺負,就再也站不住了,也來不及去理會雲瑞他們兩個,松開了李雲的衣領,轉手抓住李雲的胳膊,急匆匆的向着門外沖去。

雲瑞看着淩雲冊臉色難看,氣勢洶洶的沖出門外,忍不住眨了眨眼,有些驚訝的看了師爺一眼。

“要不是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樣。要是現在看到他哪裏會認為他是個讀書人,明顯就是個武夫嗎?”

雲瑞指着已經沒了淩雲冊身影,卻徒留被甩的來回晃蕩的大門,偏着頭看着師爺說道。

“古有沖冠一怒為紅顏,更何況這被欺負的還是子辰的原配妻子,他要是沒有一點血性,少爺又哪裏看的上,別在這裏待着了,我倒想去看一看,聽說來鬧事的是劉縣令家的千金小姐,呵呵,承恩侯在京城裏像個孫子似的窩着,就怕因為自己哪裏行差踏錯讓皇上不顧夫妻之情,把劉皇後廢除,想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在京城裏,縮着在這離京城不遠的寧安縣,他們家的小輩竟然處處給他抹黑。”

說到承恩侯,師爺臉上的表求似輕蔑,說到劉皇後,詩爺臉上的表情則似四憐憫,說到最後則是生氣惱怒。

雲瑞乖覺得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對于皇家之事,雲瑞并不是十分清楚,尤其是對于劉皇後,像他們這些小輩只背諱莫如深的提醒幾句,千萬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劉皇後,甚至不要談論劉皇後。

即便他們對于劉皇後再怎麽好奇也是不敢開口詢問的,就怕不知說錯了哪一句,惹了皇上震怒,到時候可就不是你一個人腦袋搬家能夠解決了,說不定皇上就會如同瘋狗一樣發瘋一般的,讓你整個家族,甚至九族都要為他這一怒買單。

導致劉家明明得了承恩侯的爵位,甚至皇上能夠順利登基為帝,劉佳都出了大力氣,卻因為劉皇後的是,現如今不得不加着尾巴,漸漸地在朝堂上邊緣化。

劉家這般做,還不是為了保住劉皇後的後位,甚至劉家滿門。

只可惜子孫不孝,出了這麽一個惹是生非的小丫頭。

不過,也幸好只是一個小丫頭,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端看如何處理。

“咱們也跟去看一看,可不能讓子辰兄和嫂夫人吃虧!”

雲瑞想着這些有得沒得,對着師爺說道。

“當然不能讓他們吃虧,畢竟是咱們的人。”

師爺點點頭率先出了門。

只可惜并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

他們到了的時候,現場已經一片安靜,不應該說,劉桃花正低着頭,滿臉分滿的遭到她家嫡母的訓斥。

劉張氏看着劉桃花滿臉不服的樣子,氣笑了。

這個蠢貨簡直蠢得不知道該怎麽說,被人當了槍使,還在這裏沾沾自喜。

心裏這般想着劉張氏又後悔,因為劉桃花的姨娘仗着自己是老夫人上下來的,又跟劉縣令有着從小一起長大的主仆情緣,在自己面前處處拔尖兒,也幸好自己手段了得,對方是個沒福的,只生了劉桃花一個小丫頭片子,要不然自己這正室之位坐不坐的穩都還是個問題。

不過,畢竟他是世家貴女也,不過就是剛成親的時候有些手忙腳亂,等回過神來,劉桃花之母,一介區區奴婢,又哪裏值得她去注意?

不過就是煩悶的時候拉出來溜一溜,不高興的就把她打發到一旁。

但是有些東西,他不禍害人,他膈應人,尤其是自從生了劉桃花,漸漸的又猖狂了起來。

本來庶女基本上都算是嫡母的女兒,當初劉張氏即便十分不願意,但是也知道他們這樣的,人家沒有把庶女留在姨娘身旁的道理。

不過,還多虧了劉桃花,他姨娘一番唱念做打,竟然硬生生的把劉桃花留在了身邊,當初劉張氏看着對方一副沾沾自喜,以為她贏了自己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他以為他把自己女兒留在自己身邊,那是,對她好,也是對她女兒好,卻沒想過一個留在姨娘身邊的庶女,而且這姨娘還是一個卑賤的奴婢,能是個什麽樣子?哪有四家大足會娶這樣的當妻子,就是納妾都不可能那這樣的,畢竟他沒有當妻子的能力,但卻有當妻子的家勢,這樣真的到了他們家裏當了妾室,還不鬧的後宅雞犬不寧。

也就只有那寒門子弟,不明真相的會把養在姨娘身旁的庶女當個寶。

劉張氏當初沒攔着,一是因為自己實在是不想看對方那張嚣張的臉,也是想給他一個教訓。第二個當然就是想要看對方的笑話。

只是現如今劉張氏後悔了,笑話不笑話的,現如今他倒是沒看到,反而因着這蠢貨險些給劉家惹的禍。

看着對方一副毫不認錯的樣子,劉張氏簡直被劉桃花腦子裏的漿糊氣的一個倒仰。

現如今也不是跟這個蠢貨置氣的時候,現如今唯一,辦法就是趕緊把這個蠢貨拉回家去是讓他進家廟,還是讓他一并沒了,那都是以後的事。

“你們都是死人吶!沒看到你們家小姐又犯病了嗎?早就說過讓你們把小姐看住了,這一個月已經犯了好幾回了,不是,早就說過了,讓他乖乖在家裏養病,別什麽阿貓阿狗的來找,便把你們家小姐帶出來,你們難不成沒長腦子?現如今趕緊把你們小姐給我拉回家去,等回去了再治你們的罪!”

一口氣便定了劉桃花竟然得了瘋病,并且直接把端氏看成了阿貓阿狗。

劉張氏狠狠的瞪了,端氏一眼,那眼神狠厲的吓的端氏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劉桃花怎麽也沒想到,劉張氏竟然會這般說,張嘴就要反駁。

劉張氏早就預防着他開口說話,現如今哪裏還敢讓劉桃花在開口,對着身旁的嬷嬷使了一個眼色。

不愧是劉張氏手底下的人,只一個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直接從懷裏掏出手帕,伸手堵住了劉桃花的嘴,另一只手強硬的架住了劉桃花的胳膊。

嚷嚷着:“哎呀!小姐是不是頭疼又犯了?早就說了,不讓你出來,不讓你出來,大夫都說你偏頭疼的厲害,疼起來自己都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你偏偏不聽,非要出來,這回可好了吧?又疼了吧,快快快,趕緊的,把小姐扶回車裏,趕緊回去,趕緊去請大夫!”這嬷嬷一疊聲的開口說話竟是一句接一句的,沒有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

等到他的聲音停下來,劉桃花也早就被他強迫着架走了。

等到看到那個丢人現眼的蠢貨離開了,劉張氏這才松了一口氣,勉強在臉上強扯出一抹笑容,轉頭看向蘇暢還有扶着蘇暢正在查看蘇暢胳膊上的傷的淩雲澈。

沒錯,淩雲澈也在這鋪子裏。

兩撥人應該算是同時趕到,劉張氏本來只是以為劉桃花來找錦繡閣的麻煩,倒是沒想到劉桃花竟然膽大包天的來錦繡閣打雜。

如果換了任何一家鋪子,劉張氏倒是也沒說什麽。

偏偏是錦繡閣,錦繡閣雖說背後沒什麽靠山,但偏偏他做的買賣卻跟所有的世家夫人小姐都有挂鈎。

要說沒有靠山,确實是一點靠山都沒有,但說要有靠山,卻又實在靠山頗多。

真以為劉桃花頂多是口頭之争,劉張氏會過來,完全是因為今天心血來潮出來給自家閨女添置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當嫁妝,自家閨女到了夫家,給夫家得臉的下人打賞用,因着就在這裏,所以聽到劉桃花的事情,便想着既然來了,便去看一看。

更主要的是因為劉桃花這些日子在劉縣令面前鬧騰。

133 惱怒

嫌棄自己給她找的婚事不好,話裏話外的說自己苛待他,到叫劉縣令很是給了她幾回沒臉。

劉張氏聖女子女都已經成才,娘家也得力,已經不用靠着劉縣令立足,因此,索性撂挑子不幹,讓他自己去給他親閨女選夫。

本來以為自己這般說,劉縣令一定會厭煩,到最後還是會把這事推給自己,劉張氏倒也沒想着推辭,畢竟庶女選親,本來就是嫡母的職責,卻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興致勃勃,比對待自己的嫡子都要精心,這讓劉張氏有些不是滋味。

因此,這時候聽到劉桃花鬧出的動靜,劉張氏回來也帶着幾分隐秘的報複心裏。

心裏想着你不讓我插手,你以為我願意插手,總覺得你那心尖上的人給你生的比所有的孩子都好,我倒要看一看你最得意的女兒,在你馬上就要進京負值的節骨眼兒上闖禍,看你還有沒有心情再寵着她。

心裏這般想着。劉張氏便出了首飾鋪子,來了錦繡閣,只是他一來看到現場的場景便後悔了。

如果只是小打小鬧,自己在這裏訓斥他一番,然後把這個蠢貨拎回去,讓劉縣令丢個臉,也好,突出自己這口惡氣,可是這哪裏是丢臉,說不定要是嚴重了,丢官丢命都不為過。

想到這裏,忍不住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劉桃花剛剛站的地方,心裏簡直要把對方的祖宗八代都要罵了。

只可惜想到這劉桃花跟自家閨女兒子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對方的祖先也是自己兒女的祖先,這一時之間,變也不能罵了,只自己在這裏憋氣。

将這一張臉轉頭看向蘇暢和淩雲澈。

劉張氏覺得自己十分憋屈,如果是為了自家閨女兒子,自己彎腰道歉,那也算是心甘情願,可偏偏就是為了那個蠢貨。

自己一個官宦人家的嫡母,竟然要為了一個養在姨娘身旁的下賤庶女對着商賈賤人道歉,這是何其的侮辱。

就是即便知道這對于他來說算是侮辱,也知道自己這一低頭震裂面上便有些挂不住。

可是他更知道,如果今天不能把這事情息事寧人,如果今天鬧出來了。

不說劉憲令的官兒還做不做的了,說不定就連京城裏的劉皇後都要吃挂了,畢竟,劉皇後雖說現如今穩做中工,但卻因為無子無寵,就連紅全都在陳貴妃手裏攥着,而且承恩侯雖說名字好聽,但是府裏的老爺們大都站着閑職。

總而言之,他們承恩侯根本就在朝堂上,說不上話,真要出了什麽事也不過就是。坐在龍椅上那一位的幾句話的事。

他們貴為皇後母家,卻在朝堂上連一席之地都沒有,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到時候真出了事,又有哪一個肯為了他們這落魄世家去得罪高高在上的皇上。

這般想着這頭便低了下去,誠懇的對着兩人道歉。

淩雲澈只顧着查看蘇暢手心的傷口,即便是看到對方低頭,他心裏其實下意識的依舊還有着讀書人的清高,覺得對方這般低三下四的道歉他們也是承得住的,如果是他受了傷,它當然不可能這般,可偏偏傷的是蘇暢,關心則亂,變也,根本就沒有顧得這到底妥不妥當,合不合适。

所以說淩雲澈不在意蘇暢哪裏會不在意。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是官,不過就是普通老百姓,哪裏有讓官夫人給他們行禮的。

所以舒暢不管淩雲徹怎麽擔心自己,立刻掙脫了對方的手。

在劉張氏把頭要低下去的時候,硬生生的阻止了對方。

“夫人,您這是幹什麽?哪裏值得你這般,劉小姐不過就是交友不慎,這才中了別人的挑撥離間,一時氣憤,做出了這般不明智的行為,他應當也是悔了,要不然不可能看到夫人來了,便乖乖聽話。”

蘇暢一開口便把劉桃花擇了出來,只說劉桃花會這般不理智,完全是因為聽信了別人的挑撥。

至于這個別人,蘇暢和劉張氏兩人都心知肚明。

劉張氏聽了蘇暢的話心裏滿意,這時倒是真的實心實意的抓住蘇暢的手道歉:“你也別替這孩子推脫,也是我這做嫡母的糊塗,因着白姨娘跟老爺的那點子情分,以及向來白姨娘是個知進退的,當初我又剛剛做了母親,十分了解母子連心,因此一時心軟便答應了老爺,把這孩子放在了白姨娘身旁,一直到現在後悔想要教導也來不及了,唉!說到底是我這做母親的不合格。”

幾句話就把自己摘出來了,先是告罪,說是自己做母親的錯,沒有教導好庶女,随後卻又說,這孩子其實并不是他沒有教導,而是沒有機會,因為這孩子從出生就跟着他的姨娘長大。

最後一句話點出了當初他是不同意的,只是因為她們家老爺糊塗,他也阻止不了,這才答應了他們家的老爺。

所以,白姨娘會養孩子,完全是他們家老爺做的主,再一個便是點出自己當初會同意,并不是因為來姨娘,還有他們家老爺的話,而是因為一片慈母之心,不忍心骨肉分離。

這番話幾點出了當初的無奈楚楚。還顯示了他的仁慈。

反正總的來說,這孩子壞了,材料根本就不關他嫡母的事。

“夫人也是不容易的”蘇暢也跟着感嘆。

“ 還是你了解我的心,不過無論怎麽說,總歸是我那女兒不對,你放心,你這鋪子裏的損失算我的,等一會兒,算一算你鋪子裏損失了多少?我叫我身旁的何媽媽去給你拿錢!”

劉張氏誇張的拍了拍蘇暢的手,滿臉的找到知己的表情,随後臉皮一正,再一次。拍了拍蘇暢的手說道。

“這……”蘇暢心裏自然是願意的,更何況本來就是劉桃花無理在先,劉家賠償自己損失那是應該的。不過這話他卻不能說,只是滿臉為難。

劉張氏也是聰明的,對于蘇暢的為難,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畢竟他們兩個心知肚明,今天這事情确實是劉桃花做的,即便劉桃花确實有被人挑撥離間之嫌,但是做出這等事情的卻依舊是劉桃花本人。

蘇暢如果大咧咧的。答應下來,那就表明在他心裏确實認定劉桃花才是主犯。

可是他這般遲疑,電視告訴衆人,她也覺得劉桃花雖說有幾分熱鬧,但是并不是主因。

“你也別覺得愧疚,你也別覺得受之有愧,這本就是你應得的,無論怎麽說都是那孩子的錯處,即便是因為被旁人挑撥了幾句,一時氣不過,這才想要找人替自己出氣,但是打砸商鋪卻不是一個閨秀該做的事情。”

說到最後一句話,劉張氏想到劉桃花惹下的這爛攤子。說話出口,頗有一分咬牙切齒之感。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本不該厚着臉皮向夫人讨要,但是夫人也知道,咱們是小本買賣本就沒有多少錢,掙的那錢全投到鋪子上了,可以說現如今是身無分文,夫人願意賠償,我實在感激不盡,夫人的心善讓我十分感動,夫人真是個大好人。”蘇暢嘴裏的好話仿佛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兒的往外蹦。

只哄的劉張氏笑容越來越燦爛,這才對着張氏點點頭,讓他去核實店裏的損失。

“你的手受傷了,到如今雖說不流血了,但是,這破了皮的地方總該清洗一下消消毒,要是裏面有小石子什麽的,你這手要是感染了豈不是要廢了?”

淩雲澈十分不滿舒暢不愛惜自己的身,卻硬拖着自己受傷的手,去跟劉縣令家的夫人說話。

跟車十分擔憂,因此看着兩人相見恨晚,越說越熱鬧,直接插嘴說話。

聽了淩雲澈的話,蘇暢一愣,緊接着滿臉的不滿。

“你這不是存心在咒我嗎?哪有你這樣的。”

淩雲澈看到因為自己幾句話便惹惱了蘇暢,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主要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話沒說對。

“哪有夫君咒,自家娘子手要廢了的,就靠着我這雙手要真讓你說的廢了。到時候看你還能幹什麽去,總不會要在家門口乞讨吧?”

蘇暢氣呼呼的說道。

聽得舒暢的話,淩雲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因為一時着急把話說的太重。

“哎呀,是我的錯了,你別生氣,我也是着急你的傷。”淩雲澈知道自己錯了,趕忙道歉,有些小心翼翼地對着蘇暢陪小心。

“哼!”蘇暢卻根本就沒有理他,反而是傲嬌的把頭往一旁一撇。

“呵呵!沒想到蘇掌櫃跟你當家的倒是兩情相悅,讓我這老婆子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心生羨慕。”這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完全忘了身旁還有個劉張氏。

這也幸好劉張氏并沒有計較這兩個眼裏只有彼此的人,反而十分的羨慕。

劉張氏一開口,兩人這才猛地想起身旁還有一個人,蘇暢忍不住。羞惱地紅了臉,一時之間不敢去看劉張氏。

134 再遇

劉張氏看到兩人的神色,心裏忍不住羨慕。

無論年紀多麽大的女人,年輕的時候都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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