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着能跟自己的夫婿琴瑟和鳴。
只可惜,這世間好男子太少。
不過劉張氏轉而又一想,聽說這錦繡閣便是蘇暢開的,而以往淩雲澈進學讀書也都是他這夫人在供,只可惜現如今這青雲路也被阻,眼見着這一輩子,他們兩個也沒有什麽好,只能不尴不尬。
再想一想自己身上的诰命,劉張氏又釋然了。
人哪裏有十全十美的自己丢了愛情,但是到底得了實惠,雖說劉縣令有時候難免有幾分寵愛妾室,到底也不是個糊塗的,很是尊重他這正室,雖然無法跟對方這一堆似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到底有這全是不用像他們兩口子一樣,受了這麽大的欺負,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我瞧着你這鋪子裏的損失大概有個三四千兩,我也不數了,就賠給你5000兩,無論多少你也吃點兒虧,你看可好。”
事情已經解決了,看見對方也是個聰慧的劉張氏也不想再在這裏當擺設讓人家看笑話,直接報了錢數,頭一句話就說他這損失大概有三四千,兩,自己給了他5000兩,便是直接比他這數還要多,最後一句話雖然嘴上說着你也吃點兒虧,可內裏卻是提醒對方不要得寸進尺。
蘇暢既然沒有說什麽,便已經是同意了對方,個時聽到對方這般說,便點點頭。
“怎麽會吃虧呢?勞夫人這般大方。”兩人算是相談甚歡,劉張氏滿意蘇城的上到直接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木牌。
“這是保安號的牌子,你直接拿着牌子去寶安號,便能直接取5000兩,到時候把錢取出來牌子給了保安號就行。”
這保安號是大昌朝最大的錢莊,他裏面統共有三個牌子,木牌表明裏面有5000兩,銀牌則是1萬,金牌則是兩萬往上。
木牌是死期,也就是說存的這5000取的時候便只能是5000。
銀牌則是存的1萬,随取随存。
金牌則是存錢無上線,也是随取随存。
作為大昌朝最大的錢莊,蘇暢也是明白裏面的內幕的,因此點點頭,接過了木牌。
倒不是蘇暢貪婪,而是只有結果對方給的好處,這才能證明真的不再計較。
Advertisement
即便你說的再好。對方也不會放心,反而你對對方有所求,對方拿出了誠意,你接了對方這才會心裏相信你是真的不追究了。
劉張氏看到蘇暢接了過去,心裏滿意,點點頭說道:“既然此間事了,那我變回去了,家中還有事。”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她也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了,更何況家裏還有個大麻煩等着他去處理呢。
“本來想請夫人喝一杯熱茶的,只是現如今店裏雜亂,等到收拾停當,民婦再去府上請夫人來喝茶。”
這意思便是同意對方走了。
劉張氏胡亂的點點頭,也沒當一回事:“行,有空我就來。”
說着轉身就走,蘇暢趕緊跟了幾步,熱情的把對方送出了門外。
直到對方上了她們家的馬車,馬車走遠,這才回了鋪子。
只是還沒等人。進了鋪子就被早就等在鋪子門口的淩雲澈攔住了。
“人都走了,你還進鋪子幹什麽?張媽把鋪子關了吧,今天咱們停業一天,鋪子裏東西都被砸了,一時之間也收拾不妥當,今天你們兩個都受苦了,先歇一歇,回去喝杯熱茶,壓壓驚,等明天我再去找人來收拾。”
淩雲車攔住了蘇暢,伸手小心翼翼的扶住她,轉頭看着張氏吩咐完,變強硬地扶着蘇暢回了家。
雲瑞和師爺相視一眼,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跟上。
心裏再一次對淩雲澈寵媳婦這個事實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他們兩個大活人跟在靈雲澈身後,竟然被對方忽略個徹底,對方眼裏心裏便只有他那受了點傷的妻子。
兩人到了門口,正好聽到院子裏傳來那兩夫妻的對話。
“你幹嘛這個樣子?不過就是破了一點皮,又沒有什麽大傷,幹嘛這般大驚小怪的,快別挂着一張臉子,讓我看着十分難受。”
蘇暢帶着幾分嬌嗔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了出來。
“怎麽就是破了一點兒皮呢?姑娘家的皮膚向來矜貴,不說破皮,就是裂了一個口子,那也要慎重對待,更何況你這手心裏可是掉了一塊肉,這搞不好會留下疤的,雖說我是不在乎,可是我是知道你們女兒家最在乎的便是身上留下疤痕,更何況你這雙手可是繡花的手,受了這麽重的傷,偏偏你自己去混不在意,不過是5000兩銀子,你卻在這裏。笑的跟個傻大姐似的,也就只有你會覺得自己沾了大便宜。”
淩雲澈的聲音裏透着一股子怨氣,又夾雜着心疼,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你這話說的好笑,又白你那酸腐氣息,怎麽就不是咱們占了大便宜?難不成還是吃虧不成?我都說了,我這不過就是皮肉傷,養個幾天也就好了,絕對不會留疤,更何況就是留疤,也不過就是在手心裏在意着也沒人看到,更何況難不成你心裏其實在于我身上有疤?”
說着這話,蘇暢斜睨着淩雲澈。
“你知道無論你是什麽樣子,我都不在意的。”聽了蘇暢的話,淩雲澈急切的解釋。
“我自然是相信的,既然如此,留不留疤又有什麽關系?這可是5000兩,可不是十倆百倆,就咱那鋪子裏面的東西連鋪子一塊兒賣都不值這個錢,哪裏不是占了大便宜。”
“我說不過你。”淩雲撤在對上蘇暢的時候從沒有說贏過對方一句話,只自己心裏憋着氣,悻悻的說道。
“知道說不過我就別給我在這裏擺臉色,哎呦好疼!”蘇暢本是得意,也不知怎麽的,剛說了一句話,便疼得哎喲一聲。
雲瑞和邢師爺便是在這生哎吆之後走了進來。
一進門便看到蘇暢兩口子正坐在石凳上。
淩雲撤正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捧着蘇暢的手,給蘇暢上藥。
剛剛蘇暢會喊疼,完全是因為對方的動作有些重了。
兩人詫異,還以為淩雲冊是因為不滿蘇暢言語勝過自己靜心報複呢,只是這念頭還沒有竄進腦子裏,便看到淩雲澈吓得直接站了起來。
直接把手裏的藥棉往桌子上一放,兩只手捧起了蘇暢那只受了傷的手,小心翼翼的吹着,嘴裏急切擔憂的問道。
“怎麽了?是不是很疼?都是我的錯,一時不查,用的力氣有些懵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雲瑞和師爺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奈和好笑。
本以為這一次淩雲澈會震一震夫綱,卻沒想到根本就是個妻管嚴。
“沒事沒事。只是一時沒察覺,吓了一跳,本來是不疼的。”
蘇暢看自己不過是因為一時不查,驚呼出聲,自己沒被吓着,反而把淩雲澈吓了個夠嗆,連忙安撫。
“怎麽會不疼,這可是受了傷。”淩雲澈不滿的瞪了蘇暢一眼,說道。
直接堵的蘇暢,不說話了,沒辦法,說不疼,其實是為了安慰對方,可是到底是破了皮,還真是疼的。
“咳咳咳!”再也看不下去了,師爺忍不住故意咳嗽了幾聲。
“師爺這怎麽了?受了風寒?”淩雲澈面不改色的反問。
師爺怎麽也沒想到,靈雲澈竟然會這般說,一時之間被噎得說不出話唻,這咳嗽也不是不咳嗽,也不是。直接噎在當場憋了個臉。
不過到底蘇暢反應過來,臉當時便騰地紅了,猛地把淩雲澈推開,驚慌的從對方手裏把藥拿了過來對着淩雲澈甩下一句:“我去找荷花上藥,你既然來了客人,并在這裏招待客人吧。”
閉眼。腳步淩亂地向着內院兒去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樣子。
淩雲冊看着蘇暢,直到蘇暢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再也看不到,這才有幾分不滿的轉頭對向雲瑞和師爺。
“子辰兄可不地道啊,我們可沒惹你生氣,你可不能把氣撒到我們身上。”雲瑞看到淩雲澈這個樣子,不滿的喊道。
也不過是一時遷怒,這時候聽到雲瑞的話,淩雲澈也冷靜了下來。
“明城別生氣,是我一時糊塗,其實我也不是跟你們生氣,而是跟我自己,堂堂的男人,不能封妻蔭子,不能頂門立戶,無法保護自己的妻子,給妻子安穩的生活,反而遇到事情要讓妻子自己沖鋒陷陣,自己只能躲在妻子的身後,簡直枉為男人。”
淩雲澈越說越懊惱,雙手緊緊地攥拳,臉上是羞愧和悔恨。
“你确實夠失敗的,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你,畢竟,你也是遭奸人所害,才會落到這步田地。”師爺說道。
聽了師爺的話,淩雲徹看了對方一眼,随後只是抿着嘴,低着頭。
“你也別氣餒,此次我跟少爺來就是想要給子辰?指一條明路,不知子辰可敢嘗試。”
師爺看到這個樣子的淩雲澈接着說道。
135 同意
“明路?您這是在笑話我嗎?我還有什麽前程!我的生活都是靠着我夫人養着,除了讀書,我根本什麽都不會,就是想做生意,我連口都張不開,本來以為自己還能靠着抄書掙幾個銅板好诓,騙自己說自己也是為這個家出過一份力的,可是就連這都根本不可能。”
聽了師爺的話。淩雲澈苦笑一聲說道。
想到自己去書肆,卻被告知他們已經找到了秀才公民的人替他們抄書,像他這種現如今連童生都沒有的白身,他們書店裏實在不敢用。
想要經商,可淩雲澈又實在是不甘心,雖說因為這樁事他現在沒了公民,可是不代表她的兒子,孫子不能考取功名,如果真的經商,那麽勢必就要入了商藉,士農工商,商為賤藉,祖孫三代都不能入朝為官,即便三代以後轉正,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高位,即便再怎麽聰慧也不可能被欽點為前三,二甲都不可能,頂多是個同進士。
淩雲澈走哪裏肯,而種地,經過上一次稻田養魚,剛剛有了成果,便被宗族搶去了功勞,他到是現如今想着在試驗一些,聽着自家夫人跟自己說過的紅薯,土豆,甚至還有一種番外來的叫玉米的東西,聽說那種東西畝産十分的高,而且耐旱,這些淩雲澈都想要嘗試,只是,不說這些東西,現如今不知道上哪裏去找,就怕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再一次被別人搶去。
說他有私心也好。如果是別人還好說,但是自從出了冒名頂替的事情,淩雲徹就是不想讓劉縣令還有淩氏宗族在把自己辛辛苦苦試驗出來的東西奪去作為自己的功勞。
“作為男人不能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确實有些說不過去,子辰難不成就想這般在家裏當個廢人,讓你娘子養你?”
刑師爺,這話就說的有些重了,話音剛落,淩雲澈臉色便變得十分難看。
“師爺,你幹嘛要這樣說?這話便有些重了,子辰兄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只是形勢所迫,現如今一時之間沒有找到他能做的事,不過是一時所迫。不過是龍困淺灘,是龍早晚有一天會飛越大海,子辰兄只是一時沉寂,又不可能是一世。”
看到淩雲冊因為失業的話變了臉色,雲瑞也覺得師爺說的太過,連忙打圓場。
“明城不用T我在這裏解說,确實如師爺所說,我現如今真是如同一個廢人一般,靠着夫人養。”
淩雲澈并不是那種掩耳盜鈴之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也沒有什麽好掩飾的。
“好,我就欣賞你這種大氣,意識靠女人并不算什麽,大醉過,就怕明明是靠女人還偏偏不承認,這種人才是真讓人看不起,既然你也說了,想來你也不想一直靠着夫人,我這裏正有一條路,不知你是否要考慮考慮?”
師爺大聲叫了一聲,好,右手裏的扇子,輕輕的對着自己的左手輕敲一下,滿臉的欣賞與贊同。
“師爺就不要賣關子了,有什麽話就對我直說,咱們還需要這個班拐彎兒抹角嗎?如果真有什麽能夠讓我擺脫現如今的困境,子辰願意一試。”
淩雲澈對着師爺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
“此事其實很簡單,我不僅送你一分大造化,更能讓你的夫人不在如現在一般對着關夫人行禮問安,受了委屈也不敢說,別人明明是賠償,他卻仿佛撿了大便宜一般感恩戴德。”
師爺聽了淩雲澈的話說道。
提到剛剛的事情,令雲澈的臉色越加的難看,雙手緊緊地攥拳,可以看出他為剛剛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多麽的沮喪。
“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除非是能讓我恢複功名!”
淩雲澈苦笑地說道。
還有一種情況,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只要自己能做權貴人家身旁得力的管事,即便依舊被人看不起,可是仗着得寵也能讓對方忌憚幾分。
只是這般的都是入了奴籍的奴才說到底也不過就是狗仗人勢,如果主人哪一天沒了事,這奴才便也被打落塵埃。
“子辰,你完全就是入了謎障,你現如今已經分了宗,如果是以往還真沒有辦法,可是現如今你已經分了宗,也就是說你跟這寧安縣淩家莊沒有任何關系,雖然現如今你的公民被冒名頂替,也被革取了功名,這只能代表你身為淩家莊的人沒了公明卻不代表你淩家當家人不能考取科舉。”
師爺頗有幾分意味深長地說道。
“求師爺賜教。”聽到師爺的話,淩雲徹眼睛一亮,直接雙手放前,再一次行禮,脆聲問道。
“我當然有辦法,不過這辦法可不是白給你的,我需要你答應一件事,你放心,不會有違道義,而且對你來說也應該是發揮所長,你也看到了,今天雖說縣令夫人确實,已經向你們道歉,并且做出了賠償,但是,誰能保證縣令丢了這麽大個醜,還會容許你跟你夫人在這裏待下去,戳他的肺管子,更何況還不止一件事情,你這公明并不是幸運。強取豪奪,說不定是下面的小鬼做的,可以到底脫不了一個失察之責,正是在這節骨眼兒上,縣令馬上就要進京述職,如果得了優等,說不定在承恩侯的百般周旋之下,別給掉進了京城,出了意外,你覺得他們還會對你這般客氣嗎?”
師爺說完看向了淩雲澈。
“确實是個問題,不知師爺可有什麽解決方法?”淩雲冊知道師爺這斑點出這件事中的利益地不可能是為了給自己提個醒,應該還有其他目的。
因此便乖覺的,連忙問了下去。
師爺對于淩雲澈的上到十分滿意,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我這裏倒有一個法子,我們加上也馬上就要去桃花現任職縣令,想來我家少爺的家是子辰也明白,身旁并沒有得用的人因此便想着找幾個自己信得過的人,這不便想到了你,到時候你可願意作為我家少爺身旁的幕僚跟着一塊兒去桃花縣?”
師爺,看已經鋪墊的差不多了,便直截了當地把自己此次來的目的說了個清清楚楚。
淩雲澈怎麽也沒想到師爺竟然會這般對他說,一時之間沒有想到,愣在了當場。
師爺以為淩雲澈不願意,皺了皺眉嚴肅的說道:“子辰,你是不願意嗎?你應該知道雖然桃花縣十分貧窮,可正因為如此,才是我們的機會,只要治理停當,這份大功勞,是任誰都奪不去的,到時候,作為一縣之主的少爺,把你的戶籍落在桃花縣,憑借桃花縣的貧窮,科舉不是問題,最主要的,不僅僅是田地,還有文化,到時候你考取了秀才,咱們也算是有了人才,我計劃着到時候把桃花縣的顯學辦起來,不為了讓他們考取功名,而是為了讓他們認識幾個字,好不會被騙!”
自從知道雲瑞要去桃花縣,師爺早就做了一番計劃,這時候便告訴了淩雲澈。
聽着師爺的話,淩雲澈的眼睛越來越亮。
“此次事情可行,師爺說的這個方法完全适用于我,我怎麽沒想到,已經分了宗,只要離開了這寧安縣,無論我戶籍落在哪裏,都可以參加科舉。”
越說淩雲澈越激動,如果以前沒有辦法,淩雲澈便只能安慰自己,只是吸引,如今終于看到了自己的路,淩雲澈的激動可想而知。
只是,也不過一瞬間便恢複了理智。
想到師爺說的話,便可以知道桃花縣的貧窮,淩雲澈一時之間有些為難。
如果把自己的戶籍落在桃花縣,那麽就代表着他跟蘇暢都要去桃花縣,只是,現如今還不知道桃花線是個什麽場景,她實在不想帶着蘇暢去吃苦。
“師爺讓我考慮考慮!”淩雲澈最終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師爺說道。
他一開始會那般激動,完全是因為想着自己終于可以養家糊口一些事,你如果帶着蘇暢去桃花縣不是享福,而是吃苦,淩雲澈實在是做不出來。
蘇暢前十幾年沒有受過苦,嫁給自己明明自己說了要讓她享福,卻沒想到一點福都沒享到,還要費心吧,累的的去為柴米油鹽操心。
可是最起碼在這裏憑着蘇暢的一首繡活,蘇暢依舊沒有受過大苦,但是,要是去了桃花縣,淩雲澈不敢想。
“考慮什麽呢?師爺的提議我們同意了,只是不知道行程如何?什麽時候走?你也看到了家裏還有一攤子事,所以,可否寬限一些日子,讓我們把雜事處理了再走?”就在這時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蘇暢直接同意了。
“娘子!”淩雲澈激動的喊道。
“相公,俗話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去哪裏我都會跟着的,更何況咱們還是為了你的前程,再說了這裏也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你又遲疑些什麽呢?”
“可是那桃花縣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場景……”
淩雲澈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暢攔住了。
136 夜話
“沒有可是,相公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吃苦,難不成你連保護我的決心都沒有嗎?”蘇暢擡手攔住了淩雲澈的嘴,眼神認真的看着他問道。
被蘇暢水盈盈的眼神看着,淩雲澈只覺得自己心裏湧動着一股暖流,讓他的聲音都有一些哽咽。
“當然,咱們成親之時,我就承諾過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那不就成了,一時苦不教苦,一世苦才是,先苦後甜,我心安!”蘇暢說的斬釘截鐵。
“娘子!今生能娶到你,是我莫大的榮幸!”淩雲澈激動的抓住了蘇暢的手。
“你知道就好!”蘇暢重來不會謙虛,因為在她看來。淩雲澈娶到她确實是她今生最大的榮幸。
兩人既然決定了,那麽就應該把家裏的一切處理妥當。
地裏的田産和鋪子都交給了淩雲澈,還有鋪子裏的貨物,以及答應顧客的衣服,都要在這幾天盡量的處理妥當。
蘇暢感到慶幸,幸好,因為淩雲澈這些日子無所事事的在家裏,雖然她每天都笑着,但是蘇暢依舊感覺到對方心裏的不甘以及無奈,甚至是自卑。
所以便盡量的,把活推出去,或者交給荷花以及張氏,自己并不接活,只除了大理寺少卿夫人這一件。
聽說大理寺少卿夫人做的這一間繡品,是要給太後壽誕,本來蘇暢打算着,如果自己做得好,到時候不僅是大理寺少卿夫人得了榮耀,說不定到時候對方說一句,自己便能在太後那裏挂了名,即便是以繡娘的身份。
到時候如果自己能入得了太後的演,給自家夫君說幾句話,說不定淩雲澈變可以恢複功名,甚至恢複科考。
當然這種事情是萬不得已之下的對策,畢竟以這個世界,以孝為心,以宗族為長的環境,幾點宗族做了再大的罪過,沒有涉及姓名,沒有危害其他人,即便明明你是無辜的,可是少數服從多數,少數人的利益基本上會被放棄,即便到時候淩雲澈勝了,那麽他的名聲也壞了。
雖然師爺說的這個辦法對于他們來說可能比蘇暢直接面對太後證明自己的清白,奪回公民這條路要艱難險阻很多。
但是到時候淩雲澈科考的路要簡單許多,甚至很可能會進入殿堂也不是難事。
這個世道就是這麽的殘酷,你在v沒知識,明明你沒有錯,可是如果與大多數的利益相薄,那麽你就是錯的,即便你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也依舊是錯的。
可是如果你站到了權力最高點,那麽你所做的決定,即便是錯的,即便很可能損害了大多數人的利益,但是因為你權利夠高,那麽你就是對的。
所以如果一開始便把這醜陋揭露出來,淩雲徹即便能夠恢複科舉,那麽他将來的成就也只能止步于縣令之位,當然這縣令之味很可能還是別人看他不足為道給他施舍給他的。
可是如果能夠另起爐竈,在一次重新科舉,你清白之身進入殿堂,到時候再翻企就按,那麽他就是值得人同情的。
所以這才是蘇暢聽師師也得話,立刻同意的原因。
跟師爺他們商量,蘇暢和淩雲澈争取了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足夠蘇暢,把這幅繡品繡好。
蘇暢依舊盡自己的所有能力,做出了他這十幾年以來最完美的一副繡品。
當然他做出這幅繡品,不是為了替自己的相公求一個公道,而是為了在太後面前留下一抹痕跡。
到時候自己的相公真的能夠金榜題名之時,第一,能夠保證自己的正妻之位,不會被任何人染指,甚至可以因為自己在太後面前落了一點兒印象,只要太後在皇帝面前說上一言半語,那麽自己的項目,未來的官路便可暢通幾分。
當交貨的時候,得到了大理寺少卿夫人大力的稱贊,可以看出對方眼中的驚喜以及驚豔,以及欣賞。
蘇暢覺得自己這通宵達旦的忙活十幾天,終于得到了回報,雖說對方并沒有說什麽,但是通過自己的觀察便知道,這件繡品絕對是超乎了對方的想象,甚至看到對方驚喜的樣子,應該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這樣就好,當對方把他當做壽禮交給太後的時候,只要太後表現出了喜歡提點幾句對方,或者詢問幾句,對方只要說了自己,那麽自己便能在太後面前落個名,更何況自己在這繡品之中也繡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時候,淩雲澈也已經找好了買家,田地都已經處理妥當。
只除了這鋪子和院子。
晚上,兩人進了屋子休息,淩雲澈端水讓蘇暢在凳子上洗腳,随後淩雲澈把處理田地得來的銀兩都交給了蘇暢。
“田地都處理好了,只是家裏的房子和鋪子一時之間沒有碰到合适的,倒是有人想買,只是有些不符合我心裏的要求,價格也不太合适,所以暫時還沒有找到買家,也不知道你可有想法?”
十兩一個的銀子,足足有一匣子,這一匣子通共有200兩的銀子,50兩的金子,卻獨獨沒有銀票。
倒不是他們不想帶着銀票,而是因為桃花縣太過貧窮,根本就沒有票行,到時候他們即便是帶了銀票去了,也根本就花不出去,所以他們便把家當全部換成了銀子和金子,當然并不是全部還有一張5000兩的銀票,這張銀票是劉縣令夫人賠償的。
“我倒是有一些想法,我想着桃花縣畢竟貧窮,咱們夫妻兩個跟着去便可以了,李家我想着給他們放了奴藉,讓他們恢複自由身,也不枉跟着我們這一場。”
蘇暢一邊洗着腳一邊小聲跟着淩雲澈說道。
“你怎麽會想這麽做?”淩雲澈把錢給了蘇暢,就去鋪床,剛剛鋪好聽到蘇暢的話,驚訝的坐在床上看着她。
“他們本來就是因為家鄉遇災為了活下去,這才一家子入了奴藉,好不容易在寧安縣安頓了下來,日子剛剛平靜,我實在是不忍心,讓他們跟着咱倆奔波,再說了桃花縣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場景,我看你那兄弟去當縣令身旁也沒有帶下人,咱們不過是跟着去的,帶着下人有些不太合适。”
蘇暢一邊拿着布巾擦腳,一邊說道。
聽了蘇暢的話,淩雲澈先是沉默,随後點點頭。
“你說得對,咱們兩個去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再連累其他人,只是,他們本就是因為沒有田地,家鄉受災才流落到這裏,即便咱們現如今,歸還了奴籍,可是……”他們今後的日子該怎麽辦呢?雖然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但是淩雲澈地意思卻表達到了。
“我想着既然咱這院子沒有賣出去,倒不如就直接把這鋪子和院子給了他們,反正有劉夫人給的那些錢,咱們也算是有了一筆不小的收入,這宅子買的時候也不過是100多兩銀子,現如今便給了他們,錦繡閣這鋪子也給了他們,一是讓他們有能夠在寧安縣繼續待下去的地方,二也是因為荷花跟着我這些日子着實學了不少,即便大件兒她繡不了,維持生計卻是可以的,也算是他們有了立命之地,你覺得如何?”
蘇暢既然提出來便早就已經有了想法,擡頭看着淩雲澈商量着。
“這鋪子,還有這房子本就是你買下來的,你怎麽處理都可以,更何況,我覺得你說的這方法很好,授之于魚不如授之于漁,他們跟了咱們一場,也算是得個善果,更何況,荷花和阿雲這兩個孩子确實懂事。”
淩雲澈聽了蘇暢的話點點頭,對于蘇暢處置的方法十分滿意。
“既然你也同意,那明天早上咱們就把事情說了吧,到時候你去衙門裏把賣身契去了,咱們也好早一點兒出發,雖然說你那朋友說了,給咱們半個月的時間,但是咱們也該提早做準備。”
蘇暢看到淩雲澈同意了自己的話,點點頭,起身端起洗腳水,想要去到。
“你剛洗了腳,不要亂動,趕緊去床上坐着,我去到就好。”
淩雲徹趕緊緊走了幾步,來到蘇昌面前,接過盆子,對蘇暢說着,轉身走出了門。
“行啊,明天便跟他們說吧,說了我去衙門裏銷戶,順便直接給他們入戶籍,更何況咱們也得辦路引,把戶籍遷出來,到時候直接遷到桃花縣。”
到了水回來,淩雲澈看到蘇暢說道。
“嗯!這事情交給你,明天早上咱們就把這事情辦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忙着,不過家裏的行李什麽的倒是我看荷花好像都已經打理妥當,我尋思着既然咱們把鋪子和院子都給了他們這院子裏的大架什麽的便都給他們留下,不過鐵鍋,鐮刀,砍刀什麽的,我想着咱們還是得帶着桃花現太窮,可能那裏鐵制品不好買。”
蘇暢想了想,對着淩雲澈說道。
“嗯!到時候讓他們自己去買寧安縣這些倒是好買,咱們還有那些廚具,地裏的農具都帶着,桃花縣不知是個什麽場景,別到時候抓瞎。”
137 母女談話
一大早荷花便起來了,夫人終于把顧客都打發走了,想來離要離開已經不遠了,雖然十分不舍,可是她們是夫人買下的奴婢,豬人家都要離開了,哪裏有奴婢的還留下來。
幸好,夫人一向是大度的,所以,荷花自從來了這裏,自己便單獨有了一間房,雖然緊鄰着父母,但是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空間。
不過即便是這樣,晚上她也是能聽到自己娘親跟父親唉聲嘆氣。
荷花真的有些不滿,想要跟自家娘親說:“他們本來就是夫人買斷了身契的下人,能有這般好日子,那也是因為夫人,如果能夠活下去,怎麽可能會一家子都入了奴籍,不過就是過了幾回好日子,別忘記了以往的窮苦,這些好日子也都是夫人給他們的,現如今夫人要走,他們便安安靜靜的把家當收拾好,跟着夫人走就好,哪裏又有那許多的唉聲嘆氣。”
只是到底這話也沒能說出口,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并不是因為要去桃花縣過苦日子而嘆氣,而是因為弟弟。
雖然并不清楚桃花岘到底是個什麽場景,但是從姥爺和來的那位大人嘴裏聽到的點明白,那一定是一個窮困的縣,那你一定沒有什麽好先生。
如果自己的弟弟沒有學習的天分,想來娘親和爹爹也不會唉聲嘆氣,可偏偏自己的弟弟偏偏有讀書的天分就連老爺都認同,甚至已經給自己的弟弟脫了奴籍,也就說自己的弟弟可以科舉做官。
即便考不上進士,只要考取了秀才,那麽他們攢下錢買的田地便可以不交租子,甚至便可以開個私塾,到時候,有着秀才功名的弟弟便可以把他們一家子贖出去,他們便可以恢複良藉。
荷花知道自己的爹娘。雖說當初願意自賣自身,那是因為當初确實活不下去,可是現如今生活好了,誰又願意當奴才呢?
只是,一想到弟弟能夠讀書,自己能夠刺繡,都是因為夫人和老爺,自家娘親,現如今能說會道的做生意也是因為夫人,就連父親和爺爺身體康健,也是因為夫人和老爺,如果沒有夫人和老爺,他們一家子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場景,因為現如今主人家遭了難辯,想着脫離主人呢,那他們是什麽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