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小福宜家》 / 作者:花三朵

簡介:

沒錢。沒貌。沒背景。

有腦子,沒脾氣。有本事,沒經驗。

要嘛就想辦法自立門戶,要嘛就滾回去乖乖嫁人。

給她一千兩銀子,一個性急卻能幹的丫頭。

在一個沒金沒銀沒大賈,沒風沒水沒時運的地方。

盤一個門可羅雀的酒樓。又撿回來一個身份不明個性惡劣的男人。

她開始自立門戶。

明天還要吃飯,以後的日子還要過。

平淡的人,就算開了一家不平淡的店,

那也要過一種安居樂業的平淡日子……

no.001:(小樓篇 )盤了酒樓

這是一個淅淅瀝瀝的雨天。

雲錦樓因為太久沒有客人上門,裏裏外外都有一股子灰塵味。到了這樣的雨天,就變成一股子叫人厭煩的黴味。

小二正靠在門邊,懶洋洋的打瞌睡。他也受不了這屋子裏的黴味,下了雨,外邊的風倒是清爽。夾着水汽,沁人心脾。

一把繡着鳶尾的紫骨傘,停在了雲錦樓的牌匾下。

小二懶洋洋的擡起頭,總算有客人上門了。

原來是兩位姑娘。

小二首先注意到的,是執傘的那個。那姑娘生得美,又俏又玲珑,有一股子天生的傲氣,一看就是大家出來的。只可惜她亦步亦趨地跟着一人,雪白的手指執傘,穿的連黃裙子倒有大半都打濕了。看起來是個丫鬟。

另外一個,大約是個主子,卻有些叫人失望了。她生了一張平平無奇的臉,穿着也平平無奇,甚至比她身邊的丫頭也不如。只是那雙眼睛很特別,似乎,眼珠子,比常人要淺一些。而且有些無神,好像不如常人的眼珠子靈活。但也是因為這樣,她在一遲疑的顧盼之間,卻也有一種極動人的風韻。

但這種相貌,人家看了第一眼,就不會想看第二眼。何況有這樣一個美貌的侍女在側。

小丫鬟看見小二呆呆地只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嫌惡地皺皺眉,道:“小姐,您真的要盤這間鋪子?光這黴味兒,就夠嗆的,要打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小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在呆呆地瞅着人家:“什,什麽?盤鋪子?!”

那被稱作小姐的,名叫安明兒。她倒是笑了一笑,道:“我看就這兒罷。走了這許久,我也不想走了。這裏離襄陽也夠遠了。”

說着,她便伸出一只手,拂開了被雨水沾到額頭上的發絲。

小二眼睜睜地看着那只手伸出來,一下子又恍了神。

這姑娘長得平平無奇,沒想到手卻生得奇美。潔白,柔韌,修長。并不是常在閨中的女子的柔若無骨,仿佛蘊含着某種溫柔的力量,又堅強又可靠。

安明兒低聲道:“小二哥,去請你家掌櫃的出來相見罷。”

丫鬟名叫昭兒,早就不堪淋雨,咋咋呼呼地引着安明兒進了門,一路抱怨,将傘一收,甩了一路的水:“這酒樓的桌桌椅椅也忒破舊了,叫人看了就心裏厭煩。若是把這鋪子盤了,只怕花在整修上的銀子都不少!”

可恨她們一趟出來,身上也沒有帶多少銀兩。若是這個酒樓做不起來,那就真的是要喝西北風了。這山高皇帝遠的,要帶個信回襄陽求救,也難。真不懂小姐為什麽要走這麽遠。

昭兒一路抱怨,心中卻又突然想到,安家是江南首富,安老爺官拜江南織造,産業遍布天下。這裏好像離晉陽不遠,那裏必然有安家的鋪子。那就算……也不怕撐不下去。

這麽想,她又安心了一些。

掌櫃的很快就被請出來相見。

安明兒已經自去桌邊坐了,取了一個杯子,慢慢地灌冷茶。

見了人,她也站起來見禮:“掌櫃的。我從揚州襄陽來,想要盤這個鋪子。您看合适不合适。”

她淺笑盈盈,來了便挑明了目的。也是路上勞累,着實經不起折騰。

掌櫃的卻有些猶豫,起初想的拒絕之詞也一下變得模糊。他猶豫地看着這個平平無奇的女子,道:“請問小姐……”

安明兒意味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我姓安。”

掌櫃的頓時如遭雷擊。做生意讨生活的人,誰能不知道襄陽安家。他的聲音不禁帶了一絲輕顫:“安小姐,請問襄陽安家是小姐的……”

安明兒淡淡地笑了笑,道:“是一房遠親。”

昭兒心裏嘀咕:小姐,您分明就是安家的嫡長女。

有安家的名頭在上,掌櫃的自然不敢拒絕。

安明兒這次出來,身上帶了一千兩。商定價格,八百兩盤了鋪子。主仆倆一下子就變成了瀕危的窮人。

所幸這個鋪子的掌櫃并不住在酒店裏,當天就可以接手下來。掌櫃的臨走時得了一封安明兒的舉薦信,舉薦他到安家去做事。這樣就可以保證安家女流落到這裏的消息不流出去。

昭兒很快就收拾了二樓的一間屋子出來。一路叽叽喳喳,一邊抱怨一邊整理住房區的周圍,卻效率驚人。不得不說,當時安夫人把這個丫頭給了安明兒,确實有她的考量。

安明兒便自打着傘,在院子裏亂走。

這個院子比她想的要好。前面酒樓的門面是頹廢了一些,但是收拾一下,也能齊整見人。後院不算寬闊,但是有一處,開了好盛的一叢菖蒲。在雨中顯得十分清新。院中有一口井,取水也方便。

整個後院一并就四個屋子。一個是廚房,一個是柴房,還有兩個是夥計的屋子。這裏的夥計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今天那個小二,也馬上要走了。

剛剛注意過,二樓拐角的地方有個閣樓,可以住人,也可以置物。那個閣樓正好隔開了二樓雅間和住房,她們兩個到底是女孩子,住在那裏也不會被打擾,挺好的。二樓一并三個屋子,她和昭兒可以一人一間。總之有多無少。

這也算是自立門戶了。

畢竟,這裏和襄陽是很不同的,和常連山也不同。

安明兒從小目盲,又體弱多病,直到弟弟安小滿出世,才被高人帶走,治好了眼睛。因此她的眼睛總要比旁人遲鈍一些。在山上呆了十幾年,下山之後見了父母,父親富甲江南,母親豔冠群芳,弟弟也出類拔萃。但心裏總是覺得有些隔閡。

家人待她的态度也是小心翼翼,總讓人覺得生疏。後又年紀漸長,安織造開始考慮嫁女聯姻。安夫人抵死不肯從,鬧到夫妻失睦。

在那個家裏,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仿佛在看一個多餘的人。

因此才有了她的出走。

雨還在下。

安明兒回過神。因為打傘,她的袖口滑到了手腕以下,上面有個疤痕還清晰可見。那裏曾經受過一次深可見骨的傷。安織造下手,也太狠了。

不過那一次大鬧,她一時不慎,害安夫人磕壞了額頭,那個疤痕,大約也永遠消弭不去。

安夫人捂着額頭上的血拼死保她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安織造是真的要對她痛下殺手。

弟弟安小滿也慌了神,撲過來護在她們母女面前,結果這孩子哪裏是安織造的對手。

那個慌亂的模樣,讓安明兒幾乎不能相信,就在那一天的前些日子,這孩子還對她說出了那些冷漠無情的話。

好吧,她是破壞人家夫妻和睦的人。

她是給弟弟造成壓力的人。

什麽親情,什麽財産,其實她都不想謀求的。既然她這樣多餘,那她走便是了。

安織造的驚天美貌,安夫人的嬌媚無雙,怎麽會生出一個醜女兒。安夫人親手為絕色的女兒易容,将她偷偷送出家門。

她說:“即使你一直在外面,也好過被你爹就這麽不明不白地嫁出去。娘沒用,保不住你。但你是安家的女兒,不管走到哪裏,一定不會活不下去。”

安明兒雖然久居深山,卻并不傻。安夫人是真心疼愛她,甚至可以為了她舍命。她親手為她畫了一張人皮面具。

這樣想,她即使流落在外,心裏也能更好過一些。

昭兒打開了二樓的窗戶,沖着她大喊:“小姐!上面是收拾好啦!你說我們去綢緞莊,先裁幾匹布,做被褥好不好?”

安明兒仰起臉,有幾滴雨落在她臉上,然後順着臉頰往下落,又麻又癢。她笑了,道:“好。去挑幾匹你喜歡的緞子。”

這丫頭是從小生活在豪門的,到了這個時候,也要先裁布做被褥,而不是管明天能吃什麽。

安明兒親自下廚,用廚房裏剩的一些食材做了一頓飯。大約這個酒店也是實在蕭條,一直沒有人上門。所以這裏的食材,大概也是小二掌櫃自己吃的。分量并不多。

吃飯的時候,安明兒就在琢磨。這廚子,真正能用的,大約現在還是請不起的。大約還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