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将錯就錯

“嘶?“

她停下鐮刀,舉起那只又一次受傷的手,心痛地看着那鮮紅的血往外溢出,苦澀地說,“很久沒割了,怎麽淨往手上割啊!哎!這自己的是什麽人生啊?”

曾慧茹又回到十五歲了?這怎麽解釋?哎!好混亂啊!

她記得她已經大學畢業了,正在參加畢業典禮,然後,班裏的富家女約見了她,就是舊教學樓頂上。

周嬌對曾慧茹說她的目的很簡單。

開始,曾慧茹是信了的,她真以為如周嬌說的——只是希望讨好她,畢業之後有機會能接近林彬,多麽單純的一點小心思,可是還沒等曾慧茹反應過來,周嬌倒是眼淚巴巴地沖到了不知道是誰通知來的要林彬懷裏,左一個曾慧茹的不是,右一個曾慧茹的不是的,說得是一套一套的。

曾慧茹不想解釋,她以為至少十四、五年的相處,她想林彬至少會站到一邊,可惜,事非願違,周嬌表演也極至得好,那些莫虛有的罪名扣到曾慧茹身上,讓林彬信以為真了,曾慧茹是萬萬沒想到,面對林彬的埋怨,她真是腦子一遍空白,她沒想明白,如此會表演的周嬌怎麽就沒去考表演戲呢?而林彬為何又這般的傻呢?

冤,真冤,她上前想開口解釋,卻迎來了周嬌無理的撕扯,還被林彬狠狠地推了一把,曾慧茹從欄檻上倒翻了下去

那可是四樓!

曾慧茹的視線最後一刻只是校園的一角,然後緩緩地五彩世界變成了黑色!

應該是着地了,那麽,是死了嗎?黑漆漆的。

然後,她醒來了,是哪裏?很熟悉的環境——家徒四壁,一貧如洗……等到變态的後母的出場,她才明白,這是她十五歲的開場,猶如灰姑娘的人生重演。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曾慧茹理了很久,都沒有理清楚頭緒,然後被迫地進入了十五歲的角色?難道她又得過一次逆來順受、乞讨渡日的人生嗎?她每次夢中都被林彬的那帶着些愧疚和貪婪的眼神給驚醒,她不要,絕對不要!

如果是重生,難道這是個機會,她再也不要那種人生了,她要反抗,必須反抗,她再不要對生活妥協,她必須得有錢,她要逆襲的歸來。

十五歲的曾慧茹的角色真是不好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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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酸刻薄、好賭成性、游手好閑的後媽,除了那一臉肥東東的惡相,就是那動手打人的德行,前生她默默地承受暴力的原因是來自于那個女人,即然重來,那麽她就人這個後媽那裏好好的重新來過。

曾慧茹前生或許重來沒想過和那老巫婆過過招,可她這一生做了,雖然她個小、身子骨纖瘦,但她沒有害怕,當那老太婆動手的那一刻,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還手了,她把肥婆娘當成了發洩的對象,而自己心裏報裏可死的心态,幾次下來,她那拼死一戰的确讓她那後母償到些苦頭,肥婆娘明顯比先前的氣勢弱了,除了些嘴上再來些功夫,她還真對這突變的曾慧茹有些懼怕了,每每的看到她,基本上還是安分守紀地管好了自己的手;

然後另一頭,那沉重的農活、吃上噸沒下噸的貧脊真是讓她着實有些夠嗆,她想改變,可是怎麽改變呢?她腦子實在是一遍茫然。

哎!都要到中午了,“曾慧茹”擡頭直視着那燦爛的陽光,焦慮地低下頭看了那超大的背蘿裏辛苦了半天卻才小半背蘿牛草,這要多久才能完成餘下的大背蘿呢?

曾慧茹再無暇顧及受傷的小手和那些雜亂的鎖事,只得蹲下埋頭又開始割草,可是不一會,又感覺到了手指傳來的疼痛,天啊!大傷小傷的,還讓她怎麽活啊?

“哎!曾慧茹啊!你怎麽這麽悲催,這樣清苦的日子還來第二次?”她洩氣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無力地望着蔚藍的天空,她肚子不聽使喚地咕咕叫起來,天啊!她這才想起她的早飯只喝了點清湯稀粥,“都沒力氣了,一會兒怎麽這些背回去啊?尼瑪,這是受得哪門子的罪啊?誰來救救我啊!”

“慧茹!”

是……林彬,聽到他的聲音,“曾慧茹”覺得很心寒,她每一次都想問他,為什麽?可是最後還是作罷,因為十五歲的林彬看上去是那般的斯文有禮,她實在不敢相信,是他把自己從二十二歲送回到了十五歲,難過,可是活生生地把一肥子的話往肚子裏吞,她喜歡林彬,只是在大學畢業典禮之前,是在她還沒從那裏莫名奇妙回來的那些日子,而現在,幾次帶着林彬那眼神的惡夢之後,她明白了,凡事要往“錢”看,所謂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都是騙人的。

“瞧你這速度?”林林看看曾慧茹那半背的牛草,趕忙地接過“曾慧茹”手中的鐮刀。

林彬很斯文,很纖瘦,五官還算較好,山裏的時候,心地還很純善良,他喜歡幫曾慧茹,因為在他看來,她太可憐了。

可憐?是的,林彬現在應該就是可憐她而已,可是她誤以為那就愛情的東西,曾慧茹看清了現實,她的雙眼有些濕潤了。

“怎麽了?”林彬笑容是很陽光地,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然後蹲下,準備開工,可一看到剛才那滴血的地方,不禁地皺起眉頭,關心道,“又割到手了?你啊!最近不知道怎麽的,老是心不在焉嗎?”

很體貼,曾慧茹能夠感到自己的心裏的吶喊,她想問他,想問并不是這個年紀犯的錯的他——為什麽?可是他能怎麽回答呢?她倒抽了口氣,止住那股心酸,她摸着自己微痛的額頭,牽強的笑笑,說,“你這麽早就回來了?”

“你一直沒來,所以回來看看,果然,你就這沒出息的樣!”林彬加快地揮動着手中的鐮刀,“以前你都是臨晨四、五點就來了,每次都能趕上早上第二節課,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燒壞了腦子,每天下午第二節課都開始了,你還沒割完?”

“曾慧茹”不語,只是安靜地坐到了坎上,享受般地看着這個男孩子此般年紀的純善。

“看你好像生病了?舉止好怪異。”林彬深思着問。

曾慧茹只是笑笑,很勉強,道:“腦子可能壞掉了!”

“我看是也是,你的學業該不會又要重新補吧?多的時間我可沒有哈!”林彬簡直是神般的速度,一不小心,就餘下三分之一的空間。

“這倒還是不用的。”開玩笑嗎?她可是歷來的尖子生,不過這還是得感謝林彬以前的幫忙,所以她不是那麽地恨他。

“喲?這燒壞的腦子讓你有了如此自信也是不錯的。”向來曾慧茹都不愛笑,總是沉默地讓人心痛她的委屈,可是林彬一擡頭,不禁地又迎上那陽光般的笑容,他有些癡迷了,這是他認識曾慧茹十五年來第二次看到她的笑容,原本就長得很标志的她,就像一朵迎春花一般地立在他的跟前,他有生以來的第二次心跳加速,當然第一次也是因為這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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