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7的評價票,就知道你們是吓我的,小命保住了,嘻嘻。

大家猜猜,接下來某男會怎麽做呢。

☆、002 令人抓狂的生日(上)

卧室裏,顧昕漾換好了衣服,對着鏡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着頭發,看到鏡子裏面的男人,手中的梳子忍不住一擱,重重扣在梳妝臺上。

“寧邵匡,你的腿不累嗎?”她瞪眼,瞪着背後的某男:“地板都被你壓穿了。”

哪有這樣的,她是犯人還是電視,需要這樣死盯着不放嗎?

再淡定的人,被人這樣目不轉睛的盯着也會崩潰吧。

何況,那雙漆黑的眸子仿佛燃着一把火,烤得她整個後背都是燙的。

還有他的表情是怎麽回事,眉梢唇角時不時扯起來的弧度,弄得她心底一陣陣發毛。

“寧邵匡,我最後跟你說一次,我只是陪你過生日,你少跟我整些有的沒的。”她指了指自己的頸部,冷着臉說:“再敢這樣,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寧邵匡又是唇角一扯,沒說什麽,長腿邁了幾步,立到她身後,俯身撿起梳妝臺上的梳子,手指輕輕撥弄她的長發,梳子落下去。

“就這樣披着吧。”頭發沒幾下就梳好了,他替她攏了攏,看着鏡子,仿佛只是純粹的建議:“這樣挺好看的。”

顧昕漾不置可否,平時為了方便,她多半紮了個馬尾,這點小事,也沒必要和他計較。

于是頭發的事情就這樣定了,男人望着她,再次提議:“你的臉色好差,要不要化個妝?”

是嗎?顧昕漾瞅着鏡中的自己,好似臉色真的有些蒼白。

“女孩子化妝你就不用看吧。”她扭頭說:“寧少,我沒長翅膀,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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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以為男人是前車之鑒,怕她又溜了,不過某男依舊杵着沒動,雙手環胸,倚着梳妝臺,黑眸灼灼地瞅着她。

顧昕漾無奈,得,最後一次,她忍。

好在她的底子好,只是淡淡勾了下眉眼,撲上腮紅,臉色瞬間立體鮮活多了。

她從梳妝臺上找了只顏色稍亮的口紅,嘟起唇,正準備往嘴上塗的時候,男人開口了。

“慢着,”他伸手,從她手中接過口紅:“我幫你。”

幫她,塗口紅?

顧昕漾正愣着,男人已經朝她半蹲下身,勾起她的下颌,唇彩抹上去。

他的大掌幹燥而穩定,一點點勾勒她的唇形,仿佛在描繪世上最精美的藝術品。

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看不出任何邪念,仿佛只是為了替她塗口紅,顧昕漾挑不出任何錯。

她朝他嘟着唇,男人的臉近在咫超呼吸交錯,那麽近……不是毫無感覺的,她移開視犀心髒,不受控的泛開點點漣漪。

兩人坐進車裏,早晨的陽光正好,燦爛而不炙熱。

夏天已經快尾聲,可是這天氣,依舊是晴朗明媚。

“昕漾,今天幾號?”顧昕漾系着安全帶的時候,男人問。

“11號,”顧昕漾想了想,忍不住挖苦:“寧少,你生日呢,哪天都不知道?”

男人沒理她,劃開手機,在座位上側了側身子,臉朝她湊過來。

“10月11日這一天,顧昕漾是寧邵匡的女人。”他舉高手機對着兩人的臉:“拍個照留念。”

真幼稚!顧昕漾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對着鏡頭,嘴角牽強地扯了扯。

“你這是什麽表情。”某男眉梢一擰,瞅着手機裏的照片,不滿意地說:“重拍。”

于是,一張接一張,直到顧昕漾唇角笑抽了,某男才滿意地收起手機。

“喂,這照片也有我的一份,傳給我。”顧昕漾有點不甘心。

“想要?”男人睨她一眼:“一張照片親一下,我很公平的。”

靠,這也算公平。

顧昕漾扭過臉,果斷不理他。

醫院。

顧昕漾從沒像今天這般覺得過,生病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當護士連着往她手背紮了兩針才紮進去的時候,她都沒覺得很疼。

“笨手笨腳!你到底會不會打針。”某男黑着臉瞅着護士的動作,如果視線也能紮人,小護士的臉估計是千瘡百孔。

“輕點,別打那麽快!”

顧昕漾沒反對,調慢輸液的話,吊完針,大半天就過去了,某男的“生日”也差不多過完了吧。

她倚在病,寧邵匡叮囑了護士幾句,并嚴肅告誡她不許再偷偷溜賺才不太放心的離開。

據說是有點公事等着他回去處理,顧昕漾沒放在心上,其實她很想說你去忙吧,不必再回來管我了,但看到男人不太好看的臉色,識趣地把話咽下去了。

寧邵匡回來得很快,藥水還沒吊完,他就出現了,和出去時明顯不同,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看得出心情開朗了許多。

“很好,這次很乖。”

顧昕漾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當她三歲小孩啊。

拔了針頭,男人的手又摸上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問:“感覺怎麽樣?”

“頭好像點有暈。”她恹恹地靠着枕頭,心想拖一會是一會。

男人點點頭:“也好,快到中午了,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來,吃完睡一會。”

午睡?

她一驚,想起昨天的這個時候,趕緊翻身下床。

“咦,”她晃了晃腦袋,好似突然發現似地說:“站起來好多了,應該是躺久了吧,我不睡了,走吧。”

“你确定?”男人懷疑地瞅着她,拖起她的小胳膊作勢往病拉:“不行,今天就留在醫院,放心,我會陪你。”

他在旁邊才放心不下呢,顧昕漾好說歹說,只差沖出去跑個馬拉松回來,才說動這位大爺走出醫院。

真心難吶,顧昕漾坐進車裏,委實後悔答應了他。

“寧邵匡,你多大了?”她假裝求知地問:“今天是你多少歲生日?”

“想知道?”寧邵匡睨她一眼,伸出指尖,又指了指自己的臉側,那意思很明顯,天下沒有免費的問題。

算了,當她沒說。

“我警告你,我只答應陪你一天,不許動手動腳。”她系着安全帶,再次不放心地咛囑。

男人高深地扯了扯唇角,沒有說什麽。

寧邵匡開着車,顧昕漾也懶得問他去哪,最後一次,随他大爺高興吧,但是走着走着,瞅着外面的風景,越來越不對。

“這是去哪?”她問。

“回家。”男人睨她一眼:“你這副德性,還能去哪?”

病號呢,他能那麽沒分寸?

“可是我家不是這條路啊。”

寧邵匡想,難得哦,你這路癡,還分得出來這路不對。

“去我家。”他淡淡說。

顧昕漾不說話了,她是路癡沒錯,卻也不是一點路都不認,這條路她走了十幾年,怎麽會不記得。

☆、003 令人抓狂的生日(中)

寧邵匡将車停到公寓的停車場,顧昕漾坐着沒動。

這是回家沒錯。

卻不仕宅。

而是她以前的家。

陸家。

“下車。”男人泊好車,瞅了眼女孩呆滞的臉色,不動聲色地俯下身,替她解着安全帶。

“這是你家?”顧昕漾揚揚眉:“我記得上次不是這兒。”

“你對我了解多少,嗯?”解下安全帶,男人的手卻沒離開,圈住她的腰,漆黑的眸子盯進她眼底,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揚,俊臉蕩起一層旖旎的色彩。

顧昕漾心中一跳,這男人真妖啊,怎麽以前沒留意到呢,道行低一點,真被他迷惑了。

“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她推了男人一把,不解風情地扭開臉:“我對別人的事,沒興趣。”

別人?

寧邵匡牽牽嘴角,沒發表意見。

陸家住在二環內的一幢公寓,三室一廳的錯層結構,房間不算大,卻很有家的氣氛。

當然,那是一家三口都在,什麽都沒發生的時候。

顧昕漾站在門口,打量這住了十幾年的家,之前為了取陸誠的樣本她曾來過一次,卻沒敢多呆,拿了東西就走了。

對于這熟悉的環境,她的感慨還是蠻多的。

寧邵匡撈起她,将她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累不累?”他在她旁邊坐下,習慣性地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才滿意地垂下手掌:“你歇會,要不要看電視?房裏涼,我去替你拿點東西蓋着。”

說完,不及顧昕漾反對,他起身,朝某間房間走去。

顧昕漾眼瞳一直,有沒有搞錯,那是她的卧室。

她的眼睛盯着那間房,過了幾分鐘,男人還沒有出來,終于忍不住了,起身跟過去。

站在卧室門口,正好看見男人貓着腰在她衣櫃旁找着什麽,梳妝臺上,書桌旁,反正能開的抽屜全拉開了。

他是找東西還是抄家,顧昕漾有點抓狂。

屬于她的私人用品,就那麽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她還算好,沒有寫日記記點什麽的癖好,不過再怎麽大方的女孩,也有一點隐私吧,被一個大男人這樣翻箱倒櫃的,那感覺肯定不會好,而且,她現在也知道了,這男人還對他圖謀不軌。

“你做什麽?”看着男人正準備抽開她的衣櫃屜格,那裏面,放的可都是她的內衣,她俏臉一繃:“咦,你的房間,怎麽全是女人東西?”

男人朝她轉過俊臉,神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吃醋了?”

媽蛋。

顧昕漾幾乎要爆粗口了。

“寧邵匡,你不是要過生日嗎?”她繃緊臉說:“別怪我沒提醒你,今天就快過完了。”

男人終于起身,“空調涼,我想替你找件厚點的外套,這房間是我前女友的。”

前女友?

“喲,前女友的東西都保存得這麽好,寧少可真長情吶。”顧昕漾拖長音調挖苦,聽上去還真有幾分酸溜溜的味道。

寧邵匡直起身,随手拎了件外套,關上櫃門,朝她走過來,将衣服披到她身上。

陸可心比顧昕漾長得高挑,她的衣服披在顧昕漾身上,明顯偏大了。

顧昕漾很是感慨,好好的魔鬼身材,卻變成這副小麻杆。

“你女友漂亮還是我漂亮?”忍不住的,一句話脫口而出,說完,她也覺得後悔,身材變了,這腦瓜子也殘了?

寧邵匡也怔了一下,瞅着他,嘴唇噙起一抹壞笑。

“你漂亮。”

“……”那就是說她原來很醜?

說不爽是不可能的,但是,難不成要聽他說現在醜?

顧昕漾正糾結着,又聽男人說:“是想我說實話嗎?”

“算了。”她揮揮手:“當我沒說。”

哎,好像回到這間房裏,哪裏都不對了。

兩人繞回客廳,電視開着,不過兩人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上面。

“昕漾,你曾問我為什麽要喜歡你,那我也想問你,為什麽不能是我?”

某男倚在顧昕漾身爆男人沉實的臂膀繞過來,親昵地将她圈在懷裏,顧昕漾掙紮了一下也就放棄了,把他當成一個大抱枕就好了,只要他老老實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嗯?”

男人沒等到回答,頭側過來,枕住她的肩窩,一縷長發調皮地搭上他的臉,他伸手,将它繞在指間,一圈圈地纏着,就仿佛是他的心,絲絲縷縷,全被她系走。

說啊,還是不肯告訴他,她就可心嗎,望着身前的女孩,寧邵匡委實有些抓狂。

他想不通,她為什麽就不肯告訴他。

“我早說過了,你值得更好的,是我配不上你。”

顧昕漾淡淡地說,一點都沒留意男人眼底危險的目光。

“是麽?”男人的聲線有點涼,想起了覃岩,想到她幾次主動接近那個男人,難道她心裏還愛着他?這個念頭令他心底的酸意一點點往上湧。

他也想問可心,那場車禍是怎麽回事,可關鍵是她壓根就沒打算告訴自己。

“那什麽樣的男人才能配上你,你中意什麽樣的?”

男人黑暗的眸子瞪着她,她要再敢說像覃岩這樣,他不确定會怎麽做。

男人麽?

顧昕漾眼神一暗,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她還能相信愛情嗎?

先不說覃岩,就連她的父親,她眼中絕對不會出軌的父親,也和別的女人有染,她記得覃岩的生日和她差不了幾天,也就是說,他那潔身自好慈祥體貼的父親,在同一時刻,竟讓兩個女人都懷上他的孩子。

還有什麽比這更諷刺的!

剛剛暖起來的心,涼了又涼,她看着陳列櫃上一家三口的合影,唇角浮起一抹冷意。

也許,再深厚的感情也敵不過歲月滄桑,這一世,她還敢再愛嗎?

正出着神,她聽到門外密碼鎖被按動的聲音,下一秒,門從外面被人推開。

是誰,還有誰造訪這個家。

她扭過臉,看到一個衣着樸素,打扮得很整潔的中年女子站在門口。

“寧先生。”女人沖着沙發上的男人打了聲招呼,視線轉過來,移到顧昕漾臉上。

“這位是寧先生的女友吧,長得真俊。”

寧先生的女友?

顧昕漾這才回過神來,自己還象一個大娃娃般,被某人熊抱在懷裏呢。

她迅速推了某人一把,從沙發上站起身。

“我……”她本想說我不是,轉念一想,有這個必要解釋嗎。

反正是最後一天,以後,她或許不會再見到這個女人。

“我姓鄧,你叫我鄧阿姨吧。”女人和藹地說。

鄧阿姨是陸家的鐘點工,每天替他們打掃清潔兼做飯,顧昕漾沒想到,陸家都沒人了,她還會來這兒。

她不知道,其實是寧邵匡繼續請了她,讓她維護陸家的整潔。

這個男人,做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004 令人抓狂的生日(下)

鄧阿姨輕車熟路地往廚房賺手裏拎着一大堆菜,瞅了眼還杵着的顧昕漾,暧昧地說:“你們忙,不必管我,飯做好了我叫你們。”

這都哪跟哪啊。

顧昕漾也跟進廚房,看到鄧阿姨正把買來的菜分門別類擺在案板上。

“鄧阿姨,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沒有沒有,”鄧阿姨回頭瞧她一眼,笑嘻嘻地說:“你出去歇着吧,別弄髒了你的衣服。”

“鄧阿姨,你在這兒做了多久了?”

“年頭不短了。”鄧阿姨眼底浮出一抹悲傷,但是這女孩第一次來,她不打算八卦雇主的家事:“你趕緊出去吧,你還生着病吧,寧先生咛囑過了,我今天買的菜都是适合病人吃的,既清淡又開胃,包你吃了還想吃。”

寧先生?

顧昕漾記得,寧邵匡這兩年很少回A城,鄧阿姨是見過他,但應該不會這麽熟。

她往客廳瞅了一眼,看到男人還坐在沙發上,壓低聲音問:“寧先生經常來這兒呀?”

否則,鄧阿姨怎麽會來。

鄧阿姨默了片刻,看着她,眼神那個暧昧:“這位,你放心,我在這兒做了這麽久,第一次看寧先生帶女人回來。”

“……”

顧昕漾有時真佩服女人的八卦精神,她明明不是想問這個好不好。

不過鄧阿姨的菜的确很合顧昕漾胃口,清淡卻有營養,嘗着這熟悉的味道,她難得地多吃了幾口。

鄧阿姨一直留在這兒,做了晚餐才賺家裏多了一個人,顧昕漾也松了口氣。

從沒像這個時候,她怕單獨面對這個男人。

怕什麽,她好似知道,卻不敢深想。

随着華燈初上,房間裏的燈光也亮起來,暖暖的燈光打下來,照着餐桌上的各式家常菜,仿佛又回到當初那個家的氛圍。

“幹杯。”顧昕漾拿了杯飲料當酒,在男人杯沿上輕輕碰了一下:“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男人笑了笑,俊美的眉眼燈光下熠熠生輝,他深深瞅着她,朝她攤開手掌。

“禮物呢,我的生日,你就沒點表示。”

“沒買。”顧昕漾淡定地抿了口飲料,特意加重後幾個字的發音:“誰知道你大少爺今天會過!生!日!”

“沒有?”某男耍起無賴:“那今天的生日不算,明天繼續。”

那怎麽行,說好了最後一天。

顧昕漾瞪起眼:“寧邵匡,你有沒有信用。”

“其實啊,這禮物也不一定要買的,”隔着餐桌,某男悠悠地看着她,指尖一指,點着面前的菜:“不如這樣,你喂我吃,就當送我的禮物。”

有沒有搞錯,他多大了,還要人喂?

顧昕漾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鐘。

不過,最後一次呢。

過了今天,他們就兩清了。

就算最後答應他一次吧。

顧昕漾猶豫了一會,還是拿起筷子,拈起手邊的一根青菜,半夠起身,隔着餐桌朝他遞過去。

餐桌還是有些寬度的,男人又大爺似地坐在那兒,連脖子都不動一動,所以很不幸地,在菜梗湊近他嘴邊的時候,顧昕漾筷子一松,菜葉吧嗒一下,摔到桌面上。

“寧邵匡,菜到嘴邊了,你都不會張嘴啊。”顧昕漾板着臉,很不客氣地指責。

某男一臉幽怨地瞅着她。

“我剛準備張嘴,你就松手了,有點默契好不好。”

默契!

拜托,他們又不是真的什麽。

顧昕漾深吸口氣,重新拈起一片菜葉,手還沒伸長,聽見男人說:“笨女人,你不知道坐近點。”

也對啊,顧昕漾真心覺得,她不是伺候人的料。

她起身,換到寧邵匡身側的空位上,隔得近,的确順手多了,寧邵匡頭一側,順順當當将青菜吞下去。

“爺,吃得可開心。”她涎着臉,讨好地說。

“太素。”某男嫌棄地皺皺眉。

好吧,顧昕漾又從桌上夾起一塊鹽酥排骨遞到他嘴爆不過排骨可不比青菜,一口沒辦法吞下去啊。

看着男人優雅地動着牙齒,卻只在排骨上撕下一丁點肉,顧昕漾咬咬牙,幹脆扔了筷子,直接用手捏着骨頭,也不顧幾根手指油乎乎的,直接伸到他嘴邊。

吃吧,惡心死你。

不料男人根本沒在乎,臉垂下,就着她的手,一點點啃得很開心,然後,排骨沒吃完,卻嘴一張,把她的手指吮在口口裏。

十指連心,男人舌尖不輕不重的舐,麻麻酥酥的,一直傳到心底。

“喂!你惡心不惡心。”顧昕漾趕緊抽出手,看着沾滿某男口水的手指,抽出張紙巾,狠狠擦着。

“你的手,我都沒嫌惡心,你還嫌?”男人傲驕地說,看着女孩氣鼓鼓的小臉,唇角輕輕揚起:“我要喝湯。”

“自己動手!”顧昕漾扭開臉,決定他再胡鬧就直接翻臉走人。

好在男人也沒再堅持,拿起筷子,總算開吃了。

接下來的飯吃得還算安寧,顧昕漾放下筷子,某男從廚房裏拿出一個小蛋糕。

這是鄧阿姨替他帶來的,顧昕漾之前看到了也沒戳破,演戲演到底嘛,這男人想過生日,就讓他過足瘾。

寧邵匡打開蛋糕盒,往上面插了一根蠟燭,然後熄滅了客廳的燈。

跳躍的燭火閃耀在兩人眼底,一根蠟燭的光芒很微弱,勉強可以照亮兩人的臉。

“寧邵匡,生日快樂。”

這聲祝願,顧昕漾說得很是誠心,這兩年的生日寧邵匡都沒出現,她也有很久沒替他慶祝過了,就當今天一次給他補上吧。

“就這?”男人望着她,燭光中,眸子亮得出奇:“做為我的女人,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忘了什麽?

顧昕漾哦了一聲,拍着手,輕聲哼起來。

“祝你福壽與天齊,祝你生辰快樂……”

笨蛋,男人的臉更黑了。

看着燭光中女人閃爍的俏臉,他二話不說,俯過身,拉住正在唱歌的女人,扳住她喋不休的小嘴,印上一個的吻。

蠟燭,應聲而滅,黑暗中,女人的嗚咽聲,男人的吮吸聲,分外清晰。

“以後替我過生日要這樣,然後說我愛你,嗯?”

許久,才重新傳出男人的呢喃,低低的嗓音,醉死人的寵溺。

顧昕漾伏在他懷裏,黑暗的确可以掩蓋很多東西,她抱着他雄厚的腰肢,臉貼着他的胸口,悶悶地想,哪裏還會有下一次。

說好了,今天會是終結。

今天之後,她一定會離這個男人遠遠的。

“說啊。”黑暗中,男人的氣息又俯近,他蹭着她的唇角,啞聲威脅:“乖,說一次我聽聽。”

顧昕漾猶豫,男人已經咬上她的唇,兇猛的動作,令她往後一縮,她唇,比蚊子叫聲大不了多少的嗓音,不是太靜,真是聽不真切。

“我……愛你。”

“誰?”男人的臉又危險地逼近:“誰愛誰?”

“寧邵匡……顧昕漾愛寧邵匡。”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顧昕漾。

暗夜中,這聲“表白”不啻于世間最美的天籁。

男人手臂倏地一緊,重新将她按在懷底。

“我也愛你,永遠……”

都結束了吧。

顧昕漾想,這一天其實也沒想像中那麽漫長嘛,這世間,會有永遠嗎。

她看着顧宅的大門,手輕輕搭上車門。

“再見。”她看着寧邵匡,表情又恢複到早晨的疏離:“這一天我會好好記住的,而且,我也希望寧少能記住之前的承諾。”

最後一次,從此再見……也是路人。

“慢着。”寧邵匡在車裏摸索了片刻,拿出一個扁平的盒子遞給她,盒子用紅紙包着,紮着銀色的絲帶,看不出裏面是什麽:“禮物,生日禮物。”

“……”

顧昕漾揚揚眉:“寧少,你生日送我禮物?”

“男人嘛,總是要吃點虧的,既然你不送,只好我送咯。”寧邵匡自嘲地一笑,下車替她拉開車門:“乖,回去再拆啊。”

顧昕漾沒說什麽,反正欠他的是還不清了。

她捏着禮物盒,以為裏面會是些珠寶首飾。

“回去開車小心點。”完全是順口,一句話從她嘴裏冒出來。

男人好看的唇角因為她這句話輕輕揚起。

“我會的。”他俯身,在她額角印下一個吻:“晚安。”

看着他的車消失在視野,顧昕漾還有點愣怔,有沒有搞錯,都已經兩清了,還依依不舍的幹什麽。

不過,離別總是令人傷感的吧。

肯定是。

所以她才會失态。

她安慰着自己,直到回到自己卧室,心底還是有那麽一點迷惘的,可是這點點感傷在她拆開禮物盒後,就集體化為烏有。

怒火,一點點從她心尖兒冒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體內瘋狂游走。

寧邵匡!

她咬着牙,漂亮的眼眸都被火頭點燃。

看看這男人送她的是什麽!

她蜷着手指,因為生氣,指尖都在微微。

一個紅本本赫然捏在她指尖。

扉頁上,一男一女頭挨頭的笑臉很是搶眼。

俊男,美女,應該是很養眼。

可仕昕漾一眼都看不下去。

打死顧昕漾她都不會想到,寧邵匡送給她的禮物,竟是一本他們的結婚證!

☆、005 瞧你的小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

寧邵匡并沒走遠,将車拐出一個街角,減慢車速,緩緩靠邊停下來。

他并沒有等多久,也就是五六分鐘的功夫,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來。

他勾唇,瞅着手機屏上那個瘋狂跳動的名字,眸底的笑意越來越深。

終于,等到鈴聲響過兩輪,感覺對方已經到炸毛的邊緣,他才慢條斯理拿起手機。

“寶貝,這麽快就想我了?”他對着手機,說得風情萬種,只是手機對面傳出的怒吼,令他眼皮跳了跳。

反應比他想象中還要猛烈啊。

“寧邵匡!”顧昕漾對着手機,狠狠地壓低嗓門:“我不管你使了什麽手段,明天一早你給我滾過來,趕緊把這婚給離了。”

說起來就來氣,她連男人都沒有呢,卻要去離婚。

顧昕漾終于會過神來,敢情早晨那抓着她拍照,就是為了辦證用啊,不用說,醫院裏短暫的離開,沒準就是去民政局了。

換了別人,女方不到場肯定是拿不到證的,可是寧少是誰啊,他親自出馬,哪有人敢不給面子。

也是,以他的身份條件,勾勾小指頭,多的是女人追着求着想嫁給他,他想結婚,女方是誰又有什麽關系。

可是要和他離婚就沒那麽簡單了,何況,離婚前,怎麽跟人解釋已經和他結婚的事?

抓狂兩個字已經無法形容顧昕漾此刻的心情!

“明天吶……”寧邵匡清淡的嗓音和她的形成鮮明對比,男人對着手機,拖長聲調說:“不好意思媳婦兒,明早我有事,恐怕沒法趕過來。”

麻痹的,平時有事沒事,這男人總在眼前晃悠,現在真找他卻裝大忙人。

顧昕漾按捺下火氣,和這男人相處那麽多年,怎麽不了解他的脾氣,只是一時氣暈了頭。

“邵匡啊,”她深吸一口氣,甜膩着嗓音說:“我好想你,明天早點來嘛,人家一睜開眼睛就想看到你。”

早這樣該多好,某男唇角的弧度越揚越高。

“不如這樣。”手機裏,他一本正經地建議:“我現在立馬趕回來,這一晚上我都陪着你,明早再去辦事。”

今晚?

顧昕漾死命捏着紅本本,昨晚他就差點把自己吃了,今天多了這個紅本本,鬼知道他會做什麽。

“那就算了,下回再說吧。”她冷着臉,體貼地對着手機說:“你還在開車吧,我挂了啊,路上小心。”

聽着電波對面脆生生的小聲音,寧邵匡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即使知道她此刻心底肯定是怒火中燒,又怎麽樣呢?她終于嫁給了他,是他堂堂正正的妻子。

上一世,最令他懊悔的就仕忌太多,沒有不顧一切地把她綁到身爆最恨的是,死的時候,她的身份是別人的老婆!

同樣的錯誤犯一次就夠了。

這一世,他一定會好好守護她,用盡所有方法令她愛上他。

就算真的不愛……他也絕不會放開她的手!

顧昕漾以為,她會為這件事愁得寝食難安的,但是在翻來覆去一陣,竟然睡着了,一覺還睡得很沉。

哎,要煩心的事不止這一樁啊,早晨,她對着鏡子撐着額,既然那男人玩失蹤,她還是先去辦正事吧,一個證件而已,她不聲張,誰也不知道她結了婚,醫院也不想去了,反正感冒也死不了人。

這樣想着,她迅速收拾了自己,決定先不理這些事。

在樓道裏,她遇見了顧正霆。

“昕昕,病好點沒?”顧正霆笑容可掬地瞅着她。

“好多了,”顧昕漾說,兩人慢慢往樓下綴“正準備去公司。”

“不急,”顧正霆可記得,某人曾為這事咛囑過他,再說了,他一向也沒指望這些女兒能成什麽大器,事業嘛,還是傳給兒子比較好:“公司的事先放着,重要的是把身體養好,對了,昕昕,寧少有沒有跟你提過什麽。”

“什麽呀?”

顧昕漾不知他指的哪件,某男跟她說過的話可真不少。

“沒有就算了,”顧正霆呵呵一笑,他答應過某人要保密的,只是心裏高興,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看不出啊,他這個最沒出息的女兒還會有這種好命。

“昕昕,寧少是個很好的男人,你可得好好抓牢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樣犯糊塗。”想想,還是很有些擔心的。

看到他的神情,顧昕漾秒懂了。

對啊,寧邵匡再神通廣大,該有的手續還是會做全的,他應該是告訴了顧正霆,并拿走了她的戶口本。

“爸,你是知道的吧?”她停下腳步,看着顧正霆:“有關我的終生幸福,你就沒想過問問我的意見?”

如果顧正霆不是那麽輕易就把她的戶口本交出去,或是悄悄和她商量一下,會有這些事嗎?

顧昕漾是真的很生氣,婚姻大事呢,再怎麽樣,做父母的也不能這般兒戲吧。

如果不是寧邵匡呢?換句話說,是否什麽人都行,只要符合顧正霆的利益,他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把女兒的終生賣出去。

顧正霆皺了下眉,被她的視線瞧得有點不高興。

這個女兒能攤上寧家這門親事,還有什麽矯情的,寧少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她不感激,聽聽她的口氣,現在竟然還責備自己?

“昕昕,我以為你是同意的。”顧正霆很不客氣地說:“你要是不喜歡他,能把他帶回家,還睡在一起?”

是她願意這樣的麽?

顧昕漾一時語塞,那個男人,是早就算計好的吧。

大概是因為顧昕漾不去公司,許黛娣昨晚也沒回來,她打電話說想回自己家住一天,顧昕漾也沒管,她随便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去公司,正在門口換鞋的時候聽到傭人禀告,外面有人找她。

是誰呢?她疑惑地走到花園,看到門口泊着一輛黑色奧迪,餘駿從車裏探出臉,含笑和她打了聲招呼。

“顧。”

顧昕漾眉梢一挑,他怎麽來了?

餘駿推開車門,繞到副駕駛座上,車門拉開,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顧,寧少讓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空。”顧昕漾淡聲說,擡步朝自己的車走去:“回去跟你家主子說,讓他自己來。”

餘駿笑容未改,手還扣着車門,不動聲色地說:“不好意思顧,寧少好像約了良緣婚慶的老總談事情,恐怕沒法趕過來。”

良緣婚慶?

這是想威脅她,不乖乖聽話就把他們的婚事說出去?

顧昕漾腳步一頓。

“顧,請上車。”餘駿微笑着,拉着車門,往旁邊讓了讓。

顧昕漾沒吭聲,扭頭跟自己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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