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果。

寧邵匡陪着她去了,緊緊挨着她,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幾人坐在醫院休息室,等着結果出來。

“老四,到底是怎麽事。”寧立實臉還繃着,沉聲問:“別跟老子玩虛的,你老實告訴我。”

覃岩不在,寧邵匡也沒隐瞞,簡單的把昨晚的事說了說,當然,顧昕漾的身份是不能說的。

莊明月聞言,在一旁睜大眼。

“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陸誠難道真和她生了個女兒?”

寧立實無語地瞪她一眼,老婆,你的關注點在哪?

顧昕漾抿抿唇,其實她也早想過這點,感情上,她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的,換個女人還有可能,段虹那樣的,她真心找不出陸誠看上她的原因。

而且,換孩子不是說說那麽簡單的,寧思敏又不是傻子,孩子被人換了都不知道,還是兒子換成女兒,多狗血啊!就算她蠢,寧家還有那麽多人在呢,生孩子這麽大的事,哪家不是親朋好友一起在産房外候着,顧昕漾不信,寧思敏生個孩子,連普通人家都不如。

總之,這件事疑點太多,她怎麽都不會信的。

想了想,她忍不住問:“媽,以前大姐生寶寶時,住的哪家醫院?”

莊明月毫不猶豫地說了家醫院名,很肯定地說:“這家醫院條件不錯的,我生邵匡也是那兒,不應該啊,怎麽會出這種事呢?”

這個顧昕漾其實早就知道,她問,是想确定一下。

“媽,你們是親眼看着可心出生的吧?”寧邵匡捏了捏她的手掌,替她問道:“大姐生産時,你們一直守在産房外吧?”

“對啊,寧家的第一個外孫呢。”莊明月嘆了口氣說:“可心那孩子也是可憐,思敏懷她時就不穩,幾次差點流産,一出生就是新生兒肺炎,抱她出來給我們看了一眼就送進暖箱,在那裏一呆就是好幾個月。”

這些事顧昕漾從小就聽寧思敏說過,也因此,陸誠夫婦特別疼愛她,好不容易才養大的孩子,怎麽會不愛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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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住暖箱的時候出的狀況?顧昕漾蹙起眉心,可是也不應該啊,如果都是女孩或者男孩還好說,女孩和男孩那麽大的差別,難道沒人注意到?

“可心出生時一定很可愛吧?”寧邵匡瞥她一眼又問,“醫生抱她去暖箱時,應該有人看着吧?”

“是啊,我和思涵一直守着,不可能會換啊。”提起這個,莊明月想了想,有些納悶地望着寧立實說:“老公,你當時也在場,可心抱出來時就是女孩啊,怎麽變成覃岩了?”

寧立實也是覺得一頭霧水,望着化驗室的方向,擰着眉心說:“等結果出來就知道了。”

覃岩重新包紮了傷口,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着,也來到鑒定室外時,幾人都在想着心事,氣氛有點沉默。

看見他,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覃岩厚着臉皮問:“外公,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有。”寧立實瞥他一眼,對這聲外公覺得有些別扭,但也沒說什麽,畢竟結果沒出來,什麽都不好說。

他看着覃岩,覃岩的臉被打得有點腫,青一塊紫一塊的,頭上還纏着紗布,實在有點走形,之前是沒注意,現在仔細盯着瞧,好似那下半張臉的輪廓真有點像寧思敏。

不過這念頭也只是一掠而過,憑心而論,他也是覺得這事很是無稽,那麽多雙眼皮子下,怎麽能把男娃換成女的,何況如莊明月所說,可心抱出來時他們都看過,的确是女孩,這還怎麽換。

陸誠和寧思敏感情一直很好,要說他背着思敏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寧立實也接受不了。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是段虹在胡說八道,不是說她是瘋子嗎,沒準這一大家人都被她一個瘋子給玩了。

但是既然都到了這兒,還是再等一下,看到結果,也好讓覃岩死心。

結果還有一會兒才能出來,覃岩推着輪椅坐到寧立實附近,安靜地呆着,寧立實瞅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麽。

氣氛再次沉靜,覃岩的心情絕不會比在座幾人輕松,只會更慘,他坐在這兒,已經是無路可退了,如果段虹在撒謊,他會死得很慘,所以,這張檢測報告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希望那張報告結果是真還是假,其實哪個結果,對他都是傷害。

他垂眸,好似很淡然地等待着命運的裁決,視線的餘光,落到對面的顧昕漾身上。

顧昕漾也是很淡漠地坐着,倚在寧邵匡懷裏,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只是純粹陪寧邵匡來這兒一趟。

這是可心?

昨晚顧昕漾沒有承認,但是覃岩相信自己的感覺,顧昕漾抓着段虹的衣服說你不可能是我媽,除了可心,沒人會這麽說。

只有可心,才會在每一次見到他時都懷有那麽深的敵意。

只有可心,才會清楚陸家車禍的秘密。

還有那份遺囑,也明明出自可心的手筆。

但是,他也是親眼看着可心死在自己面前。

到底怎麽回事呢?

他忍不住擡起頭,目光沉沉的看着顧昕漾。

寧邵匡很快就發現他的視線,黑眸一斂,冷冷望着他說:“看什麽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覃岩扯扯唇角,淡淡扭過臉。

這時,鑒定室的門從裏面推開,一個醫生拿着報告書從房間裏走出來。

全體站起身,包括坐在輪椅上的覃岩。

“寧老,結果出來了。”

醫生恭恭敬敬地将報告單遞到寧立實面前,然後也沒多嘴,往旁邊退了小半步,還是很恭敬地等着。

寧立實也沒說話,接過報告,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莊明月也湊過臉去,心急地瞅着,一眼就看到報告最後幾行的數字,還有鑒定結果。

“老公,怎麽會這樣?”

她驚愕地張大嘴,然後轉過臉,怔怔地看着覃岩,那表情明顯震撼得不得了。

顧昕漾看見她的表情,心裏咯噔一下,連上去看結果的勇氣都沒有了。

還是寧邵匡沉着臉走過去,接過寧立實手中的報告單,匆匆瞧了幾眼,而後,将報告捏在手中,擡頭看着還杵在一旁的醫生,面無表情地問:“這結果你們都檢查清楚了?”

“當然了。”來做這個鑒定的大多數都有難言之隐,醫生以為覃岩是寧家從哪裏冒出來的私生子,瞅着寧邵匡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們怕有誤,仔細核查了一遍才寫的報告,這位先生和寧老的确有……血緣關系。”

顧昕漾雖然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聽到結果,還是下意識地咬緊了下唇。

覃岩将她的表情看在眼裏,那眸色又深了幾分。

看到莊明月的表情起,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既然他是陸誠夫婦的親生子,這麽多年流落在外,颠沛流離,吃盡了苦頭,無論他做過什麽,寧立實都會念在已故的寧思敏面上網開一面,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何況他殺了陸誠夫婦一事是死無對證,只要他死不承認,就算有人懷疑也拿他沒有辦法。

就算可心真的活過來,也是空口無憑。

想到這,他忍不住又瞥了眼顧昕漾。

她真是可心?

可是寧邵匡和她在一起呢。

寧邵匡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他瞧着那緊緊貼在一起的兩人,唇角,意味深長地勾了勾。

寧宅。

安排好白鳳的後事,顧正霆總算是得了空,立刻就讓寧錦昇帶着,一起來了寧家。

顧昕漾被人綁架這麽大的事,做父親的再怎麽涼薄也得問一聲吧,何況現在的顧昕漾還是他的掌上明珠。

顧詩悅姐弟也跟着來了,這算是兩家聯姻以來,第一次正式會面。

寧家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見識到寧家的闊綽,顧奕斐羨慕得不得了,從進門起就在那兒驚嘆不止的。

“姐,你以後就住在這兒啊?也帶我進來玩幾天呗。”

顧詩悅矜持地抿着唇,甩掉他扯着自己的手說:“小斐,別鬧。”

“哇,這就是腐朽的資産階段啊。”顧奕斐的眼珠子滴溜溜四下亂轉着,又抓着寧錦昇說:“哥,讓我住下來吧,我要好好享受幾天。”

寧錦昇彎彎了唇角,對他的沒心沒肺已經無感,老媽剛死呢,瞧他這高興勁。

幾人進了主屋,寒暄了一陣坐下來,顧正霆問了一下被顧昕漾綁架的事,然後漸漸地,就把話題扯到她和寧邵匡的婚事上。

寧立實說:“親家,既然今天人都來齊了,不如把邵匡和昕漾的婚事定下來吧,選好日子,改天我們再親自去顧宅提親。”

“呵呵,那怎麽好,邵匡能看上我們家昕昕,已經是她的福氣了,只要以後他們幸福,形式方面的無所謂。”

顧正霆心花怒放,表面上還是說着客套話,也是,和寧家成了親家,以後還怕不財源滾滾。

“親家,瞧你說的,你養了昕漾這麽好的女兒,哪能随随便便就讓她嫁了,你放心,婚禮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的,我們寧家絕不會虧待昕漾。”莊明月也在一旁接口,看着顧昕漾,笑咪咪的。

顧昕漾唇角勾着淺淺的弧度,聽着他們說着婚事,實在是沒多大的興致,覃岩的鑒定結果粉碎了她最後的幻想,一想到段虹那個女人,她什麽心情都沒了。

她又不能像覃岩這麽簡單,直接做個DNA鑒定就可以了。

唉!

寧邵匡在一旁看着她的表情,在沙發蹭了蹭,手從身後伸過去,暗地裏環住了她的腰。

“老婆,累的話就回房歇會吧。”他的臉随之俯過來,貼着她的耳角,低低地說。

從醫院回來顧昕漾的臉色就不怎麽好,如果不是顧正霆正好趕來,他早就打算讓她回房休息了。

顧昕漾搖搖頭,順勢往他身上歪了歪,枕着他厚實的胸膛,懶懶地說:“不了,有客人在呢。”

顧正霆于她而言,充其量也只是客人。

莊明月一擡頭,正好看見兩人膩在一起的情形,促狹地揚揚眉說:“說什麽悄悄話呢?邵匡,你的婚事,有什麽想法沒有?”

“昕漾有點累了,昨晚受了驚,還沒緩過神來呢。”寧邵匡沒理她,一本正經地攬着顧昕漾說:“我想帶她回房休息會。”

“那趕緊去吧。”這回是顧正霆搭腔,瞅了眼顧昕漾的臉色,心急地催促:“快去休息,我們和親家再說會話。”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寧邵匡毫不猶豫牽起顧昕漾,瞧了衆人一眼說:“那我們就回房了。”

“去吧,開飯再叫你。”莊明月朝他揚揚手,對這個兒子,也是無語了,這恩愛秀得也有點過了吧。

顧詩悅瞧着兩人親昵的模樣,咬了咬唇,心底很是嫉妒。

顧昕漾現在都談婚論嫁了,她和寧錦昇還八字沒一撇呢,明明是她認識寧錦昇的時間比較長,想起來就惆悵。

兩人回了卧室,寧邵匡帶上門,徑直把顧昕漾往床上帶,替她脫了外套,放平到床上,自己也跟着倒下去,挨着她躺下來。

“乖,什麽都別想,閉上眼睛睡一會。”

“我不睡,早晨那麽晚才起來。”顧昕漾張着一雙大眼睛,在枕頭上朝他瞪起眼。

寧邵匡扭頭瞅着她,嘴角輕輕一勾,手伸過去,暧昧地扯着她的褲子。

“既然睡不着,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讨厭!”顧昕漾白他一眼,幾分嬌嗔地拍掉他的毛手,“又來?”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語氣刺激到了,寧邵匡好似不依了,騰地一下從床頭坐起身,兩手并用,熟練地解開了她的褲腰,然後手一扯,将她的長褲脫了下來。

顧昕漾于是只穿了條小內內,有幾分惱羞成怒地踢着腳,在床頭朝他瞪起眼。

“臭流氓!你有完沒完。”

這才幾天吶,太沒有節制了,再強悍的人也經不起這般折騰,顧昕漾那裏現在還疼着呢。

寧邵匡颠倒衆生地朝她笑了笑,兩腳一跨坐到她身上,不知從哪裏掏出一盒藥膏,輕輕往她身上擦去。

顧昕漾的臉立時紅了,瞅着他,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轉了,期期艾艾地問:“這東西,哪來的?”

“醫生給的啊。”寧邵匡俯下臉,仔細替她擦着藥。

顧昕漾更羞了,今天在醫院時,寧邵匡是走開了一會,難不成是替她要這種藥膏去了?

她是抱怨那兒疼,但他一個大男人就好意思。

“好了好了,”她紅着臉說:“可以了啊。”

寧邵匡終于停手,本來是單純的替她上藥的,但是這樣一弄,好像真的不好了。

“睡覺。”他重新躺下去,摟着女孩的腰,密實地抱緊她,啞着嗓音說。

顧昕漾瞪着他,身子,悄悄往後挪了挪。

這樣,哪睡得着啊。

“那個……”她舔舔唇,純粹是轉移話題說:“我們,真的要結婚啊?”

“嗯?”寧邵匡果然挑起眉頭瞅着她:“媳婦兒,你把我親也親了,睡也睡了,連個名份都不肯給我?”

“……”

顧昕漾額頭冒出三條黑線,這話應該是由她來說比較合适吧。

“哪有?”她讪讪地說:“我只是問問嘛。”

寧邵匡這才滿意,手一撈,重新把她圈進懷裏,頭俯過去,将她的唇含在嘴裏,喃喃地說:“老婆,我很開心,終于娶到了你。”

“……”

唇上的溫度,令顧昕漾心底也暖暖的。

是啊,曾經的她,哪裏會想到有一天會嫁給寧邵匡,成為他的妻子。

這在以前根本是不敢想像的事。

曾經的愛人成了哥哥,而叫了一輩子的小舅舅最後卻娶了她……命運真的是給她開了個很大的玩笑啊!

思緒轉到這上面,很突然地,她心中一動,想起段虹臨死前盯着她,詭異地笑着,對着她說,你就是那個孩子?而不是問:你就是我女兒?

好像有哪裏不對?

“專心點,”寧邵匡感覺到她的分心,輕輕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媳婦兒,想什麽呢?”

“覃岩……”

兩個字迸出來,某男臉色一沉。

“不是……”顧昕漾一怔,趕緊解釋:“我只是突然想到一點事,老公,你去查查覃岩的身世好不好,我要真實的,而不是他自己編的。”

寧邵匡哼了一聲,懲罰地又在她唇上又咬了一口,比上次重。

“嘴裏親着我,心裏卻想着別的男人?”

“……”

顧昕漾讨好地伸出小小的舌尖,極力糾纏他。

良久,某男才滿意,只是那臉色還很沉。

“以為這樣就算了,嗯?”他圈緊她的腰,使壞地往自己身前壓了壓。

“老公……”顧昕漾可憐兮兮地瞅着他:“現在,還不行……”剛上藥呢。

寧邵匡深呼吸,瞅着她的眼光,那個郁悶。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氣死他了,這種情形下還能想那個家夥。

“我要罰你……”他眼光一亮,瞅着她,壞壞地勾動唇角:“現在想十個,不,二十個名字,給我們的寶寶用。”

喜歡想別的男人名字?就讓她想個夠。

什麽?

顧昕漾真的是無語了。

“我們還沒寶寶呢。”

“先想好,總會有的!”寧邵匡倏地一笑,将她勾到身前,邪惡地地貼着她的耳角,低低地說:“寶貝兒,少想一個,我就多做你十次。”

顧昕漾的耳根,不争氣地紅了。

☆、039 寧堅強

寧宅。

兩家人說了會話,寧立實扭頭對莊明月說:“明月,你今天不是還請了方家那丫頭嗎,家裏有客人,要不就打電話讓她改天再來吧。”

莊明月眸光一跳,她什麽時候請人做客了?哦了一聲說:“我打電話問問,沒準她都已經出門了。”

顧正霆趕緊表态,說要不他就先告辭。

“那怎麽行,親家,你難得來一趟,吃完飯再走。”

說完,莊明月不動聲色地去了廚房,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掐線後,看到爐子上還煨着的湯,讓廚子單獨盛了一碗,用保溫桶裝着,讓人送去了醫院。

覃岩受傷不輕,一個人在醫院住着,怎麽說他也是思敏的兒子,莊明月也不知道該怎麽對這個人好,一方面覺得他可恨,但是想想他的身世,也覺得怪可憐的。

就當看在寧思敏的面子上,暫時照顧他一下吧。

寧邵匡和顧昕漾重新走下樓時,就發現客廳裏多了個人。

“四叔。”一個穿着天藍色淑女裙,梳着馬尾的年輕女孩站起身,沖着寧邵匡打了聲招呼,視線轉到顧昕漾臉上,燦爛地一笑說:“這一定是四嬸了,嬸嬸好漂亮啊。”

顧昕漾看她幾眼,然後想起來,這個是方子睿的妹妹方子然,因為生在九月九日,所以小名玖兒,和寧錦昇同齡,小時候經常見他們一起玩的,後來子然去了國外念書,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她了。

和記憶中相比,方子然個頭撥高了不少,昔日有些嬰兒肥的身段已經很有看頭了,滿是膠原蛋白的俏臉,笑起來淺淺兩個梨渦,很是靈動可愛。

寧邵匡明顯已經把人家忘了,怔了怔,帶着幾分疑惑地瞅了眼顧昕漾。

“呵,這是玖兒,方伯伯家的小孫女,是不是女大十八變,漂亮得都不敢認了?”莊明月在一旁好心解圍。

方子睿的妹妹呀?

寧邵匡這才有點印象,随口寒暄了幾句。

“玖兒真是有心,剛回國就來看我們了。”莊明月誇了幾句問:“玖兒,你這次回國,準備呆幾天?”

“還沒決定。”方子然笑了笑,很是禮貌地說:“出去這麽久,有點想家了,可能會多住一段時間。”

“也是,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知你爹媽怎麽就那麽狠心把你扔過去。”莊明月感嘆着說:“玖兒,以後常來玩啊,寧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着。”

“謝謝奶奶。”方子然笑嘻嘻地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跟奶奶講什麽客氣,我看着你長大的,早就把你當一家人了。”莊明月笑容可掬地說。

看莊明月對這個女孩這麽親切,顧詩悅在一旁坐着,心裏有點膈應,她坐這兒一下午了,除了進門時莊明月客氣地打了聲招呼,後來就不怎麽搭理了,而且,憑着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這個方子然,給她一種很大的威脅感。

到了吃飯時,這種感覺更強烈了,寧錦昇帶着她坐上桌,然後,寧立實随手一指,将方子然也安排到寧錦昇另一側,還很直接地對寧錦昇說:“小傑,玖兒從小就和你玩得好,你們年輕人也說得上話,她遠來是客,你替爺爺照顧她一下。”

從小……青梅竹馬啊。

顧詩悅垂下眼睑,心底更膈應了。

方子然扭頭瞧了寧錦昇一眼,從她進門起,這是第一次和寧錦昇搭腔:“小傑,好久不見。”

“是好久了。”寧錦昇淡淡一笑,瞥了眼顧詩悅說:“給你介紹一下,我女朋友,小悅。”

“你好。”隔着寧錦昇,方子然朝顧詩悅友好地笑了笑,落落大方地說:“叫我玖兒吧。”

顧詩悅勉強一笑,客氣了幾句。

坐在對面的顧昕漾将這一切看在眼裏,心底輕輕一笑,看來老爺子是想親自出手棒打鴛鴦了,不過說良心話,她以前挺看好方子然和寧錦昇的,兩人門當戶對,又是兩小無猜,所以看到顧詩悅橫插一腳,她很有點不适應。

飯桌上,寧邵匡拈起幾只大蝦,仔細地除去皮,然後體貼地擺放到顧昕漾碗裏,後者揚眉沖他一笑,雖然都沒說話,但眉來眼去的那股子膩味,滿桌人都感受到了。

寧錦昇見狀,也體貼地往顧詩悅碗裏夾了點菜。

寧立實眉梢軒了軒,毫不猶豫地吩咐:“小傑,也給子然夾點菜,以前看你挺會照顧她的,怎麽越大越回去了呢?”

寧錦昇臉色緊了緊,方子然搶先開口說:“不用了爺爺,我自已會吃。”

顧詩悅抿了抿唇,心底那個委屈。

顧正霆也看出不對來了,小悅這個正牌女友還在呢,寧家就公然給寧錦昇找了個小三,還當然他的面,這是很明顯地暗示他,反對寧錦昇和顧詩悅交往。

他是聰明人,只是瞧了幾眼就轉過臉,裝作沒看見。

一餐飯吃得激流暗湧,飯後不久,顧正霆就提出告辭,寧邵匡說讓顧昕漾再在寧家住幾天,顧正霆自然是欣然同意。

因為有顧正霆在,寧錦昇只将他們送到門口,顧詩悅看到方子然還留在寧家沒走,心底有些不自在,可是也找不到什麽理由留下來,站在門口的陰影處,她扯住寧錦昇的手,有幾分扭捏地問:“錦昇,你和那個方小姐很熟啊?”

寧錦昇挑挑眉,假裝沒有瞧出她的心思,若無其事地說:“是啊,我們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學,直到高中時她去了國外讀書才沒有見面。”

幼兒園起,這認識的時間比她久多了,顧詩悅心裏咯噔一下,臉色更差了。

她低着頭,手指摳着寧錦昇的手,嗯了幾聲卻沒有說出什麽來。

寧錦昇抿唇,有幾分好笑地瞅着她的臉色,手抽出來,溫柔地撫着她的頭發,低低地問:“怎麽,吃醋了?”

顧詩悅有幾分委屈地說:“我覺得你爺爺奶奶對她挺好的,他們……是不是反對我們。”

寧錦昇沒吭聲,扯緊她後腦勺,手底用力,往自己身前一帶。

顧詩悅一下子便俯到他懷中,下一秒,寧錦昇捧起她的臉,唇湊過去。

顧詩悅心底一甜,閉上臉,伸手纏住了他的脖子。

客廳的落地窗前,方子然遙遙望着門外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唇角,淡淡扯了扯。

等到顧詩悅坐進車裏,向寧錦昇揮手告別的時候,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顧正霆從後視鏡裏瞥她一眼,沒說什麽,心裏卻暗暗地想,寧家的态度已經很明朗了,看來小悅和寧錦昇的事有點懸,還好,寧家對顧昕漾挺滿意的,顧家能有一個女兒嫁進寧家,也該知足了。

寧邵匡和顧昕漾也回了房間,顧昕漾打趣說:“怎麽着,老爺子這是有多閑啊,也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了?他是想拆散小傑和小悅呀?”

“管他呢,只要不破壞我們就行。”

“嘁,哪有點做長輩的樣子。”顧昕漾白他一眼,過去鼓搗自己的新手機。

她那部舊的被綁匪扔進垃圾桶,雖然找回來,但是寧邵匡還是給她買了部新的,她把自己的舊卡插進去,開機,手機嘀嘀響着,提示有不少新消息。

她随便看了看,這一天沒關機,關心她的人可真不少,她揀些重要的回了幾句,就在她看的時候,手機嘀嘀響了幾聲,提示又有新的微信。

她點開一看,竟然是聶琛給她發來的,問她家裏的事解決了沒有。

“解決了,謝謝關心。”她很客氣地回了幾個字。

手機對面,聶琛沒想到居然有消息回過來,指尖怔了一下,瞅着屏幕上的幾個字,迅速回了幾個:“你還好吧?”

顧昕漾眨眨眼,以為聶琛還是問她的家事,雖然覺得以兩人的關系不至于如此關心,還是禮貌地回了句很好,然後發了個感謝的表情,就把手機放下了。

另一邊,寧邵匡聽到有人敲門,他走過去,再進來時,手中多了一個密封着的檔案袋,他一早就讓人去查段虹的資料,直到現在才有消息過來。

“媳婦兒,要看嗎?”

他舉着檔案袋在顧昕漾面前亮了亮,臉上的神色有幾分嚴肅。

“當然要。”顧昕漾伸長胳膊,從他手中搶過檔案袋,走到梳妝臺前打開。

裏面是很簡單的幾張資料,顧昕漾抽出來,第一眼便看到資料上的照片,眼睛直了直。

“咦?這是段虹?”她接着去看旁邊的姓名,只見上面标注的不是段虹,而是鄭紅。

“這是不是弄錯了?”她喃喃說着,把手中資料翻了翻,然後才發現,段虹原名鄭紅,在她20多歲時才改的名,跟了母親姓。

令顧昕漾奇怪的是,照片上的段虹和她見到的完全不同,五官幾乎沒相同的地方,看上去簡直是兩個人。

就算時間過去20多年,一個人的外貌會有改變,可是變化這麽大也太奇怪了。

而照片上的段虹看上去的确很漂亮,用現在的标準來看也是大美女,如果是這樣的段虹被陸誠看上,倒也不奇怪。

顧昕漾咬了咬唇,瞅着段虹年輕時的照片,心底突然噎得慌。

資料顯示,段虹結過一次婚,老公叫覃俊,也就是覃岩名義上的老爸,兩人的婚姻只維持了一年就離了,然後段虹一直帶着覃岩生活。

除了長得不像,段虹的履歷沒什麽特別的,而且,她還有一個高大上的職業:麻醉師。

顧昕漾心裏隐隐一動,好像抓住點什麽,卻說不上來。

“老公,就這些嗎?”她舉着資料,扭過臉問:“怎麽只這麽點兒。”

“不清楚,反正找到的就這些。”寧邵匡說:“你出生那天替大姐接生的醫生也查到了,名叫肖友鵬,兩年前才退休,然後搬去D市和兒子一起生活了。”

顧昕漾抓着資料,眸光閃動:“有肖友鵬在D市的地址嗎?我想去見見他。”

“本來是沒有的。”寧邵匡一笑,揚揚手機說:“求求你老公,沒準就有了。”

顧昕漾莞爾一笑,放下手中資料,上前一步揚着他的胳膊說:“老公,親愛的,告訴我好不好?”

寧邵匡斜睨她一眼,含笑不語。

顧昕漾識相地踮起腳尖,扯下他的臉,在他唇上蹭了一下,讨好地問:“現在可以了吧?”

寧邵匡沒理她,手一垂,将手機放回口袋,瞅着她問:“媳婦兒,我讓想的名字呢?有多少個了?”

顧昕漾眉頭一皺,提起這個她就頭疼,從下午起她就在某人的淫威下想名字了,可是想了好多個,都被他pass掉了,20個吶,又不能随便交差,要符合某人的要求,真心有些難。

“你想了多少,拿給我看看。”某男大爺似地攤開手,走了幾步坐到椅子上。

顧昕漾只好拿起她寫好的名字遞過去。

寧靜、寧馨、寧晗昱、寧厚望、寧浩謙……這些雖然平淡,倒也馬馬虎虎,可是居然後面還有個寧堅強,某男的臉黑下來。

“你想了一下午就想了這些?”

“誰叫我想了那麽多個,你都說不行。”顧昕漾振振有辭地指着自己的小腦瓜說:“你看看,我的頭發掉了多少根,再想下去,你是想我變成禿子?”

寧邵匡瞅她一眼,忍住笑,指尖一本正經地在紙張上敲了敲說:“那行,看在你腦子笨的份上,這幾個我就不說你什麽了,但是這個堅強是幾個意思?”

他只聽說過豬堅強,他的兒子呢,能用這個名字?

顧昕漾瞅漂亮的唇角帶上幾分戲谑,嘿嘿笑了幾聲,這個名字她寫上去時,的确有幾分洩憤的意味,瞅着寧邵匡,她似笑非笑地說:“老子是頑強,兒子還不得是堅強呀?”

“……”

寧邵匡玄黑的眸子閃動着,突然就明白了,放下紙,唇角邪邪地一勾,大掌一探,猛地将她一把扯進懷裏。

“既然這樣,肉償吧,我之前說過什麽?少一個,多做十次,讓你風識一下老公的頑強。”

“啊,救命。”顧昕漾佯裝慌張地去拍他的手,嘻嘻笑着說:“臭流氓!”

寧邵匡低頭吻住她,兩人笑着鬧着,雙雙滾到床上……

寧錦昇送走顧家三口,正準備回房,寧立實叫住他說:“小傑,這麽晚了,玖兒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你送她回去。”

寧錦昇停下腳步,瞅了眼淑女般坐在那兒的方子然,點點頭。

“那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車庫,寧錦昇打開車庫門,從裏面随便開出一輛跑車,停到方子然身邊,看着她上車,淡淡提醒一句:“系好安全帶。”

“謝謝。”

方子然剛扯起安全帶,還沒完全扣好,寧錦昇一腳踏上油門,轟得一聲,跑車呼嘯着往前竄出去。

因為慣性,方子然身子倏地一仰,等她重新坐穩,跑車已經駛出寧家大門,往大路上馳去。

就好像寧錦昇有多迫不及待送走她似的。

“你住在哪?”寧錦昇問。

方子然報了個地址,扭頭,瞅着寧錦昇俊朗的側面線條,淡淡問:“幾年不見,連我住哪兒都忘了?”

寧錦昇揚揚眉,看着前方道路,好似心無旁鹜地說:“每天那麽多事,該記的記,不該記的,記着幹嘛。”

他也看出寧立實的意圖,之所以答應送方子然,是想和她說清楚。

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他們都追求個性,崇尚獨立自由,不喜歡長輩插手自己的事情。

寧立實之前讓他和顧詩悅分手,他沒聽,現在當着顧家人的面,寧立實直接帶個女孩子到家裏來,這存的什麽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寧錦昇讓顧詩悅放心,然後來找方子然攤牌,方子然都不配合,老爺子還能有什麽轍?

他以前是和方子然很玩得來,方子然是那種女漢子性格,他覺得和她相處很自在,更多的是把她當哥們或者是妹妹一般,根本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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