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動過其他心思。

幾年沒見,方子然穿上裙子,打扮得淑女一樣,也漂亮多了,但是寧錦昇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哪能随便見個漂亮女孩就變心呢?

方子然默了片刻,寧錦昇看前面出現紅燈,緩緩把車停下來,聽到她低低地說:“我臨走前跟你說的話,你也忘了吧?”

什麽話?寧錦昇皺皺眉,還真是沒什麽印象。

“什麽?”他扭頭,看着黑暗中的方子然,随口問道。

方子然沒吭聲,望着他,突然地從座椅上探過身,安全帶也沒解,就這麽有些別扭地扯住他的脖子,唇貼過去。

寧錦昇睜大眼,她身上有着和顧詩悅不同的氣息,顧詩悅是種淡淡的脂粉味,她卻幹淨清爽得多,唇瓣肉嘟嘟的,很有彈性,他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過了幾秒才想到推開她。

“你瘋了?”

想想他又覺得對不起顧詩悅,伸出手背死命地擦着自己的嘴唇。

方子然坐回原位,看着他的表現,冷嗤一聲,自嘲地說:“放心,我沒病。”

“方子然,你特麽的發什麽神經。”

“現在想起我名字了?”方子然又是一笑說:“你別想多了,這不過是很普通的西方禮節,很平常的。”

難不成她每天都是這樣和國外男人打招呼的。

看着她淡然的樣子,寧錦昇突然有些不爽,恨恨一腳踏上油門。

“寧錦昇,你和你女友交往多久了?”方子然靠在椅背上,悠悠地問。

寧錦昇沒理她,一門心思開車,跑車轟轟地叫着,在馬路上飛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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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然沒在意,繼續在那兒問着。

“你們到哪一步了?”

“牽手?”

“接吻?”

“上床了?”

“方子然!你有完沒完!”寧錦昇終于忍不住了,開口打斷她。

方子然呵呵一笑,好似很随便地說:“怎麽了,男歡女愛很平常的事,多年朋友,關心一下都不行啊。”

“聽你的口氣是都做過了?”寧錦昇忍不住說。

方子然又是呵呵笑了幾聲,卻沒有回答,頭一扭,望着車窗外,不吭聲了。

寧錦昇卻有些不适應了,剛剛那麽聒噪的人,一下子這麽安靜,車廂裏沒人說話,那氣氛突然怪怪的。

“玖兒,我爺爺是不是和你說過什麽了?”想了想,他主動問。

方子然望着窗外,淡淡嗯了一聲。

“他說,讓我和你交往。”

“玖兒,你也看到了,我有女朋友了,爺爺的話,你就當作笑話,聽過笑一笑就算了吧。”寧錦昇趕緊說。

方子然又嗯了一聲,也不知聽進心裏去了沒有,寧錦昇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看着她這冷淡的樣子,也覺得無趣,他抿抿唇,打開車載音響,立刻有音樂流淌出來。

是一首很抒情的老歌,略帶點感傷,彌漫在狹窄的空間裏,弄得兩人的表情都很肅穆。

“為什麽不等我?”安靜的空氣裏,方子然突然開口,輕輕的語氣,不知是和寧錦昇說話,還是自言自語。

“嗯?”寧錦昇有點不明白。

方子然又是一笑,再次沉默。

接下來一路無話,寧錦昇将車停到方家門前,方子然解着安全帶,側過臉說:“寧錦昇,以後我去寧家,你還歡迎嗎?”

“我的意見不重要,有人歡迎就行了。”寧錦昇撇清态度說。

方子然看着她,烏黑的眸子黑暗中閃爍着晶瑩的光,突然說:“小傑,我到家了,要給我一個道別吻吧?”

“又是你的西方禮節?”寧錦昇不以為然地挑挑眉。

“不,這回是東方的。”

方子然說完,解下安全帶,頭往下一垂,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寧錦昇猶豫了一下,還是朝她湊過臉來,準備在她額頭親一下就了事的,嘴唇堪堪貼到她的額角,方子然突然揚起臉來,寧錦昇的唇,于是蹭到她的唇上。

寧錦昇一怔,方子然已經伸出胳膊,捧住了他的臉,細小的舌尖伸出來,舔上他的唇。

不同于剛才那次蜻蜓點水似的吻,她吻得很用心,寧錦昇腦子一懵,正準備推開她,她已經松開他的臉,手往後一勾,推開車門。

“再見,謝謝你送我回來。”她揚揚手,也沒說別的,很潇灑地走了。

就好似剛才那個吻,真的很平常,她司空見慣一般。

瞅着她的背影,寧錦昇臉色卻很難看,半晌,才洩憤似地踩了下油門,跑車呼嘯着,駛入茫茫夜色……

☆、040 這臭不要臉的

在去D市找肖友鵬之前,顧昕漾先找到了覃俊,也就是覃岩名義上的老爸。

覃俊和段虹的婚姻很短,但畢竟兩人曾是夫妻,段虹現在死了,身後事一個替她張羅的親人都沒有,只能以這個借口去找覃俊,順便打聽一下段虹的往事。

段虹這個人太神秘,所以凡是有一點線索,顧昕漾都不能放棄。

雖說她認為沒必要,寧邵匡還是陪她一起來了,顧昕漾覺得,自從經歷過一次綁架,某男簡直把她當成了易碎的瓷娃娃,恨不得時刻栓在褲腰帶上,24小時盯着才安心。

雖然口頭上不以為然,她心底還是甜絲絲的。

以前和覃岩交往的時候,覃岩知道她是自己的親妹妹,心裏抱着對她的怨恨,就算裝的再像,也裝不出真正戀人般的綿綿深情。

所以,從寧邵匡身上,顧昕漾才算是真正體會到熱戀的滋味。

如膠似漆,蝕骨銷魂,令人柔腸百轉,欲罷不能。

覃俊住在A市一個新開發的小區,雖然不是市中心,但是綠化什麽的做得很好,環境空氣都還不錯。

開門的是覃俊現在的老婆,一個有點富态的大媽,兩人今天的打扮都很休閑,但是依舊掩蓋不住那股逼人的貴氣,聽見他們找覃俊,覃大媽立刻扯開嗓門對着房內喊:“老覃,有客人找。”然後很是熱情地将兩人迎進門。

覃俊應聲走出來的時候,覃大媽已經張羅着替兩人沏茶去了。

“你們是誰?”覃俊看着這對很是陌生的男女,有幾分警覺地問:“找我有事嗎?”

寧邵匡說了自己的來意,覃俊很是吃驚地呀了一聲,默了一會才說:“想不到她這麽早就走了。”

“覃叔,你能去送她一程嗎?”顧昕漾感覺她對段虹還是有幾分情意的,趕緊說:“她走得匆忙,也沒留下什麽話,我們找了好久,才查到你和她的曾經的關系,你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

“你們是她什麽人?”覃俊沒答腔,反而望着他們問。

“我們是義工,段虹是遭遇意外死的,聯系不到親人,所以我們暫時負責她的後事。”顧昕漾拿出早想好的借口,好在覃俊也沒追問。

“她不是還有個兒子嘛。”覃俊說:“不好意思,我和她很早就離婚了,這幾十年來都沒有過聯系,我現在也有家有口,她的事,我實在不好再管。”

覃大媽這時端着茶出來,聽清了一點梗概後說:“老覃,你就去送送她吧,人都走了,幾十年前的往事何必還放在心上,就當是個老朋友,禮節上也該去一趟的。”

顧昕漾暗中在心裏點贊,眼前這個覃大媽比起段虹,那人品情商實在是強太多了。

看覃俊還有些猶豫,顧昕漾說:“覃叔,你如果實在為難,我們也不勉強,你知不知道,她除了兒子,還有什麽親人?”

“我和她結婚不到一年就離了,她說她父母都在外地,所以我也沒見過。”覃俊說:“20多年前的事了,我實在是不清楚。”

聞言,顧昕漾真心為段虹遺憾,她想不到,一個人可以活成這樣。

“你們找到她兒子沒有?”覃俊問:“怎麽她兒子不去送她最後一程呢?”

顧昕漾沒吭聲,一臉為難的表情。

見狀,覃俊自以為了解,嘲諷地勾勾唇說:“當初我就勸過她要多關心兒子一點,可她就是不聽,這下有報應了吧?”

“她對兒子不好呀?”顧昕漾故意問。

覃俊嘆了口氣說:“人都走了,她的事我也不想說,如果她的後事真的沒人管,我就跑一趟,不過先聲明,我和這個人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她現在在哪?”覃大媽也說:“我收拾一下陪你去吧。”

看到這對熱心快腸的夫婦,顧昕漾真的有些感慨,段虹當初帶着個拖油瓶,覃俊都肯接納她,如果段虹執不是執着和陸誠的一段情,鑽進牛角尖走不出來,好好地和覃俊生活,她和覃岩或許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也不想問覃俊為什麽要和段虹離婚了,段虹幾十年來處心積慮報複陸誠,哪會是真想和覃俊結婚,沒準嫁給他就是為了給覃岩找個合法身份。

看見覃大媽走開,顧昕漾忍不住問:“覃叔,能問一下,你當初有沒有問過段虹,她的兒子是和誰生的嗎?”

覃俊以為她是想多了解一點段虹的情況,不疑有他地說:“她當時和我相親時,告訴我她和以前的戀人有個孩子,但是還沒來得及結婚,孩子的老爸就車禍死了,我見是她的傷心事,就沒多問。”

好似什麽有用的線索都沒有,顧昕漾很失望,想了想打開手袋,拿出段虹年輕時的照片遞給覃俊問:“覃叔,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覃俊拿起來瞅了幾眼說:“這是認呀?不認識。”

不認識?

顧昕漾奇怪地瞅着他,先前她以為段虹是老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可是為什麽連覃俊都不認識她?

“覃叔,你看清楚了?”她有幾分不甘心地問:“她不像段虹啊?”

“不可能,段虹哪有這麽漂亮。”覃俊又瞅了幾眼照片,很是肯定地說。

顧昕漾納悶地瞧了寧邵匡一眼,心底更迷惑了。

從覃俊家出來,顧昕漾有些悶悶不樂,什麽都沒問出來,反而把自己弄得更暈了。

寧邵匡擁着她,一起鑽進車裏,顧昕漾揉着額角,有幾分苦惱地說:“老公,不問了,以前的事我都不想再管了。”

越打聽下去,她只會越覺得段虹這個人變态,她不想去查自己的身世了,反正她現在是顧昕漾,都已經重活一世,她以前怎麽樣很重要嗎?

她心底,永遠都只認寧思敏這個媽媽,唯一的一個。

當然也不會真的不管,這不過是她消極的想法,潛意識裏大概也想逃避一次,寧邵匡了解她的心情,好脾氣地一笑,伸手替她扣着安全帶說:“行,媳婦你說了算,正好下午有個新片推介會,你要不要陪我去?”

顧昕漾點點頭,說起來,這個推介會她也打算參加的,只是這幾天出了不少事,差點都忘了。

為了來見覃俊,兩人都穿得很休閑,也不想回家換衣服了,寧邵匡開車到會場附近的商城,打算随便買身衣服,然後直接去會場。

反正時間還早,兩人停好車,然後手牽手進了商城。

寧邵匡先牽着顧昕漾到了女裝部,顧昕漾随便挑了件白色的ol裝,将提包給寧邵匡拿着,自己去試衣間試穿。

寧邵匡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來,百無聊賴地等着,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咦,匡哥,你怎麽在這兒?”

擡起臉,他看到秦雅一臉驚喜地朝自己走過來,好看的眉梢忍不住就擰了擰。

“小雅呀。”他淡淡問:“你也來買衣服?”

“是啊,我後天生日,想來買幾件禮服。”秦雅說完,好似想起什麽的問:“匡哥,你一個人來的啊?”

這是女裝部,他一個大男人坐在這兒,傻子都會想得到,他是在等人。

寧邵匡還沒說話,視線一轉,看到顧昕漾從試衣間出來。

“我還有事,下回再聊。”他說着,也沒看秦雅一眼,擡起長腿,徑直朝顧昕漾走去。

秦雅追随着他的腳步,視線也落到顧昕漾身上。

隔了有段距離,她一下子沒看清顧昕漾的模樣,只覺得她又小又矮,和寧邵匡站在一起,那麽的不搭。

當然,這只是她的想法,其實顧昕漾雖然嬌小了點,身材比例挺好的,穿着高跟鞋站在寧邵匡身邊,同樣出色的外表,每個見過的人都會贊一聲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秦雅眼光閃了閃,咬咬唇,也跟着走了過去。

“匡哥,這是誰啊?”她嬌滴滴地叫着,踩着高跟鞋的身材,比顧昕漾足足高了大半個頭,她溫婉地笑着,一看就是系出名門。

顧昕漾擡頭一看,樂了,秦小作啊。

她自然認識秦雅,後者和她同校不同班,算是挺熟的,以前秦雅追寧邵匡追得很猛,經常在她眼前轉悠,哪能不認識呢?

因為秦雅總是端着副淑女架子,作得很,所以她和yoyo私下裏都愛叫她秦小作。

看到秦雅出現在這兒,顧昕漾忍不住抿抿唇,似笑非笑地睨了寧邵匡一眼。

她們都知道秦雅暗戀寧邵匡,可笑的是,寧邵匡自己卻不知道。

或者說,他知道卻沒放在心上。

以前,顧昕漾覺得她這個小舅舅在感情方面蠢得很,為此,她暗地裏沒少和yoyo一起嘲笑過,當然,現在她知道了,某男不是木,而是早就心有所屬,所以眼底再容不下其他女人。

她不動聲色牽住了寧邵匡的手,仰起臉,故作無知地問:“老公,你朋友呀?”

老公?

聽到她這聲稱呼,秦雅更确定了,這就是寧邵匡之前跟她提過的老婆。

看到顧昕漾那張精致小巧的臉,她心底那個妒忌啊,她當然不會承認顧昕漾比她漂亮。

寧邵匡瞅了顧昕漾一眼,看到她眼底的促狹,捏了捏她軟軟的手掌,一本正經地說:“秦雅,時代影業老總的女兒,你不是想投資電影嗎,發行方面可以找她談談。”

“你也是做這行的啊?”秦雅一聽興趣來了。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顧昕漾從某男手中抽出手,裝模作樣朝她遞過去說:“顧昕漾,須臾傳媒負責人。”

秦雅伸手和她握了握,心裏鄙夷地想,什麽破公司,根本沒聽說過,當然,她臉上的表情是絕對熱情的。

兩人寒喧了幾句,寧邵匡已經聽得有些不耐煩了,胳膊一伸,重新把顧昕漾撈回懷中,擁着她說:“媳婦兒,就這件吧,你穿什麽都漂亮。”

看着兩人親昵地離開,秦雅臉上的笑立刻褪色,換成一臉的陰沉。

她暗戀了十幾年的男人,如今卻牽着別的女人的手,沒有哪個女人遇到這種情況,還能笑得出來的。

寧邵匡才是衣服架子,随便穿什麽都好看,兩人去了男裝部,顧昕漾看她換了身黑色襯衫走出來,第一反應就是搖搖頭。

“不好麽?”寧邵匡的手指探上衣服領口,瞅着她的臉色說:“我去換一件。”

“就這吧。”顧昕漾瞅着他,嘆了口氣說:“唉,有時候我真是擔心吶,老公這麽帥,時刻有人惦記着怎麽辦?”

因為她這句話,某男的唇角淺淺揚起來。

“老公替你想個辦法。”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腰,也不顧旁邊還有服務員,暧昧地俯下臉,蹭着她的耳尖說:“你可以……把他時刻拴在床上。”

“滾!”顧昕漾臉一紅,這臭不要臉的。

兩人挑衣服的速度都很快,買完衣服,才不過花了二十分鐘,寧邵匡擡起腕表瞅了瞅說:“老婆,時間還早,還有什麽想買的。”

顧昕漾的視線在男裝區轉了轉,心想反正來了,不如再替他挑幾樣東西吧,以前也欠了他不少,一直沒空來買。

“我好像還差你幾樣禮物。”她問:“你看中什麽,我替你買。”

聞言,寧邵匡的嘴角又勾起迷人的笑。

“媳婦兒你作主吧,只要你挑的我都喜歡。”他又看了看表說:“媳婦,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我們先各自替對方挑着,現在是十一點,半小時後我再來這兒找你。”

這個主意聽上去蠻不錯的,顧昕漾點頭同意了。

于是寧邵匡勾住顧昕漾的脖子,吧唧一下,在她額頭上重重親了一口,然後喜孜孜地走了。

瞅着他挺拔修長的背影慢慢離開,顧昕漾彎了彎眉眼。

“剛才那個是你老公啊?”服務員無限羨慕地恭維:“你真幸福,老公又帥又會疼人。”

“我也這麽覺得。”顧昕漾抿唇一樂,很是好心情地說:“有什麽新款呀,都拿出來給我瞧瞧。”

服務生應了一聲,很開心地替她推薦去了。

半小時後,寧邵匡準時回到男裝區時,顧昕漾已經大包小包,兩只手都拎滿了,反觀寧邵匡,只是一個袋子而已。

“你買了什麽?”顧昕漾好奇地打量着他手中的東西。

“回去再看。”寧邵匡神秘地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包,全部用一只手拎着,另一手撈起她,一起朝外面走去。

下午一點半,兩人準時來到推介會會場,已經有不少影片公司的老總都來了,還有不少明星穿梭其中,都是時下最熱門的,會場一片星光熠熠。

寧邵匡一進去,便被幾個公司的老總拉去談心了,顧昕漾看到人群中的夏雪,和寧邵匡打了聲招呼,朝她走過去。

“一個人來的?”她走到夏雪身邊,四下打量幾眼問:“周導呢?”

“誰知道。”夏雪的視線一揚,倒是看到寧邵匡,朝她擠擠眼說:“夫唱婦随啊,啧啧,這是虐死單身狗的節奏啊。”

“滾!”顧昕漾白她一眼,自己倒先笑了:“對了,你和周導到底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都沒有。”夏雪惡狠狠地瞪她一眼說:“喂,再把我和他扯一塊,真的友盡了啊。”

“誰希罕。”顧昕漾不屑地撇撇嘴。

“你當然不希罕,抱着你男人就夠了。”夏雪笑着挖苦。

“會不會聊天!”顧昕漾真的惱了。

既然夏雪不愛說和周振昊的事,顧昕漾也就不再問了,夏雪還不知道顧昕漾被綁架過,所以和她聊了會白鳳的事,話題一轉說:“謝謝啊,馬總的事要不是你,我現在恐怕是一身臊。”

“謝就不必了,多替我賺幾個錢才是正道。”顧昕漾淡淡說,當然是惹來夏雪一陣白眼。

“喂,你聽說了沒有,馬太和那個吳什麽的,也被關進我們當初那間看守所了,”夏雪瞪完她又眉開眼笑地說:“聽說馬太當時就把吳什麽打個半死,然後現在一個住進重症病房,一個被關了禁閉,聽說罪上加罪,可能會重判。”

這幾天顧昕漾一直忙着,還沒聽說這些事,此刻聽上去挺解恨的。

兩人笑了會,夏雪眼光一轉,似笑非笑地說:“喂,不心吶,有敵情啊。”

顧昕漾揚揚眉,順着她的目光一瞧,正好看到秦雅晃着身子貼到寧邵匡身上。

她剛才提過要來這兒,看來秦雅也立刻追來了。

“我替寧總澄清一下啊,是那個小賤人主動貼過來的。”夏雪好心解釋了一句。

不用她說,顧昕漾也明白,秦雅這是心有不甘,又來作死了。

“看我的。”她朝夏雪挑挑眉,施施然走過去。

夏雪很有幾分無語,至于嗎?男人被人家染指了,有這興奮?

顧昕漾走過去時,寧邵匡早就把秦雅推開,後者羞答答地在那裏賠禮說:“匡哥,不小心崴了一下,謝謝你扶住我。”

寧邵匡黑着臉想,誰扶你了,是你不長眼撞過來的。

正準備走人,眼角的餘光看到顧昕漾走過來,他站住,薄唇微抿。

“老婆。”

聽他這樣叫,秦雅嘴角隐秘地一勾,她是看到顧昕漾在附近才故意這樣的,賤人有時候就是這麽淺薄,好像和人家男人制造點暧昧就多了不得似的。

顧昕漾一言不發走過來,瞧着秦雅,很突兀地,一個耳光扇過去。

秦雅愣住了,寧邵匡卻是黑眸一亮。

“這個耳光是教訓你,以後不要動不動發浪!”

顧昕漾說完,聲音一軟,苦着小臉在那裏撒嬌:“老公,手好疼。”

寧邵匡唇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配合地扯過她剛扇過巴掌的小手,體貼地說:“老公幫你揉揉。”

秦雅捂着臉頰,看着兩人膩歪地走開,臉色氣得慘白。

不遠處,夏雪笑嘻嘻地瞅着這一幕,感覺有人走到她身側,叫了聲她的名字,臉色瞬間垮下來。

周振昊也朝她視線的方向瞅了幾眼問:“看什麽呢?”

“關你屁事。”夏雪頭也不回,擡腳就打算往另一個方向走。

周振昊眼疾手快地扯住她的胳膊,沉着臉問:“雪兒,你有話就說清楚,到底還要我怎麽樣?”

夏雪只好停下腳步,冷若冰霜地回答他:“周導,你想多了,我對你真的無話可說。”

這幾天他一直陰魂不散地纏着自己,恨不得連上個洗手間都跟着,現在全劇組都知道他們關系暧昧,夏雪煩透了。

周振昊臉色又是一沉,這時一陣香風掠近,女人的嗓音響起來。

“阿昊,你也在啊。”

夏雪擡眼瞅着這個衣着光鮮的女人,自然以為又是周振昊的玩伴,嘲諷地沖他揚揚眉,“周導真是交流廣闊呀,到哪都能遇到老相好。”

說着,女人已經走到兩人面前,周振昊還抓着夏雪的胳膊,女人見狀,戲谑地挑了挑眉說:“阿昊,不介紹一下?”

“夏雪,我女人。”周振昊板着臉,視線轉向夏雪,語氣很是不好的說:“黎安安,我表姐。”

表姐?

夏雪眸光動了動,知道這次是誤會周振昊了。

可是,誰讓他花名在外的,被人誤會也是活該。

“你女人,沒有之一?”黎安安笑着打趣了一句,見表弟神情不善,暧昧地瞥了夏雪一眼,識趣地走了。

周振昊這才緩緩松開夏雪,瞅着她,深吸一口氣說:“雪兒,我承認以前是很爛,玩過很多女人,她們在我眼裏都一樣,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可是我現在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想安安心心地對着一個,想每早一睜開眼,就知道身邊躺着的是誰,你,能做這唯一的一個嗎?”

雖然這段時間周振昊一直對自己死纏濫打,但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表白,夏雪回望他,腦子裏仿佛有無數只手扯着,混沌一片,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041 媽讓我們繼續

會場裏,顧昕漾走出幾步,繞在寧邵匡後背上的小手,掐着他腰上的軟肉,重重擰了一把。

“再有下次,饒不了你。”

哼,就算知道他無辜的,但這立場得擺出來,否則他還以為自己無所謂呢。

外面的狂蜂浪蝶那麽多,她可不想有一天自己的東西被別的女人得手了。

現在他們是新婚燕爾,感情正好着,但以後的事誰知道呢?經歷過這麽多麽坎坷,顧昕漾不可否認,她有點患得患失。

寧邵匡擰了擰眉,聽着她柔柔脆脆的嗓音,忍不住心中一蕩,将她往懷中扯了扭,幾乎是将她壓在懷裏了,頭俯在她耳際,低低地說:“老婆,你扇人耳光的樣子,好美。”

“……”

顧昕漾擡起臉,看到某男眼底毫不掩飾的熱情,無語地白他一眼。

這還有沒有點原則了。

然後下一句話,直接讓她剛挑起來的嘴角迅速垮下去。

“好想現在就把你壓到身下……”某男刻骨地說着,伴随着的,是他大力的揉捏,擁在顧昕漾腰側的大掌倏地收緊,強烈表明他此刻的心情。

“滾!”顧昕漾心虛地四下打量幾眼,大庭廣衆呢,這家夥真是越來越不要臉。

新片推介會是一個很好的宣傳發布平臺,各大公司都不遺餘力地吹捧着自己公司即将上映的新片,其間穿插着明星造勢,會場氣氛而熱烈。

寧邵匡和幾個公司的老總又聚在一起談正事去了,顧昕漾在會場瞧了瞧,發現這一會兒的功夫,夏雪不知道去哪了,她找了一圈沒看到人,只好算了。

她和幾個認識的熟人寒喧了一陣,從侍應手中拿了杯冰檸汁,随意地走到一幅新片的宣傳海報前,慢慢地抿着飲料,邊看着上面的介紹。

還沒瞅上幾眼,她聽到一個動聽的男性嗓音說:“顧總?我沒想到你會來。”

扭過臉,聶琛穿着件白色休閑襯衫,領帶也沒系,就那麽随意地敞開兩粒扣子,漂亮的臉蛋挂着淡淡的笑,芝蘭玉樹地立在她身側。

“聶琛?”她含笑打了聲招呼問:“為什麽我不能來?”

聶琛的眼光凝在她的俏臉上,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覺得她瘦多了,顯得那雙光彩潋滟的眸子更大,白色裙裝下的身材又瘦又小,忍不住就想讓人抱在懷裏,好好呵護一番。

他眸子暗了暗,沉聲說:“聽人說……你遇到點事,我還以為,你要多休息幾天的。”

綁架那個字眼他不忍心說,總覺得這種事對一個女孩子而言過于殘忍,即使見她好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還是替她擔心。

顧昕漾揚揚眉,也沒細想他的意思,不經意地笑笑說:“我還不至于那麽弱不禁風。”

在她的臉上找不到任何陰影,還是那個自信飛揚的顧昕漾,聶琛看着她,也跟着彎了彎唇角說:“遇到你正好,我有件事要找你談。”

聽他說出自己的目的,顧昕漾有幾分詫異,聶琛說想加盟她的公司,而且點名讓她做自己的經紀人。

之前,聶琛有屬于自己的工作室,不隸屬于任何一家公司,像他這樣超吸金的巨星,随便拍點什麽都是叫好又叫座,有什麽必要讓其他人分一杯羹。

“你确定?”顧昕漾想了想問:“你的工作室不是經營得很好嗎?為什麽要讓我賺這個錢?”

聶琛好似有些苦惱地嘆口氣說:“我之前的經紀人是我大嫂,她現在懷孕了,随時準備回家帶孩子,實在是分身乏術,現在我的通告一團糟,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找誰幫我,我和唐果聊過,很欣賞顧總你的工作方式,所以想讓你幫我這個忙。”

聽上去好像很有道理,顧昕漾也沒理由把這麽大塊肥肉往外推,她想了想說:“行,如果你真的想好了,約個時間我們仔細聊聊。”

聶琛如釋重負地一笑,漂亮的眸底有如陽光閃耀:“那我就先謝謝顧總了。”

醫院。

看見寧立實走進病房,正倚在床頭輸着點滴的覃岩掙紮着想坐起身來。

“你別動。”寧立實走上前,将手中的水果籃放到床頭櫃上,居高臨下地瞅着他說:“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覃岩有氣無力地開腔,帶着病容的臉色,一看就不像有好轉地說:“謝謝外公關心。”

寧立實也沒說什麽,扯開座椅,在他面前坐下來。

覃岩伸手搖高了病床,在床頭上坐起身,扭頭望着寧立實。

昨天就已經證實他的身份,寧家現在才有人來看他,雖然遲了點,總好過不聞不問。

這一天,也足夠寧立實想清楚,該怎麽對他。

他沒開口,等着寧立實的裁決。

“小岩啊。”以前是叫他小覃的,但是現在覃岩姓陸了,寧立實也不好改口,沉默了片刻,含糊地稱呼了一聲說道:“昨天事出突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你的身世,的确是很令人唏噓,但你找人綁架昕漾這件事,終究是真的,證據确鑿,如今還死了人,即使你現在是寧家的外孫,犯下這種大錯,我也沒辦法保你。”

畢竟是20多年沒見,感情沒有那麽深,覃岩綁架的是顧昕漾,寧立實總得給寧邵匡一個交代。

“外公,我也知道自己這次錯得很離譜,該受什麽懲罰我都願意,我昨天找您,只是想認祖歸宗,我是寧家的親外孫,卻被那個狠毒的女人害得這麽多年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認,外公,我很後悔綁架了顧昕漾,但是,那女人的事我一點都不後悔,如果讓我早點知道真相,也許我會親手殺了她。”

覃岩放低姿态,很是誠懇地忏悔,提到死了的段虹,眼眶微微紅了,寧立實見他這副樣子,也覺得心頭酸楚,想到他這些年吃的苦,放緩口氣說:“你能有這種覺悟就好,你先安心養傷,我去和警局打個招呼,什麽事等你傷好了再說,外公能幫你的就這麽多了。”

外公。

聽他說出這兩個字,覃岩心頭一喜,知道他是終于肯承認自己身份了。

頂着寧家外孫這個名號,就算是判刑,也應該會輕一些吧。

“謝謝外公。”

寧立實瞅着他沒什麽變化的表情,眼眸沉了沉。

“小岩,能跟外公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嗎?”他看着覃岩,仿佛不經意地問:“你們以前住在哪兒,上的什麽學校,那個女人做什麽的,她是不是對你不好?能和外公講講嗎?”

“媽……不,那個女人經常搬家,也經常換工作,從小到大,我都記不清換過多少個家了,最後一個,是在勝利小區租的一間房子……”覃岩神色平靜,但是眼底隐隐流露出感傷,慢慢地說:“那女人對我很差,非打即罵,以前我是以為,她一個單親媽媽把我養大,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把脾氣發到我身上,現在才知道……”

說到這,覃岩停下來,好似很痛苦地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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