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改了一點,不清楚的可以回頭去看看

像以前那樣倔,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陳智更氣了,扯着喉嚨叫:“董琪,你今天不給老子把話說清楚,別怪老子不客氣。”

董琪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有點陌生的父親,聲調很冷。

“這位老先生,我不認識你,我們之間有話可說嗎?”

不認識?陳智眼睛都瞪圓了,怒不可遏地說:“你個忘恩負義的死丫頭,連親生老子都不認。”

親老子?董琪的口氣更涼了。

“這位老先生,你是真的健忘了吧,20多年前,你就和我斷絕了父女關系,所以,我的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做什麽,也不需要向你們交代。”

“小琪,你就別跟你爸頂嘴吧。”母親董玉蓮在一旁勸道:“這麽多年了,你們父女兩個怎麽還是這種牛脾氣呢?小琪,這20多年,媽一直很想你,你怎麽一點消息都不送回來呀?”

看着已經湧出淚珠的母親,董琪冷淡的臉色才有幾分動容,還沒開口,陳智在旁邊氣咻咻地叫:“你別求她,這種沒良心的東西,死在外面最好,這麽多年她不回來我們都過得好好的,一回來就把家裏鬧得翻天覆地,我看她這次回來,是存心報複的。”

“老頭子,你亂說什麽,好容易才見女兒一面,你就不能少說一句嗎?”董玉蓮推着他,流着淚抱怨。

看着鬧成一團的兩人,董琪深吸一口氣,看不出表情地說:“媽,你帶他回去,有空我去看你。”

“好,你給我留個電話吧,我們家都搬了,你還不知道吧,黛娣,到時候你帶姨媽回去啊,那我就先走了。”董玉蓮不放心地交代了半天,才扯着罵咧咧的陳智走了。

和陳智不同,她今天是誠心來看女兒的。

看着兩老的背影消失在酒店門口,許黛娣有幾分疑惑地問:“媽,外公為什麽要這樣對你,你們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董琪淡淡一笑,20年前的公帳了,說起來的确是有些話長呢。

雖然寧邵匡和顧昕漾都第一時間出來澄清了出軌門事件,媒體也拍到兩人的感情甚篤,絲毫都沒有受到這件事的影響,網上那些照片,也很快被寧邵匡壓下,但是事件的另一主角呂如意一直沒露面,所以外界對這件事還是衆說紛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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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邵匡加派人手去尋找呂如意,她的腳剛剛受傷,行走不方便,按道理應該不會亂跑的,不過醫院、公司、她的公寓,還有她經常去的地方,都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就在媒體和寧邵匡都在尋找呂如意的時候,各大媒體突然接到她召開記者發布會的消息。

下午時分,她終于現身,披散着頭發,腿上打着石膏,坐着輪椅被人推出來,面對媒體,她垂下眼睑,聲音低沉,卻異常清晰地承認:“其實,我在新歌賽的時候就認識寧總了,他滿足了我對男人的所有幻想,我對他是一見鐘情,可是我也知道,以他的身份,我是配不上他的,所以心甘情願地做了他的地下情人,即使這樣,我是真心愛他的,我不求名分,只想靜靜陪在他身邊,并不是你們所說的潛規則。”

此話一出,全場轟動。

“呂如意,你說你真心愛他,但最後你以新歌賽冠軍的身份簽約星宇,在同期歌手還沒有任何作品的時候,你已經在籌備你的第一張專輯,你敢說沒有在這段關系中得到任何利益嗎?”坐在最前排的一個記者跳出來,咄咄逼人地問。

“那是憑我自己的實力。”呂如意嘴巴還很硬。

“可是寧少和顧小姐分別發表聲明,指責你在造謠,那些照片根本是僞造的,寧少更說根本就不認識你,對此你有什麽解釋?”

聽到記者的诘問,呂如意苦澀地一笑,瞅着他,淡淡問道:“如果有人說你在外面偷人,你會承認嗎?”

記者一時語塞,然後更加尖銳地發問:“你不是說愛寧少一輩子,甘心做他背後的情人嗎?現在為什麽又高調出來指認他,你的身份曝光,對你有什麽好處,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不甘心只做他的情人,看見寧少要結婚了,所以出來搞破壞!”

言下之意,已經都認可呂如意情人的身份,只是想從她嘴裏掏出更多的內幕。

呂如意沉默了片刻,眼光瞅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腳,現場有片刻的沉默,都在等着她的回答,半晌,她終于開口。

“本來,這裏應該孕育了一個小生命,”她摸着自已平坦的小腹,很是苦澀地說:“雖然他的來臨很令人意外,但是我非常期待他的到來,他以後的生活也許不太完整,但我會盡我所能愛護他,我甚至都在考慮退出娛樂圈,安心把他養大,但是那個男人知道這件事後,卻很冷酷地讓我打掉他,因為我不從,他還開車撞我,我現在這副樣子你們也看到了吧?他都這樣對我了,我難道不應該出來曝光他嗎?”

一番話,幾乎炸掉整個娛樂圈,所有人都沒想到,普通的出軌門事件,背後的真相竟會如此勁爆,同時,她這一席話,也把寧邵匡推向風口浪尖。

☆、060 記者會,你今天真帥

顧昕漾看着手機屏上的電話號碼,覃岩打來的,随手摁斷。

于是,他很快發來短信:【你還好吧?】

她沒理,然後短信一條條傳過來。

【我到了小紅樓,點了鹽酥蝦、無錫排骨、秘制茄子煲、老火土雞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點的菜,我沒記錯吧?】

【湯很燙,我替你盛了一碗,你來的時候應該可以喝了。】

【我想,你今天應該是來不了了,沒關系,還有很多天,我會一直等下去。】

【實在傷心就哭出來吧,忍着傷身體。】

【只要你願意,我的肩膀永遠任你停靠。】

靠你妹!

顧昕漾冷嗤一聲,指尖動了幾下,删掉他所有的信息。

這個男人,還真是無孔不入。

十分鐘後,呂如意宣布召開記者會,寧邵匡打來電話:“老婆,我這邊準備得差不多了,過來接你吃午飯,然後一起去記者會。”

顧昕漾一笑,也沒多問,對他,她一向很有信心。

“我等你。”

記者會上,呂如意還在發言,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兩個保镖打扮的人穿着黑色制服西裝,面無表情地立在門側。

然後,寧邵匡和顧昕漾十指緊扣地出現在門口,仿佛一道光從門外射進來,那麽登對搶眼的外形,男的帥女的美,立刻就搶占所有目光。

會場一陣騷動,記者們的鏡頭紛紛轉向他們,一時間,根本沒人再去理呂如意。

兩人手牽手,目不斜視地走進會場,五六個随從緊随其後,一行人如入無人之境,氣場十足地走過來。

“寧少,剛才呂如意指證,她不僅做了你地下情人,還懷上你的孩子,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

“顧總,你知道寧少和呂如意的事嗎?”

“你打算怎麽辦?”

“寧少……”

寧邵匡一言不發,緊緊牽着顧昕漾的手,在保镖的掩護下,徑直走到會場最前排的空位上,小心翼翼地扶着顧昕漾坐下去,然後扯了張椅子,緊貼着她坐下來。

呂如意還披頭散發地坐在臺上,兩人落座後,寧邵匡長臂一伸,手從後面繞過去圈住她的腰,然後兩人同時擡頭,瞅着臺上的呂如意。

那情形,就像來看熱鬧的,完全沒有一點當事人的覺悟。

記者們終于反應過來,紛紛圍攏過去,重新又把剛才的問題抛出來,還有人唯恐天下不亂說:“呂如意,寧少現在也到場了,你有什麽想對他說的?”

呂如意的眼光直直盯着臺下,看着挨在一起的那個人,舔舔嘴,還沒開口,聽到有人大聲說:“如意,你趕緊下來,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了。”

她轉過臉,看到剛才進來的那一行人中,走出來一個身形削瘦的男人,邁開腳步,風風火火地朝她沖過來。

她的神情微微一變,還沒有什麽動作,男人已經幾步沖到臺上,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急匆匆地說:“如意,造謠诽謗是會坐牢的,你別說了,趕緊跟我回去。”

“放開我,救命。”呂如意腿不能動,被他扯得身體前傾,差點從輪椅上摔下來。

替呂如意推輪椅出來的看護反應過來,一只手扶住呂如意的身子,另一只手去推那個男人。

“你是誰,保安,快來人吶!”

記者見狀激動了,圍過來,閃光燈此起彼伏。

“呂如意,這個男人是誰,和你什麽關系。”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呂如意頭發更亂了,衣服都被這個男人扯得亂七八糟,她捋着袖子,頗有幾分狼狽地說。

削瘦男人停下了手,站在呂如意輪椅面前說:“不認識我?你為什麽不坦白點告訴他們,我是你孩子的爸!如意,雖然我很窮,但我會對你負責,好好愛你和我們的孩子,可是你為什麽要打掉孩子,還對他們說孩子是別人的!”

他的話不啻于一顆原子彈,轟地一聲,會場頓時炸開了。

“這位先生,你說的是真的?”

“孩子真是你的,而不是寧少的?”

“孩子是不是我的,我會不知道?”男人板着臉說:“你會不會搶着當便宜爸爸?”

“不,他在撒謊,我根本不認識他!”呂如意坐在輪椅上心急地叫着:“孩子真是寧總的,我不會對不起他……對了,這人一定是寧總找來的,他在說謊,你們不要相信他。”

男人瞪她一眼,手一伸,從口袋裏掏出一沓照片,随手攤開,在記者面前一亮。

“你們看,這是她跟我在一起時拍的照片,我們從大學時就開始戀愛了,她跟了我好多年,現在出名了就想不認我,還要打掉我們的孩子,和我分手!”

站得近的幾個記者接過照片,随手翻看着,發出啧啧的感嘆聲,照片上的确是呂如意和這個男人,各種秀恩愛,一看就不是普通關系。

也就是說,呂如意剛才是在說謊,她和這個男人不但認識,還關系菲淺。

呂如意見事情敗露,蒼白着臉叫道:“你們相信我,我早就和他沒有關系了,我是怕你們誤會才說不認識他的,我們兩年前就分手了,那時我還沒參加新歌賽,沒有認識寧總,這兩年我們從沒見過面,是真的,孩子真是寧總的。”

但是,還有人敢相信她的話嗎?

臺下,寧邵匡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呂如意這次沒說謊,她的确早就和這個男人分手了,寧邵匡是在調查她時,偶然找到這個男人,因為時間緊迫,所以買通他來演了這場戲。

這男人是呂如意的前男友,呂如意出名後就把他甩了,本來他心底就有氣,所以很爽快地同意了。

呂如意可以信口雌黃,寧邵匡不過是依樣畫葫蘆還回去而已。

現在看上去,效果還不錯。

看着臺上被記者圍攻的呂如意,顧昕漾扯扯唇,瞥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突然開口說:“大家安靜,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呂小姐。”

她的嗓音不大,可是鬧哄哄的現場很快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她身上。

萬衆矚目中,顧昕漾也沒起身,身子半歪在寧邵匡臂彎裏,瞅着臺上的呂如意,淡淡說:“呂小姐,你說做了我老公很長時間的地下情人,具體有多久,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哪一年,哪一天?”

因為怕被記者追問,之前呂如意也背過一些臺詞,所以瞅着她,好似想了一會才說:“就是新歌賽後,具體哪一天我不記得了。”

“那麽,一定是我老公去看了你的演出,然後你對他一見鐘情,于是不顧一切地做了他的情人咯。”顧昕漾的話不無諷刺。

呂如意忍受着她的嘲笑,抿緊嘴唇,好似默認了。

顧昕漾笑了笑,看着她繼續問:“那你們幽會一般是在哪呢?酒店、旅館、寧家、你家?還是席天幕地?這麽長的時間,他不會連個窩都沒給你買吧?”

呂如意臉色更白了,沒想到顧昕漾會毫不介意地問出這些話,故作鎮定地說:“顧小姐,這些是寧總的隐私,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私下告訴你。”

“你說吧,我老公對我沒有秘密的。”顧昕漾扭頭瞅了眼寧邵匡,挑着眉問:“是不是啊,老公?”

寧邵匡拍拍她的手背,一本正經地說:“老婆,莫須有的事,你讓她怎麽說。”

呂如意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被兩人的雙簧弄得沒有辦法,眼睛盯着寧邵匡,好似孤注一擲地問:“寧總,你真的要我說?”

“太遠了我也怕你想不起來,你不如告訴我,最後一次是哪天吧?”顧昕漾插嘴道。

聞言,記者們也興致盎然地瞅着她。

他們也都覺得,顧昕漾敢這樣問,寧邵匡偷情的事,多半不是真的了。

但是八卦誰不想聽啊。

呂如意猶豫了一會,之前的臺本裏根本沒有這些,大事情可以瞎說,但是細節哪能一下子編得出來。

“就是上周二……”

“上周二?”顧昕漾打斷她,嘲諷地盯着她的肚子說,“呂小姐,那你的孩子是什麽時候沒的呢?”

“嗯?”呂如意怔了一秒,還沒說話,寧邵匡冷冷說:“老婆,我找到她的堕胎記錄,就在上周一。”

呂如意咬唇瞪着她,她堕胎是半年前的事,根本不是上周好不好,可是這種事讓她怎麽去否認。

“上周一?”顧昕漾笑起來:“呂小姐,你頭天剛堕胎,第二天就去偷情啊,情婦做到這個份上,還真是拼吶。”

記者們也聞聲笑起來,呂如意的表情很是難看。

“呂小姐,你是不是記錯了,”顧昕漾又問:“你們最後一次到底是哪天?”

“好吧,我說,就是上個月的10號,我去了公司,寧總把我帶到辦公室,然後……”呂如意咬咬牙,好像說不下去似地瞪着顧昕漾說:“顧小姐,我不想說的,是你逼我的!”

“辦公室啊……”顧昕漾睨了寧邵匡一眼:“老公,上個月10號你不是一整天都在陪我拍婚紗照嗎,你公司的保全措施也太差了吧,誰都能在你的辦公室裏偷情。”

拍婚紗照哪是上個月的事嘛,寧邵匡睨她一眼,配合地說:“她大概是想男人想瘋了,大白天地做夢。”

呂如意一時語塞,“那就是11號,寧總,你說你就要結婚了,以後和我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你很想我,所以那次對我很熱情,孩子也是那一次懷上的,你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寧邵匡冷冷說:“上個月的那幾天我都陪着老婆在C市錄節目,可以查得到的,二人世界,哪有空陪你偷情!”

呂如意臉色一陣慘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呂小姐,到底是哪天啊?”有個記者忍不住開口諷刺:“你這個孩子到底有沒有機會懷上啊,還是男人太多,你記不清了?”

“不,我沒說謊,真是寧總的孩子,因為我不肯拿掉孩子,他還開車撞傷我的腿,撞了後他覺得內疚,又親自開車送我去的醫院,你們可以去查。”呂如意嘴硬地說。

“夠了!”她的前男友猛地打斷她,過去想推她的輪椅:“如意,跟我回去,少在這兒丢人現眼。”

“你幹什麽?你放手。”

看護在後面扯着輪椅扶手不肯松手,兩個人于是就在那裏争奪起來,輪椅被弄得搖搖晃晃。

呂如意呀呀叫着,眼珠子一轉,突然往前一撲,好像被兩人的争奪弄得甩下來似的,撲通一下摔倒在地,因為慣性,還從主席臺上滑了下來。

主席臺不高,一兩級臺階的樣子,但是呂如意摔下來後就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呂小姐。”

“如意。”

臺上的兩人慌忙撲過去,七手八腳把她扶起來,重新放回輪椅上。

既然呂如意暈倒,這個記者會也繼續不下去了,不過這臺牽動人心的記者會通過現場直播,即時被成千上萬的群衆收看到,記者會剛結束,網上留言如潮,輿論導向一致認為呂如意在說謊,雖然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具體原因,但普遍認為寧邵匡是被冤枉的,以呂如意這種姿色和素質,也沒本事能勾到他。

記者會散場後,記者們還意猶未盡,圍着寧邵匡兩人問長問短,本來記者也想問問呂如意為什麽要這樣做,可是她暈了,沒辦法去問。

呂如意被推出會場後不久就“醒”了過來,看着身邊的前男友,氣沖沖地罵道:“你滾,誰讓你來這兒的。”

“哼,你以為我想來,臭表子,賤貨。”前男友狠狠呸了一聲,輕蔑地瞥她一眼,擡步就走。

“呂小姐,現在去哪?”看護瞅着呂如意難看的臉色問。

“先回家吧。”呂如意撐着頭,一臉煩燥地說。

看護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推着她往外走。

之前有人送她們過來,看護推着她走到大門外,正東張西望找着她們車的時候,一輛黑色路虎倏地一下停在路邊,車門拉開,從裏面走出兩個肌肉男,一左一右,一把扯起輪椅上的呂如意,二話不說将她推上車。

“啊,你們……”呂如意一開口,嘴就被捂上了。

等看護反應過來,車門早就滑上,路虎随即啓動,哧溜一聲跑沒影了。

“喂,你們回來,呂小姐……”

看護追着車子跑了好幾步,感覺沒辦法追得上,才停下來,喘着粗氣撥了個電話:“小姐,不好了,呂如意被人劫走了。”

寧邵匡好容易才擺脫掉那些記者,擁着顧昕漾走出會場。

還沒走出幾步,便接到莊明月的電話。

他瞅了幾眼號碼,一只手扶着顧昕漾的腰,另一只手接通。

顧昕漾幾乎是貼在他胸前,很清晰地聽到莊明月的嗓音在手機對面說:“兒子,你今天很帥。”

“寧太,你特意打電話來就為了跟我說這個?”寧邵匡勾唇,有幾分戲谑地說:“我還以為你一出生就知道了。”

“不過,我媳婦兒更帥。”莊明月接着說:“她在你旁邊吧?你替我親她一下。”

顧昕漾:“……”

寧邵匡掐了線,瞅着她無語的神色,好笑地問:“你都聽到了?”

“快走吧。”

顧昕漾扯他一把,然後寧邵匡順勢握住她細細的胳膊,放在她腰間的那只手滑上去,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我是替媽親的。”他說着,臉俯下來。

顧昕漾長長的眼睫動了動,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他的氣息微溫地覆過來,雖然他們已經吻過很多次了,但是不可否認,還是令她心跳加速。

幾個記者追過來,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地停下來,遠遠站着,舉起了手中的單反相機。

一吻畢,寧邵匡擡起眸來,唇還在她臉邊,眼底的光芒溫柔又缱绻。

“快走吧,也不看看什麽環境。”顧昕漾眼光一瞥,看到不遠處的記者,有幾分難為情地俯下臉,手扯住了他的胳膊。

寧邵匡沒理她,唇角輕輕一勾,重新朝她壓過來:“這一次,是我自己的。”

許黛娣看着屏幕上忘情擁吻的兩個人,臉色變得很難看,坐在那兒,一句話都沒說。

董琪瞥她一眼,伸手關了電視,淡淡問:“晚上想吃什麽?”

“媽,我沒胃口。”

“沒胃口也要吃啊,起來吧,媽好多年沒回A城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許黛娣沒有辦法,只得從沙發上站起身。

“媽,你想去哪?”

“我也不知道。”董琪對着鏡子換下身下的家居服,眼光一轉說:“黛娣,你家住哪兒?”

她家?

許黛娣望着董琪,表情有幾分驚訝:“媽,你想去我家?”昨天陳瑤還惡狠狠地罵過她呢,找過去不是自取其辱。

“反正來了,去見見吧。”董琪優雅地掠掠頭發:“這麽多年過去了,看看A城人民的居住水平有多大提高。”

許黛娣:“……”

陳家。

聽到門鈴響,出來開門的是董玉蓮,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許黛娣來之前還是打了電話,并且叫上了外公外婆。

“琪琪,你總算來了,快進來。”董玉蓮應該是家裏對董琪最歡迎的一個。

“媽。”董琪笑笑,擡腳邁了進去,許黛娣緊跟其後,兩個保镖捧着一大堆見面禮站在最後面。

大概是董玉蓮事先說了什麽,陳家父女看到董琪,總算是沒有惡言相向,可是臉色很不好看。

“媽,我是我帶來的見面禮。”董琪讓保镖将手中的禮盒放到茶幾上,一盒盒名貴的禮品,頓時堆了滿桌子,陳智的眼光落上去,眉頭緊緊擰起來。

“都給老子拿走!”他指着兩個保镖,粗聲粗氣地說:“還有這兩個家夥,都給我滾,你有出息了啊,出入都有保镖了,你是想讓他們揍我呢,還是向我示威呢?”

“這些禮物是我孝敬媽的。”董琪淡淡說:“我也是來看媽的,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可是不見。”

“死丫頭,你不和老子頂嘴會死啊。”陳智眉頭一擰,脫下腳上的拖鞋便扔過去:“這是我家,老子不歡迎你!”

另一邊,陳瑤也是眼睛一瞪,很是不客氣地對着許黛娣說:“死丫頭,你還回來做什麽?你不是攀了高枝,不認我這個媽了嗎?”

“媽,我也沒說不認你啊。”許黛娣小聲嗓音說:“姨媽也是一家人嘛。”

“我和她才不是一家人。”陳瑤叉着腰說:“你個小白眼狼,要麽認她要麽認我,你今天給老娘把話說清楚。”

董琪臉色微沉,看着房間裏的這群人,20年沒見,可是記憶還是那麽清楚,她今天來不是認他們,而是讨帳的。

時代影業。

秦雅門也不敲,急急走進來:“爸。”

“什麽事?”秦洋從電腦顯示屏上擡起臉,上面正播放着呂如意的記者會,他的視線還盯在上面,所以口氣很敷衍。

“爸,我做錯事了,很嚴重,你救救我。”因為心急,秦雅撲過去,直接俯在了辦公桌上。

秦洋的目光認真了點,朝她擡起頭。

“你做了什麽?”

秦雅的視線無意間掠過側對着她的電腦屏,看清上面的畫面,眼神變得更焦灼:“爸,邵匡哥這個事……是我做的,呂如意是我讓她去陷害邵匡哥的,現在呂如意被人綁走了,一定是邵匡哥帶走她的,他肯定會發現是我。”

秦洋瞪着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剛才他還樂呵呵地看熱鬧,以為寧邵匡這樣的人也會有風流事,看到最後一場誤會,還有幾分遺憾,現在卻告訴他,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女兒?

“你瘋了?為什麽要這樣做?”鬧得這麽大,寧家是好惹的麽。

“爸,我知錯了,你救救我好不好?”秦雅的口氣,幾乎要哭了。

秦洋悻悻地盯着她,想不通一向沉穩懂事的女兒怎麽會這麽糊塗,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哪能真不幫她。

“那女人憑什麽要幫你?”他看着秦雅問,呂如意是寧邵匡旗下藝人,據說前途無量,再怎麽樣也不會傻得被人當槍使,自斷前程。

“她和劉斌有一腿,還為他堕胎,被我發現了,我拿這個要挾她,并承諾邵匡哥如果要封殺她,我會出錢捧她,她才答應幫我的。”

劉斌是圈內一個有名的音樂制片商,結婚多年,子女雙全,秦洋聽了眉頭擰成一團,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女兒,朝她揮揮手:“我知道了,讓我想想,這些天你不要随便亂跑,老老實實在家裏呆着。”

“謝謝爸。”秦雅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心神不寧地出去了。

秦洋靠在辦公椅上,盯着液晶屏,上面的視頻還沒完,他看着寧邵匡那清俊的面孔,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辦,這回不是小事,毀的是他的名譽啊,人家還有幾天就結婚了,這事鬧得滿城風雨,他能善罷甘休?

唉,真是讓他頭疼。

想想,他還是撥了寧邵匡的電話,也不知這事他知不知道,還是以替他壓驚為由,約他出來探探口風吧。

但是,他沒能約到寧邵匡,等着替他壓驚的人多着呢。

寧邵匡還沒走出記者會場,就被方子睿攔住了,叫嚣着今天的事情他出了不少力,讓寧邵匡夫婦請他吃頓好的,而且當時就打了一通電話,在寧邵匡同意之前,已經替他約了一幫狐朋狗友,位置都定好了,就在紙醉金迷。

寧邵匡無法,只得拖着顧昕漾一起去了。

反正幾天後的婚禮也得請這群家夥去幫忙,就當提前聯絡一下感情。

出發去紙醉金迷的路上,餘駿打來電話,呂如意的确是被他們控制住了,沒費什麽功夫就問出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聽到秦雅的名字,寧邵匡挑挑眉,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秦洋要約他出去壓驚。

“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和劉斌偷情與當人情婦,不是一樣自毀名聲,她到底會不會想事情。”寧邵匡蹙起眉,真心不懂這些蠢女人的腦子是怎麽長的。

餘駿默,那可不一樣呢,劉斌一個半老男人,傳出去是破壞他人家庭,寧邵匡卻是青年才俊,被人知道她只會身價大增,呂如意這筆帳算得不錯,可惜惹錯了人。

“邵匡,那呂如意怎麽辦?”餘駿問,這種窩裏反的最可恨了。

“你拿主意。”寧邵匡聲線很冷:“她愛偷人就讓她偷個夠。”

“我明白了。”

寧邵匡收了線,顧昕漾已經全部聽到耳朵裏,唇角勾了勾:“秦雅啊。”她還真沒想到。

“媳婦兒,不關我的事。”

寧邵匡瞧見她的臉色趕緊撇清,上回她因為秦雅勾引自己而扇了秦雅一巴掌,這事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顧昕漾瞅着他呵呵一笑,那笑容詭異的,寧邵匡眼皮一跳,趕緊勾住她的臉說:“我現在就去她家,把她抓出來讓你出氣。”

“你知道她家嗎?”顧昕漾斜眼瞧着他。

寧邵匡搖搖頭,他怎麽可能知道。

“親愛的,女人的事你就少摻合了。”顧昕漾瞅着他一笑:“把她交給我吧。”

寧邵匡趕緊點頭。

晚上聚會的一幫人都是顧昕漾認識的,當然,寧邵匡還是裝作初次見面,給她一一介紹,然後,這群人在旁邊鬧着,他則摟着顧昕漾,躲到一旁過二人世界去了。

“喂,你們兩口子是怎麽回事,一天24小時膩在一起還不夠?距離産生美知不知道,小心還沒結婚就看膩了。”方子睿在一旁嚷嚷,“三缺一,救場如救火啊,快點過來一個。”

“滾!”寧邵匡從手邊抓起一個提子扔過去,還沒結婚就咒他們膩,這厮會不會聊天。

“哎呦,好兇殘。”方子睿伸手一接,送進嘴裏咬了幾下說:“小昕昕,這麽狠的男人,趁着還沒結婚,趕緊一腳把他踹了,哥哥我還等着你呢。”

“滾!”又是一個柳丁扔過去。

顧昕漾看着他們鬧,無語地搖搖頭,多大的人了這是,還跟小時候一樣,看不下去了,她起身去洗手間,讓寧邵匡陪他們打牌。

從廁間裏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她動作一僵,聽到外面有人進來,然後是一些很暧昧的聲音。

她額頭冒出三條黑線,正在推門的動作停下來,尴尬地立在廁間裏,不知該不該出去。

這一站就是五六分鐘,聽着外面的動靜越來越火熱,然後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寧邵匡問她怎麽還不回房,她應了幾句,外面的人大概也感覺到什麽,聲音慢慢沒有了,于是推開門走出去。

一個女人的背影對着她立在流理臺邊,她走了幾步,眼光一閃,看清鏡中那個人的反光。

姚璇。

姚璇也同時看到她,沒有吭聲,背挺得筆直,一絲不茍地塗着口紅。

她走過去,假裝沒看到她,擰開水龍頭洗着手,聽到姚璇冷冷的聲音:“恭喜你啊,聽說小三不是真的。”

“謝謝。”

這事鬧得是有多大。

她洗淨手,抽出一張廁紙擦着手,擡腳往外走的時候又聽到她說:“顧昕漾,你滿意了?我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賜。”

她現在染上毒瘾,又被封殺,沒了經濟來源,吸毒可是個無底洞,她以前存下的一點積蓄幾乎全被吸完了,只得被人包養,賺點皮肉錢,從衆星捧月淪落到今天這個境地,讓她怎麽能不恨,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顧昕漾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顧昕漾沒理她,徑直走出去,姚璇的今天是她咎由自取,她一點都不覺得內疚。

顧昕漾回到包房,幾個人正在那裏玩得熱火朝天,她走過去,寧邵匡趕緊起身說:“老婆,你可回來了,我正準備去找你。”

“弟妹啊,你見過這麽黏人的男人沒有?”同桌的葉少鈞揶揄:“連我的臉都被他丢光了。”

顧昕漾抿抿唇,被他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搬了張椅子坐到寧邵匡身邊,眼光落到方子睿身上,忍不住問:“你妹妹病好了嗎?”

“好了吧,我昨晚還聽媽說她今天出院,诶,碰!”方子睿倒下幾張牌,然後想起什麽,笑得賊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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