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十九縷白月光

候選人一號的笑容逐漸凝固。

片刻後, 他遲鈍地問:“難道今天和我相親的人……是你嗎?”

濃濃的難以置信。

看向季臨川的目光也逐漸驚恐。

難道, 傳聞中蘇海華的掌上明珠,神神秘秘的,其實是個……男的?還是愛好男的那種?

候選人一號內心激烈鬥争。

啊, 如果等下蘇先生看上他的話, 他是溫柔從呢還是粗暴從呢還是欲擒故縱從?

“是我, ”蘇蘿微微擡下巴, 不看季臨川, “你不用管, 我這個哥哥腦子有點問題,小時候被門夾過。”

候選人一號敬畏地看了眼季臨川,沒敢附和。

他怎麽覺着這個哥哥……有點眼熟呢?

好像在哪裏見過。

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幾眼, 在他腦海中逐漸拼湊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姓名。

候選人一號遲疑地問:“那個, 請問您和季臨川季先生熟嗎?”

“倒說不上熟不熟的——”

候選人一號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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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臨川微笑:“我就是。”

候選人一號險些打翻茶碗,瞪大了眼睛。

“我來瞧瞧,”他聲音不疾不徐,“和我未婚妻相親的人,到底長了幾個膽子。”

男人聲音并不高,語調冷,壓迫感十足。

聲線很動聽, 也很吓人。

候選人一號看着季臨川的臉,後知後覺:“您和蘇小姐……”

他話沒說完。

蘇蘿惱怒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季臨川身上潑了一半,完美避開他的臉:“我們婚約已經取消了, 你就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好嗎?”

茶水弄污了季臨川的襯衫,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衣襟沾濕,留下深深的、去除不掉的印子。

候選人一時間不知道該為自己擔心,還是該為蘇小姐擔心。

“蘿蘿,”季臨川沒有絲毫愠色,抽出紙巾,擦了擦襯衫,說,“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沒什麽好談的,”蘇蘿不看他,對着候選人一號粲然一笑,“抱歉吶,讓您看笑話了。”

候選人一號被她的笑容晃了眼,慌忙擺手:“沒有沒有。”

小仙女笑起來真好看呀。

他忍不住,又直勾勾地盯着蘇蘿看。

冷不丁想起季臨川的警告,候選人一號頭皮發麻,努力從迷戀的狀态中掙脫出來,他讪讪地笑:“不好意思啊蘇小姐,我不知道您和季先生已經訂過婚了……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我突然想起來姐姐今天要生孩子我先走一步了……”

一口氣說完,他抱歉地笑笑,腳底抹油,飛快溜之大吉。

蘇蘿剛站起來,被季臨川抓住手腕:“蘿蘿。”

蘇蘿看到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塊表,是她離開前丢到垃圾桶的那塊。

男人薄唇緊抿,牢牢地捏着她的手腕,不許她離開。

錯開目光,蘇蘿冷冰冰地說:“你再碰我,我就叫人進來,以後你別再想接近我半步。”

季臨川松開手,解釋:“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蘇蘿不想聽下去。

她當然知道工作更重要,就是蘇海華,說着沒有林雪蕊會睡不好,但也會為了工作出差十天半個月的沒辦法回擊。

她從未想令季臨川為了自己舍棄工作。

但心裏還是很難受。

她在意的其實是在這人心中,自己到底占據了多少分量呀。

在季臨川松開手的瞬間,她跑了出去,保镖就在門外,蘇蘿躲在他身後,簡單地吩咐:“別讓季臨川靠近我,現在送我回家。”

季臨川追出來,保镖已經一臉警惕地看着他,帶着蘇蘿離開。

躲他躲得挺厲害。

也不肯回頭看他。

小姑娘不是哄一哄就能過來的,他深刻地認知到這一點。

季臨川隐隐有些懊惱。

在靜安公館的時候,自己該多抽出些時間陪陪她。

這次相親以失敗而告終。

蘇蘿回到家中,對着熊貓控訴:“季臨川那個人實在是太壞了!”

熊貓附和:“壞透了。”

布偶也罵:“沒救了。”

罵完之後,蘇蘿抱住熊貓,揉了把它的耳朵:“還是你和甜甜乖。”

布偶:“那你還打算給我們找後爹嗎?”

“過段時間再找,”蘇蘿嘆氣,“現在季臨川肯定還會再來搗亂。”

季臨川既然來了苑城,她就別想着再順利相親。

他毫無顧忌,蘇蘿還要想着維持蘇家的顏面。

再說了,有這麽個煞神擋着,恐怕也沒幾個人敢來了。

蘇蘿在家鹹魚了兩天。

不出所料,《梁祝》宣布拍攝計劃無限延期。

次日,陳嘉木找上門來。

他來的時候,蘇蘿正在調,教熊貓使用爪爪拿東西整理東西。

出去的時候熊貓也纏着她,抱着她的小腿,一團毛絨絨地出去。

正在客廳中不安喝茶的陳嘉木震驚了:“你竟然還敢養熊貓!這可是違法的!”

第二句話跟上來:“在哪裏弄得?多少錢?能給我來一只嗎?”

熊貓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橋腦殼。”

陳嘉木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你這熊貓還會說話?”

“仿生智能寵物,”蘇蘿和這個一驚一乍的人解釋,“還沒有正式推廣,這是試驗品。”

說話間,她上上下下打量陳嘉木,皺眉:“你這是怎麽弄得?”

幾天不見,陳嘉木一條手打着石膏,臉頰也有多處擦傷,頭上包着紗布。

剛從打鬥片片場回來?

陳嘉木說:“別提了,這一周我出了三次車禍,踩空了一次臺階,晚上去買煙被酒鬼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頓。”

“你這可真夠倒黴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嘛,有點小挫折小磨難算不上什麽,”陳嘉木不以為意,“我相信老天爺讓我受這麽多磨難,一定是想讓我做大事。”

“我感覺老天爺是想讓你死。”

沉寂兩秒。

陳嘉木氣急敗壞:“哎你怎麽不能說點好聽的呢?幹嘛這麽咄咄逼人?上次我不是還替你說話了嘛……”

“你那說不說的沒什麽用,”蘇蘿抱着胳膊,“你難道天真地覺着我會因為你徒勞的勇敢和堅定的慫而感激你嗎?別傻了孩子,這不是偶像劇。你和你爸爸的區別在于一個主謀一個幫兇而已,上次沒罵你不是因為覺着你好,而是懶。”

陳嘉木被她一番話怼的啞口無言:“……我可算是服你了。”

蘇蘿眼皮子都沒掀,蹲下來摸摸熊貓的耳朵,把它毛發尖尖上沾到的一根長發摘了去:“說吧,你來是想做什麽?”

“下周有個野外求生的綜藝,”陳嘉木鼓起勇氣對她說,“我想請你和我一塊去參加。”

蘇蘿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讓她去參加野外求生的綜藝?是覺着她很能吃苦耐勞嗎?

陳嘉木趕緊解釋:“你別多想,我請你主要是想請你做護身符。外面不是都說你運氣很好,錦鯉嘛,說你能轉運……”

轉運錦鯉蘇蘿:“哦。”

興致缺缺,低頭撸熊貓。

陳嘉木着急了:“只要你肯幫我,我願意付你雙倍的酬勞。”

蘇蘿慢吞吞地看他:“難道你覺着我很缺錢嗎?”

陳嘉木是第二個準備拿錢收買她的人,第一個是馮夕。

“你如果不要錢,做其他的事情也行,”陳嘉木像是看救世主一樣看着她,堅定不移,“只要我能做得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蘿剛想叫保镖把這個家夥趕出去,轉念一想,眯着眼睛打量他:“ 你确定?”

陳嘉木點頭如搗蒜:“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那好,你記住自己說的話,”蘇蘿很滿意,微笑着看他,“巧了,我還真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她笑的意味深長,有點像是澆灌紫葫蘆的蛇精,還有點像是看大白菜的慈祥伯伯。

陳嘉木小小地打了個哆嗦。

隐約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現在他反悔的話,還來得及嗎?

四天之後。

季臨川連着幾日加班,主持着會議,終于給自己湊出來了近一周的休假。

回靜安公館拿了衣服,他一刻也沒有久留,奔赴苑城。

這一次,終于能夠好好地回苑城去接蘿蘿了。

季同光前幾天就收到了蘇海華的電話,對方委婉表示要取消婚約,季同光以“說不定是小情侶鬧別扭,先讓他們冷靜冷靜,過幾日再宣布取消也不遲”為理由,暫時把這個消息壓了下去。

季臨川反思了一下自己近期的所作所為。

好像真的就是那天違約,斷聯,惹到了蘿蘿。

她一定是為了自己的失約而生氣難過,所以才會跑回家中。

小姑娘是需要耐心哄的,要多陪她玩,多花些心思給她,不然她會覺着自己受到了冷落。

季臨川耐心地請教了幾位感情穩定的朋友,終于得到了以上結論。

小姑娘才不是機器,她們擁有更敏感的心思,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開心或難過。

作為男人,要包容和理解她們。

擁有了充沛時間和“經驗”的季臨川再度奔赴苑城,準備把小姑娘哄回去。

這一次,一定要把蘿蘿帶回梁京,好好的陪陪她,多陪她玩幾天。

還未抵達,季扶風給他發了個新聞鏈接過來。

季臨川點開看。

《驚!陳嘉木新戀情曝光,女友竟是她!》

文字已經縮成一個個小黑點,季臨川什麽都看不到,只看清楚了那張圖。

他的蘿蘿,穿着紅色的沙灘裙,和陳嘉木并肩站在一起,肩膀瑩白,笑靥如花,甜美動人。

季臨川目光陰沉,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看了足足有兩分鐘。

恨不得把照片上的陳嘉木拉下來狠狠揍一頓。

季扶風的消息也發了過來。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作者有話要說:  未婚妻跟別人跑了,寵物無情叛變了,季先生自閉了。

今天我也雙更啦!

驕傲地挺起平平的胸脯期待誇獎和鼓勵~

解釋一下,關閉評論區是晉江在整改,看公告大約關閉一個月,我可以在後臺看到,也能夠正常回複。小天使們也可以看到自己評論收到的回複~

挨個兒麽麽嘴,我都會看評論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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