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Ogata Side- (2)

在告白吧？

「哈？」

「我是說，你在w-inds.裏的職責到底是什麽？」她把杯子咚一聲放在了桌上。

「藤井小姐你這個問題真是奇怪，我在w-inds.裏不是歌手是什麽……」

「歌手？原來和和音也能稱得上歌手麽？」她的眼神銳利得讓我想起Quincy。

「我也不只和音啦，像是rap平時也大都由我負責……」

「我聽不出你們現在的歌曲風格rap占了多大比重了。」

「……還有啊，我不是還是dancer麽……」

「沒錯，除了跳舞以外我不知道你在w-inds.裏還有什麽用。」

……這位姐姐原來不是來告白，是來找碴的麽……

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我的招牌小虎牙乖乖拿出來曬太陽。「好吧藤井小姐你這麽千裏迢迢過來，目的到底是什麽？」

她雙臂環抱，勾唇一笑。這個人跟Quincy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相信你對我們公司也有所了解，我們公司走的本來是搖滾風格，像是B'z、ZARD、大黑摩季等等都是當時我們公司旗下的紅牌歌手。但是，由于後來電子曲風的盛行，搖滾風格開始沒落，導致我們公司現在搖滾系的歌手越來越少，競争力也越來越低。也因此，我們一直都在尋找搖滾系的新人，希望能再次在樂壇掀起搖滾浪潮。

而恰好，一首energy讓我們注意到了你。其實你的歌唱實力實在不差，只是留在w-inds.裏做着可能對自己的未來與能力沒有貢獻的工作，你不覺得這樣很浪費嗎？」

我啜了口咖啡。「所以呢？」

「所以，我們希望你能轉到我們公司旗下。當然，VF那邊的違約賠償金，會由我們公司替你承擔。」

哦，原來是來挖角的。诶，沒想到我緒方龍一也有這麽風光的一天耶！唱片公司特意來挖我耶！這樣的「豔遇」絕對能讓我向那兩人炫耀一輩子。

「而且，你放心，我們公司既然想挖你，就一定會着重包裝宣傳你，到時候，你的前途絕對比留在w-inds.來得光明。」她很耐心地向我說明了一切情況。

「聽起來好像很不錯嘛……」我撫下巴作思考狀。

「那是絕對的。你是聰明人，我想你也懂得衡量。」她臉上堆滿自信。

「可是我沒有興趣。」

而我也繼續啜我的咖啡。

我用餘光瞥到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大概我是她生命中第一個拒絕她的男人。想來我還真了不起。

「請你再認真考慮一下，也請你為自己的前途想一下。」她的語氣很堅定。

我似乎要氣死人似地再啜了口咖啡，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把咖啡杯放下。

「藤井小姐，我最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哈？」這次該輪到她感到不知所雲了。

「我最近一直在想，這個世界上好像什麽東西都會過期，肉罐頭會過期，礦泉水會過期，報名時間之類的東西會過期，甚至可笑到連保鮮紙也會過期……那麽，這個世上，到底有什麽東西是不會過期的呢？有什麽東西是不會變質不會被抛棄被遺忘的呢？

而現在，我終于明白了，那樣的東西是無論我怎麽找也找不到的，因為他一直在這裏。」

我拍了拍我的心口。

「那樣東西，從很久以前就被存放在了這裏，它就在我的身邊，而我卻一直沒有發現，一直死鑽牛角尖地要去找個實物來給它定個型，以求自己的安心。但是，其實它就一直像空氣一樣鮮活地在我身邊存在着，經歷了6年也沒有變質沒有被抛棄沒有被遺忘，甚至可能被保存得更久，久到沒有保存期限。有些東西，時間确實不會促使它們變質，相反的，時間正醞釀着它們的升華。

啊對啊，我是笨蛋我不懂權量什麽利弊，但是，我只是不想失去我苦苦尋找了這麽久的東西而已。」

終于說出來了。我的想法。我的答案。

我不知道她聽不聽得懂我這番奇怪的話，我只是想說出我想說的。別人不懂沒關系，自己懂了就好。這樣的感情，只要自己清楚就好。

如同這6年一起走過來的風風雨雨，別人看不到我們的努力沒關系，別人不肯認同我們沒關系，別人抛棄我們遺忘我們沒關系。只要w-inds.還在一起，我們就是永恒的奇跡。

看吧，緒方龍一又說了偉大的話了。

不過，同樣的，這樣的話我不會跟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說。因為，我是個能夠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的，男人。

送走了漂亮姐姐以後，我打算回房間收拾東西，确實也該是時候回去了。但是，剛靠近房門，房內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還有高腳杯碰撞的聲音。

等等……高腳杯……碰撞……

我有不祥的預感。

于是我用力一腳踹開了房門。

當房門打開之際，我看到兩個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坐在了不該是他們坐的椅子上，舉着不該是他們舉的高腳杯，杯裏裝着不該是他們喝的液體狀物體，互相道了句「Cheese」。

見鬼的Cheese。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看到威嚴地站在門口的我，他們兩個竟然沒有一點做賊心虛的表情，反而還向我揮揮手：「嗨，你總算回來咯。」

「我怕你接了剛才我那個電話還不肯回來，于是我們親自過來接你緒方大人，夠給面子了吧。」

管他們說什麽，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杯子裏裝着的東西……

橘慶太在我面前很沒形象地一口把液體灌下。

我沉着臉走到他跟前：「你剛才喝了什麽……」

他無辜地聳了聳肩：「1985年的葡萄酒啊。想不到原來龍一大人你家還釀酒的哇，有這麽好康的事都不跟我們如實交待，怎麽也該請我們喝一瓶吧……喂！你想幹嘛？」

「※#☆*◎▲@○，1985我自己都不舍得喝！」我伸手想奪過他另一只手裏握着的1985，然而它卻被他舉到了更高的地方。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要告訴我，這瓶酒是你從地窖偷來的……」

他還是該死的一臉無辜：「不是啊，我有跟你外公說的，我說你請客啊。」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噢，天啊，請讓我往他臉上狠狠揍一拳，一拳就夠了！真的！

「※#☆*◎▲@○※#☆*◎▲[詞語過于激烈，再次屏蔽處理]……你知不知道一瓶葡萄酒多少錢啊啊啊啊啊！前段日子你不是要死要死的嗎？你怎麽不去死啊啊啊啊啊啊！」

他放下杯子，用手去塞住一邊耳朵，另一手繼續把葡萄酒往更高的地方舉。好啊，仗身高是吧。我用腳上穿着的硬底皮靴狠狠往他光裸的腳丫子踩去，順腳再左右左右扭扭，然後我很滿意地看到了他扭曲的面容。

在我們兩個為1985争執不休的時候，一旁的涼平突然又一聲「cheese」。

他以極度優雅的姿勢，緩緩緩緩地啜了一口紫紅色的液體，另一手也握着一瓶葡萄酒。

「涼平，你在喝什麽……」我發現我的聲音在顫抖。

「1984。」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相當詭異的笑。

我再度深呼吸，吞了一口唾，告訴自己要勇敢。

「涼平，你結帳了沒……」

……………………

「2001。等待你的升華。--By緒方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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