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夠肥麽? (6)

反倒是放松了對北川的關注,晉南王也忙着找回在皇帝心裏的信任,所以這三年秦諾在京城還算過的安穩,倒是和最初設想的局面有些差距。

“前幾日晉南王又進了一批美人兒進京,皇帝似乎有意挑選完了之後再指幾個到得寵大臣和勳貴,我想你我可能都免不了了。”梁謙為秦諾在清湯裏放了些蘑菇,這是秦諾喜歡的吃的。

秦諾正吃的歡快,聞言一驚,“咳咳咳,啥,咳咳咳……”

梁謙連忙倒了杯茶讓秦諾喝下,撫了撫秦諾的後背,“着什麽急,難道他們還管不住幾個小丫頭?”

“不不不,不是這個,他,皇帝到底什麽意思啊,我才幾歲還給美人。”秦諾用‘他沒病吧’的眼神看着梁謙,真真是不可置信。倒不是懷疑梁謙的猜想,其實梁謙一般都能說中,特別了解這起子不安分的大人物。

“呵,趁着你還小,身邊日日環繞來歷不清白的妖嬈女子,将來長大了再勾引勾引,想要養出個好色無能的公子哥兒還不容易嗎。”

秦諾:“……”我擦,這養廢一招皇帝也用啊!

“那他為什麽還要給你賜?”秦諾總是有些搞不懂這些人的想法。

“因為要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不行’!”梁謙風輕雲淡的說。

秦諾咽了咽口水,這心思,難道說,秦諾打了個機靈:“是不是送那些臣子美人一是可以籠絡同樣愛美人的臣子,以示恩寵;二是可以擾亂某些不是特別看的過眼的臣子的後宅?”

梁謙給了個‘總算是有點長進’的眼神給秦諾,獎勵般的夾了個牛丸到秦諾的碗裏,“一箭多雕呢!”

秦諾抽了抽嘴角,這些臣子的妻子們一定會偷偷詛咒皇帝不舉一千次的吧!晉南王送進京的美人們可不是晉南的大家閨秀和貴女們,而是經過□□的‘小妖精’,妩媚、嬌俏、清高、可愛一應俱全、這是秦諾在這三年進宮的時候在皇宮裏頭曾經見到過的。

秦諾搓了搓手臂,預計到今後京城的後宅們一定會很熱鬧。也不知道晉南王怎麽想的,到底是得罪人的事兒吧,京城裏頭各家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不是你家的女兒嫁到了他家,就是我家的女兒卻進了你家。錯綜複雜,總會有些高門貴女受不了這樣的委屈,找娘家哭訴的吧。

“好人當然是晉南王做了,他只是敬獻美人給皇帝的,是皇帝要給臣子們賞賜美人的。”梁謙真的是一點不在乎皇帝這種的試探,一臉無畏的吃着鍋子,又時不時給秦諾添一些,唯恐她想的太多忘了吃。

秦諾一驚,原來她把心裏想的話直接說出來了!吐了吐舌頭,秦諾也不想那麽多了,皇帝要賜美人,她沒有辦法,但是她是不可能因為這些美人的勾引變得好色什麽的,因為她是直女啊!

☆、宮中花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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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果然有宮中內侍帶了皇帝的口谕宣她進宮參加花會。說是花卉參加的人大約都知道賞的可不是土生土長的花朵兒,而是花朵兒一般的美人兒!

梁謙笑而不語,秦諾也已經和沈岩等商量過,若是皇帝賜的美人果然是妖豔輕浮的,就放在小院子裏養着,必要的時候再帶出來溜溜也算是遵旨了,皇帝總不能指望秦諾這麽個年紀真的能做點什麽出來吧。

至于梁謙這樣的事已經經歷的多了,早有了一套法子,簡單粗暴,只在院子裏放兩天意思意思就送出去配了娶不上媳婦的軍中将士,當然不好送給高位的将領,多數是寫七八品的小官兒。

第二日梁謙便帶着秦諾一同進宮,還未到宮門就見一輛一輛馬車在前停下,下來的多數是高門貴族的當家人,還有一些年輕有為的勳貴子孫以及得重用的臣子。

見梁謙的車架到了,連忙讓車夫把馬車趕到一旁讓出一條兒道兒,梁謙只是掀開簾子微微點頭,十分的高冷。

在宮門口和虎力秦漢分開,他們是不能進宮的。梁謙拉着秦諾的手步履不急不緩的慢慢走,過了一道門,正是第一回來的時候乘上宮中小車的地方,依然還是有一輛小車已經在等着。尋常人是得不到這樣的優待的,大多數都需要自己走。

秦諾一見習慣了,等着梁謙一抱一起坐上小車,方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聽見一聲大笑:“原來是譽皇叔,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梁謙慢悠悠的喝了杯茶才掀開簾子瞧了一眼,見是大皇子,便淡淡道:“甚好,多謝大皇子挂念。”

大皇子早知道每每鎮北王的幼子福郡王進宮譽親王必然陪伴在側,而且每回二人都是同乘一車,這回總算是親眼見到了,不由得擠眉弄眼:“哦,果然是福郡王在呢,皇叔和郡王感情真好,郡王如此清隽的相貌不知道将來有多少女子要哀嘆了。”說着仿佛梁謙真的暴遣天物了似得,滿臉的可惜。

梁謙臉色一冷:“大皇子身為皇家貴胄,有些話還是要注意體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說的!”

秦諾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為什麽梁謙就生氣了,只是可想而知這大皇子說的定然不是什麽好話。很快就有人給秦諾解惑了。

“大皇兄何必說的這般隐晦,皇帝見福郡王還是一副懵懂的樣子,想來還沒開竅,皇叔還是手下留情的好。”二皇子昂着頭,十分高傲的看着梁謙二人。

秦諾這才明白這兩人說的是她和梁謙有一腿!秦諾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兩個本應該心機深沉,教養甚好的皇子就這樣嬉笑着堂而皇之的取笑梁謙這個皇叔。

“皇弟此言差矣,就皇叔這幅相貌,加上些許溫柔小意,哪裏能讓福郡王逃出他的手掌心呢,哈哈哈……”大皇子擡頭狂笑,一手還使勁的拍着窗棂,傻的不要不要的。

“不過也可以理解,福郡王這樣嬌弱的身子不正是需要皇叔這樣身份的人才能好好樣着麽,再加上皇叔今生大約也是沒辦法好好成親生子了,二人就此相伴也是美事一樁嘛。比不得大皇兄你,皇弟聽說府上又添了位小侄子,真真是件大好事啊,皇弟甚是羨慕呢,正好今日父皇賞花,皇兄不如帶幾朵鮮嫩漂亮的回去?”

大皇子果然不負蠢貨盛名,還以為人家是真的贊他,一臉得意的沖着梁謙笑的開心。秦諾低着頭漲紅了一張臉,既然梁謙沒有出聲,她就不會說話,相比和梁謙傳出斷袖的緋聞總比過幾年被愛胡亂牽紅線的皇帝賜婚的要好。

梁謙神色不變,只是低頭仔細看了看秦諾的臉色,這才淡淡的摸了摸秦諾的頭發道:“有勞二位皇子的關心,二位還是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莫要太過勞累,将來精神不濟!”竟是在諷刺二人夜夜做新郎,将來小心腎虛!

偏他說的風輕雲淡,似乎真的只是在關心侄子,反倒是顯得兩位皇子心胸狹窄,氣度不足。

兩位皇子有些惱怒,但是也知道不好把事情搞太大,畢竟這位最小的皇叔還是特別得皇帝的偏疼的。只是有時難免還是有些不放心,偶爾還是要試探試探,但是宮裏誰不知道,只要皇帝還去那位太後的宮裏譽親王就不會有失去聖心的一天。

到了後花園一處寬敞的地方,已經擺好了桌子,梁謙徑直帶着秦諾到了宮人領着坐的位置。宮人見秦諾也坐在梁謙身邊,張嘴欲言,梁謙倒了杯清茶給秦諾,“下首是誰的座位?”

宮人忙答道:“是二皇子!”

“哦,即是他,那就往下挪一位,這兒就讓福郡王坐,去找總管報吧,只說是我說的便是。”

宮人有些惶恐的福身退下,這事兒并不好辦,畢竟這福郡王不如皇子尊貴,怎麽能坐在皇子上首。

只是總管卻知道先前二皇子與大皇子對譽親王說的一番話,只是當時見譽親王并未動氣,還以為譽親王只是默認便無所謂了,沒想到在這兒等着呢。相比自認有些聰明實際上卻同大皇子沒多大差別的二皇子,他這樣的總管才是更明白譽親王才是皇帝更加偏寵,雖然這些年依然不能知道原因,但是這并不妨礙總管做出決定。

于是秦諾就在梁謙身邊坐下,因為一桌只能坐一人,若是以往的宴會有攜帶家眷的,夫人就可以同桌,而子女多是在身後坐下。所以梁謙不願意讓秦諾真的背上‘譽親王男寵’的名聲。二人一同分桃斷袖和某一人是另一人的男寵差別是很大的,後者就意味着受人鄙夷的不僅僅是性向還有尊嚴。

等到場上的座位基本上都坐滿了,這時二皇子才慢悠悠的來了,二皇子乃是中宮皇後所出,一直以來都以自己是嫡子為傲,向來是在皇帝出來之前才慢悠悠的過來。好像這樣就等于是滿場都在等他似得,結果今日就倒了黴,見着自己的位置被個黃毛小兒坐了,正要發脾氣,找準備此次宮宴的總管來問罪。

就聽大太監一聲:“皇上,皇後,皇太後架到!”

二皇子不好在這種時候生事,只好委屈一同跪下見禮,然後等到了皇帝一聲:“起來吧。”這才咬牙切齒的起來,瞪了秦諾一眼就要發話告狀。

只是一般宴會剛開始誰都不會找事兒觸黴頭,二皇子一時不爽腦子一熱就忘了,張嘴就準備說話。皇後早見到底下位置不對,兒子一臉憤慨,知道這就要生事了,今日皇帝是從慈寧宮出來的。這時候不好找梁謙的麻煩,連忙張口道:“皇上今日召大家來賞花,皇恩浩蕩,臣妾以為應當先敬您一杯!”

底下的臣子們再傻也知道這種時候定然是要附和的,于是一片兒聲的“多謝皇上,”又喝了杯酒。皇帝興致起來了,先招了舞女上來舞一曲,也是晉南王敬獻的,據說會的都是異域舞蹈,甚是美豔。

晉南王就坐在梁謙對面的上首,是個圓乎乎的中年男人,端着一張彌勒佛似得笑臉,見之可親。可秦諾和梁謙混了這麽幾年,也知道了不少,知道這位王爺可不是個和長相一般可親的。就那擒美湖就已經讓秦諾對晉南王沒什麽好感了,更別說今日的花朵兒們都是這位王爺送來的。

晉南王笑眯眯的十分期待,與皇帝擠了擠眼睛,仿佛在說‘一定不讓您失望’。

果然見一群身着水紅色輕紗的腰身纖細的美人蒙了同樣顏色的面紗,□□腰肢,光着腳,上身的小衣僅僅只是遮蓋住胸部,下擺墜了細細的金色短流蘇,長度正好到肚臍。腳踝上也墜了一圈,卻是少些的。底下穿的也不是裙子,而是闊腿的紗褲,腳踝處收了進去,輕薄透明的紗褲一直到大腿幾乎到了根部若隐若現,引人遐思。

重點是這些舞女,個個都是腰細胸大的,搖晃起異域的舞蹈,仿佛全身都在抖動,惹得某些人直勾勾的看着。況且異域的舞蹈多是大膽奔放的,又是扭腰又是抖胸的,算是豔舞了,這樣的舞蹈并不适合在宮中出現,但是誰讓皇帝喜歡呢。

果然見了這舞蹈,皇帝撫掌大笑,十分滿意。想要招手讓領舞的舞女上前細看,卻忽然想起身邊還坐着兩位,不由得擺擺手。

皇後只是繃着臉,見皇帝看過來的時候勉強露出一笑,左側的太後已經的一臉鐵青了,聽說是一回事,見着就是另一回事了。太後今天也是盛裝出來的,加上年紀本就比皇帝還小了不少,加之保養的好,日子過的也算是快活,看起來竟比皇後年輕不只一倍,不知道還以為左邊坐是皇後,右邊的才是皇後呢。

這會兒見了皇帝的模樣,太後心中不喜,用寬大的袖子掩護,伸出芊芊細指在皇帝的腰上扭了一圈,皇帝的臉微微有些扭曲。秦諾這個方向正好對着太後和皇帝的座位的間隙,眼見着這種親昵的動作出現,竟然已經不覺得驚奇了。

但是還是忍不住瞧了梁謙一眼,梁謙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夾了塊兒糕點到秦諾的碟子裏,“別看了,污穢!”

秦諾心中一顫,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什麽好。太後和皇帝之間的不對勁,是在她到了京城第一年的第二次去宮中觐見的時候就發現的。

那時皇帝正在太後的宮裏,因為聽說梁謙也一并來了,太後想念梁謙,就叫了秦諾一起到太後宮中,秦諾卻發現皇帝與太後态度十分親密,而且皇帝不小心被那個太後的女官弄髒了衣角的時候竟然是直接在太後的內室換的衣物。

伺候皇帝更衣的自然就是那個女官,出來時面如桃花,眼波流轉媚态橫生。太後卻在一旁扯帕子生氣,若是秦諾真的是個五歲的孩子也就算了,可秦諾心理年齡并不小,哪裏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的。

☆、宮中花會2

太後擋得住一次,擋不住一世。皇帝給身邊的大太監一個眼神,大太監就意會了今夜就招這個領舞的舞姬了!

皇帝又笑吟吟的借着大袖子的掩飾抓住了太後白嫩的手,磨蹭了一會兒,示意這一批舞女可以下去了,換一個節目。

太後低頭掩飾臉上的紅暈,皇後在一旁鐵青着臉,但是也怪不了別人,誰讓她自己非要來的,結果不僅僅見證了新的寵姬出爐還再次見識了太後和皇帝調情的模樣。底下的大臣們也知道些風言風語,但是這種事誰敢說出口,這也是為什麽梁謙的身份有些尴尬的原因。

二皇子這會兒已經不記得座位的事兒了,他眼巴巴的看着這一群舞女躬身行禮退下。他不敢惦記領舞的那個,那必然是皇帝的。只是其他的也極好,他已經迫不及待等着皇帝賜花了。

第二場舞看起來就比較高雅了,長裙水袖,挽的也是端莊的發髻,五個長相柔美的女子在場中翩翩起舞,仿佛又回到了人世間而不是在那群妖精的洞裏。只是這高雅沒多久就變了味兒。

跳了不到半盞茶時間的水袖舞,就見四個女子包圍着中間的舞女,外頭突然奔進四個大漢,手拿半透明的薄布将裏頭的五個女子圍成四方形,露出膝蓋之下的部分,上半身完全遮住了。

然後四個舞女半蹲在四個角落,不知何處掏出一盞明燈置于地面。此時正是夜間,宮人上前滅了外頭所有的宮燈,只剩下舞女身邊的四盞明燈,在白色的薄布上清晰的映出裏頭中間女子的身姿。

突然四個女子站了起來,接着一件一件衣物落地,外頭的人入眼的只有這一點亮,只看着落地的衣裳慢慢被光着的小腳踩着。難免會想着美人兒脫衣的美景,接着就見最終的抹胸也掉在了地上,而中間的女子依然不動。

四個女子在白布上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盡顯年輕姣好的身姿。然後掩入陰影中,只留下凹凸有致的身體側影和白皙的小腿與外頭同樣露出小腿的男子相貼而立。這時候中間的舞女才開始動起來,妖嬈的舞姿在白色的薄布上顯現,慢慢勾起衣領,落在腳下,又是一會兒的舞蹈落下一件衣服…

等到所有的衣服落地又裸着身子舞了一會兒這場舞才算是結束,這時裏頭的舞女紛紛撿起地上的外衫,秦諾以為這時候應該要等着裏頭的人穿好衣服才成吧。結果外頭的宮燈點起,白色的薄布撤下,留下只搭了一件外衫的女子在場中央。

秦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梁謙默默攬過秦諾,想要捂住她的眼睛。秦諾一把拉下,就見中間的女子仿佛前世穿着男朋友的襯衫當做睡裙的女子一般松松的系着衣帶,緩緩向皇帝走去,青衫搖曳,要露不露的顯出泛着淡淡光澤的腿的修長與白嫩。

皇帝不由自主的笑了,等着美人落入懷中,不動聲色的摸了一把,由着這美人在懷裏作亂。眼睛一定就把場上的女子指給了梁謙、晉南王和自己的兩個兒子,随後之前的舞女也紛紛上場,一位依偎着一個大臣,嬌聲軟語。

梁謙和秦諾的身邊也依偎着一個,秦諾倒是無所謂,她這麽小一個,能幹嗎。只是這女子也忒壞,竟然倒了杯酒哄着秦諾喝,秦諾一把推開,又貼了上來。這時候喝酒,是要她的小命吧。

“本王不能喝酒,若是出了什麽事你也擔待不了,還是別找死了!”

聽見秦諾這麽一說,這個不依不饒的女子果然愣住了,秦諾見機把她再次推開,果然沒再貼上來,只是安安靜靜的一旁坐着。

秦諾這時候才看向梁謙,只見一個披着一件外衫的女子正被梁謙一腳踹開。女子仰面用雙手撐在地上,衣裳滑落大半露出姣好的身子,泫然欲泣的看着梁謙,用眼神祈求憐惜。秦諾覺得有些傷眼,扭過頭,憤憤的喝了口清茶。

那女子見秦諾喝茶,又動了起來,想要給秦諾倒茶,秦諾十分不耐煩,恨極了管太多的皇帝。

用眼角瞟了一眼梁謙,只見那女子雙膝跪地又向着他爬去,那樣謙卑的姿态加上妖嬈的身姿,旁邊沒能享受到的臣子已經開始流鼻血了,然後被身邊的舞姬撲到了。秦諾環視一周,竟然是一幅群魔亂舞的畫面。

秦諾又推開遞過來的茶杯,默默的往梁謙身邊挪了挪,這時候還是梁謙感覺可靠些,雖然旁邊還有個更妖嬈的小妖精!秦諾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煩有人貼着梁謙,自己被人粘着都不那麽不爽。

但是她自認為是因為自己還小,當然不可能會有什麽影響,但是梁謙不一樣,這樣風光齊月的男子怎麽能陷入這樣淫靡的場面當中呢。

梁謙一手搶過秦諾身邊那女子手裏的清茶,全數潑到了身邊衣裳都快要掉下來的女子臉上。趁着那女子愣住的時候,一把拉過秦諾攬在懷裏,免得被這群女子揩油。

秦諾默不動聲的看着梁謙淡淡的把身邊伏低做小,努力展示自己的美麗的女子送給了二皇子。二皇子已經覺得自己愉快得在雲霄了,沒想到又得了一個更好的,忙上前一步拉過那女子攬在懷裏,并着自己之前的那個又擁又抱好不逍遙。心裏恍恍惚惚的想着再也不記恨方才秦諾搶了他的座位的事兒了。

上頭的皇帝見底下都玩得挺開心,十分愉悅,覺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身邊的皇後和太後在熄了宮燈的時候就讓人送回去了,後面的她們也不想看到,也就聽話的走了。

眼下除了舞姬就是樂不思蜀的臣子,還有非常勉強卻還要努力矜持的家中有感情比較身後的妻子的人。唯獨梁謙秦諾二人顯得特別鶴立雞群,皇帝目光閃了閃,摸了把懷裏的女子道:“皇弟不滿皇兄送的美人?”

梁謙竟點點頭道:“正是。”

皇帝看了一眼默默抱着茶杯喝茶的秦諾道:“看起來你二人感情深厚嘛!”

“正是。”

皇帝一噎,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麽接下去說了,又不能直言,你得碰碰那女子,和大家一樣合群,也不能說你身子可好了,試試讓我看看。

“既然皇兄要忙,臣弟和福郡王告退了。”

皇帝伸手欲攔,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懷裏的女子已經幾乎□□了,他又不是梁謙這樣坐懷不亂的男子,早已經蠢蠢欲動了。想着還有些女子明日要直接賜到府裏去的,也就罷了,擺擺手讓梁謙二人回去了。

梁謙拉着秦諾幾步跨過那些露出醜惡面目的人,捂着秦諾的眼睛飛快的離開了。

皇帝抱着美人回自家的宮殿,留下一個太監傳旨,讓剩下的人可以帶着美人回府,也可以在總管安排好的屋子裏暫且住一晚,明日帶着賞的花回去,又說既然是賞花,有不介意的也可以留在這兒。

諸位大臣聞言都散去了,唯有兩位皇子竟然留下了,大約是以為這裏是皇宮就是自己的後園子,皇帝又發話了,有什麽不行呢。二人三女胡鬧了一晚上,第二日險些上不了朝,眼底一片青黑,惹得皇帝心中大怒,這些個兒子一點用都沒有,只會說些不痛不癢的話,竟然做不成一點實事出來。

譽親王又派人把送到鎮北王府的美女送回皇宮,說是秦諾昨日回去就病了,請了太醫看過說是受了些驚吓。

說道驚吓,昨日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樣宴會竟然會有秦諾這麽一個小孩兒都有些意外。沒想到小孩兒不懂事看到昨日那樣的景象竟然病了,細細想想也是可能的。又是宮裏的太醫看的,自然不會有錯,所以由對了秦諾一向極好的梁謙把美人送回皇宮也就能夠理解了。

秦諾自然是不能讓別人把脈,自從到了京城之後,沈岩等人就如何不被發現女兒身做了許多準備,其中就有秦漢的弟弟秦平的作用。

秦平也是個早産兒,而且和秦諾的年紀一般大,但是若是在進京之前,秦諾的身體比秦平的只差不好。但是有了梁謙的傾力照顧,秦諾的身體一日一日健壯起來,就在秦諾到達京城半年之後,秦平就得了秦轼的命令上京了,秦平的作用就是用來應對太醫的。

而秦諾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把脈就可以知道男女的。所以她才知道梁謙早在他們初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的女孩子了。但是那時他們已經相處了大半年,日日相對,感情也越發深厚,梁謙平時在秦諾面前又是一副清朗的模樣。秦諾自然不會多想,只真的把他當哥哥看。

而發燒事件其實是因為夜裏回去的時候發現秦平這小子半夜肚子餓,出門到小廚房去找吃的,結果被同樣出來找食的一只野貓吓到了。于是沈岩認為這就是個極好的機會可以推掉皇帝賜下的女子。

雖然有辦法處理掉這些女子,但是有一就有二,誰知道以後還會有多少個,秦諾可不願意白養一群女子。要是一旦看管不周,就是容易出事,這府裏只有秦諾的院子裏有婢女,其他的多是粗使婢女,男子多于女子,又養了這麽一群小妖精,難免要出事。

正好有這麽個機會,就讓秦平代替秦諾裝了次病,卻讓秦諾到梁謙在京郊乾山山腰上的別院玩去了。

送予梁謙的美女是送到了城中的譽親王府,秦諾自然沒有看見。但是秦諾也聽虎力說了皇帝特別賜了四個風格各異的女子,虎力剛從府裏過來,這會兒還有些迷蒙呢。說起來虎力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受不住那樣的女子的誘惑也正常,但是梁謙竟然令虎力親自去處理那幾個女子,等到完事兒了再回來見他。

虎力向來最舍不得離開他家主子,秦諾曾懷疑這個二貨是不是彎的,但是虎力險些發飙因為他認為秦諾這麽想是在玷污他家主子。虎力對梁謙的依賴源于虎力就是幼年的時候就被梁謙救了,然後親自撫養長大的,雖然梁謙和虎力差不多大。

但是那種恍如父親一般的重要性就不必多說了。秦諾沒想到梁謙這麽早就做了‘父親’了,就此事笑了許久。但是也因為這件事,被梁謙揩了許多油!

☆、聖旨

之後這件事仿佛宮裏就不在糾纏了,只是常常聽說宮裏頭有些不平靜,據說兩位領舞的舞姬都封了正七品的禦女。倒是和以前晉南王敬獻的女子的待遇要好的多,但是不論多好,基本上都是進了宮就沒什麽人影了,因為都淹沒在佳麗三千裏頭了。

不提宮裏宮外又多了多少怨婦,秦諾以為這次的花會事件應當到此就結束了,除了在宮裏見識了一番花樓才有的豔舞,對于他們兩倒是沒有什麽妨礙。

靖康侯府也得了四個美姬,侯爺兩個,大舅舅兩個。只是靖康侯府家風還是不錯的,四個美人分別找了兩個偏僻的院子安置下來,安排了婆子看好。

這種女子因為是皇帝賜下的所以難以處置,不能發賣也沒有梁謙這樣的底氣敢直接送了人,也只好養着就是了。只是到底是不敢真的收用了,誰不知道晉南王送來的女子一身媚骨,到底是男人,若是真的一旦迷上了就難戒了。

而且也要防着家裏的年紀小些的正是血氣方剛的小少年們,若是不小心被勾引了,搞不好就是毀了一個人才。越是不識情愛滋味越是好奇,一旦入了這等女子的懷裏就難再回頭,就怕是放不下了。

這不是白擔心,就因這晉南王送來的女子,就使得一些家中夫妻失和,甚至鬧出不少醜聞,兄弟共用一個妾室的,父子因為一個妾室鬧得家不成家的。靖康侯是個有遠見的人,否則也就不會在家中敬重嫡妻了,而且靖康侯府的庶子成親之後就會被分出侯府,給些田地鋪子,若是自己有出息也不會就此不管,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但是就秦諾的想法來說,就覺得既然有這個家規,到不如不要妾室,反正庶子也是要分出去的,生那麽多幹嘛。而且世人總是要懷孕的妻子主動為丈夫安排服侍的女子,不論怎麽說都是一件影響心情的事。

秦諾又繼續在靖康侯府和表兄們一起上學讀書習字。

一日,靖康侯卻急招秦諾到外書房議事,原來是靖康才得了消息說是皇帝早已經派人到鎮北傳旨,宣鎮北王世子秦谙進京。

秦諾大驚,不是已經有她了麽,為什麽還要秦谙進京,皇帝究竟想要做什麽?

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從上回到鎮北王府宣秦諾進京的內侍出京多日以後靖康侯才得到消息,為此還特地讓人快馬加鞭,還是僅僅只在比內侍早到一點點。由此可見皇帝是有意隐瞞的,所以靖康侯做了些布置,讓宮裏的線人隐藏的更隐秘,以圖今後能夠得到更早的消息。

但是沒有想到皇帝會來這麽一招。

“皇上并沒有鋪張,似乎是與晉南王在殿中享樂的時候,突發奇想便寫了聖旨蓋好大印就随意指了一名外頭守衛的禦林侍衛快馬加鞭送去北川。”靖康侯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眼角,這皇帝的心思倒是容易猜到就是行事實在是不愛走尋常路,這還是第一次有讓個侍衛去傳旨的,而且還是獨身一人!

“只怕現在送信回去也已經趕不及了,畢竟同樣的騎馬的,再難趕上了。”大舅舅也十分頭疼,之前就因為為了避免秦谙和秦謹進京才使得他妹妹做出殺子的事,如今這份旨意到達北川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受得了,計算那麽多,最後并沒有什麽用。

“或者皇上就是故意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不如淡定一些,有我在,想必皇上不會讓大哥留京。只是我不明白,皇上召大哥進京有什麽目的。”秦諾思忖了一會兒,甩了甩小短腿,十分淡定的說道。

大舅舅篤定道:“應當是為了賜婚的事!”

秦諾瞪大了眼睛看着大舅舅,是了,秦谙也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十八歲也不算小了。

“大舅舅為何如此确定?而且若是父王已經給大哥定了婚事了呢?”

“有晉南王在,左不過這些與女子美色,或者是給鎮北王府找麻煩的事兒,況且王府中适齡的正是谙哥兒,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寫的旨意…”

大舅舅話不盡,但是意思已經全都明了了,“如今皇上行事越發的肆意,只怕是不在乎谙哥兒有沒有定親的。”大舅舅皺着眉,“若是真有,估計也得為賜婚讓步!”

“舅舅覺得賜婚的會是哪家的女孩兒,不如趁着大哥來之前,我跟着舅媽表嫂一起出去看看,若是有适合的到時候不如努力一把,或許也能兩全其美也不好說。”所謂兩全其美就是說既不違抗聖意又能得個好姑娘帶回家作媳婦。

靖康侯聞言笑了笑點點頭,“晉南王因着先前的幾件事,在皇上面前遠不如從前,卻急着下絆子,到時候找些麻煩給他。此事大有可為!”老狐貍微微一笑,十分穩重。

見秦諾扯了扯嘴角,又對秦諾說道:“你一個小人家能看出什麽來,叫你兩位舅媽好好相看才是。”

秦諾噘着嘴道:“外祖父,你不知道,有些人呢就是人前一張臉,人後一張臉的。我又是這樣的身份,若是哪個鄙夷我,不屑我,那必然不是合适的。若是有人莫名奉承我,那也是不對勁的,我還小,在內宅混混也無人說什麽,倒是能看到比舅媽們更多的!”

靖康侯知道秦諾必然是想起現金名動京城的魏家姑娘,就是府裏的兩個兒媳也是說在外頭見了都是極好的,不僅容貌好,性子還好,最愛和孩子玩耍看起來是個十分良善的姑娘。加上行事穩妥,大氣不露怯,提親的人都快要踏平魏府的門檻了。只是諾哥兒卻是一直不喜歡這個姑娘,每次聽到兒媳提到這個姑娘有多好總是忍不住皺眉,只怕是在外頭見着什麽了。

靖康侯也不說這事,只是秦谙的妻子确實要慎重選擇,魏家确實不适合,因為禮部尚書與靖康侯府有些抵牾。朝堂上也時時有意針對靖康侯府,只是靖康侯一向謹慎倒是沒有被他得逞過。

秦諾這邊與外祖父商議之後就到後宅先去見過外祖母,外祖母這人讓秦諾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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