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夠肥麽? (12)
麽回事!”梁謙雖然嘴角帶着笑,但是心裏卻是風起雲湧,眸子黑黝黝的,看的秦諾心裏也有些發顫。
秦諾看了看梁謙,決定還是說明白,但是有些事沈岩他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所以秦諾把紫英和沈岩支出去守着書房外面。這才開始緩緩說起今天發生的事。
“是晉南王,我從姑姑的宮裏出來的時候遇見了晉南王,他……”
秦諾仔細說了一遍,沒有隐去任何一段,只是躲在床底下聽皇帝大展雄風的事秦諾只是含含糊糊的概過。畢竟,說出來都覺得有些毀三觀,而且皇帝這樣的做派擺明了是在貶低梁謙。
梁謙攬着秦諾抱在懷裏,掀起秦諾的褲腳,看到腳踝上同樣的半圈紅痕,猛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欺人太甚!”
秦諾抓着梁謙的手看了看,發現竟然沒有一絲痕跡,不由得對梁謙的武力有了新的認識。
“晉南王為什麽突然這樣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們?他今日這麽做就是要讓我知道你的身世,他想要做什麽?”
梁謙盯着秦諾的眼睛道:“因為你哥哥要來了,鎮北王府的兩個嫡子都在京城,他們覺得把握更大了,所以行事自然不如從前那般低調。而且,”梁謙嘆了口氣,摸了摸秦諾的臉,然後忍不住在秦諾的額上落下一吻,“尋常人知道我這樣的身世,自然會遠了我。再加上你年紀還小,只要言辭之間露出一點馬腳,我一定不會再和你像從前那樣要好,也就不再會護着你。到時候晉南王想要對付你和你哥哥就很容易了。”
梁謙止住秦諾張口想要說的話,“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從你認出我來以後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更相信你不會嫌棄我!”梁謙揚唇笑了笑,“皇帝知道我和你不複從前的關系,一定會更加肆意折騰你以達到他對你父親的忌憚洩憤在你的身上。再聯想到你在宮中失蹤過一段時間,又是在慈寧宮那個那麽恰巧的時間。皇帝為了以防萬一,很有可能就會要了你的命!”
秦諾猝然大驚,這背後竟然已經層層埋伏了這許多的算計,她只知道一定不能在那裏被人發現,在加上目睹皇帝和女子鬼混,以皇帝的疑心和小心眼,秦諾才覺得一定要撇清自己的嫌疑。沒想到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這是你能夠從宮中逃出去的情況,若是你沒能解開紅綢,那就不必說了,即使沒有被前來取物的宮女發現也一定躲不過到側室鬼混的皇帝。你知道結果會怎麽樣的!”
秦諾抖了抖小身子,她知道,結果一定不美好!
“所以,就是因為大哥進京了,所以我沒有了原來的價值,因為大哥更值錢!所以晉南王決定利用完我最後的價值,再借你或者是皇帝的手除掉我,然後就能夠加深鎮北王府和皇帝的仇恨。”秦諾想到晉南王的最終目的,這也的感謝梁謙總是常常在秦諾耳旁分析晉南王做的每一件事的目的,讓秦諾越來越清楚的看到晉南王的野心。
秦諾倒抽一口冷氣,“這件事還是要讓父王和大哥知道,免得他們一不小心就招了!”
秦諾叫進來沈岩,把除了聽到皇帝和梁謙的談話內容,其他的都告訴他了。沈岩知道這件事的輕重,準備盡快送信到北川,并且還要派人在楚水城等待秦谙,以避免秦谙在晉南王的老巢被設計。
沈岩在給秦轼的信裏用盡他所有的文學上腦汁,力圖把秦諾在京城面對的困境全方面深層次的展現在秦轼面前,以免将來秦諾不得不向北川尋求幫助的時候,因為某些原因被耽誤甚至是被拒絕。
Advertisement
之後,秦諾閉門不出,在家中待了十幾日,對外稱病不出。皇帝近來也安分許多,大約是因為剛剛才和梁謙撕了一次臉皮的原因。而晉南王卻有些坐不住了,因為梁謙還是和往常一樣,在秦諾生病期間直接住在鎮北王府,兩人之間的相處甚至比從前更親近了許多。
秦諾暗搓搓的想着,晉南王看到這樣的結果是不是暗暗吐了口血。
然而又過了兩日,京城裏開始傳出秦諾和梁謙分桃斷袖的謠言,甚至難聽點的,說秦諾這個質子在北川根本不受重視,所以才會被送到京城。而她如今還能得到靖康侯府的照顧是因為梁謙看上秦諾了,秦諾則已經成為了梁謙的娈童!
在從前,梁謙的‘不行’總所周知之後,只要是梁謙交好的男子都被謠傳過。有些人就此遠離,有些人由明轉暗,還有一些人不在乎。秦諾進京之後,也曾有過謠言,但是那時秦諾年紀還小。而現在,秦諾正是□□歲最稚嫩可愛的時候,這樣的謠言一起,說的有理有據,甚至傳出秦諾生病期間,梁謙都是衣不解帶的照顧,同住一屋,同睡一床。
就連靖康侯府也受到了一些影響,秦諾确實是在養病,因為受了驚吓,又在假山陰暗潮濕的洞裏待了一會兒。當二表哥楚陽嚴出現在秦諾面前,看到梁謙坐在榻旁給秦諾喂藥的時候,一張俊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秦諾好說歹說,他都沉着臉,怒視梁謙,只當秦諾是受了梁謙哄騙。秦諾也不再說別的,只說讓他去問問外祖就知道了,楚陽嚴想起這個謠言內宅都已經有了風聲,不可能祖父不知道。但是祖父沒有說過這件事,說明祖父心中自有成算,這才緩了緩臉色,又像梁謙道了歉,同時也覺得自己确實不如大哥穩重!
同時,秦谙的船隊也已經到了楚水城,在鎮北王府特地在這裏置下的別院裏他見到了前來送信的人。
秦谙看過信後,一個人在書房沉默了許久,原來前世在他到達京城之前,秦諾就已經因為他的到來而被謀害過了。而他卻因為京城裏流傳的沸沸揚揚的謠言而震怒,一見到秦諾開口就是質問,當時秦諾似乎因為身體的原因并沒有到城外迎接他。
這也成為了秦谙更加厭惡秦諾的原因之一,因為他認為秦諾是為了給他臉色瞧才特意不去接他的。現在,梁謙覺得或許這段時間晉南王或者是皇帝還要生事,而且是直接或者間接的朝秦諾下手了。
若是秦諾在秦谙在京期間死去,那麽皇帝就可以找一百個借口留下秦谙在京城,而鎮北王府的命脈就相當于有一半捏在他們手裏。因為秦謹還小,而且秦謹的性子适合征戰沙場而不适合籌謀周旋。
秦谙叫來前來送信的人,讓他帶着書信趕回京城,秦谙希望能夠至少讓秦諾避開一次傷害。
☆、女兒控的老夫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和放松,秦諾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複了,但是為了秦諾的安全,對外還是稱病。
秦諾正在花園子裏喝茶賞花,湖裏的錦鯉十分活躍,是不是甩着尾巴跳出水面。秦諾也想不通,似乎在靖康侯府都沒有看到這樣大膽又貪吃的錦鯉。秦諾每回在湖邊的小亭坐着都會給錦鯉們添一些魚食或者是點心屑,然而它們還是忍不住要挑出來吃點葷的。
梁謙最近都沒回過他的別院,更別說他的譽親王府了,整個的就像是入贅了似得,待在鎮北王府就不走了。沈岩私底下和秦漢談過關于秦諾的終身大事,然而最終的結論竟然還是保持原樣比較好。
當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不見當事人出來澄清,也沒有比如說揪出別有用心的傳出流言的人。就連靖康侯府也開始保持沉默,如今就連晉南王也開始懷疑是不是秦諾和梁謙真的有一腿。
“我看,就算以後有機會讓你正大光明的穿回女裝,估計也沒人敢娶你了。”梁謙笑的得意,端着杯竹葉青,仿佛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樣一杯接着一杯慶祝着。
秦諾白了他一眼,“那就不嫁呗!”
“那怎麽行,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往後再生個和你長的一樣的女兒,啧,人生啊!”似乎想到了什麽美好的場景,梁謙滿臉的笑意。
秦諾捂着胸口,自從梁謙知道她已經完全知道他最不堪的一面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人前還是原來的模樣,兩個人的時候就變成這樣時不時就要調戲她一番。完全不懼她徹徹底底的明白他心裏在腦補什麽。
梁謙掃了秦諾的小身板一眼,突然嘆了口氣:“唉,還是太小了,你要快點長大啊!”
秦諾扭頭喂魚,再快,他還是比她大那麽多!老牛!
沈岩突然在園子那邊的假山旁出現,紫英并沒有跟在秦諾身邊,而是在亭子外不遠處守着。秦諾聽見紫英喚了聲:“沈叔。”秦諾扭頭就見他拿着一張信紙急急忙忙的走來。
到了亭子裏,沈岩先給兩個主子行了禮,再把信紙攤開放在秦諾的面前道:“是小王爺送來的信,他已經到了楚水城了。”秦諾拿起信慢慢看起來,沈岩在旁邊概括內容:“小王爺要咱們警惕他們下手,若是您有什麽事,到時候咱們府裏就艱難了。”
秦諾看完嘆了口氣,心底還是隐隐有些歡喜的,信裏并沒有說沈岩後面的那句話,那是沈岩自己的推斷。信裏秦谙反複要秦諾跟緊梁謙,不要輕易一個人,護衛要帶齊,府裏也要加強巡邏。交代沈岩關于京城裏流傳的流言,暫且不要理會,不論如何他們都是一家人!
梁謙瞟了一眼,淡淡道:“你這哥哥總算是長進了些,哼,南邊的事也有他的手筆呢。比你父親多了不少心眼!”
沈岩暗自抽了抽嘴角,能這樣當面說秦谙多心眼的也就是他了,好在确實小王爺是個看得明白的,想的透徹的,否則誰知道将來還有沒有鎮北王府呢。實在是京城裏頭兩大巨頭都在謀算鎮北王府,不得不讓人擔憂。
秦谙要在楚水城停留幾日,算起來若是趕趕路,或許再有十天左右應該就可以到京城了。在此之前秦諾準備還要再去靖康侯府一趟,主要就是為了秦谙的婚事,其他的都好說,秦谙的妻子一定不能是魏家的姑娘,更不能是個沒品的。
秦谙身為長子,他的妻子就是将來鎮北王府的宗婦,不說別的,就像是楚氏這樣的就夠頭疼了。說實話,秦諾自己心裏是屬意宋穎的,但是成親這回事,不僅僅要看品德、家世,好歹夫妻之間還是要有好感才行的。
秦諾和梁謙,沈岩商議這兩日就去一趟靖康侯府。但是梁謙卻提出防不勝防,若是有人有心加害,秦諾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質體質太讓人不放心了。但是他們并不知道會是誰出手,是皇帝還是晉南王,又或者是兩人一起出手。這樣要防備起來就太難了些。
“我有一個想法,”沈岩謹慎的開口道:“不如來個釜底抽薪,或者叫将計就計。”
“說說看。”秦諾撐着下巴看着沈岩,讓他在亭子裏坐下慢慢說來。
“屬下的意思是,下手的人不如由咱們自己安排,這樣,只要做出一個重傷的樣子就可以九成能夠避免其他人再出手,若是操作得當,還可在在皇帝和晉南王之間埋下一根刺,讓他們互相懷疑是對方出的手!”沈岩皺着眉,顯然還有一些問題并沒有解決。
“首先,要做到讓他們相信,必然要足夠真實才好,那諾哥兒是不是難以避免還是要受些傷。其次,九成,若是他們不放心還派了人來怎麽辦?再次,皇帝極有可能會派了太醫來給諾哥兒看傷,到時候一旦穿幫就更麻煩了。最後,你怎麽能确定一定可以讓他們互相懷疑而不是聯手呢?”梁謙輕描淡寫就把沈岩心裏擔憂的問題全點出來了,這些确實都是關鍵,光靠鎮北王府在京城的人手還是比較難做到,而是難免會留下些痕跡。
秦諾低頭思考了很久,其實她是很惜命的人,死過一次的人再難輕易的去玩命。但是秦諾不得不承認沈岩的這個主意其實是最合适的,最有可能避開這一輪風波了。但是其中是每個環節都不能有誤,否則就會功虧一篑。
秦諾吐了口氣,擡頭看着梁謙嫣然一笑道:“若是有大哥哥和外祖幫忙,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不是嗎?”
梁謙定定的看了秦諾許久,知道她主意已定,只能忍下心頭的憐惜,沉聲道:“要做,就要做的完美,明日我和你一起去靖康侯府,由我和侯爺一起策劃。沈岩也一起,這件事暫時不要傳信給任何人,事後在說吧。”
秦諾聽聞咧嘴笑了,讨好的端了碟子獻上最愛的酸棗糕。梁謙沒好氣的撇了秦諾一眼,捏了一塊兒紅褐色的棗糕,手腕一轉卻塞進秦諾的嘴裏。秦諾舔了舔嘴唇三年沾到的酸酸甜甜的味道,眯着眼睛十分享受,梁謙卻莫名覺得腹下一緊,搓了搓捏了酸棗糕的手指,若是,梁謙輕咳一聲,不要多想,她還小呢。
第二日,梁謙陪同秦諾一同到了靖康侯府,從侯府門口下馬車,梁謙親手拉着秦諾進府。于是兩人的傳聞使得更多的人深信不疑。
皇帝自然時時關注兩人的消息,曉得二人依然親密無間,以他對梁謙的了解,也覺得這件事是真的。因此反而放松了對梁謙的警惕,以及晉南王之前在他面前提起的,不知道秦諾在慈寧宮失蹤那天,慈寧宮有沒有發生其他什麽事。
皇帝面上不顯,其實心裏也有些懷疑秦諾會不會知道了些什麽,但是他相信以秦諾的智商和能力還不至于能夠親自潛進慈寧宮并輕松離開。但是他也因為晉南王的急迫,感覺到秦諾被綁應該就是晉南王做的。
皇帝還同以前一樣和晉南王玩樂,絲毫沒有一點點不同。但是心裏已經開始對晉南王的野心有了認識,主要還是因為晉南王暴露了自己的急迫而使得皇帝知道晉南王在宮中還有不少人。至少在慈寧宮能夠避開他的衆多耳目抓走秦諾就已經足夠皇帝忌憚的了。
當然,秦諾并不知道皇帝的想法,她今日的目标其實就是做個幌子,原本他應該在見過老夫人之後。再被外祖叫到書房,帶着梁謙一起商讨接下來的布置。然而有人已經先一步給秦諾下了絆子。
秦諾同過去一樣,和梁謙在外院分開,然後進入老夫人的院子裏,見到老夫人身邊的紅纓在外面迎接秦諾。秦諾還笑着同她打了個招呼,但是紅纓卻沒了往日的笑臉,,面露憂色的看了秦諾一眼,輕聲提醒道:“老夫人這兩日身子有些不适,不耐見人,表少爺同老夫人說兩句話就告辭吧。”
秦諾詫異的看了紅纓一眼,這丫鬟是這個院子裏的主事丫鬟,行事有度,又懂得尊卑也沒有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所以靖康侯府的少爺姑娘們以及秦諾和她的關系都挺不錯。而她今天會說這樣的話,今天外祖母一定不太好興致,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秦諾點點頭,在紅纓身邊走過,道了聲謝。
進了屋子,就見外祖母怏怏的靠在大迎枕上,底下坐着二舅媽,二舅媽低眉斂首十分安靜。蓉姐兒并不在,大舅媽唯恐她被寵的太過,現在正拘着她學習做針線和管家。秦諾見人先露出笑容,再同往常一樣站在屋裏先給外祖母行了禮。可是外祖母并沒有理會秦諾,仿佛沒有見過她似得。
秦諾彎着腰準備起來,卻發現沒有聽見外祖母的聲音,只要僵在那裏,半晌又喚了一聲外祖母,再請了一次安。這回又是半晌,秦諾想着外祖母是不是睡着了,因為老夫人一向疼愛秦諾,所以秦諾并沒有想到外祖母是故意這樣晾着她的。
底下還做些兒媳婦,老夫人也不敢做的太過,以免別人說嘴。但是神情依然冷淡,秦諾有些手足無措,呆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應該向從前那樣坐到外祖母身邊還是在下面的椅子上坐下。忽而瞟到二舅媽正平聲靜氣的坐着,秦諾才想起因為今天的怪異,都忘了也要給二舅媽請安的。
秦諾又給二舅媽請安,二舅媽十分客氣的點頭示意,也不說話,只低着頭端了茶杯,卻沒有喝。秦諾這回知道自己這是不受人待見了,只是不知道從何而起,只好拿眼看了看外祖母又看看紅纓。
只是外祖母依然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秦諾只好低聲問紅纓:“外祖母近來身子可好,這些日子我都沒來看看外祖母,心裏卻是十分記挂的。”
紅纓微微一笑道:“老夫人昨日去了皇後的外家工部尚書的府上做客,大約是有些累了,昨夜沒有睡好。遣了大夫看過了,只說好好休息幾日就是。”
秦諾想要走近一些,看看外祖母的臉色,卻見外祖母猛地睜開眼,瞪着秦諾,抖了抖嘴唇,又仿佛忍住了什麽情緒半晌才道:“說,你母親怎麽樣了?”
秦諾心中咯噔一下,只怕她是知道了什麽了,但是這件事不好說,外祖父也不贊成告訴外祖母,所以秦諾只好斟酌道:“前次信裏說母親身子很好,并沒有什麽不适,只是大哥進京,有些……”
“好,好,你們都好得很!”老夫人的伸出枯瘦的指頭直指秦諾的臉上,面目猙獰仿佛見了生死仇人。
☆、女兒控的老夫人2
秦諾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正好避開戳到眼前的指尖,二舅媽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秦諾皺眉看着外祖母,擔憂道:“外祖母,我……”
老夫人不等秦諾說完就厲聲怒罵:“你這個天殺的孽種,要不是你,我的女兒能受這麽多的苦,竟然還聯合了他們全都來騙我!若不是昨日魏家姑娘說起,我竟然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千嬌百寵的女兒就讓你給害的沒了尊貴,還污了名聲!”
秦諾張大了嘴聽着老夫人撕心裂肺的怒罵,心裏一片冰涼,難道說這三年來的相伴都沒能生出一丁點感情嗎?
“早知道你果然會禍害家人,當初就應該讓你母親溺死你,我都告訴她老道的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偏不信,還留下你。我真後悔,這三年還拿你當親孫子一樣看待,真真是瞎了眼了!”老夫人沒了先前的暗淡,如今臉上紅潤的很。
秦諾這才知道,方才她臉色不好确實是一部分因為女兒,但是更多的是因為丈夫和兒子都是支持秦諾的。而且為了秦諾向她隐瞞女兒被禁足三年的事。昨日說破這件事的魏家姑娘,秦諾直覺必然是魏扇沒有第二。
二舅媽見老夫人怒的漲紅了臉,連忙上前端了老夫人的茶安撫她,“婆婆別太生氣,谙哥兒再有幾日就到了,到時候京中之事自有他來料理。至于小表少爺,您不喜她自然不敢再出現在您面前,您也就眼不見心不煩就是了。”
老夫人大約是從二舅媽的話裏聽出了什麽,竟然緩了緩臉色,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谙哥兒來了,還有她什麽位置!”說着撇了一眼秦諾,冷笑道:“也就是個當質子的命,往後谙哥兒承了王位,有你的苦日子!”
二舅媽竟然不往好了勸,反而贊道:“婆婆說的是,人啊,有時候就是要看清楚自己的斤兩,免得下半身堪憂!”然後用眼角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秦諾,嘲諷道:“還不走,怎麽還要人請你出去嗎?”
秦諾身子一僵,壓着嗓子迅速說了聲:“勞煩二舅媽好好照顧外祖母,我,暫且告退。”
秦諾轉身掀了門簾踏出門外,外頭凜凜寒風裹着些許毛毛細雨,滲入□□在外的皮膚裏,秦諾打了個寒戰,反而覺得在裏面僵了許久的身子緩了下來。緊緊繃着的神經也在寒冷的刺激下反而放松了些。
秦諾吐了一口濁氣,徑直往外院的書房去。今日沒有辦法去看望表哥表嫂表姐了,大約從今往後靖康侯府就不是那個讓她能夠稍微放松些的地方了。
靖康侯正和梁謙商讨事宜,秦諾到的時候已經商議的差不多了。
書房前遠遠站着看守的小厮見了秦諾高聲請安,秦諾微微一點頭,徑直推了門進了書房。大舅舅也在座,看到秦諾面色紅潤,氣色不錯心底松了口氣,“怎麽回來的這麽早,看過你小侄兒了嗎?”
秦諾乖乖上前給長輩行了禮,沖梁謙一笑坐在他身邊,“沒呢,外祖父你們都商議好了嗎?”
外祖父捋了捋下巴一縷胡子沉聲道:“放心吧,這事有我們在。”
秦諾微微點了點頭才說道:“我也有件事要說,”秦諾皺着眉,暗嘆口氣,這也算是家事,不知道外祖父他們會怎麽做,只怕他們本身對秦轼禁足楚氏三年也有些怨氣了吧,秦諾看了一眼外祖父和摸着茶杯做無聊狀的二舅舅,“外祖母知道了母親被禁足三年的事。”
靖康侯猝然一驚,靖康侯府上上下下知道這件事的都讓他下了封口令,應該沒有人會犯事,那麽……靖康侯瞥了秦諾一眼,秦諾會意道:“我聽外祖母的意思應該是魏扇說的,昨日外祖母去了工部尚書家。”
如此,書房裏的四個男人就頓悟了,果然是魏家這個陰魂不散的姑娘,真真是個禍害!秦諾補了一句:“外祖母非常生氣,我,我今日還是不過來了,免得外祖母看到我氣壞了身子。”秦諾苦笑一聲道。
靖康侯和自己的妻子相處十幾年還有什麽不了解的,當下就明白她一定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只是畢竟是秦諾的長輩怎麽樣也不好在小輩面前說她不好,好在秦諾知事理并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只是這樣一來再想想從前那樣是不可能的了。
靖康侯面容一肅,但是不管老妻心裏是怎麽厭惡了秦諾,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亂子。若是此時靖康侯府和秦諾交惡,只會讓那些對秦諾本就有了殺心的人更加沒有顧忌。靖康侯捏了捏手裏摩擦得滾圓的核桃對秦諾的大舅舅楚建安和小舅舅楚建凱道:“回去和你們媳婦說清楚,這件事上千萬不要犯糊塗,盡可能勸勸你們的母親。這個時候很關鍵,若是一旦有誤,咱們靖康侯府和鎮北王府往後就艱難了。”
楚建安和楚建凱忙起身垂手而立,沉聲道:“是,兒子知道輕重,父親放心,”
梁謙似笑非笑的喝了口茶,摸了摸秦諾的臉,他從秦諾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受傷和一絲憤怒,所以要麽是老夫人的話着實難聽要麽就是還有推波助瀾的人,而且那人還是秦諾曾經當中親人的人。
但是秦諾既然不說那麽他也不去戳破,梁謙捏了捏秦諾的手,還是只要咱們兩就好了。只有咱們兩個才是會永遠不會背叛對方的人。
秦諾只當梁謙是在安慰她,扭頭朝梁謙勾起嘴角笑了笑。
要商議的事已經商議完了,沈岩的那一部分已經和他交流過了,倒也沒什麽要說的。秦諾又不願意再進內宅玩玩,梁謙就帶着秦諾準備離開,這是第一次秦諾沒有在靖康侯府用膳就離開的,秦諾走時心裏有些複雜。
想起二舅媽的那句話,心裏有些難受,不管是哪個親人好像只要在她和秦谙之中選一個,她就必然是那個要被放棄的。
梁謙心情有些好,好在他還知道秦諾心情不會很美,所以還收斂了些。但是眉眼之中露出的愉悅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虎力和青山輕易就可以看出的。沒了靖康侯府這個外家,鎮北王府的人又遠在北川,即使是即将到京城的秦谙也和秦諾的感情不深。那麽,是不是他就成為秦諾最在乎,最信任的人了呢,梁謙努力抑制心中的雀躍興奮的想着。
秦諾不知道身邊這人的精分越來越嚴重,她只是有些低落而已,出了門就放開了。至少她還有秦轼這個恨不得什麽都給她送來的父親,和秦謹這個心心念念要見她的哥哥,還有梁謙這個沒有血緣關系卻比親哥哥還好的,以及府裏她的院子裏一衆貼心的丫鬟們,她其實已經擁有了很多不是嗎?
人還是要知足的,秦諾告訴自己。
梁謙和秦諾細細的說了他們的安排,秦諾只要做自己的那一部分其他的交給他們就好了。
皇宮
“皇上,不能再讓流言這樣傳下去了,以後,以後咱們的孩子哪裏還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他。”太後娘娘梨花帶雨,捏着帕子伏在皇帝的胸膛上低低哭泣。
“唉,他把你氣暈了也沒見他來看看你,你還替他想那麽多做什麽?況且,清者自清,只要他沒做就不怕別人說,他是親王還有誰敢嘲笑他不成?”皇帝伸出拇指憐惜的擦了太後臉上的淚珠,吻了吻她的眼睛。
太後依然很擔憂,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是她和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的愛情結晶,怎麽放得下?“他只是脾氣有些拗,可就不是像你年輕的時候那樣,”太後說着仿佛想起她未婚的時候,那個英俊又體貼的男人有時候也像個孩子一樣執拗,“幸好有你,否則,否則當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到雲開見月明的。”
皇帝最喜歡太後這樣永遠小姑娘的心性,聽見太後依然滿心都是他,完全沒有把梁謙那日的提醒放在心上,又多了絲歡喜,也覺得太後說的沒錯,梁謙這性子不就是像了他了嗎。這樣一想,對梁謙的不耐又少了幾分,倒是有些憐惜他“不行”,心下思忖是不是放過秦諾一馬,讓她這輩子就陪着梁謙好了。
太後撫了撫被皇帝親吻過的眼睛,一張小臉紅暈越盛,襯出随着歲月而沉澱下的雍容富貴卻帶着些長不大的姑娘的青澀的臉更加誘人。
皇帝心中微動,無視太後身後頻頻朝皇帝投出秋天菠菜的女官,放在太後腰側的手微微撫了撫。果然見到太後顫了顫,心下大喜,這多虧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太後這一身冰肌玉骨,最不能忍受男人的撩撥。
這宮中只有他一個男人,看着太後動情的妩媚就像是看到自己□□出來的最完美的女人。低頭咬住太後的耳垂,含了一會兒,吐着熱氣在她耳旁調戲兩句。太後顫抖這身體,幾乎說不出一句話,只能被動的感受身體裏傳來的一陣一陣的悸動。
皇帝在太後耳旁輕笑一聲,猛的一把抱起她,朝大殿內的床上走去。身後的女官低頭掩蓋臉上的嫉妒,憤憤的揪了揪手裏的帕子,半晌吐了口氣,也不離開就在大殿裏等着。
皇帝看着身下顫抖的曾經他喚過“母後”的女人,像一朵芍藥在他的□□下綻放嬌豔,那種滿足感,扭曲的自得讓他興趣大漲。直到太後疲憊的睡去,皇帝才喚了人進來準備沐浴。
女官扭着柳腰當先進來,見到沒穿衣服的皇帝,眼中的光亮一閃而過,然後又歸于溫馴,“陛下,請。”
皇帝微微點頭,一眼都沒看精心打扮過自己的女官,一把抱起同樣沒穿衣服的太後直接往內室一側的小門走去,小門之後有一扇屏風,畫的是一副水中鴛鴦的春宮圖。皇帝微微勾起嘴角,摟着昏睡的太後上下其手。
女官站在門外等着皇帝的召喚,等了半晌卻等到裏頭熟悉的水波動蕩的聲音,登時青了一張臉,眼睛裏頭仿佛藏着一條毒蛇。
☆、行刺
自秦諾從靖康侯府回去以後,情緒一直不太好,但是外面的百姓們甚至是達官貴族們卻是興趣十足只等秦谙進京。
從工部尚書的府上傳出的關于鎮北王府王妃和福郡王之間的相愛相殺讓每天活在八卦的快樂中的廣大民衆十分激動。據說進京的這位就是促使王妃像福郡王下手的主因,現在兩者相會在京城,又會發生什麽呢?
秦谙的車隊傳到京城的消息,得知再有兩日就會到京城了,大家摩拳擦掌準備到城外圍觀兩兄弟會見。可是秦諾卻沒有給他們實現這個願望的機會。
在秦谙到達京城的前一天,秦諾突然造訪靖康侯府,卻被老夫人直接從侯府門口轟出去,揚言:“靖康侯府不認此等不孝之人,今後不許秦諾再進靖康侯府大門一步。”
秦諾滿臉蒼白,看着鐵青臉色的老夫人震驚的站都站不穩,“外祖母,這件事的始末,外祖父已經和您說了,如今我在京城只有靖康侯府才是親人,您不要我了我要怎麽辦?”
據說當時‘正巧’經過那附近的人都看到福郡王羸弱的身子在老夫人的怒罵之下搖搖欲墜,又說老夫人口出的惡言簡直不能相信那是一位侯府夫人說出的話。
秦諾幾欲崩潰,哭着喊着“外祖母”“求求您不要不要我”還有什麽“大哥是知道的,我和大哥常常有信箋往來,外祖母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大哥啊。”
可惜老夫人鐵了心,愣是把秦諾趕出了靖康侯府,連秦諾在靖康侯府休息的房間都撤了,更別說裏頭布置的一些用具竟然都用布片裹了丢出門外。這個時代,別說姑娘家的用具,衣物不能随意丢棄,就是男子的這些東西也是不能随意丢棄的,否則搞不好哪天就有個姑娘找上門說是定了情的。
沈岩收了丢出的包裹,硬是抱着秦諾塞進馬車,留下一句:“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