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夠肥麽? (14)
的福郡王。”頓了頓,意味深長的對着小舅媽道:“也是小舅舅的親外甥。”
小舅媽頓時燦燦的笑了笑,給老夫人投了個眼神,老夫人這段時間最喜這小兒媳,樁樁事都辦的讓她滿意,又聽秦谙還維護秦諾那孽子,頓時假裝虎着臉道:“你還記着她是你弟弟,她卻不這麽想,誰知道她在皇帝面前,譽親王面前說了你多少壞話。可得小心着,你小舅母的話也沒錯,道士都這麽說了還有假。”
秦谙正色道:“外祖母有所不知,當初諾哥兒無故早産,早就錯開了老道指出的那個生辰,再加上我和父王追查那老道,竟然在南邊那位的地盤裏沒了蹤跡。您還不知道那位是個什麽樣的,就見不得咱們好,你看看母親受她委屈多久了,而且諾哥兒一出生,梁燕語就徹底失了父王的心,皇帝也棄了她。如今府裏還不就是母親一人做主嗎。”當然做的也就是單純的王妃了,事物上輕易不能讓她插手,只是管着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
☆、秦谙到京2
老夫人面露猶豫,也覺得秦谙這番話有些道理,他們兩到底是兩兄弟,同氣連枝。突然心中咯噔一下,那她和小兒媳密謀的事難道真的做錯了?
秦谙見外祖母就要被說動了,又添了把火道:“唉,我這回能不能回去還未可知,昨日去看了諾哥兒,着實是有些兇險,若是諾哥兒有事,恐怕我就要留下了。這些年匈奴人動靜越發多起來,時時騷擾邊界。父王時常不在,謹哥兒到底還小些,難挑重擔。我,這心裏也是十分放不下啊。”
老夫人一手撫胸,震驚道:“竟是如此,那,那為何皇帝還招你進京,不等時機好些再來?”
秦谙苦笑:“您自然還應該記得府中已逝的梁側妃,皇帝意在鎮北王府安插重要的人,那麽我的未來的妻子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嗎。”
老夫人這會有些明了了,之前靖康侯也和她提過這件事,但是那時她心有不安,唯恐靖康侯疑她半句話都沒聽進去。如今秦谙在她眼裏就相當于楚氏在前,他說的話又更容易接受些,秦谙又不曾帶點懷疑,只是實話實說目前的處境,老夫人自己竟看清了些。
不由得拿眼看了底下低頭不語的小兒媳,心裏疑狐頓生,當時她知曉女兒的事時确實惱怒憤恨不已,但是還不至于就要下手,加上三年來也不是一點情誼都沒有。只是再難像以前一樣親近,讓她看到秦諾也會想起女兒受的苦。
可是就是小兒媳在耳旁說些‘竟不知秦諾是這等人’‘害了母親又害了兄長’‘那位老道的話到是一一應驗,相比正是個高人’之類的話,漸漸的一顆心也就更遠了。等到那日小兒媳小心翼翼,支開身邊的人同她說,侯爺和兒子受譽親王要挾要設計一場假刺殺,趁着秦谙進京,到時候讓身體受傷又思念家人的秦諾回家,把秦谙留下。老夫人心中大驚,秦谙一旦留下,那麽就再沒有回去的機會了。
那她的女兒要怎麽辦?秦謹上頭還有個庶兄呢,小兒媳咬牙獻計,幹脆讓秦諾沒了命,到時候讓鎮北王大鬧一場,皇帝顧忌鎮北王一定不敢再留秦谙在京城。當時她沒想到,皇帝如今這般不講規矩,行事全依着自己的心思來,那鎮北王若是大鬧,或許只是讓皇帝更加忌憚厭惡北川,對秦谙根本沒有一點好處。
老夫人看靖康侯府二夫人的眼神已經的越發冰涼了,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麽小兒媳要這麽做。她還能說是因為擔心女兒才犯了糊塗,那小兒媳又是為了什麽呢?
秦谙默不作聲的觀察老夫人看向二舅媽的眼神,登時知道這件事必然和二舅媽脫不開關系。但是他現下沒有證據,而靖康侯府畢竟是母親的娘家,再怎麽樣也還輪不到他插手,但是若是這件事外祖父不能給鎮北王府一個交代,不說父王不罷休,就是他也不能輕輕放過。
見過外祖母之後,秦谙就到外院,同外祖父談了談關于如何在皇帝的不安好心之下挑選一個合适的可以放心的媳婦等問題,當然其實這只是一個開頭,因為秦谙畢竟是成年人,和年幼到京的秦諾不一樣。面對老練的外祖父和沉穩的舅舅到底不能想秦諾那樣容易親近起來。
這時大家在秦諾受傷的事情上應該說談起來是有些尴尬的,作為鎮北王府的人秦谙自然是要等着靖康侯府給個滿意的答複,但是作為外孫,秦谙卻不好開這個口。這件事着實不好辦,世上最難做的永遠是和親近的人相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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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外祖母也是老糊塗了,建陽查出老二媳婦的娘家人同魏府交往甚密,只怕是他們從中作梗,咱們還是應該一致對外,但是你放心,我也不會輕易繞過她,往後你二舅媳婦就在家看看孩子,少出去走走。給諾哥兒抄抄經書為諾哥兒祈福。”
秦谙笑笑:“外祖父您說了算。”至于父王會怎麽想怎麽做就不是他這個做兒子的人能夠左右的了,以及二舅媽的娘家人這個時節一不小心出點什麽意外也不算奇怪吧。
就在衆人都認為一向病歪歪的秦諾應該這回是撐不下去了的時候,奉旨探望秦諾的內侍傳出消息,秦諾已經沒有危險了,小心将養就好了。
不說有多少人失望喪氣,有多少人暗恨風一吹就怕的小身板還挺能的,還有一些人心中複雜難以,最後只歸為一句大約就是天意。
秦諾是個優秀的病人,她經年的經驗告訴她要遵從醫囑,好好養病,乖乖吃藥,早睡早起。照顧秦諾的人在這方面不得不說真的是一個很好主子,幾乎不費什麽心,按部就班就行了。
梁謙一面因為秦諾乖乖養病而高興,一面又憐惜她對這一套熟悉的就像是個行醫多年的老大夫。
秦谙自從到了京城之後,就堅持每天都要到梁謙的別院一趟,見見秦諾,前幾日秦諾多是在昏睡,後面倒是有了些精神,見過了秦諾。
秦諾只覺得這個大約不像是她所了解的那個長兄,一見她就是滿臉的憐惜和溫聲安撫,一會兒問渴不渴,一會兒問餓不餓,再問冷不冷,總總是放心不下的樣子。秦諾險些懷疑是不是換了個人又或者是個替身什麽的。
總之這樣的态度其實讓秦諾有些不安,就像是一個從來對你冷淡不屑,不在乎的人突然殷勤照顧,每天都來打卡看望,噓寒問暖,比梁謙問的還多,就這樣的問話,基本上是剛來一見面就問一遍,走之前還要再問一遍。
如果不是秦谙多次在梁謙面前真誠的表示十分感激梁謙對秦諾的照顧,十分放心秦諾在梁謙的庇護下養傷,梁謙會懷疑秦谙其實每天來是為了抓住他其實沒有那麽細心照顧秦諾的破綻。真真是煩人的不行,讓他和秦諾溫馨相處的時候都少了很多。
時間長了秦諾也就不奇怪了,只當是分開多年了帶着一些大約是‘遠的香近的臭’之類的感覺在,但是在鎮北王府的時候,秦諾還是忘不了秦谙看她的眼神甚至還不如兩位庶兄。但是秦諾已經不在乎那麽多了,她擁有梁謙的全心全意,有沈岩、秦漢紫英青璃等人的忠心耿耿其實已經知足了。
至于靖康侯府,楚氏的事,和老夫人的辱罵以及二舅媽的狠心終究是留下一道溝壑在他們之間,他不會記恨幾位表兄和表姐,但是也不能再像從前一樣把他們當做親人一樣信任。
蓉姐兒在家鬧了許久得了一次出門看望秦諾的機會,幾個兄弟也不含糊,直接拿護送蓉姐兒的理由硬是蹭上了蓉姐兒的行程。其實蓉姐兒和宋穎約好了的,宋穎對秦諾也很有好感,又對魏扇看不過眼,之前那次魏扇在老夫人面前挑撥她并不在場,和蓉姐兒一起在園子裏,回來的時候才知道。
但她沒有長輩在場,這些宴席她們家向來是她出面的,有個縣主的名頭一點不出格。所以有幫幫秦諾也無處下手,囑咐蓉姐兒回去好好勸慰老夫人,免得讓某些人得逞。可是蓉姐兒一回去就被靖康侯府大夫人叫走,知道了楚氏的事只後,深深明白老夫人女兒控的本質的大夫人果斷把蓉姐兒拘在院子裏同她學習管家。
秦諾出事之後,蓉姐兒聽說當日秦諾是在侯府門口被祖母罵走的,想要去老夫人的面前為秦諾說話,但是依然被大夫人禁足在房裏,不許她去趟這蹚渾水。又從父親和母親的談話裏知道這件事恐怕和祖母二嬸嬸有些關系,心中更是愧疚難當。
只能和宋穎通信吐露心中的煩憂,宋穎也知曉這件事,但是她相比在父母精心呵護下長大的蓉姐兒,她更明白秦諾這件事不僅僅是因為楚氏。她也擔憂秦諾,但是沒有借口和由頭,根本沒有辦法去梁謙的別院。
蓉姐兒鬧騰許久,還是靖康侯的“他們表兄妹幾個感情向來很好,此時也該去探望探望。”大夫人無奈只得放行。
蓉姐兒和宋穎越好,到了城外的時候再見面,到時候只說是宋穎出城跑馬正巧遇上,因為宋穎和秦諾相識一場,蓉姐兒與宋穎交好,又正巧遇上就一起去看看秦諾。
所以,當秦諾面對蓉姐兒喋喋不休的小嘴的時候,還有一個英姿飒爽,爽朗大氣又漂亮的宋家姐姐在一旁,算是緩解了一下心中的苦悶。
雖然嘴上說讨厭蓉姐兒唠唠叨叨,但是秦諾從來沒有打斷過蓉姐兒的話,長期一個人少有親人陪伴在身邊的人來說,這樣的唠叨其實是別樣的溫情,是心底一抹溫暖不願意輕易打斷失去的。
當秦谙按時前來打卡的時候才知道他曾經以為的文靜可愛的,秦諾本應該像這樣長大的表妹竟然是這樣的一個話唠。一時間險些不能繃著臉,露出詫異的目光。
蓉姐兒扭頭就看到表哥努力壓抑震驚的眼神,頓時停嘴漲紅了臉,喏喏半晌才毫無說服力的道:“我,那個,表哥,我平時不這樣的,就是,就是看到諾哥兒所以給他解悶的。”說着大力點了點頭,定死這個論斷。
秦諾憋着笑意點點頭附和,免得大哥一走,這丫頭惱羞成怒變本加厲。
屋裏只有宋穎一個是算的外人,但是因為她和蓉姐兒的關系,又在梁謙的院子裏不擔心有什麽不好的傳聞流出去,所以都在屋裏坐着陪秦諾聊聊天。秦谙見過幾位表兄弟,蓉姐兒才和秦谙介紹宋穎,宋穎淡淡一笑,大方的同秦谙見了禮一點沒有怯場更沒有故作嬌羞,使得秦谙多了幾分好感。
秦諾瞟了宋穎一眼,又看了一眼秦谙,還是覺得感情的事還是得自己來,若是不成,總是女子受傷的多,即使這個時代相比秦諾知道的古代對女子的束縛更小一些,但是宋穎這樣的家世本就是硬傷,若是再多些不好的傳聞,秦諾不想看到這樣好的女孩得不到幸福。
☆、選媳婦之畫像
秦谙走的時候才想起來前世他兵敗之後也曾聽說過這位巾帼英雄,那時晉南王一脈已經沒有大敵,秦谙的大軍打到了京城,兵臨城下,皇帝惶然無助的時候竟然引狼入室,招晉南王帶兵救駕。
晉南王狼子野心,在秦谙因為魏扇背叛倒戈之後兵敗出逃,晉南王這才露出獠牙,而京城的兵力已經讓秦谙消耗大半,留下的一部分也在魏扇的父親禮部尚書的幫助下倒戈。晉南王的大軍包圍皇宮,皇帝不得不束手就擒,期望可以留下一條命,但是晉南王年紀也已經不小了,不可能會給自己的兒子留下隐患,自然是将皇帝誅殺,并且将其子孫妃嫔一個不留全都殺了。
晉南王的将士在晉南素來放縱慣了,又有晉南王一家子這樣沒有節操的上司,自然是在京中無惡不作,肆無忌憚。宋穎深恨這等奸賊,但是被她父親軟禁在家以免她路見不平招惹那群人。
可誰知魏扇早就嫉妒宋穎的縣主之位,又因為宋穎同秦諾交好,如今得勢成為晉南王庶子的女人,未來的妃嫔自然不把宋穎當回事,在晉南王庶子耳旁進言宋穎有美色,有常人女子所沒有的英氣,這等女子正是一朝得勢的庶子最喜折辱的類型。
央着當時還沒有等位的晉南王要接宋穎入府,宋穎自小心中有保家衛國的大志向,堪比男子。怎麽能容忍自己這樣被輕賤,但是晉南王勢大,皇族凋零,宋穎毅然披上桃色衣裙。正巧魏扇想要在衆世家面前折辱宋穎,所以在宮中花園擺宴說是迎接新人入府。晉南王正得意,聞言也倒花園湊熱鬧,被宋穎瞅準機會捅了一刀,沒兩日就死了。
宋穎在獄中自殺,其家人早在她穿上桃色衣裙之時就趁亂逃離京城,再沒被找到。晉南王庶子大怒,甚至遷怒提及此事的魏扇,所以魏扇在秦谙重生回來的時候還只是個妃嫔。他們要把宋穎的屍體懸挂城牆,鞭屍以儆效尤。
宋穎的父親也曾是軍中歷練過的,因為取了公主只能閑賦在家,後來雖然頹唐,但是沒想到一身武藝竟然不弱。闖進獄中搶出宋穎的屍體,就在永定侯府一把火燒盡了。
秦谙當時也還曾嘆息,原以為是個亂攤子的永定侯府反而做了旁人不敢做的事,若永定侯沒有再回去搶回女兒的屍體,宋穎死得其所永安侯府其實也只是損失了一個女兒,算得上是功成身退了。要知道後來晉南王庶子登基之後增加賦稅,勞民傷財大肆建造宮室,強征民女。甚至是京中貴女也是看上了就帶回宮去,有沒有命還兩說更別提什麽封妃什麽了。
人吶就是怕比,一比就會覺得差的更差,有了宋穎做比較,魏扇簡直是最惡毒最沒三觀名列秦谙最讨厭名單第一位。相比之下當時也會想想若是當時選擇的妻子是宋穎多好。
秦谙猛地一愣,若是,是宋穎該多好?
那,那不如就看看合不合适?
秦諾不知道秦谙已經開始考慮她家宋姐姐了,送走了宋穎和楚家一堆兄弟姐姐,梁謙摸了摸秦諾又瘦下去的臉蛋心疼的說:“好不容易養出來的。”
秦諾嘻嘻一笑:“一朝回到解放前啊,大哥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梁謙:“…??”
秦諾調皮的笑笑就是不解釋,解釋也說不清楚。幹脆拉了拉梁謙的手道:“你們準備做什麽?”
梁謙反問:“你覺得呢?”
秦諾抓着梁謙的手撒嬌:“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又笨是吧。”
梁謙摸了摸秦諾的腦袋:“你就在這好好養傷,再過兩日就是你的生日,到時候讓你哥過來一起給你慶生,其他的你別管,有我在呢。”
秦諾知道梁謙真的不願意說的時候,不管怎麽樣都不會說的,而且這次确實有些吓壞他了,秦諾噘着嘴輕輕在梁謙的臉頰上碰了下:“辛苦了。”
梁謙攬着秦諾,臉面貼着秦諾的臉,感受到那樣帶着生機的溫度,才能消除當時看到她滿身血跡的驚懼。秦諾發現了這個問題,這段日子梁謙幾乎沒有出過門,雖然皇帝和太後也不知道為什麽安靜了很久,但是梁謙以前常常會到山上的寺廟裏走走,那裏是他長大的地方。但是這段時間梁謙只守着她,幾乎每次她醒來的時候都能看到梁謙用一種執着的眼神看着她,直到她醒來說聲:“大哥哥。”才會露出溫和的笑容,端給秦諾一碗粥或者是甜湯。
秦諾左手摸了摸梁謙的臉,“大哥哥也瘦了,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要不然病倒了誰照顧我?”
梁謙拿臉蹭了蹭秦諾,輕輕的說了聲:“好,”吻了吻秦諾的鬓邊帶着一絲請求:“答應我,永遠不會離開我。”
秦諾聽到這樣的包含某種深情的語氣,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鼻子酸酸的摟着梁謙的脖子哽咽道:“反正,反正我就賴定你了,你就是不要我我也賴着你,纏着你。”
梁謙低啞着聲音笑道:“傻,我怎麽會不要你,你就只管賴着我就好了,別的我來。”
說完兩個人都莫名其妙抖了抖,然後對視一眼,笑起來。
秦谙到京城已經有好幾天了,皇帝不好像以前晾着秦諾一樣晾着他,特地招了他進宮塞了幾幅美人畫像給他,說是皇帝親自為他挑選出來的幾位名門閨秀。秦谙知道自己到京城就是為了這個,所以早就讓人把京城适齡貴女的消息都打探了下,此時略一看就知道這幾幅畫裏都是落寞貴族的嫡女,或者是名聲不咋地的還算是過得去的嫡女,暫時還沒有出現庶女充做嫡女的。
當時其中如秦谙所預料的那樣,有我魏扇的畫像,大約是給畫師不少好處,若說其他貴女只是畫出九分真容,顯得清秀漂亮,魏扇就是添了三分顏色,顯出與其他女子不同的神采和精神,得了十二分的美麗。
皇帝見秦谙端詳魏扇的畫像,滿意的笑道:“這是禮部尚書的嫡女,名叫魏扇,芳華正茂,又端莊大方,容顏也是其中最美的,可為賢妻。”
秦谙低頭有些羞澀的一笑,慢慢收起魏扇的畫像,“這位魏姑娘确實美麗,但是臣更喜歡秀麗的女子,加上北川常有外族入侵,秦家的男兒多在邊疆,相比還是要找個內心堅強的女子才好。如魏姑娘這樣的女子,應當是留在京城嫁給能夠讓她一生無憂的男子才合适。”
皇帝意味不明看着底下一臉真誠的人,既有些松了口氣又有些不喜,魏扇會在裏面自然是魏扇自己找了父親說的,禮部尚書向來是個善于揣摩皇帝心思的人。知道皇帝招秦谙進京娶妻根本就沒報什麽好心思,本來依照他的意思當然是不能讓女兒參與進去。
但是魏扇卻告訴他,皇帝忌憚鎮北王,若是她成了鎮北王世子的妻子,而父親又是皇帝的貼心人,只要操作得當就可以得到皇帝全然的信任,若是魏扇能夠為皇帝找到鎮北王的把柄,那麽禮部尚書封侯拜爵也不遠了。
禮部尚書驚喜的看着這個果然沒讓他失望的女兒,越想越覺得有戲,而且他看得明白,晉南王總是針對鎮北王。鎮北王又遠在北川,皇帝本就忌憚,鎮北王一對二又是臣子對君主,早晚對不住,要落敗,又因為多年前的積怨。禮部尚書覺得女兒自己願意為何不賭一把,明顯是贏面比較大的不是嗎。
所以就有了禮部尚書為皇帝獻出女兒的一幕,再然後就是皇帝和禮部尚書密謀如何讓秦谙第一眼就對畫裏的魏扇生出好感。兩位都是後宅不小的,自然知道第一眼的印象很重要,既然不是本人面對面,那只好在畫像上做文章,用其他女子的平凡襯托魏扇的美就是第一步。
可惜秦谙居然沒感覺!
皇帝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心中暗暗思忖,禮部尚書說了要是秦谙果然對魏扇有了好感那也不一定是因為美色,可能是因為禮部尚書的官位,若是秦谙輕易就看中魏扇,其實就是中了禮部尚書的奸計,因為禮部尚書在皇帝耳旁進言,說是秦谙若是選了高門貴女還是有實權的,那麽一定是心大,有所圖謀。
皇帝眯了眯眼看着已經規規矩矩的把畫像全都收好的秦谙,覺得鎮北王這兒子,要麽就是想鎮北王一樣的性子,要麽就是城府不淺。
但是他也不好問,梁謙只是為難的躬身道:“這,娶妻之事本該是母親親自相看,但是母親遠在北川,不如,皇上給個恩典,讓臣的外祖母靖康侯府老夫人為臣相看相看。”
皇帝也不好說我給你看就行了,這臣子家的閨女他還是不好輕易招進宮來的,否則到時候就變成給他選妃了。而且對方有親人在,到底也不好插手太過,還是要怪晉南王那個沒用的女兒,自己廢了也就算了,還帶累了他的名聲。
秦谙靜靜等着皇帝應允,他知道皇帝一定不會在這裏糾結,有時候還是很好面子的。
果然皇帝滿臉笑容,半點不像是有什麽不滿:“也好,有靖康侯夫人把關,朕也放心。至于你的弟弟的傷勢,如今可好些了?”
秦谙恭敬道:“回皇上,臣弟已經清醒了,只是元氣大失,恐怕需要較長的時日才能恢複。”
皇帝讓身邊的公公去內庫去了些藥材讓秦谙帶回去賜給秦諾。
秦谙本要告退,禮行到一半突然道:“啓禀皇上,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存稿已經空了,這兩天的文設置的發表時間沒弄好,雖然,還好算是提前發了,但是還是米線太粗心了(。?_?。)?。
開學啦,米線也要開始加足馬力複習啦,明年的這個時候米線是工作還是學生就要看這三個月啦,每天能夠保持更新就已經很努力了,米線每天晚上碼字。
為表對米線粗心的歉意,這一章算是加更了喲,麽麽噠
☆、再坑晉南王
皇帝腹诽,明明就是想說,還要問,“但說無妨。”
秦谙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臣到京城之前,曾經聽說晉南王有庶子遺留在外,雖然不知道晉南王是怎麽想的,但是臣此次從楚水城換船時,曾在擒美湖畔見一男子,肖似晉南王。”
秦谙擡了擡眉,看到皇帝低沉的臉色,繼續道:“臣想着這男子會不會是晉南王在擒美湖無意留下的孩子,天家血脈不可流落在外,故,臣讓下屬前去查探,卻得知,這男子乃是一大戶家是少爺,學識淵博,完全不似流落之人。”
皇帝淡淡道:“你怎麽知道他像晉南王?”
秦谙尴尬的道:“這,這還是因為梁側妃,梁側妃出閣前深的晉南王寵愛,入府後也數次在母親面前提起她自己面容最像晉南王,所以晉南王偏寵她…,所以,所以臣才能留意到。”
皇帝定定的看了秦谙半晌,只看到他仿佛是因為皇帝的氣勢壓力額角有些出汗,目光确實清澈一點都沒有閃爍。嘴裏說着:“只怕是看錯了,此事事關天家血脈,不可外傳。”心中卻是信了大半。
鎮北王一家子都有些死心眼,一心守着北川,他是知道的。但是知道歸知道,鎮北王深的民心,又掌軍權,秦轼骁勇奪回清江走廊,民心一旦所向,就算是秦轼沒有旁的心思也不能說他的後代子孫永遠都不會有。權利這樣的東西,最好還是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才放心,鎮北位置特殊輕易動不得,只能在別的地方下些功夫,等到他得了可以替換的人,就慢慢的削弱鎮北王的軍權。
而晉南王,皇帝眯了眯眼睛,讓秦谙告退回去。自己卻在書房坐了一下午,暗暗喚來心腹遣他前往晉南查清此事。不管秦谙是什麽心思,只要這件事是真的,那麽晉南王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皇帝不能允許這樣的危險存在,本就是因為晉南王只有一個病歪歪又沒有後的兒子才放心的。若是晉南王其實藏了不只一個庶子在外,那麽這些年是不是也在他放松的時候着了晉南王不少的道兒呢?
疑心一起就難放下,更何況皇帝和晉南王并不是真的兄弟情深,秦谙淺笑出宮,不需要做什麽,只要把事實的一角擺在皇帝的眼前。他自然回去查,只有自己查到的才會真正的相信,同時也能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嫌疑。
秦谙坑了晉南王一把,心情是相當的好,但是這好心情沒有多久就沒了。
因為他遇見了那個最惡心的女人正在做讓他現在想來最惡心的事。
“這姑娘這般可憐,你為何不能幫幫她?”魏扇捏着帕子按了按眼角,難以置信的問着一個牽着馬站在路邊的人。
那人不曾說話,就聽那可憐的,賣身葬父的姑娘哀婉的道:“我,我只是想要讓父親能夠入土為安,只要十兩銀子就夠了,于這位少爺而言不過是爾爾,少爺大發慈悲幫幫我吧,我願意一輩子當牛做馬報答少爺的大恩大德。”
秦谙掀開簾子,瞧見一個梨花帶雨穿着一身白的孝衣,烏壓壓的頭發挽了個攥兒,上面簪了朵白花。只瞧見個側臉也覺得是個姿色不差的女子,年紀不過二八正是年華最好的時候。
小美人凄婉的哭泣,牽着馬的少年煩惱的抓了抓頭發困惱道:“我給你錢了呀,雖然才五兩,但是我今天出門跑馬哪裏帶了那許多錢。而且我也不要你當牛做馬,你既然就希望好好安葬父親那就去啊,幹嗎還揪着我不放。”
秦谙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仔細一看,果然看到那女子揪着牽着馬的少年的下擺不放。
魏扇幽幽嘆了口氣:“這位公子有所不知,五兩也只能勉強讓這女子安葬父親,往後卻是如同無根的浮萍。她願意入府伺候公子,公子何不救人一命,這獨身女子總難在這世上生活。”
秦谙嗤笑一聲,口口聲聲要別人憐惜這姑娘,怎麽不見自己做點什麽,不過是踩着別人的名聲讓自己變得更善良無私罷了。
這少年也是個呆愣的,但是卻呆愣的可愛,至少秦谙是這麽想的:“你那麽憐惜她,你幹嘛不救她,非要我?”
魏扇頓時支吾了一下,然後才為難道:“家中父母家教甚嚴,不許輕易帶人入府,更何況我乃是女子,總是比不得男子得自由。公子既然出了這五兩為何不能好人做到底再幫幫她呢?”
少年本是想要做點好事,可不曾想竟然就被纏上了,可他又最笨些,一時間竟然想不到什麽法子,旁邊又為了一圈百姓圍觀,指指點點臉上浮起紅暈。只覺得十分別扭,想着要不還是幹脆帶了她回去,讓管家想法子幫一把就是了。
話沒出口,就聽人群外一個粗大的嗓門叫道:“是哪個說有人賣身葬父的?”說着就金刀大馬的擠進人群,站在可憐女子面前,低頭瞧了瞧,見這女子姿色不凡,嘿嘿一笑摸了摸光頭道:“正缺了個婆娘,這就聽說有人賣身,長的還不錯。我乃是前街賣肉的屠夫,雖然長的有些粗,但是帶你回去必然是做個正頭娘子,必不讓你受委屈。”
又看了看寫着十兩銀子的牌子笑道:“你且放心,咱這生意還算是不錯,甭說十兩銀子了,成親以後全都交給你。”
女子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登時被眼前長大滿臉橫肉,光頭,大肚,胳膊比她的大腿還粗的大漢吓了一跳,猛地避開大漢遞過來的錢袋,連聲道:“不不不,不可”
随即撲過去就要抱住少年的腿,哭道:“求求少爺救救我。”
少年靈敏的避開,詫異道:“這不正有人要幫你嗎?嫁了他往後也不必擔心生活,又能安葬你父親還有什麽不好的。這人雖然長得有些那啥,但是目光清正想來不是個惡人。”
女子驚懼,再不能梨花帶雨,顫抖着只知道求着少年帶她走,少年這回也不耐煩了些,拉了拉馬兒,準備騎上就走。
魏扇卻上前一步道:“公子當真不願意救人一命?”
少年嘲諷道:“你有心為何不做,”又指着那大漢道:“這有人有心有銀子,為何又不行?”
魏扇語塞,使了個眼色給女子,女子哀嚎一聲,竟然朝着馬下撲去。這一撲,馬兒受了驚只怕免不了要被踩,到時候能留下命來還要靠運氣。圍觀的百姓發出一聲近乎,少年也有些慌了神,努力拉扯缰繩。
就在女子眼看就要撲倒在馬下的時候,猛然定住了。
衆人一看,原來是那大漢一把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女子的後勁的衣領,硬是将女子抓住定在半空,雙腳懸空。
百姓猛地松了口氣,嘈嘈雜雜的說着女子只怕是借着葬父實際上是想要攀上權貴子弟。女子也回過神來,努力掙紮,聽着周圍的議論臉面漲的通紅。大漢唯恐她又做傻事,一直拎着沒放手,若是女子不掙紮,大漢放心放了手也就罷了。
可大漢硬是靠着那點領子拎着一個人,女子又在掙紮,只聽見‘噗嘶’一聲,本就不算是十分堅韌的孝衣就這麽從後頸撕到纏着白布腰帶的腰間,露出裏頭白皙的背部和松松系在背上的肚兜紅繩兒。
女子悲催的尖叫一聲險些昏倒,大漢趕忙把人放下,搓手搓腳十分不好意思。幾步上前想要道個歉,女子卻像是避開牛鬼蛇神一般瑟縮着後退。旁人都看出來這屠夫大約是被這女子迷住了,這時候還不曾放棄。
一追一逃,就躲到了女子死去父親的身旁。有些憐香惜玉的也覺得這大漢是不是太不依不饒了些,有心出言又怕被賴上,沒看那少年已經趁機離開了嗎。
突然又是一聲尖叫從女子那裏傳來,衆人大驚,那明顯是個男子的聲音。原來是大漢上前想要道歉的時候卻不小心踩到了死去的女子的父親的手,那麽大一個大漢,全身的重量都踩下去,死人竟然就被疼活了。
如今還有誰不曉得這就是個騙人的局,大漢愣了半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