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夠肥麽? (17)
送了一套親手做的衣裳,并鞋襪荷包一應俱全。秦諾驚喜的親手接過,眉開眼笑道:“多謝嫂子,難怪別人說長嫂如母,嘿嘿,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自己做的衣裳呢。”
宋穎含笑道:“那有什麽,往後我都給你做。”說罷摸了摸秦諾的臉頰,心裏盤算這要給秦諾換換菜單,昨天晚上見秦諾喝那粥喝的想哭,覺得很是心疼。
秦谙知道她們兩原來感情就好也不覺得有奇怪,只是想到秦諾無意中說的話,心下黯然,想起母親解了禁的時候,那一箱子滿滿的衣裳,竟然沒有一件是為秦諾準備的,又是愧疚又是怨憤。不由得嘆了口氣,看着宋穎同秦諾原本就像是姐弟,成親之後更像是母子,不由得覺得這個媳婦娶得好。
成親之後,秦谙夫妻兩在京城又待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裏頭到算是風平浪靜,秦諾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京城裏沒了魏家和晉南王煽風點火倒是清淨了許多。
皇帝也忙着抓晉南王的小辮子,而晉南王因為禮部尚書并不完全是他的人,所以關于海賊一事尚且不敢透露半點,所以正忙着‘剿匪’,皇帝安排在禮部尚書身邊的人卻查探到魏扇确實和郭程乾關系密切,曾經數次在郭程乾的産業之一的酒樓雅間裏相聚。
整個京城感覺敏銳的人都發現,皇帝對晉南王的态度開始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例如說,晉南王依然惦記這皇帝,生怕皇帝厭了宮中的美人,所以如往年一般派人送了一批美人進宮,皇帝卻斥責他因私廢公,不體恤百姓艱苦。
自己卻大辦選秀,除了給自己的大皇子、二皇子選了兩個側妃之外,還給未成親的三皇子選了妃以及一位側妃。自己也添了幾位婕妤等,一點沒有斥責晉南王的時候那種憂國憂民的樣子。
晉南王還不知道自己的私藏的兒子已經被發現了,因為皇帝還不打算動手,更沒有除了晉南王的意思,因為他認為他還需要晉南王來牽制向來不和的鎮北王,所以晉南王只以為是皇帝嫌棄他無能搞不定海賊之事,拖延了這麽久都沒有什麽好的消息,并沒有懷疑皇帝已經知道了什麽。因此也只是派人查探相關的事物,甚至是安插暗樁在晉南王和禮部尚書身邊,以期查探到一些更加隐秘的事。
這些事一時半會都不會有很大的進展,所以皇帝只能按耐下心中的焦慮,多選了幾個美人陪他打發等待的時間。
秦谙卻已經在計劃離開了,他不能在這裏待太長的時間,前世就是這個時候匈奴人開始猛烈頻頻襲擊邊境,來勢洶洶很有立馬就要正式開戰的意思。秦轼同匈奴人來來回回交鋒多次,才從俘虜口中得知匈奴王庭內亂基本上已經結束。
因為內亂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現在新王預備以劫掠邊境百姓減輕負擔。這幾次的交鋒都只是試探,更是因為內亂還需要一定時間撥亂反正,降服某些人以及處理掉一些人。
前世秦谙的叔叔秦轶因為匈奴分出小隊人馬襲擊一處村莊,秦轶只當是往日一般的劫掠,親自帶了一隊人馬前去救人,可沒想到那個村子早就淪陷。那是一個陷阱,而秦轶措手不及,就死在那場戰事裏。
秦轼悲痛欲絕,深深覺得對不起長年駐紮在邊境的弟弟一家,現在更是天人永隔。秦轼帶兵帶着秦謹親自上了戰場,一去就是三年,而那時的他因為魏扇舍不得家人,所以在京城停留了将近一年,這一年北川鎮北王府一片混亂,使得秦轼不能夠專心戰事,受了好幾次重傷,若不是有秦謹這個天生就屬于戰場的兒子在,恐怕難以後繼。
所以秦谙沒有辦法替代秦諾留在京城,一個是不能讓母親的心血白費,另一個就是北川需要他去支撐起來,而秦諾如今在京城反而安全。因為皇帝的疑心大都放在晉南王身上,又有梁謙保駕護航,北川戰事一起驚恐的不只是晉南王還有皇帝。
秦谙以北川邊境匈奴人異動頻頻為由向皇帝請辭,皇帝本想要硬留秦谙幾日,最好讓北川鎮北王府沒有主事的男人亂上一陣子最好。秦谙卻道:“後方不穩,前方戰事必有阻礙,況且現在正是春耕之時,北川地薄貧瘠,此時最難為繼,求皇上體恤北川軍民,增以糧草,助北川子民一力抵禦外族。”
皇帝前一陣子才說晉南王不夠體恤百姓,而且只是小股海賊就給晉南王備了不少糧草,更何況晉南的土壤肥沃,水分充足,本就不是缺糧少米之處。現在換了北川,皇帝不出點血怎麽說得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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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咬牙切齒還要裝出一副‘正該如此’的表情,朝堂之上,皇帝還是有點樣子的,下面百官看着總不能讓人覺得對北川的百姓和對晉南的百姓厚此薄彼吧。內裏卻狠狠的咒罵秦谙這個小狐貍,賊精賊精,要走了還要吃不了兜着走!
☆、別離
臨近離開的時候,宋穎卻有些舍不得這個她成長的地方,舍不得那個隐藏沉沉父愛的父親,舍不得把秦諾一個孩子留在京城孤零零的。
秦諾卻嬉皮笑臉的安慰她:“說不準大嫂肚子裏就快有了我的小侄兒,自然是趁着肚子不大的時候方便的時候走啊。要不然小侄兒就要在京城出生了诶,我希望小侄兒能夠在我們家裏出生,爹爹一定很高興。”
宋穎被秦諾說的臉紅,沒辦法新婚燕爾就是這樣,夜夜滾床單,加上宋穎自幼練武,身體強健的很,使得秦谙越發肆意折騰,簡直是重生以來最大的福利之一。這樣勤懇的澆灌,秦谙表示:孩子不遠了!
端午節之後,京城的百姓們還停留在護城河裏健兒劃龍舟,鼓聲雷雷,濤聲震震的氣勢當中。游人攜妻帶子,帶上一些吃食趁着夏季的高熱未來之前在郊外賞賞花看看風景。
城外橋頭楊柳依依,秦諾折了一枝柳枝遞給秦谙,“大哥一路順風,回去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大嫂,還有二哥、三哥、四哥,唔還有爹爹,讓他不要太拼,年紀大了就要服老!”遲疑了一會才道:“也照顧好母親。”
秦谙半蹲,接過柳枝,摸了摸秦諾的頭發道:“好,大哥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着這個即将再次一個人住在偌大的鎮北王府的‘弟弟’,秦谙眼角發紅,他一把把秦諾攬在懷裏,緊緊的抱住她。秦諾仿佛聽見秦谙低喘的聲音裏有斷斷續續的哽咽,然後她聽見秦谙在她耳旁像是立誓一般道:“妹妹,你再等等,哥哥一定讓你回家。”
秦諾也忍不住紅了眼,用力的點點頭,哭着說:“我,我不着急,大哥慢慢來,不要做危險的事,我知道的,只要爹爹哥哥不要忘記我就好了。”
秦谙憤恨自己前世的愚蠢,低頭蹭了蹭秦諾嬌嫩的臉龐,用袖子給秦諾擦了擦眼淚道:“別哭,京城王府那麽大一個,你想怎麽搞就怎麽搞,想怎麽住就怎麽住。”然後看了看站在一旁皺眉看着秦諾的梁謙,又對秦諾道:“至于你同譽親王的事,不要害怕,無論如何哥哥都給你撐腰,還有爹爹,還有謹哥兒,咱們秦家人都是你的依靠。”
秦諾看着秦谙洞察一切的清明的眼睛,頓時兩朵紅暈浮上臉,喃喃道:“沒,他,他不會的。”然後和梁謙對視一眼,篤定道:“他不會欺負我的!哥哥放心。”
秦谙無奈的刮了刮秦諾的鼻子,暗恨梁謙禽獸,這麽小就把他家妹妹拐跑了!
卻還要站起身,同梁謙聊了兩句心照不宣,含義模糊的話,最後才嚴肅道:“我把她交個你了,不要讓她失望。”
梁謙特別吸引仇恨的傲嬌一笑:“當然不會!”
秦谙走後不到一個月,就收到了喜信,宋穎已經懷上了,約莫兩個月左右,有些調皮鬧騰,才一個月出頭就有了反應。一會兒幹嘔,一會嗜辣,折騰的秦谙團團轉,大夫把脈還不能肯定。直到兩個月滿才确定,立馬就讓人騎馬送信到京城。
秦諾喜得一蹦而起,嚷着要沈岩趕緊的準備金鎖、銀鎖,金項圈、銀項圈,金镯子、銀镯子。總是不管是适合送給女孩子的還是适合男孩子的都要一律備起來。也不管究竟是要金的還是銀的都要有,到時候讓小寶寶自己挑喜歡的。
這是鎮北王府的最小一輩,他的出生讓秦諾更加渴望回到出生的地方——北川。秦諾安排人去往永安侯府報信,想必不管是永安侯還是侯夫人都一定很期待這個消息。
皇帝的心情很複雜,鎮北王府的人丁向來如此,既不是很旺盛也不是非常凋零。每一代都不至于獨木難支,如今看秦谙這速度,也深深覺得有些憂慮。但是相比晉南王那個精明,謹慎的兒子郭程乾來說,至少鎮北王府從來沒有做過這樣遮遮掩掩的事。
他不知道楚氏以及做過類似的,但是程度還不及晉南王大膽。總而言之,有了晉南王做對比,鎮北王府相對變得更加讓人放心可信。但是皇帝向來不喜歡自己不爽的時候,別人開心的,所以他又做了一件讓人惡心的事。
他借口宋穎有孕,不能好好照顧秦谙,所以從晉南王獻上的美人裏選了四位美人送往北川,秦轼兩個,秦谙兩個。誰不知道晉南王送上來的美人都是經過□□的,不僅僅是床上功夫好,更是琴棋書畫至少通一門,多年的□□不管怎麽說耳濡目染的陰私手段總是會不少。在宋穎剛剛懷孕的時候,送這樣勾人心魄的小妖精,心思一目了然。
更何況,皇帝還一不做二不休,給秦轼也送了兩個,簡直讓人跌破眼鏡。秦谙在朝堂上都說了秦轼征戰多年,身體落了痼疾,需要多多休養,可皇帝還送小妖精,還是兩個。這個時節,若是邊境相對安穩些,秦轼就該回北川略微休養幾個月,然後繼續回邊境了。
所以皇帝這一出,讓靖康侯府和永安侯府都十分不滿,一個是新婚燕爾,你就巴巴的送了人去分寵。另一個是剛剛才被放出來,正是需要和秦轼多多交流感情,鞏固地位和夫妻感情時候,你送了小妖精去插一腳。
難怪人說不作不會死,皇帝如此任性,只想着給鎮北王府內宅添添熱鬧,卻沒想到夫人們的娘家都會不滿。而且作死的是,秦谙的妻子還是皇帝要求一定要到京城來選的。雖然永安侯府已經開始敗落,但是也不是都死光了沒人了啊。同時,這樣的做法也會讓其他勳貴心中戚戚,唯恐哪天自家女婿的屋裏就被皇帝添了人。
秦諾暗暗搖頭,難怪晉南王摸準了皇帝的喜好就敢公然的發展煙花行業,晉南王那麽多的煙花之地的姑娘小倌怎麽可能都是過不下去被賣進去,或是家中犯了事被充入教坊的。說是全都來歷青白沒有貓膩秦諾都不相信。
秦諾有些擔心宋穎,聽說懷孕前三個月的時候最是要小心,要是受了刺激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滑胎。秦諾寫了封信,同靖康侯府并永安侯府的信既幾馬車的物事一并送去,信中安慰宋穎不要太擔心,要好好保重自己。同時同秦谙說了些關于內宅不穩不太好之類的話,包括宋穎是個好妻子,再提了提梁側妃,相信秦谙應該會直接她的意思。
秦諾自己都沒有發現,若是從前,有這樣的事秦諾也只會讓沈岩寫信送去秦轼那裏,然後由秦轼這個做父親的提醒秦谙。但是現在,秦諾根本沒有多想,就自己同秦谙細細說起來了。唯恐他着了皇帝的道。
若是前世這個年紀的秦谙估計在魏扇的撺掇下,應該會很嫌棄的但是‘不得不’接受那兩個美人,然後對魏扇更加愧疚體貼。但是現在的秦谙自然不會受這點美□□惑,更不會因為皇帝就妥協。他有的是辦法處置這兩個女人,反正天高皇帝遠,發生了什麽皇帝也沒有辦法太較真,本身認真說起來這樣出生的女子哪裏能夠進王府的。
畢竟同當年的梁側妃不同,秦谙打算連着秦轼的那兩個都一并找個莊子安置了,過些年,安分點的安排人家嫁了就是,不安分的,據說有些人适應不了北川的天氣,一不小心沒了也是有的。
得了宋穎的回信,秦諾才放心,宋穎倒是在北川如魚得水,到了北川一應妊娠反應都沒了,就是精力異常的旺盛,至少鎮北王府附近方圓百裏她都略走了走,地形地勢人文景觀都了然于心了。這姑娘未出閣的時候就向往戰場上英姿飒爽,行軍布陣,揮斥方遒,這會雖然到了地方,但是壞了孩子終究是不好亂來。
秦谙也體貼的很,時常同宋穎在家中書房探讨兵法,兩人自小接受的教育不同,經歷也不同,男女之間看事物的角度更是不同。反而多了不少趣味,也有一些不同的啓發,夫妻二人相處越發融洽甜蜜。
至于楚氏,對宋穎的身世有再多的不滿,有秦谙這個大兒子,和宋穎肚子裏的小孫子也夠讓她接受宋穎,和睦相處了。
又過了兩個月,晉南才傳來海賊已經伏誅的消息,但是梁謙卻發現,晉南王的折子裏并沒有提到盡數伏誅,或是海賊同黨一并拿下的消息。所以他猜測,因為所謂的海賊本就是晉南王使出的計謀,拖了這麽久已經讓皇帝有些不滿。
而且拖延的時間長了,即使将來晉南王成了大事,這件事也會成為他能力不足的污點。所以海賊之事落幕就是這一兩個月間的事。至于所謂的被拿下的囚犯,據說都已經砍頭了。禮部尚書這回讓皇帝十分失望,讓他仔細盯着晉南王這麽久都沒能給皇帝傳回有用的消息。
倒是魏扇身邊的人傳來消息,魏扇同郭程乾關系日進千裏,據說探子也曾為二人放風,在假山後,寺廟幽禁處窸窸窣窣,平日裏也是暧昧不已。
皇帝捏着卷成細細的小卷的密報,面色陰沉,思忖一會,把密報放在燭火上點燃燒了個幹淨。轉了轉扳指,起身道:“讓皇後過來。”
只聽見外頭內侍回應,半晌才等到皇後匆匆忙忙趕來,“臣妾見過皇上,不知皇上宣召臣妾有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是中秋,蠢作者卻寫了離別,(#‵′)凸
喜歡這一句:離別是為了下一次相聚,麽麽噠,中秋節快樂,願大家人月兩團圓!
今晚二更,( ﹁ ﹁ ) ~→半個小時之後喲~~~
☆、皇帝的補償
皇帝讓皇後坐下,然後才緩緩道:“禮部尚書家的嫡女,年紀也到了,只是原本我準備把她嫁給秦谙的,可誰知秦谙自己挑了宋穎。現在不好再耽擱人家閨女,不知道皇後娘娘有什麽好人家提議嗎?”
皇後低頭不語,眼角微微抽搐,她在宮中多年又不能輕易出宮,別人家的男兒她怎麽知道,但是皇帝既然問了,作為皇後不能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重要的是皇帝究竟是什麽意思,他總是喜歡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讓人去猜他的心思,這件事就是晉南王和禮部尚書做的最好。
可現在兩都不在,所以皇後不能不說話,只能盡量揣摩出皇帝的心思,她斟酌了一下語言道:“着,同魏家姑娘年紀相近卻還沒有定親的着實沒有幾個了,更何況也不知道魏府是不是有了什麽安排,畢竟尚書大人在朝為官多年,那些人家的男兒有出息還是他自己知道的比較多。”
皇帝嘆息:“可他在晉南,一時半會回不來呢。”
皇後暗道:看來皇帝暫時是不準備讓禮部尚書回來了,那麽朝中這個位置是不是應該要找個人代替,不知道家裏有沒有什麽人可以推薦的。
皇帝見皇後低頭不語,心中嫌棄這個妻子無能,只是不好直言,只好裝模作樣考慮許久道:“不如讓她嫁予譽親王?”
皇後震驚的擡頭看着皇帝,張張合合半晌,不知道怎麽說,怎麽樣都不會想到皇帝會起這樣的心思,若是嫁給了譽親王,啧啧,京城誰不知道魏扇同秦諾不和,并且一個大姑娘針對一孩子數次都沒成功。秦諾同靖康侯府疏離也有她的一份功勞,皇帝不是要魏扇的命吧。
不過魏扇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還想要留着梁謙,所以皇後認為這件事必然不成。若是被梁謙知道皇帝是同她商議的,而她同意了,到時候背了黑鍋多虧。本來當個皇後就已經只剩下個名頭了,她可不願意為皇帝赴湯蹈火。
“這恐怕不合适,不說譽親王同福郡王關系密切,就說幾年前,就是因為魏扇沖撞了譽親王所以被送去南方,三年前魏扇回來之後同譽親王與福郡王的關系一直比較緊張。所以,還請皇上三思。”
皇帝皺了皺眉,确實有這麽一回事,這樣也不妥,有些苦惱的環視禦書房,看到面容越發蒼老不複原來的容顏的皇後,不由得暗自嫌棄,不僅僅腦子不好用,就連女子最重要的面容都保持不了了。想到這,皇帝突然有了個想法,他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那不如讓她入宮吧,前些日子淑妃不是頂撞你了嗎,就她吧,撤了她的妃位,讓魏扇進宮!”
皇後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得意的皇帝,聽他那語氣仿佛把人家二八年華的姑娘嫁給這麽一個當爺爺都快差不多的人做妃子,還是很好的一件事嗎?皇後不屑的撇了撇嘴,看來是別晉南王送來的那一群小妖精哄的忘了自己多大了,只記得自己的皇帝,嫁給他就有了破天富貴。
皇後卻不會在這件事上違逆他,畢竟魏家同她沒有多大關系,就算是進宮得寵,也越不過她這個皇後,她自然是無所謂的。但有些話還是要說下的,免得禮部尚書記恨她,畢竟她這個皇後做的也沒什麽權勢,“這,前些日子才選過秀,魏姑娘并不在內,這怎麽說?”皇後為難道。
皇帝不耐煩的哼哼道:“怎麽說,怎麽說都要朕教你嗎?這樣要你這個皇後有什麽用?”
皇後誠惶誠恐的跪下,想了想道:“皇上息怒,不如就說是因為指派魏姑娘同父一起去晉南,所以不曾親自參加選秀,但是魏姑娘秀外慧中,所以已經定為淑妃,特派遣宮人前往晉南接回魏姑娘,皇上以為如何?”
如此,皇帝才贊許的點點頭,讓皇後回去拟旨準備迎接魏扇進宮。
關于封魏扇為淑妃的聖旨一出,不說魏府各人是何等不同的感想,就說京城中的大臣勳貴們都是一種極其微妙的,覺得這件事由皇帝做出來确實不算是奇怪,但是想到人家姑娘的父親近似于皇帝肚子裏的蛔蟲,要是早有這個心思也不應該會魏扇定為皇帝屬意的鎮北王世子夫人。
反正皇帝的心思最難猜,唯一讓大家安心的是,自家閨女沒有這樣的際遇,應當是可以好好找個合适的人嫁了。
皇後的懿旨同接人的內侍到了禮部尚書在晉南的住所的時候,魏扇還在和她的郭哥哥一起游玩。
晉南地處本朝最南端,素有魚米之鄉之稱,人傑地靈,物産豐富。地理景觀也大多是南方的秀氣美麗,禮部尚書跟随晉南王到晉南公幹是因為海賊一事,所以居所在晉南靠海的小城宛城。
宛城城東方向就是大海的方向,因為這裏人靠海吃海,所以在海邊一座最高的山上建了座海神廟。海神取得是龍王爺的形象,五爪金龍的塑像,外面還鍍了一層金箔,遠遠看去氣勢非凡。
因為此地百姓多為漁民,所以至少每月初一十五,海神廟都十分熱鬧,凡是從事打漁為生的百姓都要帶上祭品香燭前去祭祀,祈求海神保佑出海的家人平安歸來。
因為近幾年海面大都風平浪靜,少有暴風雨等襲擊漁船,漁民認為是海神之故,所以一傳十,十傳百,海神廟也由漁民們出資擴建,如今這座山自山腳開始到海神廟所在的半山腰都是各種攤子,初一十五還有雜耍。城中百姓也時常帶着子女妻兒前來上香。
魏扇最能适應環境,更何況宛城正是她當年因為譽親王不得不去往南方時居住的地方。郭程乾母親的煙花巷卻在這座小城不遠的另一座城裏,自從郭程乾同魏扇結識之後,就在宛城置了産業,郊外就有一棟別院。其母不敢輕易讓兒子遠離,也在宛城開了連鎖店。
郭程乾一直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晉南王同他相處的時間遠遠多過同他母親相處的時間。所以晉南王的很多布置郭程乾知道的比世子還多,當他發現魏扇是京城皇帝身邊的寵臣禮部尚書的女兒之後就有意接近,然後慢慢讓魏扇為他癡迷。
再為魏扇籌謀,使得魏扇可以回京城,郭程乾就是利用魏扇為他在京城打探消息,甚至是做一些布置,同時給魏扇自由,讓她随機應變挑撥鎮北王府同別的世家貴族的關系。
“郭哥哥,秦谙已經回了鎮北王府了,我要怎麽辦?沒想到宋穎那小蹄子竟然壞了我們的事!”魏扇輕輕蹩眉,滿臉憂郁。
“無妨,只要他們不知道咱們想要做什麽,就不怕,更何況他弟弟還在京城,到時候我助你一臂之力好好照顧照顧他弟弟。但是切莫要了他弟弟的命,我還有用”郭程乾淡淡道,轉而又攬着魏扇道:“我想你了,別再說秦谙了,你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嫁給他吧?”
魏扇伸出手,輕輕拂過郭程乾的臉,手指在郭程乾的嘴唇上磨蹭了一會兒,癡癡的道:“怎麽可能,我,我的心裏向來只有一個人,我哪裏舍得離開你,可是我爹,我爹他恐怕已經有些察覺了…”
“沒有可是,你只管應約,我來想辦法,總之我不想見不到你,只能用白紙黑字傳遞思念。”郭程乾抓住魏扇的手,揉了揉魏扇的指尖道。
魏扇感動得淚眼朦胧,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麽,她知道郭哥哥的身份不一般,不能輕易暴露,若是這時就娶了她,因為她爹的身份必然會曝光在世人面前。他們此前已經分隔了三年,好不容易才能再見面,還不知道未來在哪裏,她只希望就算是她不得不嫁了人,将來郭哥哥成了大事之後能夠接回她,同她相守一生。
郭程乾喃喃的喚這魏扇的名字,兩手捧着她的臉,慢慢低下頭,含住魏扇的嘴唇。感受到女子嘴唇的柔軟,不由得喟嘆一聲,魏扇卻因為這一聲喟嘆軟了腰肢,不得不倚靠在郭程乾的懷裏。
郭程乾一手攬住魏扇的小腰,一手拉開魏扇的衣襟探進去,魏扇一聲驚呼被郭程乾含在口裏。魏扇想要掙紮,卻扛不住郭程乾極其有技巧的挑逗,只能軟軟的依偎在郭程乾的懷裏,背部半靠着一塊一人多高的大石頭上。
“不,不,不要這樣,郭哥哥這裏不行,啊…”魏扇驚呼一聲,伸出手環着胸,想要掩飾什麽。
郭程乾手裏攥着一團粉紅色的布料,指尖搓了搓,當着魏扇的面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輕笑道:“是小扇兒的味道,果然香甜。”
魏扇噌的一下臉蛋爆紅,伸手想要搶回貼身的小衣,郭程乾側身避開,順勢将近前的魏扇攬回懷裏,低首在魏扇頸部輕嗅,然後開始一點一點的啄吻。海神廟的後面是林地,如今被規整成為一處游玩之處,有善作詩的劍客曾來此游玩,感海神之恩德,在海神廟後山一塊□□的岩石上作詩一首,用其極佳的劍術将詩文刻在岩石上。石頭本只有一人高,但是因為提了詩文,後來的游人更喜到此觀看。所以漸漸的大家發現,岩石變得更加高大。
這也是這些年海神廟越發熱鬧的原因之一。
☆、震驚
岩石并非靠山,獨立的一塊碩大的岩石孤零零的樹立在這裏,周圍是濃密的樹林。此時樹林外站立着三個人高馬大的大漢,穿着勁裝,滿臉兇悍。
大漢甲聽着樹林裏頭窸窸窣窣的聲音,偶爾還有女子的嬌嗔,不由得動了動腳,換了個姿勢,旁邊的大漢乙見此笑低聲道:“怎麽,想了?”
大漢甲瞪了他一眼,哼哼道:“你不想嗎?瑪德,這富貴家的姑娘也是這樣的人,興致起來了,就找個地方弄起來,也不管是哪兒,啧啧,聽這聲音比着新開的煙花樓的姐兒也不差什麽了。”
大漢丙比較沉默,但是聽大漢甲這麽說有些擔心被主家聽到了不好,但是心底也覺得他說的沒錯,只能冷冷的提醒道:“管管自己的嘴,若是被主子聽到了,看你還有沒有命去找姐兒。”
大漢乙沖大漢甲擠擠眼,“回去告了假,咱們一起去消消火?”
三人一拍即合,笑而不語。
突然前頭來了個丫鬟,穿着簡單的青衣裙,步履匆匆往這裏來,三個大漢認出是裏頭那姑娘的貼身婢女,大漢甲眼珠子轉了轉上前攔住丫鬟笑道:“這位妹妹可不能再進去了。有什麽事一會兒再說。”
丫鬟面色有些驚慌,緊了緊手裏的帕子道:“真是大事,還請通傳一下,”說罷為難的瞥了大漢一眼,忍住驚慌的想哭的語氣道:“真真是天大的事,若是裏頭沒成還好說,若是成了恐怕就是要命的事,你還不去?”
大漢也覺得這丫鬟不敢胡說,只怕是真的出事了,也不敢耽誤,硬着頭皮進了林子,離着岩石四五步的距離大聲道:“少爺,姑娘,有要事。”
岩石後傳來一聲女子嬌媚的驚呼,還有男子悶哼的聲音,窸窸窣窣一會兒才聽見男聲問道:“何事?”語氣冰冷,大漢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自然是最明白那什麽不滿的男人的心情了。
大漢有點不安的動了一下,“是,姑娘的丫鬟,說是有大事。她要親自與姑娘說。”
岩石後的男子暗罵一聲,還是沒辦法哄住羞愧難當的女子,只要撿起墊在底下的衣服,穿起來。女子見男子面色不好,既羞澀又覺得有些對不住男子,攏了攏衣服,上前給男子穿好衣服,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下回,就讓你…”
大漢壯着膽子,豎着耳朵卻沒聽全,心中暗道:估計他家少爺還沒得手,不過聽這姑娘的話也不過是早晚罷了。
不一會就見郭程乾攜着低頭不語的魏扇從岩石後轉出來,一手摟着美人兒的腰,撇都不撇大漢一眼徑直往樹林外走,見到丫鬟坐立不安的等在外頭,皺了皺眉問道:“什麽事?”
魏扇也做好了心理工作,擡起頭來看着自己的心腹丫鬟,若不是真的有什麽要事,這個丫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來打攪他們的。這個丫鬟知道她同郭程乾所有的事,此前她同郭程乾相會的時候,都是這個丫鬟為她打掩護的。
丫鬟見主子來了,登時流出眼淚,忍住哭聲道:“不好了,宮裏來了旨意,要接您進宮。”
魏扇同郭程乾對視一眼,對着丫鬟冷聲道:“進宮便進宮有什麽驚慌的,回去讓嬷嬷好好教教你,”魏扇心下思忖,不知道這麽突然進宮是要做什麽,之前留在京城的人根本沒有傳出一點點相關的消息。
魏扇嘆了一聲對郭程乾道:“恐怕是為我的婚事,秦谙娶了宋穎已經回了北川,皇帝因為我爹可能會有些恩賜,只怕是在我的婚事上補償了。”
郭程乾點點頭,他知道他爹晉南王的野心,但是同樣因為蟄伏了太久,很多事都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時間,這就意味這他根本不能娶到一個大家閨秀,因為他的身世經不起推敲,就算是晉南王的大家閨秀願意嫁給他,他也看不上。他看不上自己病怏怏每個兒子的大哥,同樣看不上出生晉南世家的世子夫人。
但是晉南王言語中曾經透露出世子是因為皇帝做了什麽才使得世子難有子嗣,也是因為如此皇帝才放心。晉南王前期除了世子沒有其他的兒子只有庶女其實也算是天意,并不是晉南王刻意做的,等到晉南王發現皇帝愛美色,的時候就想出用美人讨好皇帝的心思。
沒想到不僅僅真的投了皇帝的心思,更是因為一大堆不值錢的庶女使得皇帝對他更加放心,又因為沒有了內部的憂患,皇帝開始把槍頭調轉向着鎮北王,晉南王當然就開始起了心思,并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送去給鎮北王做側妃。
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後的世子早就成了晉南王的棄子,但是晉南王卻用之前那個被發現的還是個嬰兒的庶子安撫世子,準備讓那個庶子當做世子的兒子養大。但其實晉南王有部分勢力已經轉移到他的手上了。
郭程乾深深明白自己是與衆不同的,初時同魏扇想結交确實是因為禮部尚書,後來卻是被魏扇吸引。到現在,經歷了那麽多,魏扇在京城發生的一切,他還安排魏扇成為別的男人的妻子,這一系列發生的事已經讓郭程乾對魏扇産生了另一種微妙的感情。
如果魏扇不為他犧牲,他會懷疑魏扇對他的真心,但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