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夠肥麽? (18)
果魏扇為了他嫁給別的男人,他心底依然會不由自主的嫌棄魏扇的再嫁之身。當然,當他坐上那個位置的時候,他想要什麽女人還有誰能夠阻止他,他必然是要得到魏扇的。
但是這一次魏扇随着她父親到了晉南,郭程乾卻有了一個想法,為什麽他不能先擁有這個女人呢?既然她愛他,為什麽不能先把自己給了他呢,別的男人就算是能夠得到也應該是用他用過的女人。郭程乾這才頻頻邀約魏扇出來相會,一點一點卸下魏扇在古代的教導下形成的貞潔觀。
眼看着就要得手,魏扇就要被召回京城,不得不說郭程乾心裏是有些窩火的。郭程乾一把攬過魏扇,就着三個大漢,一個丫鬟的面就吻下去,狠狠的咬了咬魏扇的唇喃喃道:“你又要走了,這回我不能再忍了,咱們再回去哪裏,給我!”
魏扇噌的臉紅了,但是她也是心動的,畢竟她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她對于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婚前有了最親密的關系一點不在意,相反她更願意讓喜歡自己的男人再為自己的身體着迷。但是好在她還沒有忘記這裏是古代,太過開放的女子在這裏是不能得到人們的認同的,所以她學會做一個古代的閨秀。
但是她也知道這一回,估計只能等到郭程乾成了大事才能再見面,猶如天雷勾動地火,登時輕輕的在郭程乾的眼下點了點頭,竟然是同意了。
郭程乾早忘了身邊的下人,一把抱起魏扇就要往樹林裏走,丫鬟見狀大吃一驚,只覺得自家姑娘怎麽變得這般大膽,要進宮的人怎麽能再和別的男人有了關系。若是被宮裏的嬷嬷查出來,那是要命的事。
丫鬟壯了壯膽子,上前一步攔下兩人哽咽着道:婢子知道少爺同姑娘難舍難分,可是姑娘不要忘了宮裏那位才是天下之主,要誰的命揮揮手就行了,您要是現在就失了…,失了…那什麽,到時候被宮裏的嬷嬷查出來,就是殺頭的大罪啊。”
在場的人都唬了一跳,不就是進宮嗎,怎麽就要命了,魏扇因為父親得寵的原因,也不是沒進過宮,從來沒有發現宮裏有這麽危險的。登時就疑狐的看着丫鬟,又看看郭程乾,心底卻在懷疑是不是這丫鬟看上她的郭哥哥想要做點什麽。
郭程乾卻震了一驚,有了一個不可置信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想法,猛的吸了口氣,“說了是接小扇兒進宮做什麽?”
丫鬟這才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那兒去,頓時松了口氣,幸好攔了一下,“是接了姑娘進宮做娘娘的。”這話說的委婉,但是也很明确,魏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丫鬟,看到丫鬟蒼白的臉,想起丫鬟一直驚恐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是他們之前想岔了。
郭程乾抱着魏扇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說實話,他真是想要魏扇了,這要是放下來,他的面子在哪,這宛城裏誰不知道新來的大官的魏姑娘同他關系密切,如今卻被人截了胡。他不太敢碰魏扇了,因為現在的他還需要隐藏,不能暴露在皇帝面前,任何一點都不能有。因為他的長相實在是同晉南王太像了,簡直是晉南王的瘦子版和世子的年輕版。
最後魏扇含淚同郭程乾分別,回家之後,就看到宮裏來的內侍已經在家裏等着,自己的院子裏下人忙忙碌碌在整理行裝。魏扇一問,才知道,接了旨就要走了,一晚都不能留。
魏扇離開的時候偷偷掀了轎攆,望着城門附近一家酒樓,往常待的那間雅間的窗口沒有半個人。魏扇忍不住躲在轎攆裏偷偷地哭泣,這一去就要嫁給一個比她爹還大些的男人,若是郭程乾登位,想要在一起比她嫁給秦谙更難了。她突然想起慈寧宮一心戀慕皇帝的太後,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開端
秦諾這些日子總覺得有些不安,哪兒都坐不住,一會站起來一會做下去,一會在房裏走來走去繞的人眼花,然後自己也眼花,又坐下。
梁謙好笑的抓住某個坐不住的人,摸了摸她的臉問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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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諾煩躁的抓了抓臉,這感覺就像是前世姨媽要來問候她之前一樣,但是現在她才十二歲,因為早産和體寒的原因是不可能這麽早就迎來大姨媽的。所以秦諾也不知道什麽怎麽回事,大約,大約還是擔心北川的人吧。
梁謙也不過是這麽一問,秦諾的一切他比她本人還了解,但是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也有些無奈,摸了摸秦諾的頭發,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是在擔心你父王和秦謹?”
秦諾像是一個被戳破了的氣球,一瞬間就沒了氣,怏怏的靠在梁謙的肩上,“大哥說爹爹身體不太好,三哥還這麽小,”秦諾翹起手指頭比劃了下指頭道:“媳婦都沒娶呢,就上戰場了,他又那麽傻白甜的樣子!”
梁謙好笑的看着那麽小一個人還在說着別人傻白甜,人家再傻白甜也是一身武藝,身強體壯好嗎。捧着秦諾的臉,梁謙認真道:“你別忘了,秦謹從小就想要當将軍,你父王自然是知道的,他沒有帶你大哥二哥四哥,反而帶他去說明他比其他幾個哥哥都強,這是他實現自己的夢想的機會,你要相信他。而且雖說你父王身體不如從前,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他可是同匈奴人周旋了十幾年的老将,多的是經驗,還有你大哥心底也有數,他也不會讓你父王和秦謹有事的不是嗎?”
每當梁謙擺出這樣認真的臉同她分說的時候,秦諾根本就想不到什麽可反駁的,更何況她也希望就如同梁謙所說的那樣,打了這麽多年的戰,他們心裏有底。她這樣擔心也是無濟于事。
見秦諾終于安生下來了,梁謙笑了笑,捏了捏秦諾臉上兩團軟軟的嬰兒肥,滿意的感受到手指間的柔軟,如凝脂一般的觸感。梁謙暗自點頭,至少養孩子和養媳婦這兩項技能都同時點滿了。
秦諾沒好氣的扯下梁謙的手,嘟着嘴道:“不要捏,捏成大餅臉了都!”
突然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然後就聽見沈岩在外頭道:“郡王,王爺,出事了。”
秦諾同梁謙對視一眼,想必是晉南的事。
果然,“皇帝派兵圍了魏府,不許任何人進出,宮中的人傳來消息,淑妃也被軟禁起來,據說此前皇帝在她的宮裏發了很大的火。”
秦諾若有所思道:“看來是晉南的事沒錯了,只是不知道是所謂的海賊其實是晉南王的私兵被發現還是,啊,大哥哥,你還記得嗎,皇帝幾個月前不是派了四皇子去了晉南?會不會?”
梁謙安撫的拍了拍秦諾的背,當着沈岩的面就把他家主子摟在懷裏,看了一眼沈岩道:“禮部尚書這個傻子,還以為皇帝派遣他常駐晉南是信任他,大約也是因為魏扇有了八皇子的原因吧。現在一出事,魏家絕對讨不了好,只要晉南出事,不管同禮部尚書有沒有關系都一樣。”
沈岩點頭贊同道:“青山傳回消息,近來晉南調兵遣将,異動頻頻。四皇子雖然在晉南,可是卻常常留戀煙花巷,早出晚也不一定歸,禮部尚書那老匹夫就更不用說了,早被晉南王籠絡,本來這人也就是有點眼色又合了皇帝的口味才成了寵臣。實際上卻沒有多大的才能,被晉南王的美人,金銀珠寶迷了眼,早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秦諾聽聞晉南王調兵遣将,大驚,雙手揪着梁謙的袖子道:“他是打算動手了?他真敢這麽做!”
梁謙伸手揉了揉秦諾的手指,讓她放松些,然後嘲諷的笑笑:“準備了這麽多年,就等着這一天了。不過這麽倉促的起事不像是晉南王藏頭露尾的風格,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皇帝派兵圍了魏府,那應該是知道了,皇帝會派兵晉南嗎?朝中還有合适的武将嗎?”
秦諾有些擔憂的問道,因為北川也起了戰事,秦諾正在擔憂父兄,若是皇帝發兵晉南,那麽北川戰事吃緊的時候恐怕就很難從皇帝這裏得到資助了。雖然說晉南王準備了很多年,實力不容小觑,但是在秦諾的眼裏還是覺得匈奴人的威脅更大。
但是秦諾心裏明白,把內亂同外侵擺在一起,皇帝一定會選擇‘攘外必先安內’。到時候不說北川的百姓會怎麽樣,秦家的男兒必然是身先士卒。秦諾不敢想像,她只希望晉南王再按捺下一段時間,至少等到北川安穩些才好。畢竟北川是晉南西北的門戶,若是北川失守,晉南王就相當于把自己後院擺在敵人面前任其為所欲為了。
“放心,恐怕只是一個信號,皇帝沒有晉南王要反的證據,晉南王也沒有招搖。應該還是忌憚匈奴人,想必他們都不願意讓匈奴人撿了便宜。”
秦諾點點頭,讓沈岩密切注意外面的動向,尤其是皇帝的态度和晉南王的舉動,“傳信讓青山注意安全,他這樣武藝高強的人,若是被晉南王發現就算是不懷疑也會想要招攬。若是事有不對,就讓他盡快趕回來。”
沈岩應了是,才退下。
隔日,就傳出皇帝圍困魏府,并且軟禁淑妃魏扇的原因了。皇帝給出的理由是,前年,大皇子二皇子相争,導致一死一殘其實是魏扇在從中作梗,不僅僅使得本來因為皇帝極其兒子們辛勤耕耘生了不少兒子,女兒,孫子孫女不着痕跡的凋零,更是使得大皇子和二皇子幾乎沒有了後人,留下的也是病歪歪看起來就不長壽的。
蓄意謀害皇嗣是大罪,別說魏扇曾經是寵妃,更別說魏扇有個八皇子。謀害皇嗣的罪名一旦确認那就是滿門抄斬的死罪,如今還只是圍困魏府,和軟禁淑妃,讓人難免覺得這件事還有轉機。對于禮部尚書而言,那就意味着皇帝還給他面子,相信他,甚至可以腦補到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或許也是皇帝的計謀,讓禮部尚書記得自己的家人子女都在京城,想要投靠晉南王也要看看自己的背後。更是提醒他,什麽是君臣,皇帝想要誰的命,還需要什麽真憑實據嗎?大皇子同二皇子的事發生了将近兩年,這會突然冒出來,誰知道真的是魏扇搞死搞殘的還是只是一個借口。
“那兩個蠢貨,需要耗費什麽心機嗎?随意挑撥挑撥,就已經明争暗鬥了許久,兩人的母妃品級都差不多,年紀也差不多,從小就互相看不慣。他們兩自相殘殺到這樣的程度本來就是早晚的事,而且皇帝壓根就沒考慮過這兩個蠢貨。”梁謙還是如往常一樣毒舌的評價皇帝的兩個兒子。
秦諾幽幽的嘆了口氣,說實話,魏扇這個人,搞計謀什麽的其實不是那麽厲害,但是她同她父親一樣有眼色。對于某一類人很容易就能夠獲得他們的信任,比如說皇帝這樣的,尤其是魏扇還善于發現人與人之間感情的聯系。
就如同靖康侯府老夫人的事一樣,她看出老夫人其實是個女兒控,她就簡單直白的把楚氏的事透露出來這就夠了。又如安國公府的宗祠,她就把自己的妹妹推出來,自己片葉不沾身,還能說出積年已久的舊事,挑出鎮北王府同安國公府的一段舊怨。輕而易舉的就差點讓秦諾被安國公府記恨,并且敗壞了名聲。
但是秦諾幸運,有梁謙護航才能一直避開魏扇有意無意的挑撥,算計。她最擅長把自己排除在事故之外,但是卻能夠不留痕跡的說上幾句煽風點火的話。所以,對于魏扇設計大皇子二皇子相争的事,秦諾是相信的,但是皇帝兩年前沒有和魏扇計較,兩年後卻把所有的責任推在魏扇的身上,這就值得深思了。
“大哥哥知道是兩年前是怎麽回事嗎?”秦諾挑了挑眉看着梁謙。
梁謙無奈的揉了揉額角,這種事不想讓她知道,實在是傷眼污耳朵:“那已經不重要了。”
秦諾見梁謙不說,只好盯着沈岩不放,直到沈岩忍不住撇開臉讨饒道:“哎呦,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屬下,這才記起來外頭還有管事等着回話呢,屬下告退了啊。”
說完沈岩就撒腿跑了,那腿腳利索的大約同他嘴裏說的‘年紀大了’的那位并不是一個人。
秦諾給沈岩的遠去的背影丢了個白眼,轉而看着梁謙,梁謙卻左顧而言他:“哎,這個沈岩,我就說你太慣着他們了,你看,你還沒說話就撒腿跑了,有沒有規矩了?”
秦諾怒道:“…我就是他們的規矩!”
“…那,那規矩還有點小,長大了就好了。”
“…”
“算了,你們不說我也猜到是那檔子事,哼哼,話說他們是在等待什麽?為什麽好像是心知肚明了卻有都按兵不動,不是說皇帝想要誰死給個罪名就只是動動口的事嗎?”秦諾好奇的問,要說是純粹因為北川不穩,秦諾之前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在卻又覺得不像是這麽一回事,畢竟如果是因為北川,就不應該開始跳動軍隊,皇帝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了魏府。
梁謙搖搖頭,他也想不明白皇帝和晉南王這兩個兄弟是在想什麽,又或者是在等待什麽。
自魏府被圍困之後,京城有些風聲鶴唳,平日同魏府交好,常常殷勤的走動的人家幾乎全都銷聲匿跡不在京城大街小巷出沒,唯恐露個臉就被皇帝惦記上了,又謀害了誰或者是同夥之類的。
不說被圍困的魏府族人過的如何的艱難,說不許進出不是開玩笑的,真個是不許一個人進出,就連采買食物布料、運送潲水夜香都是由外頭守衛的士兵做的。如此就免不了缺斤少兩,貪墨些銀錢,甚至想要買些雞鴨魚肉都得讓那些負責采買的士兵通融,給點‘封口費’。
名頭很平常,放到這時候就不合适了,但是也只是一個說頭,本質上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所謂報應
魏扇的日子相對更慘些,生育了八皇子的功勞并沒有使得她的待遇在這個時候被保留,原來金碧輝煌的宮室如今冷冷清清,當年最忠心她的,知道她同郭程乾所有的事的丫鬟被她留在宛城了。她唯恐那丫鬟在宮裏迷了心,丫鬟知道太多了,所以她留不得。但是她在晉南的人手太少了,魏扇還需要個信任的人留在晉南看着她父親。
不管她同郭程乾的關系如何親密,她的父親卻不能投靠晉南王,更何況晉南多美人,她不希望本就已經容顏不複的母親将來還要對付一大堆小妖精。所以她走的時候把那丫鬟留下,放到父親身邊,那丫鬟長的也不錯,算是給了她一個前程。
但是她現在有些後悔了,進宮之後,她原本自己帶了兩個丫鬟都被打發出去了。這件事還是她自己做的,本就帶了兩個不打眼的,但是沒想到進宮之後第一次小日子,皇帝就幹脆利落的收用了,兩個一起,一下子就把魏扇的班底都掏了個幹淨。
随後在宮裏魏扇不遺餘力收買人手,雖然因着皇帝的寵愛,已經慢慢立起來了,但是她沒有辦法忍受在她侍寝第一個月,自己的心腹丫鬟就同皇帝滾到一起,所以她尋了機會一并打發了。
直到生下八皇子,魏扇覺得再沒什麽能動搖她的地位了,她本就看不起無子又無鹽的皇後,因為皇帝疼寵她的床笫之間說的話,魏扇甚至覺得自己或許不用等到郭程乾就可以先登上後位。
可現在,魏扇冷冷的笑,看着這空寂的宮室,魏扇覺得從骨子裏感覺到冰冷,沒了,什麽都沒了。前後簇擁,殷勤谄媚的追随者樹倒猢狲散,宮裏皇帝賞賜的香珠玉石,珠寶首飾都收回去了。
魏扇只穿着一身單衣,趴俯在冰涼的地面上,原本這裏有來自高麗的華麗繁複的地毯,漂亮厚實溫暖。她不甘心,不甘心快要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這樣一點征兆都沒有就散了。
‘吱呀’門被推開,亮光一下子照進來,魏扇慌忙用手捂住刺痛的眼睛,扭頭躲避。
“哎呦呦,這是誰呢,怎麽趴地上了,多冷,多髒啊!”說道髒的時候,還咬牙加重這兩個字,仿佛嫌惡一般的看着魏扇。
魏扇聽到這個聲音就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她曉得這個時候不是争口氣的時候,要忍,她相信,她魏扇穿越到這裏絕對不會就這樣退場的,“秋彤,我原也待你不薄,你何必…,我現在什麽都沒了,就連我的孩子都被皇後抱走了,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秋彤發出尖銳的笑聲,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砰的一聲把一個食盒丢在地上,食盒歪倒,流出混合在一起發出奇怪的味道和顏色的湯汁,秋彤一把扯起魏扇冷笑道:“你怎麽不說,當初是怎麽對我們姐妹說的,說要同我們做姐妹,不把主仆之別放在心裏。”
秋彤蹲下身,一手扶着魏扇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看着自己的臉,特地偏了偏露出眼角下面的一塊疤痕:“好看嗎?拜你所賜,每天都要看看它,就會記得您的大恩大德。要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會入宮,為了你我們甚至打算一輩子不嫁,為你在宮裏站穩腳跟。可是你呢,嘴裏說着是姐妹,心裏不過是把我們當做工具一樣,當我們被皇上收用的時候你為我們說過一句話嗎?你只是笑着讓我們兩把皇上送去偏殿,然後在我們悲傷難過的時候,你說了什麽,嗯?你說以後還是姐妹好好過,可是站穩了腳跟轉眼就把我們丢了,丢在宮裏的犄角格拉裏由着別人欺負我們。”
魏扇驚恐的看着越來越靠近的臉,那張白淨的臉龐上有一道可怕的燙傷,猙獰恐怖,魏扇忍不住尖叫,秋彤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啪的甩了她一巴掌:“要是你從最開始就沒有做樣子把我們當姐妹,我們也不會奢望真的可以有個親人,阿願那個傻子為了你願意做任何事,被你抛棄還想要幫你打探消息。卻死在你設計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陰謀下。你的心怎麽這麽狠,難道就不會害怕有早一日會有報應嗎?”
魏扇驚懼的掙紮,秋彤卻像是瘋了一樣撫摸魏扇的臉,冰冷的手指讓魏扇感覺到像是一條冷血的蛇在臉上滑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後退,秋婷又哭又笑:“你看報應這不就來了,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有今天,我就知道。”
突然秋彤猛地低頭在魏扇耳邊道:“我知道你借郭程乾手操控鎮北王府的梁側妃出逃,卻根本沒有為她準備後路,本就是棄子還被你玩弄了一回。我知道你把自己的妹妹魏舞兒騙到安國公府的宗祠,安排了一個撿來的小孩放火燒了宗祠,然後下手殺了那個孩子就遺棄在安國公府偏僻角落的廢井裏。我還知道你讓魏舞兒為安國公世子的堂弟傾心,然後在他們成親之後把皇帝送給你父親的美人送去給妹夫,使得他們兩人失和,致使魏舞兒懷孕意外流産而死。”
“你看,你做這麽多的壞事,卻還不知道收斂,所以報應來了,你會失去一切,只能在這裏等死,就像是梁側妃一樣成為我們這樣的人的樂子,你愛慕郭程乾,想要同他在一起,但是你別想了,你會永遠擔着皇帝心狠手辣的妃子的名頭到死,你還會失去唯一的孩子,就連死後都沒有人給你上墳!”
秋彤說了這些,看着魏扇驚恐無神的眼睛,滿意的大笑了一聲,踢了一腳地上翻到出來的食盒,一把丢開狼狽的魏扇,看着冷寂的宮殿滿意的離開了。
魏扇卻不住的顫抖,死死環住自己,努力把自己往角落裏面藏起啦,她不知道秋彤已經走了。她的腦子裏全是秋彤剛剛說的報應,一樁一樁仿佛真的同現在的遭遇對應上了,她喃喃自語:“不可能,不會的,我是穿越的,不可能會這樣的。”
***
“爹,爹…”一個小胖團子滾了進來,努力高高擡起自己的小短手嚷着:“給爹,吃,餅餅。”
秦谙無奈的搖搖頭,讓呼啦啦跟着小團子進來的下人下去,然後抱起兒子放在膝上,立馬就把兒子糊了一臉的餅子。秦谙僵了僵,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扭頭對宋穎道:“來,給你孩子他爹擦擦。”
宋穎捏着帕子噗嗤一笑,拉過兒子還不死心抓着一坨餅子的手,先給秦谙擦了擦臉,再把兒子手裏攥的死緊的餅渣取下來,擦幹淨手和臉,再從盤子裏取了一塊給兒子,堵住他醞釀了一會就要嚎出來的哭聲。
小胖團子長的結實,是宋穎親自帶大的,圓滾滾的一團團,性子偶爾軟萌的就像身上戳起來軟綿綿的軟肉,偶爾嚎起來就是妥妥的熊孩子一枚,但是就跟他家的三叔一樣容易哄,給點吃的基本上就沒有問題了。
宋穎雖然嫁了人生了兒子,可身手卻一點不差,利落的提着胖兒子到自己的懷裏,禁锢住不讓他亂跑,摸了摸他滾圓的小肚子,對秦谙道:“陪他玩會兒吧,你看他有吃的就先惦記着你呢,都快要忘了我這個娘了。”
小胖團子人小不代表聽不懂,登時知道娘親大人吃醋了,小短腿一蹬扭着小腰把手裏啃了一半的餅子往宋穎嘴裏塞。宋穎知道這是這個胖兒子讨好人的唯一的方法,也不知道秦谙這樣多心眼的人是怎麽生出這樣一個蠢兒子的,大約是随了他家三叔,這是秦谙的原話。
宋穎不管是因為誰,反正她是不會承認是因為她這個母親的!
“武哥兒,來爹爹抱,”秦谙伸出手接過乖乖探過身的秦安武小胖子,摸了摸他肉呼呼的臉蛋,笑道:“京城可能平靜不了多久了,讓岳父大人注意一些。”
宋穎一驚,“發生什麽事了?”
秦谙拍拍宋穎的放在小幾上的手,安撫道:“別擔心,與岳父、靖康侯府、諾哥兒都沒有什麽關系,只是魏家被皇帝厭棄了,就連魏淑妃也被軟禁在宮裏。”
宋穎這才松了口氣,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秦谙一眼,別以為她不問就不知道,這幾年他們不在京城,但是秦谙卻從來沒有放下過關于京城的事。例如靖康侯府二夫人娘家的迅速敗落,例如宮裏被煽動起來紛紛湧向魏淑妃的宮裏獻殷勤的內侍宮女,然後在某人是授意下努力捧着魏淑妃,甚至于宋穎懷疑大皇子同二皇子之事也有他的手筆在。
但是他不說,她就不問,做他的妻子,為他做自己能做的事。秦谙對她真是極好的了,這些年随着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互相更加了解,鎮北王府的一些秘密于她已經不是秘密了。比如說原來諾哥兒本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宋穎想起諾哥兒就想到這孩子也該有十二歲了,不知道是不是還同譽親王那麽親密,“諾哥兒最近可好?”
秦谙淡淡笑道:“有梁謙在,能不好嗎?”
宋穎聽着這酸溜溜的口氣,不由得偷笑,信裏還同梁謙客氣,為他照顧秦諾而道謝,平日裏說到梁謙就這樣一副口氣,仿佛是妹妹抛棄了他似得。
“讓京城府裏的人也警醒些,鎮北王府的名頭總是有些讓人惦記,若是京城亂了,說不準會有人惦記咱們北川的兵力,進而盯上諾哥兒。”
秦谙點點頭,這些他都有想到,但是說實話宋穎這個妻子給他的不只是對前世情傷被背叛的撫慰,更是讓他驚喜,宋穎之能就算是上了戰場也不輸男兒。
只是北川不安定,家裏需要有人坐鎮,母親是不頂事的了,如今只惦記這父親何時回來,有沒有同後院裏的侍妾見過面,就連他和謹哥兒也少有記挂,更別說秦諾了。
“當年咱們回北川的時候,匈奴人就開戰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讓這場戰事短暫的停下來,但是公公和謹哥兒趕赴邊境,想必是匈奴人按捺不住了吧?”宋穎從自家亂糟糟的內宅裏學會了什麽時候知道什麽時候不知道這一技能。
秦谙贊許的點點頭,得意道:“我安排了暗線引導匈奴王庭之争,本想讓兩位王子維持僵局,可是沒想到其中一個太遜,竟然自己弄出了漏洞,生生把自己給作死了。為了北川能夠有足夠多的時間準備,所以我讓人救下那蠢貨,給新王添添堵。”
“但是畢竟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所以,邊境局勢嚴峻,雖然有父王和謹哥兒在我并不十分擔心,但是父王年紀大了,我不想讓這場戰事僵持太久,更何況晉南王和皇帝恐怕也等不了那麽久,若是這邊打的火熱,那邊也起了內亂,別的我不擔心,我就怕局勢一亂難以把諾哥兒,外祖和岳父都接出來。”
宋穎握住秦谙的手,她知道這個男人正在竭盡全力為自己的親人,她的親人謀劃,真心實意的期望家人平安。所以她願意暫時放棄原來的夢想,為他守好鎮北王府,她知道秦谙一定會去邊境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魏扇和秦谙這兩個前世的夫妻後來的仇人的婚後。
下面不再多寫魏扇,努力增加男女主之間的互動(づ??????)づ
☆、支援鎮北
同年十月,北川傳來八百裏加急軍情,朝野震動:秦轼重傷,秦謹年少卻不輸人,一力擔起前鋒,重創匈奴大軍。但是後面的好消息還是沒能讓衆人放松些。
秦轼是誰,是當年僅僅憑着北川分出的一隊人馬就将清江走廊搶回來的男人,但是如今英雄也開始衰老,只是一次京城百官和皇帝都沒有十分擔憂,但是确實不能不關心的戰事上受重傷。那就意味着,北川軍中除了秦轼的弟弟秦轶外再沒有扛得起擔子的經驗豐富的大将。
秦轼有五個兒子,可是成年的只有兩個,一個就是秦谙鎮守北川的世子,輕易不能在這是個時候讓北川內部出亂子,任重道遠。二子是庶子,并且武藝一般,軍事才能也沒多少,如今只是在王府領了庶務。
秦轼帶上戰場的三子秦謹倒是個苗子,但是苦于他還年幼,又聽說是個武癡,不愛讀書,這樣誰敢把重擔放在他的身上,四子也是庶子就不說了,五子就在京城待着呢。
大臣們愁眉苦臉,皇帝也憂心忡忡,他本打算在北川略微安定些的時候就下手除了晉南王這個不安分的,可是沒想到秦轼這般無用。若是北川出了事,旁的不說,先得守住了江山才能同弟弟鬥一鬥。
“北川戰事緊急,朕欲派人押送糧草兵器等送往北川,不知道哪位愛卿願往?”皇帝一手撐着長案,一手揉了揉眉頭,環視下面列隊站立的大臣們。
“…”
“…”
“…”
…
皇帝努力忍住怒氣,瞪了一眼下面的慫貨們,人到用時方恨少,不,不是少,是無能!皇帝猛的拍了一下長案,怒道:“怎麽?到用你們的時候就啞巴了,平日裏不是說朕不該這樣不該那樣,折子就像是雪花一樣飄進宮裏,現在呢?輪到你們出力的時候你們就給我看這個?”
皇帝指着底下烏壓壓一群連忙跪在地上,呼喊:“皇上息怒…”的大臣,站起身,轉來轉去走了兩圈,突然指着下頭一個孔武有力的武将道:“張猛,你去?”
張猛登時白了臉,呼天喊地的哀嚎:“臣對皇上一片赤誠之心,奈何臣近日感覺腿腳不便,大夫說是痼疾引起的風濕,臣不怕吃苦,只怕耽誤了北川大事,讓皇上失望。還請皇上三思啊!!!”
旁邊跪地的大臣們原本欣喜逃過一劫的大臣不由得心中暗罵:沒行到看着缺心眼沒腦子的,到了關鍵時候一張嘴也溜得很!
皇帝仔細看了看張猛蒼白的大臉,顫顫巍巍跪着的樣子,也覺得有幾分可信,問題是到時候如果押送糧草的人死了沒有關系,丢了糧草壞了事才是大問題。只能罷了罷手,盯着其餘的人看。
其他的大臣頓時恨不能把自己團成一小坨藏在大殿上看不見的地方。皇帝好像看到了什麽正要出聲,突然有個年輕的聲音道:“父皇不如讓永安侯去,鎮北王府的小王爺秦谙正是他的女婿,相比沒有比他更合适的了,而且兒臣聽說永安侯本是武将出生,如今正是朝廷需要他的時候,他一定不會不情願的。”
皇帝不看都知道這是他的三皇子,如今還健康正常的最大的兒子,四皇子在晉南,五皇子還在書房讀書,後面的就更不必說了。所以他讓三皇子上朝也是有栽培三皇子的意思,若是有五分可能他都不願意讓梁謙繼位。
但是,皇帝皺了皺眉,看向有些得意的看着他的三皇子,若是三皇子出言自己去,他還會有些欣慰,畢竟這個兒子也是用心栽培了的,文武雙全,只要安排妥當加上他的身份其實危險系數并不高,又不需要他上戰場。相反,若是他自動請纓,到時候功成歸來,自有他的一份功勞,也能讓他獲得更多的支持。
但是這會他卻只是提議讓永安侯去,相比之下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