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夠肥麽? (19)

是缺了幾分膽量。皇帝暗自思忖,其實永安侯确實是個人才,若不是顧忌他曾經是那個最讨厭的妹妹的夫婿,他一定會重要永安侯。可惜,皇帝走到大殿上,在一片跪地的大臣中間緩慢的走着,看着自己每到一處,就有一圈的臣子努力縮了縮身子。

登時覺得大約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先皇得用的武将因為他謀朝串位的時候殺的差不多了,其他的也老邁,算起來确實是永安侯最合适。皇帝心底裏不希望鎮北王府的人同京城的勳貴相熟,但是鎮北王府的女主人卻是必須出自京城。

皇帝嘆了一聲,讓這群無用的東西起身,讓人拟旨封永安侯為監軍,押送糧草前往北川。

三日後,永安侯在城門外拜別皇帝派遣出來送行的三皇子并一群大臣和親眷,拉着長長的馬車漸行漸遠。

秦諾也在送行的人群裏,看着永安侯往自己的家鄉去,心中有些複雜的情緒湧動,若是可以她也不害怕願意走這一趟,可是京城裏頭誰都可以做這件事唯有她不行。

梁謙拉過秦諾,放下馬車的簾子不讓她再看,一只手扶在秦諾的腰上,另一只手繞過她的腿彎微微一用力就把秦諾放在自己的懷裏。掰過秦諾有些低落的表情的臉,在她的眼角親了親道:“再等等,到時候一定送你回去!”

秦諾拉着梁謙是袖子,滿足的蹭了蹭梁謙寬厚溫暖的胸膛,輕笑道:“沒關系,其實我都快要忘記北川的樣子啦,只是想着他們所以有些難過。我想不管将來局勢怎麽變化,終有一天我可以見見父王和三哥就夠了。你不要和大哥做太危險的事,我只想要你能一直在我身邊不要離開好嗎?”

梁謙頓時僵住了,這是第一次秦諾對他說的這樣直白,告訴他她有多需要他,他于她而言有多麽的重要。梁謙難以抑制心中的激蕩,猛的低頭在秦諾的臉上胡亂的親了親,低聲道:“好,我答應你,咱們兩誰都不能讓我們分開。”

他知道其實秦諾想要回北川的心都快要成為執念了,但是她雖然不懂政事也知道如今局勢混亂不明,着實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相比自己的心願她更在乎親人朋友的安全,所以快要成為執念卻并不是執念。但是他不在乎,他只知道懷裏這個傻丫頭已經把心交給他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這丫頭養好養大,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得到她的心她的一切。

梁謙扶着秦諾的臉,含住了她柔軟的唇,才不管什麽亂七八糟的謠言,才不管什麽戀童癖什麽的,他只喜歡她就喜歡她,只要她。

秦諾心理年齡可不是十二歲的小丫頭,喜歡的人的親吻怎麽可能拒絕,秦諾擡手環住梁謙的脖子,仰頭承接梁謙的火熱的吻。

梁謙在秦諾的唇上啃咬,密密麻麻的細吻時而落在唇上時而落在唇角,秦諾學這梁謙的樣子咬了咬梁謙的唇,梁謙猛地一僵随即更加猛烈的□□她的唇。當秦諾被吻得有些呼吸急促的似乎,忍不住張開嘴喘息,梁謙卻無師自通順勢鑽進秦諾的嘴裏攻城略地。

虎力無趣的聽着旁邊人模狗樣的大官來來往往的說着沒營養的話,看着一群人簇擁這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的三皇子離開。無聊的甩了甩馬鞭,虎力奇怪着為什麽主子還不讓他趕着馬車離開,人也送走了,送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還留在這做什麽?

虎力覺得自從有了秦諾之後,他就遠不如遇見秦諾之前那樣深谙主子的心思了,如今的主子只要遇到秦諾的事就時常變得不像是以前的主子,但是不得不說,相比之下更有人味些。至少每次入宮之後回來都不會獨自一個人在書房待上許久了。

虎力戳了戳身邊坐着的丫鬟紫英,懶洋洋的道:“诶,你去問問,咋還不走呢?”

紫英撇了他一眼,扭頭看着城門外行走的百姓不說話,虎力詫異的看着甩臉子給他看的紫英,鼓了鼓臉,半晌又洩了氣:“诶,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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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拍了他不安分的拉着她的袖子的手,冷冷道:“要你管我,要問自己問去。”

虎力有點抓狂的撓撓臉,這是怎麽了啊,昨天不還好好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虎力小爺以前覺得自己還是挺聰明的,為什麽最近總覺得不夠用啊。

紫英眼角的餘光看到時常一口一個小爺的某人抓耳撓腮,抓狂的快要炸了,也不知道怎麽說,漲紅了一張臉怒嗔道:“虧你還自誇自己聰明,現在裝什麽傻?”

虎力無力的低頭低聲道:“你說呗,诶,我求求你了,你告訴我我哪兒錯了我改還不成?”

紫英扭頭仰着下巴道:“你說,你同譽親王府的丫鬟怎麽回事?”

虎力愣住了:“什麽怎麽回事啊,沒事啊!”

紫英羞紅了臉,這事本不該她說可是他兩都是無父無母的,主子又還小根本不敢說這事,紫英掐了虎力一把:“沒事?我昨兒都看到了,孤男寡女在側門拉拉扯扯幹什麽?”

虎力恍然大悟,一雙眼睛猛地亮起來:“诶,你這麽關心這事幹什麽?你是不是,是不是…”‘吃醋’兩個字還沒出來,就見紫英紅了眼,虎力登時不敢再說,急急忙忙捉了袖子要給她擦,可紫英扭過臉,任虎力怎麽說都不轉過來。

虎力這會知道有些話在沒有确定又有了誤會的時候是不能亂說的,平日裏覺得自個嘴巴還算是溜的偏這時候不知道說什麽,只能扶着紫英的肩胡亂的解釋:“我沒,我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就是昨天主子讓我去王府取東西,你知道的皇帝賞賜的東西主子都放在府裏的庫裏,誰知道那丫鬟怎麽回事,偏生一直纏着我,我都把她打發了。”

見紫英好像緩和了些,不那麽抗拒了,連忙掰過她的臉擦了擦臉上一點點淚痕,心疼道:“诶,我知道錯了,以後不讓別的丫鬟碰我一點點好吧,不生氣了吧。”

紫英的臉上浮起兩團紅暈,嗔了他一眼,嘟囔道:“你自己說的啊,別說是我逼你的。”見虎力努力點頭,也覺得差不多了,突然好想想起什麽似得,瞪着虎力道:“不只是丫鬟,別的姑娘小媳婦都不行!”虎力趕忙應是,紫英這才重新笑起來。

這會就這麽一輛大馬車停在路旁,是在使用有些打眼,紫英疑狐的同虎力對視一眼,朝裏頭問了一聲,卻沒人回應,紫英掀起簾子的一角,然後猛地一把放下,揪了虎力一把,:“你不是說自己武藝高強,聽力特別好嗎?”說着紅了臉,不敢再去想方才看到的一幕。

半晌沒有聽見虎力的聲音,紫英擡頭一看,就見虎力紅彤彤的一張臉眨了眨眼盯着她的臉不放,紫英先是疑惑,後來就想到虎力一定也看到了,所以,所以,紫英一掌把虎力的臉拍回去,故作鎮定道:“看哪呢?還不趕車,不早了去別院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是想多寫一些秦諾和梁謙的,但是,但是,一不小心就讓小爺搶戲了。。。。。

☆、一碗壽面

秦諾猛地用力想要推開梁謙,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也只是把梁謙推開一點點,馬車開始走動起來,微風揚起馬車窗口的簾子,透出一點光線,秦諾看見梁謙嘴角一絲可以的銀線一閃而過,登時漲紅了一張小臉。

梁謙低頭蹭了蹭秦諾的臉蛋,讓她伏在他的胸口上喘息,滿足的撫摸這秦諾的長發,看到秦諾把臉往他懷裏藏不由得笑出聲。秦諾雖然不覺得同喜歡的人親吻有什麽不好,但是,問題是,那樣的法式深吻實在是有些太羞人了,更何況,更何況還被人看見了。

以後讓她怎麽用純潔無辜的表情面對紫英,想着想着秦諾忍不住摸了摸梁謙的腰側,摸到一塊軟肉就掐了一把,聽到頭頂上傳來故作痛苦的痛呼聲,忍不住笑了。

兩人就在有些颠簸行駛的馬車上靜靜的相擁,秦諾覺得自己真的是被這個男人套牢了,只要在他的懷裏就能感覺到無比的安心,不在擔憂外界的紛紛擾擾。仿佛這個人的懷抱就是她這一生唯一想要永遠停留的港灣,這是同家不同的地方,給予的除了最初的親情還有愛情。

梁謙的手搭在秦諾的肩上,是不是撫摸一下秦諾的側臉或是背脊,暖暖的溫馨在馬車內外蔓延開來。

虎力尋常擺出的‘小爺臉’上此時唯有傻兮兮的笑,偶爾偷看一下身側的紫英,被瞪一眼也不生氣,回了個笑臉又露出傻兮兮的樣子來。紫英被他笑的沒脾氣,無奈的提醒他小心看路趕馬車,小心別颠着裏頭兩位主子。

半個月後,永安侯還未到達北川,皇帝卻在皇宮發怒。

“砰砰砰”

一連串的瓷器碎裂的聲音,伴随着內侍驚慌的勸慰聲。

皇帝怒氣沖沖道:“好啊,好得很,我的好兒子,真是有心啊。”說着皇帝猛的一腳踹倒了跪在地上的三皇子身上。

如今的三皇子沒了半點當初的驕傲和得意,頹唐的塌着脊背承受皇帝的怒氣,心裏反反複複來來回回只有兩個字:完了。

皇帝居高臨下冷冷的看着三皇子,“那是你弟弟,同你一個父親的弟弟,他在晉南哪裏礙着你什麽了,朕本來是想要好好栽培你的,可你呢?做的什麽事?腦子都被狗吃了嗎?別人說的你就信了?”

三皇子不吭聲,自顧自的哀怨自己看錯了人,遭了人陷害算計,絕望于那個金燦燦的寶座就此于他無緣。若是皇帝再年邁一些,或許迫于無奈,他還有一線希望,但是皇帝雖然愛女色,但是自從發現自己近年來精力越發不足之後就減少了同宮女厮混,如今調養調養面色還是很好的。

皇帝不想再看到這個無能的兒子一眼,但是有些事還是要問清楚的,“那人呢?”

三皇子知道皇帝問的是潛伏在他身邊,誘導他隐瞞四皇子在晉南經歷的一切向皇帝說了謊的謀士,三皇子露出絕望的眼神,低聲道:“跑了。”

皇帝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有聽清楚,所以又問了一遍,三皇子幾乎就要崩潰了,猛然瘋狂的喊道:“跑了,跑了。早就跑遠了,什麽都沒了!”說着說着就痛哭起來。

皇帝失望的看着三皇子,被欺瞞這麽久都沒有發現異樣是蠢,終于發現被騙了卻還在自己的大本營讓人給跑了就真的是沒救了。連他都知道四皇子出了事,就三皇子這個蠢貨還聽信那人的謊話,只當是瞞下四皇子在晉南過的不太好。

四皇子還算是有些腦子,所以皇帝才會派遣他去晉南,但是這是在晉南出現異動之前,他本是去以選美的名義,查探晉南的兵力。沒想到晉南王先用美人讓四皇子醉生欲死,再慢慢滲透四皇子的身邊的人,等到四皇子察覺晉南王的意圖的時候,開始用尋美的名義查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皇帝是在昨天收到來自禮部尚書身邊的探子送來的密函,裏面明确寫着四皇子已死,晉南王讓人假扮四皇子掩人耳目,又有京城內線配合,直到現在皇帝才知道這一切。

禮部尚書身邊的探子正是魏扇留在晉南的丫鬟,魏扇離開之後,丫鬟就順了魏扇同禮部尚書的意思成了禮部尚書的人。因為禮部尚書的妻子在京城,魏扇不願意禮部尚書在晉南擡貴妾進門,所以就讓那個丫鬟為禮部尚書管着內院同時看着他不讓他太過胡來。

前幾日,那丫鬟上街購買珠寶首飾讨好晉南王府的內眷,卻看到疑似四皇子的一行人,她是皇帝人自然知道四皇子長的什麽樣子。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那個擺了皇子行頭的人卻不是四皇子,只是長相有些相似,又做了些調整。但是丫鬟确信以她的眼力那個人絕對不是四皇子。

丫鬟感覺到一定是出事了,連忙聯系其他的暗線,果然查出四皇子已經遇害,屍身也被起出來就埋在同四皇子厮混的女子的宅子的後院。

皇帝氣的想要吐血,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再露出一點弱勢,只能苦哈哈的咽下這一口血。讓人被癱軟在地上的三皇子拖下去,同那個殘了的二皇子放在一起圈禁起來。

這個時候梁謙卻進宮了,他給皇帝帶來了一個還算是好消息的消息——他抓住了那個謀士。

皇帝大喜過望,但是同時也有些懷疑是不是梁謙也在這裏頭插了一手,他總是忍不住要懷疑梁謙,即使他什麽都沒做。同時又舍不得舍棄梁謙,因為梁謙是他最滿意的兒子,即使梁謙并不在朝中任職,什麽都不管只專心守着那個病秧子。

梁謙見了皇帝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依舊是往常的表情,根本沒有給皇帝個好臉色,皇帝反而還覺得放心了些,“唉,”皇帝嘆息着搖了搖頭,“若是你願意幫幫朕,也不至于讓晉南王得逞,如今朕已經廢了四個兒子了。”

梁謙只做聽不懂的樣子,心底知道就是沒有幫他才能這樣悠閑的過日子否則一面懷疑他一面重用他,根本就是勞心勞煩還徒惹猜疑,梁謙意思意思的安慰道:“皇上不必太過難過,您還有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呢。”慢悠悠的列舉完皇帝僅剩的幾個兒子,仿佛不知道又戳了皇帝一刀的樣子。

皇帝被戳了一刀,又被噎住,既不能說梁謙說的不對,又不能說他說的對,好似還有四個兒子讓他折騰似得,聽起來就不吉利。

梁謙卻不願意在皇帝這裏多待,幹脆利落道:“我從別院去找諾哥兒的時候,那人,被追殺,跑進我的馬車想要挾持我,但是被我身邊的人制止了,然後發現追殺的人是三皇子的手下,所以就把人送進宮來了。已經交給宮中近衛,您一會問近衛統領就好了。”

皇帝有點不相信就這麽湊巧,但是統領告訴他确實如此,三皇子見沒抓着人就下了令下死手,見不到人屍體也行,也是實在是被氣昏了頭。那個謀士也沒想到三皇子這麽沉不住氣,慌忙之下想要劫持個人質,逃出去,沒想到撞到梁謙的手裏了。

梁謙見事情已經明了,也不想在皇宮多待,同皇帝告退,也不理皇帝欲言又止的表情,徑直去慈寧宮見了太後一面,自動忽略太後絮絮叨叨要他同皇帝好好相處,多多進宮聯系聯系感情,早點找個名門閨秀成親生娃等等。

見太後還有精力絮絮叨叨這許多事兒,也就放心裏。在宮裏待了不到兩個時辰,其中還包括進宮和來玩兩處宮殿之間行走的時間。

徑直去了鎮北王府,看着時間已經是中午了,梁謙有些懊惱,原本準備同秦諾一起用午膳的。誰知道遇上這麽一件事,他倒是無所謂皇帝又死了哪個兒子殘了哪個兒子,但是他知道皇帝同晉南王之争必然不會太遠,這個人也算是晉南王的棋子,就算是為了太後他也不會讓晉南王輕易得逞。

更何況他已經盯着晉南王這麽多年了,自然不介意幫皇帝抓了人送進宮去。

梁謙皺着眉撫了撫袖子,不知道秦諾有沒有等他,既希望可以一起用午膳,又不希望秦諾因為這個餓着肚子。好不容易才養到現在軟軟的白白的,摸不到嶙峋的骨骼的樣子多不容易啊。

當梁謙的馬車到了鎮北王府門外的時候,秦諾罕見的站在門外等着,一見梁謙眼睛就亮了,幾步迎上前拉着梁謙的手道:“沒事吧?你去了皇宮,皇帝有沒有說什麽不好聽的話,別放在心裏啊。虎力傳信來說有人挾持你,沒有受傷吧?以後還是多帶個侍衛吧,青山又不在。”

梁謙笑吟吟的聽着秦諾叽叽咕咕的說個不停,卻沒有像是在慈寧宮那樣忽略掉,而是一字一句仔細的聽着,等到秦諾停下喘了口氣,他才不緊不慢的回答:“沒事,皇帝想要謝謝我呢,虎力武藝也不賴,”頓了頓,無奈道:“就是嬉皮笑臉,裝模作樣看起來不夠青山穩重。”

秦諾嘻嘻一笑,沖着身邊跟着的虎力做了個鬼臉,又對梁謙道:“在我院裏吃,等會就咱們兩,我親自下廚的喲。”

梁謙配合的驚喜道:“我家諾哥兒真好。”摸了摸秦諾的臉十分欣慰的樣子。

到了秦諾的院子裏,秦諾沖虎力擠擠眼,讓紫英帶着虎力下去吃飯,然後讓梁謙坐在房裏等她。梁謙知道秦諾想要做什麽,但是老實說他真的很期待秦諾每一年的今天那樣認真那樣開心的做這一件事。

不一會秦諾就端着個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放着一碗面條,簡單的清湯面,卻是秦諾最拿手的,從八歲開始每年給梁謙做一次,到現在也算是有點心得了。

梁謙溫柔的看着秦諾小心的端着托盤放在他面前,一碗清湯面,白胖的面條,伴着幾顆嫩而青翠的小青菜,濃香的湯汁,聞一聞就覺得有食欲,“是怎麽湯?”梁謙按照慣例的問一句,果然見秦諾得意道:“是我讓青山托人送來的鮑魚雞湯哦。”

梁謙好笑的拉過秦諾坐在一起,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喝了一口湯道:“還是我的傻丫頭煮的最好吃。”

秦諾笑的眉眼彎彎,蹭了蹭梁謙,同他一起吃了這碗壽面,今天是梁謙的生日。但是也是先皇的忌日,大約是因為心中還是有愧的,所以就連太後都當做不知道一般的沒有給梁謙過過生日,皇帝就更不必說了,于是底下的人們也曉得看樣子,梁謙的生日永遠是平平淡淡什麽都沒有的過去。

直到秦諾發現梁謙的生日,硬是要給他煮一碗面條,“我不在乎那一天或是某一年的那一天發生了什麽,我只知道那一天世上有了你,讓我的人生不再孤冷,讓我的靈魂不再茫然的飄蕩。”秦諾那時在心中暗道。

只是當時梁謙不讓秦諾動手,因為那時的她就連一碗面條都不太抓的穩,直到八歲,秦諾才為梁謙煮了第一碗壽面,自此成了他們兩的慣例。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的言傳身教很成功,個個兒子都是愛美人(梁謙愛秦諾小美女),對不對︿( ̄︶ ̄)︿

☆、虎力與紫英

到了秦諾的院子裏,秦諾沖虎力擠擠眼,讓紫英帶着虎力下去吃飯,然後讓梁謙坐在房裏等她。梁謙知道秦諾想要做什麽,但是老實說他真的很期待秦諾每一年的今天那樣認真那樣開心的做這一件事。

不一會秦諾就端着個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放着一碗面條,簡單的清湯面,卻是秦諾最拿手的,從八歲開始每年給梁謙做一次,到現在也算是有點心得了。

梁謙溫柔的看着秦諾小心的端着托盤放在他面前,一碗清湯面,白胖的面條,伴着幾顆嫩而青翠的小青菜,濃香的湯汁,聞一聞就覺得有食欲,“是怎麽湯?”梁謙按照慣例的問一句,果然見秦諾得意道:“是我讓青山托人送來的鮑魚雞湯哦。”

梁謙好笑的拉過秦諾坐在一起,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喝了一口湯道:“還是我的傻丫頭煮的最好吃。”

秦諾笑的眉眼彎彎,蹭了蹭梁謙,同他一起吃了這碗壽面,今天是梁謙的生日。但是也是先皇的忌日,大約是因為心中還是有愧的,所以就連太後都當做不知道一般的沒有給梁謙過過生日,皇帝就更不必說了,于是底下的人們也曉得看樣子,梁謙的生日永遠是平平淡淡什麽都沒有的過去。

在秦諾這裏吃了壽面,青璃帶着幾個丫鬟又送了些酒菜過來,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聊,偶爾羞澀一下卿卿我我。

虎力已經吃過午飯了,這會正蹲在秦諾院子外的假山上,一臉的糾結。

紫英扯了扯他的衣角問道:“怎麽了?臉都皺成腌菜幹兒了,今天的菜不喜歡嗎?”紫英咬了咬唇,她特地交代了廚房的婆子給虎力上了一盤江南風味的松鼠魚,難道是廚房的拿了錢卻沒有好好辦事嗎?

大戶人家的主子身邊的貼身丫鬟都是比較有體面的,偶爾同廚房說一聲貼點錢也是能幹吃點好的,所以紫英特地為虎力準備的。但是虎力吃完飯不久就開始悶悶不樂,滿臉糾結的蹲在這兒,已經蹲了許久了。

虎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下紫英,覺得這事不能像之前那樣讓她出頭了,往後他可是要當家的男人怎麽能事事讓女人頂在前面!虎力猛的站起來,定定的看了秦諾的房間一會兒,複又頹廢的蹲下來,伸出手指戳了戳假山上的碎石。

紫英見他這副模樣哪裏還不明白他在糾結什麽,不由得取笑道:“看看你這樣子活像是一尊望夫石,”說着自己也覺得不對,又改口道:“像是惦記着別人家的夫君的小妖精!”

虎力白了她一眼,不想同她一個女孩子過不去,他心裏頭還惦記這另外一件事。

“诶,你是不是給你家主子又準備了壽禮了。”紫英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虎力詫異的看着她,半晌才喏喏道:“你知道啊,那,是不是別人都知道?”

紫英笑而不語,挑了挑眉。

虎力抹了把臉,堅定道:“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放棄,今天我一定要讓主子回別院!”

紫英哼了聲,不理這個主子控,看着虎力複又情緒低落的蹲下來,像是一只等待主人撫摸的大狗可憐兮兮的等着見色忘狗的主人。紫英終究沒忍住安慰道:“這麽多年,你也該相信我家主子啊,她對你是怎麽樣的你也知道,所以放心吧。”

虎力哭喪着臉,悲傷的道:“我相信啊,但是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家主子根本就不想走好嗎?”根本就不止是不想走,更是恨不得住一起睡一起了好嗎!

這樣紫英也想不出什麽來安慰他了,嘆息着拍了拍他的手轉身進了院子,她還是去照看她家主子吧,讓這個家夥再哀怨一會兒算了。她才不會承認是覺得這家夥太戀主了!!!

秦諾當然沒有忘記小夥伴,她素來知道虎力對梁謙不只是主仆之情,于虎力而言梁謙更像是家長,兄長,給予了他家的溫暖。所以他也心疼梁謙,想要為他準備賀禮,但是他手笨更想不到什麽壽面什麽的,他是梁謙帶大的學會的多是梁謙教的。

秦諾同梁謙喝了點小酒,吃了面和菜,頭靠頭呢喃細語,見時候不早了也不想再欺負外頭蹲着的虎力。沒見她家小丫鬟都頻頻往外望,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早晚要成仇!

秦諾笑吟吟的示意梁謙看外面,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但是梁謙了解秦諾和虎力,自然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但是卻有些舍不得秦諾,更何況,虎力這小子完全不需要別人操心,自己就把自己的終身大事解決了,梁謙絕對不會承認他是妒忌虎力同紫英年紀相當,只要他和秦諾應允随時都能定親成家。

“甭管他,我不想走,我想和你一起,今天我是壽星,所以,你不會拒絕我的吧?”梁謙挑了挑眉,才不管外面那只呢。

秦諾好笑的看着梁謙嘴裏這麽說,卻拿眼角瞟了廊下的紫英,不由得噗嗤一笑道:“這有什麽,我也去別院就好啦,那也是虎力的一片心意,別讓他太難過,拖延了這麽久他估計在外頭都積了一層灰了吧。”秦諾捂嘴偷笑道。

梁謙好笑的看着秦諾調皮的樣子,曉得秦諾并不把虎力當做下人,當年他們相識的時候還是因為虎力看到了挂在繩子上的秦諾,雖然這小子偶爾有點蠢,但是不得不說秦諾對虎力最開始的時候是帶着看恩人的眼光看的,後來相處久了,虎力同秦諾就有了一些小夥伴的情誼。

所以相比見色忘義的梁謙,秦諾反而更照顧虎力一點。梁謙信息的拉着秦諾的手,第一次覺得虎力長的挺可愛,連忙叫來紫英和青璃準備帶着秦諾去別院。

青璃有些詫異,因為往年梁謙的生辰都是秦諾道別院去見梁謙為他煮面,但是卻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更何況秦諾漸漸大了,沈岩等人都在不着痕跡的避免秦諾在梁謙的別院過夜。只是看秦諾的樣子很是認真,恐怕不是他們勸說兩句就成了的,青璃招來花影去找沈岩,然去見秦諾:“您準備在別院過夜嗎?”

秦諾眨眨眼道:“那是自然。”

青璃有些擔憂,思忖一會覺得還是要說,畢竟主子情況特別,分明是女孩子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世家裏對女孩子特有的教導,“請恕婢子多嘴,您是知道的,畢竟男女有別,若是…

不論如何還是少些的好,如若不然讓王爺留在王府過夜也成。”

雖然青璃沒有明說,但是秦諾知道青璃這是在擔心她的清白,她的名聲。但是自從她默認同梁謙的謠言的時候,她明面上作為一個男孩子的名聲就已經沒了。更何況以她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娶妻,就算是恢複了女兒身,也一定會因為她和梁謙的關系而受非議。但是最最重要的是,她和梁謙的心意已定,所以這些事反而不那麽在乎了。

誰知道什麽時候她能夠正大光明的穿上女裝,誰知道會不會真的要在京城當福郡王一輩子,那麽既然前途未可知,何必為了所謂的将來委屈現在的自己。若是就連梁謙也不能交托一切,那麽秦諾不知道她還能在這個世界上信任誰,同誰共度一生。

“別擔心,你瞧瞧我,”秦諾在青璃面前轉了一圈,微不可見的挺了挺胸,“還是個孩子樣,有什麽好擔心的?”

青璃怔楞了一下,突然覺得好像也沒錯,就這麽個青澀的模樣,大約是沒什麽的,畢竟梁謙這個人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原來也只是有些擔心秦諾的名聲,但是她的名聲早賠給了梁謙,好像也沒啥擔心的了。

秦諾扶着青璃的肩,推着她往外走,笑道:“你呀,我這兒有紫英,有花影,還有其他小丫鬟,你呢,也該回家了。孩子和丈夫也不能太冷落,多陪陪他們,不忙的時候也不必總是留在府裏夜裏才回去。”

青璃早就已經成親了,秦諾本想放了她的奴籍,讓她做個良家女子好好嫁人。青璃卻擔心秦諾在王府無人照料,那時紫英同花影都還小些,青璃總是擔心這個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會不小心被慢待了,非要留下不可。所以秦諾只能讓沈岩從府裏的人裏選了個不錯的,待青璃見了人同意了之後就辦了喜事。

如今青璃算是秦諾院子裏的管事媳婦,她家男人就是外頭的管事,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秦諾覺得有些虧欠青璃,也感謝她這麽多年一直以來不曾改變的關心,所以同沈岩說了讓青璃的孩子脫籍,不必進府為奴,将來讀書識字說不準也能有個前程。

聽說梁謙要回別院,虎力一躍而起,輕盈的從假山上跳到了地上,幾步來到梁謙面前,撓了撓臉道:“我這就去趕馬車過來。”然後投給秦諾一個‘好兄弟,果然沒看錯你’的表情,在秦諾的忍俊不禁,梁謙無奈的揉了揉眉頭之下連蹦帶跳的去了馬廄。

“他是真高興,我也高興。”秦諾傻笑道。

梁謙也笑着摸了摸秦諾的頭發問道:“為什麽高興?”

“因為除了我還有虎力和青山這兩個家人,我覺得很溫暖,很放心,至少有他們兩在我就不太必擔心你過得不好。”秦諾稚嫩的帶着嬰兒肥的小臉上露出一副感慨十分的模樣,惹得梁謙心頭火熱,又是感動又是覺得真是個傻丫頭。

拉着秦諾無視路邊站着的繃着臉見到他還要勉強露出個不那麽樂意的笑容的沈岩和秦漢,梁謙覺得生活真的很美好,抱着秦諾徑直上了馬車,紫英卻被沈岩拉住交代了一遍又一遍:“不能讓他們兩一起過夜哈,夜裏好好守着主子。”

眼見着秦諾漸漸長大,小臉也開始張開了,父母都是顏值上等,秦諾自然也不賴,又因為熟悉信任,秦諾難得的一點點女兒家的嬌憨也盡數讓梁謙收入眼底。沈岩等人怎麽能不擔心,雖然自家小家長秦谙已經默認了這個妹夫,但是秦諾還沒十五呢,當然要小心。

紫英認真是應了是,沈岩滿懷信任的讓紫英上了馬車,卻在看到沖着紫英傻笑的虎力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竟然沒有把這一點考慮到。這會沈岩開始擔心秦諾,并且也擔心估計過不了多久紫英就是別人家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哎哎,一不小心就讓虎力小爺搶鏡了,這不好~~~

☆、鴕鳥

虎力本就不是特別細心,更沒有女子的細膩,自然不會有多精心的準備多震撼的賀禮,但是他是最熟悉梁謙的人之一,知道梁謙真正關注的事和人很少,一是秦諾,只要是秦諾的事他都在意;二是皇帝倒黴,他就高興;三是不樂意晉南王得逞;三是專心醫術,并不是掩人耳目,而是真的喜歡;最後是宮裏那個少女心的母親,希望她有一天可以看透,至少他還能為她養老,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只要她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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