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夠肥麽? (20)
虎力有自知之明,秦諾的事不适合當做賀禮,那是屬于一個男子對喜歡的人的關注,沒他多少事。第二點和第三點就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做的了,而太後的問題也不是他能夠插手的,所以虎力只從最後一點下手。
前些年,他同青山一起一個出錢一個出力,送過醫術孤本,送過特別的藥品,送過當代醫術甚佳的大夫的手箋等等。這一回,他準備了一套針灸用的銀針。
是請了名家特地打造的,就算是梁謙已經有了金針銀針,但是這是他的心意,他能夠為梁謙做的也就是這些罷了。
因為銀針要在今天下午才送到,所以虎力才着急着回別院,同時也是急着獻寶!O(╯□╰)o
梁謙欣慰的屈指敲了下虎力的額頭,看着眼前好不掩飾自己的獻寶的熱情的虎力,不由得瞟了旁邊偷笑的小丫鬟一眼,然後淡淡的笑道:“虎力也長大了,該娶媳婦了,有看上的姑娘記得告訴我,我給你提親去。”
虎力本來還傻笑,登時紅了臉,哼哧哼哧半天才扭捏道:“有,有了,”不等虎力說完,秦諾先戳了戳身後的紫英搞怪道:“什麽?已經有了?”然後伸出拇指道:“厲害!”
虎力急的看了梁謙一下,“沒有,沒有,不是這個意思,”有偷偷拿眼看紫英,順便瞪了秦諾一眼,然後才想起來紫英還是秦諾的丫鬟,不敢得罪她,又扭曲的朝秦諾笑了笑:“我,她,她是…”在自己最尊敬的人面前再小爺的虎力也像個同家長報告戀情的毛頭小夥子一樣,最後實在是不能忍,一把拉過紫英就不說話傻傻的笑。
秦諾還唯恐不亂,叫道:“诶诶诶,你抓我家紫英幹嗎,不是有了嗎?還敢招惹我家紫英,不要命了?”
虎力這才拉了一下紫英,咧了咧嘴對這梁謙和秦諾道:“求主子成全,”又對秦諾正色道:“我會好好照顧紫英的。”
秦諾看着梁謙等着他說話,梁謙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拉着秦諾的手對虎力道:“既然決定了就要像一個男人一樣擔起責任。”
虎力驚喜的蹦起來,又期待的看着秦諾,秦諾卻故作傷心的嘆了一句:“咱家的白菜還是讓豬給拱了。”說罷搖搖頭,卻拉着紫英和虎力的手,握在手心晃了晃笑道:“話說,虎力每年的賀禮都沒啥新意,但是今年不得不說,這個一定是讓你家主子最滿意的了。”
梁謙開始嫌棄這傻小子了,一把拉過秦諾的手對虎力道:“下去吧。”給了虎力一個眼前,虎力這會正激動着,收到暗示立刻拖着紫英就離開了,遠遠還轉來紫英羞怯的嬌哼。
梁謙有些委屈的抱起秦諾,“這小子都要娶媳婦了,我媳婦還這麽小。”梁謙摸了摸秦諾的小臉,拿臉在秦諾的臉上蹭了蹭。
秦諾安撫的摟住梁謙的脖子,眼裏露出歉疚無奈的眼神,沒辦法這事由不得她定。
院子裏的下人都被虎力帶出去了,這會沒了別人,秦諾的膽子也大了許多,嘟着嘴在梁謙的唇角吻了吻,笑嘻嘻的摟着梁謙。
梁謙本就因為虎力抱得美人歸有些酸澀,這會秦諾主動,更是挑起了一絲情動,伸手放在秦諾的腦後,就着秦諾微微低頭的姿勢含住秦你的唇,慢條斯理的肯唸。秦諾在這方面卻是羞澀的多,每每被梁謙親吻總是忍不住紅着臉不敢再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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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謙越吻越是動情,把秦諾緊緊的禁锢在懷裏貪婪的掠奪她的呼吸,一手從衣襟探入,撫摸到精致的鎖骨,凝脂般的肌膚。秦諾低低的驚呼一聲伸手按住梁謙想要再往下的手,雙目因為被吻得狠了有些濕漉漉的,可憐兮兮的看着梁謙。梁謙喉嚨裏低喘一聲,舔了舔秦諾有些紅腫的唇,細碎的親吻落在臉頰,慢慢轉向耳旁,含住了秦諾的耳垂,秦諾只感覺某種奇異的感覺從耳垂蔓延到全身。
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在梁謙啃咬下秦諾忍不住哼了哼,梁謙卻越發激動吻上了秦諾修長的頸部,秦諾有些晃神,突然胸前突如其來的觸感驚醒了她。她低頭就見梁謙垂首在她胸前,還沒有發育完全的荷包蛋被一只溫熱的手撫上…
房裏有淡淡的某種奇異的味道,梁謙滿足的倚在床上,緩慢而輕柔的撫摸手底下絕佳觸感的肌膚,看着那個還把自己縮起來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和臉藏起來的小姑娘,不由得逗她道:“餓了麽,我讓人送些吃的來。”
秦諾猛的擡頭,露出通紅通紅的臉,眼眸晶瑩的仿佛星子一般,抓着梁謙的手緊張道:“不,不,我不餓。”秦諾簡直不敢相信一個親在嘴角的吻引發的一切,床底下還散落着一地的衣裳,有她的也有他的。
梁謙一手還摟着秦諾的小腰,另一手卻輕柔的撫了撫秦諾的臉蛋,喜歡看到他的小丫頭在他的撫摸和親吻下露出那樣的風情,雖然還小但是也足夠讓他心神顫動。
秦諾想要把梁謙的手推開,然後縮到床腳去,但是她的力氣還不足以扯開想要與她肌膚相貼的某人,所以只能把臉埋起來。梁謙扶着秦諾的臉,在她的眼角親了親,看着她緊張兮兮的看着他,唯恐他真的喚了下人進來的樣子,忍不住安撫道:“好了,好了,不餓就不讓她們進來了。”
秦諾暗暗松了一口氣,複又躺下去,感覺有些累,忽略掉腰上的手,秦諾靠着梁謙溫熱的身體躺下,一不小心在被子底下的手觸碰到某個異常不同的地方,感覺到曾經那樣灼熱的地方被梁謙指引着握在手裏,然後耳邊盡是梁謙低喘的聲音,秦諾的臉紅的就要滴出血了。
感覺到手旁有漸漸擡頭的趨勢,秦諾趕忙收回手,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轉了個方向低頭裝睡。
梁謙苦笑,他好像高估了自己在秦諾面前的自制力,努力安撫心中的躁動,他知道今天做的事已經夠這個小丫頭羞怯好久了,實在是不能再怎麽樣,以免吓壞了她。還是太小了,還得再有幾年,到時候,梁謙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秦諾仿佛感覺到身後灼熱的視線,不适的動了動,小聲的哼了哼,梁謙撫了撫她的,不一會兒秦諾就沉沉的睡着了。
梁謙見到晚膳還有約莫半個多時辰,也躺了下去,攬着秦諾眯着眼睛睡着了。
等到紫英敲門的時候,梁謙才睜開眼睛,看到秦諾也被吵醒了,有些不悅,但是秦諾一臉驚慌的看着他,仿佛是偷情的怕被抓包的樣子,也難免有些郁悶。撿起地上的衣服,整了整給秦諾穿好,自己也穿好了衣服才慢悠悠的道:“晚膳擺在清風小築,還有叫趙嬷嬷來一趟。”
趙嬷嬷是梁謙院子裏負責整理內室的,梁謙身邊沒有貼身丫鬟,只有虎力和青山是随身伺候的,院子裏除了辦事的男人住在外院,就是一些小丫鬟負責洗洗刷刷,做些粗使活計,其他除了幾個婆子和一個嬷嬷就沒有了。
秦諾聽見梁謙的吩咐這才松了口氣,相比讓紫英收拾,或者是虎力她都有點那啥,所以反而是嬷嬷讓她能夠稍微有點安心。當然,自從她握住了某人的灼熱為他纾解,她的三觀就已經沒有了,節操也掉了一地碎成粉末,只是還想要再挽救一下而已,或者準确的說是再鴕鳥一下。
整理好了衣物,秦諾小心的撫了撫衣裳上的褶皺,又撫了撫臉,發現沒有那麽燙了,覺得應該看起來不那麽臉紅大約是沒有什麽破綻了,這才随着梁謙出去。
一出門就看見紫英緊張的,謹慎的,一絲不茍的從上到下把秦諾掃視了一遍,畢竟是沒出閣的小丫鬟,也沒有發現兩人有意隐藏的□□,只當是秦諾在梁謙屋裏睡了個午覺,心底裏松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瞪了虎力一眼,心下覺得主子還沒長大,她不能就這樣嫁給虎力,否則到時候她就算是譽親王府的人了,到時候更難照看主子了。不如等到主子同譽親王能夠在一起了,到時候再談親事好了。
虎力還不知道因為給梁謙幫了個忙,就把自己的親事被延遲了,至于時間,基本上就只能看他家主子什麽時候能夠抱得美人歸了。
不說虎力知道紫英的決定有多悲傷,秦諾同梁謙在清風小築用了晚膳,就在小築上又黏黏糊糊到就寝的時間,然後才被認真做着本職工作的丫鬟帶回她的屋子去休息。
梁謙眼看着秦諾進了屋,卻不得不回自己的房間,瞪了一眼管不住媳婦的虎力,繃着臉去休息了,還是要好好想想怎麽樣能讓秦諾早點脫離這一切讨厭的煩躁的沒玩沒了的事,到時候就把人一拐,天高地遠想做什麽做什麽。
虎力欲哭無淚,他這是兩邊不是人,未來媳婦惱他,主子也嫌棄他,婚期還被未來媳婦單方面延遲了。在院子裏站了一會,發現未來媳婦壓根沒準備出來到了晚安,只好拖着腳回房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希望大家還滿意這樣的,實在是下不去手,太小了還是太小了~~
☆、萬壽節
四皇子的死訊并沒有公開,加上梁謙及時抓住了那個謀士,又有皇帝及時發現這件事并封鎖了消息,結果就是京城異常的安靜。晉南王也沒有發現已經洩露,但是還是在私底下緊鑼密鼓的準備着。
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京城裏的平民百姓還是一樣的生活,絲毫沒有察覺到一丁點異樣。但是細心的官宦就會發現一些勳貴世家減少了家中的應酬包括夫人姑娘們出門飲宴,老少爺們出門會友。
梁謙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也開始減少同秦諾在鎮北王府和別院來回,秦諾有些不安,但是她并不完全知道這一切,她有些擔心梁謙住在京郊若是發生什麽亂子恐怕會很難逃開。但是梁謙堅持不肯離開,別院的後面倚靠着山林,若是防守到位,其實并不是那麽危險。
而且梁謙還有別的考慮,所以他細心的安撫了不安的秦諾,然後常常在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一整天。
而與此同時,鎮北王府卻開始修園子,就在秦諾的院子不遠處同另有一個小院子之間的的花園添了些花木,花圃加厚了一層,假山下也壘實了。荷花池也擴建了,添了些淤泥養護荷花。
皇帝的萬壽節在九月初,金秋時節,皇帝傳旨讓晉南王進京賀壽,而鎮北王府還在保衛北川,又有秦諾在所以就不必多事。
然而謹慎的晉南王并沒有來,來的是晉南王‘唯一’的兒子晉南王世子。
秦諾是在皇帝的萬壽節上見到這位聞名已久的世子,自從秦諾進京之後世子就為父守在晉南,鮮少到京城。那是一個臉色慘白,枯瘦如柴的男人,紫色的錦衣穿在他的身上即使再貼合的手藝也不能使他看起來更加高大些。
明明同梁謙差不多的高度,卻像個晾衣杆,只是把那件本是凸顯皇族尊貴的紫色錦衣挂出來欣賞欣賞似得。這位世子據說最初也是因為早産,所以先天不足,後天因為晉南王再無兒子所以難免衆人都把目光轉向這位世子。世子大約也是想要個孩子的,至少有個兒子也好,但是後來,再努力也沒有結果,世子大人心下嘆息,如今就算是只有個女兒也好得多。
同是早産兒,秦諾就不一樣了,有了男友牌細心全天候全程跟蹤養護,如今再看不出當初進京的時候的羸弱。秦諾不禁頭挨着梁謙的胳膊蹭了蹭,她很幸運不是嗎?
梁謙伸出手摸了摸身邊的人,對着身側的晉南王世子道:“世子看起來不是很好,還是要注意身體,子嗣之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有時候沒有緣分也是沒有辦法。”這話不可謂不毒,直戳人心。
晉南王世子用帕子捂着嘴悶悶的咳了幾聲,才喘了口氣喝了口茶,身邊的世子妃連忙湊近了給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同時瞪了梁謙一眼,世子擺擺手讓世子妃坐下,低聲笑道:“讓王叔見笑了,王叔說的沒錯,許是我今生沒有子女緣,本該早些放棄,但是想到父王的殷切期盼實在是愧疚,只能用盡一切辦法了。比不得王叔,肆意潇灑,又有福郡王相伴,這一生少了些孩童笑鬧也不是那麽遺憾了。”
晉南王世子的話聽似十分溫和,但是後面的話明顯是在諷刺梁謙分桃斷袖,将來也是個沒有後的。前面卻營造了一個為了家人為了父親不得不努力造人,以至于是的原本不強壯的身體更加羸弱的好男人的形象。
但是梁謙會在意晉南王世子不知內情的諷刺嗎?“哈哈哈,說的是,本王有了諾哥兒也就沒有什麽遺憾了,只是總覺得世子還是太執着了,晉南王雖然年紀不小但是這些年也不是沒有給世子添妹妹,想必總有一天會有弟弟出現。而且聽說晉南王和世子紅顏知己不少,也有流落府外不曾接進府裏的,若是小心尋訪說不準早就已經有了後也不一定。”
世子的臉色有些變了,為什麽他這麽執着要一個孩子就是為了讓自己在父親的心中有更加重的分量,而不是因為沒有後讓這麽多年的勞苦盡是為他人做嫁衣。但是天不從人願,越是努力越是沒有消息,不僅僅使得父王對他越發不上眼,更是掏空了身體越發虛弱,就連妻子在外對他體貼有度,實際上卻是常常在家暗示自己無用耽誤了她。
晉南王世子有些大喘氣,秦諾看着他那模樣仿佛風一吹就倒了,拉了拉梁謙的袖子示意他收斂一點。倒不是可憐世子,而是不想讓梁謙沾染這件事,反正由她對皇帝那點子心眼那點子心機的了解,總覺得皇帝沒安好心。
梁謙會意,讓世子夫人由上往下給世子順氣,世子看了秦諾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從來不覺得這個鎮北王府的郡王有什麽威脅,不過是個被家族抛棄,為了生存依附譽親王的男人,不,她如今連男人都不算,只是個男孩子罷了。
晉南王世子收到了一萬點的傷害,這會也不願意去招惹梁謙這個一點不顧忌名義上的兄長晉南王的人。只能悶悶的一個人坐着,也沒有心思同往年一樣處心積慮的為晉南王謀劃,何必呢?誰知道笑到最後的人是哪個。
皇帝終于在群臣等候已久之後攜着皇後而來,皇後身後的宮女抱着一個孩子,正是魏扇所出的八皇子,如今是皇後的兒子了。皇後也因為有了個兒子重新煥發出生機,最大的表現就是她也開始頻頻活躍在宮中,時常不着痕跡的挑撥有皇子皇女的妃嫔争鬥,仔細警惕伺候皇帝的女人是不是有什麽異常。
皇後容光煥發,同以前完全不同,滿臉帶笑,原本同皇帝相比有了些距離的容貌竟然看起來真個就是一對年紀相近的夫妻,秦諾對此不由得感嘆在古代有個兒子的重要性,更是感慨皇帝的魅力完全不及一個小屁孩,不知道皇帝了解秦諾的想法會有什麽感想。
皇帝先說了一番類似于秦諾前世領導人發言的話,當然不同的是沒有那麽多世界和平人民安康什麽的。然後才君臣同樂喝了杯酒,皇帝這才把目光轉向特許喝茶的晉南王世子,語氣憐愛的道:“哎,你呀,不是皇伯父說你,這是何必呢,把身體搞垮了,苦的是你自己。若是将來真的沒有辦法那就從皇室裏過繼一個孩子也無妨。”這番話還是低聲說的,除了前兩桌其他人都聽不到,完全顧及了晉南王世子的顏面。
晉南王世子語帶哽咽,納頭深深叩首道:“多謝皇伯父,臣,臣深深覺得對不起父王,對不起皇家。”
皇帝走下來,親手扶起晉南王世子溫和道:“你們都還小,世上很多事都有很多解決的辦法,并不一定要铤而走險不是嗎?你看你輕飄飄的,你父王也該心疼了,你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秦諾發誓,若是沒有看到皇帝冷飕飕的目光一定會認為皇帝真的是有些憐愛這個後輩的,但其實不是,秦諾往梁謙是身邊靠了靠,實在是太滲人了些。
晉南王世子大約是沒有看到,慕孺地同皇帝說說笑笑,皇帝一點沒有表現出對晉南王世子的惡意,隐隐還有些天倫之樂的樣子。對此秦諾和梁謙不約而同的丢了個白眼。
萬壽節在某些不安的人的戰戰兢兢的心緒裏圓滿結束,皇帝的态度讓在場的人們覺得大約是想的多了,皇帝應該暫時沒有同晉南王動手的意思。
可是,很快,皇帝就讓大多數人震驚了一把。
九月十五前後,晉南發生突變,青山連夜趕回京城,帶回來一個消息:郭程乾死了!
秦諾很震驚,見過了晉南王世子就會知道郭程乾在晉南王眼裏有多重要,說實話晉南王雖然兒子不多但是質量卻都不差,至少智商都是不低的。相比皇帝兒子多但是大多數智商都不太夠用真的是很鮮明的對比。
可是現在,晉南王可以說是灌注了所有希望的兒子郭程乾死了!而他名義上‘唯一’的兒子晉南王世子還在京城。原本秦諾是以為皇帝招晉南王進京是為了甕中捉鼈之類的,但是晉南王謹慎惜命,讓兒子來,反正他還有個兒子。
如今想來,皇帝同晉南王這麽多年的兄弟,或許就是故意讓晉南王親手把兒子送來的也不好說。虛虛實實,誰知道呢。秦諾只知道這回深謀遠慮的智人晉南王千慮一失了。
晉南王的這個兒子是藏在暗地裏的,如今死了再傷心難過悲憤都不能宣之于口,還得裝作沒事的樣子,也是很悲催了。
皇帝乘熱打鐵,派兵圍了晉南王世子的府邸,甚至直接派人拿了晉南王世子夫妻押進宮中嚴密看守起來。
翌日,皇帝出示一份晉南王私自養兵,殺害四皇子,意圖謀反的證據。這一份證據一出,引起了軒然大波,朝中老臣不知前後因由也從對皇帝的多年的了解裏面明白這件事皇帝大約謀劃了很久,生生等到現在才發作。
倒是讓人不由得想起這位越發昏庸的皇帝也曾經蟄伏多年,緊密謀劃才得了這個天下的。一時間,滿朝文武,天下百姓對這個皇帝的怨言低了很多,看來這只老虎并沒有完全被登基之後的擁有的權勢而磨平了銳齒。
皇帝還沒有動魏府的人,因為禮部尚書還在晉南,或許禮部尚書會給皇帝帶來一份禮物也不好說,反正早殺晚殺都是殺,皇帝不介意再等一個人親自把頭顱帶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進入收尾,真的要收尾了,希望大家不會覺得倉促,應該還好吧,還是有按照大綱走的。沒有偷懶哦,,,,o(╯□╰)o
☆、戰事起
同年十月晉南王以‘清君側’的名義從晉南城起兵,因為本朝南方基本上都在晉南王的晉南附近,所以不必多費力晉南王很快就将南方全部占領。
秦諾不太懂就算是出兵還是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的,這樣比較好交代,但是晉南王這樣說‘清君側’會不會太那啥了嗎?如今京城都在唾棄晉南王臉皮厚,嚴格論起來,最應該被清除的就是晉南王自己好嗎?是誰沒事幹就帶了一批又一批美女進宮魅惑皇帝的。
有人打賭,皇帝宮裏除了正常選秀進宮的妃嫔外,被皇帝寵幸的女人裏約莫有至少百分之六十是晉南王物色的。
晉南王肯定不能說是要清了皇帝,所以是‘清君側’,所以也得有個目标啊。于是天下廣為流傳的所謂的‘貪官污吏’基本是都是在朝廷中同晉南王不太對付的,也不手受用他送的美人的大臣和勳貴們。
晉南王雖然很想要把梁謙添上,但是梁謙是皇族并且算是他‘嫡出弟弟’,又沒有在朝中任職,根本沒有突破口,所以只能含恨放棄。想要弄死秦轼,但是現在北川就靠他一家撐着呢,更不敢。連帶的靖康侯府和永安侯府都沒有在‘清君側’的目标裏。
皇帝也同時點了虎威将軍張猛讨伐晉南王,也是實在是這些年京中一直沒能出個有用的武将,要麽是貪生怕死的要麽是沒什麽能力的,上次押送糧草的事就弄的皇帝火大的很。但是畢竟沖在最前面的是秦家的人,皇帝其實只要贏了就好,不在乎秦家人的安危也就不那麽強制,後來又有三皇子推薦也就順勢讓永安侯去了。
現在真正是無人可用,張猛也知道這種時候還敢推脫那妥妥的就是找死的節奏,所以只能在家眷強忍淚水的擔憂的眼神裏披挂上陣。
皇帝在這個時節發動确實在占了先機,在冬季來臨之前,在河水經歷最嚴寒的結冰期的時候,晉南大軍就能輕易過河直逼交界的城鎮。而現在,晉南同京城一片隔河相望,為皇帝的征讨大軍贏得了一些時間。
但是晉南王這麽多年的準備不是鬧着玩的,征讨大軍多數來自京城極其附近的軍營,這些年還算是安穩,平日裏最多也就是剿個匪,平個亂。還都是些平頭百姓,烏合之衆壓根就沒有什麽難度。
當這些連日常操練都已經開始懈怠了的大軍遭遇準備了多年,半刻都不曾松懈過的晉南大軍,結局可想而知。
本是征讨,所以最初,皇帝是要求張猛過河直逼晉南城,但是皇帝還沒反應過來,沒有結冰的河水同樣成為他們過河的阻礙。皇帝一心想要晉南王兵敗,想要見到成為階下囚的晉南王或者是盛在匣子裏的頭顱,根本不顧張猛的為難,下了旨意要求盡快過河。
張猛無法,只能同軍中其他将士商讨,有人出了主意,北方士兵不适應水戰,他們可以學晉南大軍把船用鐵索連接在一起,幾乎成為平地這樣就沒有問題了。
張猛被皇帝催的沒有辦法,也只能用唯一的一個拿得出來的主意。很快,在晉南大軍虎視眈眈之下,征讨大軍終于克服了水戰的問題。兩軍隔着茫茫河水向往,都在等待時機先發制人。
張猛帳下一謀士突然建議道:“屬下近日觀察天象,發現最近吹的都是西北風,而晉南正位于東南河岸。如今已經是十月,盛行西北風,若是我們用火攻,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張猛同将士一同看地圖,發現确實如此,加上晉南大軍的船只也同他們一樣是用鐵索連接在一起的,若是火攻成功,那麽楚水城就近在咫尺了。
張猛還算是謹慎,讓人觀測天象多日确認不曾有東南風出現,只覺得天意如此,立時安排下去準備弓箭,火油等物,準備夜襲晉南大軍。
當夜,夜黑風高之時,張猛親自帥兵乘小船靠近晉南大軍的船只,遠遠就聽見船上燈火通明,船艙裏傳來男女調笑的聲音。張猛心道:不怪如此,楚水城擁有本朝最大的擒美湖,又是晉南王自家開的,這時候拿出一些女人犒勞軍士也是正常。
船艙裏女聲柔媚,男子肆意喘息,光聽聲音就知道裏面的場景有多淫靡。張猛見有小船劃動微微晃悠,曉得這些兵士也是心裏癢癢,幹脆趁機慫恿道:“若是今夜事成,有功之人都可以挑女人,想要帶回去也成,就風流一夜也不管,只要成了事什麽都好說。”
說的一應士兵心中激蕩不已,仿佛已經看到諸多美人梨花帶雨任由他們挑選,不由得士氣高漲。張猛越發覺得今夜夜襲一定不會失敗。
夜半三更正是站崗的士兵最為疲累懈怠的時候,又有船艙裏的嬉笑聲讓外頭站崗的士兵不能專心,張猛感受了一下确實還是西北風,待時機一到,振臂一揮,小船潛藏在大船的陰影裏,在船側倒上火油,用裝了火油的罐子點燃罐子口的布團猛的抛到船上。
見船上傳來驚呼,腳步聲‘蹬蹬蹬’的響起,還有呼喊:“着火了,快來救火。”的聲音,才滿意的示意小船退回,靠近內部的船只就不需要他們進去點火了,只要就着西北風就能讓晉南大軍燒個精光。
他們只要等着痛打落水狗就好了。張猛的一顆心一直懸着,等到終于回到自己的船上,看到晉南大軍的船只整條整條的燒起來,覺得就是這個時候了。于是他發令讓船只向對岸駛去……
當征讨大軍大敗的消息傳回京城的時候,所有人都是難以置信的互相确認這個事實。
皇帝震怒,欲要問罪于張猛,但是張猛已經戰死,這時候問罪于其家人會寒了将士的心,為免軍心渙散,皇帝反而還得派個有分量的人前去算是慰問。但是身邊已經沒有這樣的分量的人了,這時候本是太子最合适,但是皇帝連皇子都只剩下約莫一半了,更別說從來就沒準備立的太子。
于是皇帝只能讓三皇子出來,他不準備讓剩下的兒子深入險境,畢竟如果沒有差錯的話,繼承人就得從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以及八皇子裏面選出來了,重點是即使皇帝減少了寵信美人,但是他已經食色多年,改不了,能夠減少一些已經很強大了。所以他的身體有些外強中幹,到底是玩壞了。
三皇子知道自己差不多就是這麽個作用了,茫茫然的出了圈禁的地方就接了這麽個燙手的山芋也是很無奈。他還沒完全搞清楚來龍去脈,怎麽就敗了了?
征讨大軍師出有名,號稱五十萬,對晉南王不那麽正的‘清君側’號稱三十萬大軍,又是天時地利了吧,怎麽這樣還能敗?
原來,所謂天意有時候就是拿來弄人的,張猛驅船去迎接勝利的果實,卻見到迎面而來氣勢洶洶的東南風。這一次的火攻換了風向對他們的打擊也是同樣的大。更有晉南人善水,而征讨大軍能水的不足一半。
更可怕的是,晉南大軍連接在一起的船并不是所有,只有張猛見到的最外面的幾艘,那是專門用來犒勞軍士的花船,只是為了方便幹脆就用了戰船,也算是一道迷惑人的屏障。于他們而言戰場當中這樣的青樓女子的性命算的了什麽。
當晉南大軍發現火勢,晉南王就迅速讓後面的船只同前面的花船隔開一定的距離,然後暗自準備迎接征讨大軍,準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張猛迎上了東南風,又直面晉南王的反撲,簡直是潰不成軍,落水淹死的士兵幾乎同燒死的差不多,只有放出的小船才逃回了一些人。
張猛見大勢已去,身邊都沒了兵卒,曉得這一次是天意是人禍,沒有辦法再轉圜。他不能就這樣戰敗回去,皇帝一定會追究他的責任,殃及家人,更不能被俘虜,那就更沒有活路而且還要受辱,倒不如死在戰場上,也算是不辜負誰了。
首戰大勝,晉南大軍士氣如虹,過河之後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城鎮也都一一拿下,一路上勢如破竹目标直指京城。
北川
邊境以外的某個山腳下,秦谙席地而坐,一點兒沒有原來貴公子的氣質,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煞氣。面容越發顯得成熟,棱角分明,抿着嘴目光如炬的看着攤在地上的地形圖。
秦衛從遠處走來,行走間盔甲發出一些摩擦的聲響,“爺,京城的消息。”說着遞過一支卷的細長的紙卷。
秦谙眼眸微微眯起,京城想必有變,否則留在京城的人不會輕易動用他用了數年才訓練出來的信鴿。
秦谙伸出修長的手指,指節有些大,手心也有繭子。打開紙卷,秦谙定定的看了半晌,才把紙卷給秦衛,“你也看看。”
秦衛一目十行,迅速看完,登時大驚道:“竟然這個時候就反了,咱們的布置?”
秦谙道:“只要諾哥兒,靖康侯府和永安侯府無事就好,旁的并沒有什麽問題,早比晚好,這會皇帝可沒敢招我爹進京勤王。”
秦衛思忖一會道:“是不是要找機會盡快将福郡王接出來,免得殃及。”
秦谙的聲音有些酸澀:“還不是時候,不能讓皇帝起疑,再等等。”秦衛見秦谙情緒低落,也知道秦谙的心結,但是這關乎不止一人的身家性命,馬虎不得,也只能委屈小郡王了。
秦谙望着遠方一望無際的草原,過了這座山就是匈奴人的出沒的地盤了,明日開始他就要專心這件事,勢必要成功免去将來的後顧之憂。想到皇帝招晉南王進宮,晉南王卻讓晉南王世子去。
皇帝現在不會動晉南王世子是因為若是沒有辦法,晉南王兵臨城下的時候,拖出世子也算是晉南王的軟肋,但是這個軟肋其實被皇帝自己毀了一半,晉南王世子不能有後其實是皇帝做的。晉南王自己隐藏了多年,反而還有可能再生兒子,只是還看晉南王怎麽應對,一不小心就會被冠上冷血,連兒子的性命都不在乎的名聲,更有世子一死不管他能不能生首先目前他就沒有兒子。
這是個致命的缺陷。
秦谙回想前世,大約比這還晚些,在北川這場戰事結束之後,皇帝就迫不及待的找了個理由宣父親進京。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