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綠谷勉勉強強在轟焦凍所在的實驗室做一些零散細碎的活也小半年了，他不是醫學專業的，實驗室大部分的工作他都插不了手，只能負責一些基礎的數據記錄處理和每天去看看培養皿上是不是長出了美麗可愛色彩斑斓的小菌落。
轟焦凍給的報酬是按小時計算的，不食人間疾苦的大少爺坦蕩地開出了一般于普通大學生兩倍還要多工薪的高額價格。
轟焦凍的想法非常簡單，這個時薪裏一般是給綠谷出久這個人，一半是給綠谷爆豪勝己男友這個身份。
以他的常識推斷，爆豪勝己不會允許這個疑似他男友身份的學弟對他浮想聯翩，而按照他所知道的gay圈規則——
——轟焦凍不覺得綠谷有能同時應付兩個他這種級別的對象的能力。
他需要一個安分守己且做事認真的實驗人員，綠谷像是按照他的需求生長一樣恰如其分地出現在了轟焦凍面前。
轟焦凍不會料到半年後的自己幾乎就要變成曾經自己不屑一顧的那種人。
他對綠谷的渴望像是菌落一樣瘋了般地在名為「轟焦凍」的優質培養皿裏縱情聲色地生長，連冷淡的外殼和面具都要被膨脹壓縮到變形的濃烈情感撐裂開來。
但是綠谷不知道，幸好他不知道，這個被他靠近和溫柔對待的學長，在背後暗沉沉地看着他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麽下流又龌龊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握住他的手教他使用移液槍的時候腦子裏面盤旋的都是什麽長達兩個小時的荒誕的黃色電影劇情。
幸好綠谷不知道，才能一無所知地被他觸碰和注視。
綠谷當然不知道，他輕而易舉地被轟焦凍學長約到了實驗室，他穿着厚厚的棉襖質地的外套，被包裹住地像是炸了毛的麻雀蓬松了好幾圈，他露出來的臉真的小到可能就是比一個标準的培養皿大一點的大小，毛絨絨的一圈羽絨毛襯的這個人綠色的眼睛在小雪的天氣裏像是落在水晶球裏的綠色寶石，看過來的時候被冬日裏暗淡的光線折射出明亮的錯覺。
他眨了一下眼睛，哈了口氣剁了剁腳，他看見轟焦凍穿着一身鐵灰色的風衣從實驗大樓裏面走出來，轟焦凍側過頭搜尋了一下，很快就找到這只藏在對面教學樓下面凍到縮成一團的毛絨絨小兔子，轟焦凍無比自然地走過去取下自己的圍巾的一半蓋住綠谷的下半張臉，不動神色地用大拇指擦去挂在綠谷眼睫上細碎的雪粒，像是怕驚擾這個冬天裏好不容易願意出現的小動物，聲音很輕地問道：
“為什麽不來實驗室找我，要不是我這次快，你還要被風吹一會兒。”
綠谷被還帶着對方體溫的圍巾捂得嚴嚴實實，費勁地用手扒拉出一個可以把嘴巴露出來的小口，小鼻尖和嘴唇都被凍出了一點豔紅的顏色：
“轟焦凍學長從來不會拖延實驗的。”
綠谷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學長太厲害了，很少有出錯需要重複的實驗啊，每次都是比約定的時間提前幾分鐘下來的。”
綠谷攥了一下手裏質感絲絨暖和的圍巾，有點迷茫和疑惑地揚起了頭：
“學長，确定真的要在放假的時候找我——”
綠谷是真的不太懂轟焦凍放假的時候也堅持雇用他的理由，假期裏願意留在這裏的學生也并不少，而且假期的時候學校是允許校外人員适量出入的，轟焦凍有許多比他更加合适且合用的選擇，但是這個人只是淡淡的垂下了眼睫，被雪噴出霧氣的眼鏡裏的異色雙眸漂亮得不可思議，轟焦凍伸手到綠谷的背後拉住圍住他圍巾的尾巴用力向下拉——
——綠谷呼吸一窒，他下意識後仰，被圍巾拉在一起的兩個人縮緊地只隔着一層薄薄的鏡片和羊絨布料圍巾，很快連鏡片也沒有了——轟焦凍眸色冷淡地取下了眼鏡，另一只手從背後固定住綠谷往後躲得後腦勺，勻稱修長的手指張開插入綠谷細軟的發絲，摩挲他溫暖的頭皮，就像是在撫摸一只即将被他開腸破肚的實驗小動物那樣細致，轟焦凍像是玻璃雕刻出來的，波斯貓一樣的眼睛就專注地看着被他完全固定在懷裏的綠谷，聲音又低又沉：
“為什麽不能是我？綠谷，如果你要選，那個人為什麽不能是我。”
綠谷茫然地回視轟焦凍：
“不是學長選的我嗎？”
——怎麽回事這個雇傭關系要搞清楚啊！綠谷同學有點焦灼，我根本雇不起你啊轟焦凍學長！！！
轟焦凍微微挑了一下眉毛，他沒想到綠谷居然這麽懂，能說出這種話都是在那個奇葩的論壇裏浸淫過一段時間的gay了，不然也不會說出他選他這種話。
轟焦凍交友那個帖子确确實實是他自己發的，在他推掉訂婚後第二天就明目張膽地在學校的交友貼吧裏發出了「約炮申請」，這就是一個做給轟炎司看的把戲，能夠氣死最好，氣不死能夠惡心轟炎司也讓轟焦凍心滿意足，畢竟大家父子一場，你不爽我就爽了。
蛙吹說看要A大有多少小0看下面跟貼自薦的有多少人就可以了。
這次轟動全校的「轟焦凍下水事件」被譽為全A大所有bottom的第二次基本情況人口普查，第一次是爆豪在校運動會上被女生表白後當場出櫃。
但是害怕自己拿不到錢還要倒貼錢的綠谷小學弟憂心忡忡，畢竟對方和自己一樣說不定都是在裏面找工作的，他們那個綠谷選個體育課都會被從游泳調配到健美操的校園匹配系統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吐槽的帖子就沒有斷過——
——看起來把兩個要找工作的學生配到一起這種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
綠谷很委屈，他很窮的，一輩子都雇不起轟焦凍這種大佬級別的人物，再說了，他雇轟焦凍來幹嘛，取暖嗎，他看起來還沒上鳴兩百日元的熱水袋好使！
綠谷警惕地從脖子上取下了轟焦凍給他圍上的圍巾，失策了，要是這個暖和的圍巾是個什麽收費項目他今天可能就要被轟焦凍扣在實驗室賣身還債了！
轟焦凍神色晦暗不明地打量了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學弟，他後期知道了爆豪和他沒有任何不純潔的男男關系，再加上綠谷一遇到八百萬就臉紅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的害羞樣子，轟焦凍一直斬釘截鐵地認為綠谷是個雷都劈不彎的避雷針型號的直男——
——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個泡了很久論壇，連約炮術語都如此熟練交友通告都發了的bottom。
轟焦凍暗沉又神色莫名地用拇指摩挲綠谷豔紅又嬌嫩的唇瓣，這個小學弟冬天的時候怕冷得簡直像個身體虛弱的小女孩，補充熱量的方式認真又淳樸還貧窮，特別直男
——多喝熱水，轟焦凍一看就知道這個家夥在出門之前給自己灌了好幾壺熱水，嘴唇被滋潤出了薔薇花瓣一樣楚楚動人的顏色，用指尖用力按壓觸碰的時候有種會被揉碎滲出花瓣汁液一樣的濕軟觸感。
——看起來像是能被嚼碎咽下去的可食用玫瑰，轟焦凍罕見地對這種除了昂貴和美麗一無所有的食物提起了興趣。
綠谷有點不适應地用舌尖頂了兩下轟焦凍好像在玩弄他嘴巴的指尖，有點無措地說：
“學長，你昨天才檢查了我的唇紅是健康的，為什麽今天又開始——”
醫學系男神面不改色地扯謊：“這個最好每天檢查一次，唇紅的變化是很多疾病的征兆，包括舌頭也是，吐出來讓我給你看看。”
綠谷有點懵，他最近被檢查的頻率太高了，他開始擔憂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症需要大神級別的轟焦凍反複檢查這麽多次，将信将疑地警惕地只吐出了一個小小的舌尖——
——萬一這個也是收費的就不妙了！他付不起轟焦凍的出診費！
轟焦凍看着這個警覺地只伸出一點點紅色的小舌尖看起來像是随時要拔腿逃跑的小學弟，放在綠谷後腦勺上的手不動神色地下滑卡在脖頸上面，緩慢張開握住綠谷纖細的頸部，挑了一下眉毛——
——終于反應過來我在幹什麽了嗎這個小傻子。
他緩緩地低頭把綠谷抵在這空寂的教學樓的外面的小角落裏，外面是零零散散安靜落下的小雪，轟焦凍凝視着蜷縮又警覺的綠谷，有種久違的滿足感上湧，他伸手蒙住綠谷的眼睛下壓迫使他仰頭更好接受自己接下來的動作，聲音黯啞：
“這次不用手給你檢查了。”
他停頓了一下，呼吸靠近了綠谷的臉頰溫熱地鋪開：“用其他的部位給你檢查。”
綠谷被蓋住的眼睛驚恐地張大——居然是新型檢查方式！！！還要蓋住眼睛這麽高級！！不會要加收費用吧！！！
——之前每次檢查都是留他下來打掃了一個小時實驗室的！！
貧窮的綠谷出久很想不檢查了，但是富有的轟焦凍并不想停下來。
他的面部表情依舊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動作卻是截然不同的炙熱，像是一個得到妄想好久食物的被餓到幾乎發瘋了食客，他張口的一瞬間腦子都是把那截不知好歹的舌尖咬斷吃下去的瘋狂想法——
——為了懲罰這個人無知無覺地在他面前停留了這麽久，而沒有告訴他可能性的行為。
下一秒，寒風夾雜着碎雪從轟焦凍的眼睛旁邊擦過，爆豪的拳頭把教學樓門口的玻璃砸出了巨型蜘蛛網一樣的裂紋，爆豪從前面忽然鉗制住綠谷的頸部的手和背後轟焦凍放在後頸陡然加重的手像囚犯的枷鎖牢不可破地鎖住了一臉懵逼的綠谷的頭，兩雙眸子觸目驚心地對望，樓外的雪忽然大了起來，綠谷瑟瑟發抖地動了一下，被兩個人一個平靜一個暴虐的眼神死死盯牢在背後将碎未碎的玻璃牆面上——
——綠谷很想哭，現在大學生的競争上崗這麽激烈的嗎？！
「A大親密無間交友論壇→交友專區」
「我能不能成為綠谷出久，一天，一天就行！！！！whcfb/oiwfhoqe啊啊啊啊！！！！！
（轟焦凍和爆豪勝己把綠谷夾在中間 .jpg）」
1l：不能，退下吧，綠谷是天命之子，乃是爾等平民妄圖取而代之的人兒
2l：我不妄想了，我就想知道轟焦凍的尺寸，我對這個東西寤寐思服已久，綠谷能不能告訴我！！！！！
3l：我靠，兩大猛1為一個小0對峙，我哭了，我的淚就是恒河的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蒼天害我！！既生我何生綠！！！！！！！為何不将我生成綠！！！！！！！！
4l：我好嫉妒啊，我不求別的了，我能不能摸摸綠谷的屁股沾沾福氣，這他媽得是什麽屁股才能勾得爆豪勝己和轟焦凍神魂颠倒啊！！！！
5l：這什麽神仙屁股我也想要擁有！！！！！！
6l：今日的意難平（10000/1）
7l：我恨，你們能不能拍照片不要那麽糊，我好久沒見過爆豪的裆部了，你們能不能給我一個可以放大之後可以看清的裆部啊啊啊啊啊！！！！我失去幻想源泉了！！！！
8l：我有一個更恨的，我從爆豪他們系一個妹子那裏打聽到的，爆豪今天下午本來是要去做什麽調查的，結果知道綠谷去實驗室了，瘋了一樣騎摩托飙車回去了，感覺真的很可怕，那個妹子說感覺爆豪真的像是去殺人的，眼睛裏面全是血絲，她被吓到和我轉述的時候臉都是白的
9l：我靠，不僅走腎，而且走心，日了！！！！！！！我能不能推測這兩個天菜都是為了綠谷守身如玉啊！！！！！！
10l：比天菜不下場更讓我恨的是，兩個天菜為了同一個人不下場！！！！！
11l：別人家的性生活系列，我靠，兩個這麽極品的1，綠谷能應付得過來嗎？！我看他一副一點都不經艹的樣子，能夠滿足爆豪和轟焦凍嗎？？？？
12l：我覺得不可能，之前我們開了個樓分析爆豪的尺寸，數學系的大佬對那張泳裝照片放大之後爆豪裆部的體積做了幾何分析——粗略估計沒有起來的時候絕對是超過18的
13l：我靠，那起來之後，我靠我靠，綠谷可能真的會被日死
14l：ps.據轟焦凍的室友透露，轟焦凍應該是超19的
15l：18+19=37，啧啧啧，綠谷受的了嗎
16l：媽的，樓上是逗比嗎？？？！！！是這麽加的嗎？？？？？他們能切下來疊着怼進去嗎？？？
17l：錯了，該這麽加——18??19=342，哇，天哪??我從來沒見過這麽長的！！！
18l：……你們找不到1真的是有理由的
19l：今天的我也是孤枕難眠的我，今夜的我也是無人憐惜的我，今夜的我也是沒有342的我
20l：那個，我有一個猛料，不知道你們聽不聽
21l：聽！！！！
22l：多猛！！！？？有爆豪猛嗎！！！？？
23l：講！！！！！！！
24l：速速道來！！！！！
25l：快說！！要不然你兒子也沒有雞雞用！！！
26l：那個，就是，我聽說啊，文學系的麗日約綠谷出去玩，然後綠谷特別害羞地答應了——對，好像就是這個理由最近綠谷一直在攢錢準備出去
27l：！！！！！！！！！？？？？？？？？？！！！！！！！！！！
28l：ourdhf/aiudshf.kjsdabv.ksDHIVKERUgjvdfgsy>UJDHSvukafd
29l：………………………………….
30l：………………………………….
31l：………………………………….
32l：………………………………….
33l：所以說，那個，綠谷出久同學，好像是個直男來着
34l：麻痹！！！！！直男來這裏發帖！！！！找艹嗎！！！！！媽的！！！！！！！居然還真的找到了！！！我都沒找到！！！！！
綠谷：我發帖，我釣天菜，但我知道我是一個好男孩
